标题:我深信着我与他们不同
字数3668
不知道算不算分总之必须写完的重要心理变化(然而写着写着感觉和预计的不太一样)
非常啰嗦以及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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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虚幻的“家庭”幻境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墓地。
这里的每一块墓碑上都写着我们或我们所认识的人的名字,甚至包括我从未向他人透露过的全名。
我会死在这里?意识到这个墓碑所包含的威胁与嘲笑的含义,我打了个寒噤,回头望向队长,想知道他对此会做出什么反应。
亚修队长嗤笑着对写有他名字的墓碑砍了下去,空气中却突然出现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与他对峙。
就像在最初的大房子里亚修队长砍下房门的时候那样,和那时候不同的是,假的亚修队长并没有轻易倒下,而是执剑与真正的亚修队长打斗了起来。
“我应该斩杀的——是现在伪善的自己——”
假的亚修队长怒吼道,脸上是与真正的亚修一模一样的震怒神情。
但是毫无疑问,他是假的。
真正的亚修队长怎么可能说自己伪善?他是那么厉害又正直的勇者,初见面的时候就帮助了素不相识的自己,因为别人歧视侏儒的言论而勃然大怒,对弱小没用的自己亲切地予以指导。
他做的这些事情,有哪件是损人利己的吗?
没有。
亚修队长不是伪善的人,他是真正的勇者。
会认为亚修队长伪善的人,一定是心虚的恶人,是幕后操纵之人派来动摇我们心灵的幻影。
我对此深信不疑。
在坎加那样的城市长大的我,并不是会盲目地相信别人的人,在我认为薇塔塔和阿泽拉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我的现今,我依然对她们两个存有最低限度的防备之心。
但是,亚修队长和我们相遇以来,他为大家所做的事情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一个普通人应该做的范畴,而他依然认为这是他的职责,这样的行为如果不是“善”的话又能是什么呢?
因此我相信亚修队长,相信他是一个真正的勇者,相信从他口中所说出的话,相信如果是他的话,能够拯救世界。
也相信他和我这样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我视线始终停留在对打的两人身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牢牢地咬住了下唇。
没什么可担心的。
亚修队长是勇者,亚修队长说勇者不会失败,所以他一定会打倒那个虚假的亚修,取得胜利。
和我不同,亚修队长的话,无论如何都……能够坚定地拯救这个世界,拯救他目之所及需要帮助的人们吧……
而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我永远是被命运选中的勇者!!我——就是正义!!!!”
亚修队长怒吼着给予对手最后一击,虚假的亚修队长被打得溃不成军。
看吧?
亚修队长所主持的正义,会劈开一切邪恶与虚幻,会创造奇迹拯救这个世界。
然而,即使我看到了其他世界里幸福生活的侏儒,我也没能力改变自己;而且即使没有我,只要有亚修队长在,世界就能够被拯救。
那么,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幻境消散了,一个名为折途的牧师与我们同样存在于这片虚无之中,据他所说,他的其他队员全都失踪了。
亚修队长向他伸出了手,他嘀嘀咕咕地握了上去。
这之后,我们继续跟着亚修队长前行。我觉得自己一定看起来不太对劲,以至于薇塔塔多看了我好几眼。
一个名叫“铃渡”的金发少女从幻境中出现,她似乎想要帮我们从目前的困境中解脱出来,在亚修队长的说服下,她带领我们去找幻境的始作俑者。
碎片也许会在那里,我明白了亚修队长的意思。
在图书馆中,铃渡被称之为“梦妖”的生物拽入梦中,旋即从书架间摔下,薇塔塔发现了几页可能指向了这个世界本质的笔记,铃渡说,它们的书写者是一位曾经来到这里的法师。
我将图书馆的书页试探性地折起,没想到大家因此而落入了轮回的时间,铃渡从书架间落下的事情重复地发生了,而她却浑然不觉。
“对不起……”和其他人一起把书页恢复之后,我小声地道歉。
我的多手多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了。
亚修队长坦然地安慰了我,然后率先跟着铃渡踏出了图书馆。在我迈步跟上的同时,我的周围环境骤然扭曲变化,似乎再一次落入了幻境里。
不要慌张,我自我安慰着,像上次虚幻的家庭那样,这一次幻境也会慢慢消失的吧……要保持冷静。
但是当周围的景象稳定下来之后,我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一间我非常熟悉的封闭的小房子。
我只去过这个地方一次,但是它从此根植在我的脑海深处,成百上千次地在我午夜失眠时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的记忆里。
那是——创造了今日站在此处的加瓦尼的地方。
地上倒着几具尸体,角落里有个又黑又小的身影还能动弹。滚烫的烙铁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哭叫着抬起头来。
正如我所记得的那样——
那是,我的脸。
我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
地上那个黑漆漆的、小小的我,眼泪从眼眶里一个劲地往外蹦,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到处是血。烙铁停留在她的皮肤上很久,她的脸因为剧痛而越发扭曲,两眼几乎要翻白眼过去了。
不要死啊。
我不要死啊!!!!!!
这个弱小的,无能为力的,以自己本来面目活着的,并且即将死去的我。
我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然而双手却从眼前的景象中穿过,我无法触碰到正在遭受苦难的自己。
我的左手高高地举着,泪水模糊了双目。
好痛啊……
就像被烙印的时候那样的痛。
我会因为疼痛而死在这里吗?
我死了,和我活到了现在,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区别吗?
这些年中,我有做过什么事情足以证明我活到了现在,而没有死在被烙印的当日的吗?
没有。
也许我本应该在当日死去,或者我确实已经在当日死去了,在那之后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说起来,身为侏儒的加瓦尼不是确确实实已经死在那个时候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过度的疼痛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怕死了,我想,如果可以从眼前痛苦的思虑中解脱出来,沉眠似乎也没那么令人惧怕。
但紧接着恐惧被遗忘被唾弃的心情再一次攥住了我,如果我现在、或者那时候死了,那我就是一事无成地死去的,而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做的自己,也已经和死去没有什么两样了。
我看着眼前的我软绵绵地倒下,分不清即将死去的是现在的我还是眼前的我。
跨越时空的我对自己的质问重叠在了一起——你想要活着吗?
我,当然想啊。
我奢望,能够“活着”。
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切虚假褪去,我们和铃渡一起站在山头,在最接近悬崖的上方,和铃渡长相相同却有着一头火红长发的少女飘浮在半空,她弹指之间,一群看不清长相的黑影围了上来,在接近我们的时候有几个变成了我所认识的人的样子。
是时候发挥亚修队长给我的训练成果了!我举起匕首冲向了“吉德图”。
这些影子出乎意料地并不灵活,我将匕首插入“吉德图”的心脏之后,黑影扭曲了一下便消散开来。
接下来出现的是安洛卡,她捋了捋头发温柔地举起了小刀,向我冲了过来。我的动作迟疑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安洛卡,她没有那么弱,在维尼加涅鲁特点燃熊熊烈火的那天,她敏捷地穿行在精灵士兵之间,以落雷击倒片片对手的身姿还保存在我的记忆中。
亚修队长毫无犹豫地用他的长剑将他面前的人一一斩杀,其中有笑容亲切的粉发少女、有威严温柔的年长男性、还有很多面容可亲的人。这些都是队长的亲朋好友吧,可是队长斩下去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面目可憎的罪人,是充满了深仇大恨的宿敌。
有一瞬间我感觉到战栗,但我想那样毫无迷茫的举动才是正确的。
我不能辜负队长给我的训练……我向侧下方一俯身躲过了“安洛卡”的攻击,闪到她的身后,她反手来抓我,被她抓住的手的部分瞬间感到一股无力,我在这无力感蔓延到全身之前给予了她一击背刺。
安洛卡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稍许松了口气,甚至生出几分“我也能做到些什么”的得意忘形来,以至于以转过头就被眼前新的幻影迎头痛击。
不,她还没有攻击我,但是我看到她的样子的瞬间就已经受到了沉重的攻击。
因为那个是“我”。
不是无数次在噩梦般的回忆中看到的那个又瘦又小的我。眼前的“我”,全身是如同树木表皮般的深棕色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自然的光泽,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我”的耳朵也与我不同,是侏儒的耳朵。和我一般大,神情同样胆小怯弱,手中举着小刀,动作很慢。
和我一样弱……不,比我更加弱小的,被我抛弃了的“我”。
我没想到自己记忆最深处的秘密会被这样血淋淋地揭露开来摊在大家的眼前。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发现了吗?他们知道我是一个骗子了??
我又怎能再一次下手杀了这个“我”??
双脚颤抖着往后退去,不安地左右飘移着视线。其他人都忙于应对自己的黑影,薇塔塔偏头的时候讶异地挑了挑眉毛,亚修在继续斩杀着支离破碎的幻影,阿泽拉终于脱离了茫然的神情愤怒地命令她的白熊伙伴将周围的黑影击杀,折途带着懒洋洋的神情动作却不得不认真起来。
不行……
不能后退……
我冲了过去。
“我”躲开了。
我一次次地尝试放开自己的攻击。即使对面的“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心如刀割,我还是一边默念着道歉的语句一边将匕首扎下,直到某一刻她的身影也化为碎片消失。
“做得很好!”亚修队长转过头,给与了毫无保留毫不怀疑的夸奖。
强烈的罪恶感再次笼罩了我。
我在……欺骗别人……
可是我也并不认为自己还有资格被称为侏儒……
所以,真相应该是什么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在薇塔塔用夏德娜黑雾造出的刀剑阶梯之上,亚修队长平稳地迈步而上。
光一点点地从黑雾中散射出来,慢慢地,直到变成光芒万丈。
亚修队长站在光的中间,举起的剑如同飘舞着的军旗。
他的剑之所指,即是恶。
挥剑斩下,即是除恶。
这也许就是勇者的奥义。
我……想要成为一个勇者……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勇敢的人”那样的“勇者”。我想要寻求我活着而没有死去的证明和意义。
但是……和他们不同的,这样的我……有资格拥有这样的梦想吗?
加瓦尼的过去也很辛苦啊,来摸摸头/
然后加瓦尼以亚修为目标开始了努力√
加瓦尼对亚修的误解越来越大了,但是想想好像没什么不好/w\
这份误解可能会成为以后拯(xi)救(bai)亚修的关键之一,照目前的趋势/w\【
我靠真的吗!!!其实我本来期待着他更加黑的(?????
好的那么我期待一下白的亚修!!!!!
要走上奇怪的路线了!
基础分:21
质量分:15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