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心里揣满对兹米亚医生的敬意,猎人罗斯·劳尔肯定会从先前那场混战里溜走,离吸血鬼、湖骇和死都远远儿的,而不是做那四分之一比率的幸存者,卷进这场雪地急行军。
天早就黑透了。雪从平原一路追着马队,把疲惫的猎人撵进林子,风在灰萎的针松林间呜咽,攻击罗斯冻僵的膝盖和指头。牝马的汗在粗毛上凝成冰晶,她不停打响鼻、呼出白雾,缠苇草的四蹄在冻雪上打滑;人比马更难熬,棉衣足够厚实,但冷风从鼻子灌进肺和小腹,在缺了内脏的空腔乱转。老鼠罗斯斯斯哈哈地从喉咙吐出冷气,视野里全是肆虐的风雪。医生骑着那匹“凯丽小姐”跑在前面,身影被雪幕模糊成阴沉的灰黑色。矮马猛地趔趄,仅剩的血罐在她身前哆嗦,老鼠压低瘦巴巴的胸膛,把女人和她鼓囊的肚子挤在马鞍上。咕咚,咕咚,抢来的血在里面晃荡。
“忍忍!你——你叫什么?”罗斯大喊,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就继续喊道:“没多久了,也许再小一会儿——”
小一会儿是多久?没人能给出答案。十分钟,半小时,几个钟头。
等到老鼠罗斯颠得找不到鞍子上的屁股,眼见的景色也糊成茫茫一片,领头的队长——阿比西奥那条老狗终于大喝一声,拉住了坐骑的缰绳。
雪已经停了。这儿是块平整又荒凉的林地,矮小的灌木全挤在一边。一棵参天老树霸占了所有天光,树底下只有成片的矮草,在冬天枯萎灰黄,压在厚实的雪毯下面。 积雪覆盖了枝杈上没落的枯叶,一起风,砾石似的雪粒就簌簌往下掉。
“在这儿扎营。马都栓结实 了,小子们!”老狗扶正被风吹歪的宽沿皮帽,“七个小时,天亮前上路。”
骂人的脏词儿在罗斯弯弯绕绕的肠子里转了一路,可这时脑子里蹦出的字眼是:谢天谢地。
篝火,帐篷,吃饭睡觉。谢天谢地。
大伙儿都被风吹透了,帕弗一头从马上栽下来,脑袋像个椰子似的砸进雪里,没听到惊叫,只有一声沉闷的“咚”。阿比西奥拎起他,发现那孩子是冻得傻了,呜咽声也发不出,只用晶亮的眼睛湿润地盯着他瞧,于是呸了口唾沫,草草给他抹在肿包上。
“干活,没摔死就他娘的去利索儿干活,别吃你老子的闲饭。”老猎人把凝在脸鬓胡须上的雪块揪掉,顺手揩了一把帕弗脸上冻硬的鼻涕,拎着年轻人走向驼辎重的驮马。
洛多维科的毛领子遮不住脸,跳下马就赶忙抬手去拽鼻子。他有一头温暖的红发,琥珀色眼睛,这会儿确认了鼻子还在,冻僵的五官立刻囫囵挤出个笑容来。“说啥来着,您就是命不该绝,吸血鬼的刀子拿您没辙,也没给北风老爷吹掉在半路上。”他摸着鼻子嘟囔了半天,这才快活地张罗去点篝火。
罗斯早瞅见兹米亚·斯塔夫罗金医生下了马,可等她用冻僵的指头栓牢“黑炮仗”,再把血罐安顿在篝火边,医生却还站在刚落脚的雪地上。那人拿后背对着营地的篝火堆,脸上戴着没皮也没肉的鸟头骨,戳出锥子一般锋利的喙。罗斯顶喜欢医生平静的绿眼睛,可它们被骨头遮住了,只剩下骷髅的空眼窝,直勾勾瞅进黑暗里。
“您在看什么?”老鼠忍不住问,“那儿什么都没有,医生,可别被夜猫儿把眼珠子给吞了。”
“夜猫儿。谁讲给你的故事?”苍白的鸟喙转过来,火光照亮了半张骨头脸。
“艾德蒙大爷说的。”
“好夜莺。他怎么讲?”
“说它躲在死过人的林子里,爪子有炉钩那么长,只吃活的人眼珠。”
“病灶和黄脓才会只吞掉眼睛,亲爱的罗斯。”兹米亚医生柔声说,“《眼疾:光明复兴》,你没读到二十页。”他把星斑马栓好,挨着罗斯的‘黑炮仗’。马儿饿坏了,抻着脖子啃医生的领子毛。
“回纳塔以后记得把书读完。”
罗斯心虚地挠耳朵,“哎,这本好像在——”
“二楼,红色矮书柜第三层。我的朵拉帮你收好了,夹了花签,她自己做的。”医生转回身,火的光亮又只能照见那背影了。
“能看见纳塔城了。”鸟骷髅向着黑黢黢的枯林说。
可这儿离纳塔城还远着呢,连插旧旌旗的塔楼尖儿也瞧不见!——这话罗斯并没说出口。可怜的医生一定累坏了!他有多久没摘过面具了?从帕斯玛街区,和阿比西奥大吵一架之后?他这一路救的人远比砍碎的多,可他们一个也没活下来。到头来承诺都是许给死人的,尸体用血和碎肉把他浸透,猎人们冻硬在他的衣摆上。
罗斯帮忙喂了马,又跟着椰子脑袋帕弗去林子里捡柴。她看到阿比西奥把兹米亚医生拉坐在篝火边,于是满怀希望地想:暖和起来,人就会好过些。没错,摘掉面具,然后煮一锅他拿手的汤!
可等他们抱着枯枝回到宿营地,那好医生却只静静坐着,是鼻头泛红的洛多维科·里奇正掰碎冻肉干,随手丢进一锅黏糊糊的汤。帕弗一屁股坐在她左边,两人把血罐夹到中间。五分钟后汤糊被舀进木碗里,每人一大勺,里奇管它叫得意之作,除了肉还埋着碎块茎和野菜的尸体,胡搅蛮缠在一起。老鼠耸着鼻子去嗅味道——好吧,它至少是热的。
罗斯端起碗,连吞带咽,热乎乎的汤糊填下肚,身体马上透出暖意来。
后来想想,这大概是她此程最正确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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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没有多久,克劳伦斯·奥斯顿就从嗜血血族带他走的路线上觉出些异样来。
乌云压在头顶上,把天空闷成一种肮脏的红。厚雪埋葬了北风吹折的树,枝杈刺穿雪冢,向他们伸出枯黑多节的手。给他带路的血族在枯枝、老树、杂草和堆雪的硬石头之间乱蹿,不像找人,倒像只追刺猬的狗。
“够了,停下。”奥斯顿说。他穿了件极精致的毛领子外套,层叠地绣着郁金香纹饰,衣料华贵但不算厚。保暖并不重要。
“我不认为你在走一条正确的路,托马。”
托马。昵称过于亲近,可那嗜血认不得姓氏也记不出名,只给得出个“托马”让他叫。
“文森特·罗兰,古老血族,我尊贵的同胞。你说——”
“在来的路上见过他,当然,当然,我亲爱的奥斯顿。”托马热情地说,羊羔皮长靴转着花样踩在新雪上,七扭八歪的足迹像群闹哄哄的动物,紧追在他屁股后面。
奥斯顿挑高半边眉毛。“你遇到文森,但没见我的使役蝠。”
“是的,就只有他一个;是的,没坐马车,靴子陷在雪淖里;是的—— ”托马打了个夸张的嗝儿,一口气说下去:“他脑子还在,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话太多了。”
“啊,荣幸之至,我亲爱的。”
“闭嘴。”
“瞧您,难道不觉得路途无聊吗?帕斯玛有个老笑话,讲三条腿的猪吃人——”
“闭嘴,托马。”
这一次他真的闭嘴了。
奥斯顿微微诧异,但他的视力远比托马好,立刻跟着注意到远处燃起了一小丛火苗。穿过莽莽荒雪原,变质的血——焦木,马鬃,以及鲜活的人臭味,争先恐后地顺着北风散过来。
“那是——是什么?”托马盯着火焰梦呓似地说。
“不是文森特。”
“三条腿的猪,或许是被嚼碎的人,”嗜血血族像梦游那样划动双手,“我得去看看——”然而步子只迈开一半就停顿了。托马咈哧咈哧地笑起来:有东西水蛇似地蜿蜒在他血管里,勒紧了心脏。
“再说一次:那不是文森特。”奥斯顿冷冷地说,绝命之线绕在他微颤的小指上。“第二课:记住你的承诺。”
上一次惩罚够足了,疯狗没胆再忤逆他:骨头填不满食肉兽的胃,但很少有狗敢咬执棍者的手。
城下町舞会的愚弄惹恼了奥斯顿,他把托马丢进庄园地下的旧牢房,锁链穿透胸腹肋,铁钩子剜住锁骨吊在顶棚上,花上大把时间在地牢里一寸寸精细雕琢那作品,绝命之线缓慢地切开软肉再割脏器,刺探着沿血管粗暴生长;从脚心到指尖,血从细小的伤口喷出来,滑落,漫过绽开的皮肉。
疯狗始终在笑。
“血,血!可真不错!咈咈咈哧,闻闻这味道!”
他在流血时尖笑、割肉时大笑, 拧断手脚简直笑得他喘不过气;好像所有苦和疼都能随狂笑给抹消掉。和着冷血坠地的滴答声,他笑得高亢又刺耳,管家说母牛吓得不产奶,仆人也抱怨睡不着觉。奥斯顿于是不给他喝饱,失血和昏厥总算带来些清静。
不到两周,古老血族感觉到腻味,就把狗链交到管家手心里,嘱咐喂血、清理和鞭笞,事无巨细。然而又经过两个朔月夜,奥斯顿从一本长诗里分出神,在下午茶的间隙记起牢房里那只聒噪的动物,却得知他早就逃走了。
“是的,加了最粗的铁链,三条,如您所见。”老管家推开地牢门,仔细拂走攀上肩膀的蜘蛛网,递给他一杯加了肉桂的茶。
“很好。但不是免责的理由。”
“您完全是迁怒——下人们容易死,也都怕残废。托马先生浑身都像长着牙。没人敢拦他。”
“我雇血族护卫不是在做慈善。”
“他们,”老人平静地说,“都还记得鲁道夫少爷的脸。”
管家的茶甘甜、温和,口感一直很好,但那天却像焦油似的在他心里点燃了火。
鲁道夫——他的鲁道夫率直、坦诚,从不曾逃避犯过的错;而托马——这嗜血的东西白白长着鲁道夫那样精致的脸。
奥斯顿挑剔的目光落在雪地里。托马本来比鲁道夫瘦削些,但此时披了件不知哪儿摸来的狼毛斗篷,差别便被模糊了;更别提额前微翘的红头发——他这会儿还耸着鼻子往火的方向蹭,光亮闪烁,全落在鲁道夫一样翠绿泛金的瞳仁上。奥斯顿的血链在他胸膛里绷得死紧,随着动作紧缚住血肉,切割冰冷的心脏。
奥斯顿想起摊在掌中的粗铁链,三条里弄断了两条半,还挂着碎掉的半颗牙。血倒是被嘬得干净,托马很可能舔过脚下的糙石板,跪着用舌头舔走每一滴来不及干涸的血——吞咽那一丁点力量,就为了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这不挑食的杂种、血蛭,嗜血的疯狗。
鲁道夫绝不会——
你怎么知道?脑子里有人轻蔑地反问道,你惩罚过那孩子?
他是我的子嗣。他不需要惩罚。他很好。
可是他逃走啦,逃走啦;某些部分再回不来,只好装进硬木匣,像个观用标本似的锁在城堡里。你没机会了解他。你这傻瓜,奥斯顿。
搅着托马心脏的血链突然松懈了,那嗜血没耽搁一刻,立刻手脚并用、嗷嗷叫着往火的方向奔过去,灰毛皮拖在脚后面,把雪扫花了一大片。
奥斯顿直等到他跑得够远了,才扯紧血链,迈着优雅的步子,不疾不徐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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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觉察到危险的是马。
七匹马本来安稳地嚼着干草料,突然嘶鸣着人立而起, 一匹接一匹撂蹄子。老鼠罗斯放下冒热气的空木碗,和红毛里奇对视了一眼,转手摸上腰后的枪。
椰子脑袋帕弗的盾没敢离身,这会儿赶忙抓牢。他不看四周围黑漆漆的雪野地,倒紧张兮兮地往老狗阿比西奥脸上瞧,老狗耐心全给瞧没了,伸手就掰男孩的头。
“脑子和眼睛你得给老子长一样,”老猎人绷紧腮帮子,“别把赏金全叫庸医赚走了!”
火的影子在冻雪上张牙舞爪,那访客不请自来,贴老树站着,短上衣和额发都是暗红色,像抹稠得擦不净的血。“快瞧快瞧,谁在这儿?”血族撑开滚满雪粒子的毛斗篷,炸着嗓子直嚷嚷:“新鲜的血和硬骨头!得祝他们寒风夜-快-乐!快乐!”
来了。又来了。罗斯忙不迭给枪上膛,铁器在手里冷得发烫。这一趟怕是中了什么邪,怪物和血族跟山笋似的往外冒。戴鸟骨面具的医生呆愣地端着木汤碗,罗斯只好也转头盯着队长瞧,正看到老狗提溜起皮酒壶,啪一声撂在木墩上。“老子吃了饭正饱得慌,不乐意动。你小子运气好,有屁快放,没屁滚蛋。”
几句话掷地有声,被罗斯当定心丸吞下去,手也把枪筒焐热了,她才瞥见血族发钝的耳朵尖。他或许年纪还没老狗大,要不是没油水可捞,五个人揍他准赢,三个打一个也不亏。
“您倒是落了个温饱,”那嗜血没脾气,只管嬉皮笑脸地往前凑,“我呢?只能灌风,只能嚼雪,前胸贴着脊梁骨——”
不值得出手。罗斯想:没得赚,走空就是白干。她腰杆挺得笔直,背绷得死紧,干瘪的影子投下去,把血罐遮住一半。
老狗呸一口啐进篝火堆,“干我屁事,你管我叫老子吗?”
“哈——,那你猜我的名字叫什么?开头是托——”
“托马。"又一个声音从光亮摇曳的边沿传过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要玩太久,我耐心有限。”
风变冷了。
北风呼啸着穿过宿营地,枝子上大块大块的雪砸进火堆里。老鼠舔着冻裂的嘴唇,想看清融在夜色里的人:火光勾勒出新访客晦暗的轮廓线,绒帽外竖着突兀的长耳尖。他紧身的黑毛领外套缀了花纹样,金绣线晃得人眼晕。
干柴在火中陡地爆裂,噼啪。阿比西奥把最后一口浊酒吞下肚。“嘿,庸医!我就说你给的眼药不得劲儿,连个人都能瞅漏,你说诊费咋办?”他咂着嘴数落那医生,醉熏熏勾住他肩膀往下摁,兹米亚没答腔,像个旧塔楼似的塌下去,鸟头骨搁在膝盖上。老狗拄着他后背打喷嚏,枪斧撂在手边,刃光发寒。“照理说来的都是客,可咱锅空了,不巧酒也喝干了。操他妈的冷雪夜。”
远处的血族如果没聋到听不见老狗的大嗓门,就是压根没想要搭话。他兀自端详着指头尖,叹气,三四只蝙蝠飞落在手边,无声无息地扇动皮翼。眼见着所有注意力全被古老血族吸走了,托马跳着脚嚷起来:“答案给公布了,不能算数!“
猎人们事后都同意:是轻敌让人低估了这疯子。他速度快的惊人,一爪子搡在罗斯肩膀上,还没等她踉跄着站稳,又被捏住耳朵提起头。托马贴着她下颌,吐息冷冰冰吹进耳孔里:”你猜那名字怎么拼?”
罗斯一脚蹬着血族逃窜开,帕弗重盾抡高了,只擦着托马头顶的蜷毛捋过去。血罐嘴张得老大,被嗜血一把摁进雪地里。
“猜啊,第一个字母是T!”
老鼠来不及思考,本能驱使着扣动扳机,火器在手里炸响,枪托猛撞到胃上。子弹紧追着托马,第一颗击碎了树皮,第二颗擦过那疯子颈侧,直向古老血族冲去,一路呼啸着撕裂空气。
天哪,罗斯想。别招惹瘟神。天哪。
但子弹从古老血族身前掠过去了,那家伙只优雅地欠身,胸前小坠子一闪,金发轻摇,头颈微偏,架势像古老的宫廷躬身礼。
疯子跳开了,血罐没碎。那姑娘躺在雪地上,晚半拍才尖叫出声,捂住黑头发底下流血的脸,面皮上被指甲硬割出四个血淋漓的字。
T。O。M。A。
“对啦!托-马——!”嗜血欢笑道,"就这么拼,忘不掉了!”
黑发女人脸上那伤口发疼,血流下来,食物跟着就从胃袋里往外涌,喉咙口吐得发腥,泛苦,胆汁都给呕出来。罗斯伸手扶她,血罐肩膀一歪,短指头抠住老鼠的瘦胳膊。
“薇娜、薇娜、薇娜!”她尖叫,腥的血和酸胃液全搅在脸上,绝望和着眼泪顺割花的脸蛋往下淌。“我叫薇娜,文泽莱村的薇娜!……您救我,救救我!”
“帕弗!”
椰子脑袋正发懵,被阿比西奥吼得一激灵,盾抬起半人高,后者一拳敲上去,把铁盾砸回雪地里。阿比西奥努努嘴:“动动腿脚,小子。送她回帐篷睡觉。”
黑发的血罐完全被恐惧擒住了,帕弗把她强按住,倒着扣在肩膀上。尖叫声被小猎人一路护在盾后面,直到隐匿在帐篷里。
她原来叫薇娜。
罗斯重新给枪上膛,胁迫地指向血族的心脏。但铅弹力道不够,她转而瞄住眼睛。枪口往斜向歪,突然看到里奇在嗜血背后勾手指:嘿,瞧!
那红毛左手握的空拳,拇指朝上,弹开俩指头,攥紧。
壶,罗斯想,腰上。她眼睛一转,在托马腰间盯住了那只“壶”。
你,松鼠。可能。老鼠左右手交替着比回去:瞎。
两根直梁铸个十字,横竖缀着五只铃铛。没有壶嘴,只有乌秃的把手,发黑,可能是银子。咬过才能估价。罗斯在唱诗班见过类似的小玩意——一个旧祭坛钟,歪歪斜斜,随意挂在血族的腰带上。
----------tbc
来不及写完了,先打个卡再补文。。
感谢 夜莺艾德蒙同志友情客串!
希望所有人都能 感受到东北人心中的冷【】
开头这个冷、累、困、恍惚、想回家的医生,恰如暴雨天上班的我……
这个老狗又糙又辣,是一种老土匪。
小耗子对血罐的微妙照护很能拨动人心弦,在这种环境下挤出来的一点点人性反而更可爱可怜
里奇,无论在谁笔下都很烦哦( ̄^ ̄)ゞ
啮齿类手语相声太好笑了,多来点儿
奥斯顿这个味儿很对,细碎的折磨那一段展开说说【你
奥斯顿雪夜遛狗撞坏无辜血罐【目前还没碎
五人队扎寨休憩被毁血本无归【看看下一格
我大声尖叫狂喜乱跑跳来跳去,阿西太太写我了!!!!!
开头就给我咚一拳捶回了大东北冰天雪地零下二十度野林子里,捶的我意识模糊连环摸鼻子摸眼睛看冻掉了没。你也太会写了,怎么把人都写的这么活……!!!阿西太太我的皇粮供应商……啊我狂吃……我狂吃……!
医生那种精神状态已经完全不行的感觉被你写的好棒……是的,他只想回家,脑子都已经木了,甚至出现幻觉,真的万分感谢耗子女士把他从幻觉里拉出来一点,耗子女士,医生联系现实的那根蜘蛛丝。我好喜欢谈到朵拉的时候医生把头拧了回去那里,女儿,他吊着命的一口子气,但是却是他疯癫的原因……你处理的好好…!!!!!
阿西太太,金字招牌御厨……!!!!
好喜欢五人小队这种感觉,每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放在一起一棍子炝了,里奇嘚吧嘚吧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能找到事情做,并且对自己使用精神鼓舞大法,罗斯对血罐多余的同情和同理心……好喜欢这种细枝末节透露的感情,就是这种东西塑造了人物特征啊,阿西太太我的皇粮……
这个老狗好辣好娴熟,跟着他听他安排能够从最艰难的情况下生还一样,从骨子里透出娴熟,还有跟医生的互动让我抠出来点儿温情来……我,同人女,磕学家,拼命扒拉糖。
椰子的形象妈妈我十分满意!小金毛,小笨蛋,小蠢货,但是没什么坏心思,全拿老狗马首是瞻,真不错,真不错。
后半段父母爱情我磕昏了谢谢请用这种东西用力砸我!!!!!多来点!我爱吃!!!!!
有没有鲁道夫托马奥斯顿夹心饼干吃,请章鱼奥斯顿叭啾大魔当夹心这样的(比划,颠碗)
好冷啊!!!!!!!!!!!!!!!
好几段之前读过连起来一口气冻得牙齿打颤,鼻子和手指头都要往下掉,想好久没明白怎么能把五个人各自放在合适的位置,大动物的粗鲁和重量,小动物谨慎又灵巧,而鸟儿冻得活生生翅膀都僵了
我真的是特别喜欢托马这个状态,这种神经质给人感觉好像他的精神是飘起来的,不着地,因此也不受重力和摩擦力的牵引,飞速地旋转、变化、回环,自己跟自己说话,一句话功夫来回跑了三遍,倏地去远方又倏地回来,只有奥斯顿拉拉狗链子牵回来一丁点儿(?
手语相声——不管看多少遍真的是——太可爱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懂我!细碎折磨我怕我没法详细说得很好,您意会如何呢。
我好喜欢耗子这种细碎的照顾,她真的好好
最后那两句定场诗哈哈哈哈 灾厄演义!
我也大声尖叫跑来跑去,伊凡太太太会夸!!
小队大家角色都太有趣,我努力表现他们的好!!
我真的好期待耗子和医生,不管是那种发展,感觉都会有非常棒的故事等在前面!我拼命买进亲情股!
医生真棒,我开心地把这个医生敲碎掉,再囫囵错乱的粘回去,疯子太好了,太好了。。
老狗我努力试着写出那么点袒护的小情绪,你吃到了,我超开心!椰子和老狗我觉得有点虎父犬子的感觉哈哈哈哈,致力于给小男孩脸抢地式的写秃噜去。
松鼠其实卖点在后半场,希望后面也能顺产。。!
我认真努力好好谈恋爱!但是夹心估计没有的,因为我 不会写恋爱戏!!【严肃】
顺便,我好想念东北的冷啊
灭哈哈哈,感受来自东北的冷吧……!!!物理式冻掉你下巴!!【x】
你能喜欢托马我真的太开心!!他这个疯的状态我琢磨了好久,疯的跟医生跟血罐都不太一样,有一些精神缺失,又有些是因为他脑子转过速【能力上的全身超速】,能表达出来给读的人感受到,感觉有种卖儿子的骄傲【什么鬼】
我太太太喜欢罗斯了,恨不得揉碎了的喜欢,我大喊!
我怎么没想到艾德蒙大爷这么棒的称呼,这就立刻采纳了(你?
哇这一群人每个人形象各异的感觉真棒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又组成了一个团队,真好,可以说羡慕了
奥斯顿和托马的部分可以展开说说,我电量很足…
用起来用起来,这称呼多棒,听着就福气!
动物团真的每个人都超可爱,我爱他们!!纳塔城的音乐家【不是】
地牢Play等我再修炼修炼看看。。【极致退缩成团
是谁前一天还在焦虑自己手生啊!!!明明这么会写!!!完整的故事精彩太多了好吧!!!!太喜欢了我夸爆阿西!!!!!
真的是每个人都好有特点,傻傻椰子可爱死我了给椰子擦鼻涕哈哈哈哈哈哈,医生脑子坏坏的好色哦!!老狗也好辣!!!
所以等一个地牢play hshshshs父母爱情hshshshs
嘤嘤嘤嘤嘤我真的好怂我怂爆了。。。。
医生不管什么样在你眼里都好瑟瑟是不!
儿孙爱情给来一打!!
哇太有趣了,气氛塑造得好好,六个角色的性格特色都凸显出来了!摄像机在两队人之间切换直到他们正面冲突,累积的紧张感在托马发疯的时候张力爆棚,太帅了,好喜欢托马这一款疯男人……被锁链拉住什么的太色了吧……老爷好优雅啊喜欢……!!捧着碗等后续!
感谢捧场!感谢喜欢我家托马!!!
我太爱这几只动物了!!
越是完美的文字越不知道该怎么夸,就仿佛我卑微的语言配不上作者架构的世界,该发的疯我发过了,该发的怂我也发过来,还是那句话请太太早日出书,赠品做个精品片段的纹身贴,让我贴满一本满世界撒丫子去宣传神仙写文就是这个样子的!!!!!!!!!
哇,你夸的我要不好意思了十九太太TvT
你一定不是在变相催我以前的文对吧!对吧!你这么可爱萌不要学坏坏四脚蛇!
氛围感十足——冷得叫人不禁叫人也想说谢天谢地你们总算休息了。
每个角色的性格都好突出!我好喜欢医生提醒罗斯说看书那一段,医生的日常小细节。罗斯真是太可爱了出门还得记得多复习理论知识真是忙碌——
优雅男人带狗散步,托马真是疯得好有魅力尤其是说名字那点张力一下子破开了风雪!!期待之后的雪地大战!
感谢,感谢喜欢感谢捧场!!
我就像满月酒宴上的蠢家长一样举高了娃,在这大喊“都给我看看,我家娃名字这么拼”。。。。【捂脸哈哈哈】
后面会加油的,抱拳!!
啊我磕到了一大口医生师徒——感受到了冷但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医生和耗子的柔软温情,啊心疼医生的耗子真的让人尖叫狂磕。好医生,想家的医生,让人怜爱的医生……呜呜呜呜呜说不出话来……
奥斯顿大魔王(划掉)奥斯顿老爷不把人当人看的贵族气溢出来了,竟然是代餐啊我震惊.jpg,但这种除脸之外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代餐文学有种微妙的,就是那个,就是那个3那个什么p文学的感觉……托马好疯,真的是那种不和你讲道理的疯。耗子记得血罐的名字了这个地方真的好缠绵悱恻,但她记住了也还是没法为她做更多的事……哦这残酷的世界让人难受(但好涩)…………
医生耗子父女股是真的!真的!【大喊】我好喜欢他们这种在乱世里互相依存的感觉,抚育老鼠的鸟儿好像某种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是的托马就是奥老爷的某种代餐,是他崽的第几代直系亲属之类的,遗传基因全继承!这个家族男性就是容易钻牛角尖儿和发疯!某P双龙不会的哈哈哈,为了不变成甄鲁对战华托马之类的宅斗文学,荔枝人目前能做到的就是不让鲁豆腐醒过来【叉腰】
托马就是真的疯了,他的理智和生为人的一大部分都已经死掉了,前面的故事还。。。没写。。。。。,后面一定会补的【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