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路明非现在异常灵敏的听觉能将周围各种听不懂的语言的叽叽喳喳地声听的很清楚,他们的具体数量、方位、声线等等信息都清晰的在其脑海中浮现。虽然他不知道别人议论着什么,只有偶尔蹦出几句英语时才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赫尔薇尔…姐,我们大概要多久才能到你说那个服装店?”
“要是我没记错路的话,应该半个小时左右?”赫尔维尔顺口答道,她微微转过头去,脸上带着越来越明显的笑意接着说“你觉得尴尬了?”
路明非一愣,赫尔薇尔则继续自顾自地说“唉,你转换一下思路,是我牵着你走在路上,是我比你更尴尬才对嘛~”
说罢她坏笑着牵着路明非继续往前走,后者只感觉自己刚刚就算是不尴尬,现在也很难不尴尬。
“我是说安全问题……”路明非觉得自己有点无语。
“哈?安全问题,你怕什么有歹人过来袭击你?”
赫尔薇尔只觉得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倒也不是,就是附近的车流是不是有点多?”
“明非啊,我们才刚下火车,还没到街上呢。”
说完这话,赫尔薇尔想了一会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来出不明的小子很有可能没见过大城市,感觉不自在和担心这那也很正常。
“放轻松点,专车已经在等我们了。”赫尔薇尔边想边拽着有点磨叽的路明非向出站口走去。
他们加快了脚步穿过了熙攘的人群,期间又吸引了不少游客的目光,他们一路来到了一个很少人走路的出站口。入境手续早就由猎人公会安排妥当,而那些一路上托运的行李将直接被运到入住公寓。
路明非能感觉得到另一边的出站口似乎排满了人,而那自己这边却只有三四个站在门口的人,这个现象的他感到十分奇怪,想来这一路的待遇,或许他们在走的这条通道是某种VIP通道也说不准。
想想自己老家那人山人海的交通,这件事情还是值得庆幸的。
到了出站口外赫尔薇尔环顾四周,看到了远处的乘客候车处有一辆黄黑配色的轿车安静的停在车辆稀少的一处候车位置
“嗯,我想我找到我们要搭的车了,就在那。”
路明非无奈的想吐槽自己还被蒙着眼睛,他只能远远地听到他被拉着走过去的方向上确实有一辆车的声音,车里面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着什么。
“哦,该死的驮兽玩意儿排了这么多车”司机对着出站的维多利亚贵族骂骂咧咧“这该是多寒碜的贵族啊!居然不能从新建的西城火车站下偏偏要在这偏僻的老车站堵着我,这是要搞哪样?阅兵式嘛?!”
这个时候他摘下放在一旁的耳麦里传出了声音,司机赶忙把它戴上。
“喂,知道了,主管”他语气轻松“我要接的客人,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什么,啊,啊…见到就知道是谁了……好吧,我清楚了。”库兰塔司机摸了摸他深棕色的长发“好好好好,您就尽管放心吧,这事我做得多了~该怎么伺候贵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话筒那头的人对这个答复感到满意,随之电话挂断,司机松了口气。
“是啊,我当然知道”他小声的自言自语。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帮自命不凡的老爷们该怎么伺候了。
今天本该是休假日,只是他终究没有这个福气享受。他是一个司机,律法条文规定的东西远在天边,不及一纸出车单来的现实。在三个小时之前,他被一通电话从舒服的床上拽下来,顶着疲倦和抗议的眼皮开着车听着上司喋喋不休的说要接一位维多利亚的贵客。
在他前面的就是一个维多利亚子爵的接送队伍,接送这100来人的旅团动用了几十辆车,好大的排场啊~
就这样啊,也不过就是接待一个小小的维多利亚子爵,公会说是怎么着急,到底也指派自己一个来接那个所谓的贵客。
呵~什么贵客,算哪根葱?
来的最多是跟猎人公会合作的哪个富商或者是小贵族顶天了。
司机摇下的车窗,拿起来旁边放着卷烟叼在嘴里,接着摸锁起了裤兜里打火机的位置,眼神跟着瞟到侧窗外。
猛的怔住了。
外面喧闹的声音像是突然退去的潮水一样远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卷烟从他嘴上滑落,掉到了他的大腿上。
“赫,赫…赫尔薇尔爵士!”
司机慌忙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太急一个趔趄差点让他摔倒,但他顾不上这些稳住身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赫尔薇尔和路明非跟前。
赫尔薇尔对眼前这个慌忙跑过来的人。
“公会的司机?”
“是的,爵士,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再见到您!”司机的情绪有点激动
“啊………请问你是?”赫尔薇尔认不出面前这个自来熟的司机。
“我!巴塞洛缪!”司机伸出手想与赫尔薇尔握手,但手伸到一半停住了,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退后一步躬身致意“巴塞洛缪·马尔坎,爵士您可能忘记我了。”
“你是…………那个在公会帮杂工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