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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身上既没有星星贴纸也没有黑点贴纸的木偶。

#1-我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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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笔者言: </p><p>*开头是尼提娅的if故事,#开头是德尔的个人故事。 </p><p>但这些都会穿插在主线故事里, 并为前述的一些地方进行回应和补全,对后续将要发生的事情做一个铺垫。 </p><p>(参加企划的时候一直在以“尼提娅”进行活动,因此显得德尔好单薄啊。尽管笔者已经架构好了两位的结局,但还是希望他们是能够从过去走出来的角色……带着一些成长。) </p><p>(现生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因此打算全部写完后用合集帖子贴到小组里去(厚脸皮的)。) </p><p>  </p><p>——————————————————————————  </p><p> </p><p>我很冷静。 </p><p>  </p><p>  </p><p> </p><p>世界总是如此不讲道理的。 </p><p>当我拖着父亲的裹尸布回到家乡,一场眼熟的医患纠纷又一次上演。咆哮的村民是我儿时的邻居,被扯住衣领举起来的红发小子则是我那个许久不见、褪去了青涩的弟弟。人们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观,我们的母亲正披散着发跪地哭泣。 </p><p>骂声连天的争执中,几枚钱币撒欢跑出了围观者用双脚构筑的丛林。满手泥巴的小孩子尖叫着挤出来,回应着他们父母的吆喝齐齐伸手去够这些子儿。圆片们叮叮当当地撞在我全是泥泞的靴子上,孩子们这才从追逐中缓过神来。他们怯生生地瞧我身后爬满灰尘的袋子,还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此刻却只能迟疑又茫然地抬头。 </p><p>有人顺着他们的视线眼尖地认出了我。 </p><p>“费南迪斯家的那个大儿子回来了!” </p><p>村民们齐刷刷地看过来,包括我那险些被揍的弟弟和停了哭泣的母亲。一声像极了费南迪斯家的救命稻草的大喊,就是如今我归家的第一声问候。 </p><p>“你们在对我的家人做什么?” </p><p>情形一眼便明了。平静地说出这明知故问的话来,我空出一只手搭在了腰间拴着铁剑的锈剑鞘上以作威慑,这是在旅途中学到的。而用途……我和父亲每拜访一户人家就总是不得不这样做。村人们没有谁说话,我试着将视线去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想从中找到点往昔一起生活时的东西来撑住这个“游历归来,威风凛凛”的场面。 </p><p>就像我父亲死在我面前时那样,我保护他的遗体,现在,我该保护我仅剩的家人。 </p><p>我的故乡溪石村并不是什么很繁华的地方,每个人都明白最重要的事情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偶尔想要什么好东西,就得提着农作物去很远的大镇子里交易,有时候多一块颜色亮丽的绸布,有时候拿回几枚雕刻精致的硬币……不过是一些吃饱饭后才能有的谈资。 </p><p>经济如锁链般限制了对生活的畅想,也因此,大家大多都不爱出远门。但好在村子里出了一个“费南迪斯医生”,至少看病上方便很多。大家发现基础生活问题被解决了,于是,冠以“费南迪斯”的姓氏,我们一家在这村子里还算受人尊敬。 </p><p>“德尔回来了?” </p><p>像是找到一个极好的裁判一样,曾经的邻居,我记得叫皮塔,他就住在费南迪斯家左边靠近溪沟的地方,有一口独用的水井。把我的弟弟像块破抹布一样丢在地上,皮塔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来看看休伯特干的好事!看看!你们家医生的好名头得到此为止了——” </p><p>“这完全是诽谤!” </p><p>休伯特·范·费南迪斯涨红了脸,或许是刚刚被掐了脖子的缘故,这个可怜小子辩驳的声音走了调。我又往前走了几步,人们都识趣地让出一条路。母亲依旧是老样子,她两边都担心,瞧瞧我,又去扶被摔的那个。 </p><p>没回答皮塔的话,我走到母亲与弟弟面前。 </p><p>旅行回来,我有很多话想说。 </p><p>现在是闲谈的好时候吗? </p><p>我不知道。 </p><p>母亲看上去不能更憔悴。她说着皮塔吵闹的那些事情,说休伯特不愿再让皮塔赊账,故意抓了会腹泻的药给他——那显然是母亲也支持的,要算起账来,这村里要排的队还轮不到皮塔占个位置——全是仰仗老好人父亲的遗产—— </p><p>现在是遗产了,可耻的人情世故们。 </p><p>我想嗤笑,但到了笑声到了喉咙边缘,又咽回去。 </p><p>到底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p><p>休伯特怒视着满口脏话的皮塔,又冷脸面向每一个还在看笑话的村民,仿佛这把火还未烧至他们身上。我透过胞弟维护的、单薄的手臂,瞧见母亲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p><p>“皮塔,”我微微转身,语气比我想象中平静,过去我和皮塔是这样说话的吗?我不知道,或许是我想要撑起来的气场还在,对方后退几步:“你打了她吗?” </p><p>我不由得想,要是我回来得更早一点,休伯特是否不会出此下策?又或者,要是我和父亲不曾出远门,母亲是否不必如此辛苦? </p><p>要是父亲还在,我们费南迪斯一家…… </p><p>“她知道她儿子做出这种事的!这个婊子,蠢妇!她作践了你父亲的口碑——” </p><p>“所以你打她了。” </p><p>我该为受伤的亲人复仇。不管那样的伤害来自一个巴掌,或是一根钉耙。我该抽出我的剑,让锈铁刺破恶民的脖子,好让他们在我的亲人面前流泪忏悔。不管是在溪石村,还是在一个地处南边、疯魔地信仰一位魔法师医生的村子里。 </p><p>人们都知道费南迪斯医生家出了个想要习武的孩子,他天真地抛弃了家业,只因为家人爱他迁就他就可以过得随心所欲。于是当灾难来临时,这个被宠爱的孩子没能涌起半点家族的血性。 </p><p>“休伯特的事情我代他给你道歉,关于造成你腹泻的事情,我们会给你赔偿。”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休伯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但很快他就被我压着低下头,给也愣了愣的皮塔鞠了一躬。 </p><p>欺负守家的孤儿寡母,做了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皮塔看上去却还是有恃无恐。母亲呆呆地看着我们,我知道她还有更多苦没有说,我都知道。 </p><p>“哈!从外面回来后就是机灵点了。” </p><p>皮塔又变得笑嘻嘻地,冲我伸手,厚着脸皮拿他的子儿。 </p><p>“但你打了人,又在我们家赊账多年,”我的视线落在皮塔下撇的嘴角上,他的手指已经伸进了我递出的钱袋,我没给他抽出来的机会,“你该还给我们一些费用,本该是这样,是也不是?” </p><p>或许我回家走了太远的路。眼前幻影重重,我咬牙撑着,依旧紧盯着前方。 </p><p>南边那个村子里的村民都说,这不是他们的错。 </p><p>皮塔怪叫一声,说自己才是那个被泻药害惨了的可怜虫。 </p><p>但接下来他又叫了一声,周围围观的人也都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来:我撇着他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看他用手指的痛苦开启一轮新的威胁。我不在乎。 </p><p>“我们已经把账算好了。皮塔,我们不欠你。” </p><p>“德尔!又一个疯子!你不知道我们……啊啊啊手、手……” </p><p>“我们不欠了,皮塔,对吗?”我说着好像不止一次出现过的说辞,只是这一次反了过来。我更冷静,与我对峙的人更癫狂。 </p><p>我知道这样讲述故事会显得有些啰嗦,而且有些时候、我想说的是,很多讲故事的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事实陈述者。 </p><p>而且我也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p><p>这场对峙最后由皮塔尖叫“妈的,不欠了行了吧!放开我!”之类的话结束,显然他并不会真的就此放弃,重整旗鼓或者卷土重来,去他的吧。他的落荒而逃让周围看好戏的人也不敢过多靠近我们,休伯特神情复杂又保持沉默,母亲则牵住了我的手。 </p><p>我没有太多大获全胜的欣喜感。 </p><p>我甚至想祈求母亲什么也别说,但她握着我的手是颤抖的,她注意到了。 </p><p>“德尔,我的孩子。” </p><p>就像往日费南迪斯兄弟外出玩耍闹了一身脏回来那样;就像费南迪斯医生外出采药满头树叶就回家那样……到处旅行后我认识到世界上有许多性情风姿信念都截然不同的女性。呃我的意思如果世人的眼光要将一个伟大的职业视为理所应当的传统的话,我会用这句话为薇·费南迪斯女士打抱不平。她多数时候都为自己的信念而等待,攥着自己的主意,然后伸出援手。 </p><p>抚去外出得到的泥泞,属于家的温馨将重新拥你入怀。 </p><p>“为什么要将你父亲装在袋子里?” </p><p>冬季的夜风冷如锥刺,我在这声发问里彻底醒来。溪石村的村道上站着三个“费南迪斯”人,而稍远处那栋属于费南迪斯的屋子、美妙的家正漆黑一片,如一口凶兽的深渊巨嘴般,冰冷、安静,在周围明灯的邻里间格格不入。 </p><p>最后一块立足之地摇摇欲坠。 </p><p>我不再觉得回家是一个好主意,但现在已经太迟了,我迟早还是要拉开裹布,露出父亲头上依旧留着的钉耙痕迹。很快溪石村的人就会知道正牌费南迪斯医生客死他乡。 </p><p>他的二儿子毁了他的名声。 </p><p>而我,他的大儿子送了他的命。 </p><p>没有善意的谎言来妆点什么,也没有神奇的复活术,更没有童话故事。母亲在听闻父亲的死讯后脱力,她再次跪倒在我面前,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件事,以及日后我们将面临的一切残酷。 </p><p>费南迪斯家完蛋了。 </p>

发布时间:2024/10/24 17:18:15

2024/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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