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者：夜雨 </p><p>评论：随意 </p><p>（没写完。） </p><p> </p><p> </p><p> </p><p> </p><p> </p><p> </p><p> </p><p>“最近过得怎样？” </p><p>福根酒馆并非一直人声鼎沸。他坐落在下城最好的位置，我的意思是，没那么多毒气影响的地方。起初，一切似乎都要简单一点。河床的矿工们会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来到酒馆一起喝酒。他们喜欢的经典曲目一直都是这座酒馆的底色。人们会在酒馆里轻轻摇晃自己的身体，擦拭杯子的酒保也会来哼上几句。 </p><p>采矿事故其实并不鲜见，但祖安的事故似乎会带来更大的影响。毒气，帮派，个个都在把事情搞得更糟。当然，还有上城。他们只是活得光鲜亮丽并且假装没对祖安造成任何影响。但实际他们高居在悬崖上方，向下倾泻着罪恶。 </p><p>罪恶。 </p><p>夜晚，最后一对客人。十分钟前，他们突然认出来对方，展开了一场看上去不会太短的对话。 </p><p>爆爆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蔚奥莱也虚着眼睛。她自告奋勇想要帮上范德尔的忙，却忘记了她和爆爆都还是小孩。小孩就该早些上床睡觉。 </p><p>“叮~”范德尔敲了下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咳了一声。 </p><p>两人如梦初醒，勾肩搭背地出门去了。 </p><p>“蔚，把爆爆带去睡觉吧。”范德尔从吧台后面走出来，还有两桌等待他收拾，“你今天干得不错。只是，下次打人时得先看看我的指示。 </p><p>“那人威胁我们！”蔚提起精神。 </p><p>“哦，相信我，那人绝不敢威胁我，和你。你会把他打得哭鼻子的。”范德尔笑着把酒杯收回吧台。 </p><p>蔚抱住实际上早就睡着的爆爆。爆爆很轻，蔚抱住她就像抱住一床被子，那种到了冬天会从柜子里放出来的又厚又软的被子。 </p><p>妈妈会对她说“蔚，把那床被子放出来吧。”她就会从衣柜里拿出来，摊到床上，再扑上去。 </p><p>不知道为什么，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被子总是又蓬松又暖和。藏着一个太阳，妈妈这么和她说。 </p><p>通往福根酒馆二楼的楼梯发出吱呀声。蔚为了不吵醒爆爆，走得很慢。她觉得这也是一种锻炼。她的拳头会挥得比范德尔更快。 </p><p>爆爆睡得很香。蔚把她放在下层的床上，又给她铺上了被子。 </p><p>换气扇沉默地旋转着。一些晶莹的，反射着氖气灯柱的光的小碎片正在缓缓飘落。 </p><p>下雪了。 </p><p> </p><p>第二天，蔚醒来的时候，爆爆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蔚的身体。昨天下雪了。蔚久违地把被子从上铺拿了下来。两床被子，两个人的体温总好过一个。 </p><p>蔚看着房间里的空气。今天似乎比平时更亮一些。灰尘清晰地在丁达尔光中起舞。 </p><p>“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p><p>“抱歉，蔚，把你吵醒了吗？”范德尔伸进来半个身子，小声地说，“我该早些修下这个门的。” </p><p>“今天比昨天冷很多。”范德尔从半开的门后溜进来，慢慢把箱子掀开。 </p><p>“你们得穿上这个。” </p><p>“今天大概会很热闹。蔚你不必来帮忙了。”范德尔想了想，“今天带爆爆出去玩吧。” </p><p>衣服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范德尔出去了。 </p><p>“爆爆？”蔚摇了摇肩膀。爆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p><p>灰尘在光中飞舞。 </p><p> </p><p>爆爆醒的时间比昨天晚了半小时。她们很快穿好衣服，穿过清晨椅子还摆在桌子上的福根酒店。 </p><p>昨天的雪比蔚想象得更大。鞋子踩不到实地，脚感有些软乎乎的。 </p><p>爆爆不知道有这么大惊喜。她很开心，脸红红地，在雪上蹦蹦跳跳. </p><p>“蔚奥莱，我们可以打雪仗！”爆爆的声音很高，是那种可以引发雪崩的声音。蔚奥莱微笑着。她看着兴奋的爆爆，故意表现得很正经，然后她说， </p><p>“那我们去去找找那样的地方吧！” </p><p>“我们正好戴了手套！” </p><p>爆爆伸出双手，那是一双蓝色的羊绒手套。蔚抓住她的手，她戴了一双粉色的。 </p><p> </p><p>底城的雪不适合用来打雪仗。它们大多数是灰色的，少数带点绿色，极端点的是红色的，有股金属的锈味。 </p><p>底城小子在下雪之后最大的娱乐就是捡一些干燥的树枝——下雪之后很好找——把它们聚拢然后生火，烤一些从杰利克那搞来的肉，绝妙的风味。 </p><p>但她们要去打雪仗。于是蔚和爆爆就在底城的街道上闲晃。清晨的时候这里很冷清，没什么人，更没什么摊位。杰利克的摊位也只是摆在那里，有几只昨天剩下的鱼躺在案板上，已经冻得像石头一样了。 </p><p>“等我~”一只瘦猴飞快地跑过了蔚和爆爆，他手里拿着一捧树枝。后面跟着他的一个胖胖的孩子背后背了一整筐树枝，跟得很吃力。 </p><p>“蔚，他们捡了好多树枝。”爆爆看着两人消失在街道。 </p><p>“多，但大半都是湿的。”蔚说，“待会看哪里的烟最大最黑，就能找到他们了。” </p><p>“嘿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