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梗概：这样的神仙让你做你做不做啊？ </p><p>*书鱼新春赛存档文 </p><p>*豆瓣阅读居然还有发文字数限制，靠。 </p><p> </p><p>*** </p><p>开元中，东都有宋生，少有豪名。 </p><p>一日，宋生出游，宿卫姓友人处。 </p><p>戌时，二人坐小院对饮，有二客忽至，言受卫母所托报信，孟家赁卫氏宅久，现诸事毕，将退屋辞行，故请公子代取赁资。 </p><p>友犹疑，推脱道：“今晚矣，且吾友在此，诸事未尽，实不便同去，请先行，吾后至。” </p><p>二客对视，其一道：“夫人叮嘱，需今夜办妥，勿要使吾为难。” </p><p>友道：“患目疾，恐夜中行路不易。” </p><p>客道：“无碍，可搀扶公子。” </p><p>友不愿从，默然不应。 </p><p>宋生见此，率尔起身，振袖整衣，言：“既奉令，弟替兄去，一夜即返，不必忧心。” </p><p>友未及语，二客已断然相应。 </p><p>宋生遂随客去。 </p><p>*** </p><p>三人疾行，宋生居中，左右为客，月色昏昏，城中仅门户可辨。出城又行数里地，途中未逢一人，已至荒郊，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宋生疑而问之：“此地离城甚远，未闻有人家在此。” </p><p>左客道：“顽笑矣？卫氏世居芦子关，怎会在此？莫急，已过半途，转眼便至。” </p><p>然芦子关地处边塞，如何一夜能至？宋生悚然，手足具僵，汗出透衣。 </p><p>右客鼻翼翕张，忽发喊：“且慢！且慢！” </p><p>三人遂停，右客问二人：“是何气味？” </p><p>宋生骇然重复：“是何气味？” </p><p>左客亦四下闻嗅：“有之，人生惧，故出此味。” </p><p>右客近宋道：“尔为之耶？” </p><p>宋生强道：“不知所谓！吾生平勇也，不识得个惧字。” </p><p>右客视宋生久，而左客不耐：“当速行，宜急勿缓。” </p><p>右客悻悻，是故三人复行。 </p><p>*** </p><p>便至一宅，前后有邻，青瓦红墙，而门窗紧闭。院前停数辆车马，车高马壮，尽皆下帘不能视内。有高仆提灯候于车旁，见三人行至，拱手道：“请卫公检视故宅。”遂将门钥、提灯交于宋生。 </p><p>入院观之，院有老树，树下有井，井旁置园圃，有瓜果生其中，缀藤满架，一派怡然景致，宋生心下稍松。 </p><p>但开门户，入口竟以白泥筑墙围之，墙上余一浑圆狭洞，斜插入里，底铺白沙，顶壁平滑，大小仅供一人行，似极深，内中漆黑，灯照不入，望之不似人居。 </p><p>宋生大骇欲退，然顾望高仆僵立、车马累累，若无故退走，亦危，遂不敢声。立须臾，入洞，稍见曲折蜿蜒，形如鹅肠，盘踞宅腹，无有梁柱，不见厅堂，桌、椅、案、几、屏风、床榻、镜台、箱柜一应具无，唯壁中偶有凸起，形若石卵，大小不一，巨者可容二三人并坐，微者一如婴拳。行愈深，愈怖，一灯如豆，阒然无声，而道更无尽，独行时久，不计更漏，复前行，须发松脱，裂肤褪皮。 </p><p>宋生恐极，且哭且走，行数步又自念：“大丈夫不宜怯！”而哽咽不能止。 </p><p>洞终有尽，得出，已破晓。鸡鸣炊烟四起，草色含霜。又自视，毛发尽去，体色皎白，肤触之若纸，窸窣有声，已异乎常人。 </p><p>高仆奉一布袋，长有一尺，袋内铿然，道：“付讫。” </p><p>孟氏遂乘霞去。 </p><p>二客喜道：“可归也。”亦去，弃宋生于道。 </p><p>*** </p><p>次年夏，方归，友人见宋生形貌，惊且泣：“人皆谓弟已死。兄固不信，今果然相聚。何以至此？” </p><p>宋生告所遇，又道：“辞别甚急，岂料道阻且长，唯代书画乞食为生，故此失期，勿怪。但幸未负所托。” </p><p>遂奉袋，请验视赁金，开而视之，内无财帛，乃满袋甲壳。 </p><p>宋生愕然：“此何故也？” </p><p>友道：“其实有因。” </p><p>卫立少时应试，与同乡孟珂白同行，山中路遇仙，通古晓今，见识卓绝，邀二人赴宴。孟珂白自幼慕道，见之忘怀，食尽宴，与群仙交。唯卫立食水未进。后孟珂白立誓升仙，留山中。二人不复见。 </p><p>宋生顿足：“官禄莫如长生，兄惜哉！” </p><p>友却道：“此言差矣，宴中亲见孟珂白食血鹿耳，耳上有虫万千，以为细蠛。又有蛇鳞甲，附沙虱，蠕蠕而动，孟珂白亦食。亦有水弩、怪哉，及不名之虫也，自号仙而嚼蛆食，吾实不能也。” </p><p>“后数年，定居洛阳，得家书告之，乡人曾见孟珂白，裸身蒲伏，体白无毛，肤似甲壳，臀后长骨似豚尾，夜中伏窗细语，道成矣，道成矣，报母恩，恳娶亲留后。孟氏未敢启窗，晨起，见窗棱化金。因宅与孟氏比邻，吾恐有祸，将母接至东都。临行前，母赁宅与孟氏。弟言异事，或孟氏所为。” </p><p>宋生奇道：“若兄母在此，二客何人？” </p><p>友道：“吾母病逝已三年矣！” </p><p>*** </p><p>此事怪甚，生貌尤异，闻之色变者众，有好事者诘之：“惧否？” </p><p>宋生欣欣自得：“素有胆，汝未闻也？”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