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原野悠波难得准时来上学了，一大早就听见周围人全在讨论北壁跳楼的事情。她立刻跑到惠泽田森子身边，问：“这就是你说的‘报应’吗？” </p><p>森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p><p>悠波睁大了眼睛，又问：“是你干的吗？这也太……” </p><p>“不是。”森子直直地看着悠波的眼睛，“你想一想，他这种性格，把你都惹到了，就说明他肯定还惹了更多人。在他惹过的那些人里，说不定就有报复心强的，酿成了昨天的闹剧。” </p><p>悠波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森子，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吧？” </p><p>“如果你问的是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我是知道的。” </p><p>“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p><p>“不能。”森子很严肃地说，“这件事情跟我们无关，没有卷入事件的必要。” </p><p>下课后，桃浴琉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叹了口气。 </p><p>一旁的钟矢姬千轮看到了，问：“怎么垂头丧气的？” </p><p>“小爷我感觉，学校好像被诅咒了……之前繁步在网络上被造黄谣，昨天又有个学长跳楼了，全是些糟糕的事情啊。下一个该不会就轮到小爷我了吧？” </p><p>“谁知道呢。”千轮漫不经心地说。 </p><p>“千轮，你快说这些都是偶然，不要吓唬小爷我啊！”琉十分慌张地说。 </p><p>千轮也叹了一口气，随后问：“桃浴，你知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 </p><p>琉也是一脸茫然：“能有什么关联？啊，难道说，有内幕？” </p><p>千轮郑重其事地说：“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告诉别人。” </p><p>“好，你说。” </p><p>“在论坛发那两个帖子的人，其实就是北壁。而昨天北壁的跳楼——我猜就是蓬堂为了报复他，才制造出了这么一场事件。” </p><p>琉听了以后，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你是说，学长其实并不是自杀，而是被繁步杀死的？” </p><p>“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虽然目前我缺少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个说法。” </p><p>琉突然就站了起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繁步是要去坐牢的啊！之后她的人生也毁了！” </p><p>“不会的。”千轮冷静地说，“我们神少女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只要蓬堂使用神力作案，即使警方怀疑她，也缺少充足的证据来给她定罪。” </p><p>“这、这样啊……”琉低下了头，思考着什么。 </p><p>下一节课间，琉来到了二年B班教室，看见繁步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p><p>琉走到繁步跟前，说道：“现在有空吗？小爷我有点事想单独跟你谈谈。” </p><p>繁步的眼神漂移了一下，随后说道：“行吧。长话短说。” </p><p>来到无人的场所后，琉直视着繁步的眼睛，问：“繁步，我们算是朋友吗？” </p><p>“我跟你之间，只有以前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无论什么时候都算不上朋友。就算在偶像活动期间，我们也没有交心地聊过一次，怎么都不像是朋友。” </p><p>繁步的回答，瞬间让琉受了挫。琉深呼吸过后，说：“好吧。但是小爷我希望你可以回答小爷我一个问题。昨天那个学长的死，跟你有关吗？” </p><p>繁步闭上了眼睛，短促地回答：“没有。我并不认识他。” </p><p>“繁步！”琉握紧了拳，“小爷我也是神少女，所以有些事情，你是瞒不了小爷我的。小爷我还是希望你说实话。当然，小爷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请相信小爷我。” </p><p>“你想套我的话么？”繁步紧紧盯着琉的脸。 </p><p>“没有那样的事！”琉大喊道。但她很快发现，繁步一直在盯着她，看起来并没有相信她。这倒也正常，毕竟琉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可以证明。 </p><p>许久之后，琉才再次开口：“虽然繁步你从来都没有把小爷我当朋友……可小爷我，是一直都把你当朋友的啊。现在才知道这只是小爷我的一厢情愿，打击还挺大的。可现在对小爷我来说打击更大的，是自己视作朋友的人疑似杀了人……小爷我不能接受！” </p><p>“我不是告诉你我不认识那个人了吗？那你也应该满意了，别再纠缠我了。”繁步不耐烦地说道。 </p><p>“小爷我才不相信！之前在回答的时候，你闭上了眼睛，这明明是在拒绝交流啊！就算小爷我想要相信你，可看到你表情的细节的时候，已经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你了！” </p><p>“是吗……看来我还是不擅长说谎啊。”繁步叹气，“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发帖诋毁我的人就是北壁。不过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你又能怎么样呢？警察可是找不到实质证据的哦。” </p><p>“小爷我都说了不会告诉别人的。小爷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么做不好……繁步，不要再这么下去了，不然小爷我真的很难受啊……” </p><p>“不好？你说说，哪里不好了？”繁步逼近了一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明明在北壁发布帖子之后，你什么都没有损失，却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的行为？” </p><p>“不是的，小爷我只是觉得你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太妥当。”琉据理力争，“就算杀死了他，流言也不会消失，你依然会被周围人的议论声所困扰——杀死他是没有意义的啊。要是想回归平常的生活，你应该证明自己的清白。” </p><p>“证明清白？说得容易。我要怎么证明一件根本就没发生过的事情？退一步讲，就算我证明了，又有几个人能看到，几个人能相信？我倒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才是最有意义的——北壁死了，而我也将长期被流言所困扰，这样就扯平了。” </p><p>就在这时，预备铃响起了，提醒所有学生赶紧回到教室准备上课。此时琉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再加上距离上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她最终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明明千轮她们都在那么努力地尝试帮你辟谣，你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