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道圣光的出现,空中逐渐显现两个正飞行的人影。两人都长着六只翅膀,其中头上一对,身后两对。其中一人是黑翼,一人是白翼。
地上的众人看着空中的那两个人影,议论纷纷:“那是什么?那两个人身上长的是翅膀吗?”“该不会是天使吧?”“那是投影做出的效果吗?”
长着翅膀的两人飞行的高度逐渐下降,人们逐渐能看清她们的样貌。白翼的女子长着一头浅青色的头发,两边的鬓发卷成了螺旋的形状,有一双深邃的暗品红色的眼睛;黑翼的女子的头发就如同她的翅膀一般乌黑,在头后扎成单马尾,眼睛是深紫色。
抵达地面的时候,白翼女子——永栖睦澪轻拍衣袖,用平静的目光打量了因好奇而围上来的人们,随后开口:“蒙受苦难的众生啊,请你们聆听由我传递之福音——那坐在高天宝塔上的,差遣我传扬祂的旨意,到这被黑暗笼罩之地,到这被痛捆绑之民中间。我的眼目看顾地上谦卑的人,我的耳倾听困苦人的呼求。我是你们脚前的灯,路上的光。”
人们对睦澪的这番说辞议论纷纷。虽然亲眼目睹了超自然现象,但更多人还是抱着一种好奇的心态,甚至有的人早早举起了手机录制视频,几乎没有人对这两个从天而降的人保持敬畏。
“啊,是炒作吧?为了热度还费了这么多心思,又是打光又是戴上道具翅膀又是吊威亚的。”人群中有人讽刺地说道。
随着这么一声起哄,越来越多的人以玩笑的态度对待睦澪刚才所说的话,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有个男人说起了下流话:“你们穿这种奇装异服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说吧,多少钱一晚?”
黑翼女子——永栖厄蕶的脸上霎时出现了愠怒之色,手也握成了拳。而睦澪从始至终就没什么反应,只是对着厄蕶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厄蕶只好强压心中的怒火,站在原地按兵不动。
睦澪接着说:“我知道你的行为:你名义上存活,其实是死的。你眼目昏花,看不见将临的审判;你耳中发沉,听不见悔改的呼召。若不警醒,我必将你从庇护的行列中剔除。”
男人却不以为然:“这种时候装什么清高?缺钱的话就直说,何必耍这种小把戏?”
睦澪只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便不再理会。接着,她依然用庄严的语气宣布:“我眼遍察全地,我耳倾听诸般声音。看哪!我见此地:恐怖充满街市,无辜人的血在石缝中哀告;哭喊当作言语,悔悟成为遗言。然而——至高者有怜悯,祂不永远怀怒!凡离弃恶道,归向你们的神;凡为罪哀恸,寻求公义与怜悯;这人虽在劫难之中,必蒙保守,如同窑中的精金!他的性命,在至高者眼中尤为宝贵!灾祸的风暴必从他身边绕行!回转吧!速速回转!”
原本几乎没有人将睦澪的话当成一回事,正当人们笑着讨论那些宣言的时候,人群的中央突然爆发出声响,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只因那里的地砖底下发生了爆炸,虽说爆炸的规模不大,但足以引起恐慌。刚才不幸站在那块地砖上面的人,仅仅一瞬就变得血肉模糊。人群立刻因为恐慌而变得混乱起来,每个人都想立刻逃跑,到后来就成了互相推搡的场面。然而刚才的爆炸并非只有一次,很快,人群中的其他地方也发生了小型的爆炸,接连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这时,睦澪对着人群大喊:“不要惧怕!我已听见你们在患难中的哀声。我的手臂并非缩短不能拯救,我的耳朵并非聋聩不能听见。”
睦澪右手一挥,接着人群便被紫红色的光芒照耀。在这之后,人群当中就没有再发生爆炸了,可是恐慌依然没有结束,人们依然争先恐后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睦澪叹了一口气,随后对人群说:“无需恐慌,我自会庇佑你们。”
睦澪走到一个被炸伤而无法动弹的女人身边,手中出现的琼脂片敷在了女人的伤口处。很快,奇迹出现了——女人被烧得焦黑的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到后来烧焦的部分像一层壳一样被里面的东西挤碎,然后脱落。里面长出来的,竟然是完好无损的新的肉体。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女人的身体已经完全痊愈了,根本看不出来刚刚才被炸伤过。
睦澪又用相同的方法救了几个伤势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人,他们的伤口全都恢复如初。因为睦澪这神奇的治疗效果,人群逐渐平息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有救了。
将在场伤得比较严重的人全都治愈完毕后,睦澪自然就成了人群的焦点。这下,再也没有人敢用那种戏谑的态度对待她和厄蕶,人们或是感激,或是敬畏,或是恐惧,等待着睦澪接下来的指示。
睦澪给厄蕶使去一个眼色,厄蕶立马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随后郑重地开口:“看啊!至高者座前的使者,奉差遣降于尔等中间!听啊,凡有血气的!那自有永有者如此说:‘我民悖逆,离弃正道;他们的手行强暴,他们的口吐谎言;他们的祭坛前堆满不义之财,他们的心远离我,却用嘴唇尊敬我。’所以,至高之神宣告:回转吧!离弃你们的恶行!洗净你们的手,清洁你们的心!寻求我,就必存活;寻求我的面,就必寻见!如今是悦纳的时候,如今是拯救的日子!凡忧伤痛悔、为罪哀哭的灵,我必不轻看。凡诚心归向我的,我的慈爱必如大水漫过,遮盖其过犯。若不悔改……那审判的火,那公义的刀,必不迟延!”
这一次,人们真的把厄蕶的话听了进去。有人困惑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有人双手合十低声忏悔。虽然刚才的灾难已经平息,可人们的心却久久平静不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了上学的生活了,我想这是因为在学校里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吧。开学第一天,我死命抓住妈妈胳膊求她带我回家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因为那时的我还觉得上学是件很可怕的事,很害怕嘛。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每天可以跟朋友们玩耍,还是很快乐的。啊,当然,作业和考试是绝不可能带来快乐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好像有体育课呀。我们的体育老师是个说话很有趣的年轻男老师,大家都很喜欢他。今天的体育课会发生些什么呢?真让人期待。
“那个……叶月同学,你的橡皮掉了。”我正幻想着,突然有个人把我拉回了现实。这是个绿色头发,黄色眼睛的女孩子,在之前的考试里取得了不错的分数。我记得她姓多铎,不过名字是什么来着?
在我发愣的时候,她已经弯下腰把我的橡皮捡了起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啊,谢谢你。”
多铎轻轻把橡皮放在了我的手掌中,我可以感觉到她是个温柔细心的女孩子。
等等,多铎的手上……是不是有伤?好像是开了一条口子,红红的。
“多铎,你的手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啊,刚刚削铅笔的时候不小心划破手了,不过问题不大,不用在意。”多铎回答。
像她那么细心的女孩子,居然也会划到手吗?虽然多铎说了没事,但我觉得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我记得妈妈说过,伤口要是不贴上创可贴的话,会……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总之就是会变得很糟糕!好在我书包里还有备用的创可贴,于是我立马拿了出来:“受伤了得贴上创可贴呀。你手放那儿别动,我来给你贴上。”
“啊,好。”多铎乖乖地把手放在了桌上。我小心翼翼地给她贴上了创可贴,我应该没记错贴法吧?嗯,看上去是贴对了。很好,这样一来伤口就算处理好了。
“好啦,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将多铎的手放下。
“啊,谢谢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叶月同学。”多铎感激地对我说。
之后,我又看了眼班级的点名册,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多铎咲朵。咲朵啊,总觉得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呢,就像春天绽放的花一样。
今天下午的体育课,老师让我们围着操场跑了半圈,跑完的时候我已经是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不巧还没带水,好在看见咲朵旁边有几瓶矿泉水,于是就走到了她跟前:“咲朵,我这节课没带水,可以给我一瓶水喝吗?”
“叶月同学,你是刚跑完吗?剧烈运动后不要立刻喝水,会呛到的,还会给身体带来负担。”咲朵对我说。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就在你旁边休息,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喝水了给我递一瓶水就行。”我回应道。
那天放学后,我特意跟咲朵一起走出教室,一路上有说有笑。在校门外,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和蔼,相处起来完全没有压力。我和他们聊了几句便告别了,因为我也有自己的家要回。
和咲朵熟络后,我们每天接触的时间多了起来。从学校的知名人物到各自小区的趣事,我们无话不谈,每天彼此分享着自己身边的快乐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有一天,我突然对咲朵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咲朵,我们去探险吧。”
“啊?探险?要去哪里?”咲朵一愣,随后看上去有些不安。
“嗯……就是去一些我们以前没去过的地方,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说不定能像漫画里那样发现通往异世界的隧道呢!”
“异世界?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
“嗯……有魔法和各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漫画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主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异世界的入口,然后在那里学会了魔法。我们说不定也能找到呢!”
“魔法……确实令人向往不已。好吧,那我们这周末就一起去吧,在哪里碰面呢?”
“让我想想……对了,我们学校旁边不是有条小河吗?呃,不对,那个好像不能叫河,要叫水沟……总之,那条水沟对面我一直没去过。所以我们周末就在学校门口碰面吧,然后一起去水沟对面探险!”
和咲朵达成约定后,我就开始期待周末的探险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兴冲冲地来到学校门口,发现咲朵已经站在那里等待。我远远地向咲朵打了招呼:“我来了!没有让你等很久吧?”
咲朵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到。接下来我们就去对面探险吧。”
看得出来,咲朵也对接下来的探险很期待。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过桥来到了对面。
虽然以前每次上学和放学的时候都能远远地看见对面的风景,但是亲自踏上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周围随处可见的那些植物大概是别人家种的农作物,但我也叫不上名字。
“咲朵,你看那条小路,一看就知道去过的人很少。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真的会有异世界的入口呢,再不济也有可能找到宝藏!”我兴奋地指着小路的方向,向咲朵说道。
“真的会有吗?感觉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到吧……”咲朵看上去有些犹豫。可是这种时候就是不能犹豫啊,说不定我们晚了几步,通往异世界的入口就关闭了。看来我得劝劝咲朵。
“漫画书里,主角不都是不经意间就找到异世界的入口的吗,甚至都没有特意去找。我们得试试看啊,这样才知道有没有想找的东西。”我努力说服咲朵,最终咲朵终于答应下来。很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尽情探险了,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们呢?
继续深入,前面的环境越来越陌生,已经是平常上学的时候看不到的样子了。但这也意味着一切都是未知的,或许我们真的能找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喂,叶月同学,总觉得情况不太对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咲朵开始害怕起来。
“但是,现在回去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说不定我们离不可思议的发现只差一点了啊!你不记得语文老师课件里的那张图了吗?两个人挖矿,一个已经离矿很近了,但因为眼看没什么成效就放弃了,而另一个人还在坚持往前挖。我们不能轻言放弃啊,再多努力一下,好吗?”我焦急地对咲朵说。我很害怕这个时候回去,因为在我看来,我们的探险才刚刚开始,就这么回去什么收获都不会有。于是我用恳切的目光看着咲朵,希望她能从眼神中读出我的期待。
咲朵叹了一口气:“唉,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附近转转吧。不过要是实在没什么东西的话,我们就该回去了,继续找下去也只是做无用功。”
既然咲朵愿意妥协,就说明找到异世界入口还有希望。不过也得抓紧时间了,别拖延太久。于是我开始认真注意起周围的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草丛那边好像有窸窣的响动,难道是异世界的使者吗?我正好奇它会长什么样呢,于是拉着咲朵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我觉得那边有好东西,我们就去那儿看看吧。”
我满怀期待地来到了那里,却发现没走出多远就无路可走了,看来这里是条死路。而且周围的一切都很平常,并没有什么异世界的通道。刚刚还答应咲朵不会久留,看来这次的探险是要以失败告终了。
我垂头丧气地打算离开,不想视野中突然窜出来一条狗,狗的体型不大不小,可是对刚上小学的我们两人来说并不是善茬。看来是遇上突发状况了,这种时候更不能慌乱。对了,妈妈说过,遇到狗不能一直盯着它也不能跑,只要当做无事发生,它就不会咬人。所以就无视它赶紧走过去吧,走到越远的地方越好。
可是那条狗并不打算放过我们,而是用凶巴巴的眼神盯着这边。我想绕开它,可是我脚一往左挪它就往右走,始终跟我保持同一直线。而且它还在慢慢向我们逼近,看起来很不友好的样子。这只狗到底在搞什么啊,我们只是路过,也没招惹它啊。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背后咲朵的哭声。她哭的声音不大,更多是啜泣的声音,毕竟她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女孩子。我知道咲朵她很害怕,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了。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是毕竟是我提出要来这里探险的,我应该负起责任。至少——不能让咲朵因为我而受伤。
于是,我张开双臂,将咲朵护在身后。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因为恐惧而颤抖,可是我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咲朵。如果那条狗执意要对我们发动攻击的话,我就……就跟它决斗!
当我做好了与那条狗两败俱伤的觉悟时,附近的一个阿姨走了过来,那狗一看见有大人来了就悻悻退了回去。真是个欺软怕硬的畜生。
我们向替我们解了围的阿姨表示感谢。阿姨是住在这附近的人,而我们也告诉阿姨,我们是对面小学的学生,因为上学的时候一直很好奇,就在周末到这边看看。本来咲朵就想回去,刚刚又出了那么一件事,我们接下来就只能告别阿姨回去了。临走的时候,阿姨还嘱咐了我们很多,叫我们注意安全,尽量避免像今天这样走到偏僻的地方。
我们穿过桥,回到了学校这一边。随后,咲朵向我搭话了:“叶月同学,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我感到很奇怪:“诶?不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吗?是我非得到那边去,我们才遇上那条狗的。”
“但是你并不知道我们会遇上狗,纯属意外。发生危险的时候,你在我前面挺身而出,真的很勇敢,换做我的话一定做不到。”咲朵用感激和敬佩的眼神看着我。哎呀,总觉得被她这么看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啊,那个啊……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保护好你,所以那个时候,尽管我自己也在害怕,最终还是拼上去了。”我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可是在我看来,那个时候的你很伟大呀。今天我们虽然没找到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是看到了你勇敢的一面,我觉得……很幸运。”
“啊……是这样吗?”咲朵说的这些地方,我自己都没意识到。不过仔细一想的话,看来我还是挺厉害的呀。
“我该回家了,再见啦,叶月同学。”咲朵向我告别,而我也向她挥手,期待下周再见。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大家都围到教学楼一楼大厅看墙上的成绩单,可我没有,因为我害怕,不想知道自己的成绩。我只想躲在自己的座位,静静等待时间流逝,这样就好。
突然,学习委员出现在了我面前,兴奋地说:“恭喜你啊,荻宫,这次考试取得了全学年第五的好成绩,班主任都为你骄傲呢!”
完了,这下全完了。我没有达到妈妈的期望,回家后肯定会被妈妈骂的。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学习委员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荻宫,不需要那么谦虚的,该高兴的时候就该高兴呀,毕竟这可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学习委员微笑着对我说。他以为我是在谦虚,可是实际上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下课后,同往常一样,许多同学围到我课桌前,向我请教数学题。我的数学一直很好,总是能考到学年第一,可是相比之下语文和英语的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经常拖总成绩的后腿。现在同学们向我请教题目,我自然是要帮忙的,这样在班里人缘才好。我努力隐藏起心里的情绪,一一为同学们解答。
终于到了放学时间,我拖着一天的疲惫回家,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够休息了。一回到家里,坐在餐桌前的妈妈就用审问犯人一般的语气开口:“这次考试,你怎么连前三都掉出去了?你这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
“对不起,妈妈,我尽力了,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结果已经不可改变,我只能道歉,尽可能平息妈妈的怒火。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了?你必须做第一,但凡成了第二名都是失败。别人做得到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行?你不仅也要做到,还要做得比别人更好。”妈妈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威严,不容别人反抗。
可是我们必须承认,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异的,并且这些差异分布在各处。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所有别人能做到的事,那么全球73亿人都能拥有博尔特的速度、爱因斯坦的聪慧,人类就像是以统一的标准制造出来的产品。但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些话,我无法对着妈妈说出来,因为上一次说类似的话的时候,妈妈就因为我顶嘴而罚我跪了一整天。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我只能在口头上接受并致歉,起码让妈妈觉得我很顺从。
妈妈她是职场上的女强人,业绩常年在公司排第一,所以她就要求我也必须在每次考试中取得学年第一的成绩。可是孩子不是父母的复制体啊,不可能完全复刻父母的人生。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学校里也有很多优秀的同学,我实在是无法超越他们。
如果爸爸还在世,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为我说几句话呢?也有可能会跟妈妈一样严厉地批评我吧。我并不了解爸爸,毕竟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跟我妈妈离婚了,就连原因我也一无所知。
第二天放学前,班里的朋友塞给我一张门票,邀请我一起去看电影。我最近心情确实很糟,需要做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我的妈妈只注重成果,只要我能考个好成绩,无论我怎么玩她都不会管的,所以她并不会严格控制我的一举一动,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况且适当的放松确实有助于成绩的提升,所以我就和朋友一起去了电影院。
电影的开头,一个打扮夸张的小丑走进了荧屏当中。他做着夸张而滑稽的动作,引得电影院的人们哄堂大笑。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好笑的地方。这个小丑无数次跌倒,引发了那么多意外混乱,这难道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吗?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啊?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应该恐惧颤抖才对吗?
如果……我也遭到了接二连三的失败,人们也会像嘲笑小丑一样嘲笑我吗?他们连一点宽容都不会给我吗?不,我不要在摔倒的时候被人们在伤口上撒盐,我不要自己拼尽全力避免的恶果在他人眼里只是个笑话,我不要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在用嘲讽的方式提醒我是个失败者,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该如何面对这个对他人失误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还肆意嘲笑的世界呢?向他们示弱求他们不要再继续嘲笑吗?不,那样的乞求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那我应该把嘲笑我的人都杀了吗?那样也不行,因为处于失败地位的我是没有力量去杀人的,所以人们才能心安地嘲笑我。可是让我永远不失败是不可能的啊,难道就没有拯救自己的办法了吗?我就只能接受这一切吗?
后面的内容,我实在无法继续看下去,因为在那种反胃的感觉的作用下光是呼吸就已经很艰难了。电影结束后,朋友还兴奋地问我感觉这部电影如何,似乎她很喜欢。这时候我也不能说些煞风景的话,只能趁她不注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然后回答:“感觉挺不错的,你的眼光真好。”
够了,我真的受够这个世界了。我本来只希望维持现状,维持表面的秩序,难道这个愿望都是一种贪婪吗?我努力经营的一切,一旦因为迟早无法避免的意外而被破坏,人们就会无情嘲笑我,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如果那样的话……或许,我活着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吧。
前台的工作人员回应道:“您好,女士,我现在为您查询这位病人的信息,请稍等。”
“嗯,麻烦你了。”接着,桃浴琉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之中。
工作人员敲动键盘在电脑中输入了什么,随后对琉说:“女士,记录显示这位病人昨天晚上已经转院了,是她公司的人把她带走的。”
“公司……又是公司!可恶,明明只差一点!”琉的情绪顿时失控起来,就连发怒的声音都在颤抖,那都是出于对风纺迷迭香的愧疚。
琉的反应让工作人员紧张起来:“那个,女士,请问还有我可以帮助你的地方吗?”
“能不能查到迷迭香去哪家医院?拜托了,这对小爷我来说很重要!”琉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女士,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的。您可以向您的朋友打电话亲自询问。”
“可是……她的手机被公司收走了啊,小爷我一直联系不上!”琉的话语中既有气愤,又有无奈。
“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很抱歉,这方面实在无法帮到您。”
“呜……好吧,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琉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心里是无尽的惋惜和遗憾。
既然手头上没什么线索,琉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把这个结果通知给她和迷迭香共同的朋友——初本霜。
琉给霜打去了电话,可是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琉一直等到一分钟后自动挂断。
“咦?好奇怪,霜怎么不接电话?是有事在忙吗?”琉自言自语道。
在东城区被烂尾楼包围的荒地,西沙唯良走到了烂尾楼附近,抬头仰望这些高大却空洞的建筑,沉默了许久。
深海钩环见唯良一直站在那里,走过去好奇地问:“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吗?”
“这只是我的推测——最近应该有人进去过。你看那边的茎叶,像是被踩断了,而且颜色跟周围其他的部分没什么差异,应该是刚被踩断的。而且入口那边的灰尘很奇怪,不是均匀平铺的,仔细看的话还有什么东西反复摩擦的痕迹。我想应该是进去的人发现自己留下脚印后,用鞋底来回摩擦想要清除掉吧。”唯良说得头头是道。
钩环听后,赞许地点头:“你说得对,看来确实有人来过这里。还在北城区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敏锐。我想,会来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太正常,要不我们在这附近继续调查一下呢?”
唯良刚想回话,就听见前方传来了爆炸的响声,一同而来的是钩环大喊的声音:“危险!”
唯良反应过来后,看向了前方,只见烂尾楼中间高度的楼层内部发生了爆炸,楼梯结构不稳而发生了坍塌,一些被炸碎的部分正朝着她们这边倒下。这个时候逃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唯良只能本能地用手臂护着头顶,紧紧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唯良缓缓睁开眼,发现周身被水流形成的球形保护罩包围,这些水流看似微弱,却能将掉下来的碎块弹开。接着,唯良又环顾了周围:不仅是她们面前这幢楼,就连其他的楼体也发生了爆炸,一眼就能看到残缺的模样。
等到破碎物掉落得差不多了,钩环对唯良说:“唯良,趁现在没东西掉下来,我们赶紧跑到空旷的地方去,我可不敢赌里面还有没有炸弹。”
见唯良点头后,钩环收回了保护罩,保护罩的水流就像被抽吸一样聚集到钩环的手中,然后消失不见。接着,两人朝着中心空旷的地带冲去。
在空旷的地方,唯良和钩环遇见了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的卯木音菱。音菱一遍喘着气,一边埋怨:“搞什么啊?那么多楼,里面突然就爆炸了,幸好我离那些楼比较远。对了,你们没事吧?”
“差点就被塌下来的碎块砸中了,好在钩环学姐保护了我。”唯良回答。
“嗯,那就好。”音菱松了一口气。
“那边怎么了?刚刚好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的巢异谶的声音。
很快,谶带着夕灯笼和紫藤荼奈乃跑到了这边。荼奈乃一上来就问:“音菱菱,刚刚发生什么了呀?动静真大啊!”
音菱拍了拍身上的灰:“谁能想到,这些烂尾楼突然就爆炸了?好在我们这边没人受伤,也算是有惊无险。对了,你们怎么也来了?也是追着那条堆特的定位地点吗?”
“是的,我们觉得加卷留下这么一个地点有蹊跷,于是过来打算调查一下。”笼回答,“不过目前来看,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刚刚那些烂尾楼发生爆炸了?”谶询问。
“对啊,刚刚吓死我了。”音菱叹了一口气。
谶陷入了思考当中:“正常来讲,烂尾楼内部是不会自行爆炸的,除非……有人在里面安装了炸弹。”
“巢异,你想说烂尾楼里的炸弹是加卷安装的?”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谶点了点头:“嗯,要说会安装炸弹的人,嫌疑最大的也就是她了吧?说不定她是在这里安装完炸弹后发了那条堆特,故意引我们过来,打算袭击我们呢。”
“可惜,她的计划落空了。”钩环自豪地说道,“她根本没预料到,我还可以建立保护罩。”
“所以,你们找到追踪加卷有关的线索了吗?”唯良在这时候泼了一盆冷水。
“呃,没有……不过这地方都炸成这样,就算她留下了什么痕迹,我们肯定也找不到了。”音菱看着面前的废墟,很是无奈。
西城区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经过而离开,为各自的事情而忙碌。看起来,这就是无比寻常的一天。就是在这么平静的地方,仅仅是一刹那,天空中传来一声爆鸣,随后一个巨大的火柱就这么凭空出现在高空。
因为这突然发生的超自然现象,人们原本的轨迹被打乱。有人好奇,有人惊慌,顿时整条街乱成了一锅粥。
上初中后,大家逐渐步入青春期。本来应该是成长必经的一个阶段,可我却多了不少烦恼。
和班里的其他女生相比,我的胸部发育得比较明显,这给我的感觉就像胸前凭空多了两块赘肉一样,身体活动起来相当不自由,一旦跑起来感觉就跟有人对着我的胸口猛捶一样,特别难受。而且因为我发育了,就不得不戴胸罩,那种感觉就跟有人拿着一根绳子紧紧地勒着胸的下方一样,真的好难受啊。我实在是受不了,想要把胸罩往下拉,最好能拉到腰上,那样还能习惯一点,可是实在是拉不下去,只能忍受着这种难受的感觉。每天回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胸罩,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更要命的是到了夏天,胸罩更是把我的胸捂得全是汗,热得我受不了,还会留下一身汗臭味。自然状态下,胸只要发育了就不会变小,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人生都要带着这两坨不方便的赘肉,我就想哭。真羡慕那些身体还没怎么发育的女生,她们的身体还是自由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缩胸手术,要缩到根本不用戴胸罩的水平,那样才舒服。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投胎做个男的,这样就不用遭这些罪了。可是做男人就不能穿漂亮的裙子了呀,唉,真纠结。
如果只是身体遭罪倒还能忍一忍,可班上的个别男生就喜欢起哄,取笑女生的身材,我因为发育明显而首当其冲。我被他们起了很多难听的外号:奶牛、波霸、大波妹……我好讨厌他们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开始我明确跟他们说过这样很冒犯,让他们别再说了,可他们却变本加厉,好像我越生气他们越兴奋一样,到最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讨厌自己这副发育过快的身体,讨厌这过于丰满的胸,不仅给我带来了很多不便,还让我遭到嘲笑。如果胸小一点就好了,就不会被班里的男生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了。
这一天,班里那几个男生又在嘲笑我的身材了:“你们看祝言胸那么大,背地里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真不要脸。”
“我没有!”我立刻站起来反驳,“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它自己长的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一次,那几个男生哄笑起来:“解释就是掩饰,你这么急着反驳我们,就说明我们说中了。”
我正因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而着急,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怎么能对女生说这种话呢,很没教养啊。”
啊,是我的朋友值藻,她来了。太好了,有朋友站在我这边我就安心了。
那几个男生很不服气:“我们就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嘛?看你胸也挺大的,你也被很多人摸过,为了掩饰才不让我们说吧?那我们偏要说!祈影是奶牛,奶牛!”
总觉得值藻气压很低,好像真的生气了……是我的错觉吗?
值藻好像在强压怒火一般,对他们开口:“这么做是不对的,现在立刻对我们道歉,以后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凭什么要道歉?就不就不!我们才不向奶牛道歉!”那几个男生的态度很嚣张,真令人恼火。要是他们以后受到惩罚才好。
值藻只是瞪了他们一眼,随后便没有再理会他们的挑衅,朝我走了过来,小声对我说:“不用理这种人。你反应越大他们越高兴,把他们当空气他们自然就消停了。”
我点了点头:“嗯,谢谢你,值藻。”
幸好有值藻这个朋友为我撑腰,就算被欺负了也有人帮助我。我看了眼自己贴在书桌上的课程表,下节课是体育课呀,可以出去散散心了。
体育课上,老师领我们做了准备运动,在操场上慢跑了一圈,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整节体育课最喜欢的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因为可以不受拘束地在校园里的任何地方玩耍。遗憾的是,这次值藻没有出来上体育课呢,不能像上周的体育课那样跟她一起打羽毛球了。不过那几个爱嘲笑女生身材的男生倒也没有来,这节课倒是顺心不少。于是我便和几个女同学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他们真是太没素质了,看到女生身材发育了就要嘲笑。他们妈妈没教过他们要尊重别人吗?还是说他们没有妈妈?”聊到那几个男生的时候,我忍不住抱怨。
“是呀,怜爱经常被他们嘲笑。我也因为长青春痘被他们不止一次起哄,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接过我话的,是一个被他们称作“痘花姐”的女生。正是因为他们起的那些过分的外号,所以班里很多女生都讨厌他们。
聊着聊着就觉得口渴了,不巧这节课我没有带水,于是跟其他女同学说了情况后,我便往教学楼走去。在教室门外,我听见了异常的响动,像是重物敲击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教室的后门,朝门内窥探——我看见了值藻,还有在地上躺着的那几个爱起外号的男生。而且很奇怪,现在明明是夏天,我却感觉教室内正往外冒寒气……是错觉么?
值藻走到教室角落的柜子那里拿了什么东西,在她转过身的瞬间我看清了,她拿的是一把大剪刀。然后,她慢慢走到那几个男生面前,用跟教室里的气温一样冰冷的语气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悔改,我就只能为民除害,剪掉你们的舌头了——这样你们就再也说不出那么恶毒的言语,伤透他人的心。”
什么?值藻她……要剪掉那些男生的舌头?虽然他们取消别人的身材很没教养,但也罪不至此吧?而且要是真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值藻也脱不了身的。不行,我必须阻止值藻!
我立刻冲进教室里,也是在那瞬间体感温度明显降低了。教室里怎么这么冷?但我现在也没空思考这个问题了,立刻对值藻说道:“快住手啊值藻,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让他们道个歉,发誓以后不再起那些侮辱性外号就行了啊!”
值藻看向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值藻那么冰冷的目光,简直能化作冰锥将人心刺穿。但我清楚,她并不是因为我而变得冰冷,而是因为地上那几个男生。
值藻向我解释:“在你们上体育课离开之后,我在教室里跟他们好好理论了,奈何他们根本不听,到最后还想动手打我。这样的人长大后也只会成为社会的祸害,指不定会让多少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与其放任那些潜在的伤害发生,不如将罪恶扼杀在摇篮里,让他们永远记住屡教不改的代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是为了维护整个社会的和谐。”
说实话,我其实有点理解不了值藻,她想得也太远了吧?但我知道值藻现在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我必须阻止她。
“可是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自己也要承担责任的!拜托了值藻,别把事情闹大,我真的很害怕……”我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对值藻说道。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摊上那么大的事,如果她被学校劝退的话,我就不能在学校里见到她了。
值藻保持沉默,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我只能在未知中不安,也不敢开口继续询问些什么,因为我害怕会影响值藻的决定。
教室里的寒气,似乎正在慢慢散去。值藻转过身,朝着那几个男生走过去,那一刻我就知道完了,事情会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今天这件事,你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听明白了吗?”值藻冷冷地说道。
那几个男生连忙点头,不停地向值藻和我道歉,直到这时值藻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将剪刀放回柜子里,然后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距离下课还有一些时间,我们还可以在校园里随便逛逛。我们走吧,怜爱。”
教室里似乎已经恢复到夏天正常的温度了,刚才的寒气现在也感受不到了。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并不想在教室里说,于是和值藻一起走出了教室。
“值藻,你刚才……是真的想剪掉他们的舌头吗?”这是走出教室后,我问的第一个问题。
“诶?那个啊,没有啦,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那么做的,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好让他们长点教训。”值藻温柔地向我微笑着,可我却无法相信她的话,因为刚才的值藻……实在太可怕了,我以前从未见过她那个样子。那个时候她绝对是认真的,如果没有我阻止,她会真的剪下那些男生的舌头的。但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装作信服。
随后,我问了第二个问题:“值藻,刚刚教室里是不是变得很冷?好奇怪啊,夏天怎么会这么冷呢?”
值藻愣了一下:“啊,这个啊,我当时也感觉到了。据说是学校试着在一些教室里装了空调,正在调试呢。不过这个调试要挺长时间的,我们毕业前估计是赶不上了。”
“装空调?学校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以前不都一毛不拔的嘛……而且我们这届也享受不到,真是太气人了!”
“没办法,命不好嘛,什么好的都没赶上。”值藻苦笑着说。
我熟悉的那个值藻,好像又回来了,现在我又突然觉得之前看见的那个冰冷的值藻是那么陌生而不真实。或许那只是我的幻觉吧,也有可能是当时太紧张记错了。至少就目前看来,一切都很正常,我什么都没有失去,这样就够了。
翡翠埃找到了一个工作人员,走上前去搭话:“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青色头发,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子呢?”
工作人员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我们是她的朋友,本来在不同的展区参观,发现联系不上她了,才来求助的。”埃回答。
工作人员的表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说:“这里人比较多,不太方便说,请跟我来吧。”
顿时,原野悠波的脸上挂上了严肃的神情,她小声对埃说:“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知道了。”埃沉重地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将埃和悠波带到了一处角落,随后终于回答了埃的问题:“事实上,历史展区那边突然发生了爆炸,因为爆炸幅度很小所以并没有把太多人牵扯进来,但是很不幸,当时你们的朋友就在旁边,情况很严重,我们已经把她送到医院去了。”
“这样啊……好,我明白了。”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受了这一事实。
“发生了爆炸,还要继续展览吗?”悠波感到不解。
“我们是打算慢慢疏散人群,然后在博物馆每个角落进行排查的,但如果直接把爆炸的事情告诉人们会引起恐慌,所以我们是打算以其他事情为理由慢慢疏散大家离开的。”工作人员回答。
“这样啊,工作辛苦了。”悠波点了点头,“可以带我们去那家医院吗?我们真的很担心我们的朋友。”
“当然可以,我们会派专车送你们去医院的。对于这次事故,我们感到非常抱歉,后续会给予补偿。”
接着,悠波看向了埃:“埃,你一个人去医院看霜可以吗?我就留在这边看看情况,要是又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能帮上忙。”
埃点了点头:“可以的,而且我也很担心霜小姐。你在这边要保重,小心一点。”
“呼,到了,这里就是动物园啦。我的路线比你们的省了很多时间对吧?”在动物园的大门前,深海钩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微笑着对其他神少女说道。
卯木音菱观察着动物园的内部:“这里就是动物园了啊,看上去挺正常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炸弹。”
而此时新枝结空盯着手机屏幕,说:“悠波发来新消息了,可以确定博物馆真的有炸弹,而且霜也受伤了。埃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应该能照顾到霜。”
钟矢姬千轮朝着动物园的售票处走去:“既然炸弹是真的,那我们就更有理由去找到其他的炸弹了。动物园的门票我来出钱,大家尽管去找吧。”
西城区,后日晒缶锈拎着满满一袋蔬菜和肉类,从菜市场走了出来,结果在转角撞到了人,缶锈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食材撒了一地。
对方赶紧道歉,伸手去扶缶锈:“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撞到你了。”
看见一只伸过来的手,缶锈下意识地闪躲:“没事没事,我自己能站起来,你赶紧走吧,我慢慢收拾。”
“啊?可是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帮你捡东西吧,实在是对不住。”对方说道。
缶锈抬起头,终于看见了对方的脸,不禁惊呼:“哎,你不是萤吗?我在群里见过你。”
度乐萤愣住了,她看这眼前这位陌生的人,问:“请问你是?”
缶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叫后日晒缶锈,是联盟的成员,在井莲上学。”
眼见萤弯下腰要帮自己捡东西,缶锈赶紧阻止:“啊,你不用帮我捡的,我这个人比较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只要到旁边等等我就好啦。”
虽然对缶锈的这番话感到很奇怪,但毕竟是人家的习惯,萤也不好干涉,便照缶锈说的站在了一边。
缶锈捡完东西后,站直了身子,和萤搭话:“话说,联盟的大家都去东城区了,你怎么没有一起去呀?”
萤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啊?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去东城区干什么?”
缶锈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萤:“东城区出事了啊,大家都去调查了,你没看群里的消息吗?”
萤顿时觉得气氛非常尴尬,只好解释:“呃,抱歉啊,我不怎么看手机的。”
“没事,已经去了很多人了,她们应该能把事情解决的。”缶锈摆出了轻松的表情。
萤听后也释然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缓和许多。随后她问了一个问题:“那后日晒小姐为什么没有去东城区呢?”
缶锈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啊,那个啊……其实是因为我的体质很特殊啦,不光自己倒霉,还会让周围的人也变得倒霉。因为担心自己的倒霉会害大家完不成任务,我就没有去。”
萤听后愣神了:“还有这样的体质吗?应该只是巧合吧?”
缶锈摊了摊手:“一两次是巧合,可是十次,一百次,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吧?所以我才叫别人和我保持距离。”
“啊……每天都被厄运缠身,还得远离别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萤关心地问。
“诶?啊,还好,我已经习惯了。除了每次抽卡都要吃保底才能出,其实没什么的啦,我都不太介意的。想跟别人说话的话,在rine上联系就行了,这样就能隔开物理距离。”面对这意料之外的关心,缶锈简单地回应了一下。
萤眨了眨眼睛:“那我们加个好友,以后就在rine上聊天吧?不过我不太会用手机,不知道要怎么加好友……”
“这个简单,通过群聊添加就行了。我来加你吧,你那边通过一下就行。”说着,缶锈在手机上操作起来。
“请问好友申请是在哪里通过……”萤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随后就在屏幕上方的消息通知中看见了好友申请,“啊,看到了看到了。”
成功添加好友后,缶锈迈开脚步:“以后有事在rine上聊就行,我差不多该回家了,再见啦。”
在去动物园的路上,深海钩环突然开口了:“哎呀,这不是唯良吗?刚才人太多了,没注意到你,真是抱歉。”
绘上松歌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哈?你到底认识多少人啊?”
而西沙唯良只是淡淡地回应:“我没有主动和你打招呼,是因为感觉没什么旧事重提的价值。自我离开北城区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了。你就当作是认识了一个新的人吧。”
“唯良,你的变化真的很大……”钩环喃喃自语。
初本霜盯着博物馆的一个角落看了许久,最终缩回脖子,摇了摇头:“这里也没有呢。还剩下一小片地方没调查过,马上就能收工了,加油!”
给自己鼓劲之后,霜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也是在另一个角落,霜发现了不太平常的东西——在展品后面的墙上,挂着的装置闪烁着红色的信号灯。霜觉得博物馆出现这种东西很奇怪,于是凑过去仔细观察。突然间,信号灯闪烁的频率加快,同时连续发出了“嘀”的声音。霜顿时觉得情况不对劲,立刻想要跑开,只是没跑出几步,身后就响起爆炸声,霜也摔到了地上。
翡翠埃原本正在博物馆的各个角落搜寻,突然间听到了巨大的声响,于是抬起头来,发现周围的人群也因为刚才的声音而好奇。埃无法判断那声音究竟是什么,于是跟着人群一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事发地点,因为人太多,埃能看到的只有前面紧密的人群,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没办法,埃只好询问旁边的人:“你好,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了?”
青年男子回答:“据说是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听到男子这么说,埃第一时间愣住了。这里是霜搜查的区域,埃现在只能祈祷霜没出什么事。
这时,原野悠波的电话打了过来。埃勉强从人群中抽出手,接听了电话。于是悠波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埃,历史展区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我挤不过去,看不到情况,给霜打电话她也不接……”
顿时,埃放大了瞳孔:“你说什么?霜小姐的电话接不通吗?”
“对啊,她不是在历史展区吗,我就想打电话问问,可打了两次她都没接。”悠波说。
埃缓缓开口:“那个……我只听说这边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希望霜小姐不要被波及到吧。”
“哈?爆炸?难道真的有炸弹?”悠波惊叹。
埃回答:“不知道,毕竟我也没有亲眼见到。我这边也非常拥挤,看不到具体的情况,所以我先把电话挂了吧,等一会儿有新消息了再给你打电话。”
过了几分钟,工作人员开始疏散人群,埃跟其他人离出事的地点越来越远。但是埃正巧看见了窗外停着的救护车,立马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悠波也在焦急地等待着,随后埃打来了电话。悠波立刻接通了,急忙问:“情况怎么样了?”
埃沉重地开口:“我并没有见到霜小姐,但……我看到窗外的救护车了。所谓的爆炸大概率是真的,再加上我们无法与霜小姐取得联系,或许霜小姐真的遇害了。”
“这,这样啊……”悠波捏了一把冷汗,“这可不是小事,我们赶紧跟联盟其他人说一声吧。”
“嗯,好。我来说吧。”埃说道。
祈影值藻正走在东城区的街道上,还忧心忡忡地看向了紫藤亚平:“亚平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亚平摇了摇头:“并没有。东城区太大了,像这样盲目地找很难找到什么线索啊。”
在她们后面的泷杏叶突然跑了过来,大喊:“喂,你们看看群里的新消息!”
“群里又有消息了吗?”值藻拿出手机,然后就在消息通知栏中看见了埃发在rine群的消息。
“炸弹……竟然是真的?”亚平看了群消息后,顿时寒毛卓竖。
值藻的表情瞬间变得相当严肃:“既然如此,那我们更不能懈怠了。我们作为神少女,必须保护好手无寸铁的居民们,阻止加卷。”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杏叶走上前问道。
“在得到加卷相关的线索之前,继续寻找炸弹吧,注意防护。”值藻坚定地说。
“那要是碰巧遇上了加卷呢?把她暴揍一顿阻止她吗?”杏叶握紧了拳头,胸腔中已经满是怒火。
值藻赶紧摇头:“不,别把她逼得狗急跳墙,引爆炸弹。能用神力控制她不引爆炸弹最好,就算不能也要尽可能在心理上拖延她,争取把遥控器抢走。”
此时的博物馆内,人群已经散去,埃和悠波也汇合了。埃看上去相当无助:“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悠波叹了口气,问:“还是联系不上霜吗?”
埃沮丧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现在非常担心她。”
这时,埃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屏幕,发现是钟矢姬千轮打过来的,于是接听了电话:“钟矢姬小姐,有什么事吗?”
千轮开门见山地问:“你们现在联系上初本了吗?”
“不,还没有……”埃整个人很低落。
“去问问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吧,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初本的朋友,工作人员会帮这个忙的。如果被救护车带走的真的是初本的话,你们就问问工作人员她被送到哪个医院了,然后去照顾她。”千轮指挥着接下来的行动。
“那我们不用继续找炸弹了吗?我们还没有完全调查博物馆,要是又有一个炸弹引爆的话……”埃顿住了,她不敢去想后果。
“先去医院吧。刚刚闹了这么一出,博物馆这边肯定会加重警惕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工作人员也会处理。比起这边,你们更应该去关心初本的情况。”千轮说道。
埃听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我不擅长写作文,爸爸给我报了一个作文培训班。今天练习的作文题目是:《我的母亲》。
我的脑中呈现妈妈的身影——与爸爸的白发不同,妈妈长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笑起来很好看。可是除此之外,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我跟了爸爸。对我来说,妈妈只是记忆中一个遥远的幻影。那么我应该如何写这篇作文呢?编出一个有着鲜明特点的妈妈,然后把她写出来吗?这样的确容易到达字数,写出来的也会很生动。可是培训班的老师说过,作文必须写真人真事,所以我只能描摹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轮廓。虽然写不出她的具体特点,但我可以写自己对她的怀念与爱。
可是我的这篇作文被老师批评了。老师说我写的作文太笼统,根本就看不出妈妈的具体形象,全是一些假大空的内容,是不会得高分的。可是我不理解,我写出来的就是自己眼中最真实的妈妈,对她的思念也是真实的,为什么会被认为是假大空呢?
培训班下课的时候,老师让我回去后重写一篇作文,下次来的时候交给她。我本来是打算回家后向爸爸倾诉这件事的,却在家门口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
我首先听到的是爸爸的声音:“我是不会续约的,宝亘魔术剧团很快就会解散,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另一个声音,应该就是跟父亲签约的公司的人了。虽然他也在极力争取续约,可是爸爸看起来决心已定。最终,那个人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距离合约到期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我们随时欢迎您来续约。这毕竟是关乎你们家的大事,希望您好好考虑。”
直到那个男人离开,我才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回到了家中。
宝亘魔术剧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家里流传下来的剧团志上都写着。明治维新那时候,我们家跟上了西化的浪潮,向西洋的知名魔术师求教,然后将本土的戏法与学来的西方魔术结合,精心编排了独具特色的魔术演出,供名门贵族欣赏。那些名门贵族多数都是图个新鲜,但是他们打赏的金钱却是宝亘家的命脉。尤其是彼世靡家,因为家里有人就喜欢这种表演,所以资助了宝亘家不少钱,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宝亘魔术剧团也变得小有名气。后来,在剧团演出就成了家族成员的不二之选,虽说老人会退役,但更多的年轻人会加入。可时代铸成了剧团的光辉,自然也能将其摧毁。战争期间,剧团被迫停止了活动,等战败后因为经济的衰败和人气的减退,剧团的演出不再受到追捧,就连曾经资助过宝亘家的彼世靡家也早已没落,剧团已经入不敷出了。大量成员退出剧团,找了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宝亘家只有小部分人还留在剧团。跨入21世纪,剩下的成员为了振兴剧团,筹划了一场极度危险却吸引眼球的大型魔术表演,一旦成功,剧团就能顺利进入大众视野。可是魔术失败了,参与了事故发生的环节的成员,不是死亡就是残疾。在那场事故之后,很多幸免于难的人吓得都退出了,虽说还有一些人坚持留在剧团,但由于人数的锐减,剧团已经很难开展大型表演了,那些人也因为微薄的收入而不得不退出了剧团。到最后,剧团只剩下了我爸爸,剧团的表演也成了他的独角戏。好在有公司找上了他,愿意为剧团提供舞台和资金支持,于是剧团才勉强得以维持运转。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过剧团的兴衰,但也为它的现状感到遗憾。明明是承载了家族众多祖辈希望的东西,如今却到了消失的边缘,这并不是我希望见证的结局。可是爸爸要停止与公司的合作,这么一来剧团很快就要面临崩溃的命运,事态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所以我悄悄地靠近爸爸,问:“爸爸,魔术剧团……以后要怎么办?”
爸爸根本没有转过头看我一眼,只是用他一贯低沉的声音回答:“剧团已经没有出路了,等合同到期后,我就会解散剧团,然后走上正轨。新的工作我已经找到了,不用担心家里没有经济来源。”
听到爸爸的话,我只觉得鼻子一阵酸,眼眶也变得温热。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我发问了:“为什么啊?剧团明明是那么多代人传下来的重要的东西,而且也曾给很多人带去快乐不是吗?为什么非得要让它消失不可呢?”
爸爸摇了摇头:“现在的魔术行业,付出的成本与回报不成正比,而且市场也相当狭窄。我在剧团这些年来,收入一直很不稳定,难免要向朋友借钱。不光是我,就连长大后的你也应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起码不用整日担忧。”
我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明白。为什么就非得放弃宝亘魔术剧团不可呢?难道找了工作,就不能花闲暇时间进行魔术活动了吗?我上完学都要写作业、上补习班,不就是减去一点休息的时间吗?有什么困难的?只要花一点时间能维持住剧团最低限度的运转就好,就跟课下花额外的时间去学习是一个道理。”
“胡闹!”爸爸突然发怒,一拳猛地砸向桌子,“我每天工作就已经很累了,你却还要我压缩休息的时间,说得倒是轻松!”
“我不只是说说,这是我实践过后得出的可行的结论。”我反驳道,“我也不喜欢上作文培训班的呀,可你还是给我报了。我都已经缩减自己的休息时间去上培训班了,已经身体力行证明这是可行的了。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不舒服,那你也别给我报培训班啊。”
最终这场争辩,以我挨了一个巴掌落幕。但我并不认为这是爸爸的胜利,他只是说不过我,便只能用力量胁迫我屈服,本质上并没有驳倒我的观点。大人都是这样,双标而不自知,一旦指出来他们就会气急败坏动用武力来强迫你闭嘴。可事实这种东西,就算没有人说出来,也不会自行改变的。等我长大后拥有了力量,就不用担心再被大人逼迫了。所以我希望快些长大,成为强大的大人。
虽然很不喜欢上培训班,但我暂时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乖乖去上。我真的好讨厌这个培训班,只要不按照老师的期望去写作文,再真实的感情都能被说成是假大空。我在家里又重新写了一篇作文,这次我胡编乱造出了一个妈妈的形象,都是根据作文书上妈妈的形象还有我自己的想象写出来的,也算是勉强凑够了字。老师看了后很满意,说我这次写出来的真实多了,写作文就是要表露真情实感。真是讽刺,把真的说成假的,把假的说成真的,如此看来作文真是一种无可救药的考察制度。
虽说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可是我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年都要在这样的教育体系下学习,我就感觉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
临近下课的时候,老师接到了我爸爸的电话,通知我他临时有事,不能及时来接我,让我先在培训班自习一会儿。而下课之后,大多数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只剩下了我和一个橙头发的女孩子,我记得她叫——庭晓染。
我沉默着开始了自习。没过多久,庭就走了过来:“你好,宝亘同学,我刚刚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要不跟我说说困扰你的事情吧?或许我能帮上你呢。”
真是个敏锐的人。可是我并不因为自己的内心察觉到而高兴,而是觉得多了麻烦。我跟她并不是很熟,我也不想向她倾诉。但是直接拒绝又不太好,所以我就告诉了她一些模糊笼统的东西:“嗯,我总觉得根本没有人理解自己,就连自己做出的决定也不被认可,所以稍微有点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想到庭坐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很耐心地安慰我:“嗯,可以理解,毕竟这对我们来说是常见的事呢。虽然不能替你做选择,但我还是建议你遇到这类事情的时候,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一味地顺从大人。”
不是,她怎么还认真给起建议来了?我以为她听完后就会离开的……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她的建议或许确实对我有价值。最令我惊讶的一点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支持我的决定,本以为自己是要始终在被否定和被打压中前进的。可是现在既然有人站在我这边,那我是不是应该努努力不辜负她的支持呢?
我站起身来,对庭说:“谢谢你的鼓励,我会铭记在心。”
庭露出了微笑,那双绿色的眼睛柔和而温暖:“嗯,能帮助到你就好,加油。”
她希望我坚持自己的决定,而我希望的就是宝亘魔术剧团的延续。既然爸爸不愿意继承剧团的话,那就只好另辟蹊径了。家族里的其他人多数都是曾经加入剧团,后来又退出的,他们大概率没有延续剧团的意愿,况且我也不能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那么方法就只有一个了,就是由我来继承宝亘魔术剧团。毕竟,我自己也是宝亘家的人啊。
或许是察觉到对方来历不简单,舟树真锁凶巴巴地说:“我们联盟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外人?怎么能这么说呢?一旦炸弹引爆,身处东城区的我也无法独善其身,这是跟我的安全息息相关的。”深海钩环反驳道。
“所以,这位女士,你的诉求是?”钟矢姬千轮问。
“很简单,让我看看完整的聊天记录,然后跟你们一起行动,寻找可能存在的炸弹。毕竟自己所在的区域有炸弹,谁都不会坐以待毙的。况且我在东城区生活一年多了,对这里也有一定了解,可以帮上你们。”钩环回答。
千轮没有立刻回应钩环,而是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其他神少女:“你们意见如何?”
柄缪祖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她没有恶意,而且也确实可以帮助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卯木音菱也说:“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是东城区的人。一起行动倒是可以,不过这不代表要交付完全的信任。”
钩环微笑:“放心,我没有那么僭越。我只是想更多的了解联盟,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加入你们的。”
“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你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吧。如果有什么容易遗漏的地方,还请你指出。”千轮说道。
原野悠波抽着烟走在东城区的人行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叹了一口气:“呃……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到底要上哪找炸弹啊?森子那家伙也真是的,都不把话说清楚,她到底要我到什么地方见证什么东西啊?跟这样的家伙交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悠波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然后她就在前方看见了两个正迎面走过来的少女。悠波掐灭了烟头,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翡翠埃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些感伤:“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平常,这里的人们甚至都不知道潜在的危险,也不可能提前做好防备……”
“没办法啊,仅凭那一张堆特截图,人们是不会相信的,只有我们才知道加卷真的做过那种事情。”初本霜很是无奈。
“哟,埃,居然在这里遇上了。”悠波朝着她们两人走了过来。
“啊,是原野小姐啊。你也是来帮忙的吧?”埃向悠波打招呼。
“是的!不过要到哪里去找,我实在是没什么头绪,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吗?”悠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埃和霜。
“嗯,可以的。我们正打算去博物馆调查一下,毕竟那边人流量很大,还有很多珍贵的展品,炸弹更有可能被安置在那里。整个博物馆很大,我们两个人找会很吃力,你来帮忙吧。”霜对悠波的加入表示了欢迎。
“受不了了,根本哪里都没有嘛!说不定那条堆特就是骗我们的!”塚取玛瑙气馁地坐在了花坛边。公园里一片繁荣的景象,却没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一点。
“塚取同学,请冷静一点……再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放着炸弹不管啊。”多铎咲朵在旁边劝解。
玛瑙抬起头就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努力过了啊,已经找了好久了,什么结果都没有!难受死了,我是不想找了,要找你们自己找去!”
伊枫瞬摇了摇头:“太没耐心了啊。要是你不想找的话,就回家去吧,我们会留在这里继续找的。”
“什么啊,我才不当逃兵呢!”玛瑙双手抱臂,看上去很生气,“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可别误会啊!”
“说起来,大家确实已经找了很久了,辛苦啦。拖着疲惫的身体找东西效率很低的,我们现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我去给大家买点奶茶。”咲朵提议。
玛瑙听后很兴奋:“好耶!我要加布丁的,奶布丁或者鸡蛋布丁都可以。”
“那我就喝什么都不加的奶茶吧,有无糖的话买无糖,没有的话就买糖度最低的。”瞬说道。
昼道英碧疑惑地问:“伊枫,听起来你不喜欢甜的?”
“不,我一直很注重身材的管理。最近碳水化合物摄入有点多,我就少吃点糖。”瞬解释道。
“昼道同学呢?你想喝什么奶茶?”咲朵关切地问。
“我更喜欢可乐比起奶茶。便利店里应该有可乐,所以为我买一瓶,最好是冰镇的。”英碧说。
“好的,我去去就回来。”咲朵向着附近的奶茶店走去。
霜、埃和悠波三人来到了博物馆门口。看着入口的检票处,埃愣了一下:“啊,要买票。售票处在哪呢?不知道票价如何,希望不要太贵吧。”
“这种地方一般都能在手机上购票的吧。”霜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APP,熟练地操作着。
而埃还在震惊当中:“诶?可以手机买票的吗?但我也没看见这附近有买票的二维码,要怎么买呢?”
霜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回答:“有专门帮助出游的APP,很多商家都在平台上提供了购票渠道,通常还有优惠呢。哦,找到了,有这家博物馆,我们买三人票还能打七折呢。”
埃听完后眼睛都亮了:“真有这么方便又便宜的购票方式吗?回去之后教教我吧,我也想学!”
“没问题。我先把票买了,等下我们三个一起进去。”霜回答。
“真是麻烦你啦。”悠波感激地说道。
走向检票处的时候,埃忍不住问:“等下要怎么检票呢?给工作人员看手机上的购买记录吗?”
“我买完票后手机上有个二维码,让他们扫一下核销就行了。”霜说道。
三人顺利进入了博物馆,埃不禁感叹:“现在的科技已经这么方便了吗?”
“那是当然,得与时俱进才行啊。”悠波说。
埃点了点头:“嗯,但也别忘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尽量在每个角落都找一找吧,不要有遗漏。刚好博物馆分三个区,我们每个人分别去一个区吧,要是没找到的话就去下一个目的地。”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长丽浮町穿着神装,对着手机如此说道。
电话那边,桂蕤左手拖着下巴,低头作沉思状:“看来这次事情不太简单呢。”
朝城礼菜接过浮町的手机,有些慌张地问:“桂学姐,我们该怎么办?是去东城区看看情况,还是留在西城区呢?”
蕤反问:“你想怎么做呢?”
像是没预料到蕤会这么问,礼菜有些慌张:“诶,我吗?那个,老实说,我觉得……呃,怎么说呢……”
“不必慌张,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蕤说道。
礼菜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稍微平复下来一些,然后回答:“我不喜欢联盟的人,毕竟她们非常不讲理,所以我也不想去东城区跟那么多联盟的神少女聚在一起。可是现在东城区有隐患,如果我们知情却还袖手旁观,总觉得良心过不去。”
“可就算我们过去,也未必能做到些什么,毕竟我们现在也对情况一头雾水。”浮町在一旁说道。
“啊……”礼菜很是为难,“浮町,你真的不能在东城区地毯式搜索一下炸弹吗?”
浮町摇了摇头:“那是做不到的。东城区跟我这边的地理距离太远了,我灵魂出窍去东城区非常消耗神力,只能短时间内查看情况,地毯式搜索是不可能的。”
蕤在电话里发话了:“你看,有些时候总会事与愿违,这种时候就不得不作出取舍了。朝城,冷静下来作出决定吧。别紧张,我并不是要你来决策,只是想听听你最后的选择。”
“嗯……我很害怕东城区发生危险,如果真的引爆了炸弹,会有很多人陷入悲痛之中的。所以我想拼一把,万一我们能找到炸弹,就能阻止一场灾难。”礼菜最终做出了选择。
“嗯,我明白了。那么你呢,长丽?”蕤又在电话中咨询浮町的意见。
浮町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思考:“嗯……加卷似乎故意把联盟的神少女引到东城区去,怎么想都很可疑,但我又猜不出来她这么做的目的。我是觉得我们不应该盲目往东城区跑,万一在那边遭到埋伏就得不偿失了。”
礼菜看向了浮町,眨了眨眼睛:“所以,浮町你的意思是按兵不动?”
“嗯,应该还有我们遗漏的信息,我是打算再观望一下的。况且,我也不想和联盟的那群人打个照面。”浮町苦笑。
羽江大街上,见西沙唯良走了过来,舟树真锁赶紧冲上前去问:“找到炸弹没有?”
唯良摇了摇头:“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可疑的地方。”
新枝结空有些疑惑:“我说……你变身干嘛?”
“是为了使用神力,提高效率。”唯良简短地回答。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旁边又一个唯良走了过来。
柄缪祖吓得后退了两步:“这这这……什么情况阿鲁?到底哪个是真的?音菱姐,我怕!”
“你别怕,让我先怕。”卯木音菱也有点紧张。
在她们的身后,第三个唯良走了过来,口中还说:“都是真的。为了节省时间,我分身成了三个,去了不同的地方搜索。”
三个唯良走到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其中一个唯良伸出双手,放在了另外两个唯良的肩上,随后那两个唯良便化作光芒,最终消失不见。
“哇,好神奇的能力阿鲁!”祖这下不怕了,而是相当惊奇。
“嗯,既然这么多人都找不到炸弹,那就说明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过唯良,既然你的能力这么方便,为什么不多分出几个去找呢?”音菱问。
“因为控制不过来,三个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很容易撞到东西或者摔倒。你们没体验过同时操控多个身体,可能不太好理解,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一般人连左手画圆右手画正方形都很难做到,没经历过专门训练的话连两个身体都操控不好。”唯良解释道。
“好吧,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音菱转过身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结空的双手正在空中比划着,“喂,结空,你幼不幼稚啊?”
结空的双手停下了动作,然后缓缓放下:“呃……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实感,就想亲自尝试一下。果然很困难啊。”
“好了,这附近也没什么继续搜查的价值了,我们走吧。”钟矢姬千轮迈开步子,向着前方走去,“离这里最近的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就是动物园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或许会有收获。”
“请稍作留步。”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她们。神少女们转过身,看见一个暗粉色头发的女生正朝她们走过来,而她旁边的则是大家熟悉的绘上松歌。
看着走过来的两人,结空瞠目结舌:“钩……钩环学姐,你怎么来了?还有,松歌你怎么跟她在一起?之前不是说我们分头行动吗?”
松歌一脸沉重地开口:“抱歉,我被人拿捏住了把柄。”
“我知道你们赶时间,所以由我来简单解释一下吧。”深海钩环微笑着说,“你们的这位伙伴,在梶本大学不慎摊上了事,引起了误会,我帮她解了围,条件则是带我见联盟的其他人。”
音菱看向了结空:“你认识她?她也是神少女吗?”
“等等,请先让我问结空问题。”钩环一步步靠近,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却让人觉得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你们联盟出动了这么多人来东城区,就连你也急急忙忙离开了学校,为什么完全没有通知我呢?”
“啊,这个……”结空额头上冷汗直冒,“事情实在是危急,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就想着等事情处理完后再通知学姐你,绝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钩环左手托着下巴:“嗯……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在路上让松歌解释清楚了,你们是在找东城区可能安置的炸弹吧?不过就目前看来,进展似乎不太顺利呢。”
在5107病房内,春村凪眠的朋友兴奋地介绍起了穿着病服的紫发女生:“春村,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兼寺静小姐啦,雨渡学院的优等生,高考可是榜上有名!”
“只可惜身体向来不太好,高考结束后却一直在住院接受治疗。”静无奈地笑了笑。
凪眠尽量表现得自然:“没想到是兼寺小姐啊,幸会幸会!”
实际上,凪眠在此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今年的高考她是一点都没关注。
听自己的朋友和静聊了会儿天,凪眠也逐渐适应了下来,加入了她们的话题。凪眠一开口,就问出了最令自己困惑的问题:“兼寺小姐是生了什么病?”
“食道癌。事实上高考前就检查出来了,但是高考后才告诉我。”静平静地回答。
“哎?这个年纪就得癌症了?”凪眠难以置信。
“正常来说是很难患癌症的,但是兼寺她长期吃过烫的食物,就把食道给弄坏了。”凪眠的朋友解释道。
凪眠愣了一下:“诶?兼寺小姐,你喜欢吃烫食?”
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并不喜欢。老实说,滚烫的食物灼烧食道的感觉是很痛的。但是我必须尽可能节约出时间放在学习上,没有时间等食物变凉。”
凪眠惊得捂住了嘴:“连这点时间都要省吗?虽说高考考了个好成绩,但是自己却患上了癌症,总觉得得不偿失……”
“并没有。雨渡的大家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从小体质就不好,才落下了疾病。好在发现得及时,积极治疗的话是可以康复的。既然能上一个名牌大学,以后也能找到好工作过上安稳的生活,这点苦就根本算不上什么。”静说。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太折磨人了……人真的有必要活得那么痛苦吗?”凪眠胆战心惊地问。
静双手抱臂:“如果在年少时耽于享乐,到了中年会痛苦几十年的。与之相比,当然是只痛苦几年比较好。”
凪眠摇了摇头:“虽然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才不要在青春的大好年华折磨自己呢。有句话怎么说?桥到船头自然直……”
“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静纠正道。
“反正我要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我才不相信我到了中年会一直痛苦呢,比起担忧遥远的未来,把握住现在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呀。”凪眠不以为然。
静没做任何表态,只是平淡地说:“是吗?看来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啊。”
雨渡学院下午第一节课结束了,恋野星从后半节课开始就已经困得不行,终于等到下课可以趴在课桌上小憩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对长期睡眠不足的雨渡的学生来说可是非常宝贵的。
星的脑袋刚趴在课桌上,就产生了疑问:为什么他们在周末还要上学呢?什么时候雨渡的学生才能享受完整的双休日?但是她并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她很快就被强烈的困意缠绕,意识也沉入了睡眠。
很快就到了下一节课,被上课铃声吵醒的星抬起头,看到了黑板上的课表:这节是生物课。星急急忙忙拿出生物教材和练习册,准备上课。但是走进教室的并不是永栖睦澪,而是先前教二年乙班生物的西村老师。西村老师站在讲台前说:“永栖老师临时有事,我来代一节课。”
星打了个哈欠,准备上课。
翡翠埃从地铁站走出来,来到了东城区。看着周边陌生的街道,埃毫无头绪。就算想要去可能性比较高的地方找找,埃也因为不熟悉东城区的地理环境而没有候选。
好在埃在这个时候见到了初本霜,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霜小姐,你也来了啊?”
霜点了点头:“嗯,毕竟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的,我没法坐视不管。”
见霜周围没有其他的神少女,埃感到疑惑:“琉小姐呢?我记得你们关系挺好的来着……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她啊……”霜顿了顿,“最近有些事情要忙,来不了了。”
“这样啊。那个,霜小姐,我们可以一起行动吗?毕竟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有点不自在。”埃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霜。
霜爽朗地答应了:“当然可以呀,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埃问:“霜小姐,你觉得加卷出现在哪里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她真的安置了炸弹的话,应该会藏在人比较多的地方,这样才能造成比较大的恐慌。”
埃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热闹一点的地方找找看吧,能排除炸弹也是好的。”
羽江大街上,卯木音菱一脸气馁地扶着墙,问:“有找到炸弹吗?”
新枝结空摇了摇头。音菱马上又看向了柄缪祖:“那你呢?”
祖长叹一口气:“我已经很努力地去找了,就连小角落也看过了,可是根本就没有找到阿鲁!”
就在音菱垂头丧气之时,钟矢姬千轮走了过来:“我那边也没有找到炸弹。要么是羽江大街的炸弹特别隐蔽,要么就是她根本没有在这里布置炸弹。”
听到千轮的结论,音菱很气愤:“那张照片,大概率就是为了耍我们才在羽江大街拍的。”
“可是,也有可能是我们没看仔细,把哪里的炸弹漏掉了。一旦炸弹在这里爆炸的话,会很可怕的!”祖说。
结空抱臂看向了音菱:“音菱,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音菱十分纠结,在作出决定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整个东城区热闹的地方不止这一处,我们不能只抓着羽江大街不放,而忽视了其他地方的隐患。”
“我同意卯木的决策。”千轮说道,“舟树和西沙还没回来,我们再等等。如果她们也没找到炸弹,我们就去下一个地方吧。”
泷杏叶发了个生气的表情,然后发语音:“果然,那家伙无论到哪都不安分。”
柄缪祖发了一条消息:“所以……我们该怎么办阿鲁?”
皓牙柚立刻回复了:“还能怎么办?立刻去东城区救人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被害吧?只要我们在她按下遥控器之前阻止她就好了!”
正在大家对此事议论纷纷的时候,钟矢姬千轮发来了消息:“抱歉,刚才在忙,才看到消息。图片我已经看过了,虽然事态很严重,但是你们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吗?”
柚先是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然后发送文字:“此话怎讲?”
还没等千轮回复,银国极就发送了消息:“动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如果加卷的目的是造成尽可能多的伤亡,为什么要在行动前发这样一条堆特?巴不得让我们看到然后赶紧去阻止她吗?”
很快,塚取琥珀就回复了:“也就是说,她这条堆特是故意发给我们看的?”
极发了一个写着“BINGO”的表情,然后继续发消息:“脑子转得很快嘛。”
天坞偎绽也说:“之前我们去东城区的时候,她就通过未知手段反复在我们的面前出现又消失,让我们扑了个空。这么看来,确实有表演的可能。”
绘上松歌感到疑惑:“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啊?”
紧接着,千轮发了一条消息:“卯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卯木音菱很快给出了答复:“那条堆特大概率就是给我们看的,但是这不意味着炸弹遥控器就是假的。别忘了上一次她可是在时代广场布置了真的炸弹。如果我们不去阻止她的话,造成的损失是无可挽回的。”
在音菱这条消息发出去后不久,就遭到了极的质疑:“但是她故意让我们看这张照片,说不定就是引诱我们过去的陷阱哦?”
音菱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就算明知是陷阱也只能跳进去,拿那么多人的生命做赌注还是太危险了。我会立刻前往东城区,无论如何都必须控制住加卷匸乜。”
接着,千轮也发表了自己的想法:“我赞同卯木。等会儿我也会去东城区的,希望大家有条件的话尽量配合我们的行动,去东城区找加卷。不必集合,大家尽量分散在东城区的各个角落找人就行。”
音菱将手机放进上衣口袋中,随后看向了多铎咲朵:“走吧,我们打车去东城区。”
咲朵点了点头:“希望能赶上啊……”
紫藤亚平在宿舍内换好衣服,一切准备就绪,在出发前,她给春村凪眠打了个电话:“春村,你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
凪眠在电话里回应:“看到了,不过我都已经出发前往医院了,而且也跟朋友约好了要迎接她出院,所以联盟的这次行动我就不参与了。亚平,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努力吧!”
“好,好,那我就出发了。”亚平挂断了电话,随后走出了宿舍门。
凪眠下了出租车,径直朝着医院走去,随后乘坐电梯来到了五楼,走进5106号病房:“留美奈,出院手续办好了没有?”
坐在病床上的金发女生摇了摇头:“没呢。这个时候办理出院手续的人特别多,要排队,不巧办理手续那边的电脑出了故障,得等好一段时间了。”
“是吗?真麻烦,明明感觉智能化已经很普及了,可这边好像还在用很原始的方法。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排到我们。”凪眠叹了一口气。
“应该是可以的吧,据说那边也在维修。抱歉让你跟我一起等,要不你先随便在附近走走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女生说道。
凪眠考虑了一下,随后朝着病房门口走去:“嗯,倒也是。那我就看看附近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发时间吧。”
凪眠刚走出病房,就在走廊上碰见了一个浅紫色头发,黄色眼睛的女生。凪眠对她有印象,第一次来医院探望朋友的时候,自己走错了病房,刚好碰见了这个人。凪眠顿时觉得相当尴尬,想要装作没看见立刻走开,可是兼寺静却叫住了她:“你就是春村吧?吉越的朋友。”
凪眠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僵硬地停下脚步,然后对静挤出一个微笑:“啊,对,是我。怎么了吗?”
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此刻凪眠脑中已经全是疑问:她什么时候跟自己的朋友认识的?这么一来,朋友就很有可能知道自己走错病房的事情,凪眠觉得颜面尽失,可表面上又不得不表现得风平浪静。
静倒是完全不觉得尴尬,用平静的语气说:“事情我已经听吉越说了,办理出院手续的途中出了点问题,得等好久。正好现在我也闲得无聊,来聊聊天如何?”
凪眠正想婉拒,却不想自己的朋友在这时走了过来:“呀,兼寺,身体恢复得这么快吗?”
“嗯,我出来走走,并且跟她聊聊天。”静回应道。
凪眠心里暗叫不好:完了,这下是没法溜走了。
鸢来大学的校园内,原野悠波走出宿舍大楼的门,伸了个懒腰,然后拿出手机给惠泽田森子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森子开门见山:“你给我打电话,是来询问加卷匸乜那条堆特的吧?”
“哎呀,不愧是我的好朋友,真是太了解我了!所以说说吧,炸弹到底是不是真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森子的叹气声:“你啊,不要一看到题目连想都不想就去翻答案,这样不好。”
悠波用撒娇的语气说道:“我从小玩电脑上的游戏都得玩无敌版,看在我都这么弱小的份上,你给点帮助嘛。”
森子平静地说:“你刚才的问题,我不会告诉你答案,不过我建议你去一趟东城区,毕竟有个东西,你还是亲自见证一下比较好。”
“啊?什么东西?”悠波刚想追问,结果森子已经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