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告诉我啦,暮雾姐姐,我真的很想帮助天坞姐姐!”翡翠埃的语气略显焦急。
“嗯,小埃是个关心别人的好孩子呢,这点心意我能感受到。但是呢,这并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所以你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偎绽她也会感谢你的。”暮雾玖缘如此回答。
埃有些失落:“是吗……那就这样吧……暮雾姐姐,请替我向天坞姐姐问好。”
“别灰心啦,小埃,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肯定会找你的。”玖缘宽慰道。
中午,在名为“梦”的书店内,地更柔来到了星序愿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说道:“午饭做好了,来吃吧。”
“好的。”愿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餐桌前。
今天的午餐让愿非常惊喜:“是乌冬面!我最喜欢这个了!”
柔微笑着看着愿吃面:“喜欢就好。”
梢啼柘棱在这时问道:“神力的运用,练习得怎么样了?可以将那本书隐身了吗?”
“虽然很不容易,但总算是做到了!等下我可以演示给你看!”愿十分激动地说。
柘棱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要靠着这股劲坚持下去,才能变强。要想将天启系统的干涉取消,就必须拥有相应的资本。”
愿将筷子放下,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努力的。”
“嗯,虽然已经达到了目标,但你对神力的运用还有提升的空间。接下来的几天,试着让更大的物体隐身吧,好好开发你的能力。”柘棱在吃完饭后,交代了这么一个任务,然后就离开了。
晚上,玖缘带着白天埃送来的慰问品来到天坞偎绽家门口,敲了敲门。偎绽很快就为玖缘开了门,玖缘也很快介绍起了自己的来意:“这是小埃为你买的慰问品,她白天发现你不在家,就把东西放我这儿了,让我替她送给你。这可是小埃的心意哦,要好好收下!”
偎绽接过塑料袋:“嗯,谢谢你和翡翠。”
“还有啊,小埃她都看出来你最近很忙了,在为你担心呢。”玖缘大声提醒偎绽。
偎绽叹了一口气:“那也没办法。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不过放心,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就好了。”
“嗯……到底是什么任务要保密到这种程度?就连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玖缘产生了好奇心。
“这关系到国家机密,不能告诉你,抱歉。”偎绽的语气中有一丝愧疚。
“没事的啦,我又不是非得知道。”玖缘趁机望了眼屋内,“说起来,幽缈不在吗?我好像没看见她。”
“为了对她的特殊神力性质进行研究,原石把她留在了那里,她这段时间都在那儿生活了。”偎绽回答。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虽然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但是过度操劳绝对是禁止的!别在行动前把自己的身体搞垮,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偎绽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周一中午,愿和多铎咲朵不约而同地在MGO的房间吃饭。很快重要的会议就要开始了,咲朵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也是在这个时候,愿向咲朵搭话了:“咲朵,我已经决定好要回家住了,但不是现在。”
原本还处于紧张中的咲朵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很高兴:“太好了,你已经想好要怎么跟哥哥相处了,对吧?这是好事呢。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完成这次行动之后。”愿给出了答案。
“嗯……因为这次的行动很重要,等完成后才能专心去处理别的事情,是这样吗?”咲朵问道。
“也可以说有这方面的理由吧,但主要的还是别的事情。不过这是我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的话,那我就不多问了。”
愿和咲朵几乎是同时吃完午饭。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咲朵为了转移内心的注意力,去和愿搭话:“愿,你紧张吗?毕竟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等下的会议也会很严肃吧。”
“紧张的话,是有一点……但更多是期待。”愿说出了此刻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咲朵有些不解。
“因为我觉得,这次的行动,或许会是一个转折点。”愿回答。
“也有道理!在经历这次行动之后,我们可以积累宝贵的经验。谢谢你,愿,为我提供了新的想法!”咲朵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卯木音菱走进了房间:“呼,吃完饭了。”
湖夜尘梨吓了一跳:“诶?会议这就要开始了吗?”
“别太紧张啊尘梨,我只是吃完饭而已,人都没到齐呢,不可能现在就开始的。”音菱找了个位置坐下。
祈影值藻关心地走到尘梨旁边:“湖夜同学,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不用担心的,大家都在呢,最后肯定能想办法突破难关的。”
“嗯,嗯……我没事的。”尘梨向值藻露出一个微笑。
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伊枫瞬:“各位久等了,三年级的学姐们已经过来了。”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门口。只见瞬从门口走到了墙边,随后波多野梅、神原金苑、越洋平安和祸望荨砂依次走进了房间。
“欢迎哦!”紫藤荼奈乃用俏皮的语气迎接她们的到来。
走在最前面的梅打量着房间,说道:“呼,有段时间没来了,还是对这里这么熟悉啊。以后估计就没什么机会再来了吧。”
她身后的金苑说道:“因为梅子总是在忙学生会的事情,很少会来这里呢。不过也不必遗憾,我们有我们的未来,人是要往前看的。”
“但是这次,让我再珍惜一下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吧。”梅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而其他三人也选择了座位。
趁着会议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平安主动打开了电水壶开始烧水,同时也拿出了自己带的茶包,准备为大家泡茶。
“梢啼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刚刚获得的神力正在消散?”星序愿慌慌张张地问。
“因为那实际上并不是属于你的力量,而是我的能力的效果。我的能力是祝福,当你与六芒星重合的时候,它就会给予你祝福,加强你的神力。”梢啼柘棱回答。
“呜……这种力量虽然强大,但是有着很麻烦的限定条件呢。”愿一下子就泄气了下来。
在柘棱的操控下,六芒星消失了。她再次拿起弓,向着堆满落叶的地方射去一箭。这次,六芒星出现在了落叶的上方。
愿立刻就明白了柘棱的意思,赶紧向着落叶那边跑去。在触碰到了六芒星的瞬间,愿感觉那股强大的力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看向了柘棱,问道:“这次的物品是?”
“你脚下的落叶。”柘棱回答。
“诶?之前还都是能握在手里的东西,这次直接就变成这么一大片落叶了?”愿一时之间不敢相信。
“能做到吗?”柘棱只是这么问道。
“感觉跨度太大了,我不确定……只能先试试看了。”愿如此回答。
聚集体内的神力,让脚下的这片落叶也同自己一起隐去存在——抱着这样的念头,愿发动了隐身的能力。让愿大开眼界的是,这次的尝试,居然也成功了。一地的落叶,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愿解除隐身之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惊讶地对柘棱说:“我的能力,居然可以影响这么广阔的对象?”
“没错,你其实能做到很多事情。但现在这种状态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还需要进一步测试。”
“还有啊……那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试着让整座广场都一起隐身吧。”柘棱的语气极为平常,就好像真的在吩咐愿做一件简单的事情。
“什么?要让这么大一座广场也消失?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愿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要急着否定,先尝试一下。正好我也要看看,在我的祝福的加持下,你的能力能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柘棱耐心地开导愿。
“好吧……”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一次,她要让整个广场都与她一起消失。愿调动全身的神力,尽力让这些神力能够影响到整座广场。调整得差不多之后,愿发动了隐身能力。一时之间,半个广场直接消失不见,能看见的只有一片空地,然而另一半却还是原来的样子。愿想要再用神力让更多的土地也一起消失,可她发现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只能就此作罢。
“好像……失败了呢……”愿解除了隐身,灰心地低下了头。
“效果比预期中的差,凭借你的神力,不应该是这种结果。”柘棱对愿的结果进行了评估。
“那……问题出在哪里?”
“你还没有掌握运用神力的技巧,所以运用神力的效率很低。这样的话,我应该带你练习一下技巧。走吧,我们回去了。”柘棱收回了六芒星,转身回去,愿也跑过去跟在她的后面。
在回去的路上,愿问了柘棱一个问题:“梢啼小姐,既然你对天启系统有一定了解,那你能不能预测一下,到时候我们能不能打败天启系统?”
“如果是正面硬碰硬的话,你们没有胜算。”柘棱给出了这么一个残酷的答案。
愿一下子就变得失落起来:“怎么这样?我们不是要进入单方面干涉天启的通道吗?这么一来,不应该是我们单方面打它吗?”
“要知道,天启是个很强大的存在,就算你们单方面打它,也未必能将它击败。况且,它可不傻,在发现你们之后,肯定会想办法干涉到你们那个通道的。所以不能正面硬拼,要用其他方式来解决问题。所以我才会测试你这种没什么战斗用途的能力,为的就是在最后关头用非常规的方式将天启的干涉取消。”
“那到时候我具体该怎么做呢?”
“我会指挥你的,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两人一路回到了那条废弃的街道,书店还在原来的地方,她们回到了书店中。柘棱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递给了愿:“练习内容就是没有我的祝福下,用你自己的神力将这本书隐身,摸索出高效运用你神力的方法。”
“梢啼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一些窍门吗?你应该是丰富经验的神少女吧?”愿向柘棱寻求帮助。
“每个神少女的神力性质都不同,我自己的方法未必适合你。而且这种东西实在是很抽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还请自己摸索。”柘棱给出了这样的回复。
“呜……好吧……”于是愿开始了练习。最开始愿当然是失败了,于是只能一次次地尝试。
次日,暮雾玖缘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自己的房间中。她正享受着这个周日,这个时候翡翠埃打来了电话:“暮雾姐姐,现在在家吗?”
“我在,有什么事呀?”玖缘的声音非常温柔。
“是这样的,天坞姐姐这几天好像很忙,我就给她买了一些慰问品,但她家里没有人。你家离她家比较近,我想把东西放在你这儿,等她回来了再交给她,可以吗?”
“可以啊,那你到我家来吧,顺便休息一下。”
挂掉电话后,埃就往玖缘家这边赶。很快,玖缘家的门铃就被按响了。玖缘去开了门,看见埃拎着一塑料袋的东西,看上去就很重。玖缘赶紧说:“先把东西放下,到屋里坐坐。这一趟肯定很辛苦吧?”
埃把慰问品放在桌子上,说道:“还好啦,不是很辛苦。”
玖缘关上了门,随后就跑到厨房,为埃倒上了一杯热茶。
“谢谢暮雾姐姐!”埃接过茶,“对了,我有个问题。暮雾姐姐,你知不知道天坞姐姐这几天在忙些什么?感觉她这几天好像很累,要是我能帮上她的话,我立马就去行动!”
玖缘笑了笑:“哎呀,小埃真是个体贴的孩子啊。”
舞台上,主持人入场,闪光灯的频率明显要比之前高。主持人站在了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对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开始致辞:“尊敬的各位嘉宾、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市级芭蕾舞比赛现场,在这里,我们将一同感受芭蕾舞这门艺术独特的魅力……”
涴夙舞在后台的准备室扎成了丸子头,穿上了芭蕾舞服装,准备上台表演。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是主持人的一段超长致辞,准备室的广播也能听到。废话连篇、无聊至极——这是舞对这段致辞的评价。她很讨厌这种没用的致辞环节,在她眼里这只是纯粹的浪费时间而已,如果要比赛的话就该早点开始。
终于,主持人念完了致辞,芭蕾舞比赛也正式开始了,选手们轮番出场表演。
台下的人们最期待的那位选手,是第四个上场的。紫色的头发,橙色的眼眸,那个被称作完美的少女——鹤江霾,穿着芭蕾舞的表演服,走到了舞台上,对着台下的观众们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了表演。她的动作稳而流畅,每个细节都恰到好处,整个人就犹如在舞台上绽放的一朵鲜艳的花。霾的表演,完美达成了人们心中的预期。在音乐播放结束后,依然让人觉得意犹未尽。直到霾在台上鞠了一躬告知表演结束,台下才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霾就在这样的掌声之中退场。
霾离场之后,主持人也很快跑了出来,向观众们介绍下一位选手:“接下来出场的是五号选手,涴夙舞小姐,让我们掌声欢迎!”
台下又响起了掌声,而走上台的舞只觉得这声音很烦躁。她忍着那种烦躁的心情,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然后开始表演。
舞从小就在练芭蕾舞,早就对各种技巧了如指掌,表演得像个专业的芭蕾舞演员。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身体柔韧而优美,让台下的观众们都叹为观止。他们在比赛开始前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位实力优秀的选手会来参赛。而舞丝毫不在意台下观众们的神情,她只需要把这再熟悉不过的舞蹈表演完就行了。
一曲完毕,舞觉得相当轻松,她不紧不慢地调整好身姿,向着台下的观众们鞠了个躬,就在热烈的掌声中离开了舞台。
下午,在名为“梦”的书店中,梢啼柘棱找到了星序愿:“现在方便进行测试吗?”
“有的。现在就可以开始。”愿回答。
“很好,那么请跟我出去吧,我已经找到了场地。”柘棱说着,就朝着书店大门走去,而愿也跟在她后面。
两人走出书店,来到了一条废弃已久的街道。这里的店铺,都关闭很多年了,整条街显得破败不堪,所以那家名为“梦”的书店显得格格不入。
柘棱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往这边走一段路有一片废弃的广场,那里有着广阔的空间,而且不会被别人发现,我们就去那里测试。”
柘棱走在前面,愿走在后面,她们穿过这条凹凸不平的街道,最终抵达了那个广场。这里的建筑落满灰尘,甚至有了一些裂痕。旁边原本是绿化带的地方,如今杂草在那里肆意生长。
“就是这里吗?”愿问。
“没错。就是这里。”柘棱很快就凝集体内的身体,于是她的身边出现了一朵番石榴花,随后那朵花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变成了神装,完成了变身,同时也召唤出了武器——复合弓。
愿有些惊讶:“梢啼小姐,原来你也会变身啊!”
柘棱笑了笑:“我是神少女,当然可以变身了。”
愿仔细打量着柘棱的武器:“啊,好帅气的武器啊,看上去结构好复杂,很有科技感!”
“谢谢你的称赞。接下来该你变身了。”柘棱微笑看着愿。
“啊,好的!”愿也聚集了体内的神力,她的身边出现了一朵满天星,随后完成了变身,“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柘棱举起复合弓,中间出现了一支箭,而箭的尖端有一颗小小的六芒星。柘棱将箭射出,六芒星也被一起推了出去,随后六芒星突然停下,同时变大了好几倍,而箭矢则自己飞了出去。
“愿,站到六芒星的位置。”柘棱下达了指令。
“好的。”愿向着六芒星走去,最终她面对着巨大的六芒星图案,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但愿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犹豫下去,于是鼓起勇气用手去触碰了六芒星——在那瞬间,愿感觉源源不断的神力正朝着自己涌来。
“再往前走几步,跟六芒星重合。”柘棱继续指示愿,而愿也照做了。她的身体穿过了六芒星的线条,同时她也感觉自己的神力得到了大幅度加强,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愿还沉浸在惊讶中的时候,柘棱问道:“还行吧?有没有觉得不适应?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立刻终止测试。”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现在觉得很精神。”愿回答。
柘棱看起来很满意:“那么,就开始测试吧。”
柘棱在地上捡起了一块松动的砖,交到愿的手里:“来,试试让这个跟你一起隐身。”
愿拿到地砖的第一反应是惊讶:“这个比昨天的书还要大,真的能做到吗?”
“你的神力得到强化了吧?按理来说应该能做到更多事情的。”柘棱提醒道。
“唔……既然如此,那我就试一试吧。”愿抱着将这块地砖与自己一同隐身的想法,发动了神力。这一次,奇迹出现了——地砖与愿一起变得透明了。
愿将地砖放下,然后解除了隐身,兴奋地说:“梢啼小姐,我成功了!”
柘棱也很满意:“呵呵,能在我的祝福的加持下做到这种事情完全在预料之内。不过,测试的内容可远不止这些。愿,看到那边的落叶堆了吗?请走到那里。”
愿点了点头,向着落叶堆走去。可她走出一步,就感觉到之前那股涌入自己体内的强大的神力正在快速地消散。
中午,多铎咲朵来到MGO的房间,坐在了绘上松歌的旁边。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心里准备之后,咲朵终于开口问松歌:“所以……令你紧张的事情,是我们MGO即将面临的挑战吗?”
“是的……我们这学期也快结束了,很快我们就要去面对那个空间了。可是就连卯木她爸也对那个空间一无所知啊,我们完全无从得知到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这要怎么采取对策嘛?”松歌看上去相当烦恼。
“这个……至少我们跟恶魔和魔少女战斗过呀,也算是有一定的战斗经验的,应该问题不大……吧?”咲朵说道。
“问题大了!”松歌突然大喊,“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起码也是BOSS级别的存在!可跟游戏不同的是,游戏里的BOSS是制作者考虑平衡性而制作出来的,肯定有击败的方法,而且就算不小心死掉了还可以重新再来。而我们进入那个空间之后,万一那里的敌人用毫不讲理的方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们直接干掉了怎么办?到时候全员都完蛋了!”
咲朵一时语塞:“呃……敌人……应该不会这么夸张吧……”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伊枫瞬不知从哪里出现,加入了这场对话。
咲朵吓了一跳:“诶,伊枫学姐?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一直都在听着你们的对话。”瞬回答。
松歌并不为瞬的出现感到惊讶,反倒对咲朵的这种反应感到惊讶:“多铎,你没察觉到吗?”
“完全没有……刚刚一直在想自己该对绘上学姐说些什么好,注意力太集中了,就没看见伊枫学姐……”咲朵委屈巴巴地说道。
而瞬很快就对咲朵和松歌刚才的对话进行了分析:“绘上的担忧确实有道理。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很有可能是非常规的敌人,只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提高我们的胜算。之前我也跟卯木讨论过,她刚刚决定,要在下周一中午开一场作战会议。”
“那三年级的学姐们……”咲朵提起了这一点。
“她们可以申请入校,我作为学生会长是可以批准她们进入的,到时候她们也会参加会议。”瞬回答。
“呼……要是有作战会议,我就能放心一点了!”与刚才相比,松歌的语气变得自信了一些,“那么,是边吃饭边讨论吗?”
“不是。再怎么说这也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当然是吃完饭之后再开会。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一想?”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我可是天才,脑回路当然跟你们普通人不一样!”松歌反驳道。
这一天晚上,在名为“梦”的书店里,梢啼柘棱找上了星序愿,开门见山地说道:“愿,我想请你做一个测试。你可以让神装以外的物品跟随你一起隐身吗?”
“应该不行的吧。很久以前我也尝试过,但是失败了。”愿怯怯地回答。
“既然是‘很久以前’,就说明最近你并没有去尝试。我建议你还是尝试一下,万一随着你神力的提升,真的能做到这种事情呢?”柘棱用很诚恳的语气提出了建议。
愿确实也有了些想法:“那我现在试试?”
“那么这个给你。”柘棱将一枚硬币放到了愿的手中,“来吧,试着让它跟你一起隐身。”
愿将硬币握在了掌心,随后发动了自己的隐身能力——她的身体正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与空白融为一体,完全看不见。愿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梢啼小姐,你能看见硬币吗?”
“看不到。”柘棱回答。
愿又将拿着硬币的手在柘棱面前晃了晃,继续问:“现在呢?”
“依然看不到哦。”
愿解除了隐身,脸上顿时显现出欣喜之情:“原来我真的可以让别的物品跟我一起隐身啊!谢谢你,梢啼小姐,如果没有你,我至今都发现不了自己还有这个能力呢。”
“祝贺你。不过,我还有个东西想让你测试一下。”柘棱向着书架走去,随手拿了一本书,然后回到愿的面前,将这本书递给愿,“这次试试这本书吧。”
“好的!”愿接过书,随后就发动了自己的隐身能力。像刚才那样,愿心中保持着“要让这本书跟自己一起隐身”的意念,可结果却不尽人意——愿自己都看见,这本书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变透明,她自己都能看见这本书。
“好像失败了呢……”愿很尴尬地说。
“看来目前你的能力只能让很小的物体跟你一起隐身呢。”柘棱说道。
“抱歉……”愿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没必要道歉啊,本来就是我拜托你帮忙测试,你又没有做错事,反倒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是啊……刚刚一不小心就习惯性地道歉了……”这一次,愿忍住了下意识说出“抱歉”的欲望。
“然后呢,我认为你的能力依然具有潜能。明天有空吗?可以抽出一些时间来继续测试吗?我会对你的神力进行增强,想要看看你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让更大的物体隐身。”柘棱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没问题的,我明天一整天都有空。梢啼小姐想要测试的话,随时来找我就行了!”愿如此回答。其实她心里也很期待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次日上午,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带,一座建筑的一楼大厅被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到处都是前来观看市级芭蕾舞比赛的人,还有许多记者扛着摄像机,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对着舞台一阵拍摄,整个会场总能看见亮起的闪光灯。对于这次比赛,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鹤江家的那个孩子也参加了这次比赛。”
“是那个叫鹤江霾的女孩吗?没想到她居然连芭蕾舞都会!真是个全能的完美少女啊!”
“要是我家孩子能有她一半优秀就好了。”
“那么厉害的人,以后肯定会成为社会的精英的!”
早上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入鸢岛梦谣的房间中。睡眼惺忪的梦谣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竟成了圣洁槛羽教的一员。曾经在联盟听说这个宗教的时候,梦谣只知道这是个邪教,其他的内容一无所知。但真正了解这个宗教,观看过了那段不被人们知晓的历史之后,她明白圣洁槛羽教并不是邪教,而是背负着造福全人类的光荣使命的伟大组织。梦谣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伟大的事业付出自己的努力。
在去学校的路上,梦谣就想着,如果是史前文明的科技,一定能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就抵达教室的,这么一来早上就可以多睡会儿懒觉了。
学校的生活还是同往日一样平静,但在昨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梦谣就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无趣。
就在这个时候,星序愿向她搭话了:“鸢岛同学,遇到什么烦恼了吗?”
梦谣没想到愿会主动关心自己,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愿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但在深呼吸之后还是克服了这种尴尬的感觉,又恢复了平常的心态。
放学后,紫藤荼奈乃走出校门后,感觉到一股神力与魔力混合的反应。她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恶魔的结界,而散发出的神力波动证明里面有神少女正在战斗。荼奈乃进入了结界,想看看情况,结果刚进去结界就消散了,荼奈乃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一同离开结界的是多铎咲朵——她解除变身,刚好看见了荼奈乃。
荼奈乃向着咲朵那边走去:“咲朵朵,你在打恶魔吗?”
“对啊。我们很快就要进入一个完全未知的空间,可能会有很艰难的战斗,所以就想趁着现在的时间去练习战斗,掌握神力的运用,这样在之后的战斗中就能更好地帮上大家的忙了。”咲朵说道。
“咲朵朵真的好努力啊!请加油!”荼奈乃鼓励道。
梦谣在回家的路上,再次遇到了突然出现的巢异谶。谶向她打了个招呼:“哟,梦谣,在学校里过得还可以吧?没有把圣洁槛羽教告诉其他人吧?”
梦谣平静地回答:“学校的生活还是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至于圣洁槛羽教,请放心,我并没有告诉别人。”
“你有好好遵守约定呢,好孩子。”谶微笑着表扬道。
“但是,巢异小姐,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不能告诉联盟的大家呢?她们应该是因为一些误会才把圣洁槛羽教认定为邪教的,如果能去把这个误会解除,然后两边合作一起造福人类,不是很好吗?”梦谣提出了自从昨天回家以来到现在一直令她困惑的问题。
“误会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我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场景,这样才等取得最好的效果。”谶如此向梦谣解释。
梦谣听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原来是这样啊。巢异小姐真是用心良苦,换做我的话就会因为冲动而把事情搞砸了。”
听到梦谣这么说,谶也笑了出来:“你能理解最好。接下来的行动,就拜托你配合了,亲爱的梦谣。”
次日早上,绘上松歌在从校门走到教学楼的路上哼起了歌。咲朵在后面看见了她,就跑过去搭话:“早上好,绘上学姐!看起来心情不错呢,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那当然,我可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松歌激动地说道,“今天是周五啊,晚上回家不用写作业了,可以随便玩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周五当然高兴了。”咲朵微笑着说道。
“嗯,自然是很高兴的!还有一件事,我今天早上吃了超好吃的三明治,同时遇上两件快乐的事情,不高兴都不行呀。”松歌越说越激动。
“我早上也吃了三明治。”咲朵顺着松歌的话接了下去。
“啊,那真是太巧了!”松歌突然牵住咲朵的双手,“多铎,我突然发现一件很特别的事情!”
咲朵一时之间还有些疑惑:“是什么?”
“首先,我们早上吃了相同的早餐,对吧?”
“是的,这就是我们刚才讨论的内容。”
“除此之外,我们都是绿头发、黄眼睛,扎着一个辫子。而我们作为神少女的武器也都是比较小的锋利金属。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同一件事情!”松歌用似乎严肃的语气说着。
咲朵听着松歌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把话接了下去:“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错!你其实是我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虽然我们两人能看见彼此,但在其他人眼里,你做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我在做!”
“诶……诶诶?我是你?真的吗?”咲朵对这样的结论感到震惊。
“假的啦。其实这么离谱的结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松歌摊了摊手。
“我就说嘛……”咲朵松了一口气,“不过,绘上学姐,今天的你似乎比平常还要活泼呢。”
“诶?我平常不是一直都很活泼的吗?毕竟我是天才啊,必须要进入到大家的视野中去……”
“是这样,但是今天比平常要更明显呢,反倒有一种用力过猛的感觉。绘上学姐,你是在紧张吗?”
“瞒不过你呢……我还以为自己演得天衣无缝……”松歌叹了一口气,也相当于是承认了咲朵的说法。
“这只是在平日细致的观察的基础上进行一些猜测而已。”咲朵的神情变得有些担忧,“既然我猜对了,那就说明你遇到麻烦了吧?需要帮助吗?”
“嗯,一想到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这么轻松地和朋友们开玩笑了,我就想抓紧最后的时间再好好做一回自己……”松歌的声音在逐渐变小。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教学楼二楼了。
“具体的事情,中午我在MGO的房间再跟你说吧,拜拜!”松歌向着二年三班教室走去。
“恭喜你,回答正确!”巢异谶鼓起了掌。
“啊……巢异小姐,你亲身经历了那样的暴乱,会不会很痛苦?”鸢岛梦谣明显变得非常沮丧。
“早就痛苦过了。如果直到现在还一味痛苦的话,我又怎么建立圣洁槛羽教,指引人们向善,尽力恢复世界的秩序呢?”谶的语气非常轻松,几乎完全听不出是亲身经历了那场暴乱的人。
“什么?圣洁槛羽教……是你创立的?”梦谣大吃一惊。先前,她只知道谶是圣洁槛羽教的成员,却从不知道谶是圣洁槛羽教的创立者。
“对啊。正是因为经历了此等痛苦,才化悲伤为动力,想要让世界恢复为原来充满秩序的样子。那个时代不是很幸福吗?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人类社会变回那个样子,这样全人类都能得到幸福,不是很好吗?”谶说出了自己宏伟的理想。
然而,梦谣却不敢完全相信她:“可是……那样的事情,真的能做到吗?总感觉非常遥远啊……”
“我说过,不要用你们现在人类的思维来看待史前文明。你使用的这个发达的仪器是真实存在的,它播放出来的记录也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我们的教义都是事实,并且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去做,就是能够让社会变回那个样子的。”谶有些不耐烦地向梦谣解释。
“抱歉……”梦谣从谶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快,于是道歉。
“既然你还是摇摆不定的话,接下来就看看神走向穷途末路的样子吧。”谶将场景切换到了室内。
梦谣观察着这次的场景,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装修风格的房间。墙上挂着许多圆形的物体,中间播放着人类正在破坏城墙的画面。而先前所见的那道蓝色的光芒,就在这个房间的中心一动不动,只是看上去比先前暗淡了不少。想必当时女神就站在这里,为这场暴乱而心痛。
“巢异小姐,请问那是?”梦谣指着墙上的画面,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类似于监控的东西,不过那东西可比你们现在的监控好用多了。这个时候,人类已经快攻破女神所在的城池了。”一说到人类,谶就咬起了牙。无论多少次,看着人类亲手将女神逼向绝路的场景,谶都会爆发出愤怒与憎恨。
“女神……怎么了?那道光芒,为什么变得那么暗了?”梦谣再次提问。
“只要人类的内心还没有彻底染上污秽,就有回心转意的可能,女神就是为了那最后的一点希望,即使自己的神力快要耗尽,也要将人类守护到最后一刻,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祂深深地爱着人类。只要祂还有神力,人类就不会彻底沾染污秽。只可惜——”
那道黯淡的光芒,最终还是熄灭了。亲眼看完这一场闹剧,梦谣的心中只有悲伤和惋惜。她小声地问谶:“女神……还活着吗?”
“祂已经死了。”谶冷酷地说道,“最后守护着人类的存在,也被人类亲手抹杀了。人类真是一群愚蠢的生物,竟然放弃相安无事的幸福的生活,转而去加害庇护着自己的人,这无疑是自取灭亡。”
“在女神死去之后,人类呢?有没有回心转意?”梦谣不愿放弃可能存在的最后一点希望,再次提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没有了女神的守护,人类已经彻底被污秽沾染了,只知道杀戮和掠夺,最终灭绝了。”谶无情地宣告了事实。
“啊……为什么会这样啊……”梦谣想要知道原因,然而她越是思考,内心就越是悲伤,甚至静静地哭泣。
而谶则是一副极为冷漠的态度:“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人类又蠢又坏啊。好了,记录已经看完了,接下来我们该回去了。”
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成了空白,而梦谣感觉到那股温和的电流再次穿过了她的大脑。她闭上眼睛,而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回到了仪器内,坐在了座椅上。
谶先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虽然史前文明的科技基本上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你一句,感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异常的吧?”
梦谣也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没发现任何异常。刚刚就像做了一场清醒的梦,梦醒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没问题。”梦谣回答。
“那太好了,我们出去吧。”谶的脸上又挂上了微笑。梦谣只觉得,这个人的情绪真是捉摸不定。
谶按下按钮,打开了仪器的门,两人走出了仪器。从记录中走出来后,谶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她对梦谣说道:“那么接下来我就跟你说说我们圣洁槛羽教的方针吧。你不是好奇要怎么回到原来的秩序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们要复活女神,让祂重新掌管人类,重建史前文明。”
“女神还可以复活?”梦谣猛地将头转向了谶。
“是的,只不过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具体的方式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加入圣洁槛羽教的话,我会告诉你你应该做些什么来帮助女神复活。”
“如果女神复活的话……确实,让人类社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是完全可以做到的。”那一刻,梦谣恍然大悟。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圣洁槛羽教呢?不用紧张,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加入的。”谶微笑着对梦谣说道,可她的语气中却有劝诱的意思。
梦谣下定了决心,握紧了拳,用响亮的声音回答谶:“要加入!我愿意为女神的复活尽自己的一份力!”
得到了预期中的回答,谶点了点头:“那么,欢迎你加入圣洁槛羽教。感谢你愿意为这个世界更美好而尽自己的一份力。”
“那个……巢异小姐,请问我接下来该干什么?”梦谣还是有些迷茫。
“先不要告诉联盟的其他神少女你加入了圣洁槛羽教的事情。”谶指引着她,“有事情需要你办的时候,我会瞬移到你身边跟你说的。”
聚落的一个相对年长一些的原始人走到了那个虚弱的原始人身旁,查看了他的情况,说道:“他中毒了,活不了多久了。”
巢异谶在这时候说道:“原始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稍微中点小毒都能要了命,要知道那个时候可没什么像样的医疗手段。你们新生代的人类其实也经历过这样的时期,但史前文明的人类却在发展的中途得到了援助。”
“是什么援助?”鸢岛梦谣疑惑地问。
“等我切换一下场景,你就知道啦。”谶刚说完这句话,梦谣就发现眼前的场景全变成了一片空白。等那片空白消散之后,梦谣看见的是一片荒地。
“这是怎么做到的?”梦谣再次感到了震惊。
“这个记录分为了好几个片段,我可以用意念切换片段。这就是史前文明的强大科技哦。”谶自豪地对梦谣解释。
“真是太强大了……凭借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不敢想象啊。”梦谣不禁惊叹道。
“好了,接下来就是神向人类伸出援手了。这可是人类历史上的转折点,你可要好好看着哦。”说着,谶就向前走去。
梦谣就跟在谶的后面,然后发现了一道明亮的蓝色的光芒。许多原始人都惊讶地注视着这道光芒。
蓝色光芒竟然说话了:“亲爱的人们,你们历经了重重苦难,但是从今以后便无需忍受这些没有必要的苦痛了,我会指引你们前往幸福的方向。”
接着,奇迹发生了——原本荒芜的大地长出了嫩绿的新芽,鲜花也随之盛开,干枯的河床上不知从何处用来了清澈的流水,整片大地立刻呈现出了欣欣向荣的景象。人们欢呼着,为这突如其来的恩赐而欣喜。
梦谣只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就哪儿听过。她问道:“那道蓝色的光芒,就是神。”
谶回答:“不是。真正的神拥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外貌,而祂的样貌是我们的机密,所以现在给你看的记录是经过处理的。未经处理的、有着神真正容貌的记录,只有拥有一定权限的成员才能看到。”
梦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接下来看看神把人类文明建设成了什么样子吧。”谶说完这句话之后,之前的空白就再次出现了。等那空白消散之后,梦谣看到了一座宏伟的不可思议的都市,而她们现在处在一个能鸟瞰都市全景的瞭望台上。许多造型奇特的交通工具在空中飞行,就算相互接触竟然也相安无事,根本没有发生碰撞,而是直接穿过彼此。在这里还能看见很多像是提供能源的巨大设备在运作。
如此规模的都市,让梦谣目瞪口呆:“巢异小姐,这里是?”
“我来解释一下吧。在女神的帮助下,人类不再需要考虑温饱问题。女神还将自己掌握的知识、技术与美德传授给了人类,在女神的庇佑下,人类文明得到了飞速发展。女神降临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人类社会却从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成了比你们现在高级得多的文明。女神,很厉害吧?”谶的语气带着自豪和喜悦。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梦谣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
“呼,你毕竟生活在女神从未出现过的人类文明当中,在你们的历史上根本找不到参考,所以也难以想象女神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谶轻蔑地笑了笑。
梦谣继续观察着这座都市:人们使用着高科技设备轻松完成工作,以极高的效率建设着社会。在工作结束后,他们也能享受全身心都能沉溺其中的娱乐,简直就在过着神仙的生活。梦谣不禁产生了羡慕之情:“在这样的社会里生活也太幸福了,对比之下我们现在的社会是多么痛苦啊!为什么我没有生在这样的时代呢?”
“因为人类骨子里的贪婪,驱使他们亲手毁掉了这一切。”谶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冷酷,甚至还有几分愠怒。
梦谣被谶这样的变化吓了一跳:“什么?有着这么幸福的生活,居然还不知足,反而要毁掉这一切?”
“是啊。纵使女神是如此爱着人类,爱到心甘情愿为他们付出自己的一切,可人类却不知足。他们认为女神束缚了他们的自由,让人类只能以祂预期的方向发展,只有打倒女神,人类才能获得自由。于是,那场堪称灾难的暴乱开始了。”
“暴……暴乱?”梦谣听到这个词,立刻变得不安起来。
“走吧,跟我一起前往那个混乱的时期,见证人类是多么的忘恩负义。”谶再次切换了片段。
刚刚还无比繁荣的都市,如今已经被战火笼罩,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废墟与喷涌而出的鲜血。看着美好的东西转瞬之间就被破坏成这样子,梦谣的内心在颤抖。
“打倒女神,还我自由!”人们喊着整齐的口号,向着女神所在的地方前进。
在震惊之余,梦谣也发现,地上躺着几具少女的尸体。少女死在了这种地方,梦谣只觉得更加凄惨。她走到一具尸体旁,问道:“人类在和谁战斗?为什么这个女孩子……死了?”
“她可不是人类,而是天使。”谶有些惋惜地走到那女孩的尸体旁,“在人类发起暴乱之前,女神选择了一些年轻的少女,将她们变成拥有神力的天使,让她们辅佐自己工作。天使完全有能力与人类战斗,可谁叫神太爱人类了呢?哪怕人类是一群白眼狼,神也不忍心伤害他们,于是命令任何天使不得攻击人类。无数的天使就在这场暴乱之中被人类杀死了。”
“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一股愤怒之情在梦谣的心中升起。
谶接着说:“而我,就是在那场暴乱之中幸存下来的天使。”
谶的这句话是梦谣万万没有想到的。梦谣后退了一步,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谶:“也就是说,你是……十亿年前的天使?”
“这……倒是没有。抱歉……”鸢岛梦谣只能愧疚地作出回应。
“况且,官方也从来没有把我们定性为邪教,对吧?”巢异谶追问道。
“是的……抱歉……”梦谣这个时候实在是很难堪,只能不停道歉。
“所以说,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别人身上啊,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谶摊了摊手,“不过你也是道听途说,我就不怪你了。接下来我会带你参观我们圣洁槛羽教的内部,请放下心中的偏见,好好看看我们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宗教。”
梦谣跟随谶一起走进了圣洁槛羽教的总部。刚进门,梦谣就看见了一个广阔的大厅,墙壁和天花板的装修很有宗教风格,摆放着许多神话色彩的画作。而在大厅的最里侧,摆放着一个形状像极了巨树的雕像,许多人跪在这座雕像前祈祷。
梦谣不想打扰他们,于是小声问:“巢异小姐,那座雕像是?”
“模仿美德之树做的雕像。当然,美德之树的本体在别的地方。哦,至于美德之树是什么,等会儿我会跟你解释的。请随我来。”
谶将梦谣带到了电梯前,按了一下按钮,电梯门就打开了。谶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电梯间,梦谣也跟在了她后面。
谶按下了“5”的按钮,随后电梯就关上了门,开始上升。在上升的过程中,梦谣的心里很是不安。虽然之前谶那么说了,但她还是无法完全信任这个宗教组织。
电梯在五楼停下了,谶和梦谣走出了电梯。她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房间内。梦谣刚走进来,就观察着房间内的布局。这个房间还算宽阔,里面摆放着许多梦谣从未见过的仪器,光是外形就很特别,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仪器。
这个时候,谶首先开口了:“梦谣,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在秩序之下的辉煌的时代吗?那是确实存在过的史前文明,只不过已经灭亡了。”
“我记得。那样的时代居然灭亡了,好可惜啊。”梦谣不禁流露出惋惜之情。
谶接着说:“十亿年前,这片土地上就存在过人类,那美好的时代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
“等等,十亿年前?灵长类动物不是在5000万年前才出现吗?”梦谣很是疑惑。
“那是新生代的人类,但在十亿年前,其实还有另一批人类哦。”谶笑了笑,“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人类都彻底毁灭了,再加上时代久远,以现在的科技是无法探测到那时候存在人类的。那个时代留下的发达的仪器,多数都已经毁灭了,凭借现在的技术是无法制造出来的。不过幸运的是,还保留下来了一些,你现在所见的就是那个时代的仪器哦。”
“诶?这些是……历经了十亿年的仪器?真的还可以用吗?”梦谣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仪器。
“可以的哦。我还掌握着修复、保养这些仪器的技术,虽然不能让它们恢复到曾经的状态,但基础功能还是可以使用的。接下来,我就带你体验一下吧,也顺便告诉你,十亿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谶走过去,按了一个按钮,仪器的门便打开了,里面放着几个座椅。
“这是……”被好奇心所驱使,梦谣慢慢地走了过去。
谶自己先在一个座椅上坐下,然后说:“你坐我旁边就好了,等下仪器会启动的。”
梦谣听从了谶的指令,坐在了她旁边的座椅上。谶按下了某个按钮,仪器内立刻打开了灯,同时门也自动关上了。
在梦谣心内暗自惊叹的时候,谶再次说:“做好准备了吗?接下来你要经历的,可是现在的技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哦。要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话,可是会惊讶到下巴都掉下来的哦。”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梦谣在做好了心理建设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么接下来可要开始了。”谶按下了另一个按钮,随后梦谣就感觉有一阵电流穿过大脑,她不自觉闭上了眼睛。那股电流并不激烈,反而可以说是相当柔和,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之后,梦谣再次睁开眼睛,然而她看见的不再是刚才的仪器内部,而是一个岩洞的内部。
“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且,为什么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梦谣完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这就是刚才的仪器的功能哦。”谶倒是相当轻松,“请放心,我们现在处于的只是虚构出来的场景,你触碰不到地面以外的任何东西,所以可以穿过任何障碍物,也不用担心撞到什么东西。就当自己是在观看一场特殊的电影吧!这里呢,其实就是十亿年前的那批人类还在原始社会时期的模拟复现哦。”
尽管谶这么说,梦谣依然不愿相信:“可是,这里看上去也太清晰、太真实了,完全不像是虚构出来的啊!而且跟VR不同,居然不用佩戴任何设备就能看到这么真实的景象……”
“不要用你们现在的科技去衡量史前文明的科技。”谶说道。
这个时候,几个原始人带着狩猎的收获走进了岩洞,其中一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由其他人搀扶着才能走路,身上也能看见明显的伤。
“好了,我们跟着走进去看看吧。”说着,谶就走了过去,梦谣只能跟在她身后。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原始人问道。
梦谣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原始人……说的居然是日语?”
“不是的啦,是这个装置可以自动把语言翻译成使用者最熟悉的语言。其实所有浮现的场景中,人们说的都不是日语,但这个仪器可以自动帮你翻译。”谶解释道。
“哦,这样啊……说起来,他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们说话吧?”梦谣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不能啦。这只是一段固定的场景,里面的人都不是真正的活人,你大可放心。”谶看起来相当从容。
伊枫瞬也点了点头:“所以说,真锁你得多听听其他人的声音啊,不然就是作茧自缚了。”
舟树真锁有些生气了:“真是的,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样啊?一个人要是不能认可自己,只能依靠其他人,不是很可怜吗?都做不了自己的主诶!”
“呀,舟树,听取别人意见又不是卑躬屈膝。只要保持自信,就是完全没问题的嘛。”瞬说道。
“那就不叫自信,而是他信!”真锁越来越着急,“啊,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呢?那我问你们,假如你们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很正确很有道理的事情,结果却不被其他人认同,那么难道你们要放弃立场去做自己认为绝对错误的事情吗?”
“如果大家都不认同我的做法,那肯定是我自己有问题啊。”星序愿不假思索地回答。
而瞬则说:“如果他们不认同我,那我就干出一番大事,用事实让他们心服口服。但如果这件事不能带来成效,那我会第一时间放弃。”
“哼!真是的,跟你们完全无法沟通!”真锁一气之下就丢下瞬和愿两人独自朝着食堂跑去。
看着真锁这样的举动,愿又变得紧张起来:“伊枫学姐,我们好像……惹她不开心了。我想去向她道歉。”
“你猜现在的她会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瞬反问道,“唉,我们毕竟跟她不是同一类人,所以难以互相理解,这就是她不高兴的原因。你就这么跑去道歉,只会让她更生气。”
“可是,就这么放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不用担心,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之前我也因为类似的事情道歉过,结果反倒惹得她更生气了。”
“呜……这样吗……”愿叹了一口气。
“好啦,既然在这里碰到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吃午饭吧。”瞬向愿发出了邀请。
“诶?我跟学生会长一起吃饭?真的可以吗?”一时之间,愿惊讶到有些不知所措。
愿和瞬到食堂打了饭,面对面而坐。愿刚想和瞬聊些什么,没想到瞬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开始计时。吃饭时间最好控制在30分钟左右,请以这个时间为目标来调整吃饭的速度。”
在听见瞬这样的话之后,愿立刻就后悔刚才答应了她的邀请了。但是时间不能倒流,现在她只能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吃饭。
食堂的另一桌,绘上松歌严肃地说:“所以夕灯,你真的不好奇卯木为什么对她爸那么冷漠吗?”
“再怎么好奇,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去问。你没发现她对那件事极为抗拒吗?”夕灯笼冷漠地说道。
“诶?有吗?”松歌极为震惊。
笼叹了一口气:“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件事最好别再去想了,更不要直接去问她本人。”
“呜……好吧……”松歌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这天放学后,鸢岛梦谣在放学的路上碰见了巢异谶。谶刚出现在梦谣的面前,就笑着说:“上次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呢?”
“我……并没有下定决心,抱歉。”梦谣怯怯地回答。
而谶看样子完全不在意:“不用道歉,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过呢,或许你可以来参观一下我们的组织。请放心,参观完我会把你安全送回来的,是否加入。依然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这个……那就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你们的组织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谣回答。
“好的,稍等我一下,我去叫人开车送你过去。”谶话音刚落,就从梦谣的眼前瞬间消失了。
梦谣等了十几分钟,随后一辆车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谶打开车门,示意梦谣上车。
梦谣坐在了后座,她看见开车的司机戴着鸭舌帽,从她这个角度看不清脸。
在车上,谶跟梦谣聊起了天:“梦谣,读高几了?”
“高一,马上就要高二了。”梦谣回答。
“哦,那学习压力大吗?”
“挺大的,高中学的内容明显要比初中难,有时候我会跟不上老师的进度。照这么下去,我只怕上高二之后会越来越艰难。”
“周末有空的话可以看看网课,把进度条调到你不懂的地方,如果一遍没看懂就再看一遍,说不定对你有帮助哦。”谶笑着给出了建议。
“好的,我会考虑的。谢谢你,巢异小姐。”
车停下了,谶打开了车门,用平和的语气对梦谣说道:“好了,到了,下车吧。”
梦谣跟着谶一起下了车,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大概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可以看到杂草丛生。而在她们面前,有一座外形奇特的建筑,这样的景象让梦谣隐隐感觉到情况非常特殊,便有些放不下心,问谶:“请问你们的组织叫什么?”
“呵呵,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圣洁槛羽教,是宗教性质的组织。在教义的引导下,大家都是互相帮助的好人。”
梦谣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于是一边和谶向着那座建筑走去,一边在记忆中翻找。那种明明很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让梦谣十分心烦。
终于,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梦谣想了起来,但那绝不是什么好的印象。梦谣猛地停下脚步:“圣洁槛羽教……不是邪教组织吗?”
谶也跟着停下了,她的表情没有明显的愤怒,只是略带不解:“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你明明还没有真正看过我们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而且,你也得到了我们的帮助,不是吗?”
“那个……因为有人这么告诉过我……”梦谣隐瞒了自己是从繁花齐放联盟那里得知这一宗教的这件事,因为她害怕暴露联盟。
“别人说你就信?”谶叹了一口气,“你先告诉我,你对邪教的定义是什么。”
“唔……散布虚假的教义,控制教徒,害人敛财。”梦谣回答。
“首先,我们传播的教义都是发生过的事实,等下可以给你看证据;其次,后面两项罪名,你有证据能指控我们吗?”谶不屑地问。
星序愿摆弄了一下戴在自己耳朵上的通讯器,问:“这个东西可以正常使用吗?”
“完全没问题,之前我和柔已经试验过了。”梢啼柘棱自信地说道,“对了,到时候记得用头发遮住这个通讯器哦。”
“好的,谢谢你,梢啼小姐!”愿感激地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为之后的特别行动做准备吧。还有一些时间,抓紧把准备做足了才能迎接最后的考验。”柘棱在交代完最后的事项后,正准备要走,却被愿叫住了。
“等一下,梢啼小姐,我还有个问题。在我做完这些之后,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吗?如果我做了大家目标之外的事情,也许会被大家指责,那样的话我就一无是处了……”
柘棱倒也相当耐心,慢慢跟愿解释:“你只能先去做。如果体现告诉其他神少女,我们的计划就会受到干扰,最终无法做成。你完全可以在完成任务之后再慢慢跟大家解释。你的做法,可是相当于阻止了利用神少女的战争,这已经非常合理了,你无需惧怕。等大家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之后,都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愿听着柘棱的话,感觉心中的勇气再次涌起,于是点了点头:“好,我会去完成那个目标的。谢谢你的帮助与理解,梢啼小姐!”
“嗯,不客气。这几天要注意休息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因为身体的原因最终功亏一篑。”柘棱微笑着说道。
次日,愿早早地起了床,洗漱换衣之后,就踏上了上学的路。愿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获得了强大的能量一般,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明亮了起来,做什么都很有精神。看来拥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真的很重要。
在校门口,愿刚好碰到了多铎咲朵,便主动打招呼:“早上好,咲朵!”
对于愿的变化,咲朵有些惊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下。等愿离开后,咲朵才仔细思考:“愿怎么了?变化好像很大的样子。不过也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好事。要是她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就好了。”
在课堂上,愿认真听着老师讲课,并做着课堂笔记。这一次,她的精神终于能集中起来,好好学习了。好巧不巧,今天松本老师刚好叫愿到讲台上来讲一道题。愿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为自己鼓劲,做好了心理准备后,走上了讲台。
没问题,只要把脉络厘清,这道题就很简单,愿这么告诉自己。在脑中形成思路之后,愿就一步步进行推导,虽然全程心里都很紧张,但还是靠着清晰的思路将这道题讲明白了,最终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在任务完成的那一刻,愿如释重负,同时一股激动也涌现在心头:原来自己真的做得到。
“讲得不错。”松本老师作出了简短的评价。按照松本老师的性格,能够得到这样的称赞已经很了不起了。在那一刻,愿的心中又增添了一抹喜悦的色彩,她终于被向来严厉的松本老师认可了。
下课之后,愿就开始想象自己的未来。她感觉自己现在拥有很强的能力,只要有这颗心,仿佛什么都能做到。长期以来被自己压抑和否定的那些事情,如今好像都可以尝试去做。而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即将要到来的,进入干涉天启的通道的行动。只要自己完成取消天启的干涉的使命,就能被更多人认可,那是愿梦寐以求的。
此时,地更柔一边看着一本轻松主题的书,一边问柘棱:“那孩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已经下了哦。她的眼神,都跟往常不一样了呢,看来这次的行动会很成功。”柘棱十分满意地说道。
“虽然是在你的一系列欺瞒之下才下的决心就是了。你还特意向她隐瞒了这么做带来的后果呢。”柔吐槽了两句。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柘棱微笑着说,“如果怀着不必要的怜悯,最终就成不了大事。而且,我想她也是很乐意为整个世界献上自己的,我这也算是帮助她完成愿望嘛。”
“你这个人,还真是腹黑啊。”柔翻动书页,继续阅读手中的书。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了,愿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原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向着食堂走去。虽然今天做的事情比平常要多,但她却觉得没有往日那么累,这种状态真是太好了。
在去食堂的路上,愿看见了伊枫瞬和舟树真锁,还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瞬两手叉腰,叹了一口气:“所以啊,这是你的老毛病了。你不能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也要听听别人的话啊。”
“不需要。我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就挺不错的。”真锁不以为然。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作为社会的一份子,偶尔也得融入一下社会吧?这个社会的准则可不会随着你的内心而改变。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活得称心如意呢?”瞬有些疲惫地说。
“我说伊枫啊,你就是太在意外界的标准了,有的时候你自己不也很累吗?到头来,外界的那些要求,真的是你自己想要的吗?”真锁十分怀疑地问道。
愿打算挑战自己,试着主动和她们搭话。于是她向着瞬和真锁那边跑过去:“你们好。”
“是星序啊。中午好。”瞬向愿打了个招呼。
而真锁急切地对愿说:“星序,你来评评理!伊枫要我去融入社会,但我觉得遵从自己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自己认可自己,其他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啊!”
“唔……我觉得还是得到别人的认可比较重要。”愿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真锁很不服气:“为什么啊?那样不就是成了别人的傀儡了吗?”
“只追求自己的认可,这只是单纯的膨胀自大,如果没有外界的纠正,很容易走上歧途。”愿解释道。
星序愿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好像没有任何提示啊……”
“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教授所说的那股未知的力量,其实就是天启系统。长期以来,我也有在调查,对于这一点,我可以很确定。”梢啼柘棱认真地说道。
“这……也就是说,我们将要面对的那个空间,其实就是天启系统?”愿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不完全正确。那个空间,实际上是一个通道,而不是天启系统本身。好好回想一下,你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声音,有提到过这个世界是处于天启的干涉之下的吧?而研究部门也调查出来的,是那股未知的力量将神少女变成魔少女,并阻止普通人认识到神少女的存在的。这样的行为,不就是对这个世界进行干涉吗?”
“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愿皱紧了眉头。
柘棱继续说道:“而那个程序锁锁住的,其实就是外部对天启系统进行干涉的通道。由于这个通道被锁住了,所以天启可以单方面干涉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的人却无法反过来对天启进行干涉。至于你们关注的‘空间在什么时候打开’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们,当程序锁被完全破解的时候,通道就会打开。”
“这……真的吗?真相居然离我这么近?”此时愿的悲伤已经完全被震惊所取代。她从未想过柘棱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毕竟我也在长期对天启系统进行研究,所以才会知道这么多情报。”柘棱笑了笑。
“那么,最近天启那里的神力反应变得与以前大有不同又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你去破解了程序锁吗?”
“当然不是。程序锁锁住的那个通道,是外界单方面干涉天启系统的通道,天启系统干涉外界是不需要这个通道的。至于天启系统的神力反应出现异常,大概是天启系统要有动作了。”
“什么动作?事情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吗?”
“天启系统将会对这个世界进行大幅度的干涉。虽然我不敢断言事态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但这跟你们维持现状的目的是背道而驰的。也就是说,你们需要在天启开始大幅度干涉这个世界之前,进入通道将其阻止。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会抢在天启之前帮你们把程序锁破解掉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梢啼小姐!”愿十分感动,她顿时觉得未来有了希望。
与愿不同的是,柘棱几乎没什么情绪起伏,一直都是那么平静:“好了,接下来让我们回到你最初的问题——人类是否会将神少女用于战争。”
听到柘棱这么说,愿立刻切换成了紧张的状态:“对,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虽然还是很害怕,但现在已经好多了。梢啼小姐,请告诉我,神少女会被用于战争吗?”
“如果按照现在这种状况进行下去,会的。”柘棱很无情地给出了答案。
“啊……为什么呢?人类的伦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吗?”愿黯然神伤,只觉得在那么糟糕的未来面前,自己是何等无力。
柘棱也说出了原因:“能够发动战争的,只有上位的掌权者,而他们刚好是知晓神少女这一存在的人,普通的民众则并不知道神少女。掌权者完全可以利用信息差,骗取民众的支持,最终成功将神少女送上战场。”
“我才不要那样的未来!”突然之间,愿变得无比坚定,“请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
“很简单,只要让民众知晓神少女的存在就行了。天启系统会阻止人们认识到神少女,所以你需要在那个通道之中将天启的干涉取消掉——这也是我之前告诉你的做法。”
“可是……我们的目的,不是维持现状吗?如果取消了天启的干涉的话,世界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这跟‘原石’拜托我们的任务不一样啊。”
柘棱毫不紧张地点了点头,好像早就考虑到了这件事:“是的。愿,你要清楚,‘原石’给你们整个MGO设立的目标,跟你自己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你好好想一想,你是希望天启继续干涉着这个世界,还是让它不要再插手了?”
这一次,愿陷入了思考。她最好的朋友——律岚霖羽,死在了魔少女的结界里。如果没有天启的干涉,就不会有魔少女存在,霖羽也不会死了。而霖羽在成为半魔之后,为了不成为伤害他人来延续自己生命的存在,她选择了自杀。短时间内死亡两次,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愿一想象霖羽那时候的遭遇,就害怕得无法呼吸。而在未来,只要天启还在干涉这个世界,利用神少女进行的战争也迟早会爆发,不光是她认识的神少女们,整个世界的神少女都会遭到殃及。
深思熟虑过后,愿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坚定地对柘棱说:“我要取消天启对这个世界的干涉,让魔少女不复存在,而神少女也能被大家知晓!”
这次,柘棱的神情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平静,而是略带满意:“很好,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实施了。”
愿点了点头:“好。请告诉我该怎么做,梢啼小姐。”
“首先要注意一点,你的目标跟其他神少女是不同的。为了避免冲突,不要让其他神少女提前知道你的目的。你先按照她们的意思来,而我也会悄悄进入通道对你进行援助。还有,这个给你。”柘棱递给了愿一个类似于耳机的东西。
“这是……”愿观察着柘棱给的东西,看看上面有什么结构。
“是一个小型的通讯器,不过只能单方面接受我这边的信息。你只要戴着这个,听从我的指示就可以了。信息是通过电磁波来输送的,只要我进入那个通道,电磁波就不会被阻断,可以放心使用。”
“嗯……那我先试试把它戴上吧。”愿将这个小型通讯器带到了耳朵上。
“为……为什么啊?”祸望荨砂感觉很受挫,也很疑惑。
天坞偎绽闭上眼睛,严肃地说:“这次的行动,事关国家机密,仅仅只是‘原石’和MGO的事情,牵扯的人越多,风险越大。选择让你们帮忙,其实也是因为你们本来就在昙月子学院上学,对那里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
“这样啊……”荨砂低下了头。
“还有什么问题吗?”偎绽这么说着,散发着的气场依旧恐怖。
“呃……我们到那儿会不会遇到很强的敌人啊?”绘上松歌问。
“很有可能会。而且敌人是完全未知的。所以请做好完全的准备,并且到达空间之后也要时刻保持警惕。”偎绽的语气十分冷酷。
松歌一下子就没干劲了:“啊……不是吧……就不能轻松一点吗?”
伊枫瞬瞟了松歌一眼:“你在想什么啊?这次行动可事关所有神少女。要跟我们一起来的话,你就得下好决心,用认真的态度来面对。”
祈影值藻也提出问题:“根据估计,空间大概会在什么时候打开呢?”
这次回答的是卯木教授:“按照这个状态继续下去的话,空间会在你们这学期结束之前打开。不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突发状况,所以也请你们做好应急的准备。”
神少女们的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之后,卯木教授也准备送客了:“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先回去做准备了。感谢你们愿意抽出时间来听我们的请求。记住,今天你们见到的这幢大楼也好,研究部门也好,都不可以向外人透露,包括你们的家人以及这次没来的神少女。”
在得知这次的面谈结束之时,卯木音菱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完全没有要和卯木教授说些什么的意思,转身对着MGO的神少女们说道:“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神少女们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后,之前见到的前台的服务人员前来告别:“辛苦你们了。接你们的客车就在外面,步行一段路就到了,会把你们送到学校门口的。”
神少女们再次坐上客车,踏上了归途。
在车上,荨砂叹了一口气。波多野梅注意到了荨砂小小的情绪,于是将头侧过去问:“怎么了,祸望?是因为不能叫上联盟其他神少女而感到遗憾吗?”
荨砂回答:“不是的。结空不是在旅游,过不来嘛,我就想把这次的内容告诉她。但是在我们临走的时候,卯木教授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告诉没有来的神少女。所以我就真的很纠结。就算结空不参加进入空间的行动,我也认为她起码应该有知情权,不然要是我们在里面出了意外,结空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梅思考了一下,最终说:“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毕竟这属于国家机密,我们可承担不起机密泄露的后果。”
在车上,松歌已经偷偷看了坐在自己右前方的音菱好几眼,就像一个小偷似的。白希美晴实在是觉得松歌这样的行为匪夷所思,于是开口小声询问:“松歌同学,到底怎么了啊?音菱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松歌小声回答:“我觉得卯木今天的表现非常奇怪!平时吊儿郎当的她,在那个卯木教授面前居然那么冷漠!而且,那个教授不是她爸吗?可是好像一点亲情都没有,这已经超出了本天才的理解范畴!”
“呃……那你老是看音菱干什么?”美晴依然十分疑惑。
“我在试图寻找她暴露出的蛛丝马迹,说不定就是破解谜题的关键!我就是21世纪的福尔马林!”松歌自豪地叉起了腰。
“上次不还是毕达哥斯拉吗……而且你想说的是福尔摩斯吧……”美晴吐槽道。
自从上车之后,星序愿一直一言不发,眼神也涣散无光。她很在意神原金苑的推论:人类将会将神少女用于战争。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神少女会失去自由,全世界的人们也会承受苦难,那是无论如何都应该避免的情况。哪怕卯木奏载说过不必担心,但愿认为那样的解释相当无力,神少女依然有被卷入战争的风险。一想到神少女被应用于战争后的样子,愿就感到十分恐惧,她的内心在抗拒着那样的未来。可仅凭她抗拒的意志,根本无法排除战争发生的隐患,所以这一路上,愿都忧心忡忡,心神不宁。
客车回到昙月子学院门口后,大家都纷纷回家了。愿打开了手机里的GPS,找到了书店的地址,拖着自己的双脚向着那里前进。
“我回来了。”愿回到书店的时候,说话的样子有气无力,很明显是状态不好。
“嗯?怎么了?在参加活动的时候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吗?”梢啼柘棱看到愿这没精打采的样子,也开始关心起她来。
“梢啼小姐……人类其实已经认识到神少女的存在了。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人类会将神少女用于战争的……”愿的眼角落下了晶莹的泪珠,那泪珠带着她的恐惧与担忧从脸颊滑落。
“你很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柘棱平静地问道。
“是啊,非常害怕……我们神少女将不得不去杀人,其他人也会因为我们的力量而流离失所……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想将这一切阻止,可是我又没有那样的力量……”
“没关系的,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柘棱温柔地摸了摸愿的头,“所以,先跟我说说你今天都了解到了些什么吧。”
愿点了点头,将今天在“原石”了解到的情报告诉了柘棱。柘棱在听完愿一长串的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信息量很大呢。这是好事,只要对事情足够了解,就能很容易找到对策。”
愿一直在低头沉思,最终总算是抬起了头:“所谓的‘对策’是?”
“呼,你还记得我偷偷帮那个叫卯木音菱的孩子破解了程序锁吧?你知道那个程序锁是干什么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