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菱……你是一个人住吗？”夕灯笼在电话里问。
“是的。怎么了，小笼？”卯木音菱察觉到对方那边可能有什么情况，于是显得很谨慎。
笼叹了一口气，问：“我能在你家借住几天吗？”
“没问题，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我会帮你的。”音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谢谢你。”笼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电话挂掉之后，笼就赶往音菱的家。音菱在可视门铃看到门外的笼之后，就开了门：“欢迎！这几天就先在我家住着吧，独居太久了偶尔有个人陪也挺不错的。”
笼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来你家住吗？就这么同意了？”
“小笼提出这样的请求，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作为朋友，我当然是要帮助你的。你要是想跟我说的话——刚好这也到午饭时间了，等下慢慢跟我说吧。”
笼听了之后有些感动：“嗯。那我就进屋了。”
笼关门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而音菱则走进了厨房，问：“午饭吃意面可以吗？”
“可以，就交给你了。”
“那你要吃哪种意面呢？我这里除了最经典的spaghetti外，还有penne、fusilli、rigatoni、conchiglie、farfalle、macaroni、orecchiette。”音菱用带弹舌的意大利语介绍着意面的种类。
笼一愣，问道：“这些面……有什么区别吗？”
“形状上不一样！意面可是有很深的文化的！”音菱非常认真地说道。
“啊，那就给我最经典的……斯帕给提吧。”
“好的！”音菱很迅速地将意面下锅，等待煮熟。
在等待的期间，笼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开口了：“昨天，我的父亲回家了。”
音菱听后也是相当惊讶：“他回来干什么？”
“貌似是被政府的官员指控经济犯罪，他已经在公司拼命地寻找过能自证清白的东西了，现在又到家里来找。而母亲对他有很大的怨气，甚至都不允许他进家门。”
“嗯，这就是抛妻弃女的报应吗？不过，哪个官员这么有本事？”
笼回想了一下，说：“貌似是个姓应隅的吧？我对政坛上那些人也不是很了解。”
音菱听后立刻想起了什么：“应隅……等等，该不会是网上那个很火的小女孩她爹吧？反正他人挺好的，之前也打击过不少黑恶势力。他女儿叫什么来着？什么翼……”
“反正这几天我父母要一直吵下去，我也住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在你这儿借住几天。”一想到家里的事情，笼又开始头疼起来。
“不用太紧张，在我家住上几天，等你爸走了就好啦。”音菱说着，就将意面端上了桌，并在上面洒了意面酱：“spaghetti，请享用！小笼吃这点就够了吧？”
“足够了，谢谢你。”笼拿起了叉子。
两人吃完午餐后，音菱带笼来到了一个房间：“这几天你就睡在这个房间吧。这个房间以前是我姐的，自从她到外地上学之后，就很少回来了。”
“你还有个姐姐吗？以前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那个人啊，除了性别、姓氏还有瞳色，就没有跟我一样的地方！”音菱有些生气地说道，随后又看了看笼，“不过，小笼看上去说不定能当我的姐姐呢——虽说你实际上要比我小半岁，但你比我高啊。”
“是吗？我是独生女，不太能理解有兄弟姐妹的体验。”
晚上，雨渡学院还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庭晓染看了眼教室里的钟——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晓染以肚子痛为理由，请求去趟卫生间。晓染平时很少会请假上厕所，再加上她表现得很逼真，即使一开始拒绝给假的班长，也在晓染的再三请求下准许了。
跑出教室后，晓染躲避着巡查教师的视线，悄悄向着楼梯跑去。她尽量放轻脚步，一路来到了顶楼。顶楼虽然有通往楼顶的通道，但出于安全起见经常是锁着的，只有定期来楼顶检查安全状况的工人才能开锁。但晓染也早有准备：她作为神少女的能力，是将物体还原到过去某个时间的状态。在这里，晓染变身了，随后她便苦笑：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使用神力了。
晓染聚集体内的神力，作用在了面前的门锁上。晓染仔细搜寻着门锁过去的状态——找到了，被打开的时刻。锁定这一时刻后，晓染利用神力将其复原，接着门锁就自动打开了。晓染解除了变身，走上了楼顶。
到了楼顶之后，晓染拿出那张遗书和双面胶，将其贴在了衣服的背面——这样可以确定遗书就是死者本人写的。其实晓染并不确定在自己跳下去之后遗书是否还能粘在衣服上，也不知道染上血后纸上的字迹能否辨认，所以保险起见，昨天晚上她又在家里抄了一份内容大致一样的遗书，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
在临走之前，再看看这座城市的景色吧，晓染这么想着。今晚这座城市似乎要比平时热闹，可以看见很多闪烁的彩灯，就像是为盛大的节日做准备一样。
对了，今晚是平安夜啊。不过很快，这里就会变得不平安了。可是，如果一个人的死能带来转机，给许多其他人带去未来的平安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小时候，晓染看着窗外的夜景，就会想象未来成为模特的自己穿越在城市的灯光中，成为引领时尚的一颗明星。可如今看来，那已经是不可实现的妄想。与其追念过去憧憬的虚幻，不如做出一些实际的、能帮到别人的事情。
晓染走到楼顶的边缘，看到南门外面有个记者在等候，还没有发现自己。晓染又看了看脚下，确定自己跳下去的整个过程能被记者看到。晓染不禁苦笑：“抱歉了，记者小姐，接下来要让你看到血腥的场面了。”
写完遗书之后，庭晓染放下笔，小心地将这张纸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等需要用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此时晓染已经非常疲惫，躺到床上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多铎咲朵在校门口碰见了星序愿，于是像平常一样打了招呼。走在路上的时候，咲朵也开启了话题：“马上就要到寒假了，真是太期待了！”
“是啊，先是圣诞，再是新年，都是从小就很喜欢的节日呢。”愿也很高兴地说道，“不过，在寒假期间，清理恶魔的工作也不能懈怠哦。”
“好，我知道。当神少女真是不容易啊，要和恶魔战斗，同时学习也不能落下。”咲朵叹了口气。
“对了，放寒假的时候，朵希要怎么办呢？”愿想起了朵希，便问了一句。
“当然是带到我家了。之前我就跟父母说，朵希这孩子平时住校，到了假期就住到我们家来的。”
“那到圣诞节的时候，要不要带朵希去圣诞晚会看看呢？感觉她会很喜欢的！而且冬天大家穿得都很多，也不用担心朵希的球形关节会露出来。”愿提出了一个建议。
“好主意！那就带朵希过去吧！”咲朵认可了这个提议，“不过，愿你真的不去参加圣诞晚会吗？感觉我们跟朵希一起逛会很有趣！”
“不去了，这次圣诞晚会的规模比之前中秋节大得多，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么热闹又商业化的场景。”
“那好吧，到时候我就跟朵希一起去逛了哦，说不定会遇到其他认识的神少女呢。”
周五早上，绘上松歌在走廊上看着祝言怜爱连蹦带跳地向着二年一班走去，便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开心？”
“哎呀，今天可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啊，今天放学之后就可以享受寒假了，能不高兴吗？”
“哎？今天已经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了？”松歌后知后觉。
怜爱看了松歌一眼，说道：“你连马上就要放假了都不知道吗？音菱说得没错，果然是个笨蛋呢。”
松歌马上就急眼了：“我才不是笨蛋，只是大智若愚的天才少女！切，你们这些凡人是认识不到我的智慧的！”
下午，波多野梅也在学生会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今天放学之后，学生会就不召集大家了，大家早点回家，也祝大家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
下午最后一节课，整个学校的人都坐不住了。直到下课铃响起，这种压抑终于得到了解放。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出校门，开始了寒假生活。
咲朵一路将朵希带回了家，并说道：“小朵希，从今天起，你又要住在我们家啦。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哦。”
朵希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咲朵姐姐。”
来到自己的房间后，咲朵打开了电脑，随后启动了一款游戏——窗口弹出，然后界面中出现了许多红色黑色的扑克牌。
朵希走到咲朵身边，问道：“咲朵姐姐，这是什么ǝɯɐᵷ？”
“这个游戏叫空当接龙。我最近迷上了电脑自带的游戏。说来也不可思议，这些游戏明明是我小时候看都不看的，可现在我却痴迷上了这些简单又古老的游戏，难道玩游戏的最高境界就是返璞归真？”
朵希看了看电脑屏幕，随后说道：“xǝןdɯoɔ的游戏不一定好玩，ɹǝʎɐןd只要选择自己喜欢的游戏就好了。”
“嗯，你说得也对。小朵希，你会不会玩空当接龙啊？”
朵希摇了摇头。
“啊，没关系，我一边教你一边示范给你看，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的！”
空当接龙玩过之后，咲朵又打开了纸牌，蜘蛛纸牌，红心大战，扫雷，三维弹球这些游戏。这些电脑自带的游戏，咲朵玩得乐此不疲。在玩三维弹球的时候，咲朵说道：“我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是在小学时的电脑课，是看别人打开了我才打开的。当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发射，就在键盘上一顿乱按，发现连续按几次X键球就会自己弹出去，不久后掉下去，我就以为游戏就是这么看着球自生自灭。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游戏终止了，在自动发射之后就不能再操作了！”
朵希认真地听着，随后问道：“那这个游戏到底要怎么玩呢？”
“这个游戏其实是要先按F2启动，然后长按空格键发射的。然后需要控制游戏下方的两个板把球弹上去，通过碰撞指定的目标来完成任务。不过我大多时候都没法把球弹到箭头所在的位置，都是随便玩玩，弹到哪就是哪。”
朵希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游戏界面，问道：“这个可以给我玩一下吗？”
“你想试一下吗？当然没问题。”咲朵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朵希坐下。
朵希坐下后，试着操作了几下咲朵所说的按键，然后把球弹了出去。在球掉到挡板附近的时候，就操控挡板将其弹上去。按照咲朵的说法，需要把球弹到箭头所指的位置才能完成任务。在熟悉了操作之后，朵希开始试着把球往指定位置弹。
咲朵看了朵希的操作以及游戏右上角的分数，说道：“好厉害啊朵希，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么多任务，分数也好高！”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了。咲朵注意到时间后，赶紧关掉电脑：“居然这么快就十二点了，我们赶紧睡觉，妈妈发现了可是会说教的。”
寒假的第一天，卯木音菱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几片涂满黄油和果酱的吐司，一根刚烤好的新鲜法棍，几个牛角包，一杯希腊酸奶，一个火腿培根三明治，几个烤番茄，一张西式蛋饼，还有一杯意式浓缩咖啡。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可以开吃了。美好的假期要从早餐开始。
将餐桌上的食物全部消灭后，音菱感到非常满足。这一天，音菱打算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然后就在上午，夕灯笼打来了电话。
庭晓染看了眼日期，想起来快放寒假了——但那也是别的学校才有的，雨渡学院是没有假期的。晓染记忆中，小时候放了寒假，先是去过圣诞节，然后再过新年，总有数不清的好玩的东西。而上了高中之后，就只有永无止境的学习。虽说今年的圣诞节在周日，但雨渡的大多数学生都要忙着上补习班，没有时间去过圣诞节。如此一想，晓染是多么怀念上高中前的时光。
看着桌子上尾仓的作业本，晓染只觉得心一阵绞痛。必须有人作出牺牲，才能得到改变。没错，只要有人自杀，并且在社会上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就能给学校施加压力，逼迫其改变当下的教学制度。此刻，晓染下了决心——就让自己来成为这个牺牲者。自己的学习成绩并不算好，也没有机会再追求自己真正喜爱的事业，就算等到毕业也只是度过庸庸碌碌的一生，倒不如用这条命为雨渡的其他人开辟一个新的环境。能为了现在和未来的同校同学而死，这条命倒也挺值的。
既然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联系记者曝光了。可是这个时候，晓染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情：自己放学后，人们都已经休息了；而自己上学之前，人们都还没有开始工作。同时，学校里是不允许带手机的。这也就意味着，在自己持有手机的时间，大多数人都在休息，自己根本联系不上记者。晓染顿时感到天大的绝望：最关键的一步无法完成，即使自己已经做好了付出生命的觉悟。讽刺的是，在改变雨渡的教育制度这条路上的最大阻力，竟然就是雨渡的教育制度本身。
晓染摇了摇头：不能就这么放弃。如果现在不趁热打铁，献身的勇气很可能会被时间冲刷掉。也许有的记者还没有休息，晓染打算去碰碰运气。
晓染找到了各种联系记者的渠道，拨打了很多通电话，大多数都没有接通。就算有接通的，对方也说现在是休息时间，不会接受工作相关的事项。即使晓染说明了自己在工作时间无法打电话的困扰，并恳求对方救救自己，对方也没有理睬。电话一次次被挂断后，晓染并没有就这么放弃，而是寻求下一家新闻媒体的帮助。终于，晓染遇到了愿意帮忙的记者，这让晓染异常兴奋：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晓染在电话里解释情况：“我是雨渡学院的一名学生，我想揭示在雨渡光鲜亮丽的成绩背后的一些内幕，这大概是拯救我们的唯一办法。所以拜托了，请帮帮我。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过来？”
女记者在电话中回应：“抱歉，这周一直到周五都有安排，下周我再过来可以吗？”
“您周六有时间吗？我们是周六也要强制上学的，那个时候来采访也可以。”
记者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问道：“那我周六晚上再来，这个时间可以吗？”
“可以的！到时候请你到学校的南门外等我。”
就这样一言为定之后，对方挂掉了电话。将联系记者的任务完成之后，之后晓染要做的就是写遗书了。要是把曝光的内容写在遗书上，一定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到时候学校也会得到更大的压力。晓染不敢在学校写，一旦被学校里的人发现了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她打算在家里将遗书写完。
晓染拿来一张纸，在最上方的中央写下了大大的“遗书”二字。随后，她开始写起了正文：“当这封遗书被发现的时候，大概已经被血染红了吧。我已经做好决定，要从教学楼的顶部一跃而下，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把雨渡学校的内部曝光出来，引起社会的轰动，从而给学校施加压力，改变目前不合理的教学制度。在我跳楼之前，学校里就出过不少事。去年有一位女学生，名叫尾仓咲良，在结束了学校强制参加的晚自习之后，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侵犯。几天之后，她不堪羞辱而跳楼自杀了，可是整个学校里没有人去关心她自杀的真正原因，班主任甚至直接把她扭曲成了一个无比脆弱的形象，当成反面教材讲给我们听。而我之所以知道真相，是因为我跟尾仓是发小，我看见了她在网上发布的只有亲密好友才能看到的隐私动态。我的手机里有截图可以作证。我的手机放在家里，锁屏密码是0804。还有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有个我认识的高三学姐在上学路上晕倒了，住了院，目前还没有回来。她是因为在雨渡这种教育制度下过于劳累才晕倒的。更重要的是，医院检查出她患有早期食道癌。正常来讲这个年纪的人是不会得癌症的。但是雨渡的用餐时间非常短，大家在食堂还要排长队，很多学生为了赶上时间，要么不吃饭，要么吃下滚烫的食物，而那位学姐就属于后者。长期食用烫的食物，很容易得食道癌。当然，长期不吃饭对身体也很不好。我所知道的这两件事情，都属于雨渡的冰山一角。更可怕的是，这些事情都被学校压下去了，校外没几个人知道。所以我才不得不联系记者曝光，只有我的死才是足够大的新闻，才能把消息传到外面去。你们也许不知道，我们在暑假、寒假、春假以及周六都是要上学的，早上不到七点就要到校，晚上十点多才能放学，大家都睡眠不足。除了上面说的用餐时间外，下课时间也非常短，上节课老师经常会拖堂，而学校还规定在预备铃响起时必须在座位上坐好，这么一来本该是十分钟的下课时间被压缩得非常短，学生在下课时还不一定能上厕所，因为厕所总是在排长队。我敢说很多上班的人都没我们累。我觉得这样的教育制度是不合理的，所以以我的生命为筹码，拜托亲爱的记者把这一切都曝光出去，谢谢你。”
吃完午饭的楚萦嫣，感到非常满足。就在她刚走出食堂的时候，有个女生跑过来跟她搭话：“你好，楚同学，很抱歉占用你的时间，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可以麻烦你留下来解答一下吗？”
“可以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萦嫣端正了身子，“所以是什么问题呢？”
“是这样的，我打算在学校的新年庆典上表演中华风的节目，希望尽可能正宗一些，所以就来征求你的建议。我租了一件旗袍，这是我穿上它的照片，你看一下。”女生拿出了手机，向萦嫣展示了几张穿着旗袍的照片。
萦嫣粗略看过之后，评价道：“啊……这个旗袍，开的叉太高了，中国人是不会这么穿的。”
“好，我知道了，回去后我会改一改的。”女生低着头说道。
出于好奇，萦嫣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想要在新年庆典上穿旗袍呢？”
“哎呀，这个嘛……”女生抬起头，“新年也算比较传统的节日，所以我就想展示一下千年的中国文化。能有各种文化的新年庆典应该会挺热闹的。”
“嗯……旗袍可展现不了‘千年’的文化哦，因为旗袍是上个世纪才出现的，也就差不多一百年的历史而已。相比于旗袍，我感觉汉服更好看，也更能代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国年轻人还是更加喜欢汉服，至于旗袍，好像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妈在穿……”
“大、大妈？”女生顿时感到一种很强的挫败感。
“啊，不是，没有你不适合穿旗袍的意思！旗袍当然也是可以代表中国文化的！”萦嫣连忙解释，“可能日本眼中的中华风跟中国人自己眼中的中国风确实存在差别吧。新年庆典上大多数观众都是日本人，没关系的。”
“嗯，你说得对。谢谢你愿意为我提出演出的建议！”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座城市在圣诞节有什么活动呢？我很好奇日本人是怎么过圣诞节的。”
女生想了一想，然后说到：“好像时代广场上会举行一个圣诞晚会，今年还挺隆重的，圣诞节晚上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萦嫣听后就开始期待起来：“好，谢谢你。”
雨渡学院二年乙班，班长组织清理了一下教室里的杂物。庭晓染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她看见了杂物中的一本作业——上面写着尾仓。
尾仓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的发小，两人有幸在高中被分配到了同一个班级，而尾仓却在去年自杀了。
晓染悄悄将尾仓的作业本拿走收了起来——毕竟是亲友的遗物，晓染不希望这本作业就这么被扔掉。
昙月子学院放学后，卯木音菱来到了旧校址，将建筑上的插口与笔记本电脑连接，就可以破解加密程序。但音菱这次没有马上开始破解，而是先进行观察——果然，与上次相比，程序有了变动。这就说明，在自己没来的这段时间，那个人又来破解程序了。音菱立刻去调取监控录像，想看看破解程序的究竟是谁。但她看完加速播放的录像后却傻了眼：在装上摄像头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来到这里。
夜晚，雨渡学院放学后，晓染把尾仓的作业带回了家。在自己的房间里，晓染翻开了尾仓的作业本：里面全是尾仓工整的字迹，晓染很熟悉。尾仓对待每次作业都是那么认真，就连细节都没有落下。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早就已经不在了。
晓染翻到了作业本有字迹的最后几页，这里的字迹已经变得相当扭曲，晓染推测这些字就是尾仓出事之后在精神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写出来的。突然，晓染眼睛变得湿润，她猜测大概是对尾仓感到惋惜而落泪。她合上了作业本，放在了桌子的一边，以免被自己的泪水沾湿。
周二的中午，晓染在吃完午饭回教室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恋野星。只是，星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差点就在晓染的眼前摔倒了，好在晓染在那之前扶住了星。
晓染看到星这个样子，急忙问：“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星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这几天太累了而已。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晓染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我想问个问题，你以前是不是说过想成为偶像？”
“诶？啊，那个只是随口一说，实际上当偶像挺麻烦的，我并没有真的要成为偶像的打算。”
“啊，这样啊……”晓染陷入了沉思。她突然发现星与自己是如此相似。
昙月子学院三年级放学后，新枝结空在走廊上碰见了波多野梅，便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哟，梅子，你今天准时走了？真是罕见啊。”
“是啊，最近学生会的工作比较少，而且自从我上次病倒之后，金苑总是提醒我不要过度工作，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梅苦笑，“既然难得能跟你们一起放学，我们就一起走到校门吧。”
两人走在校园中，结空看了看天空，随后说道：“三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虽然我们的友情也许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三年来的陪伴。再过不久，我们就该各奔东西了。”
“就算身在不同的学校，也是可以联系的，毕竟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所以不必那么感伤哦。”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这段时光也会一去不复返啊。”结空看向了梅，“梅子，你以后打算去哪上大学？本市的还是外地的？”
“这个啊……还是等高考成绩出来再说吧。要是只有一个目标的话，最后发现分数不够就尴尬了。”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梅向结空告别：“明天见。”
“嗯，再见。”结空也向梅挥手告别。
晚上，晓染又一次以疲惫的状态回到了家中。想到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她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中午，多铎咲朵打完饭后，就在座位上看见了托着腮低着头的星序愿：她不吃东西，只是一直在看着碗里的饭。
咲朵悄悄坐在了愿的对面，就为了观察愿的反应。果然，愿根本就没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愿？”咲朵叫了愿一声。
愿抬起头看见咲朵，有些迷茫：“咦？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
“已经有一会儿了哦。在想什么呢，刚刚都没发现我来了？”
“最近也快高考了，我在想哥哥的事情。之前哥哥在给家人的通话里说自己最近有点事，学业要搁置一下。虽然他说了不会影响考试的，但我们家还是很担心。”说着，愿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愿的哥哥是雨渡的高材生吧？”咲朵顺口问了一句。
“是啊，那么优秀的人居然会有个这么平凡的妹妹，很不可思议吧？”愿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哎？没有啊。兄弟姐妹又不是彼此的克隆体，本来就不该抱着完全一样的期待。愿，不要因为哥哥而感到太大的压力啊。”
“嗯，说得也是……其实从小我就跟哥哥关系不是那么亲近，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也难以想象。”
“我是独生女，不太能理解你的这种境遇，不过既然你还能为哥哥的成绩想得这么深入，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愿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主要担心他最后的成绩，而是我在想，如果他考好了会怎么样，没考好又会怎么样。我这个人啊，总喜欢乱想，没事就把自己的思维给带跑，就连上课的时候也经常联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想象力也是件好事啊，这说明你有很强的创造力！之前送我的那个面包机，我就很喜欢哦。”说着，咲朵就看向了桌子上的饭菜，“好了，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之后的周日，恋野星刚上完补习班，从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在路上看见了庭晓染。只不过，晓染看起来失魂落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星被晓染的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她小心地靠近，试探地叫住了晓染：“庭学姐？”
晓染抬起了头，看向了星：“是你啊。下午好。”
星听得出来，晓染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这么一来，星更加担忧了：“那个，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呢。”
“啊，是有点……”晓染在这时想起了之前答应星序稔的不要将兼寺静的病情告诉别人的承诺，“不过目前还不方便透露。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哦，好吧。”星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之后，晓染回到了家里。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几天了。对于自己的未来，晓染是相当迷茫的。如果自己其实已经像静那样，把身体给搞坏了，未来还能从事什么工作呢？光是自己因为长期操劳而变得憔悴枯黄又得不到护理的那张脸，是不可能从事她憧憬的模特行业的，从现在开始她就已经不得不和梦想告别了。可更让她心痛的是，在雨渡上学的其他学生，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的，都要忍受寒窗苦读的痛苦，还面临着累坏身体的风险。静绝不会是第一个这种教育制度的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此刻，晓染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哪怕自己的力量何其渺小。
静住院的事情，被学校压了下去，就算在雨渡也有很多人不知情，更别提校外的人了。可如果想要得到改变的话，就必须由外界向学校施加压力。然而，如果事情没有闹得足够大，就会像这次静的事件一样，被学校压下去，根本泛不起波澜。
就连学生住院患癌的事情都不算足够大。这么一想，更大的事情——也只有学生的死亡了。晓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毕竟是关乎生死的决定，晓染还是需要好好考虑。
次日是周一，楚萦嫣刚进校门口，就打了个哈欠：“又是周一，我最讨厌周一了。”
一旁的桃浴琉推了推萦嫣的肩：“你可要清醒一点啊，别忘了今天整个高一年级有数学测验。”
“周一还测验……烦死了！”萦嫣越想越生气，“好多动物都能冬眠，为什么人类大冬天还要上班上学？我想回被窝睡觉！”
“小爷我也想啊，但学校把这次测验看得挺重的，就算是小爷我也不敢逃课。其实小爷我对这次测验完全没信心……”
“数学的话我还是会一点的，但我受不了的是还要冻着手写题！日本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没有暖气！知道吗，中国北方冬天是有室内供暖的，整个房间里都很暖和。”
“哎？真的？”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那样冬天会过得很舒服啊！”
“是呀，这还是我过的第一个没有暖气的冬天呢，真是冷得受不了。也就被炉暖和一点，但也比不上暖气。”萦嫣突然话锋一转，“我跟你说哦，中国只有北方有暖气，南方是没有的。我们中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北方人靠暖气过冬，南方人靠一身正气过冬’。心姐还在中国的时候，就是挨着冻度过冬天的。对，心姐是南方人。”
到了数学测验的时间，萦嫣在读题的时候，就往手上哈气，这样手可以暖和一些。虽然题目对她来说不是很难，但要在这么冷的室内思考，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折磨了。当做完题放下笔的那一刻，萦嫣搓起了手——摩擦生热。等掌心暖和一些之后，再手背对着手背搓。搓完之后，萦嫣还不忘对着两手哈气。虽然短时间内手可以暖和一些，但很快这点热量也会散失掉。在这冰冷的教室里，萦嫣越来越想念家乡的暖气了。等下到了食堂，就去吃一份热腾腾的午饭吧。
晚上十一点多，星序稔打算去看看兼寺静的状况，却在打开门之前，从门与地面的缝隙中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怀着忐忑的心情，稔轻轻推开了门，随后他看见的就是在病床上写着习题册的静。
稔赶紧跑过去，说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要知道你已经病倒了，必须好好修养，不能再保持以前那样的作息了！”
只是静异常执着，紧紧地将习题册抱在怀里：“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冲刺，要是我在这个时候懈怠了，就会被很多人踩在脚底，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都已经病倒了还要往死里学，这也太胡来了！”稔大吼道，仿佛是想将静叫醒。
“高考就是这样的！志愿的高校是不会因为我在高考前病倒了就为我降分的！在高考这场长途赛中，要是在赛道上把腿摔断了，就算是爬也得比别人跑得要快！”
“你要是搞坏了自己的身体，连高考的考场都上不了，这才是真正的努力白费啊！”
“那样倒还好，要是我考不上理想的大学，凭这天生羸弱的身体根本找不到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还不如在进考场之前就死掉呢！”静像是宣泄一般对着稔大吼着。
这一次，稔没有回应继续反驳静，而是为静刚才的话感到震惊。“不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后就活不下去，还不如提前死掉”——这样的想法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这个时候，值班护士推开了病房的门：“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大声吵架了，其他病人还要休息呢。”
“抱歉，我们会注意的。”稔赶紧道歉。值班护士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离开了病房。
“护士都说了，你也差不多该休息了。还有，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你的父母不会希望你因为过度学习而死的。”稔夺过静的习题册和笔后，就去关掉了病房的灯。
次日，庭晓染来到学校之后，感觉整个校内氛围都有点不太对。如果自己跟别人有信息差，晓染是平静不下来的，因此她决定去调查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晓染利用本就短暂的课间，去询问了周围的人，最终得知昨天静在自己家门口晕倒的消息。晓染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自己熟识的静，明明在以前看上去都没什么问题，却在昨天突然晕倒了。于是晓染继续追问静晕倒的原因，可周围的人也都不知道。眼看着就要到上课时间了，晓染只能回到座位上，等会儿再去调查。
二年乙班的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在上课铃刚打响的时候，班主任没有立刻开始讲课，而是站在讲台前严肃地说道：“记住，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学习，不要去打听没用的东西，这只会耽误你们学习。”
听到班主任这番话，晓染又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竟然今天才知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晕倒，学校是不会封锁消息的。既然如此，很有可能还有隐情。班主任的警告，反倒坚定了晓染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决心。
昙月子学院放学后，卯木音菱背着装笔记本电脑的包，来到了昙月子学院的旧校址。通过数据线将建筑上的一个插口与电脑连接，音菱继续破解此处加密程序的工作。只是，刚打开程序的时候，音菱就发现了异常：和上次相比，这次程序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再仔细查看，就发现很多关键的加密部分都已经被破解了。
音菱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担忧：关于可能进行了破解的人，根本没有线索，无从得知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人是神少女。因为这里的加密程序，只有通过神力才能连接到电脑里。如果像警察办案那样检查现场留下的DNA，理论上来说就能找到人，但音菱也没有相应的仪器。不过，要是那人下次还来的话，在建筑的插口旁边安个摄像头就能知道身份了。音菱这一天没有继续破解加密程序，在拔掉数据线之后就去购置摄像头了。
雨渡学院放学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晓染低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想到在班主任警告之后，自己什么都没调查到，就觉得这一天特别失败。
在刚进入小区后，晓染遇到了稔。稔是在雨渡学院也能名列前茅的优等生，几乎整个雨渡学院的人都认识他，晓染也不例外。但稔是住校生，晓染觉得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
“你好，星序学长。”晓染上前打了招呼，“学长为什么会来这里？”
“兼寺家里有些东西，需要我帮她送到医院去。你认识她吗？”
“认识。但是我并没有去过她家。”晓染抬起头，“是星序学长在照顾兼寺学姐吗？”
“嗯。她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所以我就自愿去照顾她了。”
“辛苦你了……对了，兼寺学姐怎么样了？我跟她关系比较好，所以想知道她的情况。”
稔打量了一番晓染，随后说道：“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晓染点了点头：“好，你说。”
“这次兼寺没什么大碍，但也必须住院修养一段时间，估计得1月才能回来。但是，医院检查出她患有早期食道癌，是长期食用烫的食物导致的。我们打算在高考之前先不告诉她，等高考结束后再让她来接受治疗。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你。”晓染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尽管内心已经因为这个消息而惊恐不已，“我就不打扰了，要照顾好兼寺学姐啊。再见。”
晓染回到家后，将书包放在桌子上，随后人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很清楚，静也只不过是雨渡众多学生的一个缩影。晓染不敢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康，但她觉得雨渡的这种教育制度是不对的。
兼寺静恢复意识的时候，看见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听见的是医学仪器的声音。静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在家门口吐血，随后就晕倒了。所以现在自己才会来到医院。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静突然听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静看向了床边——是雨渡学院整个学年中的佼佼者，星序稔。
“星序？你怎么在这？”静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像稔这种成绩名列前茅的人，在这种紧要关头更应该好好学习，静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晕倒了吗？你的父母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我来照顾你，这也算是同窗的情谊。”
“但是，都快要高考了，你还在照顾我，这也太耽误你了！你可是全学年成绩最好的人啊，是有希望考得最高分的，怎么能为了我……”
“但你的健康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题已经刷得差不多了，所以可以挤出时间来照顾你。放心，只是照顾你的这段时间，是不至于耽误我的。”稔的语气中透露着稳重，是想让静安下心来。
终于，静也接受了稔的决定：“那好吧……不管怎么说，我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不用那么自责，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奋斗的人永远是值得尊敬的。你也只是因为努力得过头了，才会病倒的。倒不如趁这个时间，我们都放松一下，毕竟三年走来，都已经很累了。”稔温柔地说道。
下午的课间，桃浴琉走到室外，看着校园里已经快清完雪的地面，说道：“居然这么快就清了这么多雪，好厉害啊。”
“我觉得这是日本人的基本操作！”楚萦嫣出现在琉的身后说道。
“啊，是萦嫣啊。”琉转过身，看见了萦嫣，“不过，你为什么说这是日本人的基本操作呢？也就学校里快一些吧，小爷我看外面的街道还有很多雪没清呢。”
“这是因为，我刚刚想起了一篇在中国很有名的文章，我们这代中国人基本上小时候都看过那篇文章，讲的是中国和日本孩子到草原上夏令营，中国孩子把背包扔到车上偷懒，而日本孩子依然负重前行。有个日本孩子发了高烧，他的家长乘车鼓励了一下他，然后就走了。”
“喂，这也太扯了吧？把发高烧的孩子扔着不管，这真的是亲生的吗？”琉听了感到很是疑惑，提出了质疑。
萦嫣耸了耸肩：“还有更扯的呢。那篇文章里说，日本孩子要负重20公斤步行100公里！”
琉沉默了几秒，随后说：“什么啊，我们又不是超人，小爷我感觉就算是神少女也不一定能做到。你们那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文章？”
“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那个年代，我们国家还比较穷，再加上大多数人对国外不了解，所以这样的文章就能流行起来。我小时候还信了，真的以为日本都是这样的超人！”萦嫣非常生气地说道。
“哎呀，不管怎么说，崇洋媚外到编谎言来骗人总归是不好的。”琉感慨道。
医院里，稔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问道：“您好，请问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医生拿着手里的报告单，郑重地说道：“你同学的后续检查报告出来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她的病情的。虽然这次晕倒只是因为身体过度虚弱，但我们检查出她患有早期食道癌。”
听到报告之后，稔睁大了眼睛：“癌症？为什么她这个年纪也会……”
“她是不是经常吃烫的食物？”医生问道。
“是的。我们学校的用餐时间非常短，很多学生为了赶时间，不得不吃下还发烫的食物。”
“这样啊，怪不得……长期吃烫的食物是会增加食道癌的风险的，再加上她天生免疫力低下，所以就出现了恶性肿瘤。”医生非常惋惜地说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早期的癌症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只要积极配合治疗的话。”
“这……最近恐怕没有时间治疗。她是高三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稔为难地说。
“高三啊……那食道癌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吧，以免影响她的心态，不过我会向她的父母说明的。等高考结束后再来治疗也是来得及的。”随后，医生突然抬起头，“看校服，你们应该是雨渡的吧？”
“是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虽然雨渡培育出了很多高材生，但在那种制度下，也造成了很多悲剧。到我这儿看病的高中生，雨渡的占比是最大的。啊，有点说多了，这个检查报告你拿着。”
稔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检查报告，随后告退了。
稔回到静的病房的时候，发现静正在病床上看教辅书。稔皱着眉头走到静床边，问：“怎么这个时候也在复习？”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复习不行啊。”静头也没抬回答道。
“好吧。不过最近你也要注意休息，毕竟连身体都搞垮了。”稔叮嘱道。而静也只是点了点头。
昙月子学院最后一节课间，风纺迷迭香走到初本霜旁边，兴奋地说道：“知道吗？圣诞节那天，绚窗小姐要举办演唱会哦！”
“啊，你真的很喜欢那位绚窗小姐呢。”霜说道。
“那当然，她可是我的偶像！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绚窗小姐那样耀眼的偶像！”说着，迷迭香突然觉得非常遗憾，“只可惜她是在别的城市举办演唱会，我只能看线上直播了。对了，霜，圣诞节那天你要做些什么呢？”
“我们城市每年圣诞节都要举行晚会，你知道的吧？据说今年的特别隆重，所以我要去那里逛！”霜十分兴奋地说道，“迷迭香，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伴手礼？”
“这种东西随便啦，不用太贵的。”迷迭香说着，又开始遐想起来，“绚窗小姐的圣诞演唱会一定会非常精彩吧……”
放学后，多铎咲朵在校园内向星序愿讲述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并说：“就这样，我答应了祝言学姐陪她参加圣诞晚会。”
“你也不容易啊……一下子压力就全到了你身上。”愿有些同情地说道。
“倒也没那么沉重啦，我本身还是对晚会有点好奇的，去一趟倒也挺好的。”咲朵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愿，你要不要去参加晚会呢？”
“那个……晚会当天，是不是会有很多很多人啊？我有点害怕那样的氛围，所以这个晚会，我就不去了。”
“这样啊……不过，我会在圣诞晚会拍一些照片的，要是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此时此刻，咲朵已经走到了校门口，“那就聊到这里吧，再见。”
回到家之后，愿就像往常一样写作业，在作业写完后还有一些多余的时间，愿就躺在床上，刷着资讯来消磨时间。差不多到了睡觉时间，愿就会给手机插上充电线，然后陷入睡眠。次日早上，又将迎来平凡的一天。
这一天的中午，祸望荨砂吃完午饭后，刚好遇见了蒲庄铡，便上前打了招呼：“你好呀，蒲同学。”
“你好，祸望同学。”庄铡回应道。
此刻，荨砂的脑中浮现了先前就有过的对庄铡的疑惑：明明自己和庄铡是同班同学，但是当卯木音菱委托她邀请庄铡加入MGO的那刻，荨砂却觉得庄铡这个人很陌生，仿佛是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一样。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先前和庄铡的互动太少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高中毕业，荨砂打算趁这最后的时光好好和庄铡聊一聊。于是，荨砂对庄铡说：“你接下来有安排吗？我想和你聊聊天。”
之后，两人来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开始了闲聊。庄铡上来就说道：“我没想到快高考了，祸望同学还会找我来聊天。我感觉学生会都是很优秀的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抓紧最后的时间复习……啊，我的意思是因为猜想错误而有些惊讶，并不是要挖苦你！”
“嗯，我知道。我并不是那么死板的人，不差这一点时间来复习，只是觉得都快毕业了，还跟同班同学不太熟，才来跟你聊聊。”
“那……你想聊些什么呢？”庄铡抬起头，问道。
“这个啊……就先问问你毕业后想去哪里吧。是艺校吗？”
“不，艺校大多数都是私立的，专业的绘画用具也要花很多钱，我家里没那么宽裕，所以我打算上个普通的大学，把绘画当成业余爱好。”说着，庄铡有些失落。
“没关系，能作为兴趣也挺好的。”荨砂安慰道，“有些人在把兴趣当作工作之后，才发现曾经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在认真面对的时候是多么枯燥，于是开始厌倦起曾经的兴趣来。虽然这并不是必然事件，但爱好能保持现状其实是件挺好的事。”
“你说得……也是啊。”庄铡稍微振作了一些，“那你呢？对什么专业感兴趣？”
“我啊……我喜欢各种各样的花，所以希望以后去研究植物学。”
“啊，真巧，我最近总是在画花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庄铡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之后，荨砂又和庄铡愉快地聊了一段时间，也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在这之后，荨砂先前对庄铡的陌生感也减少了，自己也因此变得轻松起来，就好像打开了一个心结一样。
之后的凌晨，兼寺静又一次被闹钟声从短暂的睡眠中拉回现实。在一片黑暗中，静摸到了灯的开关，拼命保持让自己清醒。她颤颤巍巍地下了床，感觉头脑一阵晕眩。明明先前的烧已经退了，现在的状态又差了起来。但不管身体怎么难受，也要坚持上学，在高考临近的紧要关头是不能有一点懈怠的。
光是洗漱和换衣，就已经让静头晕目眩了，但静脑子里只有坚持这一个念头——这只不过是为了考上一个好大学所必须经历的磨难而已。这一切完成之后，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开了家里的大门，随后踉踉跄跄地撞了出去。突然，静觉得口腔深处有什么东西逆流而上，那种不适的感觉让她捂住嘴，咳嗽了两下。随后，她缓缓地将手从嘴边移开，终于看见了手掌中的一片鲜红——是血。可静此时甚至精神恍惚到感受不到惊讶，只觉得眼前发黑，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雨渡学院早读时间结束后，三年甲班的班主任因为静的缺席感到疑惑：静今天并没有请假，却直到现在还没有来学校。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静的父母刚好又在外地打工，就算打电话去问，他们也不知道静的情况。出于担心，班主任让班级里一个学生去静的家里看看。
那个学生拿着假条，从雨渡的大门走了出去。此时的天还没全亮，街上的人三三两两。学生按照地址，找到了静居住的那幢楼，因为没有门禁系统，所以轻易就能进去。然后，在静居住的那一户，学生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静倒在了自己家门口，身上还背着书包，旁边还有一点血迹。
天色渐亮，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在上学的路上，伊枫瞬与湖夜尘梨并行。
瞬关切地问：“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方面，都可以向我求助。”
尘梨摇了摇头：“最近都挺顺利的，我觉得这是托了瞬的福呢。”
“那就好。对了，我今天放学后有学生会的事务要处理，你就自己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尘梨点了点头。
中午，尘梨没有去吃饭，尽管已经饥肠辘辘，可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她独自在校园中徘徊，最终在一个能看见校外风景的围栏前停下。即使看见的只有再普通不过的街道，尘梨却不愿走开。哪怕什么新鲜的东西都看不到，只要站在这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就会变得安心一些。
“不用，我自己能完成的，谢谢。”祸望荨砂对自己的工作很自信，“不过中午的时间大家大概清不完，可以拜托你放学后留下来帮忙清雪吗？”
“没问题的，不光是你，我跟学生会里的很多人都是朋友，有需要找我就是。”新枝结空豁达地说。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结空！”荨砂激动地说道，她对结空充满了信赖。
深夜，在一个昏暗的出租屋内，荻宫澄苗踢了一脚一个被砍去四肢的人，那人没有反应。澄苗鄙夷地说：“什么啊，这么快就死了，到头来就提供了这么一点魔力，真没用。”
没有再多看一眼那人凄惨的死相，澄苗走了出去。坐在客厅里的是当坂聪和加卷匸乜。
见到澄苗走出来，聪便问：“情况如何？”
澄苗叹了口气：“不行啊，得到的魔力太少了，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得猴年马月才能攒够魔力。”
聪低下了头：“等魔力足够之后，就不用再做这种事情了吧？”
“怎么？就连报复这个把我们伤害得这么深的世界，都令你抗拒么？”澄苗睁大了眼睛盯着聪，“呵，不过等攒够魔力成为魔少女后，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那之后你要做什么也跟我没关系了。现在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寻找获取大量魔力的途径。”
匸乜观察着澄苗微妙的表情，并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有一点想法了？”
澄苗笑了笑：“真聪明。我打算在圣诞节晚会动手，那个时候会有很多人参与，如果制造了一点‘意外’的话，一定能回收到大量的魔力的。你们也会配合我的，对吧？”
“地点是？”聪问道。
“西城区最繁华的时代广场，圣诞节晚会就在那里举行。”
聪听后皱了皱眉头：“西城区吗……说实话，我不太想去那里，毕竟之前我跟匸乜险些被那里的神少女抓住。”
“但是，最近另外三个区都没什么特别大的活动，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毕竟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说不定在我们成为魔少女之前就会因为魔力用尽而死去，所以收集魔力还是尽可能快一些比较好。”说着，澄苗看向了匸乜，“我说你啊，倒是劝劝她啊，这可是关乎她能否成为魔少女的决定！”
匸乜突然变身，将袖箭对准澄苗：“你好像搞错了我的立场。无论何时，我都支持并跟随当坂大小姐的决定，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啊，抱歉抱歉，刚刚是我失言了，还请您冷静一点。”澄苗率先表示认输。
“匸乜，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聪提醒道。
“是，当坂大小姐。”匸乜解除了变身，“之后我会好好反省哒。”
之后，聪对澄苗说：“你的提议也有道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要如何面对西城区的那些神少女？”
“正面冲突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打算在圣诞节晚会刚开始的时候在附近制造一些骚动，这样可以吸引一些神少女过去调查，而你们就在会场制造意外，注意不要被留在会场的神少女发现，一旦完成任务就立刻逃走——这个分工怎么样？”
聪思考了一下，说：“似乎可行。那我们就为这个计划做准备吧。”
“哎呀，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哦对了，还有，我们的动向似乎又被警察发现了。”说着，澄苗看向了聪，“当坂小姐，在撤离之前，就麻烦你使用一下清除痕迹的能力吧。”
昙月子学院，上午的第一节课下课后，祈影值藻走出二年二班的教室，打算在走廊上散散心。这时，祝言怜爱突然从二年一班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传单，刚好看见了值藻，就跑过去说道：“值藻，你看这个！”
值藻看向了怜爱递过来的传单：圣诞节晚上，这所城市会在时代广场举办晚会，到时候场面会很繁华。在值藻阅读传单上文字的时候，怜爱在一旁兴奋地说：“我们的那个小镇可没有这么大的场面！值藻，无论如何，这场圣诞晚会我都是要参加的，你呢？”
“看起来可以好好期待一番呢。”值藻也如此说道。
怜爱听了后异常兴奋：“也就是说，到时候你也会去吗？”
“嗯，那个时候我们也放寒假了，时间是充足的。”说着，值藻突然关心地问，“不过，你的病什么时候去看呢？”
“唔……就在圣诞节结束之后再去好了！”怜爱很快就作出了决定。对她来说，隆重的圣诞节晚会可是很稀奇的东西，她绝不能错过。
中午，怜爱选择在MGO的房间内吃饭。吃得差不多后，她对房间里的神少女说：“你们知道吗？今年圣诞节，时代广场上会举行晚会哦！”
“啊，之前听说过。”伊枫瞬放下筷子，“虽然前几年的圣诞节也会举办一些小活动，但今年的格外隆重呢。”
“所以我超期待的！呐呐，你们要不要去啊？”怜爱期待地看着整个房间。
“圣诞节那天我家里有安排，我应该是去不了的，抱歉哪。”瞬说。
卯木音菱想了想，说道：“所谓的活动，其实都是以掏空钱包为目的的商业推销手段吧？按照经验来看，那里卖的东西都会被平常贵好多。感觉……没什么去的意义。”
荨砂也说：“我已经高三了，寒假得复习准备高考，所以是不会去参加晚会的，抱歉。”
“呜，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样……那么多朋友都不去的话，感觉乐趣都减半了啊。”怜爱在失望之余看向了多铎咲朵，“咲朵呢？你会去的吧？求你了！”
咲朵因为怜爱这一举动而一时不知所措。既然对方都这么恳求自己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况且自己在圣诞节那天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于是咲朵说：“嗯，我会去的。”
听到咲朵的回应，怜爱立刻变得激动起来：“那真是太棒了！谢谢你，咲朵！”
星序愿开始异想天开起来：“说不定有一天，科技能够达到随意操控大脑的水平。通过特定的仪器，就能对人的记忆进行操作，甚至可以让人的意识陷入机器虚构出来的世界中，而人本身都不会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多铎咲朵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如果科技真的被用来做这种事情，可就太可怕了。说不定你我就是被高科技设备控制着大脑，才拥有了当前的记忆，而我们目前的所见所闻，包括我们的神力，其实都是虚构出来的！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要怎么办呢？”
“啊，这个……有点难以作出抉择啊。就算我与MGO的大家的相处经历都是虚构出来的，但你们在我心里依然有重要的地位。我做不到为了回到现实而果断放弃在这个虚构世界与其他人的联系。”愿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我也差不多啦。不过也不用太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不可证伪的都是伪科学！比起去思考那些没什么用的假设，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两人走出了流星mall的大门。愿刚想回复咲朵，却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该不会真的想要偷偷喝酒吧？”
听到这个声音，愿立刻停下了脚步。随后，愿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小酌一杯，不会误事的。”
咲朵发现愿站在原地之后，立刻走了回来：“怎么了，愿？为什么不走了？”
“等一下，你先别说话。”愿急忙说。
咲朵虽然不明白情况，但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在愿的耳边，女声再次响起了：“你啊，真是不长记性。上次你就因为喝酒搞出了意外，还被院士批评了呢。想喝酒的话，还是等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再说吧。”
过了十几秒，愿没有再听到人声，才对咲朵说：“是这样的，最近我总是听到一些只有我才能听到的谈话声。这种声音每次的持续时间很短，往往只有几句话，但我还是想仔细听听，说不定会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所以，刚刚你听到了什么？”咲朵好奇地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个人想在工作的时候喝酒，被另一个人劝阻了。对了，他们还提到了院士，不过我不知道那是谁。”
“院士？听起来似乎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呢。愿，以后多多留意这样的声音，说不定真的能听到很重要的内容哦！”
“好。咲朵，之后你要去哪里呢？”
“回家。我爸妈肯定为了准备庆祝我的生日而下了功夫，我不能让他们等太久。再见，愿，今天跟你玩得很高兴！”咲朵笑着说道。路边的彩灯照亮了她可爱的脸。
“嗯，再见，咲朵。”愿就这么目送咲朵离开了。
其实刚才在听到咲朵的话的时候，愿是很羡慕的，毕竟自己的家人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更别提给自己过生日了。但是没关系，起码还有咲朵这个朋友愿意给自己过生日，那个时候也很开心。除了咲朵之外，律岚霖羽也是自己的朋友，只是……在愿的生日到来之前，霖羽就已经死了。如果那个时候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努力地给愿庆祝生日的。想到这里，愿忍不住要哭出来了。霖羽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愿之前也下过决心要从霖羽的阴影中走出来，可想到霖羽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感伤。
愿突然想起之前的设想：如果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都是机器操控大脑而出现的画面，是否就连霖羽的死也是虚假？这么一来，自己能否有一天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与霖羽重逢呢？但是愿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些都是逃避现实的空想，自己必须接受霖羽已经死亡的现实。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思绪也回到现实。随后，愿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没想到面前会有个人在盯着自己。这是一个棕色单马尾，绿色眼睛，穿着白露学院的校服，比自己高一些的女孩。愿觉得有些熟悉，但又叫不上名字。
“需要帮忙吗？你已经站在这里半天了。”面前的少女说道。
“不，没什么，刚刚只是在发呆而已。”愿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
“室外很冷啊，注意别感冒了。”女孩叮嘱道。
愿一直在努力寻找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忆，但就是叫不出名字，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愿深呼吸后，问道：“请问你是？”
少女笑了笑：“我是联盟的神少女，翡翠埃。联盟内神少女的基本信息是共享的，所以我知道谁是联盟的成员。你是昙月子学院的星序愿，对吧？”
“是的。你好，翡翠小姐。”愿向埃问好，“其实我在神少女里也是比较普通的存在，但是别人能认出我，我还是有点高兴呢。”
“没什么的啦，只是看你一直站在那里才来搭话的。我有个建议——发呆的话，还是在被炉里面比较好哦，外面很冷的，就算是神少女也是会感冒的。”
“啊，好的，谢谢你的关心。我要回去了，再见。”愿说着，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在路上，愿回忆着刚才和埃的交谈：自己面对不是很熟的人果然还是会紧张。但是得知对方也是繁花齐放联盟的神少女后，倒是安心了不少。至少对愿自己来说，繁花齐放联盟还是很有意义的。
在下雪之后，昙月子的学生会也没闲着，次日就组织了一些学生清理校内的雪。祸望荨砂看见新枝结空负责的区域已经清理了一大半了，不禁赞赏道：“结空的工作效率真高啊，这么快就清了这么多雪了。”
“毕竟我平时运动比较多，所以干体力活也比较轻松。”结空朝着荨砂笑了笑，“你那边怎么样？有困难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在多铎咲朵欣然接受礼物的那一刻，星序愿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愿问：“咲朵，放学后你有什么安排呢？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这个啊，其实我也没想好呢。”咲朵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对了，你有没有玩过流星mall新推出的VR游戏？我稍微有点感兴趣。”
“没有呢。VR游戏，就是让人仿佛身临其境的那种游戏吗？”
“对对！放学后我们就去流星mall体验一下VR游戏吧，既然我们两个以前都没有玩过的话，一定会是很新奇的体验！”
愿也有些期待了：“那放学后我们一起走吧。”
上午的课结束后，祈影值藻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发现外面又飘起了雪。即使前几天才看过大雪，值藻依然驻足，仰头看着天上落下的雪花——多么纯净而美丽。她从小就对犹如天使一般从天上降下而保持纯洁的雪花充满憧憬，所以雪花无论多少次都看不厌。值藻本应多看一会儿的，可当她察觉到和她走在一起的祝言怜爱没有出来的时候，立刻折返回教学楼去找怜爱。
值藻找到怜爱的时候，发现后者正在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呼吸。值藻立刻明白了情况：怜爱的哮喘又犯了。
“怜爱，需要我帮忙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值藻走到怜爱面前问。
怜爱摇了摇头，拿出了吸入器，向着口腔内喷入沙丁胺醇。过了一段时间，怜爱才逐渐恢复过来，并对值藻说：“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去吃午饭吧。”
在去食堂的路上，值藻对怜爱说：“最近犯哮喘是不是比以前频繁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去医院看看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把身体搞垮了，就连你喜欢的偶像活动都无法继续了。”
“我知道。这也快放寒假了，等放了假我就去医院。”怜爱回应道。
即使之前学校里清过了雪，再过不久路面上也会再积上雪，变得很滑。紫藤荼奈乃看着小心翼翼走在路上的初本霜，说道：“没必要谨慎得这么夸张吧，霜霜？”
“你不懂，之前我因为在路上脚滑转了好几圈，这事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她们都叫我昙月子第一花滑运动员！”霜崩溃地说道。
放学后，愿和咲朵来到了流星mall，乘坐电梯到达五楼，找到了VR设备。但两人都没有玩过VR游戏，不知道该怎么启动，于是咲朵就走到电子屏幕前开始研究起来。仔细阅读了上面的说明后，咲朵向愿解释道：“在屏幕上选择要玩的游戏，然后再扫码支付，戴上设备就可以开始玩了。愿，我们先选一个游戏吧。”
“我的话，只要不是太刺激的都可以。咲朵，你来选吧。”
“好啊，我看看哦。”咲朵浏览着游戏列表，最终选定了一个游戏，“就这个了！是一款密室逃脱主题的游戏，不太恐怖，解谜要素的占比比较大。愿，这个可以吗？”
“好。两个人一起动脑筋的话，解谜也会简单一些的吧。”
两人扫描二维码支付后，戴上了VR设备，开始了游戏。在游戏中，两人在一个黑暗的房间中醒来了……
在这座城市郊外的一个角落，有一座风格奇特，看上去似乎有些宗教意义的建筑。柊帚来到了露台，看着窗外像是抖床垫抖出的羽绒一样的雪花，一言不发。
“啊啦，帚，怎么突然带外面来看雪了？”巢异谶瞬间出现在了帚的身后，笑着走过来，“难不成是想家了？”
“或许吧。”帚忧愁地望着远处空旷的土地，说道。
“喂，你认真的吗？那个家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人吗？”谶不屑地说。
帚叹了一口气：“没有。但那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一定还留存着一些过去的痕迹。哪怕只是看看，也能感受一些往昔的温馨。”
“别这么难过嘛，等事情办成之后，你的妈妈和妹妹就会从你的家中被赶出去的，到时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哪怕你想要数不清的金子也能办得到哦。”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再多的金子，也回不到过去啊。”帚有些悲哀地说道，“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让未来的生活变得好一些，却找不回曾经的那个家……”
听完之后，谶突然变得不高兴了：“真是死脑筋。在新的纪元，科技将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不然你以为美晴为什么愿意跟我合作？到那时候肯定会有将指定的场景投入人脑的设施的，而且非常逼真，你完全可以用这种机器来追忆过去。”
“但是，那种欺骗大脑的虚拟技术，真的是我想要的吗？难道就不能真正地回到原来的家庭？”帚的心中充满了质疑。
“要是对这种技术不满意，追求另一种技术不就好了？你去问美晴，她会给出让你满意的技术的。”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愿和咲朵通关VR游戏后，摘下设备，向着商场的出口走去。在这路上，她们对刚才玩的游戏展开了讨论。
“愿，你觉得刚才的游戏怎么样？”咲朵问。
“很有趣，在玩的时候我也对目前的VR技术进行了思考。虽然可以像是进入游戏里的世界一样，但总觉得还是不够逼真。”
“哎呀，以现在的技术，当然是不可能完美地模拟人类的感官体验的。不过我们可以期待未来这项技术的进步，说不定哪天VR技术真的能以假乱真哦！”咲朵也兴奋地讨论着。
“我想到的不止这些。现在VR带给我们的体验，都是通过感官刺激得到的。要是科技进步了的话，说不定可以绕开感官，通过直接刺激大脑的方式来让人感受到虚拟的体验。”
咲朵听后一惊：“那也太夸张了吧？虽然理论上是有可能的，但我觉得这种技术也太可怕了。”
多铎咲朵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白希美晴已经消失了——大概是在自己刚才摔倒的时候离开的。本来只是想打个招呼，结果自己还摔倒了，真是倒霉。咲朵叹了口气后，向着教学楼走去。
一年三班还是像往日一样和谐。咲朵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复习昨天学的内容。在她刚翻开课本的时候，就听到了旁边同学的讨论声：“你知道吗？雨渡昨天不放假！他们真的好可怜啊。”
“据说每年都会死几个学生……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这里，咲朵的课本合上了。她想仔细听听这件事，可很快别人就聊起了别的话题。到最后什么下文也没听到，咲朵有点不高兴。
午饭时间，风纺迷迭香走到初本霜旁边，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带了便当，等下带到食堂去吃，我们到食堂后再聊聊最近流行的歌吧。”霜拿出了便当盒。
“好呀，那我就到食堂里点餐了。”迷迭香期待地说道。
学校外面的雪还没来得及清理，所以路面很滑。霜只是在走路的时候稍微有些分心，结果她的脚底就突然开始打滑，随后便是一套神奇的动作：霜两手护着便当盒，身体在自转的同时还在向着前方滑去。迷迭香看到一边自转一边前进的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霜在自转了四圈之后，终于还是摔倒了。迷迭香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之后，赶紧过去扶霜：“那个……没事吧？”
“便当没事……”霜看了看完好的便当盒，说道。
两人到了食堂就坐后，迷迭香问道：“霜，刚刚那个花样滑冰，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时脚下打滑的时候，我只是想着保护便当，谁知道还能滑成那样……”霜叹了一口气，“啊，现在好像更疼了。”
“没事吧？等下要不要去趟医务室？”
“没事的，只是摔了一跤，我身体好着呢，大概等下就不会痛了。”霜打开了便当盒，开始吃午饭。
“霜，最近比较流行的偶像有谁呢？”迷迭香抬起头问。
“最近比较流行的……哨徐奕天吧。自出道以来一直有很高的人气，我们班还有几个人是他的粉丝。”
“诶，哨徐奕天吗……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诶？为什么这么说？”霜停下了筷子。
“最近看到了一条新闻，有个老演员在综艺节目里不认识哨徐奕天，然后哨徐奕天的粉丝就去那位老演员的堆特上攻击他。我觉得这样很不好。偶像应该是用歌声和舞蹈带给大家快乐的，而不是让粉丝成为……呃，怎么说呢，自己的狂信徒？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哎呀，确实，我也觉得他的部分粉丝有些疯狂了。”霜的头靠近了过来，低声说道，“我们班那几个哨徐的粉丝，之前因为别人不喜欢哨徐的歌，她们就把那个人骂了一顿。”
“这也太过分了……我可不希望我未来的粉丝会这么疯狂。”迷迭香叹了口气，眉头也皱了起来。
下午的课间，钟矢姬千轮遇到了泷杏叶，便问道：“你昨天回去之后，跟父母商量得怎么样了？”
“还是不太顺利啊。他们还是很在意经济方面的问题……”杏叶很是苦恼。
“那还不容易？我每个月给他们打一笔钱，你就告诉他们这钱是爷爷奶奶给的，要是不够再来找我要。”
“啊，果然是超有钱的钟矢姬家啊……既然能出钱当作我弟的生活费的话，能不能也给我点零花钱？”
“不能。给你堂弟的抚养费，我会直接交给你父母。”千轮板着脸说。
“切，不给就不给。”杏叶甩开了脸，“好了，我要回教室了，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夜晚，在其他高中生准备睡觉的时候，庭晓染才刚回到家。她背着书包以及满身的疲惫，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见了几年前贴在墙上的模特海报。可即使是熠熠生辉的过去的梦想，也无法冲刷现实带来的疲倦，给她带来一点慰藉。晓染将没写完的作业从书包中拿出来放在桌上，继续奋笔疾书。等她写完作业，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晓染像是全身脱力一样倒在了床上，头刚好冲着贴着海报的那面墙，海报就这么倒着映入了晓染的眼中。可现在晓染看到模特海报，心中起不了一点波澜。关灯之后，晓染很快就睡着了。而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
12月很快就到来了，而这个月的第二天，就是咲朵的生日。这天的早上，咲朵就开始烦恼了：今年的生日要怎么过呢？想跟往年的生日过得不一样一些，但又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因为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咲朵在下楼梯的时候都差点踩空，吓得她不敢再在路上想了，等到了学校之后再说。
在上午的第一节课结束后，咲朵发现星序愿正在班级门口探着脑袋。于是咲朵走到门口，和愿对话：“怎么了？是来找我吗？”
愿点了点头：“嗯。麻烦你出来一下可以吗？我有礼物想送给你，又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送出去，所以……”
“嗯，我理解的。”咲朵这就往外面走去，然后才发现愿怀里抱着一个盒子。
在走廊上，咲朵激动地问：“这个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是的！我感觉你应该会喜欢这种礼物，所以就去准备了这个。现在可以打开了。”
“嗯，好。”在愿的注视下，咲朵打开了盒子——是纸做成的面包机。
“哇，这个是你做的吗？”咲朵惊喜地拿出了面包机，拿在手里端详着。
“嗯。你试着拉动纸带试试看？”
“是这条吗？”咲朵拉动了面包机上的纸带机关，随后放在里面的纸面包就弹了出来，面包上还写着果酱一般质感的字——“Happy Birthday, Sakuda”。咲朵看了看面包，又看了看愿，随后激动地说道：“谢谢你哦，愿，这可真是个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