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个绿头发的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多铎咲朵小声跟己方的神少女讨论,“虽然不战斗,但她好像什么都知道,能够准确指挥那个灰头发的应对我们的攻击。莫非……她能够预知未来?”
“不只是绿头发吧。”惠泽田森子大声对咲朵说,“还有蓝色和红色呢。”
初本霜此刻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对森子发动进攻。森子看起来没有战斗能力,应该很好击破。于是,霜的攻击目标变成了森子。
可森子像是知道石子的轨迹一样,巧妙地躲开了霜所有的石子。咲朵再次召唤出了纸飞机,但也都在中途被原野悠波击落。
森子对这些纸飞机评价道:“若是经过训练,在之后的时代应该会很有用吧。但现在飞行的高度和速度都差得太远了。嘛,反正这个时代也不太需要夺取制空权,所以没必要提升。”
“哎?什么时代?”森子这话让咲朵懵了。
“没什么。比起这个,你们这边的伊枫瞬神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哦。”
瞬在对悠波发动了一波波攻击之后,终于自己的神力也所剩无几,无法继续加速了。悠波虽然受了些伤,但也没有大碍。
卯木音菱在井莲的卫生间简单用水把头冲了一下,嘴里还不忘念叨刚刚掉下来的泡面:“居然浪费食物,太可恶了!”
后日晒缶锈站在墙外问:“所以……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缶锈,你是神少女吧?”音菱洗完了头,走出卫生间。
“嗯,是的……喂,你不要离我太近啊,不然会变得很倒霉的,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是证明!”缶锈连连后退,和音菱保持距离。
“倒霉?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我身为神少女的能力吧。自从我成为神少女后,就变得很倒霉,而且周围的人也会变得很倒霉……以前我很爱喝珍珠奶茶,但成为神少女后,经常被珍珠卡住喉咙,后来就不喜欢珍珠奶茶了。”
“如果是神少女的话,的确可能发生这么奇异的现象……不过,你这个能力也太倒霉了吧?”
“是啊,还不如不成为神少女呢。”缶锈深深叹了一口气,“对了,难道你也是神少女吗?”
“嗯!我叫卯木音菱,是昙月子的神少女。我们建立了一个神少女互相帮助的组织,叫‘繁花齐放联盟’。加入了联盟,就可以和昙月子和井莲的许多神少女建立起关系网。”
“嗯……但是,我加入了联盟的话,会很不方便跟其他人一起行动吧?毕竟我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
“没关系的,你也是神少女嘛。加入联盟的话,也可以跟其他神少女共享情报的。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应该不会被厄运影响吧?”
“嗯……好吧!我以前还没见过别的神少女,所以很想和她们建立联系。请多多指教,卯木音菱同学!”
悠波此刻终于对MGO的神少女们发起了反击。她极快的移动速度让咲朵她们措手不及。同时,森子也在后方指挥:“从背后攻击。”
悠波立刻蹿到了咲朵身后,咲朵来不及躲避。在千钧一发之时,紫藤荼奈乃挥动树枝召唤出的爱心打断了悠波的攻击,迫使悠波后退。
“谢谢,紫藤同学……”咲朵心有余悸。虽然暂时摆脱了危险,但现在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悠波还在等待森子的下一个指示,但森子却说:“其实你们根本没必要跟我们打吧?”
“要不是你们伤害了朵希,我们会跟你们打起来吗?”咲朵仍有些生气。
“所以我都说了,我只是跟Dourée聊了会儿天,可你不信,还向我们大打出手,怎么想都是你多铎咲朵不分青红皂白吧?”
“你——!”咲朵已经怒火中烧。
“对啊对啊,这种人最麻烦了呢。”悠波也附和了一句。
“你们可别太得寸进尺啊。”瞬很不爽地盯着森子。
森子似乎并没有把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还是自顾自地说话:“Dourée就在那里完好无损,你们可以自行确认。”
咲朵立刻向着森子所指的方向冲去,终于看见了令人安心的身影——朵希。
“没事吧,朵希?”咲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蹲下来抱住朵希。
“我没事,咲朵姐姐。”朵希举起手来,摸了摸咲朵的头。尽管朵希只是个人偶,但她的外形却与人类极为接近,也有着温暖而柔软的手掌。
“喂,森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悠波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走吧。我已经对剧情的走向造成了影响,也算是行动成功了。”森子微微一笑,转身便要走。
“我们怎么会让你说走就走?”霜看到森子和悠波的态度,很是生气。
“哦呀?那你们就来阻止我吧,如果能打赢我们的话。”森子头也不回地说。
霜虽然很不服气,但也无法反驳。
荼奈乃始终凝视着悠波和森子离开的背影。突然,荼奈乃迈开步子,向着悠波和森子的方向跑去。
瞬一惊:“紫藤,你去哪?”
“想跟她们谈谈话。”
瞬本想加速自身去追荼奈乃,但因为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大量神力,所以没有做到。
奇怪的是,远处的森子却自己转身,向着荼奈乃走来:“有什么想跟我谈的?”
“森子子的能力,是什么?”
森子停下了脚步,直视着荼奈乃的双眼:“读心。”
“不对!森子子,你在说谎!”
“真敏锐。”森子仍然用她那看不透的双眼注视着荼奈乃,“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是类似的存在哦。”
荼奈乃还想继续提问,但森子却抢先一步说:“好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愿我们下次,不会再发生冲突。”
这一次,森子和悠波真的离开了这里。而不久,咲朵也抱着朵希,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朵希,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啊?”瞬担心地问。
多铎咲朵焦急地看着紫藤荼奈乃,咽了一口唾沫:“朵希……朵希不见了!本来应该在MGO的房间的,可是到处都没找到!”
荼奈乃右手握拳,托着下巴:“那我跟咲朵朵一起找吧。需要通知其他人来帮忙吗?”
“嗯,人多力量大!”咲朵拿出手机,“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一边找一边给MGO的其他人打电话吧。”
惠泽田森子和原野悠波悄然潜入了昙月子学院。虽然学校有围墙包围,但神少女完全可以利用强大的弹跳能力跳过这堵墙。这么一来,她们就进入了昙月子校园内。
悠波打量着周围:“昙月子环境挺不错的嘛。森子,你当初怎么没把我们转学到昙月子去啊?”
“因为这里爱管闲事的人太多了。”森子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去。
“喂,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啊?你好歹跟我聊几句啊。”悠波明显对森子的态度很不满。
“我这次是有正事才过来的,你以为我是来带你逛街的?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因为再过一会儿,局面就要紧张起来了。”
“紧张就紧张吧,那也是之后的事,现在就是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还不好好放松放松?”
“你每天翘课,放松得还不够多么?”
“最近研究表明,学生不去上学才是最健康的生活方式!所以翘课都是理所当然的,而我偶尔也会待在学校,这已经很累了,会对健康造成严重危害!啊,能坚持上学的都是超人体质啊,怪不得日本高中生可以拯救世界。”
“少废话了,快到目的地了。”
“诶,是吗?”悠波打量着四周,这里全都是废旧的房子,看上去很有年头了。水泥地全是裂痕和泥泞,而周围土地里的野草肆意地生长着。
咲朵和荼奈乃找到了初本霜和伊枫瞬帮忙。分头寻找之后,她们又聚在一起,交流各自的进程。很遗憾,她们找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找到朵希。
“怎么办?朵希该不会已经离开学校了吧?是被人带走了么?”咲朵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不一定。学校里有个地方,我们还没去过。”瞬说,“那是卯木去过很多次的地方,是一片废弃的区域。”
森子和悠波穿过众多废弃的老楼,终于找到了目标——一个人偶。人偶仰望着天空,它的手腕和腰上出现了红色的丝线,连接着远方的天空。
“原野悠波,将那些丝线打断。”森子下达了命令。
“了解!”悠波身边出现了梭鱼草,随后就完成了变身。她举起手中的滑膛枪,对准丝线,射出了子弹。
子弹在触碰到丝线的瞬间,就将丝线打断。明明只是打断了一处,但丝线却整个消失掉了。明显受到扰动的朵希,惊诧地看着悠波的枪口。
“uoᴉʇɔǝuuoɔ……被打断了……”朵希双眼无神,在这两个不速之客面前,没有逃跑,甚至没有颤抖。
“我们又见面了,Dourée。”森子微微一笑,向着朵希走去,从她自然的脚步中感受不到一丝顾虑或恐惧,“只是单纯接受别人的指示,你便永远只能是个人偶,而不是真正的‘人’。真是可悲啊,如果真正的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姿态的话,一定会叹息吧。”
“你是……森子姐姐?旁边的,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我当然是森子的朋友。”悠波率先抢答,“我刚才开枪,全是这家伙的命令。所以,要揍的话请去揍森子!”
朵希并没有配合悠波的说辞,而是继续问森子:“森子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呢?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不了解的事情。莫非……我们曾经ɹɐᴉןᴉɯɐɟ?”
“不。我只是与你不曾有过交集的,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森子的双眼深邃无比,看不透。
“森子,你……认识这个人偶?”悠波睁大眼睛看着森子。
可森子并没有回答悠波的问题,而是头也不回地说:“小心背后。”
悠波转过头,惊诧地发现一枚石子正朝着自己飞来,立刻躲过了攻击:“谁啊?居然搞偷袭!”
仔细一看,是霜拿着弹弓,向悠波发起了攻击。一同前来的咲朵,更是气势汹汹:“你们要对朵希做什么!快住手!”
“只不过是稍微谈了会儿哦。”森子表现得异常平静,完全没有对这些神少女感到害怕。
咲朵依然没有平静:“你胡说!我刚刚明明听到了枪声!”
咲朵只是挥了挥手,就召唤出许多纸飞机,向着悠波和森子飞去。森子从始至终都非常淡定:“尽快将这些纸飞机全部击落。”
悠波左手做出一个OK的手势,右手就已经操控着滑膛枪发射子弹。伴随着连贯的枪响,纸飞机一个接一个地坠落。很快,纸飞机就只剩下小半部分。就在悠波专注于击落飞机的时候,森子再次提醒:“左前方。”
悠波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左前方,那是一个巨大的钟表盘。悠波灵巧地躲过了攻击,回头就用枪将钟表盘击碎。
而森子则继续下达指令:“继续攻击纸飞机。”
很快,这些纸飞机全部被击落。但MGO的神少女们不会轻易放弃。霜很快继续用弹弓发射石子,而悠波全部躲避。在这时,瞬加速了自身,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悠波靠近。
“右前方。”森子只是这么一提醒,悠波就注意到了高速向着自己冲来的瞬。瞬手中的怀表的分针伸长,向着悠波刺去。但悠波也有对策,她高速移动自身,躲避瞬的攻击。
两人的速度,都超过了正常人的范围。悠波本想对瞬实施反击,但瞬的行动速度比悠波要快,悠波只能以躲避为主。
“尽量以躲避的方式撑一会儿。伊枫瞬消耗神力比你快。”森子再次向悠波提出了指令。
“你这家伙,说得倒是轻松!”悠波已经气喘吁吁,很不快地看着在远处站着的森子。
“嗯,你说的也是。”钟矢姬千轮拿起名单,端详了起来,“哎呀,现在剩下没考虑过的人,就是桂那边的人,那两个转校生,还有休学过一年的芽绵渡了呢。”
卯木音菱单刀直入地问:“你觉得谁最适合拉进来?蕤身后那两个小跟班怎么样?”
“这可不行呀,要是加入了联盟,她们可是会处于非常困难的立场的。反过来,要是想办法让桂认可我们,那两人就能理所当然地与我们合作了。当然,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码事了。”
“唔……那守呢?她那种人和和气气的,应该很好说服吧?而且实力也很强,我们很需要这样的人啊!”
“不。芽绵渡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她只希望沉浸在雕塑中,对外界的纷争不闻不问。除非让她知道,独善其身是做不到的。”
终于,音菱开始抓狂起来:“啊,这样就只剩下那两个转校生了!”
千轮倒是很淡定:“目前她们的情报不足,跟后日晒一样,试一试还是有希望的。所以,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后日晒还是那两个转校生呢?”
“果然还是选缶锈好了。我现在一想起那个叫森子的就感到一阵恶寒。那个低沉的语气,谜一般的眼神,还有那堆莫名其妙的话,无论哪一点都足够让人不舒服了。”音菱一脸鄙视。
食堂里,惠泽田森子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一旁的原野悠波表示关心:“是不是感冒了?秋天是流感高发期,要多穿点衣服啊。”
“我没感冒,只是被人在背后说了坏话而已。”森子白了悠波一眼,随后把头转向后面,“哦对了,后日晒缶锈就坐在那边吃饭哦。”
“后日……什么?喂,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啊,我又不认识她。”悠波举起打火机本想点烟,但因为现在位于人群聚集的食堂,所以放弃了这个冲动。
缶锈一边吃饭,一边玩着手机游戏。缶锈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然后沉重地按下了“十连抽卡”按钮。
手机播放着抽卡动画,缶锈的心也像小兔子一样到处乱跳。终于,结果出来了——
只有一个保底的SR,剩下全是R。
“天啊,又没有SSR!”缶锈绝望而无力地喊了出来。
一旁的朋友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缶锈:“你这运气……真的有点差。我玩到现在都已经抽到两个UR和五个SSR了。”
“这是有点差吗?这是差到极点了!”缶锈歇斯底里地喊着,“不行,看来必须氪金!”
“不可以啊缶锈!再这样下去,你会没钱吃饭的!”朋友赶紧阻止缶锈。
“不管了,大不了这个月少吃点,零食都不买了!”缶锈不顾劝阻,熟练地在氪金界面完成了操作,然后继续抽卡。充的钱很快用完了,缶锈还是连一个SSR都没抽到。沉默了五秒后,缶锈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也许是你抽卡的姿势有问题?我运气一直很好,给你示范一下啊——”
朋友刚要开始抽卡,就被缶锈阻止了:“呃,那个,我总觉得……现在不是抽卡的时候!现在抽的话,可能运气会不好。要不你过段时间再抽?”
“你放心,我运气一直很好,这就抽个UR给你看啊。”朋友立刻按下了抽卡按钮,并跳过了抽卡动画。可是,她抽到的也是9个R和一个保底的SR。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这只是失误!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朋友又抽了三次十连,可最终都是和刚才一样的结果。
这一刻,朋友终于开始怀疑人生了:“难不成是我之前把好运气都用完了?”
“也许只是这个时段运气不太好……所以说过段时间再抽啦,说不定运气就会好起来了。”缶锈努力地安慰着朋友。
“唉,好吧!”朋友总算是听了缶锈的话,十分不服气地退出了游戏。
缶锈吃完饭,正向着食堂出口走去,突然旁边有个男生不慎摔倒,钢碗摔在地上,汤洒了一地,弄脏了男生的衣服。
缶锈经过饮料自动贩卖机的时候,有个女生付完钱,但机器却没有吐出饮料。女生气得直跺脚:“不是吧?这机器居然坏掉了?”
缶锈只是在卫生间想洗个手,却发现停水了。从厕所走出来的女生抱怨道:“明明刚刚还有水的,这怎么突然就停水了啊?”
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缶锈回到班级中自己的座位上,苦闷地趴在桌上:“要是不成为神少女就好了啊,不然就不会给周围人带来麻烦了……”
午休还没有结束,悠波饭后在校园闲逛,刚好看见森子从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就上去打了招呼:“好巧啊,森子,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在干什么呢?”
“如你所见,我去找班主任开假条了。”森子伸手出示了假条。
“下午要出去,是吗?你要去哪儿啊?”
“昙月子。想去那里找个人。不,不算是人吧。原野悠波,你到时候也跟我一起去。”
“好嘞,正愁下午翘课没事情干呢!”悠波很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下课后,音菱就在二年C班找到了缶锈:“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缶锈虽然并不想过去,但又觉得不过去不太礼貌,所以还是跟着音菱走出去了。刚出门,缶锈就说:“同学,你离我远点啊,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什么?”音菱因为疑惑而停下了脚步,就在这时——
突如其来的泡面桶掉了下来,面条和汤汁全落在了音菱的头上。此时的音菱,已经相当狼狈。缶锈看着这场面,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音菱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冲天大喊:“谁这么浪费食物啊?”
昙月子一年三班,多铎咲朵看上去惊慌失措,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紫藤荼奈乃发现了咲朵的状态,走过去问:“咲朵朵,发生什么了?”
“很高兴认识你,钟矢姬小姐。”昼道英碧站在钟矢姬千轮面前,伸出了手。而千轮也将手伸出,进行握手。
一旁的律岚霖羽欣慰地看着这场面。英碧加入繁花齐放联盟非常顺利,也有霖羽的功劳。但星序愿那边却很苦恼:昨天因为柄缪祖的出现,导致愿在整个晚饭时间完全无法插入话题询问神少女的事情。
“星序愿啊星序愿,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一定得找机会跟人家说说神少女的事情啊,这可是你的任务!”愿在教室里这么告诉自己。
“怎么啦,愿?”楚萦嫣刚走进教室,就发现了愿的异常。
“啊……楚同学,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有事情想要跟你说。”这话是愿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
虽然萦嫣对愿的反应感到很奇怪,但还是答应了她。两人穿过走廊,愿选中了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对萦嫣说:“楚同学,你是神少女是吧?”
萦嫣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而是顺了下去:“没错。你知道这个,是因为学校里有情报网吗?”
“应,应该是吧。这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是这样的,我们昙月子和井莲的神少女为了互相帮助,建立了一个联盟,并希望能有更多的神少女加入。所以,我希望楚同学能考虑一下!”
“加入这个联盟的话,可以共享情报吗?可以找其他人帮忙吗?”
“可以的!我们的宗旨就是建立神少女之间彼此帮助的网络!”愿满怀期待地看着萦嫣,“所以,可不可以加入我们的联盟呢?”
“怎么说呢……感觉,没什么必要啊。”萦嫣叹了一口气,“神少女只是拥有特殊的力量,可以与恶魔战斗。但实际上,就算不去战斗,只是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也没什么事。我还是喜欢保持原本的生活方式,所以基本上不会去找恶魔的麻烦,也不需要和其他神少女联手。感谢你的邀请,但我现在不想加入呢。”
愿已经想打退堂鼓了,但想到这是自己的任务,就必须坚持说服萦嫣:“可是,有人暗中想伤害我们神少女啊!就算现在似乎很安全,也不代表以后就没事。”
听到愿的话,萦嫣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经过的调查和讨论,怀疑有邪教组织正在干涉神少女。除此之外,最近这附近的魔少女也在增多,很容易威胁到神少女的安全!”
“魔少女……?”
“是的,那是比恶魔强得多的敌人,单个神少女是很难战胜的。正是因为面临这样的威胁,我们才会建立联盟。希望楚同学可以帮助我们,我们也会尽力援助楚同学的!”愿始终看着萦嫣的眼睛,希望能说服她。
萦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光听你说这些话,我也不能完全相信。所以我还是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
愿在井莲第一次拉拢他人,就遭到了挫折,这让愿变得沮丧起来,许久都没有抬起头。萦嫣走到愿的面前,轻声对她说:“别难过啊,我还是信任你这个朋友的。只不过对于是否加入你们的联盟,我还需要权衡一下利弊。也许以后会考虑加入的!”
愿很清楚,那只是萦嫣为了安慰自己说的漂亮话,根本改变不了任务失败的事实。尽管如此,愿还是在萦嫣面前表现出一副重拾自信的样子:“嗯,我会等你的!”
当愿把这个结果汇报给卯木音菱的时候,音菱的表扬让愿意外。
“辛苦你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萦嫣愿意考虑一下。我们的行动不可能从始至终都是顺利的,不要灰心。”
“谢谢你的鼓励,卯木学姐。但,我还是很难过……”
“难过的时候,就要去吃喜欢的东西!愿,中午我请你去吃面吧?”
“不,不用劳烦学姐了。”
“哎呀,都是MGO的人,客气什么?我这里可是有优惠券的,刚好可以吃个够!”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学姐!”
二年C班上完了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大家纷纷走出教室,准备开饭。而满落晚打开手机,查看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满落同学,海报比赛的作品提交将于三天后截止,请尽快提交您的作品,逾期将自动视为弃权。”
白色背景下,黑色的文字显得格外刺眼。晚只是看了眼朋友,对方正跟别人聊的开心,跟自己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晚没有说什么,独自走出了教室。
放学后,晚像往常一样照料过了玫瑰,然后回到了家。这一天,晚的母亲在炒菜的时候无意中谈道:“晚的海报作品应该已经提交了吧?我有预感会得奖呢,毕竟晚是我的骄傲啊。”
“啊,是的。”晚害怕母亲知道自己可能连作品都交不上之后可能会失望与难过,所以隐瞒了事实。
“要是能评上一等奖就好了,不仅会有丰厚的奖励,而且晚也会出名吧。”
母亲炒菜的火光照亮了晚有些失落的脸庞,却照不亮她空洞的心。晚盯着火焰上翻起又落下的食物,竟然对它们产生了同情。
次日中午,音菱又和千轮讨论起了井莲的神少女:“这个后日晒缶锈……情报很少啊。是最近才成为神少女的吗?”
“是的。不仅如此,她还没有被发现与恶魔战斗过。起初我只是在她身上感应到了神力,才特别关注她,之后碰巧发现她变身了,这才确认她是神少女。而关于她的情报,自然是少得可怜。”千轮一遍吃着奢华的午餐,一边向音菱介绍这位神少女,“不过,比起她,为什么不先考虑一下之前跟你们MGO有过交集的蓬堂繁步呢?”
“那个繁步,曾经是琉的偶像组合的成员。现在琉就在联盟里,急着把繁步拉进来,总觉得会有些……尴尬。”音菱苦恼地放下了筷子,“而且她似乎不太关心别人的事情。这个时机应该不太合适,我觉得还是等隔阂消除了,再邀请她也不迟。”
“一年B班……呜哇,霖羽的英语可不好。”卯木音菱开始苦恼起来。
钟矢姬千轮看到音菱的这个样子,忍俊不禁:“没关系,昼道她听得懂日语的,只不过据说她讲的日语很……怪。不过肯定能听懂!”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音菱怀疑地盯着千轮。
这一天,星序愿是独自在教室吃完午饭的。在愿刚吃完后,楚萦嫣就走进了教室。愿想起联盟的事情,觉得有必要跟萦嫣谈一谈神少女的事情,便坐在原地酝酿话语,等着萦嫣走过来。
而萦嫣一靠近愿,就抢先开始了话题:“愿,放学后有没有时间呀?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晚饭怎么样?”
萦嫣的这一问打乱了愿的计划。愿只好把话题顺下去:“有的,去哪里吃?”
“学校附近有一家饺子店,老板是中国人,我很喜欢到那里吃饭!日本人应该也可以吃饺子的吧?晚上我们就去吃饺子吧!”
愿也不讨厌饺子,于是答应了萦嫣的请求。既然晚上还要一起吃饭,就在那时候询问萦嫣关于神少女的事情吧。
此时的律岚霖羽,也从音菱那里得知了同班的昼道英碧是神少女这一消息。这让霖羽格外兴奋,在她看来,或许又可以多一个同伴。
趁着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霖羽把英碧叫到了操场的角落,开门见山地说:“英碧,你其实是神少女对吧?”
“啊,的确如此。但我很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学姐告诉我的。既然同为神少女,就应该互相帮助吧?”
“什么?你也是神少女吗?”英碧睁大了眼睛,“哦抱歉,我太激动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自己以外的神少女。”
“不仅如此,学校里还有好多神少女呢!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带你认识她们!”
看起来,霖羽这边进展得非常顺利。
放学后,愿也如约来到了井莲学院附近的饺子店。萦嫣招呼愿把书包放在椅子上,随后两人便去一起点餐。
萦嫣似乎跟老板很熟,很自然地走了过去:“赵叔,我跟同学一起来吃饭。”
此时,满落晚一边吃着饭,一边遐想之后和其他神少女会发生的事情。
晚相信自己以后也会成为拥有经验和实力的神少女,然后在新的神少女面前大显身手。一想到后辈崇拜的眼神,晚不禁笑了起来。
晚的表情被父亲注意到了。父亲笑着问:“今天发生开心的事情了吗?”
“是的!总觉得以后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好,所以光是想想就很激动。”
“看你这么开心,我也放心了。看来是神明在保佑我们家呢,所以我们才会如此幸福吧。”晚的父亲的笑容上满是和蔼。
愿和萦嫣等到饺子上桌,也开吃了。愿的面前有一盘煎饺和一晚米饭。但是愿没有立刻开吃,而是好奇地看着萦嫣的水饺:“你不吃饭吗?”
“不吃啊。我们中国人吃饺子都是不吃饭的,饺子就是主食。”萦嫣用筷子夹起了饺子,蘸了蘸醋,然后放进嘴里享受了起来,“一如既往地好吃!”
愿新奇地看着萦嫣这种独特的吃法,感觉很有趣。
就在两人享受饺子的时候,又有人走进了店里,用蹩脚的中文对店主说:“我要三鲜饺子!”
愿向着柜台那边看去。那是一个穿着露阳学院校服的女孩子,扎着两个包子头。
愿又将头转向萦嫣,问:“她也是中国人吗?”
萦嫣摇摇头:“不可能啦,听那口音就知道不是中国人。中文可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中文的发音比日语复杂,音调也有要求,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说好的。”
那个女孩子似乎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在点完菜后,就激动地跑到萦嫣身边,用日语问:“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是啊,怎么啦?”
女孩子听到肯定的答复,更加激动了,甚至眼里都冒出了光:“太好了阿鲁,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中国女生哎!请问我可以跟你们一桌吗?”
“没问题啊,你坐对面吧。”
女孩子坐在了萦嫣的对面,接着说:“我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你能用中文读出我的名字阿鲁!因为我真的很好奇自己的名字用中文是怎么读的阿鲁!我叫这个!”
女孩子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上面写了她的名字:柄缪祖。
萦嫣看了一眼,说:“你的第二个字是多音字啊。读成bǐng miù zǔ、bǐng móu zǔ或者bǐng liáo zǔ都是可以的。”
祖对这个回答很惊喜:“好奇妙的发音,感觉就跟念咒语一样阿鲁!”
愿也来了兴致,问:“那我的名字用中文是怎么读的?”
“你的话,是xīng xù yuàn。”萦嫣回答。
吃完饭的时候,祖和萦嫣聊了很多。从聊天中可以得知,祖是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但对中华文化很感兴趣。不过,祖所理解的“中华文化”,还是跟真正的中国文化有些区别的。
吃完饺子后,祖向萦嫣要了联系方式,随后兴奋地向萦嫣和愿告别了。
“愿,收拾好东西了吗?我们也该走了。”萦嫣看向了愿。
“好的!”愿背起书包,向着萦嫣跑去。
第二天早上,晚在上学的路上,经过了一片玫瑰丛。现在并不是玫瑰的花期,所以看不到玫瑰花,可尽管如此,照顾玫瑰的任务不能间断,否则玫瑰很容易枯死。
这一次,晚是带着园艺剪刀来的。只见她从书包中掏出了剪刀,开始修剪玫瑰丛中的枯枝、弱枝。
在忙完过后,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欣赏着修剪过后的枝条。不知不觉,她已经将这丛玫瑰当成自己的亲人了。等到明年春天,就能够与那鲜艳美丽的花朵重逢——晚这么想着,脸上也挂上了期待的笑容。
晚拿出手机,发现时间不早了,于是便离开了这里,快马加鞭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没有关系。”对方如此回答。
长丽浮町这才注意到对方的面容,她是个和自己差不多高,长着一头橙色的长发,有着紫色的澄澈的双眼的少女。
未秋凩目。
待凩目离开后,浮町出于好奇,坐下靠着墙壁,然后灵魂出窍,暗中跟随着凩目。
凩目穿过了一条条街,她走进一个周围无人的小区的时候,突然有另一个灰发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你好呀,雷米厄。”
凩目见到巢异谶,一时间惊慌失措:“请问海鲁莫斯大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那当然是,你被跟踪了。现在还没发现吗?”谶轻轻笑了笑,然后下个瞬间,竟消失不见。
暗中观察着的浮町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操控灵体向自己的肉体冲去。但浮町没来得及回到原来的位置,灵魂就因为肉体受到剧烈冲击而强行回到了身体中,还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浮町在混乱中保持精神的稳定,也发现自己刚刚受伤出血了。此刻,谶就站在浮町的面前,一步步逼近:“你不知道偷偷跟踪别人是很没礼貌的吗?”
此时的浮町已经没有时间惊讶,等身体状态稍微恢复一点之后,她立刻站起来逃跑。只是刚跑出几步,谶就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你想要去哪儿呀?”
浮町咬了咬牙:“当然是,跑到能摆脱掉你这个家伙的地方!”
浮町刚转身跑了几步,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什么呀,搞得好像自己是受害者一样。不是你先跟踪别人的吗?”
浮町知道继续跑下去不是办法,只能拖延时间:“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你是谁!什么偷听?我刚刚就在这儿休息,什么都不知道!”
“真可惜,在我这里装傻是没用的。神力波动的程度那么大,都到了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步呢。”此时此刻,谶的手中开始聚集强大的神力,“多管闲事的家伙,只有成了尸体,才是最安全的。”
谶的神力,意外强大,浮町的神力即使远远赶不上此等程度,但她也知道,这样的神力足以让她灰飞烟灭。
就在浮町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时,她突然从谶的背后,看见桂蕤从不高的屋顶上跳下来,然后握拳向着谶冲去,而谶看上去完全没有发现。可当蕤将拳头向谶挥去的时候,谶却凭空消失了。下个瞬间,谶就出现在了蕤的后上方:“背后偷袭可是不好的哦,你说对吧?”
紧接着,谶就一脚踢来。蕤以最快的速度转身,抵挡住谶的攻击,但还是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即便如此,蕤也没有一丝慌乱:“没见过的面孔。是新来的神少女吗?不问问我就在这里撒野?”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既不是新来的,也不是神少女。”说着,谶就发动了下一次攻击。
这次,蕤做好了抵挡了准备。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把谶的攻击抵御下来了。但是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发动进攻,而且攻势越来越猛。浮町虽然在围观,但她也很清楚,自己是逃不掉的。
蕤一直在抵挡攻击,完全没有发动攻击的余地,虽然这对她造不成多大的消耗,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谶看起来一直都没有使用全力,甚至连武器都没召唤出来。
但是突然不知怎么的,谶竟然活生生在两人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石蒜花田。在暗红色的天空下,地面上鲜红的花朵显得格外刺目。
浮町看到这样的场景,第一反应是疑惑与惊讶,但蕤好像若有所思。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这些石蒜也消失掉,天空也逐渐变为正常的暮色。回神之时,她们已经回到了普通的街道。
看样子,她们已经摆脱谶了,但两人都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去吧。”蕤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第一个迈出了步伐。而一直都保持微笑来彰显自己的镇静的浮町,此时也变得不知所措。事情已经完全超越她的认知了。
次日的昙月子,也是如同往常一样充满活力。从绘上松歌的状况来看,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美晴,我成功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了!”松歌将一张写满了数字和符号的纸放在白希美晴的桌上。
美晴双手举起这张写满了鬼画符的纸,端详了好久,也没明白些什么,于是尴尬地问:“松歌,这个是什么符号呀?”
“是我自己发明的符号,叫做玛茨卡,为了纪念伟大的天才数学家绘上松歌!”
“天才?你只能做个甜菜。”一旁的舟树真锁不屑地说。
“冰虫不可语夏!”松歌更不屑地回应。
美晴在看了好久都看不懂之后,才说:“呃,松歌,我见识短浅了,看不懂这个。你可以给我简单讲讲证明过程吗?”
“很简单啊,假设A,B是两个质数,质数除了2都是奇数,所以当A,B均为奇数或均为2时,和就是偶数。因为偶数是无穷无尽的,质数也是无穷无尽的,所以这个理论可以无穷无尽地使用,然后哥德巴赫猜想就证出来了!像我这种千年一遇的天才,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想出来啦。”
松歌的这番证明让美晴和真锁都哑口无言。
而在井莲那边,祸望荨砂也向繁花齐放联盟的神少女们介绍了新成员——满落晚。晚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努力表现出自信的样子。
同样,晚也认识了井莲的一些其他神少女,并努力记住她们。
到了午饭时间,卯木音菱便一边吃着桌上的便当,一边和钟矢姬千轮继续讨论联盟的事情:“琉已经加入了联盟,萦嫣我也叫人去处理关系了,而礼菜和浮町是蕤那边的人。剩下的一年级生,就只有英碧了。”
“那孩子是个从小在美国长大,最近才来日本的美日混血儿哦。”千轮介绍了昼道英碧的信息。
对于楚萦嫣的回答,星序愿有些吃惊。愿本以为萦嫣会回答祭典、樱花这类传统的日本符号,完全没想到会是JK制服这种最近才诞生的文化。但最主要的是,在日本人眼中,JK制服会与不太好的行业有关联。
萦嫣也从愿的表情看出了她的诧异,便说:“我知道在日本,JK制服会和特殊行业有关联,但我一直都是把它当成漂亮的衣服来看待的。在我看来,一看到校服就想到少儿不宜的东西才叫奇怪呢。日本人似乎总会戴着有色眼镜看JK制服,这就是我在日本最不满意的地方,没有之一。女生穿漂亮的衣服又不是为了取悦男人。”
愿有些明白地点了点头。萦嫣的这些话,让她想起了暑假时遇见的泉辰瓦泵。这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倒是挺相似的:摆脱传统的观念,追求女性的自由。
下午的课间,新枝结空走出教学楼,在操场上跑了起来。结空一直喜欢做运动来锻炼身体,目前为止,她在井莲已经绕着操场跑过十圈了。若是卯木音菱在的话,肯定会说自己是个体力好得不得了,只知道跑步的笨蛋吧。这么想着,结空笑了笑。
可在某个角落突然响起的笛声,让结空停下了脚步。那笛声悠扬而婉转,像极了少女的细语。结空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终于找到了笛子的主人——湘帘心。
直到心吹奏完毕后,结空才鼓掌:“真不错啊。井莲的吹笛少女,果然名不虚传!”
心有些羞涩地收起了笛子:“过奖了。妾身只是手熟而已。”
“但是真的很好听!像我这种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只要好听就喜欢啦,也不管技巧之类的!”
心眺望着学校的围墙外的风景,问:“新枝,汝相信轮回转世吗?”
结空感觉很奇异:“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可聊,就聊聊这个打发时间吧。”
“轮回转世啊……目前的科学无法证明,只能出现在一些虚构的作品中。但是也不能全盘否定,或许等以后科学更加发达了,就能证实或者证否了。所以我对这种假说,半信半疑吧。”
“妾身说如果……如果有人拥有前世的记忆,并在今世一直等待前世与自己有着不解之缘的人出现,那将是一件多么凄苦的事啊。”
“的确……要是我带着这辈子的记忆转生了,肯定会怀念荨砂,还有MGO的其他伙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下辈子碰到她们。”这么说着,结空都有些感伤了,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不过,这也只是想象啦。我就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而且这辈子过得也挺好的。”
心点了点头:“也是呢。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是幸福啊。但妾身认为,前世的记忆也是相当珍贵的。”
“反正我不知道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所谓啦,过好这辈子才是最重要的!”结空看了眼手表,“啊,不到一分钟就要上课了,我们赶紧回班吧。”
放学后,满落晚走出大门,低着头思考着今天惠泽田森子说过的话,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了:“你就是满落晚同学了吧?”
“是的,请问你是?”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祸望荨砂,是从昙月子来到井莲的学生之一。美晴同学是你的朋友,对吧?她让我来指导你与恶魔战斗,现在可以出发吗?”
听了这些话,晚格外激动:“没问题的,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荨砂和晚走在街道上,寻找着目标。晚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着无比熟悉的街道:“恶魔会藏在哪里呢?”
“恶魔更喜欢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大概它们也知道自己是我们的目标吧。”荨砂说着,看向了一个小巷,“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怎么样?”
果不其然,在那个小巷的最深处,两人找到了一个恶魔的结界。进入结界后变身,也是一瞬就完成的事。
晾衣架恶魔也像是迎接她们一样,很快就出现了。荨砂很快召唤出了武器——白色的手枪,晚则迟缓一些,召唤出了荆棘枝条。
晚的荆棘枝条伸长,限制住恶魔的行动,同时荆棘对恶魔造成了伤害。荨砂借此机会,将子弹射向恶魔。等恶魔挣扎开束缚后,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恶魔不会放过这个能够自由活动的机会,它极力向着晚冲去,晚一时不知所措。千钧一发之时,荨砂的子弹击穿了恶魔,再次对恶魔造成了伤害。
借着这个机会,荨砂继续对恶魔开枪:“作战的时候,要乘胜追击。”
在多发子弹的齐射下,恶魔终于倒地,结界也随着消失。
“好厉害啊!这么简单就把恶魔解决掉了,一看就很熟练。”晚激动地跑到荨砂身边。
“还好啦。你们井莲有好多更厉害的神少女呢。她们可是能够仅凭一人就打败魔少女的呀。”
“魔少女……?”晚对于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词很疑惑。
“没遇到过吗?她们潜伏在自己的结界里,魔少女的结界比恶魔大,也更危险。我们需要好几个神少女才能打败魔少女。目前魔少女是我们主要的威胁,所以我们才建立了‘繁花齐放联盟’,形成神少女的关系网,这样才能更好地保证大家的安全。”
“那我也要加入!”晚听到这里非常激动,“虽然我很弱小,可能帮不上大家的忙……但会努力变强的!”
“这份决心真是让人高兴呢。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代表联盟欢迎你。”荨砂露出了令人安心的笑容,这对晚来说,是一个美好的起点。
长丽浮町只是默默以灵体的形态观察到了在恶魔结界以外发生的事。她的灵魂回到身体中后,笑着拎起书包,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浮町只是刚经过第一个转角,就跟人撞了个正着。
“啊呀,抱歉抱歉!”浮町连忙道歉。
“对了,之前说的海报,完成得怎么样了?”满落晚期待地看着对方。
“啊,那个啊……还没完成呢,以后再说吧。”
“那能让我看看进度吗?”
“呃……其实,我还没开始画。”
“最近也很忙,没时间画吗?但是,报名很快就要结束了啊。”
“肯定会画的!晚,你以后不要再催我了,我真的很不喜欢被你反复催哎。”
“好……好吧。我去上个厕所。”
晚在厕所里,给白希美晴打了电话:“美晴同学?”
“啊,是晚同学啊。抱歉,昨天有急事,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了。真可惜,明明好不容易才联系到的。”
“没关系的啦。美晴同学,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们这边早自习刚结束,正在休息。”
“昙月子那边作息那么早的吗?我们这边人还没到几个呢。”
“毕竟我们的会长打算向雨渡学习……比起雨渡,我们这边已经算很好了!”
“那最近神少女的活动顺利吗?还有时间去消灭恶魔吗?”
“因为我们也有了晚自习,所以傍晚肯定是没时间打恶魔了。不过周末我们也会抽出时间与恶魔战斗的。没办法啊,你们井莲的神少女得更加努力了呢。”
“但是,我的实力不算强,而且最近也没有去狩猎恶魔……如果有别的神少女能指导我就好了。”
“其实我们去井莲‘观察学习’的人都是神少女哦,她们应该能帮到你的吧。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成立的‘繁花齐放联盟’?我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多地联合附近的神少女,形成互相帮助的关系网,以面对突发事故。当然,平时成员之间也是可以帮忙的。”
“我……真的可以吗?尽管我可能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没关系的,晚同学肯定会有能帮上大家的时候的!在那之前,你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其他人的帮助。只要加入了联盟,就意味着跟大家建立起了联系。”美晴从晚的沉默中发觉晚还是犹豫不决,便继续说,“这样吧,今天放学后,我会拜托一个人和你一起与狩猎恶魔,在战斗方面她可以帮助你。在你体验过后,再考虑是否要加入我们的联盟吧。”
“好呀,谢谢美晴同学!”
晚挂断电话后,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却碰见了意料之外的人——惠泽田森子。
“你……你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人,晚感到一股不知名的恐惧。
“你所依赖着的最好的朋友……真的是那个时候,你失去的伙伴吗?你所信任着的一起战斗过的朋友……真的那么关心你、不希望你受伤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以前认识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与平常有些戏谑的态度不同,这次森子平淡的神情中竟透露出了忧郁:“尽管明知道这么做是徒劳的,但至少我还是想努力一下,在事情发生前就将其阻止。因为我也不希望那个疯子得逞。”
“你……你究竟是谁?”晚此时已经被面前这个诡异的人吓得双腿颤抖,但为了气势,还是尽自己所能用威慑的语气发问。
“井莲学院三年级生,惠泽田森子。”说着,森子向前走近了一步,“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对自己亲近的人抱有太大的期待。否则……你会承受不住现实的。”
“什么……?”
晚已经吓得不敢动弹,而森子却继续前进,和晚擦肩而过,随后便走上了自己的路。
直至森子走远了,晚才回过神来,呼吸却仍是不稳的。为了减少多余的恐惧,晚决定不将森子的话放在心上,就这么回到了班级。之后便是普通的学校日常——课上学习,课下放松。
暑假刚过去没多久,气温就在这天回升了。无论哪个班级的学生,都开始抱怨起天气的炎热。不过一年A班倒是幸运的——中午的时候,有家长给全班同学买了冰镇西瓜。
楚萦嫣吃着西瓜,不禁感叹道:“真好啊,还有西瓜吃。自从我来日本之后,就没吃过西瓜。”
“为什么?西瓜不是可以到外面去买吗?”星序愿问。
“因为日本的西瓜实在是太!贵!了!”说到这里,萦嫣就抓狂起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祖国的西瓜比起来,日本西瓜简直就是天价!一想到在日本买西瓜就是亏钱,就一直忍着没买,打算回国后再好好吃一顿。”
“中国的西瓜很便宜吗?”
“对啊,夏天小摊上到处都有卖的,都不用特意找,而且很便宜,换算成日元的话大约是20円一斤。”
“真的假的?”愿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如果日本西瓜也这么便宜的话,夏天可以天天吃西瓜了!”
“是吧?在日本,我最不满意的事情之一就是水果价格!”萦嫣说着,突然发现自己的发型乱了,便拿出梳子,开始整理发型。
萦嫣平时的发型,是散发加上两边的两条双马尾。但现在她觉得重新扎起双马尾有些麻烦,于是干脆不扎了:“不过在日本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在学校可以披头散发!”
“披头散发……又怎么了?”
萦嫣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对愿说:“如果按照中国的标准,我们班没有一个女生发型是合格的!在中国,女生必须扎单马尾或者剪短发,而且刘海不能过眉,特别丑!因为马尾扎在头后面,远远一看,跟男生的短发没区别!唉,简直就是摧残审美。”
“传闻雨渡有些制度是跟中国学校学习的,原来是真的啊……”愿听到萦嫣的抱怨,只好苦笑,“那萦嫣最喜欢日本的什么呢?”
“JK制服!”萦嫣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中国的校服普遍很难看,而很多青春期的女孩又爱美,所以我很喜欢日本校服!你们昙月子的校服我就很喜欢,当然井莲也不错!虽然贵了点,但是好看啊。”
在整个一年A班,对星序愿最热情的,大概就是楚萦嫣了。没事就会找愿聊天,甚至还会一起吃饭。
在下课之后,愿就收到了卯木音菱的电话。音菱在电话那头问:“这几天在井莲还适应吗?”
“还好吧……也算是交到了朋友。”愿为了不让音菱担心,刻意往好的方面说。
“那我就放心了。愿,放学后可以到学校对面的奶茶店谈谈话吗?”
“哎,好。”
约定后,音菱便挂断了电话。愿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心里一阵不舒服。音菱仅仅是交代了约定地点就挂断了电话,虽然八成和结盟的任务有关,但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愿觉得,如果要和井莲的神少女结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当面跟对方谈论。
而夕灯笼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书。她不主动与别人谈话,也不会与他人发生冲突,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在来到井莲的这几天里,笼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难以接近。
但是现在,却有人试着跟她搭话:“你好,夕灯同学……我是满落晚,很抱歉打扰你,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白希美晴同学?”
笼拿着书的手一动不动,头抬了起来,看着跟自己搭话的那人——满落晚。
这是晚第一次与笼搭话。尽管之前二年C班也有人试着和笼搭话,但都是没聊几句就结束了,而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晚。
见笼没有回话,晚便补充说:“那个啊,其实我之前跟白希美晴同学认识,也聊过几句,算是朋友吧。但是我们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我只知道她是昙月子的学生。所以就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她?”
“认识。”笼的回答非常简短。
“啊,太好了!可以麻烦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当然,我会送你小礼物表示感谢的!”
“用不着。”笼很快在纸上写了美晴的电话号码,然后把纸递给晚。
“真是太感谢了!”
晚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发现笼已经向着门外走去。这样的冷淡,让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笼离开教室后,就给美晴打了电话:“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满落晚的人?”
“啊,你是说晚同学?她也是神少女呢!你在井莲碰到她了吗?”
“嗯,她还找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之后你们好好聊一聊吧。”
笼在挂断电话后,也放下心来。之前笼在井莲的神少女的名单上,看见过“满落晚”这个名字。从美晴那里得到确认后,也多了一重保险。
放学后,愿就向着井莲学院对面的奶茶店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音菱突然出现在愿的身后。愿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拉进了旁边的小巷内。
“好了,就在这里说吧。”
愿对地点的变动表示疑惑:“可是,不是去奶茶店吗?”
“那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跟踪的假情报。你看,刚刚走进奶茶店里那个深蓝色头发的人就是神少女。”
愿反复回忆着刚才那人的动作,才说:“卯木学姐,我觉得……她只是单纯来喝奶茶的。”
“啊,那些都无所谓了。总之因为她目前不是我们的盟友,所以不可以让她听到我们的计划。”音菱说到这里,清了清嗓子,“好,那接下来就说说我们的计划吧。我们接下来,打算一点点集结井莲的力量,而首先就是那些一年级的神少女,还有个别最近才觉醒神力的神少女。愿,你那个班级里,有一个神少女——楚萦嫣。”
听到这个名字,愿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音菱马上继续说:“当然我不是叫你马上就邀请她加入联盟。在这些日子里,你可以做一些准备。比如,彼此坦露神少女的身份。要是实在有困难,也会有其他人帮忙的,所以你不用有压力。”
之后音菱也是简单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项,谈话就结束了。尽管有了指示,愿还是很迷茫,她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从巷子走出后,愿去了奶茶店,发现之前深蓝色头发的人已经不见了。但意外的是,她在奶茶店遇见了律岚霖羽。
此时霖羽正在点单,看见愿,便招呼她过来:“愿,想喝什么?我请客。”
愿走过来,在菜单上左看右看,最后选择了最便宜的原味珍珠奶茶。但是霖羽却不满意了:“你刚刚明明在看布丁蜜桃茶吧?不要不好意思,我们是好朋友啊。”紧接着,霖羽便要了一杯布丁蜜桃茶。
其实对愿来说,这算是一个小惊喜。因为这说明,霖羽能够从细节发现她想要的是什么,这说明两人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同时,愿也开始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有些不妥。不过,苦涩的思考很快就被奶茶的甜蜜赶走了。
愿在人行道上喝着奶茶,跟霖羽聊了起来:“有跟长丽同学和好吗?”
看霖羽支支吾吾的样子,愿就知道没有。愿也很惊讶,霖羽居然会在人际交往上遇到困难。
这次,愿主动提出了请求:“霖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长丽同学,跟她好好说说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我也在很努力地改变的!”
霖羽原本还很困扰,此刻却笑了出来:“嗯,连愿都这么努力,我不当面去跟人家道歉是不行了呢。谢谢你,愿。”
第二天,笼很早地来到了二年C班,简单整理完自己的学习用品后,便拿出书来开始自习。在自习过程中,笼顺便听到了晚和另一个女生的谈话。
首先说话的是晚:“怎么了?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另一个女生回答:“是那个渣男写的情书。之前跟他交往的时候,我还因为找不到这封信而难过了好久呢,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好笑。”
“那个,别难过啊,那些事都过去了……”
“我没难过,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跟他分手后,我还挺舒服的。也谢谢你在我最难过的那段时间安慰我。”
“那没什么啦,我们是朋友嘛。”
卯木音菱自然是相当忌讳惠泽田森子的,但又放心不下星序愿,便躲在了转角的墙后,试图偷听她们的对话。但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再加上走廊上其他人发出的声音,音菱很难听清她们讲的内容。
“你好,星序愿。”森子带着奇怪的微笑,率先开了口。
“你,你好,惠泽田……学姐。”愿紧张地回复。在这几天,愿已经发现,在井莲学院,不同年级的人,校服的袖子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她推测出,森子是三年级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森子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大概,是因为我能洞穿一些你们试图隐藏起来的东西吧。”森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有上文的话。
“什……什么?”愿迟钝地开口。
“比如说,你那个优秀的哥哥一直令你自卑是吧?”
愿不知该如何恢复,只是后退了一步。
对于愿这样的反应,森子没做出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接着问:“星序愿,我可以问你这样一个问题吗?在你看来,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不知道,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愿本想躲进人群中,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人都消失了,这里仅剩她和森子两人。然而,铃声并没有响过。
“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好了。你觉得神和恶魔,有什么区别呢?啊,我说的神跟神少女无关,同样,恶魔也跟我们平时打的恶魔无关,我说的是宗教意义上的神与恶魔。很多宗教都有神与魔的概念,我并没有特指哪个宗教,你就按照常识来定义神和恶魔就行了。”
见愿一言不发,森子便继续说:“别紧张,我只是跟你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就是普通的闲聊。我希望你能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次,愿终于愿意说话了:“神是好的,恶魔是坏的。”
“看起来是这样,但是,他们都有轻易将人类掌控于手中的能力,对吧?仅仅根据好坏就判定是神还是恶魔,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要知道,好人会变坏,坏人也会变好。尽管有‘堕天使’这一说法,但天使终究是比不上神的。可是却很少有宗教会提到,神变成恶魔,或者恶魔变成神。他们只说,神就是百分百正确的,恶魔就是百分百错误的。你做了好事,是神的引导;你犯了罪恶,是恶魔的教唆。这不是太可笑了吗?为什么神不能教唆人做坏事,而恶魔不能引导人做好事呢?”
森子的话让愿思考了很久。最终,愿回答:“神是正义的化身,恶魔是邪恶的化身,他们都只是意志的代表。人们崇尚神明,厌恶恶魔,实际上是向往成为善良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将这两面活生生分开来是不可能的。就比如历史上宗教迫害科学家,在当时的信徒看来,他们是在维护神的威信,是正确的。但在我们现代人看来,那是反对真理的邪恶行为。你看,神有时也是邪恶的。”森子说到这里,讽刺地笑了笑,“但我有一个说法可以把这些矛盾统一解释。你想听听吗?”
“是……什么?”
“神与恶魔,本来就是同一个存在,只不过是人类私自作出了区分罢了。当那个最高存在做了有利于人类的事情,人类就会认为是神;而出现了不利于人类的事情,人类就会认知为恶魔。但人类的认知毕竟也有局限,所以有时也会将邪恶的一面认知为神,将善良的一面认知为恶魔。”森子说完后便注视着愿,等待对方的回复。
“惠泽田学姐……是无神论者吗?”愿问。
“不算吧。我相信有一个最高存在,也就是许多宗教所认为的神与恶魔——的本体。那个最高存在创造了世界,并影响着世界中所有人的一言一行。而我按照心情,把那个存在称作神或者魔。当然,我更常用另一个称呼。”
“是……什么称呼?”
“你猜啊。”森子戏谑地说,“哦对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正在调查的那个圣洁槛羽教是将神视作绝对真理的。所以我跟圣洁槛羽教绝对,绝对没有关系。一会儿如果有人问你了,你一定要告诉她哦。好了,时间到,我该走了。”
森子平静地走远了。此时愿也发现,周围的人多了起来。音菱从人群中出现,走到愿的身边,问:“刚刚那个人有没有跟你说奇怪的话?”
“有……她说神和恶魔其实是同一个存在。还说,圣洁槛羽教将神视作绝对真理,所以她跟圣洁槛羽教没有关系,还让我告诉你。”
虽然这样的回答非常脱离情理,但既然是森子,倒也在情理之中。音菱也没有过多追问,很快便离开了。
而森子在与愿分别后,走出了教学楼,透过校门,远远地看见原野悠波靠在墙上抽着烟。悠波没有注意到森子,森子也没有立绘,只是原路返回。在经过教学楼大门的时候,森子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神魔一体的理论跟神少女有没有关系?你自己猜啊。”
愿在回班级的路上,遇见了楚萦嫣。萦嫣很兴奋地向愿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知道吗?刚才教学楼后面有人官宣了哦,特别高调!”
“官宣?”
“就是有一对情侣公开恋情啦!就在教学楼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铺好了红地毯,有几个同学给他们撒花和彩带,还有人给我们这些围观的人发糖果。那对情侣走过了红地毯,然后男生还拿出戒指,给女生单膝下跪了!”
“所以……刚才大家都去围观了吗?”
“是啊是啊,你没去吗?没关系,我多拿了点糖,分你一点。”
“啊,谢谢楚同学。”
这下愿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走廊空荡荡的了。
上课铃响的时候,两人还在走廊上。萦嫣拉着愿的手跑了起来:“快点回班,不然就来不及啦!”
二年三班本来有三位神少女。漆条绫见在暑假中死在了魔少女的结界中,而夕灯笼去了井莲学院,现在班级里只有绘上松歌一位神少女。即使笼跟松歌的关系说不上好,但松歌在这个教室里面还是觉得孤独。
下课后,松歌走出了教室,在走廊上遇见了伊枫瞬,便打了招呼:“早上好啊,瞬!”
瞬也注意到了松歌:“哟,绘上,终于回学校了啊。状态应该恢复了吧?从这学期开始,我们也有晚自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嘛,到晚上也加油吧。如果有困难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见到了MGO的人,松歌也有点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别那么不信任我啊!我可是天才,区区晚自习可是难不倒我的!”
“啊,松歌同学,你来啦。”白希美晴闻声而来,“回学校的感觉还行吧?我们很多人都去井莲了,所以昙月子有些空了,希望不要给你造成困扰。”
“没有啦!你们都在担心什么啊,我可是天才哎!”
“哈哈,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么,松歌同学,中午跟我们来食堂吃午饭如何?当然你想在别的地方吃也可以的。我忙着去办公室,先失陪了。”说完,美晴便走远了。
井莲学院的教学楼内部设有休息室,卯木音菱就在三楼的休息室和钟矢姬千轮讨论结盟的事情。
音菱开门见山地问:“接下来拉进联盟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一年级的那些孩子们,都和前几年井莲内部的混乱没有直接关联,就算间接关联也很少,除了长丽和朝城——她们跟桂是一伙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说服她们加入我们的。但是,其他孩子还是性格挺好的哦。”
“那上学期转来的原野悠波和惠泽田森子呢?”音菱指着名单上的最后两人,“她们应该也和井莲之前的事情没有关联吧?”
千轮皱了皱眉:“怎么说呢,她们两人非常神秘……原野整天逃课,很少上课,跟同班同学都没什么交集,更别提我们了。而惠泽田更是个奇怪的人,刚转来就考了全年级第一,就算别人跟她搭话,她也总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神神叨叨的。”
“的确呢。她之前跟我说过一些完全听不懂的话,我还没搞清楚她就走了。完全摸不清她是什么人啊。本想问问你的,结果你也搞不懂她呢。”
千轮压低了声音:“你说,她会不会跟那个邪教组织有关联?也许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就来自圣洁槛羽教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千轮刚说完,森子就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我来休息一下——哎,已经有人了啊?钟矢姬千轮和卯木音菱,真巧啊。”
千轮有些惊慌失措:“啊,你,你好。”
“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呢?该不会在说别人的坏话吧?”森子把“坏话”这两个字特意加重,把千轮吓出一身冷汗。
音菱赶紧帮忙狡辩:“哪有哪有,我们只是在讨论中午吃什么!刚刚千轮说想吃生鱼片哦!”
“钟矢姬千轮的话,还是更喜欢吃鱼子酱吧?至于卯木音菱你呢,喜欢的是意大利面。如果中午打算吃同一道菜的话,鱼子酱意面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食堂里没有,附近也没有卖的。”
千轮和音菱都被森子这句话吓到了。明明她们没有太多交谈,更别说告诉森子自己喜欢的食物了,但森子却能准确地说出来。
见到两人惊讶的表情,森子满意地笑了笑:“那你们来猜猜我喜欢吃什么?不过我不会为难你们,先从大范围猜起吧。甜的还是咸的?”
此时千轮和音菱已经在感受周围神力是否波动,检查是否有陷阱。但是,一切正常,简直就像什么情况都没有一样。唯一异常的,就是她们面前这个人。
音菱和千轮做梦也不会想到,上课铃声竟成了她们的救赎。她们以上课为借口,飞速逃离了休息室。森子也没有挽留她们,只是在铃声停止后自言自语:“真不给面子啊,我还很期待她们来猜的。嗯,偶尔也像原野悠波那样翘个课吧,反正我的成绩绝对不会有问题,老师不会管的。”
一年A班教室内,星序愿原本正在听老师讲课,只是在不经意的一个瞬间,她瞟到了窗外——森子正站在教学楼外,直勾勾地看着她微笑。这着实把愿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愿觉得自己是恐怖片的主角。愿本想向楚萦嫣求助,却发现后者正专心做笔记,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整个教室的同学,要么在专心听课,要么在聊天,要么在私下玩手机或是玩具,总之除了愿,没有人注意到窗外。
愿立刻低下头凝视着教材,不敢看窗外。可内心毛毛的感觉让她越来越不安。当她鼓起勇气看向窗外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下课后,音菱在车棚给千轮打了电话:“整整一节课时间,你猜出那个森子到底是什么名堂了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读心术,既然她知道我们爱吃什么的话。”
“但是,你不觉得那个时间太巧了吗?刚好在我们谈到她的时候出现……如果真的是读心术的话,时间问题就只能解释为‘巧合’,这就有点牵强了。”
“真的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啊,我们完全看不穿。”
“问题的答案,或许会在以后出现吧。至少目前我们是想不明白的。”音菱接下来郑重地说,“我们就先别管她了,继续我们的调查吧。”
“但是,如果她真与圣洁槛羽教有关系怎么办?”千轮不安地问。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或许能在调查中,找到破解她能力的办法吧。”
音菱挂断电话后,便回到了教学楼。在一楼,她远远见到了愿,刚想打个招呼,便看见森子走到了愿的面前,背对着音菱。
钟矢姬千轮刚想反驳,却听见湘帘心说:“妾身认为卯木说得有道理。”
此话一出,千轮立刻将头转向心:“怎么连你也?”
“正如她所言,为了顾全大局,的确钟矢姬汝是最合适的。”
“啊呀,那真是谢谢心帮我说话了呢。”卯木音菱或许是为了挑衅千轮,笑眯眯地看着心。
对于音菱的举动,心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继续说:“虽然敌人深藏暗处,但看得出来,现在实在是情况紧急。继续放任邪党,只会让天下大乱。如此局势之下,诸位神少女已不可任性。”
“呼……好吧,你们说得对。”最终,千轮还是不情愿地接下了繁花齐放联盟的领导者一职。
“那就多多指教,盟主大人!”音菱以得胜的姿态,在表面恭敬的同时也不忘偷偷摆出一个鬼脸,“卯木某人当前还有任务在身,就先行告退了,保证不会辜负盟主期望!”
在音菱出门后,泷杏叶便问:“当了老大不是挺好的嘛,千轮学姐,怎么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千轮仍然愁眉苦脸:“更高的职位,就意味着更多的责任。我可不像知鸟学姐那么厉害,能统领好那么多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唉,以后就要忙起来了,赶紧把那个邪教一锅端了让我早点解脱吧。”
当天中午,音菱就给MGO全体成员发了短信,简单介绍了这个“繁花齐放联盟”。下午的大课间时间,音菱找到了风纺迷迭香,单独跟她说:“迷迭香,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说服琉加入我们的结盟!”
“哎哎,现在就去吗?这……我有点没准备好啊,不知道怎么说话……”
“没关系,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不过,我们得去个没人的地方哦,停车场就挺不错的。我就在那里等你们,可以拜托你把琉叫过来吗?”
“哦,好……”
不过一会儿,迷迭香就带着桃浴琉来到了停车场,见到了音菱。琉充满了好奇:“迷迭香,带小爷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呀?”
“是要跟你谈点东西。”迷迭香回答。
音菱亲自开口了:“你好,琉!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但我们发现最近,神少女面临的危险越来越多,保险起见,还是大家团结起来,在必要时刻互相帮助比较好。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结盟,成为这个组织的一份子。”
“哎,是吗?可小爷我觉得最近挺平和的呀,也没被人找过什么麻烦……”
“琉,你忘了我们的神力是怎么爆发出来的了吗?”迷迭香提醒道。
琉想起当时的场景,立刻一激灵:“当时真的是好险啊,还好有霖羽和咲朵出手帮忙……”
音菱听到这句话,感到相当顺利:“哦,对了,霖羽和咲朵都在我们的结盟里哦。我们昙月子的人这次过来‘观察学习’,实际上就是希望和你们井莲的人联手,在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助。”
“好,小爷我会加入你们的。对了,迷迭香也在结盟里吧?以后应该能和迷迭香有更多交流吧?”
“嗯嗯。既然打算加入了,那就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方便以后联系。”
很快,琉就在自己手机的电话簿中加入了音菱的手机号。
在琉离开后,迷迭香问:“学姐,为什么不详细介绍一下我们的联盟呢?还有我们更大的目标。”
“一是这地方还不够隐蔽,二是等邀请的人多了再统一介绍会方便得多。好了,迷迭香,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你可以去自由活动了。”
在井莲学院放学后,律岚霖羽在走廊上碰见了星序愿,两人便一起踏出校门。
在愿面前,霖羽习惯性地抱怨起来:“所以这个什么什么花联盟到底是个什么名堂啊?我们已经有MGO了,干嘛还要搞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因为MGO只有昙月子的神少女能够加入,而我们需要和这个城市的其他神少女合作,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联盟。还有,是叫‘繁花齐放联盟’哦。”愿耐心地解释。
“那样的话,直接扩大MGO的范围不就行了?又要多记个名字,真是好麻烦!”
“MGO是我们患难与共的伙伴,而联盟的其他人只是出于共同的利益才跟我们一起的,这是不一样的啊。况且长久以来MGO都是个昙月子内部的组织,这是不一样的。”
“而且而且,为什么盟主是井莲的人啊?不是我们MGO人最多吗?为什么不叫MGO的人去当盟主?”
“霖羽,她们这么决定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要总是质疑她们啦。”
霖羽越想越气:“上面净是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我真的是一秒也不像再在井莲待下去了!”
愿此刻停下了脚步:“那你回昙月子上晚自习?”
“不不不,这还是算了……”霖羽的语气立刻虚了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留在昙月子的MGO成员们,差不多也适应了那九个人不在,以及上学更早,放学更晚的校园生活。
早自习时间,原本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突然有个人带着一个重大消息冲进了教室:“今天绘上要来!”
这个消息就像是火苗,一下就点燃起了教室里的讨论。这学期开学以来,绘上松歌一直没有上学,大家都很关心她的情况。在两分钟后,松歌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坐,同学们便立刻围了上来:“松歌,你这几天还好吧?”“我们知道你因为漆条同学的意外难过了好久,但要振作起来啊!”“没错没错,有麻烦记得找我们帮忙!”
对于这些问候,松歌回应道:“谢谢大家的关心。这几天我也想过了,如果自己一直消沉下去,就只是在任性。所以,我回来了。绫见的事情……大家尽量不要再提吧,我希望把这件事忘记。”
大家象征性地跟松歌说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