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桂蕤却甜甜的笑了:“嗯,好吧,那就听你的。今天我很开心,再见。”
夕灯笼收回了鸟笼,看着蕤离开。
笼回到了图书馆门外,刚好卯木音菱和白希美晴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
“啊,看书看到这么晚吗?”笼问。
“嗯,今天的学习也很快乐!”音菱说。
“那你们今天读了什么书呢?”
美晴回答:“都在读物理知识的书,一般的高中生看不懂的那种。”
“啊……又在读那种书了啊?你们这件事已经在学生中传开了哦。”笼苦笑。
“诶?真的假的?”音菱吓了一跳。
“是啊,同学们都在讨论,现在都成了热门话题了。”笼说。
音菱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啦,只要她们不干涉我们的生活就好,我平常都是在MGO里宅着的。”
第二天早上的咖啡店里,乙桑映为叶月一织、多铎咲朵和律岚霖羽端上了热腾腾的咖啡:“请慢用!”
“多谢啦!小映的款待真是周到啊!”霖羽对着映笑着说。
“但是,樱峰不在吗?”一织问。
“嗯,她说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映回答,“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好好聊聊吧?”
霖羽说:“嗯,最近我们班很流行一部轻小说,标题似乎是叫……《魔女的指环》?我有点感兴趣,你们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呢?”
“那个我家里有一本!”咲朵说,“说的是魔女与人类少年相恋的故事。”
一织很好奇:“荔枝哈密瓜,听上去很有趣嘛。咲朵,讲来听听。”
咲朵吸了口气,开始讲述故事剧情:“在森林的深处,住着一对魔女姐妹。姐姐每天都要出去狩猎,然后把一些猪肉和蔬菜带回家做完饭。妹妹觉得待在家里很无聊,想要和姐姐一起出去,但姐姐只是说外面很危险,不让妹妹出去。但是妹妹觉得没有姐姐陪伴,她会很孤独。于是,姐姐开始把抓捕的人类带到家中,作为‘玩具’送给妹妹。姐姐给人类施魔法,让他无法离开这个屋子,也无法伤害到魔女姐妹。被抓捕来的人类,有破口大骂的,也有下跪求饶的。一开始妹妹还对这些人类感兴趣,但是来到这里的人类因为不适应环境的缘故,都活得不久。只要人类死了,姐姐就会去抓下一个,久而久之妹妹也厌倦了。一次,姐姐抓来的人类是一名人类少年,一开始妹妹觉得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过了一段时间,一般的人类活了这么长时间差不多都死了,但那个少年却活得很好,这才引起了妹妹的注意。在魔女的家里,少年为魔女姐妹做家务,同时妹妹对他越来越感兴趣。少年甚至陪妹妹聊天,读书,散步。在这里,妹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她对人类‘仇视魔女,辱骂魔女’的印象被改变了,她开始喜欢起这个人类来。突然有一天,少年送给妹妹一个指环,并向妹妹告白了……”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少年会喜欢上魔女啊?”一织很不解,“被抓到了,一般都会很仇视对方吧?就算要恋爱,这种剧情发展也太奇怪了吧?”
“难道说……妹妹美若天仙,让少年忘记了仇恨?”映说。
“这……我也不知道啊!这本书我只有上册,最后也是以妹妹的疑问结尾的,之后的故事我就不知道了。”咲朵说。
“好过分,故事偏偏在最精彩的部分中断了……”霖羽叹气,“不过,上册你是在哪买的?”
咲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临时的旧货市场。”
可以看出来,霖羽的眼神中有明显的失望。
“不过,霖羽,我会帮你找这本书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映很纯真地向霖羽笑了。
喝完咖啡后,映在门口向霖羽、一织和咲朵告别。
在路上,霖羽突然发现,自己的钥匙不见了。回想一下,大概是落在咖啡店了。好在霖羽身上还有一把。不过映收拾桌子很勤快,她应该能发现霖羽的钥匙吧,作为朋友,估计明天在学校里映就会来还钥匙。于是霖羽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恋野星在街头,听到有人跟她打招呼:“你好呀,恋野同学!”
星一时没有认出对方:“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一愣,然后说:“是我啊,庭学姐,你不认识啦?”
星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常在学校里,她看到的庭晓染是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穿着臃肿的运动服的普通高中生。但是,现在她面前的晓染却披着散发,没有眼镜,外貌也格外出众,穿着时髦的服装。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啊。
“呃……庭学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星呆呆地看着晓染。
晓染说:“你不觉得我在学校里的样子很丑吗?但是又不能违反校规,所以只能在校外打扮自己了。”
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丑的话,其实大家都很丑啊。都留着难看的发型,穿着难看的校服。如果我们学校跟昙月子井莲参加比丑大赛的话,我们学校是可以毫无悬念地胜出的。”
晓染被逗笑了。笑完后,她看着星的便服,说:“你这件衣服不错呀,是不是偶像动画的周边啊?”
“对!庭学姐还记得吧,我跟你说过,我的梦想是成为偶像!虽然在雨渡上学的我已经忙到不可能当偶像了,但梦想还是要有的!”
“对啊,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呢。”晓染说,“不过,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星摇摇头。
晓染开始憧憬起来:“我的梦想啊,是成为模特!”晓染满怀憧憬地对星说,“在闪亮的灯光下走秀,成为焦点,让所有人注视我完美的身姿——你不觉得那很棒吗?”
见星没有回话,晓染就看向了星。星正在用手机看视频。而那个视频,就是昨天偶像比赛的视频。
刚烤熟的香菇串冒出了腾腾热气,香菇上面的油反着光,令人垂涎三尺。
卯木音菱吃完这串香菇后,把木签放在一大堆已经吃完的木签中。
白希美晴对她说:“音菱啊,你吃饱了没有?”
“没有。”音菱很干脆地回答,然后又拿起了一串金黄金黄的烤土豆片。
在吃了十几串烤羊肉和几串烤里脊后,音菱终于站了起来:“好,吃得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在图书馆里,音菱挑选了有之前她说的那些知识的书,而美晴也拿了一本关于薛定谔的猫的书和一本关于德布罗意波的书,两个人找了个地方看了起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也走在一起。
一织伸了个懒腰:“那家店的炒菜真好吃啊。”
咲朵说:“我也很喜欢!明天晚上我们再去那家店吃怎么样?”
“好啊好啊,不见不散。”
走到图书馆附近的时候,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看来两位酒足饭饱后心情不错啊。”
待那个人走近后,一织和咲朵立刻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之前那个强到没话说的家伙吗?
无论在何处,桂蕤给人的第一感觉都是高傲。
一织对她很不服气:“你怎么又出现了啊?”
穿着神装的蕤睥睨着一织:“似乎反了吧?应该是我管你们的出现,而不是你们管我。”
咲朵用眼神暗示一织不要冲动,但一织并没有领会到。
“但是,你那不可一世的态度真的很让人恼火啊!”一织义愤填膺。
蕤踩死了脚底的一只小虫子,然后说:“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啊……不少已经死掉了,能缺条胳膊断条腿的已经是很幸运了。之前我没把你们打残,反倒助长了你们的焰气。果然,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好好管教。”
蕤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后向着一织和咲朵冲去。
这个时候,高楼顶上有个身影跳了下来。
蕤跳到空中,向着一织挥拳,但是并没有打到一织。
在一织和咲朵的周围,出现了一个蓝色的鸟笼,因此蕤打中的是那个鸟笼。反应过来的蕤立刻跳了回去:“看样子,有人要出现了。”
洁白的翅膀中落下了一根轻柔的羽毛,空中的少女如同天使一般慢慢降落到地面上。双脚触及地面的瞬间,夕灯笼收起了翅膀。
蕤抱臂:“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笼睁开眼,很平静地说:“极致神和奇迹神就在图书馆里面,你确定要在这里打斗吗——花毒神?”
“嗯,杀掉这两个人于我而言是瞬间就能完成的事,在那两个人注意到之前我就能完成了。不过,毕竟你们也组建了那个麻烦的组织,所以这种小事我也不至于杀掉她们,只是想教训教训她们而已。”蕤笑了笑。
“你真的控制得好分寸吗?”
“我不知道呢。下手的轻重,主要还是取决于她们的态度。”蕤把目光从一织和咲朵转移到了笼身上,“所以,你要违背我的意愿吗?”
“是又怎么样?”笼的语气中没有挑衅,她只是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咲朵看着她身前的笼,说:“唔……谢谢你救了我们……”
笼将头半转向了后面:“如果你们死了的话,会给我添很多麻烦。所以以后也是,不要妨碍我。”
蕤看着笼,不知不觉中笑出了声:“看样子,那两个天真的孩子惹的麻烦还不少啊。不过,现在我还是更想领教你的实力,守护神。”
“乐意奉陪。”
“那好,我们就去找个适合战斗的地方吧。”
蕤和笼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蕤确认性地问:“就在这里,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
蕤笑着拍了两下手,空中开始弥漫起有毒的花香。
笼并没有慌张,她的周围出现了一个鸟笼形状的保护罩,毒气无法进入里面。
从蕤身边飞出了几道烟火,这些烟火在半空中组成了花的形状,一个个向着鸟笼攻击。随着烟火的攻击,鸟笼上开始出现裂缝。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在鸟笼被击破的瞬间,笼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在这种情况下,笼立刻转身向树林后跑去。
跑到了一个毒气比较稀少的地方后,笼又一次召唤出了鸟笼的保护罩。
这一次,在鸟笼的表面上飞出了蓝色的小鸟,它们向着蕤的方向飞去。
蕤也在追击笼,也是在这时一群鸟向她飞来。毫无防备的蕤不知所措。鸟的数量非常多,速度也非常快,想要躲避是不可能的。蕤只能尽可能快地跑过去了,这样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找到笼的时候,蕤大口喘着气,消耗了不少体力。看着笼,她却笑了起来:“明明代号是‘守护神’,攻击倒这么强嘛……不过,反正我是又找到一个看得上眼的对手了。来吧,这场振奋人心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笼厌弃地看着蕤:“你还真是纠缠不休……”
说完,笼召唤出几个全身都是蓝色的天使,它们持着剑和盾,向目标——蕤飞去。
然而,蕤赤手空拳,却能完胜那些天使。蕤的毒气削弱了天使们,同时,蕤的物理攻击本来就很强,因此随随便便就能把天使打倒。天使一个个倒在地上,化成了蓝雾。
蕤又向鸟笼扔出了几朵花。这些花用花瓣磨损着鸟笼。
笼有些吃力,毕竟她要靠神力维持鸟笼,这样对她消耗很大。她集中神力,将花瓣弹开。
接着,地面上升起了几个比较小的鸟笼。这些鸟笼都打开了门,从里面诞生的光球飞了出来。
蕤立刻开始躲避攻击,但还是不慎被打中了。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伤口。
“够了吧。”笼说,“战斗的话,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我知道你也消耗不少了,这种时候保留实力才是上策。”
蕤很不高兴地问:“你是说,不想和我打了吗?”
“嗯。万一被偷袭的话,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你不会不明白吧?”
“说起来,姐姐,你真的没有骗我吧?我真的能找到妈妈吗?”小男孩问。
“姐姐会魔法哦,能用魔法帮你找妈妈。”律岚霖羽很神秘地说。
没错,霖羽打算借助神力来帮助小男孩,毕竟她也算半神啊。霖羽想到了给小孩子看的动画中助人为乐的主角。霖羽也想像他们那样,利用自己的超能力去帮助别人呢。
小男孩把汉堡吃完后没多久,他的父亲就来领他走了。临走的时候,小男孩满怀期待地望了霖羽一眼。霖羽也在心中决定,不能辜负他的期待。
黄昏的时候,卯木音菱收拾了那写得乱七八糟的演草纸和打了不少代码的笔记本电脑,伸了个懒腰:“收工啦收工啦!”
白希美晴终于忍不住对音菱说:“你那草稿,打得真乱啊。”
“这是草稿,不是过程,又不是给人看的。我对自己的运算准确率有信心,草稿只是演算完后立刻丢到一边的东西。再说了,我讨厌浪费啊,不光是指食物,纸也得好好利用。就算拿做过的试卷我也能打出满满一张纸的草稿。而且把草稿打得很乱也可以防止被别人破解!”音菱似乎有理有据。
“的确‘不是给人看的’啊……”美晴边收拾东西边说,“然后,我们回家吧?”
音菱一想到家,就出来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不要,家里人好烦……我还是去泡图书馆好了,也许对我们的工程有点帮助。我就去随便看看洛伦兹变换还有麦克斯韦方程组好了。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你别忘了自己只是个高中生啊,看那些东西,怪不得你妈会觉得你疯了呢。”
“要不然还能看什么?看总裁男主曾经和女主是一对,可是男主失忆,女配伺机下手,买通各种机构,全世界都知道唯独男主不知道,让男主以为自己曾经爱的人是女配,因此对女主厌恶不已,同时女配不停陷害女主,于是在男主眼中女主就是勾引他的贱货,刚好女主还被检查出绝症了,最终虐了女主一段时间后女主终于跟着男配跑了,这时男主也许是看了女主日记或者别的什么终于发觉原来自己爱的是女主而不是那个恶毒的女配!男主发现女主得了绝症死了,于是回头狂虐女配,最后男主幸运地发现女主并没有死,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于是男主和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的角色双商全部掉线的小说?那种性格到底是怎么当上总裁公司还不倒闭的啊……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看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呃……音菱啊,我们一会儿去哪里吃饭啊?”
“吃烧烤吧!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烧烤了。”
“我知道流星mall附近有一家,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星序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立刻爬起来,环视周围,看到的是她自己的房间。她不记得自己回过家。或者说,之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
但是,愿却发现自己拥有了比之前更强大的神力,甚至拥有了一个叫神装的东西,可以变身。因此,她否定了之前那个想法。
继续回忆,神力是在之前那个大厅里爆发出来的,那个时候愿无法承受突然出现的巨大的神力,再加上当时情绪比较激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之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
愿下了床,尝试聚集力量。她的身边出现了几朵满天星。那些白色的小花,贴在她身上,变成了美丽的服装——即,神装。
愿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神装。可她绝对不敢相信,平平凡凡的自己居然会穿上这样的衣服。
愿听到了自己家家门打开的声音,她猜是父母回来了。
愿立刻把神装脱下,变成了正常的衣服,跑到书桌前写作业。
“愿,已经到家啦?”愿的母亲打开了门。
“是的!”
愿的母亲问:“在外面玩得开不开心啊?”
“嗯,真的很开心。”
愿的母亲满意地关上了愿房间的门。
这么长时间里,愿的父母不知道愿去和风纺迷迭香偶像训练去了。他们认为要尊重女儿的隐私,所以从来不主动问愿在学校的生活。而愿也习惯了被忽视,所以关于偶像的事,从来没有跟父母说过。
在母亲离开后,愿思考着神装的事。神装是正式的神少女才有的东西,她曾经见过美晴穿着神装与恶魔战斗。
这种被一个身份选中的感觉,让愿想起了刚成为偶像时的兴奋。可是,在最后的比赛里,愿还是发挥失常了。所以,这次愿其实很犹豫要不要履行神少女的职责。
失败的经历和想要让自己变得光彩的愿望让愿左右为难。除此之外,愿也决定不了该回到律岚霖羽她们那边还是继续待在迷迭香她们那边。一方面,愿冷落了霖羽她们;另一方面,愿在比赛中拖了迷迭香她们的后腿。她觉得无论是哪一方,她都无法面对了。愿觉得,如果自己没有长时间形成的胆怯,还是能很顺利地处理好人际关系的吧。
愿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愿拿起了手机,看到了霖羽发的短信:“明天早上九点我,一织和咲朵要去樱峰和小映的咖啡店,愿要不要一起去呢?”
愿叹了口气,手指触碰手机屏幕打字:
“抱歉,明天去不了,你们去吧。”
输入完毕后,点击发送。
愿并不是没时间,她只是不敢面对霖羽她们而已。所以,能逃避多久就逃避多久吧。
愿在沉默中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给迷迭香发了短信:“比赛也结束了,我不想当偶像了,所以以后就不参加训练了吧。如果初本同学有想法的话,你可以继续陪她训练。”
愿关闭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在桌上,自己躺在了床上。她不知道为什么樱峰珠枝会对她说出那种话。愿最终的猜想是,珠枝她有监督神少女的职责,愿确实做错了,所以才会被珠枝指责吧。
樱峰珠枝躲避着别人的视线,潜入了后台。她来回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最后,她却失望地走了出来:“看来我来晚了一步啊……”
但是,她马上抬起头来:“但是至少,我看见希望了。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在那之后,我们三个就像过去那样幸福地活着吧。”
昙月子学院考虑到有些学生在学校上自习效率比较高,所以在周末也开放,学生自愿进入学校自习。不过说实话,在周末来昙月子的学生真的少之又少,很多教室里只能看见两三个人。
白希美晴走进教学楼,她推开了MGO秘密房间的门,里面只有卯木音菱一个人。
音菱右手握着鼠标,左手向美晴挥手:“嗨,美晴,周末还来学校吗?”
“因为没什么事,所以我就来学校看看。音菱,你在做什么呢?”
“玩连连看啊!”
果然,屏幕上正是连连看的界面。
“诶……真的是这样吗?”美晴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她举起音菱的笔记本电脑,底下压着的是几张演草纸。
这几张演草纸真的可以说是相当乱。上面写满了一堆相当复杂的计算,而且字有大有小,方向也各不相同,在纸上可以看到正着写,反着写,偏着写的字。有些字甚至叠在了一起。字有用铅笔写的,也有用黑笔蓝笔红笔写的。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密密麻麻,字只要能挤下去,就会写在演草纸上。
这就是音菱打草稿的风格——把一张纸利用到最大限度,能写就写,实在写不下了就换下一张。写字也非常没有条理性,可以说是只要找到了一张能打草稿的纸和一支能写的笔,不管字的大小和方向,拿来就写。能看懂她打的草稿的人,大概世界范围内不存在吧。
美晴马上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电脑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大段代码,只不过这些窗口刚刚都被音菱隐藏了。
美晴叹了口气:“周末的时候就好好放松,经常工作很辛苦的啊,你这样对脑细胞伤害可不小。”
音菱有些尴尬地笑笑:“嘛……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个世界不容许我们这样的人生存,那就寻找一个我们可以幸福的世界吧。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疯狂,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再怎么说,我也是受了你的启发才开始这个工程的啊。”
“真拿你没办法啊……”美晴坐在了音菱旁边的椅子上,“既然这样,我就陪你一起算吧,也能加快一些进展。”
“啊,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反正这个工程完成后我自己也要去那个世界的。”
音菱敲击键盘,不停地输入代码,而美晴也拿了一张空白的演草纸计算。美晴的草稿真的比音菱工整多了。不过,无论是谁,草稿都是能比音菱工整的吧。
写了没一会儿,美晴就说:“笔没墨了……”
音菱完全没在意:“柜子那里有笔,换一支就好。为了寻找新世界我都用完几十支笔,敲坏好几台键盘了啊。总之,今天就先工作到太阳落山吧。结束后我会用U盘把今天的进程拷贝到自己家的台式电脑里,毕竟笔记本电脑键盘坏了会很麻烦,再加上我要敲击键盘那么多次,基本上能把笔记本电脑用报废,而且我的笔记本电脑硬盘跟我家台式电脑不兼容。所以,我的数据都保存在自己家的台式电脑里,而且我还是更愿意折磨台式电脑的键盘。”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学校呢?”美晴问。
音菱很没精神地回答:“因为家里人很麻烦……之前我妈看到了列的那群魔乱舞一般的草稿,还以为我疯了,硬是要拉着我去精神病院检查。”
音菱完全没有发现,美晴正在努力憋笑。
偶像比赛中最后一个队伍终于表演完了,主持人进行了一系列总结后,比赛也算是正式落幕了。而成绩要到下周一才能评选出来。观众们纷纷离场。
律岚霖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愿很努力,身为她朋友的我很骄傲!”
叶月一织拉着多铎咲朵的手,说:“看完比赛后我们还有自己的事,先走啦。再见。”
离开场地后,一织和咲朵进入了结界,换上了神装。
“那么,今天我们继续消灭恶魔吧。”一织自信地说。
霖羽走进街上一家KEC,买了一份鸡腿堡和一份鸡翅。
KEC是一家全球著名的连锁快餐厅,发达的城市都能看到这样的店铺。KEC专卖洋快餐,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霖羽找了个座位,等待取餐。但是,却有一个小男孩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向他投去不耐烦的眼神。霖羽则走到了男孩的面前:“怎么了?”
小男孩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霖羽,啜泣着说:“爸爸和妈妈离婚了……”
“啊……那你的爸爸妈妈现在在哪?”
“爸爸想让我高兴,所以带我来吃汉堡……刚刚爸爸有事出去了,说马上就回来……可我不想要汉堡,我要妈妈!妈妈到哪去了啊?”
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霖羽吓了一跳,说实话,她并不太懂怎么安慰小孩子。
“公共场合请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好吗?”坐在一旁的桂蕤站了起来。
与她同桌的两个女生连忙阻止她:“桂小姐,请不要生气!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换一家店!”
“呃……总而言之,你先不要哭好吗?妈妈一定是找得到的。”霖羽对小男孩说。
“真的吗,姐姐?”小男孩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霖羽。
“啊……比起那个,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哭会耗体力,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啊。”
霖羽去前台拿了自己买的汉堡和鸡翅,与小男孩坐在一桌吃了起来。
小男孩说:“以前妈妈就经常带我吃汉堡薯条,因为我最喜欢这些了。”
“这样啊……”霖羽耐心地听着。
“妈妈还说,如果我考得好,放学后就让我吃汉堡薯条哦。”
桃浴琉也慌了:“这……什么东西啊?”
琉拼命地挥动着簸箕,想把卷子都打飞,但这个数量,恐怕打不完吧。
在危急的时刻,有些人的脑子会转得很快。琉便想到了自己曾被一个人给予超能力,虽然那个人她也不太记得了。
琉把手比成手枪,对准试卷,从琉食指的指尖就喷出了水。
“琉,你这是……?”风纺迷迭香瞪大了眼睛看着琉。
“小爷我呢,是实习的神少女。”琉头也不回地说。
虽然琉想努力保持从容,但不得不承认,仅凭她的力量,是无法击退这些试卷的。
琉冒了冷汗。却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清脆的音乐,那些试卷也被飞去的音符打飞。
这是迷迭香在施展招数。
迷迭香对琉微笑:“你提醒了我,我就想起来自己也是实习的神少女了。”
突然,琉却大喊:“危险!”
迷迭香抬头,一张试卷正向着自己扑来。然而在半空中,它被水流冲走了。
“别随便分心啊。”琉继续攻击试卷。
眼看着试卷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两个人会撑不住,琉低声对迷迭香说:“你配合一下小爷我,我们杀出一条路来,总之先跑出这个教室再说。”
于是,在琉和迷迭香的共同努力下,她们闯出了试卷群,跑出了教室。
在外面,琉踹了一脚门,门就这样被关上了。里面的试卷一时半会出不来,趁现在赶紧逃吧。
“刚才那个是什么情况啊?”迷迭香问。
“别问小爷我,小爷我都弄不明白。”
琉和迷迭香在走廊上奔跑。但是,前面飞着的作业本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琉烦躁地说:“所以小爷我就说嘛,作业和试卷无论放在哪里都非常讨厌!”
突然,作业本被平整地斩断,在空中短暂地滞留后,因重力而落在地上。
将对象斩断,这并不是琉的招式,也不是迷迭香的招式。既然如此,就是有另一位神少女出现了吧。
她们可以听到清晰的脚步声。但是,那位神少女的身份,却是琉和迷迭香都没有意料到的。
“你们两位没事吧?”绚窗玲关心地问。
但是,玲穿着的衣服,并不是打歌服。而且,玲也拿着一把镰刀,这样一点也不像偶像啊。
“呃……绚窗姐姐?这是什么?”琉反应不过来。
“嗯,现在的我,是以神少女的身份出现在你们面前。我穿着的是我的神装,只有正式的神少女才有。”玲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转身,冲到琉和迷迭香的后方,斩断了拥上来的试卷。
“绚窗姐姐好帅气啊,不论是作为神少女还是偶像!”琉非常激动。
“请问……您为什么会来这里呢?难道说,是来找我们的?”迷迭香有些期待地问。
“刚刚接到我表妹的电话,说这里似乎出现了结界,让我来调查一下,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啊。”然后,玲看着迷迭香的校服,“说起来,你跟我表妹是同校的吧?我表妹也是昙月子的。”
在谈话的时候,玲又冲上前去,斩断了作业本:“闲聊还是之后再说吧,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
在结界外,樱峰珠枝的鞭子连接着一朵樱花和一朵刺桐。借助这根鞭子,珠枝将樱花中的魔力传送到刺桐中。
传输完毕后,鞭子消失了。躺在地上的乙桑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珠枝……?诶?偶像比赛呢?”映爬了起来。
珠枝沉默了一会儿。
“珠枝?”
“……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嗯。”
映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她们向着租的房子的方向走去。突然,珠枝眉头一皱。她感到一股力量的波动。更重要的是,这种波动竟然是那么熟悉。难不成是……那个人的?
珠枝立刻向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珠枝,你去哪?”映向她喊。
“我有急事要离开一下,你一个人先回去吧。”珠枝焦急地跑过去。
玲在结界里挥舞着镰刀,斩断飞来的试卷和练习本。琉和迷迭香作为辅助,帮助玲开路。终于,她们一路杀到了结界的出口,离开了这个地方。
琉和迷迭香发现回到了刚才的走廊后,也安心下来。
玲的神装换成了西服,她向着自己的工作室走去,同时向琉和迷迭香告别:“看来危机已经解决了。我还要做评选的工作,所以先分别吧。祝你们取得好成绩。”
“真是有惊无险啊。你说对吧,琉……喂,琉?”迷迭香从琉的眼神中看出了憧憬。对她来说,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琉平时总是把自己的形象刻画得很厉害。
“绚窗姐姐……绚窗姐姐太好了!”琉拿着随身携带的纸和签字笔,向之前跟玲谈话的房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去。
珠枝想要进入后台,却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珠枝只是说:“我有急事,现在必须进去。”
“抱歉,后台是禁止无关人员进入的,请你出示证明。”
“我没有。但是无论如何,我必须进去。”
工作人员反复劝说,但珠枝却执意要进去。最终,一个工作人员把珠枝推到了比较远的地方,然后回去看门了。
门口的两位工作人员开始闲聊起来:
“啊,刚才那个女孩是谁的狂热粉丝吧,真麻烦啊。”
“疯狂追星的几乎都是青春期的女生,我们也不能动手打人,这份工作还真的挺不容易啊。”
“前几天我就看到一条新闻,一个家庭并不富裕的初中女生拿姥爷的治病钱不知道怎么买到了飞机票,特意去见偶像,还给他买了一辆豪车,当时就冲到偶像面前跪下求签名了……唉,你说这都是图什么啊?”
“所以啊,没有遇到那些见不到偶像就吵着要割腕的女生,我们真的很幸运了啊。”
聊天的工作人员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条长长的鞭子向他们飞来。把他们打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真是麻烦的家伙……”珠枝拿着鞭子,经过他们面前,鄙视地瞟了一眼,然后向着后台走去。
桃浴琉推开了昙月子代表队的门:“迷迭香在吗?有人找我们。”
风纺迷迭香站了起来:“是谁呀?”
“小爷我也不知道,总之过去就是了。”
迷迭香跟着琉穿过走廊,走进了一个房间。
琉刚推开门,知名的偶像——绚窗玲,便对着她们微笑。
玲目前只是个大学生,却有着超高的人气。她不是那种买来的热度堆积起来的空洞的偶像,而是有着真正实力,热爱着音乐的偶像。她始终追求着自己独有的风格,在偶像界中被视为“离经叛道”的存在。与她年龄相仿的偶像中,像她这样用心创作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见到了玲,琉比谁都激动:“绚窗姐姐!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两位请坐吧,今天你们都是好样的。”玲的笑容看上去很和善,与她叛逆的歌曲风格大相径庭。
迷迭香有些不自信地问:“在这次比赛中,我发现了自己很多不足。您觉得,我能当好偶像吗?”
“无论是谁,只要用心去做一件事情,总能做好的。”玲的笑容让人能够自然地放下心来。
迷迭香点了点头,然后问:“只不过,那个粉发偶像的表演很令我在意……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内部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不过呢,她没有报名过,而且也没有以学校团体的名义参加比赛,所以是不能为她投票的,这点你们放心好了。”
虽然玲这么说,但是傻子都知道,观众都被那个人吸引了。即使她不会参加投票,人们也会把关注点放在她身上。
“呐呐,绚窗姐姐,您觉得,做偶像最重要的是什么呢?”琉问。
玲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觉得是一颗不变的本心吧。无论别人怎么看,只要你认为这是正确的,这是值得你喜爱的,那就努力去追逐。不要一味迎合别人的口味,那样的偶像徒有华美的外表,却缺少了最重要的灵魂。他们可以得到一时的火热,可深刻挖掘内涵,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最终,他们会如同出现在大众视野般那么迅速地离开大众的视野,无人问津。”
琉听得很认真,看上去好像还深深陷入了思考。
玲补充道:“但是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耐得住寂寞。对事物有热爱,就会想要深入,而不是只追求浮于表面的东西,因此,大多数人是不会理解的。像梵高,直到死后他的画作才进入人们视野中。不过呢,我啊……”
这个时候,琉察觉到,玲的眼神有些阴暗。
在一片寂静中,玲说:“比起寂寞,我更不愿违背自己的真心啊。也是这个原因,一路上碰了不少壁。至少,我可以庆幸,没有成为被自己所厌恶的那种人。”
但是接下来,玲又把话题拉回了光明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你们很有潜质,我希望在未来更加闪耀的舞台上能看见你们的身影。”
谈话结束后,琉和迷迭香走出了房间。
在走廊上,琉说:“小爷我要成为绚窗姐姐那样的偶像——倒不如说,是下一个她。”
“你真的很喜欢她呢。”迷迭香说。
走着走着,琉突然说:“迷迭香,你说……走廊是这样的吗?”
她们记得,刚才走廊上的灯是多彩而明亮的,但是现在只有天花板上的几个灯发着白光,显得有些昏暗。
周围的房间明明是准备室,但是现在往周围看,透过窗户,那分明是——教室!
“呜啊,这怎么回事?”迷迭香感到了恐惧。
琉皱紧了眉头,意识到情况不简单。但如果在迷迭香面前紧张的话,可太丢人了。于是,琉说:“你没玩过密室逃脱游戏吗?这个很简单,我们只要在这个地方找道具,然后解密,就能逃出去了。”
“诶?这样就行了?”
“你不信的话,就在一旁看小爷我是怎么做的!”
为了体现自己的勇敢,琉推开了一个教室的门,走了进去。如果落单的话迷迭香会感到不安,所以她也跟着琉走进了教室。
教室的地板很干净,根本没有恐怖的血迹。琉向着教室后方走去。本以为灯会突然熄灭吓唬吓唬人,结果根本没有这事。
无论是课桌上,还是桌洞里,全是令人头大的课本和教辅书。本身琉就讨厌学习,而且这些都是高三的用书,琉根本没有心情去翻。
琉无聊地坐在一张上面没放东西的课桌旁:“这个地方真是够无聊的,要小爷我说,应该出来点惊悚的东西啊!比如在班里发现学生尸体,然后调查谋杀案什么的才精彩呢!”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迷迭香坐在了旁边,因为无事可做而看起了课本。
“小爷我怎么可能知道。”
突然,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门口晃来晃去。琉站起来,走了过去,结果门口的一张试卷就飞了进来。卷面上居然有张长满了獠牙的嘴巴。
琉吓得直接喊了出来,然后立刻往旁边跑去,但那张试卷却穷追不舍。
在迷迭香愣着的时候,琉赶紧抓住她跑了。
试卷追着琉和迷迭香跑了两圈,琉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四处寻找能帮助自己的东西。她找到了。
琉跑到教室后面的铁簸箕前,拿起来就朝着试卷打,就像是发泄自己平时对考卷的怨气。
试卷已经倒在地上了,琉却还在用簸箕击打试卷。并不是怕它再飞起来,而是因为琉实在太讨厌试卷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讨厌跟课程知识有关的一切东西。
琉打得差不多了,才把簸箕扔在一边,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琉走到试卷上面,跳来跳去踩了好几下才肯罢休。
“琉啊,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迷迭香这么说,却突然发现又有一张卷子从门口飞了进来。不,还有一张……这是一大群卷子飞了进来啊!它们可都长着獠牙,似乎随时都要把人吞掉。
樱峰珠枝走进了结界,而结界的主人——百堂翩,就在入口迎接她。
“真是稀客啊。”翩略带讽刺地说。
珠枝没有理会翩的那句话,只是说:“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用你的结界帮我一个忙。”
叶月一织看着蓬堂繁步,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咲朵,你看,那个女孩,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啊,好像是看见她兼职吧?”多铎咲朵说。
井莲的表演结束后,观众纷纷鼓掌。
桃浴琉回到训练室后,立刻坐下并靠在了椅背上:“这样一来小爷我赢定了。”
“你不要轻敌啊,说不定之后还有更强的队伍呢?”繁步说。
“反正我肯定能赢迷迭香那家伙。”
照常来说,在队伍进行表演之前,是会有广播介绍的,但是突然间,音乐就响起了,所有人都很惊愕。
在音乐播放了一段时间后,舞台上出现了粉色的光效。随着光效,一个少女渐渐出现在舞台上,由最开始的半透明逐渐变得清晰。
观众席中议论纷纷。
“这怎么只有一个人啊?不是至少要三个人吗?”
“有人认识她吗?她是哪个学校的?”
“那个特效是怎么做到的?”
舞台上的少女毫不在意观众的惊诧,她开始唱起歌来。舞台上出现了粉色的泡泡和蝴蝶,营造了一种甜美的气氛。
蝴蝶轻振翅膀,竟飞到了观众席中。没有人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律岚霖羽伸出手去,想抓住那只向她飞来的蝴蝶,可指尖触碰到蝴蝶的瞬间,蝴蝶就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
不只是霖羽,一织和咲朵碰到了蝴蝶,它们也会瞬间粉碎。似乎这些蝴蝶只要被触碰到了,就会像沙子一样散成许多微小的颗粒。
那柔和的歌声,欢快的音乐,奇妙的特效,让人觉得简直来到了梦幻的世界。
在准备室里,风纺迷迭香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初本霜也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谁啊?”
星序愿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终于,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在无人的地方,愿低着头,紧闭着双眼。在愿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怪。愿不禁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愿艰难地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了一个大厅。愿吓了一跳。她记得,她走过来的这周围很空旷,不应该有什么建筑。
愿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地方,不就是她得到超能力的地方吗?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遇到了玩偶形态的珠枝。
“哟。”这时响起的正是珠枝的声音。
珠枝现在是以玩偶的身体跟愿说话:“星序,最近跟律岚她们相处得好吗?”
“嗯……还好吧,大概……”愿说得很没自信。
“真的是那样吗?”珠枝向着愿迈了一步,让愿觉得非常紧张。
愿给自己壮了壮胆,说:“是……啊!”
珠枝突然笑了笑:“呐,愿,你还记得吧?我说过,我是神兽。”
“我记得。”愿说。
“所以,我是很清楚的哦……你最近,都没理律岚她们吧?你光顾着所谓的偶像训练,连朋友都不理了呢。看来,比起朋友,你更重视成为偶像,然后出名啊,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珠枝的话让愿心神不宁。愿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说:“没有那样的事……我只是想变得闪耀,证明自己是可以改变的!霖羽她们一直在鼓励我改变自己啊!”
“这样啊。在你看来,朋友就是助你迈向成功的工具啊。你从律岚她们那里得到了勇气,又从风纺那里得到了可爱,接下来你差的,就是表现自己的舞台了吧。其实你很希望在这次比赛中出人头地,被人崇拜,然后立刻解释能不停称赞你的新朋友,再把曾经帮过你的老朋友甩开对吧?”
“我没有!”愿大喊。
“如果你真的认为律岚她们很重要,你怎么会对她们那么冷漠啊?”珠枝嘲笑了愿,“像你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当偶像?不……恰好相反,你最适合当偶像了。”
“这是什么意思……?”愿对珠枝最后的那句话很疑惑。
“偶像界呢,充满了勾心斗角。无论那些偶像在生活中人品有多差,只要他们在舞台上能吸引人,就能有很多人给他们砸钱。作为一个偶像,是不能真心去喜爱音乐与舞蹈的,否则就没有时间把利益最大化,就会被同行排挤。所以,星序愿,像你这样的人,最适合当偶像了啊!”说着,珠枝大笑了起来。
“不可能……”愿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认为将欢笑带给大家的偶像,竟是如此肮脏。而自己,竟也是卑劣的一员吗?
为了将愿击垮,珠枝接着说:“你知道神少女吧,也知道恶魔吧?没记错的话有个学姐带你消灭过一个恶魔呢。其实叶月和多铎已经拥有神装了,她们都在为别人的幸福而去打败恶魔,当一个无名英雄,你呢,却只想着自己啊。”
“啊啊啊啊啊!”愿实在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接着,珠枝的玩偶也倒在了地上。人形的珠枝走进了大厅,捡起了那个玩偶:“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魔力救小映了……”
然后,珠枝朝着门外喊:“可以了,把这孩子送出去吧,不要让别人看见。”
那位粉发少女的演出还在继续。如果可以向她投票的话,毫无疑问,最后的赢家会是她。虽然没有人认识她,可她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
这位少女的名字是,祝言怜爱。
表演的高潮刚过去,怜爱突然察觉到自己的神力快要不够了。再这样下去,真相会被大家看见的吧。
怜爱突然停止了歌唱,但音乐和特效还存在。她说:“如果喜欢我的表演,请你们不要忘记我就好。我的表演结束了,我要离开了。”
观众还没反应过来,怜爱就离开了舞台,音乐和特效也消失了。梦幻般的表演,终于结束了。
各个学校的偶像比赛,终于开始了。
举办的日子是周六,各个学校想要观看比赛的学生都坐在观众席上。律岚霖羽,叶月一织,还有多铎咲朵,当然是过来了。
星序愿果然还是觉得非常紧张,所以在准备室中深呼吸。
现在,正在表演的是一个初中的偶像团队。愿盯着电视屏幕,学习优点,避开不足。
初本霜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说:“抱佛脚是没用的,早早地就应该训练好。”
风纺迷迭香觉得无聊,就数着屏幕中正播放的歌曲的节拍。
“喂,迷迭香,小爷我来看你了哦。”桃浴琉推开了准备室的门,向着迷迭香挥手。
愿看着门口那个假小子,不禁感叹参加比赛的人都很有个性啊。不过没关系,现在的愿已经变得可爱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普普通通、毫无存在感的女孩了。
“琉,我不会输给你的!”迷迭香很坚定地对琉说。
“是吗?可是我这边,没有输掉的理由呢。我可是翘课都在练习哦,你能做到吗?”琉很自豪地说,虽然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琉,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蓬堂繁步站在门口,无奈地看着琉。
“我来看看老朋友。”琉很随便地说。
“真是的,我们那边另外两个人闹矛盾了哦,是你组织队伍参加这场比赛的吧?你回去管管吧。”繁步耸耸肩。
“啊,那我就先回去了啊,再见,迷迭香。还有,我会把你们击垮的!”琉笑嘻嘻地跟着繁步走了出去。
“那是谁?”愿问。
“灰头发的那个是我的朋友,也是竞争对手,另外一个我不认识。”迷迭香说。
这时,电视机里的表演已经结束了。迷迭香站了起来:“接下来就要到我们了,大家都调整好心态了吧?我们走吧。”
现场的队伍离开后,响起了广播:“接下来出场的是——昙月子代表队!”
听到这个名字,霖羽立刻就兴奋了起来:“终于到我们学校了呢!”
咲朵也有些激动:“可以看到星序同学吧?说起来,我们学校的会长没来吗?”
一织摆了摆手:“会长是个书呆子,不可能来的啦。”
舞台的灯亮起,站在正中央的是迷迭香。迷迭香对着话筒说:“各位上午好!很高兴能来看我们的表演!我是昙月子学院的偶像迷迭香,今天将带着我的两名队员为大家带来最棒的演出!”
在一阵掌声过后,愿和霜走到了舞台上。
作为一个小透明,一开始,愿有些无法适应被所有人注视的感觉,但她在心中不停鼓励自己。在深呼吸后,音乐响起。
没关系,把这当作练习就好。
虽然愿这么告诉自己,但是紧张的情绪真的很难克服。明明平时训练的时候都得心应手了,可是现在,却总是担忧自己会被节奏甩下。
动作失误了,愿就不停责怪自己,最终换来的是对结果的恐惧。越是觉得只能成功,就越是成功不了。
霜察觉到愿状态不好后,立刻挡在了愿的前面,这样愿的动作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愿紧张地抬起头,见到了一织、霖羽和咲朵。那是一直在支持着她的人。那就拿出她们给出自己的勇气,放平心态……
见愿恢复了状态,霜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舞台上最出彩的还是迷迭香,毕竟人家本来就是偶像啊。
虽然表演时间只有几分钟,愿却觉得格外艰难,好在还是坚持到了最后。总体来说,昙月子的表演还不错,愿却觉得自己拖了后腿。她立刻觉得,果然还是没有存在感的形象适合自己,至少缺点不会那么明显。
在掌声中,愿、霜和迷迭香离开了舞台。
“愿很努力呢。”霖羽感叹。
其实,樱峰珠枝和乙桑映也来了,不过她们并没有和霖羽、一织、咲朵坐在一起。
映把头转向珠枝,说:“这样下去,愿会成为很棒的偶像的吧?我们要鼓励她啊!”
珠枝“嗯”了一声。
下一个登场的,是井莲学院的代表队。登场的总共有四个人,有琉、繁步,还有两个女生。
井莲的队员心理素质都非常好,没有出现像愿那样的失误。同时,队员之间配合得也相当好,达到了1+1>2的效果。每个节拍都踩得相当准,与音乐完美地配合了。在井莲的对比下,昙月子的表演只能算是幼稚。
迷迭香回到准备室后,就在看现场表演,虽然很不服,但她只能承认,自己会输给琉。但迷迭香也知道,不能迁怒队员,身为队长的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于是,迷迭香开始反思。
井莲的代表队正在演出的时候,映突然晕倒了。
珠枝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咬了咬牙:“怎么在这种时候……”
趁没人注意,珠枝抱着映离开了观众席,这大概也有琉她们的演出太好的原因吧。
珠枝一直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她知道,映是缺少魔力才晕倒的。但是,珠枝本身也没有多余的魔力能分给映了。接下来要怎么收集魔力?破坏现场吗?不,那样影响太大了,很容易被警察找上的。
但是,珠枝也很清楚,她让愿成为了半神。一旦半神成为了正式的神少女,她也能获得大量的魔力。只是,映刚刚说的那句话很让珠枝在意……
珠枝摇了摇头,拿起映送给自己的玩偶,走进了一个结界。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两位不速之客闯入了后台。其中一位是荻宫澄苗,另一位是个粉色头发的少女。
“我们,没有被发现吧?”粉发的少女问。
“放心吧,没有的哦。”澄苗笑了笑,“等她们表演完,你就上台吧。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使用神力就能让他们看到最精彩的表演。不过,你必须在神力用完之前离开,否则就会原形毕露。”
“嗯,我知道。”粉发的少女点点头。
澄苗的笑容中包含着狡黠:“那么,就准备上台吧,亲爱的辛德瑞拉。”
中午的舞蹈教室,风纺迷迭香很欣慰地说:“看来大家练习得都差不多了呀,这首歌配上舞蹈也能很熟练地完成了,比赛时就以这个状态出击吧!”
“终于能休息啦!”初本霜像是得到解脱一般坐在地上,“迷迭香,你可真会折磨人啊。”
星序愿怀着期待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终于打算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我真的很感谢风纺同学,是你让我改变了自己。其实我并不喜欢原来那个毫无存在感的自己,却没有改变的方法。是风纺同学为我设计了一个很可爱的发型,还改变了我的气质,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呢,班里的大家都说我很可爱……”
说到这里,愿心里突然有些害怕。其实最开始给了她勇气,一直鼓励着她的,是律岚霖羽啊。还有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都是她最初的朋友。如今自己受到了班里其他人的欢迎,却以“忙于训练”为理由而在不知不觉中疏远她们三个……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她们呢?
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在愿的脑海中闪过,却令愿愈加不安。
不过迷迭香并没有注意到愿开始变得紧张的神情,对着愿和霜公布了一个消息:“之前我去找经纪人谈话了。经纪人表示,如果我们在比赛中取得胜利,就判定你们两个有做偶像的资质,会一起培训你们成为偶像的。”
霜听了,立刻振作了起来:“这样的话,我们可得好好加油了。”
一织推开了MGO的门,问:“值藻学姐在吗?”
“在的哦。”祈影值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织鼓起了勇气,然后说:“我觉得,我已经有独自消灭恶魔的能力了!”
值藻很温和地笑了:“所以你要来找我考核,是吗?”
“啊,是那样。”
值藻站起身:“那我们走吧。我们MGO在学校里有一个专门用来战斗的地方,我带你去。”
在学校的西边有一个小门,但是那里并不通向外面,所以逃课的学生是不会往那走的。
值藻带一织通过那扇小门走进一条小路,路的两边都是废弃的老房子。这条小路的尽头有一道栏杆,值藻将看上去没有异常的一部分像门一样推开了。
继续穿过老房子之间围成的路,终于找到了一块空地。
值藻说:“这里就是MGO专门用来战斗的地方了,很隐蔽吧?”
一织不禁感叹:“一般人绝对走不过来的吧?”说完,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换上了神装。
值藻也换上了神装,挂着她温暖的微笑对一织说:“你不用紧张,其实我的实力在神少女中也算是比较平庸的。”
然后,值藻的笑容开始严肃起来:“准备好了吗?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在一织点头后,值藻的面前出现了冰刺,一个个向着一织飞去。一织的翅膀变大,挡在了一织身前,成功抵挡住了值藻的攻击。
但是,值藻的冰刺始终向着一织飞去,一织只能抵挡,根本无法发动攻击。
值藻似乎停止了攻击,对一织来说,这是个好机会。一织召唤出一只巨大的鸟,向着值藻飞去。值藻只是说:“太慢了!”
在大鸟碰到值藻之前,就被冰盾挡住了。
很好,这下抓住进攻的机会了!正当一织打算继续进攻的时候,值藻的冰盾消失了,她立刻召唤出冰刺向一织飞去。
这次一织来不及防守,倒在地上,似乎擦伤了。
一织爬起来后,打算速战速决,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攻击的姿势,从翅膀中飞出了光片,但都被值藻的冰盾挡下了。
一织的神力消耗得差不多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进攻了,就连防守也有些吃力……这下完了。
但是,值藻把冰盾收回后,换上了校服:“能坚持这么久,看来你已经足够强大了。恭喜你,通过了考核。”
“啊,是吗……”一织也换回了校服。
虽然通过了考核,但是一织并不是很高兴。自己神力几乎全用完了,却完全没伤到对方,如果战斗再持续一会儿的话,就要败北了。看来之后的神少女之路,还很长呐。
放学的时候,乙桑映跑到了樱峰珠枝面前,她手中拿着的是那个有着珠枝的头和小动物身体的玩偶:“珠枝珠枝,那个玩偶,我修好了哦。送给你。”
珠枝接过了那个玩偶。她记得,很久以前,映就很喜欢这种小玩偶。
珠枝突然问:“呐,乙桑,你希不希望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呢?”
珠枝没有把“直到永远”说出来。
“当然希望啊,我喜欢这种平和的日常,能让人安心。就算文城学姐不在了,我们也要努力向着光明看!”
听到映的这句话后,珠枝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嗯,我也会努力维持现状的。”
两人走着走着,映突然问:“珠枝,为什么你一直不让我去打恶魔呢?”
珠枝停下了。她偏过头,说:“没有必要啊……就算不打恶魔,我们也能正常地活着的。”
迷迭香在训练结束后,走到了医院。她想来探望一下自己的朋友。
吹越幽缈看见走进病房的迷迭香后,立刻就笑了,尽管那个微笑是那么苍白。
幽缈对迷迭香说:“那边那位母亲的女儿啊,刚刚来看望过她了哦……在住院的这些日子里,我听说那位母亲以前经常被家暴,被检查出严重的病症后丈夫丢下她和女儿跑了,她的女儿一直在努力挣钱呢……”
迷迭香心痛地望了眼那边的女子,她正安详地睡着。
接着,幽缈说:“迷迭香报名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吧?要好好发挥哦,不要紧张。”
“嗯,我知道。”迷迭香握着幽缈的手,试图将温度传递给她。
只是,幽缈说:“迷迭香你还要把时间用在练习上呢,不要因为我输掉比赛啊……快点走吧。”
迷迭香阖上了双眼,轻轻地说:“你放心,这场比赛,我一定会赢的。”
“哈?怎么昨天没人带你们实战训练,让你们放松一天,结果就闹出这种事啊?”卯木音菱一下子就烦闷了起来。
白希美晴摆了摆手,示意让音菱冷静下来。
美晴问:“当时你们遇到的那个神少女,长什么样呢?”
叶月一织开始描述她的外貌:“粉色的头发,戴着一个黑色的发夹,前面扎着一条马尾,然后是绿眼睛……”
房间里所有的神少女都变了脸色。
“什么啊……说的不就是……”漆条绫见想到那个人的时候,不禁有些恐惧。缓了缓,她才继续说:
“花毒神,桂蕤么?”
越洋平安补充道:“别说是井莲,就算在昙月子的神少女中,也没有人不知道她啊。”
一织才意识到,昨天自己似乎惹到了大人物。
祈影值藻停下了喝黑茶的动作:“那个人可是能把人打残废的。不过很幸运,你们都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多铎咲朵听了后,想起昨天的事,真的是一阵后怕。
“说起来,桂蕤啊……”音菱有些烦恼地用手指撑着额头,“真的是个很麻烦的家伙……倒不如说,井莲到处都是麻烦的家伙,打扑克牌的和画符纸的也好,那两个来历不明的转校生也好……桂蕤这个人的话,荼奈乃你最熟悉她了吧?”
“知道的哦!蕤蕤是我的朋友,之前有段时间父母有事,我是住在她家的。”紫藤荼奈乃很兴奋地说。
一织实在是好奇蕤的经历,于是问荼奈乃:“唔……你知不知道她以前经历了些什么呢?”
“这个啊……”荼奈乃皱了皱眉头,“她是在六年级的时候转到我们小学的,我们只同校了一年,而且她也比我大两岁,初中和高中都不在一个学校。在家的时候,我们总是没什么交流的,之后才成为朋友的。所以这点我也不知道啊,抱歉。”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音菱拆了一袋饼干吃了起来:“虽然时代已经变了,但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招惹比你们强的神少女,我们可不想收尸——咳,不想收拾烂摊子。”
当天放学后,一织和咲朵在校门口见到了今天带她们退治恶魔的神少女——绫见。
“嗨?你们好。”绫见向着她们打招呼。怎么看,绫见都有些紧张。
“你好啊。”一织很热情地走过去,结果反倒让绫见更紧张了。
深呼吸后,绫见说:“那个,我是二年级的漆条绫见,其实我是在春假的时候成为神少女的,也算是半个新人吧,也不如MGO的其他人熟练……但是,我会努力做好带新人的任务的!”
“没关系啦,谁不是从新人开始的?”一织鼓励着绫见。
咲朵则觉得,绫见有些亲切,因为她也是新成为神少女的,不会给自己太多压力。
接下来,三个人就一起出发,寻找恶魔的结界了。
绫见叹了口气,说:“因为我缺少经验,为了防止意外,等你们训练多了才让我带你们,这样你们也有处理事情的能力……真是太丢人了!”
“我相信漆条学姐也会成为很厉害的神少女的,我们也会!”咲朵也鼓励自己、一织还有绫见。
“谢谢……”
绫见还在整理思绪的时候,一织注意到了周围,说:“恶魔结界,应该在这里吧?”
“哎?”绫见才反应过来,本该是自己找结界的,结果光顾着想事情完全忘记了……反倒是一织凭感觉找出来的。
绫见尴尬地说:“是,是啊,我们走吧!”
进入结界后,绫见先变了身,她身边出现的花是花毛茛。接着一织和咲朵也变身了。
一织很好奇地问:“绫见学姐的能力是什么呢?每个神少女都有不同的能力的吧?”
“我的能力啊……”绫见低下了头,“说起来也很奇怪……好像跟一个电脑游戏有关,似乎是叫扫雷?一会儿实战的时候给你们看就知道了。”
三人向着深处走去,这一次的恶魔是一台打火机。
在这么多练习中,一织已经有战斗经验了,对准了打火机的方向,展开翅膀,飞出了红色的光片。
但是打火机的体积非常小,它灵敏地躲避开了光片,只是被不慎划出了一条浅浅的口子,但并没有太大影响。
绫见在地上插上红色的小旗子,然后说:“你们两位,不要靠近旗子哦。”
咲朵扔出了几个带刺的小球,试图攻击打火机,无奈被打火机闪开了。
一织用召唤出来的鸟攻击打火机,但收效甚微。
打火机正向着她们飞来,站在旗子边上的绫见赶紧抛开。
打火机碰倒旗子的瞬间,那个地方发生了爆炸。
绫见很自豪地说:“这就是我的能力哦!”
“其实是埋地雷吧……”一织吐槽。
“但是,我的代号都是扫雷神呢……”绫见自言自语。
在爆炸的烟雾中,一织尖锐地发现打火机还没有完全被击破。她立刻飞向空中。
正在咲朵和绫见惊诧的时候,一织再一次放出了红色的光片。刚从爆炸中逃离的打火机还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立刻就被击碎了,倒在地上。
现在,结界才开始消失。一织落地,三人换回了校服。
绫见挠挠头:“明明是我在带新人,可你好像比我还熟练……真是太丢人了……”
“一织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啊!”咲朵很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绫见考虑了一下,然后对一织说:“那个啊,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啊……如果你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觉得可以独自去打恶魔的话,可以找祈影同学考核的哦。就是红色短发,戴着黄色太阳镜的那位,她人很好的,超级温柔,就算是我这样的人在她面前也不会害怕的!”
根据绫见的描述,那个人跟一织脑海中的一个形象吻合了。就是那位经常喝着饮料或者茶的大姐姐吧?之前她还带过自己呢……
既然是个温柔的人,那考核应该不会太难吧?这样一来,一织就有自信了。
桂蕤看了看天空,然后嘲讽地说:“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常有的叛逆心理啊。偏要显得自己比同龄人成熟,好像看穿了一切,认清了世界只是一出悲剧——真可笑呢。今天在进店之前,她在学校里笑得可开心了。我敢保证,她是怀抱着满满的优越感写下那些文字的哦,就是要让别人看看自己多么透彻地看清了事实,让人们觉得她很厉害。而且,她这样的人听不进一点与自己观点相左的意见。就算你们跟她说‘不要整天垂头丧气的’‘希望一定会出现的’,她也会因为你不同意她的观点说‘你根本不懂我’,她就是要骗你同情然后还要反咬你一口。你直说她幼稚吧,她会觉得自己的事实被揭露,所以必须骂你麻木,然后举出太宰治的某句话来平衡一下自己的心理,哪怕她跟太宰治差了十万八千里。”
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顿时哑口无言。
蕤看着她们惊讶的样子,又说:“我是看在你们和‘那孩子’同校还同年级的份上才告诉你们这么多的哦。说不定,你们还会跟她同班吧,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总之,别当什么圣人。”说完,蕤离开了。
蕤在刚才的战斗中,伤害掌握得很好,只能让一织和咲朵一时无法行动,但是现在她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咲朵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一织还没有缓过来。那个家伙,真的太强了。这么轻松就被打败了,是个耻辱啊!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帮那个女孩呢?”
咲朵的这个问题,让一织犹豫了一阵。
一织最后决定:“比起那个,我们还是先确认一下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吧。”
风纺迷迭香看着初本霜拿来的乐谱的复印件,半信半疑地问:“这个真的有用吗?”
“绝对有的啊,这可是我从卯木那里拿来的,费了不少劲呢!”
听见自己崇拜的人的名字,星序愿立刻激动起来了:“是那个卯木学姐吗?学习运动全能,人缘又好的卯木学姐?”
迷迭香拿过了U盘,插在了舞蹈教室的多媒体设备中,听过了伴奏,觉得还不错,就宣布:“好吧,我们就改练习这首曲子了。你们手上都有一张乐谱吧?今天回家好好练习这首歌,最好今天晚上就唱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愿拿着乐谱的复印件,面色复杂地看着这首歌。说实话,这首歌到底好不好,愿一无所知。但不管怎么说,试着唱就是了。那就在路上开始练习吧。
在一条无人的死胡同里,红色的短剑插在了一名女性的额头上,鲜血喷涌。
在墙后,卯木音菱听见了惨叫声,却依然保持着平静的面色。确认那位女性死去后,音菱才放心地把短剑收回——那个人额头上的短剑消失了。
没错,这便是神少女的裁决。
音菱杀死的人,已经数不清了,所以她才能够如此冷静地执行裁决。
音菱从来没有处理尸体的习惯。因为她是神少女,能以常规以外的方式将人杀死,警方根本无法调查,更无法抓出凶手。再说了,“裁决”中杀死的本来就是对社会有害的危险人士,不会引起居民恐慌的。如果去清理了尸体,反倒会在这期间被人看见引起怀疑。
在音菱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歌声。唱的正是她交给霜的那首曲子。因此,音菱很在意。仔细一听——这个声音是愿的!
愿虽然没有神装,但好歹也算半个神少女吧?音菱之所以从来没有向MGO的大家提起裁决的事,是害怕大家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听声音,愿好像正在走过来。虽然不知道愿为什么会来这里,但让她看见了尸体可就遭了……接下来怎么办?
突然,那具尸体全身都化成了一滩水,与地上的血混合,颜色相当污浊,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只是渐渐地,那摊液体褪去了颜色,最后变成了无色,看上去就和水没有区别。
愿唱着乐谱上的曲子,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条死胡同里。她才意识到,自己唱歌唱得太专注,不知不觉就走错路了。愿吓了一跳,但并没有因为面前这滩水感到惊讶,她只是立刻离开了。
那么,这又是谁做的呢?
不知何时,天坞偎绽走到了音菱身边:“你好,我是原罪神。”
虽然偎绽比音菱矮了不少,但音菱能感知到,面前这人是个相当强的神少女,和西沙唯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若是双方全力以赴的话,音菱是可以击败唯良的,但如果对手是面前的这位“原罪神”,可就不好说了。从唯良拿过来的那本小册子上音菱就觉得,这个“原罪神”不简单。
作为回应,音菱也对她说:“那我是极致神。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有件事,我还是亲自向你确认比较好。”这么说着,偎绽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更让人觉得怪异,“你,是真的不知道魔少女吗?”
音菱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她会问这种问题,没有想出来,然后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这样啊……”很明显偎绽有些失落。
然后,马上偎绽就说:“请你尽可能避免让周围的神少女绝望……就在隐瞒‘裁决’一事上来看,你做得很好。如果有人绝望了,立刻帮助她调节。然后就是,警惕樱峰珠枝这个人。你也要尽可能避免让樱峰珠枝和乙桑映这两个人绝望,最好是予她们希望。这便是我要说的。你是个很优秀的神少女,后会有期。”
偎绽慢慢走远了。但是,音菱并没有明白偎绽这么说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一织和咲朵来到了MGO的房间,选了一个位置坐下。酝酿了一会儿话语后,一织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说:“各位,昨天发生了一件事,我希望大家听我说几句……”
挂完纸签后,那个女孩就回到了座位上。
虽然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很好奇里面写的是什么,不过当着别人的面看别人写的东西……还是有点不太好吧,更何况从她写的东西来看,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女孩和朋友吃完寿司后,一起离开了。
这时,一织才走上前去,查看刚才那女孩挂上去的纸签。
“愚蠢的人类啊,从出生那刻就注定了死亡,却做着追求意义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除此之外,一织还在这张纸签旁边发现了昨天没有注意到的那个女孩写的其他的纸签。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绝望的命运。”
“我是要去哪呢?向着深渊的深处走去吗?即便呼喊,也没有人会回答呀。”
“看看这个黑暗的世界,根本没有值得留恋的事物。包括我。”
咲朵皱皱眉头:“这个人真的很可怜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好像是……不过,也许我们可以帮帮她的吧?助人为乐嘛。”一织提出这个建议。
“怎么帮?”咲朵问。
一织很骄傲地说:“作为神少女,就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查明她苦恼的原因,然后在暗中帮她解决,这样不是很美好吗?”
咲朵很同意。在她们打算跟踪女孩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作为神少女,就不应该同情心泛滥。”
她们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向着她们走来的,是一位粉发的少女,名为桂蕤。
蕤轻蔑地看着一织和咲朵:“你们该不会是打算去帮助那个‘不幸’的孩子吧?如果是,请你们适可而止,这可不是过家家的游戏。”
“你是谁啊?”蕤的出现让一织很不舒服。
“你不知道我是谁,难道你知道她是谁吗?”以轻蔑的语气吐着气的同时,蕤向着她们一步一步走近。
咲朵站出来一步,说:“你好,我们是想帮助刚才那个女孩,因为从她写的纸签来看,她好像有很严重的烦恼。如果我们这么做会对你造成困扰的话,那我们可以改变方案……”
“咲朵,你怎么能对这个人这么客气啊?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一织很不满。
“困扰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幼稚,为了防止以后你们想起这件事出现羞耻心,所以来嘲笑一下你们。”这么说着,蕤笑了。
一织立刻就生气了:“荔枝哈密瓜,助人为乐就是幼稚?你这样的人,跟我们没有共同话题,不要打扰我们好不好?”
蕤听完这句话后,没有生气,依然用她那轻蔑的语气说:“你们可别太热心了啊。我知道的哦,那孩子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你们根本不用管。当了老好人,可是会被反咬一口的呢。”
一织彻底被激怒了。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为何会如此无情,光是看着这种人的存在,一织就会觉得厌烦。虽然咲朵一直在暗示她不要冲动,但她这种时候根本冷静不下来,直接冲着蕤大喊:“你心理是有多扭曲啊?把别人的痛苦说成是无病呻吟?你可以不理解,但人家是确确实实在痛苦着的,你怎么能这样看待痛苦中的人?”
“光是看那些话,就轻下定论,连判断能力都没有的神少女真可怜啊。放在几年前,你们早就死了吧。中二病,这个词你们听说过吧?她根本一点也不痛苦,我不是说了吗,你们不用管的,随她去好了。”蕤说得很轻松。
“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对别人一点信任都没有!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存在着!”一织无法忍受面前这人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她如此冷酷啊?
见一织准备开打,蕤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还是去个没人的地方吧,省的惹麻烦。”
蕤一路将一织带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虽然咲朵一路在劝一织不要随便跟别人发生冲突,但一织还是坚持走到了这里。
一织变身了,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家伙。咲朵见劝说无效,也变身了。
“怎么?你也打算加入?”蕤凝视着咲朵,觉得她很有趣。
“一织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丢着她不管啊。”咲朵很坚定地说。
蕤摇摇头。这样的神少女还能活着,真的是幸运啊。
蕤已经推测出了一织和咲朵的实力——相当弱,弱到与她们战斗就是浪费时间。因为在过去,神少女之间的互相残杀相当激烈,可以说是弱肉强食。这种局面直到去年才结束。怀抱着如此天真的观念的一织和咲朵,若是在当年,早就被杀死了。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明她们是新手。
“你……不变身吗?”一织感到很诧异。
“从见到你们开始,我就穿着神装。”蕤觉得她实在是太差劲了,连别人穿着神装都看不出来。
“这样啊……那就开始吧。”
一织刚说完,蕤就冲到一织的面前,向她肩膀打了一拳,一织立刻就倒地了。
咲朵还没反应过来,蕤就向着她的腿踢去,咲朵一时无法站立,也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织和咲朵,蕤一点也不满意,因为她们实在太弱了。
她盯着努力爬起来的一织和咲朵,叹了一口气:“连抵挡我普通的一击的能力都没有,就想着去帮助他人了吗?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见一织脸上仍有不甘,蕤接着说:“我之前派人调查过那个女孩,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都很关心她,学校里的老师也视她为骄傲,对她很负责,也很考虑她的感受。之前你们在店里见到的她旁边的那人,是她的朋友,对她相当坦诚。她最近写那些东西,只是因为被班里几个女生嘲笑了,心情不好而已。她回家后甚至还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网上直播求安慰。所以可以确定了,她就是无病呻吟,你们没必要担心了吧?”
“这……”一织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就好比离奇的案件实际上只是一桩小事而已,巨大的落差让她愣住了。
“那……她为什么把事情写得那么严重啊?”咲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