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者：顾箐 </p><p>评论：随意 </p><p> </p><p>———— </p><p>糊弄着写的，不用细看 </p><p> </p><p>———————— </p><p> </p><p>“岳兄啊，说不定我上辈子跟如今的你差不多。” </p><p> </p><p>陆时六举着一只酒杯，笑吟吟地往对面送了一送。 </p><p>岳明夷看着陆时六脸上浮出了一层和瞳色如出一辙的粉，将自己和对方的两只酒杯砰出清脆的声响，只是开口说：“何出此言？” </p><p> </p><p>“我见过我上辈子的儿子。……啊，但也不算是亲生的吧，多多少少他得管我叫句爹。”陆时六托着腮，白色的发丝在酒杯映出一层不甚清楚的倒影，“我上辈子是药宗的宗主——药宗嘛……你懂得，手里端着一碗绿，身上也得穿着一身绿。那小子有个代行宗主的名头，所以我上辈子应该穿的跟他差不太多。” </p><p> </p><p>语罢，陆时六就将手指搭在了对方的披肩上——又被不动声色地抽了去。 </p><p>“你看，就像这种绿色。”陆时六倒是不太在意对方的动作，不让摸就不摸，他继续抿了口嘴里的酒，“身上再搭些玉……大概就像是岳兄穿的这一身。” </p><p> </p><p>“陆兄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岳明夷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身上的狐狸皮草，“不过只是穿着相似，又怎能成得上差不多？” </p><p>“哎——还真有些别的缘由。”陆时六看着对方身上穿着红色羽毛的珠链，目光最后又落在了对方同样红的刺眼的眼睛上。 </p><p> </p><p>“唔……我总感觉岳兄像是很累似的。心思很重，虽然穿着一身清雅的绿，身上却像是背了千金的担子，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来。”陆时六眨了眨眼，“那小子也差不多吧……医修都是这样，太平盛世都算不上清闲，一出事就更是跑的最急，要的最紧的人。” </p><p> </p><p>“你我都是剑修，自然也懂得摒除杂念有利修行的道理……不妨跟我谈谈？在下或许也能帮岳兄一二。” </p><p> </p><p>窗外的桃花和杏花开得正盛，风一吹，花瓣如同像雨一样的下。 </p><p>岳明夷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声中怎么着也不是轻松的意味，反而冷得人耳朵疼。 </p><p> </p><p>“陆兄……在你看来，那些或许是杂念，不利修行。但对我而言，却是我修行的执念。” </p><p>陆时六的身影映在岳明夷的红瞳之中，那双眼睛像是染了血，总是燃烧着不明不白的执念与憎恨。 </p><p>“我自然懂得，身为修士，修炼如何能心怀杂念？我又何曾不知，唯有问心无愧，才能屹立山头。” </p><p> </p><p>“但在剑修之前，我更是一名将军。”岳明夷只是喝着酒，“我问心有愧，所以才感到痛苦。” </p><p> </p><p>“……嗯。” </p><p>对从小就在剑宗长大的陆时六来说，这确实个陌生的话题。 </p><p> </p><p>对他而言，那些未曾修行过的百姓就像是浮光掠影。他的人生太长了，对凡人那短短数十年的寿命几乎没有实感。往往只是一次闭关，人间就换了模样。 </p><p>所幸他不是执着于此的性子。这点好，也不好。他只记得桃花饼和糖葫芦的甜味，却很难尝到这背后的人间百味。 </p><p> </p><p>即使是一个朝代的兴衰，于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每次下山的时候，会兴致勃勃地去铺子换一身新的制式，摸着料子感慨两句衣服上变的花样，也就没有更多的了。 </p><p> </p><p>“你看上去不懂，也罢，这本身是一件好事。”岳明夷见对方出神，也不曾多言，只是一味地抿着酒，“我听说你们那方世界，修士不怎么插手凡间的事物，这是好事。修仙之人本就不应掺入这些事中。” </p><p> </p><p>“可岳兄所修功法不是以战证道？”陆时六来了兴致，看着对方道，“岳兄对剑道的心思我倒是能理解一二，但对你来说，以武证道，不是打的仗越多越好吗？” </p><p> </p><p>“咔。” </p><p>岳明夷的酒杯发出了一声脆响，他面色如常，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换了只新的。 </p><p> </p><p>陆时六瞪着眼睛看着洒出的酒液被他一挥袖扬走，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啊……这，是我多嘴了。” </p><p> </p><p>“无妨。”岳明夷给自己的酒杯续上新酒，“我不怪你。” </p><p> </p><p>“你没有到过边关，自然不懂。”他只是说，“倘若这天下的事，全都是如练剑一般，只要愿意花时间便能日益精进的就好了。” </p><p> </p><p>“……这世上多的是求而不得的事，多的是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的事，多的是最不应该死的人却死了的事……而比这更多的，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的事。” </p><p> </p><p>岳明夷的语气听上去很重，陆时六听不懂。 </p><p> </p><p>“陆兄，我问你，你修行是为了什么？” </p><p>“自然是为了维护着天道和苍生！” </p><p> </p><p>“……是吗，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拯救苍生，是我儿时才有的宏愿。随着年岁渐长，一路走到现在，这宏图伟志早就被我抛到身后了。”岳明夷开口，“如今，我只是希望能少死些人，能让边关的百姓少饿死些人，能让归墟卫的将士们少战死些人……仅此而已。” </p><p> </p><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