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凶手就是洛合设,死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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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在昨天一天的时间内,果真有人按照电视里的家伙所指示的展开了杀戮。只不过凶手,却又是死者本人。落合设,一周前还和我们在一起学习的学生,就这样用特殊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具体原因我们已经不得知晓,不过我想,也许是寂寞吧。身为小丑,带着欢笑的使命产生,最终带着欢笑的感情离场,“小丑的眼泪”无人可见。终究人们只看到他给自己带来的欢乐一面,对于小丑的痛苦,有谁过问过呢?我坐在床上,莫名其妙的对并不熟悉的逝者感伤起来。不过现在的疼惜只是无用的逃避责任罢了。如果他真的因孤独而扼杀自己,那么每个人都将是凶手。
算了,过去的事,不想了。
我长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昨天忘记睡觉时忘记取下眼罩,不知不觉间耳朵已经被眼罩的弹力绳勒得生疼。“嘶”将耳朵从弹力绳的紧逼中解脱出来,我不自禁的又吸了一口气,揉揉耳廓已经能摸出勒出的痕迹了。
“啊。”听到噼啪的声音之后下意识朝绳子看,果然被崩断了...
我看着随身镜子里的自己,我的右眼有多久没见到我的左眼了?灯光下并非自然造物的右眼的光泽显得不那么明亮,和左眼比起来很容易就能看出那是义眼。这一切,全部源自三年前的车祸。
模糊的记忆告诉我,我也并不是生来不幸。
那么是什么时候?
记忆混杂起来,所有的声音都在脑内嗡嗡作响。
是因为车祸我失去了右眼的时候吗?
不,我并不是在车祸失去右眼....是...很久...三年...蓝色...
糟糕。头痛又一次发作起来,我抓起药瓶像刚刚醒来那样往嘴里放进几颗药片。最近头痛越来越厉害了,尤其是我企图追回过去的记忆的时候,仿佛加在我的记忆上的封印。过了一会药效似乎发作了,头不再那么痛,再一次发出无奈的叹息,最近的叹息也变多了。我这么想着一边推开门走出去。那个自称是校长的魂淡将马戏团外的一片区域解禁了,说是给我们的“奖励”。稍微去看一下吧,说不定下一次的现场就是这里。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冒出了冷汗。命案...还是少点好吧。
其余的两个建筑(姑且称为建筑)果然和帐篷内保持一致的颓废风。左手边是一座有着尖角屋顶的寺庙,右边是一个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旋转木马。因为没有照明,让这座高大的游乐设施看起来全失以往的光彩,我能想象它本来的面目,已经它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成为现在这样。
比起旋转木马我倒是对寺庙更感兴趣。
从已经关不上的正门进去之后就是前院,一阵刺鼻的气味向我的鼻子袭来,那毫无疑问是左手边的水缸里发出的气味。
“那是什么啊。”因为光线太暗不得不往左边移动,我捏着鼻子一点点靠近。边沿已经干涸了的水缸...里面装的是——“血?!”我本身是毫无防备的,在这种环境里近距离看到血更是让我吃了一惊,刚想后退离开,却不想撞在谁的身上。
“黄泉同学?”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安心了一点,果然是十七。
“你...还好吗?”
恩?
“还..好...!”十七他他他居然擦掉了我的眼泪!?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因惊吓眼角溢出的眼泪,下意识的拍开十七的手,又一次习惯性的后退了几步。等到做完这一切我才反应过来这种做法肯定会伤到十七的心,又用不知怎么连字都吐不清楚的话来道歉。
好...好丢人。
“没关系。”十七歪了一下头,然后挠挠头发,好像在想什么,“走吧。”
果然伤到他了吧...
"啊对了。"他仔细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你没带眼罩啊,我说刚才看起来有点别扭。"
"你刚才也是在想这种事吗?"我揉揉眼睛,把眼泪擦掉。
"嗯,因为看起来多了点什么,不,是少了什么。"
多了眼睛少了眼罩吗...... "..."
"还是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