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海瑟林·哈库西亚
关键词:叛逆/尖锐/自负/愤怒/表演/艺术/受制者/醉死梦生。
“你说,叹息之土的生灵也许过于仁慈。于任何被造之物,其所次生、所并列的,亦受他们着眼,受他们怜爱。那么,于如此胸怀的恩德……原本不被需要的那些,在注视下,回报,即使付出必要的牺牲也理所应当。
这是教义。
——啊,不小心讲了太多睡前故事……对不起,这个点你肯定困了,快睡下吧。
明天爸爸妈妈会早晨就把你送到伯父家去,在那里一定要听话。答应你,下次……下次再讲完你想听的那本。
得熄灯了,晚安,
海瑟琳。”
呼吸声,渐远的清脆打铁声,车轮被牵引着在石板路上作响的声音。即使几乎溶在可以说是肃穆了般的沉寂中,也足以让那孩子从未消的美梦里醒来。
她不带去什么。她不能以什么来撞破这种庄严之地的一切——还是仅有规则这类说教的物什呢。真真正正站到元帅府前,拟过几遍的该行的礼数早忘得七零八落了。
“安托瓦内特伯母。”
女人与其项链上珠宝的光泽注视着她,轻轻颔首。
“霍斯提亚伯父。”
[铅英]元帅——雷厉风行的男人只是寒暄了数句就匆匆道别,奔赴往应至之处。
“哥哥……”
“嗯。”
少年只是用简短的音节回应她,聚精会神地将手中的木剑一遍遍挥刺,刻苦非常。
不错。谁让他——H.路德西格·维特怀坦——身居家族的继承人之位呢。
——这是,二十二名门的暗祭司·卡格尔家族的当任继承人,以及他在前传[五月]中的经历。
[五月],顾名思义就是五月革命。斯塔杜斯特/泛大陆的反党国战争。
王国边陲的圣徒集结地,白蔷薇西征的起始之处,梅伦镇——即是暗祭之子克莱塔·卡格尔及其弟妹的成长之处。
至多直至那个五月之前一直如此。
他所看到的:
先是恶徒的枪弹,予碎裂心脏的罗纳尔·格兰斯特。
接着是审判的铡刀,向被指为魔女及其追随者的缪莎与赛特涅尔夫妇。
随后十字架染上鲜血,神父走上不归的道路。
再之后是暴风骤雨,伤寒病夺去了凯玫莎的体温。
要知道人心叵测最为可怕,曾经的挚友被恶语驱逐。
红之圣主的恶意不做掩饰,带走了替代他的双胞胎,最后的血亲。
终竞是狂乱的夕阳色的火,将最末的圣歌燃尽。
在那之后,他被母亲的前夫(也是他母亲的异母兄弟)暂时收养,等待着接下家族传承的诅咒般的职责。
然而此前,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寒冬,他与在那恶意中唯一存活的,失去了左眼的双胞胎血亲终于重逢。
双胞胎的血亲,克莱塔的双生子弟弟,拉文德·卡格尔,同前者除眸色外相貌完全相同。
拉文德的本质是卡格尔家族凭依[秘术]而由某位先人化作的守护灵的转世,与双生的兄弟姐妹绑定。保有数个前世的记忆。十分清楚自己“守护”的职责,自己的生命即是双生血亲的生命,自己的一切都归于双生的血亲所有。
舞台搭建完毕,[神国]之剧,幕徐徐开。
新历301年,15岁的克莱塔只身一人前往母亲曾经的居所·暗祭塔,继承祭司一职。
然而他不曾看见的,表面接纳他尊敬他的,母亲曾经的同僚,私下里却暗流涌动。
——现在站在暗祭塔顶层露面的,哪怕是人、畜生、甚至泥塑的傀儡都无所谓。他们只需要一把枪,一个能听话的,能顺从他们的意愿发号施令的随便谁人。
……民生哀愤,怨言四起。理所当然的结果。理所当然地将这归咎于他的年轻、他的鲁莽、他的愚蠢、他的言说他的本身。却少有人说是他背后的谁谁在推波助澜。
……如同行走于横跨深渊的独木桥之上进退两难。前方是口诛笔伐和黑洞洞的伤口,后面是抵在背上的冰冷刀锋。
对“死”的恐惧,身不由己的痛楚,对自己毫无才能的苦恼,扭绞成梦中的异形的漆黑巨兽,将他吞噬。
迎合了他的恐惧,“死”的审判如期降临。
助祭们的口型在他的眼中模糊,只剩下龇牙咧嘴的“杀”“死”。
没错,没错。顺应了民心的、齐心的,处死罪大恶极的发号施令者当是优先的举措。
他站在钉了铁丝网的窗户边,向上看——是灰蒙蒙的天空;向下——则是遥远的遥远的低矮的匍匐的活的自由的不自由的,不定何处就有为他的审判拍手叫好的,人。
夜晚他看见窗外的影子。
影子——守护灵——唯一的血亲开口了:
逃走吧。
年轻的祭司明白,即使逃出这刺入高天的黑塔,此生终究也无法逃离被追逐的命运。
十指交扣,体温之间,影子再度开口:
由我来代替你承受一切吧。
别担心,我一定能在佯死后像过去的无数次那样逃出生天。他安慰道。
于是那夜,影子成为了祭司,祭司成为了影子。义眼、彩瞳、黑袍、万无一失的相似。
于是数日后。祭司第一次看见了漆黑的刑具。
坚硬钢铁的外壳,镌刻的慈祥的圣女的面首,内部犹如自主生长出来一般直立的尖刺。
毫无疑问,它——或者说她——即是名为“铁处女”的凶器吧。
祭司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
群情激昂。旁观者。帮凶。
然后他走进钢铁的荆棘之中。
刺耳的声音。闭合。抱怀。
疼痛。
转动。
肌肉。四肢。神经。血管。
冰冷的。温暖的。无感无意识的。甚至连从喉中挤出哀鸣几乎都再做不到了。
脏器。喉管。脑颅。骨骼。
然后组织的浆液从圣女的足部汩汩流下。
新鲜的,艳红的,妖冶的,腥涩的美丽的混乱的令人作呕的。
诠释了“死”的。
失去了影子的黑袍少年站在人群的夹缝里,用兜帽遮住脸庞拭去最后一滴眼泪。
脑中是一片空白。
在窒息的哀痛中,他似乎听见来自天空的声音。
“永别了。”
“永远爱你。”
“哥哥。”
克莱塔·卡格尔由此也失去仅剩的一切了。
失魂落魄的他,心底有仇恨油然而生。
若是如此权能如此地位如此能力便能轻易地赐人以死的话。
那么他想要力量。
强大的无比的超越的,有如雷电将那刺入天空心脏的罪恶之塔劈开,劈开,劈开。
四处奔走,人力,武器,资源。交涉处处碰壁。
当他遇见一位金发的女性时,事态似乎有了转机。
自称艾拉查恩·伊丽莎白·芬克纳的她以志同与长辈的身份劝说,但都未能取得他的信任。
女人冷笑一声,把包巧克力的金箔纸揉成一团丢远:
“那么如果我说,我是‘恶魔’呢?”
少年回过头,仔细回味着她的言语,那个亵渎的罪恶的不应存于此间的词汇。
如果是恶魔,如果真是那种神话中此世至纯粹之物的容器,恐怕是能够轻易达成他的愿望——甚至能够毁灭世界的存在吧。
他向那化身伸出手。
——与此同时,在那南方王国的另一座祭塔。
王国元老院被圣祭司阿列克谢·贝勒戈莱德·芬克纳勒令解散,重设以其为首的内阁议会。
五月革命期间,目睹了被诬陷为“魔女”的暗祭司缪莎·卡格尔之惨死,前任祭司,阿列克谢之母露莲·芬克纳随即出逃,不知所踪。
在那之后,阿列克谢便顺理成章地接任。新官上任期间做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径,甚至直接把母亲定义为“背叛者”。
他拉拢王室,抓住每一个贵族的把柄,其本人却令人捉摸不透——无论是那遮住大半张脸的外表还是与幼时全然相反的性格。
他自称“恶人”。拷打威胁演戏惑人的话术样样精通。使议会中的成员全然顺从于他,由此走上摄政的道路。
在[夕晖]的故事告一段落,下属斯瓦勒·塞缪尔的工作逐渐走上正轨后,他听闻北方的暗祭继承人上位,特前去交涉。
但,当他刚抵达新波拉里安斯的外缘,就听闻新任的暗祭已因暴君的恶名被铁处女处刑的消息。
其实,要知道暗祭塔的实际掌权者们刚接回继承人时,为他冠上的名号即是“波拉里安斯的新主”。
波拉里安斯,早已灭亡的神国之名。
于这教皇为尊的东斯塔杜斯特,这名号无异于谋反。凭借傀儡般的弱主,趁教廷局势动荡之际鲸吞蚕食,这一手把戏阿列克谢比谁都更清楚。至于暗祭是谁,又即将是谁,那不重要。
即使未曾拜谒或忠诚宣誓,身为祭司,教皇的“左手”,也理应为中央除掉这吸血蛭般的隐患。他未曾止步地前行,在曾为雪原之边境的大地之上行走,所闻之事所见之人都不同于南疆。黑土的田垄上带着粗犷的气息,种皮坚硬的针叶树,一切都是那样新颖。
——包括本应已死的罪人先祖与容貌酷似暗祭的少年的组合。
言语之间话锋相对。少年挡在女子的身前,对敌意之人目光冰冷。
“米蒂尔的祭司,若你在此无端参入他人的家事——
也休怪我与你为敌。”
阿列克谢反而没面露愠色,依旧挂着最初不知是怜悯还是戏谑的笑容:
“你是要复仇?不错,意外地头脑清楚。那拥戴这片大地的新主人的乱臣贼子,你也只需要同其抗衡——用最直接的手段罢了。”
字句间尽是对他的无能他的羸弱的揭露。最后他看向那个女人——尽管那只眼睛藏在发丝与绷带后,也依然似是能视,仍在审视。
……作为契约的一部分,艾拉查恩是曾向克莱塔展示过她的能力的。
繁复的诡异的翻飞的亵渎的手势,烛台下影光翕动。契约者闭上眼睛,如她所言回忆起不堪的鲜红的过往片段。
记忆。抽象的意识。谬论。悖论。一切的发源地之中,他的所见——
被科库里克之毒致幻的人们。狂热地乞求地向他索取被收缴的白色粉末。
他是善人。不错。记忆之中他怜悯着村人们的如此姿态而赐还予他们,然而——
然而现今的记忆不能原谅不能理解不能感受当时当日的自己,那行为那语言那悲悯的本身。因为他的所谓善举而被成就了的日后仇敌般的毁灭的杀人鬼们加害者们。
所以他举起刀。
断绝断绝断绝判罚判罚判罚杀戮杀戮杀戮根除根除根除。斩杀在某个未来某个明日成为结出苦果的一切一切。
鲜血内脏骸骨与夕阳的光景融为一体熔为一体的尸山血河。
屠杀。
他梦寐以求的。他终究释放了自我所造就的所诠释的。
扭曲的,
他自己。
再睁开眼睛时,僵硬的身体仍然坐在椅子上,旁侧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
女人用没有温度的手指轻拭去他的泪水。
他突然想要发笑。
他所信仰的所坚持的所谓正义全然破碎化为埃尘。
善与恶的混淆。
——如今他已然清楚自己的目的地了。
“做得不错,好孩子。”
她说。
……数日后。
据传言,一位与被处刑的祭司容貌极其相似的少年持刀,以恐怖的力量血洗了暗祭塔上下,不留活口。
有人私下猜测,他是前来复仇的卡格尔家族的子嗣,亦或是被处刑者的亡魂。
“死”的恐惧从那塔再次笼罩这曾为神国的土地。
第十六位的末裔,由此吞下恶种。
然,事件并没有结束。
全身是血的少年回过头,看向身穿白衣面无表情的男子。
“我本以为你会用不如此声张的方式解决。”他说道,“但仍然恭喜你重回高位,[暗祭]先生。”
“你来做什么。”
“来处理最后余下的隐患。”
他紧盯着半身没入阴影的女人。
“你知道‘她’是什么。”
“那又如何。已经结束了。”
“两码事。她今天能驱使你做出如此行径,明天你又会怎样对待塔下的那些人?”
“……”
“建议你听从我的忠告,否则——并不是代替监察司行事——我会以强硬的方式解决。”
“你在命令我?”
“这件事瞒不过中央的耳目。交出她你尚且还有谈判的余地。或许对你而言这是恶心的经验之谈,但你没得选择,克莱塔·卡格尔。
你早就失去一切了。”
武器的寒光宣告着交涉失败。
剑刃入肉声,骨骼碎裂声,令人作呕的纯黑的粘稠物质重塑血肉的声音。
溅上那物质的白衣被迅速烧毁出漆黑的空洞,失去了庇护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又在鏖战中落下血肉模糊的伤迹。
……甚至于用这柄[月辉切]都无法斩杀的不死之物。恶魔就是这种东西吗。
那么。
阿列克谢伸手撩开遮住右眼的前发,扯下绑缚的绷带,其之下是——
克莱塔无法忘记的,诡异的丑陋的但又神圣至极的,嵌着双瞳的眼睛。
被那眼睛所注视的艾拉查恩——不,她已经在这视线之下不再具有人类的姿态了。纯白的裂纹在表面迸发,试图重塑的黑色物质像被那视线灼烧一般汽化、消失。那躯体尖叫着哀嚎着咒骂着,化作一滩毫无生命力的黑泥,最后也同样消弭殆尽。
——
她死了。
克莱塔呆立着承受着这不可逆的事实。
他的梦想她的梦想,一切都被轻易埋没。几乎再也没有重新来过的勇气,他被此时的伤痛和空洞包裹。
是错误吗。是罪恶吗。若是失去了她的指引,他本身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若是天主还存在于此世,为何不做回答?
被击溃的败者瘫跪于血池之间,用僵硬的手握住口袋里那枚金箔纸包的巧克力。
……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使用秘术祓除恶魔比想象中要困难。阿列克谢用手捂住流出血泪的剧痛的右眼,喷出一口鲜血后脱力得几乎要倒下。
……不知这次又透支了多少寿命。
勉强维持着意识,他扶住墙体一步步挪近眼神空洞的少年。
黎明的日光从唯一的小窗中泻下,照亮着如梦初醒之人。
“将人从歧路里拉回来并不是我擅长的事,你该庆幸自己还没摔下悬崖。”
“……不需要你来告知我。”
“接下来呢,要怎么做?”
“如你所见,我不过是统治上的无能者罢了。”
“很有自知之明嘛,暴君。”
“……”
血蒸为云,云落为雨,雨煮作茶。倘若问流淌的光阴中还有什么不会改变,恐怕也仅有这无动于衷的永恒的循环吧。
双亲留下的遗产与那个人的接济足够他募集新一批无辜的役人,操使他们的生命为自己所用。武人不会在意刀枪的情绪,执掌者也不会在意使徒的生死。
你会向祂乞求原谅么。巡礼与记录之人发问道。
当然,谁不愿被其注视,被其听闻呢。暗祭司看向彩色的花窗。忏悔?——从不会有回应。长久的静寂让他几乎要嗤笑出声。不论祈求也好恳求也好乞求也好,不会有谁来应答,亦不会有谁来拯救——早就料到是如此了。
那么,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坠入万劫不复。
他孑然一身站在露台上放声大笑,高塔的尖端深深刺入天空的心脏,飘落早春最后的阴沉的雪。
由于原作已不可考,加上多少有些不合理和乱来的原剧情……_(:3 现在写的是乱七八糟回忆和补完出来的故事梗概。中部大陆篇是翎/烈的设定页所写状态更年轻时的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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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至深秋,在这石墙砌起的大屋里,人们都挤在远离那不封口的栅栏窗户昏暗的角落,吐着白气,珍惜着辛苦劳作之间短暂的休息时间。有一名眼神恍惚的孩子是个例外,每到休息时间时,他会慢慢地拖着脚上的铁球——和他疲惫的身体——一句不发的,几乎是踉跄着挪到那窗户的位置坐下。翎不觉得寒冷,更重要的是,那里是唯一能够看到天空的地方。
那里并不是监狱,而是「琳因高德」的掘金场。港湾之都琳因高德相比中部大陆的其他小国以及大国的殖民地虽然是新兴起的都市国家,但靠着丰富的矿物资源成功攀到与「殖民地」一般强大的经济力量。眼下,琳因高德索性只提供很低程度的生活保障,捕捉外来人和奴隶来采掘矿石。
冰岚翎当时5岁,来这里之前经历了灭族。
空之子民在中部大陆的家乡是悬空岛「海格罗拉」,他原本和家人一起安乐的住着,直到一年前,所有的族人和家乡的都市被乘着遮住太阳的巨型飞行器的机械生命毁灭了。不过无论如何,当时的翎并不知道那些东西的正体,他当时就像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大地上。被琳因高德人抓来这里,翎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掘金对年幼的他而言无疑是过量的劳动,但他无法思考,跟随着无论如何的命令,甚至经常把自己累倒。他还在思考着,家乡的毁灭,那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不是哦。」
翎在梦中第一次见到了巴洛·斯尔迪,
「你做的很好,真迷人啊,那一片虚无的眼神…呼呼呼……」
那是从浩劫之中救出他,
「现在开始是你自己的命运了,等你从这里起航的时候,我再回来找你。」
然后降落在大地上的男人。
轻舞烈8岁,是当时在这掘金场里的另一个少年,从东部大陆脱逃出来。在翎在掘金场蹲了快一年的时候,他才被送进来。他经常去跟翎搭话,虽然翎不理不睬,烈还是很执着。还会擅自跟他一起坐在窗下,翎一开始很反感,但慢慢的也不去理会了,还开始倾听他的牢骚,有的没的,还有过去的事情。
「翎,可能要说再见了。」
有一天深夜里,他突然慢慢说。翎马上醒过来,抬起头,看着烈的背影。
「烈。…你要去哪?」
「嗯——这个嘛…还不知道呢?」他挠挠头。
「我也跟你一起去。」
冰岚翎对大地上的事情什么都不了解,更何况他只是那样的孩子。但当天晚上,两个孩子从掘金场出逃了。掘金场的守卫们本来也只是看守弱者和奴隶的一般兵,没能想到混进来烈这样的跟着「革命军」出身的孩子。
烈在6岁的时候,作为东部大陆国家「阕」的最强剑师的弟子进宫作年幼的公主的护卫。但在樱华公主和整个宫殿“神秘消失”之后,阕国几乎毁灭,他也没有选择独自逃出了皇宫。
之后他机缘巧合下遇到了行军路上正前往另一个大国「期」的革命军「阎王祠」并软磨硬泡最终被他们收留。革命军的领袖叫昼见天河,是烈的剑术师傅,墨鸢老师的朋友。
对期王朝的革命最终成功,昼见天河携他的一派推翻了其兄壬天的残酷暴政和对异族的压迫。天河推举「阎王祠」的军师称王,自己则不再关心世事。对他个人而言,这一切可能只是对兄长的复仇吧。在天河退隐山河之际,把烈送出了东部大陆边疆的高墙,打理让他出海到未知的地方去。「你小子的话,到谁也不识的河山去,一定也能打拼好的。你天资过人,然这墙内纷争不断,不适于你,出航去邂逅你重要的人吧…」
两人出逃以后,烈松了一口气,又自责太不注意被抓到这种地方。他安排和翎去到自己刚来时借宿的农户家,学习和生活一段时间——他发现翎太需要照顾了,甚至语言和活下去的力量都不够用。他决定在自己也更成熟后和翎一起踏上旅途,所以也必须让他具备旅行的能力。10年平和的时间,他们住在乡下过去了,直到琳因高德城内泛起了新的波动——
第一章 历史尘封
硝烟遍地,往日辉煌的古龙城成为一片废墟,从极北之地到来的寒流将会在两天之内到达这里,往日的辉煌已不复存在,这里也将会成为被冰山尘封的无人之境。
“我族覆灭,全都是因为我啊……”仅存的完好的王座上静静的悬浮着一条巨龙,盘旋在王座上方。金色的眸中透出隐隐的威严,虽不如原来的那么具有可怖的威压,却有着王者久居王座的气势。黑色的鳞片从头到尾覆盖住了整个庞大的身躯,头上一对鹿角坚硬而锋利。在巨龙的背上,展开了一对巨大的翅膀,那翅膀与蝙蝠的翅膀一样,只不过是蝙蝠翅膀的成百上千倍大而已,虽说翅膀可以把整条巨龙包起来,可是巨龙一看就有百米长,可见这条巨龙的翅膀有多么巨大。巨龙一张嘴,满口尖利的牙齿便露了出来,好像随时可以把面前的一切事物撕碎。可即便是这样,原本高高在上的王者竟发出了一声悲叹:“曾经的辉煌,终将逝去啊,竟是因为我……”
上古赤历203年,一场空前的战争爆发,那时并没有高科技武器,靠的是纯粹的力量与体格来硬拼,但是,素来以体格强壮著称的龙族,第一次,败在体格、力量都不如它们的低等生物上,还真是不甘啊……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轻敌了啊。敌人数量众多,就算它们再强大又如何,一座龙城中仅有数条龙,并且龙王级别的只有一条,对手却是数量众多,龙族固然强大,只要随随便便地挥手便可以扫干净一大片敌人,可是敌人的进攻犹如潮水,源源不绝,就算是龙族,也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连对方的种族都不知道它们的高傲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它们不愿去了解这么弱小无能的种族。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店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整个店里流淌着不同寻常的静谧,只有荆花的声音在店内回荡,店内开着暖气,坐着四个女生,小小的店里也只有她们四个,“提问!”凤为裳双手抱着杯子,喝着这家店的招牌奶茶,含糊不清的问:“花花你的名字为什么取得那么奇怪啊,你爹不识字么?”“不要这么叫我,我会生气。”荆花默默抬起头,瞟了一眼凤为裳。“好的花花。”荆花默默举起桌上的烟灰缸。凤为裳赶紧握住荆花的手:“不可以呦,这玩意儿坏了可是要赔的。”“问重点。”神隐冷冷地声音传来。凤为裳极其幽怨地看了一眼神隐,哀嚎一声:“为什么是我!”随即一本正经的问:“重点是什么?”“……你可以去变脸。”“重点!不说的话我会被某人砍死的。”凤为裳一边说一边往神隐那边看去。“好吧,重点是什么来着?”“别告诉我你把我们叫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讲个故事然后让我们洗洗睡了?”“当然不是啦,重点是,那个龙族真的存在哦。”“这一点我知道。”凌忆隐顿了顿,“但关键是,当初袭击龙族的,又是哪个种族呢?”“狼。”凤为裳一愣,看向荆花:“你说是狼?怎么可能啊!狼不是那种乖乖顺顺地摇着尾巴来讨好主人的生物么?怎么会成为毁灭龙族的罪魁祸首?”荆花满脸黑线的地看了一眼凤为裳才道:“我要纠正你的两个错误,第一,你说的是狗,不是狼,第二,毁灭龙族的的确是狼,只不过是靠狼群中第一位『王』才得以毁灭龙族的。”“狼王么……“神隐一愣,凤为裳凑过来:”你认识么?“神隐呡了口奶茶:“倒是啊,朋友呢。”“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凌忆隐看了一眼神隐。神隐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伞,缓步走到门口。“去找她?”微微转过头,看向其余三人“走吧。”凌忆隐和荆花同时起身,凤为裳突然勾起嘴角一笑:“银月,好久不见了呢……”神隐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凤为裳。“坐久了,也该走走了呢。”凤为裳起身:“顺便去看看老朋友吧。”凤为裳拿起伞,与神隐擦肩而过,走出店门。“跟上吧。”神隐撑起伞,抬步跟了上去。荆花和凌忆隐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无奈,荆花耸耸肩:“走吧。”凌忆隐忽然一愣,才跟了上去。奶茶店的店主从暗处走了出来:“还真是一群干劲十足的小丫头们啊,可是,知道太多也是会死的哦。”店长笑了一下,在店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披上黑色的披风走出店门。
出了奶茶店所在的巷子,外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大街上人来人往,与狭小的巷子截然不同。“那个,”荆花追上凤为裳:“你知道狼王住哪么?”凤为裳回过头极为灿烂的一笑:“当然!”随即又垮下脸来:“不知道。”“我明白我们不该对你抱有期望……!”荆花瞪了一眼凤为裳,“小隐,还是你来带路吧。”神隐点点头,突然一怔:“银月啊……”“咦?隐桑和凤桑?”前面一个嘴里塞满了肉的女孩转过头来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四个人,指了指荆花和凌忆隐:“她们是谁啊?”凤为裳盯着银月的嘴,道:“朋友而已,还有,把肉给我一半!”银月默默的略掉了后半句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神隐。神隐指了指荆花:“我朋友。”“另一个嘞?”神隐看了一眼凌忆隐,声音极其清晰:“吾母后。”银月忽然一颤,艰难的把口中的肉吞了下去,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在凌忆隐和神隐之间扫来扫去:“你……说啥?”“接受现实吧少年!”凤为裳极为同情地看了一眼银月,她跟神隐认识这么久,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嗯,好基友居然是神隐她娘,当时她把整张吃饭的桌子掀翻了,之后还被那黑心的母女俩给揍了一顿,每当她想起这事她就恶寒……
“隐桑你居然有妈诶!”“这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那神奇的母女俩年龄看起来都差不多!”“啊嘞?真的啊。”荆花看着面前乱作一团的两个人,感慨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想不到力量强大的狼王是这么脱线的……一匹狼。”“嗯。”凌忆隐惜字如金 。神隐看了一眼正在疯狂吐槽中的两个神经病:“都住口。”凤为裳和银月都很识趣地停了下来。荆花往四周看了几眼:“这里人多眼杂,换个地方说话。”“去鸿尹。”神隐提议。“嗯。”凌忆隐和荆花表示赞同。
凌忆隐带着一行人往鸿尹走去。“鸿尹是啥?”银月好奇地问神隐。“一家店。”“什么店啊。”“古董店。”银月猛翻白眼,多说个字会死啊!
十分钟后,一行人进入了鸿尹。昏暗的店里只点着几支蜡烛,沉香木做的架子上放满了价值连城的古董。店里很安静,感觉像是进入了一座古老的帝王陵墓。“哦凑!我们来盗墓的吗?”银月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一道狠戾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银月抬头看见凌忆隐正盯着她,一个哆嗦,心下暗叹:“眼神都能杀死人了……”凤为裳用手肘碰了碰银月:“别说了,再说就真死了。”银月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凤为裳耸肩:“我也这么想过。”“……”“切入正题,”荆花恢复了原本『时之静默』的状态,现在这间店里就有三个面瘫和两个神经病。“当年发生了什么?”荆花一脸正色。银月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好像被审问的犯人啊,警察叔叔,不,警察婶婶?”凤为裳立刻拉住她,扔给她一个“作死啊”的眼神,脚底抹油似的拉着银月跑出店门。这些人进入二重人格的时候,杀伤力不是盖的,而且很容易暴躁……
悲催的是,没跑多远就被一个陌生人拎着回来,扔回了鸿尹。虽然没看脸,但气息很陌生,而且重要的是,陌生人是个男的,男的啊!凤为裳抬头望天,可是看到的只是鸿尹的房顶,长叹了一声,她可是很矜持的啊,嗯,很矜持很矜持。银月倒是一脸无所谓,只不过是哆哆嗦嗦地看着进入二重人格的三人。
荆花面无表情:“我再问一遍,当年发生了什么?”三个人对拎着她们进来的陌生男子丝毫没有惊讶,可见三人认识那名男子。“当年?”银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龙族毁灭的那一年。”荆花看着银月,银月摇摇头:“不知道。”凌忆隐双目微眯:“确定?”银月一哆嗦,压了压惊,很诚恳地点头。凌忆隐看向神隐,对于这种辨识人的心理这方面,神隐绝对是专家级别的,“应该是。“神隐模棱两可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荆花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那个,我可以走了么?”银月小心的询问。三个面瘫同时朝银月看了一眼,银月一抖,呃,她貌似感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如果把她的脑袋打开,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神隐摇头,否定了这个神奇的想法。“扫描她的大脑呢?”“喂喂!会扫描出一匹狼的影子吧!”凤为裳极力保护眼前这个跟她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怕这群变态一时兴起把银月丢去医院活生生的解剖,然后利用关系处理一下尸体就完事儿了,权当没发生过,再然后靠自己把事情解决,所以这帮变态经常无知无觉就干掉了很多人。凤为裳脑补了一下银月被解剖的场景,一个激灵,立刻警惕的看着变态三人组。“呐,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银月突然开口,“关于狼族的。”凌忆隐皱眉,显然不认为银月会突然开窍。“更准确一点,”银月直视凌忆隐的眼睛,“关于狼王。”荆花顿了一下,道:“那一代狼王?”银月笑了笑,“你们想了解的那一代。”店里突然变得很安静,五人静静地听着银月的讲述,凤为裳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仿佛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戏,其余的人则是埋头深思,就像千年古墓中的幽灵在给棺木中的尸体讲述一般。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吧。”银月从古朴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龙是可是一种会复活的生物哟~”五人猛地抬起头,银月已经消失在店里。
“会复活……什么意思?”凤为裳打了个寒颤,“也就是说,哥斯拉不久就会降临咯?”“不得不说,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点个赞。”荆花默默竖起大拇指。“不过话说回来,”凤为裳转头望向那名男子,“这货是谁啊?”“长安。”凌忆隐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长安。“哈?顺便问一句延安兄去哪打酱油了?”凌忆隐闻言难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咕噜。。。”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在鸿尹内响起。长安急忙为自己辩解:“第一,我跟延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第二,刚才的声音只能证明我稍稍有点饿了。第三,”长安同志已经急不可耐如狼似虎的表达了自己的抗议“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这种生死关头只有吃饭才是最重要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懂……么……。”长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凌忆隐正用一种“似乎想起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的眼神看着他。凌忆隐突然伸手拽着长安的衣领:“神州呢?”长安脸色一暗,果然还是避免不了这个噩运啊……“在北极。”长安有气无力的声音在鸿尹内响起。
片刻之后,四人神清气爽的从鸿尹走了出来。“吃什么?”神隐似乎心情很好,虽然还是三个字,但一天下来的总字数比平常多。“随便,好吃就行了。”凌忆隐对此表示极为不相信,因为每天决定这帮家伙吃什么对她来说是个重大考验,这群人也很会吃,什么都是顶级的,更重要的是,她们的饭量也很大,花的钱不是一般的多。“随便你们吃什么。”凌忆隐淡淡的说,引来一阵欢呼, “但钱自己出。”“不带这样的!这里你才是土豪,土豪不可以这么没人性,对吧?”“不要随便把那种词汇加在我身上。”“那这顿你请了!说定了!不许改了呦~”“……”
鸿尹内。店里仍旧那么昏暗,长安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凌忆隐临走前还不忘在长安身上下了禁制,不让他出鸿尹。这家伙跟出来就只会惹麻烦,所以还是将他留在鸿尹比较保险。
某大厦的楼顶,这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点,站在楼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现在是晚上九点,城市一片灯火辉煌,天空时不时有飞机划过。此时银月正倚在栏杆上,看着这一片灯火辉煌。“龙是不会死的,你们永存在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银月喃喃自语。”上万年前没能亲手击杀你,真是我的失策,你应该也差不多破冰而出了呢,这样我就能弥补我上万年前的过错了,所以,赶紧醒来吧,乌拉诺斯……”夜晚的风很凉,银月就这么隐于黑暗之中,带着深不见底的黑夜。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余音:“乌拉诺斯,也许你会让尘封的历史再度开启,但我会让历史再度尘封。”
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整个世界都成为了黑色。神隐抬头:“猎杀啊,开始了。”
“乌拉诺斯啊,跟我也算半个朋友吧。”凌忆隐站在冰冷的黑夜中,看着一轮弯月自语。“跟我倒是仇人。”长安看着凌忆隐笑的很开心,“醒了?”“嗯,等着见仇人呢。”
“呐,花,血日会再临吧。”凤为裳认真的看着荆花。
“嗯,也许吧,如果来了,裳,我们一起粉碎它吧。”荆花笑,“真想知道隐和忆在干什么。”
夜深,每人带着各自的想法,隐于黑暗。
当绵绵远远地看到夏黎时,已经超出约定的时间十五分钟。她看到左右张望的夏黎看到了自己,急忙挥了挥手,然后一路小跑赶到对方身边。
“对、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会堵车。”
绵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更令她担心的是夏黎的心情。毕竟这场演唱会夏黎念叨了好几个星期,而她又是向来没有什么时间观念的人,为了这次的演唱,居然比绵绵还早到着实令人吃惊。
“没关系没关系,我特意将时间说早了一个小时,现在进去还来得及。”
绵绵突然有了扭头走人的冲动。
“所以,这个乐队究竟是——嗯,能简单介绍下吗?”
两个姑娘前后走在仅容两人通过的逼仄小道上,巷子里有水,绵绵需要踮着脚尖避开所有发光的地方。老实说,她当真怀疑这样的地方究竟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更别提还是传说中极度风靡的地下乐队。不过她向来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是标准意义上而言彻头彻尾的“好学生”。
现在这名好学生正在舍友的带领下正走向一个在这之前,于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即便她的同伴将那个莫名其妙的乐队宣传的神乎其神,绵绵对于这种连路灯都不普及的城市缝隙从来都不感兴趣。
“嗯,你知道围城巷的酒吧一条街吗?就是年轻人都该去坐坐的清酒吧。事先声明我可没有经常去,只有‘恶魔’演出的时候才去。”
绵绵忍不住笑:“……恶魔?那个乐队的名字?真中二。”
“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天使也无所谓。只要唱得好。”
这倒是个道理。绵绵在内心点点头,但依旧忍不住想若是有个更响亮,或者更有内涵的名字总是更好的。
“基本上每家酒吧都会有自己的私人乐队。这些乐队需要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并且如果乐队唱得好有人气,是绝对会给酒吧增加收入的,所以这算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夏黎快步走在绵绵前方,她说话的同时不忘回过头提醒同伴注意脚下。绵绵看到她的马尾辫迎着风一甩一甩,仿佛连发梢都充满了活力。她想这是自从他们小组接到那个不可理喻的任务之后,夏黎第一次表现的这么开心。
“这么说,这条街也有很多类似的酒吧和乐队咯?顺便问一下到底还有多久才到,怎么越走越荒凉?”
“因为我们在抄近道。”
“……什么?”
“其实按照这个时间,从大道走过去肯定来不及。就算有票占不到好位置有什么用?所以我们走个捷径。而且就算这样,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呢。”
“这个乐队这么火?”
“你听我说嘛。每个酒吧都有自己的乐队,有一段时间围城巷是非常平和的。怎么说,就好比大家水准都差不多,所以也没什么意思。然后某一天,新开张了一家‘无限轮回’的酒吧,新酒吧为了打宣传,开业前三天都是免费。前两天都没什么意思,和其他酒吧卖点都差不多,重点是第三天啊!‘恶魔乐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登场了啊!
“这么想想看,也许轮回的老板相当有商业头脑也说不定,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我见过他们老板,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不说大叔,继续说恶魔乐队。天——如果你没有亲眼见,你简直没办法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夏黎说到这里,转过身,带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绵绵。
“真的,我没办法说。所以请你自己看,好不好?”
绵绵有些迟疑,但很快就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路程上,少女们并不在做过多的交谈。绵绵宛如收到了奇妙的传染,逐渐地也开始兴奋起来。
终于从狭窄的窄巷穿出,绵绵忍不住长出一口气。眼前看到的景象与她想的不太一样,经由夏黎的介绍后,她想至少这酒吧门前还不排个人山人海。但这家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无限轮回”酒吧,单从外表上看似乎与别的酒吧完全没有区别。
绵绵有些失落,她想一定是夏黎又夸大其词。她的小伙伴总是这样,是一个精力充沛情感丰富的人,会为了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哭个死去活来。绵绵想也许夏黎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会失望,她想到至少自己选择一起来还是正确的,这样她还可以安慰她。但就在这个想法产生后的下一秒,她就被夏黎扯着胳膊冲到了一个人面前。
“请、请问您是、是、是恶魔乐队的键盘手帕斯吗?!!!”
绵绵抬头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一名金发的男子,有着好看却锐利的线条。他身形偏瘦,并把自己紧紧裹在一件黑色的外套里。绵绵在他的脸上读不出太多的表情,那男人用说是淡漠也不为过的神情从高处俯视着两名少女。
“啊……对、对不起,我想我是认错人了。”
夏黎有些恐慌,她拉着绵绵的手就想夺路而逃。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那男人的声音。
“我是恶魔乐队的键盘手帕斯顿。”
“哦、哦……”
夏黎支支吾吾,绵绵分不清她究竟还是因为害怕还是惊喜而陷入思维混乱。
小巷的深处传来了更多的脚步声,有其他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帕斯顿的身形并不足以挡住后面来的人,穿着白西服的男人很快就走到了他的身后,露出半张依旧隐没在黑暗里的脸。
“你杵在这里灌西北风?”
绵绵吓了一跳,她能感受到握着她手的夏黎也在轻轻发抖。她们看到帕斯顿优雅地侧了侧身,让身后的某人走过。
白西装的男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两名姑娘的身边走过,他在路过她们的时候只是转动了一下视线,但很快就移开了注意。就好像她们只是路边的电话亭,不值得他花费任何精力。
“这个,是吉他手克里斯。听说脾气最不好。”夏黎附在绵绵耳边轻声说,绵绵完全赞同。
“你们不进去吗?现在进去的话,也许还能挑到比较好的位置。”
有着长紫色卷发的高大男性微笑着对两名女生搭话,不过他也只是说完这句就从酒吧的后门进去了。紧跟着他的是一脸晦暗的穿着背心的男人,他只是埋头走路,旁的一切连看都不看。
“抱歉。”
帕斯顿再次开口,他目送着自己的同伴依次走进酒吧,然后转身面对着夏黎与绵绵。
“克里斯只是心情有点不太好,并没有恶意。对于他给你们造成的恶劣影响我感到非常抱歉,希望你们不要因此放在心上。”
“好的好的。”夏黎快速地点点头,绵绵觉得对方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啊闪。
“请问——我知道这样也许很失礼,请问我能要您的签名吗?”
“如果你有签名的东西,我想没问题。”
“好的好的。”
夏黎再次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开始慌乱地摸着背包与口袋。她找到了一个绘图的本子,但是仅有的一只笔却不出水。
“别着急。”绵绵轻声安慰,她忍不住觉得夏黎可怜。
“帕斯,还不进去吗?”
黑暗里又传来了新的声音。
来者有着非常悦耳的声线,低沉富含磁性。他说的每一个音节就好像是平缓流淌着的溪水,又像是一块最上等的薄凉丝绸。绵绵突然想到了德芙广告,她想那个广告就应该让这个人来拍才合适。
有着深色皮肤和白色头发的男人走进众人视线,他打扮的很夸张,深V的领口比毛茸茸的纯白外套更引人注目。
“我在等你,你迟到了,当心克里斯生气。”
帕斯顿回答到。但他的男伴只是耸了耸肩,然后走到他的面前按着他的脑袋拉向自己。
两个男人的额头碰着额头,绵绵听到身边夏黎急促的呼吸。
“别提他,别提。”
帕斯顿扬了一下嘴角,绵绵心想夏黎会不会冲动地摸出手机。
“别这样,罪树,这里还有别人。你有笔吗?”
“要那玩意做什么?”
“我答应了两位给签名。”
名为罪树的男人这才转过身,用一种掂量的目光将两个姑娘从上到下审查了一番。末了终于开口。
“我没有笔,酒吧应该有。你觉得我们带她们进后台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是问克里斯不生气的可能性有多大吗?”
“对,”罪树轻轻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那个暴君会允许吗?”
“我想——嗯,如果我能好好对他解释……”
罪树看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帕斯顿还是闭上了嘴。罪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懒洋洋地再次打量着两个姑娘。
“你们想进后台拿签名吗?毕竟帕答应了。”
夏黎激动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绵绵上前一步一口答应,随后她们紧跟着两位乐队成员进入了酒吧。
夏黎和绵绵都得到了一块乐队全体成员的签名版,她们在所要签名的时候,尤为注意了克里斯的表情。但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帕斯顿解释,同时喝着一杯味道浓郁的酒。
当克里斯顺利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似乎全部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帕斯顿找人将两位姑娘从员工通道送到大厅,在这之前又再次表达了歉意。
“其实他没必要这样的,不是吗。”离开后的夏黎说,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并带着轻微的走调,绵绵注意到她的脸很红,就好像刚才喝了克里斯的酒。
“我是指,他完全可以不用搭理我们。但是他没有,还给我们签名。他人真好,对不对?”
绵绵懒得吐槽,她看这乐队也就那个有着漂亮的紫色头发的男人和帕斯顿是正常人。包括罪树在内,剩下的人都有问题。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两个姑娘很快就来到了迪厅,实际上随着越来越震耳欲聋的声音,绵绵想自己也不会迷路。
但在推开门的刹那,她还是有不小的震惊。
这是一间并不算太大的酒吧,现在它任何能利用的地方都站满了人。人们比肩接踵,相互交谈,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氛。所有人都时不时低下头看时间,再留恋地看着舞台。在等待中每一秒的时间都被放大到无限,有人开始倒数,更多的人加入他们。夏黎把两块签名版都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举着手机拼命想找一个合适拍照的角度。虽然完全不理解这些人在狂热什么,但看着他们,绵绵甚至逐渐觉得自己的肾上腺开始有了小小的骚动。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里的灯全部灭了。
在人群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欢呼声中,恶魔乐队正式登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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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
恶魔乐队:
主唱:复制体罪树
贝斯手:复制体高堂婴
吉他手:复制体克里斯
鼓手:复制体Josh
键盘手:复制体帕斯
PS乐队梗我想玩很久了,今天看到复制体罪树的人设一个忍不住就试了一下极限60分,结果超了30分,复建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另外要是有OOC——你们先吃着呗【开玩笑,有OOC联系我一下吧囧
最后,别问我清酒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劲爆的乐队,去问问神奇的海螺
>>>
阳光透过窗帘轻轻覆盖在房间的一角。窗外鸟鸣声清亮。头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转醒,复又睡去。睡眠在一种不安定的情况下持续。待到终于睡的差不多了,才微微睁开眼睛。
旁边好像有些什么,是玩偶吧。
不对,什么时候玩偶这么大了…
她迷糊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红眸。意识开始恢复,终于想起了前因后果。她慢慢地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揉揉眼睛,神座也起身。
“睡好了?”
“恩…几点了?”
“9点。”
“迟到了…”
“请过假了。去洗漱吧。”
他说完后离开了房间。她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完成洗漱。镜子里映照出自己萎靡不振的样子,感觉有点点无奈。她用凉水轻轻拍了拍脸颊,示意自己要振作。
去学校时他正好接班,而她也继续在天台攻略恋爱游戏。游戏以学校为背景,很多地方贴近她的生活,但她却因为缺少这方面的知识而连连失误。被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下降了不少。神座结束工作后来天台找她,于是她向他求救,而神座接手游戏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被攻略女生的好感度提到最高了。
“为什么这里选这个好感度会提高啊。”她有些懵懂。
“荷尔蒙。”
“为什么背她未产生这么多好感度呢?诶诶篝火晚会邀请她就攻略完成?”
“恩。”
“很难理解呢。”她看着ED上的各种CP恩爱图,感觉费解,微微歪下了头。他瞅了瞅她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学园祭迎来了尾声,最后的节目是篝火晚会。在晚会正式开始前他们去了舞会的场地,已经有不少的人聚集在那里了。神座自然是有人邀请,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摆出一副“别白费力气”的表情所以就鲜少有人上前。
七海他们班因为男女生人数相当就决定跳舞的时候全班一起,并且女生要穿男生们这几天忍辱负重春的女仆装,也算是安定民心。不过由于男生们的衣服太大导致女生频频踩舞伴的脚什么的,那都是后话了。
她整整裙摆,因为衣服宽大她不得不把袖子卷起,但是裙摆只能先用手微微提着。整个衣服穿身上有种微妙的空荡感。
“这样子,没问题吗?”
“七海穿这个很可爱啦!”同学帮她系紧了腰带,“今晚和神座君玩得开心点啊!”
“恩恩。”她点点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去。神座看着她提着裙摆又有些慌慌张张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于是伸出手拉住她。她被他牵着慢慢向前走,虽然还是有些拘束,但是步伐稍微轻松了些。
“神座君,我穿这个,很奇怪吧。”
“还可以。”他淡淡地说着,唇角的弧度却比平时要柔和许多。
正式开始的时候她被他带着起舞,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臂慢慢舒展身子。这个舞步是班上临时交的,对七海来说还有些生疏,但是神座已经完全掌握了。
神座君果然什么都会呢。她看着没有表情的神座笑了出来。
音乐渐趋高潮。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旋入他的怀中,又慢慢被放开,最后牵着他的手谢幕。在无数重复的舞步中,她看到自己的容颜一次次随着旁边的火光映入他的眸子,发出难以言喻的光芒。于是她的心被那些奇特的光芒占据了,清楚的认识到这个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也终于明白与他人跳舞的奇特感觉。
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唯有他静静地陪着自己旋转至梦境终。
TBC
>>>
梦境是不断重复的迷宫。看不见的看得见的都无法当做真实。
她被神座浑浑噩噩地背回了家,记忆被分割成断断续续的节点无法完整勾连。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缺,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家。不二咲这段时间正在外地参加研讨会,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人,也刚好不会让因为这种情况而担心。神座把她安顿好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影子,心情是难以平复的焦躁。
有些东西你越想逃避它来得越猛。于是恐惧仍然剧烈的袭来。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起来。即使是紧紧地拽住辈子也好,紧紧闭上眼睛也好,在内心里回忆游戏也好,都无法起到作用。
唯一强烈的只有对黎明前夕的尸体的印象。
恐惧覆盖了全身,窗外是和梦一样的漆黑。脚边仿佛有什么东西四周的一切都被的扭曲。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处在意识紧绷状态的她下意识的走出房间不由自主的朝着一个方向走,接着身体先于大脑的推开房门。然后站在门口用着少有的大音量喊着:
“神座君!”
“怎么了。”他放下手里的书,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她的理智慢慢恢复,慢慢走近他,目光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原本希望能从他那里寻找慰藉,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她回了神。
“抱歉啊神座君。”她勉强笑笑道歉。
然而他却叫住她。
“害怕?”
“我…”
他仍然用那种平淡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一瞬间不知所措。接踵而来的是那个紧紧束缚她的梦,于是恐惧再次淹没了她。最后的思考能力也消失殆尽,颤抖的身体不再听任自己的理性,于是她一下子抱住了神座出流。
第二次被女生猝不及防的抱住,神座稍微接受了一点。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就连肩头的衬衫也渐渐有了湿感。他不懂为什么她的反应如此剧烈,但他也大概明白了这就是普通人的感情。手下意识地抬起,受那个与生俱来的原则的驱使他想要抚摸她的背部从而给予她慰藉,但这个举动被女生颤抖的哭声打断了。
“神座君…拜托了…就这一次就好…我想和你睡。”
他没有拒绝,把她抱到床的里侧,接着她松开抱住他的手,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躺好盖好被子,并自觉的占据枕头的一角。神座将刚刚放下的书收拾好,拉了灯在她身边躺下,背对她。她轻轻抓住他衬衫的一角,额头触及他的脊梁。
房间里一片黯淡,唯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轻轻透过来。在十几分钟之前她曾被这种景象困扰,但现在旁边有神座君,于是一切都正常起来。
她睡觉喜欢抱住东西,但现在她却无法再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神座向来不喜欢过分亲密的举动,虽然对她破过几次例,但她也不想让他再被迫接受什么。
睡意很快传过全身,她渐渐睡去。
TBC
>>>
因为她在晚上需要去帮忙,所以空闲的时间就只有下午。研究了下神座带来的优惠劵,最终决定的是真人鬼屋探险。因为是几个班的联合项目所以场地相对较大,还霸气的占领了礼堂。可是…她瞅了瞅相对简陋的充当障碍物的隔板,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BGM还是比较带感的嘛。
通向礼堂的阴森的走廊上只有灰暗的灯光。首先他们需要通过礼堂里的用隔板垒成的简易迷宫。简易的隔板阻挡了视线,道路的宽度也仅容一人通过。隔板上画了些乱糟糟的简笔画,勉强能看出些端倪。好像有几个是很有象征意义的鬼吧。辨识度比较高的是一个老妇人,动作不清晰。接着还有很多慢慢能看出是人鬼相斗的画面,其中有几张已经出现了人被鬼啃食殆尽的画面,有点渗人。恐怖气氛算是差不多。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图画上,于是放满了脚步。由于道路的限制,走在她身后的神座与她保持了同一步调。但他却并没怎么留意壁画,,目光仍然聚集在前方。
然而他突然伸手拉住了七海。七海困惑地停了下来,向前看去,窄小道路的转弯处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妇人?
女扮男装?她微微黑线。那男生头上的假发和脸上的妆容实在是完全偏离恐怖而向着搞笑发展了。但在她做出更多吐槽的前一秒,神座拉着她像反方向离开。而与此同时,那个男生突然开足了马力向这边跑来。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此人速度不容小视。
…选个男生是为了追逐战么。
但不管怎么说,触发了鬼就表示路线错误。他们很快地来到岔路口。墙上的壁画应该有提示。
墙上画着的是鬼吞噬人的画面。人残留的手部朝向左边。
左边么?
右边。因为人的舌头被拔掉了。
进入右边后扮鬼者的脚步声便向着另一个方向远去。看来是这边没错了。她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跑步还真是消耗体力。不过神座君倒是一点没喘。
可能最近自己需要锻炼下了吧。
不过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就好走得多。她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墙上提示也变得容易破译。但追逐战很快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时她开始羡慕起游戏里主角只要操作得当就有充足的体力。
好…累…
大概是因为长期缺乏户外运动的原因,速度很快的慢了下来。眼神开始接近迷离状态。眼前神座的背影开始渐远。
不再加把劲是不行的呢。可是身子却开始松懈下来了呢。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Game Over?
但在那之前神座抓住了她的手。接着拉着她向前方跑去。
“神..神座君…?”
“和我一起跑。”他说,“前方就是出口。”
她拉着他向前方跑去,原本疲累的身体也因此而重新振奋。遥不可及的终点仿佛触手可及。他的手心微微发凉,但却让她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循着这种感觉的支持她同他顺利到达终点。然而接着他们来到了下一关。
密室逃脱。
刚一进入出口门就迅速被关上,接着灯光亮起,一个布置简易的房间。两个门。一目了然的密室逃脱。一开始的线索是一张[Help me]的字条。接着在对房间的搜寻中找到了相对应的密码表,还有一个上锁的箱子。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几张桌子,所以搜寻起来格外方便。必要的手电筒和长勾都找到了,神座在吊灯的上面也找到了钥匙。打开保险箱后找到一张纸,小心身后。接着他们背后的门突然打开,出现一个和刚刚的扮鬼者差不多打扮的鬼。
又是追逐战?不对,这里位置太小了。
于是神座君迅速逼近那个男生的面前,扮鬼者显然被神座的速度吓到了,愣在那里。神座从他背上撕下一张字条。扮鬼者在字条被撕下后恢复了意识,又正巧对上神座冰冷的目光,随即一溜烟逃出去,当然还是把门关上了,不过关不关也无所谓了。
从扮鬼者身上撕下的字条是杂乱无章的字母,根据密码表得出的是WOLANL。重组后是ON WALL.。墙上唯一的可视物是电灯开关。七海走过去碰了碰,是活动的。卸下来后得到了钥匙。脱出成功。
他们走出门,得到了在门后守候的学生的赞赏。
“你们是第一个从这里出来的呢!”
“诶?”她不觉得难度大。
“毕竟被鬼追和被鬼困住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做出迅速的反应。”
“是呢。”那时神座的体力和反应速度的确是决定因素。
“那么恭喜你们!奖品是这个!”那个男生递给她一个巨大的布娃娃。黑白的熊,有些猎奇,“还有特殊的奖品!这些优惠劵里随便挑吧!”
“…其实差不多都集全了。”
“啊?我好不容易才集齐的说!”
最终选了古籍社的旧书拍卖。原本以为神座君能淘到什么好书,但他好像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反而是自己还买了两三本上世纪的故事书来扩充自己的知识面以应对游戏的各种neta。
从古籍社出来时间就差不多了。于是直接向摊位进发。因为男女性转是特色所以女生值班要换上执事服。因为执事服有些大所以袖子盖住了手。因为这种衣服第一次穿所以有点不适应。
“好看…么?”
“七海你穿这个很可爱啦,对不对啊神座君?”
神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伸手帮她把袖子卷起来一些。
晚上咖啡厅的生意依旧很好,但是最忙的还是女仆们。七海看着面前一边端盘子一边陪笑一边还要注意裙摆的女仆们,再看看始终不苟言笑但仍然淡定自若的神座,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差距。
高峰期一直持续到了7点。男生们陆续开始休息,七海也渐渐开始犯困。同学看了看她一脸困意又强撑着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七海你去休息吧。”
“我还可以…再…撑…”
最后神志不清的被引到座位上趴着睡觉。周遭的喧扰声也渐渐成了平缓的催眠曲。
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窗户外面是深邃的夜空。还是有些困倦。她揉揉眼睛抬起头,神座坐在对面,看到她醒后收起了手上的书。
“几点了?”
“8点。”
“啊…好晚了呢。”
“已经打过电话了。”
“那…回去吧。”她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因为睡眠不足脑子昏昏沉沉的,就连脚下的平地也仿佛有了颠簸。他看着她这幅混混霍霍的模样,伸出手。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动作仍然是轻飘飘的。勉强地在他的指引下走了一段路,她的脚步越来越不稳了。最终神座蹲下身。
“上来吧。”
她那时思维是断断续续的,于是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伏上去,手轻轻环上他的脖子,嘴唇触及他长长的头发,鼻尖嗅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在他不紧不慢的步伐中,她渐渐沉眠。
梦境渐渐拉开帷幕。她站在一片荒漠之中,四周是沉闷的静谧。远方是缓慢的日出。光芒不够强烈,周身的环境仍然漆黑一片。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光芒逐渐热烈,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脚边好像出现了什么,她低头。
一片血迹。血肉模糊之中,是——
孩子的,尸体。
瞬间醒来,瞳孔收缩,大口大口喘气,手开始用力的抓着眼前的东西。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
她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开始想起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刚刚只是一个梦。但是梦境的真实感太过强烈,她甚至能回忆起那具尸体上孩子的惊异的表情和放大的瞳孔。身体感觉到阵阵凉意,她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衬衣。
神座将她轻轻放在路边的长椅上,而她则仍然抓着他的衣服不愿放手。他抓住她的手转身蹲下与她平视,看见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止不住的泪花。
“噩梦?”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脑海里再次回放那个梦境,恐惧感铺天盖地的袭来。于是她就势抱住他,以此慰藉自己。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TBC
>>>
性转女仆咖啡厅的人气爆棚倒的确是在情理之中,倒也是不枉费男生们牺牲尊严出卖色相。不过由于人太多了七海也无法在高峰期体验下,但听说神座虽然几乎不说话也成了店里的招牌之一。
真是辛苦神座君了。
学院祭刚开始的时候她正好休息,虽然一直窝在天台上打游戏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游戏库存有些告急,于是她就顺便去ACG相关摊位逛了逛。不过他们推荐的游戏她都有玩过,然后就有一个一眼便知是死宅的男生带着怪异的眼神向她走来。
“没想到学妹如此厉害?那么我就拿出我压箱的宝贝好了!”他迅速拿出一款游戏,并用怪异的姿势推了推眼镜。
“《心O学园》?”的确是没玩过的游戏。封面是很多的女生。眼神怪怪的。
“这个可是我珍藏的Galgame!少见的极品!”
“Galgame?”
她还真没有涉足过恋爱游戏。原本想试着玩一下,但是父亲一直阻止她,原因是自己太小了。那时候自己好像是9岁?那现在…应该可以吧。
七海买下了那个游戏,接下来花了一上午时间在天台上攻略。然而进展并不顺利。因为所有女生的好感度都几乎是1。
这个…好难玩!
第一次在游戏上感觉到了挫败感。她完全猜不透她攻略的对象的所思所想,完全搞不懂她们的暗示于是总是选错选项。她甚至在“接下来怎么做?”的选项卡中直接跳过“Kiss吧!”“抱上去!”这样的选项。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她有些困倦的靠在墙上,渐渐入睡,但意识还尚未完全断开。过了一会有什么温暖的感觉包围住身体。于是她艰难地睁眼,摆脱朦胧状态后看见身着校服的神座将校服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揉揉眼坐起身,调整了下状态便问:“工作结束了么?”
“恩。”
“那…接下来一起去逛逛?”
他于是摊开手,手上有许多摊位的优惠券,背面一般写有联系方式。
“真是方便呢…”
因为中午刚过,而且神座也休息了,所以这个时候咖啡厅的人比较少。于是他们去了自己班级的位置。和值班的同学打了招呼鼓了劲之后,就看见有一位平时不苟言笑的男同学身着女仆装端着盘子向她走来。
“请问就这些么?七…主…人…”
“辛苦你了。”
那个男生以颇为扭曲的表情迈着奇怪的步伐转身离开。旁边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神座君…也这么辛苦么?”
“没有啦,神座君一般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点餐端盘子,虽然不会喊‘主人’但是客人们都超享受啦。”
“诶…”
神座正在面无表情地帮她把肉切成小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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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神座身边的女生 突然变多了。虽然原本就十分受欢迎,但最近无论是信件还是突然出现的女生也多了不少。
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她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跟在神座身边来到柜子前。然而他看了一眼他的柜子却并没有打开。
“怎么了么?”
“大量的信件。”
“诶?”
然而面前的柜子门却突然崩开。紧接着神座快速把她拖进怀中,迅速闪开。她在他怀中听见许多纸片掉落的声音。等到声音终于停止后她回头,面前是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信封。数量不容小视。
“诶…”她蹲下身捡拾地上的信件。这期间又来了几个女生,表情都有些惊讶和沮丧。气海瞟了一眼她们手上的信件,有些无法理解。但是她们很快就跑开了。
为什么要写这么多信件呢。
“文化祭。”他把手上的信件扔进垃圾桶。
“文化祭…信就这么扔了好么?”她有些遗憾地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花花碌碌的信件,“寄信的人…会伤心吧。”
“无聊。”他这样淡淡的说着。
文化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生给神座君写信呢。对恋爱完全不通的她这样想着。
班里已经开始讨论文化祭的项目了。虽然从很早就已经开始但是七海那段时间因为在通关一个游戏所以持续睡眠不足所以几乎一直在半睡半醒。而她开始关注这件事的时候,结果已经差不多出来了。
准备要办性转女仆咖啡厅。
“所以说是让男生们去办女仆?”
“这个创意不错吧。”提出这个意见的女生十分得意的说着,“创意和可操作性都很高不是么。”
“的确呢。”她想了想,“男生们会同意么?”
“正在做工作啦。”那个女生指了指前面各种正在对男生们进行思想教育的女生们。
“我们拒绝!为什么男生要穿裙子啊魂淡!”男生们对于这个提案果然不愿意。
“为班级做贡献穿个裙子又怎么了!”
“有损人格尊严我们才不要!所有男生都会反对的!”
“那…只要有一个男生答应,你们就会同意?”
“没有一个男生会同意的!!!”
“七海!!!拜托你了!!!”
“诶?怎么…”
“你去和神座君说说吧!!!”
“诶…”她大概明白了:她们想让她取得神座的同意。
“啊啊啊啊啊啊不能这样!!!!等等神座你还是个男人吧!!!不能同意啊!!!!”男生们意识到不妙。
“神座君,你觉得呢?”她看了看身旁的神座,神座正在看书。
“无所谓。”他头也没抬的同意了。
“纳尼????!!!!!!!!嗷嗷嗷嗷!!!!!怎么能这样!!!!”
“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哈哈哈哈哈!!!!!”
“等…等等我们还没同意呢!!!!”
“神座君都同意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爽么?”
“怎么能…这样…”男生们泪目,眼神刷刷的射向神座,神座依旧是头也不抬。
神座君肯定没问题啦。毕竟小时候还让他穿过一段时间的女仆装。而且他本人其实对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感想的呢。
场地很快就选好了,而适合男生穿的大尺码女仆装也很快借了过来。男生们看着面前花式各样的裙子和蕾丝样的头饰嘴角抽搐。然后他们被推进简易的更衣室。正当其他的男生用一种嫌恶的表情提着裙角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神座已经迅速穿好然后走了出去。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接着神座又被推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七海。男生们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更衣室的七海,但是七海对于出现在全是男生的更衣室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拉着神座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接着把他胸前的领结纽扣弄好。
“都弄好了再出来啊。”
神座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
男生们突然嫉妒起神座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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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升上初中父亲终于有了亲密的男性朋友,大和田和石丸。大和田是某黑道的老大,而石丸则是当地有名的议员和警察。好像是因为某天不二咲不小心卷入了大和田和石丸的争执中,之后又歪打正着成了朋友。
看起来很善良的两个人,而父亲也的确很开心。大和田先生虽然有些粗鲁但是个很好的人,而石丸听说她同神座的遭遇后更是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有着两个人的陪伴不二咲变得更加有自信,终于能好好放开做一个男人。神座也因此不用再穿女仆装。
上了初中后女生的眼光也渐渐有了进步。原先神座的冷酷态度到后来却变得异常受欢迎,再加上他的全能加分,神座的仰慕者越来越多。虽然人多了总是会打扰他,但他一般理都不会去理。偶尔会发出警告,但好像收效甚微。
七海也因此常常被问及与神座的关系,而回答一般就是家人啊诸如此类。却还是被很多女生视为头号情敌。
不过神座的魅力也没有因为他的冷漠和与七海的密切关系而减弱,正确的说是神座对七海的照顾让他们更加的仰慕他。
神座只会为七海讲题,七海困了翘课他也会跟着。有时七海放学回家半睡半醒他就任由她拉着自己或者直接背她回去。甚至如果七海在吃饭的时候困得拿不起筷子他会直接拿筷子喂她。虽然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变得温柔,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有感情的人。
真不知道该嫉妒神座对她的特别还是七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睡着的体质。
神座在学业上从未出过错,或者说学校的课程太过于简单。他是罕见的奇才,各方面能力均超过他的老师。老师曾经拿着高考试题让他试试,但他却以无聊为借口而交了白卷。
她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仿佛进行了精密的计算,而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过是为了避免过于无聊的事情发生。她同时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不直接去上大学,那里的事情应该有趣得多。
会不会是不想离开我们呢。
应该不是。
她成绩也比较优异,却并不是努力的人。能空下来的时间她都献给了游戏。她有时会因为熬夜打游戏睡眠不足,但落下的课她会请神座君帮她补上。而神座对她的所有要求都能接受。
她时常同他在放学后坐在教室里补习。这个时间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了。虽然也有想要留下来
看神座的,但是大多会为了其他事而离开。
他拿着她近乎干净的课本用沉稳的语气讲解内容,所有该讲的知识点都不会落下。在此期间他没有变过表情,也没有询问过她是否听懂,但他却能精准判断哪里可以跳过,哪里需要细讲。她听着听着就陷入了他所铺成的套路中,开始觉得课本的内容并没有那么枯燥。课讲完后她开始做习题,而他又开始看起高深的书。
她在写题与思考的间隙中抬起头来,目光悄悄攀上他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他周身被夕阳的光辉镶上金边,就连一贯淡漠的表情也微微生动了起来。晚霞布满天际,她看着他拿着书背靠在窗台前,与外面的盛景慢慢融为一体。
那一刻她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就不存在,唯一鲜活的仿佛残余在他冰冷的红瞳中。
“写完了?”
“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没。”
他不再说话,她继续埋头做题。然而那一幕盛大的光景仍然烙印在心头。她沉醉于那幅盛景,却恍惚有什么残片从时光的另一头浮现。她努力寻找它们的相似点。最终唯一的感觉停留在他唇边从未浮现的弧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