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历史尘封
硝烟遍地,往日辉煌的古龙城成为一片废墟,从极北之地到来的寒流将会在两天之内到达这里,往日的辉煌已不复存在,这里也将会成为被冰山尘封的无人之境。
“我族覆灭,全都是因为我啊……”仅存的完好的王座上静静的悬浮着一条巨龙,盘旋在王座上方。金色的眸中透出隐隐的威严,虽不如原来的那么具有可怖的威压,却有着王者久居王座的气势。黑色的鳞片从头到尾覆盖住了整个庞大的身躯,头上一对鹿角坚硬而锋利。在巨龙的背上,展开了一对巨大的翅膀,那翅膀与蝙蝠的翅膀一样,只不过是蝙蝠翅膀的成百上千倍大而已,虽说翅膀可以把整条巨龙包起来,可是巨龙一看就有百米长,可见这条巨龙的翅膀有多么巨大。巨龙一张嘴,满口尖利的牙齿便露了出来,好像随时可以把面前的一切事物撕碎。可即便是这样,原本高高在上的王者竟发出了一声悲叹:“曾经的辉煌,终将逝去啊,竟是因为我……”
上古赤历203年,一场空前的战争爆发,那时并没有高科技武器,靠的是纯粹的力量与体格来硬拼,但是,素来以体格强壮著称的龙族,第一次,败在体格、力量都不如它们的低等生物上,还真是不甘啊……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轻敌了啊。敌人数量众多,就算它们再强大又如何,一座龙城中仅有数条龙,并且龙王级别的只有一条,对手却是数量众多,龙族固然强大,只要随随便便地挥手便可以扫干净一大片敌人,可是敌人的进攻犹如潮水,源源不绝,就算是龙族,也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连对方的种族都不知道它们的高傲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它们不愿去了解这么弱小无能的种族。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店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整个店里流淌着不同寻常的静谧,只有荆花的声音在店内回荡,店内开着暖气,坐着四个女生,小小的店里也只有她们四个,“提问!”凤为裳双手抱着杯子,喝着这家店的招牌奶茶,含糊不清的问:“花花你的名字为什么取得那么奇怪啊,你爹不识字么?”“不要这么叫我,我会生气。”荆花默默抬起头,瞟了一眼凤为裳。“好的花花。”荆花默默举起桌上的烟灰缸。凤为裳赶紧握住荆花的手:“不可以呦,这玩意儿坏了可是要赔的。”“问重点。”神隐冷冷地声音传来。凤为裳极其幽怨地看了一眼神隐,哀嚎一声:“为什么是我!”随即一本正经的问:“重点是什么?”“……你可以去变脸。”“重点!不说的话我会被某人砍死的。”凤为裳一边说一边往神隐那边看去。“好吧,重点是什么来着?”“别告诉我你把我们叫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讲个故事然后让我们洗洗睡了?”“当然不是啦,重点是,那个龙族真的存在哦。”“这一点我知道。”凌忆隐顿了顿,“但关键是,当初袭击龙族的,又是哪个种族呢?”“狼。”凤为裳一愣,看向荆花:“你说是狼?怎么可能啊!狼不是那种乖乖顺顺地摇着尾巴来讨好主人的生物么?怎么会成为毁灭龙族的罪魁祸首?”荆花满脸黑线的地看了一眼凤为裳才道:“我要纠正你的两个错误,第一,你说的是狗,不是狼,第二,毁灭龙族的的确是狼,只不过是靠狼群中第一位『王』才得以毁灭龙族的。”“狼王么……“神隐一愣,凤为裳凑过来:”你认识么?“神隐呡了口奶茶:“倒是啊,朋友呢。”“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凌忆隐看了一眼神隐。神隐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伞,缓步走到门口。“去找她?”微微转过头,看向其余三人“走吧。”凌忆隐和荆花同时起身,凤为裳突然勾起嘴角一笑:“银月,好久不见了呢……”神隐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凤为裳。“坐久了,也该走走了呢。”凤为裳起身:“顺便去看看老朋友吧。”凤为裳拿起伞,与神隐擦肩而过,走出店门。“跟上吧。”神隐撑起伞,抬步跟了上去。荆花和凌忆隐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无奈,荆花耸耸肩:“走吧。”凌忆隐忽然一愣,才跟了上去。奶茶店的店主从暗处走了出来:“还真是一群干劲十足的小丫头们啊,可是,知道太多也是会死的哦。”店长笑了一下,在店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披上黑色的披风走出店门。
出了奶茶店所在的巷子,外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大街上人来人往,与狭小的巷子截然不同。“那个,”荆花追上凤为裳:“你知道狼王住哪么?”凤为裳回过头极为灿烂的一笑:“当然!”随即又垮下脸来:“不知道。”“我明白我们不该对你抱有期望……!”荆花瞪了一眼凤为裳,“小隐,还是你来带路吧。”神隐点点头,突然一怔:“银月啊……”“咦?隐桑和凤桑?”前面一个嘴里塞满了肉的女孩转过头来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四个人,指了指荆花和凌忆隐:“她们是谁啊?”凤为裳盯着银月的嘴,道:“朋友而已,还有,把肉给我一半!”银月默默的略掉了后半句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神隐。神隐指了指荆花:“我朋友。”“另一个嘞?”神隐看了一眼凌忆隐,声音极其清晰:“吾母后。”银月忽然一颤,艰难的把口中的肉吞了下去,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在凌忆隐和神隐之间扫来扫去:“你……说啥?”“接受现实吧少年!”凤为裳极为同情地看了一眼银月,她跟神隐认识这么久,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嗯,好基友居然是神隐她娘,当时她把整张吃饭的桌子掀翻了,之后还被那黑心的母女俩给揍了一顿,每当她想起这事她就恶寒……
“隐桑你居然有妈诶!”“这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那神奇的母女俩年龄看起来都差不多!”“啊嘞?真的啊。”荆花看着面前乱作一团的两个人,感慨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想不到力量强大的狼王是这么脱线的……一匹狼。”“嗯。”凌忆隐惜字如金 。神隐看了一眼正在疯狂吐槽中的两个神经病:“都住口。”凤为裳和银月都很识趣地停了下来。荆花往四周看了几眼:“这里人多眼杂,换个地方说话。”“去鸿尹。”神隐提议。“嗯。”凌忆隐和荆花表示赞同。
凌忆隐带着一行人往鸿尹走去。“鸿尹是啥?”银月好奇地问神隐。“一家店。”“什么店啊。”“古董店。”银月猛翻白眼,多说个字会死啊!
十分钟后,一行人进入了鸿尹。昏暗的店里只点着几支蜡烛,沉香木做的架子上放满了价值连城的古董。店里很安静,感觉像是进入了一座古老的帝王陵墓。“哦凑!我们来盗墓的吗?”银月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一道狠戾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银月抬头看见凌忆隐正盯着她,一个哆嗦,心下暗叹:“眼神都能杀死人了……”凤为裳用手肘碰了碰银月:“别说了,再说就真死了。”银月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凤为裳耸肩:“我也这么想过。”“……”“切入正题,”荆花恢复了原本『时之静默』的状态,现在这间店里就有三个面瘫和两个神经病。“当年发生了什么?”荆花一脸正色。银月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好像被审问的犯人啊,警察叔叔,不,警察婶婶?”凤为裳立刻拉住她,扔给她一个“作死啊”的眼神,脚底抹油似的拉着银月跑出店门。这些人进入二重人格的时候,杀伤力不是盖的,而且很容易暴躁……
悲催的是,没跑多远就被一个陌生人拎着回来,扔回了鸿尹。虽然没看脸,但气息很陌生,而且重要的是,陌生人是个男的,男的啊!凤为裳抬头望天,可是看到的只是鸿尹的房顶,长叹了一声,她可是很矜持的啊,嗯,很矜持很矜持。银月倒是一脸无所谓,只不过是哆哆嗦嗦地看着进入二重人格的三人。
荆花面无表情:“我再问一遍,当年发生了什么?”三个人对拎着她们进来的陌生男子丝毫没有惊讶,可见三人认识那名男子。“当年?”银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龙族毁灭的那一年。”荆花看着银月,银月摇摇头:“不知道。”凌忆隐双目微眯:“确定?”银月一哆嗦,压了压惊,很诚恳地点头。凌忆隐看向神隐,对于这种辨识人的心理这方面,神隐绝对是专家级别的,“应该是。“神隐模棱两可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荆花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那个,我可以走了么?”银月小心的询问。三个面瘫同时朝银月看了一眼,银月一抖,呃,她貌似感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如果把她的脑袋打开,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神隐摇头,否定了这个神奇的想法。“扫描她的大脑呢?”“喂喂!会扫描出一匹狼的影子吧!”凤为裳极力保护眼前这个跟她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怕这群变态一时兴起把银月丢去医院活生生的解剖,然后利用关系处理一下尸体就完事儿了,权当没发生过,再然后靠自己把事情解决,所以这帮变态经常无知无觉就干掉了很多人。凤为裳脑补了一下银月被解剖的场景,一个激灵,立刻警惕的看着变态三人组。“呐,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银月突然开口,“关于狼族的。”凌忆隐皱眉,显然不认为银月会突然开窍。“更准确一点,”银月直视凌忆隐的眼睛,“关于狼王。”荆花顿了一下,道:“那一代狼王?”银月笑了笑,“你们想了解的那一代。”店里突然变得很安静,五人静静地听着银月的讲述,凤为裳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仿佛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戏,其余的人则是埋头深思,就像千年古墓中的幽灵在给棺木中的尸体讲述一般。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吧。”银月从古朴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龙是可是一种会复活的生物哟~”五人猛地抬起头,银月已经消失在店里。
“会复活……什么意思?”凤为裳打了个寒颤,“也就是说,哥斯拉不久就会降临咯?”“不得不说,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点个赞。”荆花默默竖起大拇指。“不过话说回来,”凤为裳转头望向那名男子,“这货是谁啊?”“长安。”凌忆隐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长安。“哈?顺便问一句延安兄去哪打酱油了?”凌忆隐闻言难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咕噜。。。”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在鸿尹内响起。长安急忙为自己辩解:“第一,我跟延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第二,刚才的声音只能证明我稍稍有点饿了。第三,”长安同志已经急不可耐如狼似虎的表达了自己的抗议“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这种生死关头只有吃饭才是最重要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懂……么……。”长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凌忆隐正用一种“似乎想起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的眼神看着他。凌忆隐突然伸手拽着长安的衣领:“神州呢?”长安脸色一暗,果然还是避免不了这个噩运啊……“在北极。”长安有气无力的声音在鸿尹内响起。
片刻之后,四人神清气爽的从鸿尹走了出来。“吃什么?”神隐似乎心情很好,虽然还是三个字,但一天下来的总字数比平常多。“随便,好吃就行了。”凌忆隐对此表示极为不相信,因为每天决定这帮家伙吃什么对她来说是个重大考验,这群人也很会吃,什么都是顶级的,更重要的是,她们的饭量也很大,花的钱不是一般的多。“随便你们吃什么。”凌忆隐淡淡的说,引来一阵欢呼, “但钱自己出。”“不带这样的!这里你才是土豪,土豪不可以这么没人性,对吧?”“不要随便把那种词汇加在我身上。”“那这顿你请了!说定了!不许改了呦~”“……”
鸿尹内。店里仍旧那么昏暗,长安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凌忆隐临走前还不忘在长安身上下了禁制,不让他出鸿尹。这家伙跟出来就只会惹麻烦,所以还是将他留在鸿尹比较保险。
某大厦的楼顶,这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点,站在楼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现在是晚上九点,城市一片灯火辉煌,天空时不时有飞机划过。此时银月正倚在栏杆上,看着这一片灯火辉煌。“龙是不会死的,你们永存在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银月喃喃自语。”上万年前没能亲手击杀你,真是我的失策,你应该也差不多破冰而出了呢,这样我就能弥补我上万年前的过错了,所以,赶紧醒来吧,乌拉诺斯……”夜晚的风很凉,银月就这么隐于黑暗之中,带着深不见底的黑夜。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余音:“乌拉诺斯,也许你会让尘封的历史再度开启,但我会让历史再度尘封。”
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整个世界都成为了黑色。神隐抬头:“猎杀啊,开始了。”
“乌拉诺斯啊,跟我也算半个朋友吧。”凌忆隐站在冰冷的黑夜中,看着一轮弯月自语。“跟我倒是仇人。”长安看着凌忆隐笑的很开心,“醒了?”“嗯,等着见仇人呢。”
“呐,花,血日会再临吧。”凤为裳认真的看着荆花。
“嗯,也许吧,如果来了,裳,我们一起粉碎它吧。”荆花笑,“真想知道隐和忆在干什么。”
夜深,每人带着各自的想法,隐于黑暗。
当绵绵远远地看到夏黎时,已经超出约定的时间十五分钟。她看到左右张望的夏黎看到了自己,急忙挥了挥手,然后一路小跑赶到对方身边。
“对、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会堵车。”
绵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更令她担心的是夏黎的心情。毕竟这场演唱会夏黎念叨了好几个星期,而她又是向来没有什么时间观念的人,为了这次的演唱,居然比绵绵还早到着实令人吃惊。
“没关系没关系,我特意将时间说早了一个小时,现在进去还来得及。”
绵绵突然有了扭头走人的冲动。
“所以,这个乐队究竟是——嗯,能简单介绍下吗?”
两个姑娘前后走在仅容两人通过的逼仄小道上,巷子里有水,绵绵需要踮着脚尖避开所有发光的地方。老实说,她当真怀疑这样的地方究竟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更别提还是传说中极度风靡的地下乐队。不过她向来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是标准意义上而言彻头彻尾的“好学生”。
现在这名好学生正在舍友的带领下正走向一个在这之前,于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即便她的同伴将那个莫名其妙的乐队宣传的神乎其神,绵绵对于这种连路灯都不普及的城市缝隙从来都不感兴趣。
“嗯,你知道围城巷的酒吧一条街吗?就是年轻人都该去坐坐的清酒吧。事先声明我可没有经常去,只有‘恶魔’演出的时候才去。”
绵绵忍不住笑:“……恶魔?那个乐队的名字?真中二。”
“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天使也无所谓。只要唱得好。”
这倒是个道理。绵绵在内心点点头,但依旧忍不住想若是有个更响亮,或者更有内涵的名字总是更好的。
“基本上每家酒吧都会有自己的私人乐队。这些乐队需要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并且如果乐队唱得好有人气,是绝对会给酒吧增加收入的,所以这算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夏黎快步走在绵绵前方,她说话的同时不忘回过头提醒同伴注意脚下。绵绵看到她的马尾辫迎着风一甩一甩,仿佛连发梢都充满了活力。她想这是自从他们小组接到那个不可理喻的任务之后,夏黎第一次表现的这么开心。
“这么说,这条街也有很多类似的酒吧和乐队咯?顺便问一下到底还有多久才到,怎么越走越荒凉?”
“因为我们在抄近道。”
“……什么?”
“其实按照这个时间,从大道走过去肯定来不及。就算有票占不到好位置有什么用?所以我们走个捷径。而且就算这样,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呢。”
“这个乐队这么火?”
“你听我说嘛。每个酒吧都有自己的乐队,有一段时间围城巷是非常平和的。怎么说,就好比大家水准都差不多,所以也没什么意思。然后某一天,新开张了一家‘无限轮回’的酒吧,新酒吧为了打宣传,开业前三天都是免费。前两天都没什么意思,和其他酒吧卖点都差不多,重点是第三天啊!‘恶魔乐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登场了啊!
“这么想想看,也许轮回的老板相当有商业头脑也说不定,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我见过他们老板,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不说大叔,继续说恶魔乐队。天——如果你没有亲眼见,你简直没办法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夏黎说到这里,转过身,带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绵绵。
“真的,我没办法说。所以请你自己看,好不好?”
绵绵有些迟疑,但很快就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路程上,少女们并不在做过多的交谈。绵绵宛如收到了奇妙的传染,逐渐地也开始兴奋起来。
终于从狭窄的窄巷穿出,绵绵忍不住长出一口气。眼前看到的景象与她想的不太一样,经由夏黎的介绍后,她想至少这酒吧门前还不排个人山人海。但这家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无限轮回”酒吧,单从外表上看似乎与别的酒吧完全没有区别。
绵绵有些失落,她想一定是夏黎又夸大其词。她的小伙伴总是这样,是一个精力充沛情感丰富的人,会为了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哭个死去活来。绵绵想也许夏黎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会失望,她想到至少自己选择一起来还是正确的,这样她还可以安慰她。但就在这个想法产生后的下一秒,她就被夏黎扯着胳膊冲到了一个人面前。
“请、请问您是、是、是恶魔乐队的键盘手帕斯吗?!!!”
绵绵抬头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一名金发的男子,有着好看却锐利的线条。他身形偏瘦,并把自己紧紧裹在一件黑色的外套里。绵绵在他的脸上读不出太多的表情,那男人用说是淡漠也不为过的神情从高处俯视着两名少女。
“啊……对、对不起,我想我是认错人了。”
夏黎有些恐慌,她拉着绵绵的手就想夺路而逃。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那男人的声音。
“我是恶魔乐队的键盘手帕斯顿。”
“哦、哦……”
夏黎支支吾吾,绵绵分不清她究竟还是因为害怕还是惊喜而陷入思维混乱。
小巷的深处传来了更多的脚步声,有其他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帕斯顿的身形并不足以挡住后面来的人,穿着白西服的男人很快就走到了他的身后,露出半张依旧隐没在黑暗里的脸。
“你杵在这里灌西北风?”
绵绵吓了一跳,她能感受到握着她手的夏黎也在轻轻发抖。她们看到帕斯顿优雅地侧了侧身,让身后的某人走过。
白西装的男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两名姑娘的身边走过,他在路过她们的时候只是转动了一下视线,但很快就移开了注意。就好像她们只是路边的电话亭,不值得他花费任何精力。
“这个,是吉他手克里斯。听说脾气最不好。”夏黎附在绵绵耳边轻声说,绵绵完全赞同。
“你们不进去吗?现在进去的话,也许还能挑到比较好的位置。”
有着长紫色卷发的高大男性微笑着对两名女生搭话,不过他也只是说完这句就从酒吧的后门进去了。紧跟着他的是一脸晦暗的穿着背心的男人,他只是埋头走路,旁的一切连看都不看。
“抱歉。”
帕斯顿再次开口,他目送着自己的同伴依次走进酒吧,然后转身面对着夏黎与绵绵。
“克里斯只是心情有点不太好,并没有恶意。对于他给你们造成的恶劣影响我感到非常抱歉,希望你们不要因此放在心上。”
“好的好的。”夏黎快速地点点头,绵绵觉得对方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啊闪。
“请问——我知道这样也许很失礼,请问我能要您的签名吗?”
“如果你有签名的东西,我想没问题。”
“好的好的。”
夏黎再次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开始慌乱地摸着背包与口袋。她找到了一个绘图的本子,但是仅有的一只笔却不出水。
“别着急。”绵绵轻声安慰,她忍不住觉得夏黎可怜。
“帕斯,还不进去吗?”
黑暗里又传来了新的声音。
来者有着非常悦耳的声线,低沉富含磁性。他说的每一个音节就好像是平缓流淌着的溪水,又像是一块最上等的薄凉丝绸。绵绵突然想到了德芙广告,她想那个广告就应该让这个人来拍才合适。
有着深色皮肤和白色头发的男人走进众人视线,他打扮的很夸张,深V的领口比毛茸茸的纯白外套更引人注目。
“我在等你,你迟到了,当心克里斯生气。”
帕斯顿回答到。但他的男伴只是耸了耸肩,然后走到他的面前按着他的脑袋拉向自己。
两个男人的额头碰着额头,绵绵听到身边夏黎急促的呼吸。
“别提他,别提。”
帕斯顿扬了一下嘴角,绵绵心想夏黎会不会冲动地摸出手机。
“别这样,罪树,这里还有别人。你有笔吗?”
“要那玩意做什么?”
“我答应了两位给签名。”
名为罪树的男人这才转过身,用一种掂量的目光将两个姑娘从上到下审查了一番。末了终于开口。
“我没有笔,酒吧应该有。你觉得我们带她们进后台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是问克里斯不生气的可能性有多大吗?”
“对,”罪树轻轻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那个暴君会允许吗?”
“我想——嗯,如果我能好好对他解释……”
罪树看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帕斯顿还是闭上了嘴。罪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懒洋洋地再次打量着两个姑娘。
“你们想进后台拿签名吗?毕竟帕答应了。”
夏黎激动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绵绵上前一步一口答应,随后她们紧跟着两位乐队成员进入了酒吧。
夏黎和绵绵都得到了一块乐队全体成员的签名版,她们在所要签名的时候,尤为注意了克里斯的表情。但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帕斯顿解释,同时喝着一杯味道浓郁的酒。
当克里斯顺利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似乎全部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帕斯顿找人将两位姑娘从员工通道送到大厅,在这之前又再次表达了歉意。
“其实他没必要这样的,不是吗。”离开后的夏黎说,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并带着轻微的走调,绵绵注意到她的脸很红,就好像刚才喝了克里斯的酒。
“我是指,他完全可以不用搭理我们。但是他没有,还给我们签名。他人真好,对不对?”
绵绵懒得吐槽,她看这乐队也就那个有着漂亮的紫色头发的男人和帕斯顿是正常人。包括罪树在内,剩下的人都有问题。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两个姑娘很快就来到了迪厅,实际上随着越来越震耳欲聋的声音,绵绵想自己也不会迷路。
但在推开门的刹那,她还是有不小的震惊。
这是一间并不算太大的酒吧,现在它任何能利用的地方都站满了人。人们比肩接踵,相互交谈,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氛。所有人都时不时低下头看时间,再留恋地看着舞台。在等待中每一秒的时间都被放大到无限,有人开始倒数,更多的人加入他们。夏黎把两块签名版都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举着手机拼命想找一个合适拍照的角度。虽然完全不理解这些人在狂热什么,但看着他们,绵绵甚至逐渐觉得自己的肾上腺开始有了小小的骚动。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里的灯全部灭了。
在人群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欢呼声中,恶魔乐队正式登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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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
恶魔乐队:
主唱:复制体罪树
贝斯手:复制体高堂婴
吉他手:复制体克里斯
鼓手:复制体Josh
键盘手:复制体帕斯
PS乐队梗我想玩很久了,今天看到复制体罪树的人设一个忍不住就试了一下极限60分,结果超了30分,复建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另外要是有OOC——你们先吃着呗【开玩笑,有OOC联系我一下吧囧
最后,别问我清酒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劲爆的乐队,去问问神奇的海螺
>>>
阳光透过窗帘轻轻覆盖在房间的一角。窗外鸟鸣声清亮。头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转醒,复又睡去。睡眠在一种不安定的情况下持续。待到终于睡的差不多了,才微微睁开眼睛。
旁边好像有些什么,是玩偶吧。
不对,什么时候玩偶这么大了…
她迷糊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红眸。意识开始恢复,终于想起了前因后果。她慢慢地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揉揉眼睛,神座也起身。
“睡好了?”
“恩…几点了?”
“9点。”
“迟到了…”
“请过假了。去洗漱吧。”
他说完后离开了房间。她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完成洗漱。镜子里映照出自己萎靡不振的样子,感觉有点点无奈。她用凉水轻轻拍了拍脸颊,示意自己要振作。
去学校时他正好接班,而她也继续在天台攻略恋爱游戏。游戏以学校为背景,很多地方贴近她的生活,但她却因为缺少这方面的知识而连连失误。被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下降了不少。神座结束工作后来天台找她,于是她向他求救,而神座接手游戏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被攻略女生的好感度提到最高了。
“为什么这里选这个好感度会提高啊。”她有些懵懂。
“荷尔蒙。”
“为什么背她未产生这么多好感度呢?诶诶篝火晚会邀请她就攻略完成?”
“恩。”
“很难理解呢。”她看着ED上的各种CP恩爱图,感觉费解,微微歪下了头。他瞅了瞅她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学园祭迎来了尾声,最后的节目是篝火晚会。在晚会正式开始前他们去了舞会的场地,已经有不少的人聚集在那里了。神座自然是有人邀请,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摆出一副“别白费力气”的表情所以就鲜少有人上前。
七海他们班因为男女生人数相当就决定跳舞的时候全班一起,并且女生要穿男生们这几天忍辱负重春的女仆装,也算是安定民心。不过由于男生们的衣服太大导致女生频频踩舞伴的脚什么的,那都是后话了。
她整整裙摆,因为衣服宽大她不得不把袖子卷起,但是裙摆只能先用手微微提着。整个衣服穿身上有种微妙的空荡感。
“这样子,没问题吗?”
“七海穿这个很可爱啦!”同学帮她系紧了腰带,“今晚和神座君玩得开心点啊!”
“恩恩。”她点点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去。神座看着她提着裙摆又有些慌慌张张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于是伸出手拉住她。她被他牵着慢慢向前走,虽然还是有些拘束,但是步伐稍微轻松了些。
“神座君,我穿这个,很奇怪吧。”
“还可以。”他淡淡地说着,唇角的弧度却比平时要柔和许多。
正式开始的时候她被他带着起舞,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臂慢慢舒展身子。这个舞步是班上临时交的,对七海来说还有些生疏,但是神座已经完全掌握了。
神座君果然什么都会呢。她看着没有表情的神座笑了出来。
音乐渐趋高潮。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旋入他的怀中,又慢慢被放开,最后牵着他的手谢幕。在无数重复的舞步中,她看到自己的容颜一次次随着旁边的火光映入他的眸子,发出难以言喻的光芒。于是她的心被那些奇特的光芒占据了,清楚的认识到这个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也终于明白与他人跳舞的奇特感觉。
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唯有他静静地陪着自己旋转至梦境终。
TBC
>>>
梦境是不断重复的迷宫。看不见的看得见的都无法当做真实。
她被神座浑浑噩噩地背回了家,记忆被分割成断断续续的节点无法完整勾连。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缺,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家。不二咲这段时间正在外地参加研讨会,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人,也刚好不会让因为这种情况而担心。神座把她安顿好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影子,心情是难以平复的焦躁。
有些东西你越想逃避它来得越猛。于是恐惧仍然剧烈的袭来。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起来。即使是紧紧地拽住辈子也好,紧紧闭上眼睛也好,在内心里回忆游戏也好,都无法起到作用。
唯一强烈的只有对黎明前夕的尸体的印象。
恐惧覆盖了全身,窗外是和梦一样的漆黑。脚边仿佛有什么东西四周的一切都被的扭曲。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处在意识紧绷状态的她下意识的走出房间不由自主的朝着一个方向走,接着身体先于大脑的推开房门。然后站在门口用着少有的大音量喊着:
“神座君!”
“怎么了。”他放下手里的书,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她的理智慢慢恢复,慢慢走近他,目光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原本希望能从他那里寻找慰藉,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她回了神。
“抱歉啊神座君。”她勉强笑笑道歉。
然而他却叫住她。
“害怕?”
“我…”
他仍然用那种平淡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一瞬间不知所措。接踵而来的是那个紧紧束缚她的梦,于是恐惧再次淹没了她。最后的思考能力也消失殆尽,颤抖的身体不再听任自己的理性,于是她一下子抱住了神座出流。
第二次被女生猝不及防的抱住,神座稍微接受了一点。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就连肩头的衬衫也渐渐有了湿感。他不懂为什么她的反应如此剧烈,但他也大概明白了这就是普通人的感情。手下意识地抬起,受那个与生俱来的原则的驱使他想要抚摸她的背部从而给予她慰藉,但这个举动被女生颤抖的哭声打断了。
“神座君…拜托了…就这一次就好…我想和你睡。”
他没有拒绝,把她抱到床的里侧,接着她松开抱住他的手,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躺好盖好被子,并自觉的占据枕头的一角。神座将刚刚放下的书收拾好,拉了灯在她身边躺下,背对她。她轻轻抓住他衬衫的一角,额头触及他的脊梁。
房间里一片黯淡,唯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轻轻透过来。在十几分钟之前她曾被这种景象困扰,但现在旁边有神座君,于是一切都正常起来。
她睡觉喜欢抱住东西,但现在她却无法再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神座向来不喜欢过分亲密的举动,虽然对她破过几次例,但她也不想让他再被迫接受什么。
睡意很快传过全身,她渐渐睡去。
TBC
>>>
因为她在晚上需要去帮忙,所以空闲的时间就只有下午。研究了下神座带来的优惠劵,最终决定的是真人鬼屋探险。因为是几个班的联合项目所以场地相对较大,还霸气的占领了礼堂。可是…她瞅了瞅相对简陋的充当障碍物的隔板,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BGM还是比较带感的嘛。
通向礼堂的阴森的走廊上只有灰暗的灯光。首先他们需要通过礼堂里的用隔板垒成的简易迷宫。简易的隔板阻挡了视线,道路的宽度也仅容一人通过。隔板上画了些乱糟糟的简笔画,勉强能看出些端倪。好像有几个是很有象征意义的鬼吧。辨识度比较高的是一个老妇人,动作不清晰。接着还有很多慢慢能看出是人鬼相斗的画面,其中有几张已经出现了人被鬼啃食殆尽的画面,有点渗人。恐怖气氛算是差不多。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图画上,于是放满了脚步。由于道路的限制,走在她身后的神座与她保持了同一步调。但他却并没怎么留意壁画,,目光仍然聚集在前方。
然而他突然伸手拉住了七海。七海困惑地停了下来,向前看去,窄小道路的转弯处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妇人?
女扮男装?她微微黑线。那男生头上的假发和脸上的妆容实在是完全偏离恐怖而向着搞笑发展了。但在她做出更多吐槽的前一秒,神座拉着她像反方向离开。而与此同时,那个男生突然开足了马力向这边跑来。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此人速度不容小视。
…选个男生是为了追逐战么。
但不管怎么说,触发了鬼就表示路线错误。他们很快地来到岔路口。墙上的壁画应该有提示。
墙上画着的是鬼吞噬人的画面。人残留的手部朝向左边。
左边么?
右边。因为人的舌头被拔掉了。
进入右边后扮鬼者的脚步声便向着另一个方向远去。看来是这边没错了。她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跑步还真是消耗体力。不过神座君倒是一点没喘。
可能最近自己需要锻炼下了吧。
不过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就好走得多。她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墙上提示也变得容易破译。但追逐战很快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时她开始羡慕起游戏里主角只要操作得当就有充足的体力。
好…累…
大概是因为长期缺乏户外运动的原因,速度很快的慢了下来。眼神开始接近迷离状态。眼前神座的背影开始渐远。
不再加把劲是不行的呢。可是身子却开始松懈下来了呢。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Game Over?
但在那之前神座抓住了她的手。接着拉着她向前方跑去。
“神..神座君…?”
“和我一起跑。”他说,“前方就是出口。”
她拉着他向前方跑去,原本疲累的身体也因此而重新振奋。遥不可及的终点仿佛触手可及。他的手心微微发凉,但却让她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循着这种感觉的支持她同他顺利到达终点。然而接着他们来到了下一关。
密室逃脱。
刚一进入出口门就迅速被关上,接着灯光亮起,一个布置简易的房间。两个门。一目了然的密室逃脱。一开始的线索是一张[Help me]的字条。接着在对房间的搜寻中找到了相对应的密码表,还有一个上锁的箱子。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几张桌子,所以搜寻起来格外方便。必要的手电筒和长勾都找到了,神座在吊灯的上面也找到了钥匙。打开保险箱后找到一张纸,小心身后。接着他们背后的门突然打开,出现一个和刚刚的扮鬼者差不多打扮的鬼。
又是追逐战?不对,这里位置太小了。
于是神座君迅速逼近那个男生的面前,扮鬼者显然被神座的速度吓到了,愣在那里。神座从他背上撕下一张字条。扮鬼者在字条被撕下后恢复了意识,又正巧对上神座冰冷的目光,随即一溜烟逃出去,当然还是把门关上了,不过关不关也无所谓了。
从扮鬼者身上撕下的字条是杂乱无章的字母,根据密码表得出的是WOLANL。重组后是ON WALL.。墙上唯一的可视物是电灯开关。七海走过去碰了碰,是活动的。卸下来后得到了钥匙。脱出成功。
他们走出门,得到了在门后守候的学生的赞赏。
“你们是第一个从这里出来的呢!”
“诶?”她不觉得难度大。
“毕竟被鬼追和被鬼困住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做出迅速的反应。”
“是呢。”那时神座的体力和反应速度的确是决定因素。
“那么恭喜你们!奖品是这个!”那个男生递给她一个巨大的布娃娃。黑白的熊,有些猎奇,“还有特殊的奖品!这些优惠劵里随便挑吧!”
“…其实差不多都集全了。”
“啊?我好不容易才集齐的说!”
最终选了古籍社的旧书拍卖。原本以为神座君能淘到什么好书,但他好像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反而是自己还买了两三本上世纪的故事书来扩充自己的知识面以应对游戏的各种neta。
从古籍社出来时间就差不多了。于是直接向摊位进发。因为男女性转是特色所以女生值班要换上执事服。因为执事服有些大所以袖子盖住了手。因为这种衣服第一次穿所以有点不适应。
“好看…么?”
“七海你穿这个很可爱啦,对不对啊神座君?”
神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伸手帮她把袖子卷起来一些。
晚上咖啡厅的生意依旧很好,但是最忙的还是女仆们。七海看着面前一边端盘子一边陪笑一边还要注意裙摆的女仆们,再看看始终不苟言笑但仍然淡定自若的神座,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差距。
高峰期一直持续到了7点。男生们陆续开始休息,七海也渐渐开始犯困。同学看了看她一脸困意又强撑着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七海你去休息吧。”
“我还可以…再…撑…”
最后神志不清的被引到座位上趴着睡觉。周遭的喧扰声也渐渐成了平缓的催眠曲。
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窗户外面是深邃的夜空。还是有些困倦。她揉揉眼睛抬起头,神座坐在对面,看到她醒后收起了手上的书。
“几点了?”
“8点。”
“啊…好晚了呢。”
“已经打过电话了。”
“那…回去吧。”她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因为睡眠不足脑子昏昏沉沉的,就连脚下的平地也仿佛有了颠簸。他看着她这幅混混霍霍的模样,伸出手。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动作仍然是轻飘飘的。勉强地在他的指引下走了一段路,她的脚步越来越不稳了。最终神座蹲下身。
“上来吧。”
她那时思维是断断续续的,于是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伏上去,手轻轻环上他的脖子,嘴唇触及他长长的头发,鼻尖嗅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在他不紧不慢的步伐中,她渐渐沉眠。
梦境渐渐拉开帷幕。她站在一片荒漠之中,四周是沉闷的静谧。远方是缓慢的日出。光芒不够强烈,周身的环境仍然漆黑一片。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光芒逐渐热烈,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脚边好像出现了什么,她低头。
一片血迹。血肉模糊之中,是——
孩子的,尸体。
瞬间醒来,瞳孔收缩,大口大口喘气,手开始用力的抓着眼前的东西。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
她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开始想起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刚刚只是一个梦。但是梦境的真实感太过强烈,她甚至能回忆起那具尸体上孩子的惊异的表情和放大的瞳孔。身体感觉到阵阵凉意,她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衬衣。
神座将她轻轻放在路边的长椅上,而她则仍然抓着他的衣服不愿放手。他抓住她的手转身蹲下与她平视,看见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止不住的泪花。
“噩梦?”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脑海里再次回放那个梦境,恐惧感铺天盖地的袭来。于是她就势抱住他,以此慰藉自己。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TBC
>>>
性转女仆咖啡厅的人气爆棚倒的确是在情理之中,倒也是不枉费男生们牺牲尊严出卖色相。不过由于人太多了七海也无法在高峰期体验下,但听说神座虽然几乎不说话也成了店里的招牌之一。
真是辛苦神座君了。
学院祭刚开始的时候她正好休息,虽然一直窝在天台上打游戏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游戏库存有些告急,于是她就顺便去ACG相关摊位逛了逛。不过他们推荐的游戏她都有玩过,然后就有一个一眼便知是死宅的男生带着怪异的眼神向她走来。
“没想到学妹如此厉害?那么我就拿出我压箱的宝贝好了!”他迅速拿出一款游戏,并用怪异的姿势推了推眼镜。
“《心O学园》?”的确是没玩过的游戏。封面是很多的女生。眼神怪怪的。
“这个可是我珍藏的Galgame!少见的极品!”
“Galgame?”
她还真没有涉足过恋爱游戏。原本想试着玩一下,但是父亲一直阻止她,原因是自己太小了。那时候自己好像是9岁?那现在…应该可以吧。
七海买下了那个游戏,接下来花了一上午时间在天台上攻略。然而进展并不顺利。因为所有女生的好感度都几乎是1。
这个…好难玩!
第一次在游戏上感觉到了挫败感。她完全猜不透她攻略的对象的所思所想,完全搞不懂她们的暗示于是总是选错选项。她甚至在“接下来怎么做?”的选项卡中直接跳过“Kiss吧!”“抱上去!”这样的选项。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她有些困倦的靠在墙上,渐渐入睡,但意识还尚未完全断开。过了一会有什么温暖的感觉包围住身体。于是她艰难地睁眼,摆脱朦胧状态后看见身着校服的神座将校服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揉揉眼坐起身,调整了下状态便问:“工作结束了么?”
“恩。”
“那…接下来一起去逛逛?”
他于是摊开手,手上有许多摊位的优惠券,背面一般写有联系方式。
“真是方便呢…”
因为中午刚过,而且神座也休息了,所以这个时候咖啡厅的人比较少。于是他们去了自己班级的位置。和值班的同学打了招呼鼓了劲之后,就看见有一位平时不苟言笑的男同学身着女仆装端着盘子向她走来。
“请问就这些么?七…主…人…”
“辛苦你了。”
那个男生以颇为扭曲的表情迈着奇怪的步伐转身离开。旁边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神座君…也这么辛苦么?”
“没有啦,神座君一般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点餐端盘子,虽然不会喊‘主人’但是客人们都超享受啦。”
“诶…”
神座正在面无表情地帮她把肉切成小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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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神座身边的女生 突然变多了。虽然原本就十分受欢迎,但最近无论是信件还是突然出现的女生也多了不少。
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她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跟在神座身边来到柜子前。然而他看了一眼他的柜子却并没有打开。
“怎么了么?”
“大量的信件。”
“诶?”
然而面前的柜子门却突然崩开。紧接着神座快速把她拖进怀中,迅速闪开。她在他怀中听见许多纸片掉落的声音。等到声音终于停止后她回头,面前是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信封。数量不容小视。
“诶…”她蹲下身捡拾地上的信件。这期间又来了几个女生,表情都有些惊讶和沮丧。气海瞟了一眼她们手上的信件,有些无法理解。但是她们很快就跑开了。
为什么要写这么多信件呢。
“文化祭。”他把手上的信件扔进垃圾桶。
“文化祭…信就这么扔了好么?”她有些遗憾地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花花碌碌的信件,“寄信的人…会伤心吧。”
“无聊。”他这样淡淡的说着。
文化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生给神座君写信呢。对恋爱完全不通的她这样想着。
班里已经开始讨论文化祭的项目了。虽然从很早就已经开始但是七海那段时间因为在通关一个游戏所以持续睡眠不足所以几乎一直在半睡半醒。而她开始关注这件事的时候,结果已经差不多出来了。
准备要办性转女仆咖啡厅。
“所以说是让男生们去办女仆?”
“这个创意不错吧。”提出这个意见的女生十分得意的说着,“创意和可操作性都很高不是么。”
“的确呢。”她想了想,“男生们会同意么?”
“正在做工作啦。”那个女生指了指前面各种正在对男生们进行思想教育的女生们。
“我们拒绝!为什么男生要穿裙子啊魂淡!”男生们对于这个提案果然不愿意。
“为班级做贡献穿个裙子又怎么了!”
“有损人格尊严我们才不要!所有男生都会反对的!”
“那…只要有一个男生答应,你们就会同意?”
“没有一个男生会同意的!!!”
“七海!!!拜托你了!!!”
“诶?怎么…”
“你去和神座君说说吧!!!”
“诶…”她大概明白了:她们想让她取得神座的同意。
“啊啊啊啊啊啊不能这样!!!!等等神座你还是个男人吧!!!不能同意啊!!!!”男生们意识到不妙。
“神座君,你觉得呢?”她看了看身旁的神座,神座正在看书。
“无所谓。”他头也没抬的同意了。
“纳尼????!!!!!!!!嗷嗷嗷嗷!!!!!怎么能这样!!!!”
“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哈哈哈哈哈!!!!!”
“等…等等我们还没同意呢!!!!”
“神座君都同意了你们还有什么不爽么?”
“怎么能…这样…”男生们泪目,眼神刷刷的射向神座,神座依旧是头也不抬。
神座君肯定没问题啦。毕竟小时候还让他穿过一段时间的女仆装。而且他本人其实对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感想的呢。
场地很快就选好了,而适合男生穿的大尺码女仆装也很快借了过来。男生们看着面前花式各样的裙子和蕾丝样的头饰嘴角抽搐。然后他们被推进简易的更衣室。正当其他的男生用一种嫌恶的表情提着裙角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神座已经迅速穿好然后走了出去。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接着神座又被推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七海。男生们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更衣室的七海,但是七海对于出现在全是男生的更衣室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拉着神座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接着把他胸前的领结纽扣弄好。
“都弄好了再出来啊。”
神座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
男生们突然嫉妒起神座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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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升上初中父亲终于有了亲密的男性朋友,大和田和石丸。大和田是某黑道的老大,而石丸则是当地有名的议员和警察。好像是因为某天不二咲不小心卷入了大和田和石丸的争执中,之后又歪打正着成了朋友。
看起来很善良的两个人,而父亲也的确很开心。大和田先生虽然有些粗鲁但是个很好的人,而石丸听说她同神座的遭遇后更是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有着两个人的陪伴不二咲变得更加有自信,终于能好好放开做一个男人。神座也因此不用再穿女仆装。
上了初中后女生的眼光也渐渐有了进步。原先神座的冷酷态度到后来却变得异常受欢迎,再加上他的全能加分,神座的仰慕者越来越多。虽然人多了总是会打扰他,但他一般理都不会去理。偶尔会发出警告,但好像收效甚微。
七海也因此常常被问及与神座的关系,而回答一般就是家人啊诸如此类。却还是被很多女生视为头号情敌。
不过神座的魅力也没有因为他的冷漠和与七海的密切关系而减弱,正确的说是神座对七海的照顾让他们更加的仰慕他。
神座只会为七海讲题,七海困了翘课他也会跟着。有时七海放学回家半睡半醒他就任由她拉着自己或者直接背她回去。甚至如果七海在吃饭的时候困得拿不起筷子他会直接拿筷子喂她。虽然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变得温柔,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有感情的人。
真不知道该嫉妒神座对她的特别还是七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睡着的体质。
神座在学业上从未出过错,或者说学校的课程太过于简单。他是罕见的奇才,各方面能力均超过他的老师。老师曾经拿着高考试题让他试试,但他却以无聊为借口而交了白卷。
她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仿佛进行了精密的计算,而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过是为了避免过于无聊的事情发生。她同时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不直接去上大学,那里的事情应该有趣得多。
会不会是不想离开我们呢。
应该不是。
她成绩也比较优异,却并不是努力的人。能空下来的时间她都献给了游戏。她有时会因为熬夜打游戏睡眠不足,但落下的课她会请神座君帮她补上。而神座对她的所有要求都能接受。
她时常同他在放学后坐在教室里补习。这个时间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了。虽然也有想要留下来
看神座的,但是大多会为了其他事而离开。
他拿着她近乎干净的课本用沉稳的语气讲解内容,所有该讲的知识点都不会落下。在此期间他没有变过表情,也没有询问过她是否听懂,但他却能精准判断哪里可以跳过,哪里需要细讲。她听着听着就陷入了他所铺成的套路中,开始觉得课本的内容并没有那么枯燥。课讲完后她开始做习题,而他又开始看起高深的书。
她在写题与思考的间隙中抬起头来,目光悄悄攀上他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他周身被夕阳的光辉镶上金边,就连一贯淡漠的表情也微微生动了起来。晚霞布满天际,她看着他拿着书背靠在窗台前,与外面的盛景慢慢融为一体。
那一刻她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就不存在,唯一鲜活的仿佛残余在他冰冷的红瞳中。
“写完了?”
“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没。”
他不再说话,她继续埋头做题。然而那一幕盛大的光景仍然烙印在心头。她沉醉于那幅盛景,却恍惚有什么残片从时光的另一头浮现。她努力寻找它们的相似点。最终唯一的感觉停留在他唇边从未浮现的弧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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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觉得他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只单单露出了一角。她无法明白他的很多行为,比如一直保持女仆装做家务。后来不二咲告诉她,神座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他自卑。
“真是个好孩子呢,注意到我一直穿女装,才这样做吧。”
“诶?”
“大概是不想让我难堪吧。”不二咲对了对手指,“虽然是男性,可我果然…太胆小了呢。神座君这样做,我的确也好过一点,会想‘也有男生和我一样’呢。”
“爸爸,慢慢放开吧。”
医生告诉他经过检查神座出流的脑部有动过手术的痕迹,具体是什么他们并没有进一步检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大脑有部分出现了问题,但并不妨碍他的生活。虽然感情缺失严重,但不排除恢复的可能。
并且即使没有感情,他对生活的细节都掌握得近乎完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二咲还是会有点担心。
之后半年,他们的生活很正常,神座对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所以很快的他被安排在了七海就读的学校学习。
那时他们还都是小学生,学校也只是简单的市立小学。神座在入学前接受了测试,完全没有问题,顺利入学。
神作原本就是淡漠的性格,不喜交际。除了七海之外他很少主动与他人搭话。然而他确是很好的帮手,他会一声不吭的完成七海所托付的任务。他从未过多言语,一切以最简为主。
老师私下里找过不二咲询问神座的情况,但不二咲也只能摇头。身为监护人,他对他了解的过少。
七海常常一个人在教室里玩游戏,而神座一般就留在教室里陪她。他会从图书馆借很多高深莫测的书籍,内容晦涩难懂。
“好看么?”
“恩。”
“为什么借那么多?”
“无聊。”
对他来说生活枯燥乏味。
小学毕业典礼。那天她带着他翘了典礼,来到他们常去的小花园。七海坐在池子边玩游戏,而神座则在一旁继续看着难懂的书。游戏很快通关,她放下游戏,扭头看向他的侧颜,他依旧是平常的淡漠样,眉眼自然放松,唇角微微绷起一个角度。她回想起曾经在这里的时光。她还能同其他人保持融洽,但神座是被孤立的。她时常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又不能说什么。
“七海,神座君是你的什么人啊?”
“唔…家人吧…?”
“那为什么你不劝劝他多同别人玩呢?”
“因为…”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改变。
神座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这是她能感觉到的。
但那个空洞里,曾经有些什么呢。
她不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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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来到家里比较拘谨,对七海和不二咲一律用敬称。他明白不二咲是他的恩人,所以出于他的原则他主动的帮忙家务。对他们的一些请求也几乎不拒绝。但是他在家务上也实在是有天赋,堆满了各种软件和游戏的房间他几乎在半天之内搞定,并且打扫水平堪称专业。而在不二咲和七海面对焕然一新的房间目瞪口呆的时候,神座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神神神神座君…这是你…一个人完成的么?”
“是的,承蒙照顾。”语气平稳。
“不不不不不是的神座君你不用做这么多的!小孩子干这么多家务会很累的!”
“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
“可是…”
“神座君…好像女仆那样…”七海看着他拿着锅铲,回想起前几天玩的女仆枪战游戏。
“啊啊啊七海不是的啦…神座君他是男生啦!”
“可是爸爸你不就有一套女仆装么…”
“那个是…”不二咲有点无法解释,害羞地红了脸。
“那…能不能让神座君穿下…”
“诶诶诶诶那可不行啦神座君是…男生…”
看着爸爸越来越害羞和无奈的表情七海只好放弃了这个设想,谁知神座却转向不二咲,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穿。”
“诶诶诶可是不好吧?!委屈神座君你…”
“没什么。”
言语里没有一丝勉强或心甘情愿。
过了几分钟后不二咲带着他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她面前,表情平淡的就像他并没有做什么。
可是…好可爱…
黑发蕾丝花边裙,再加上他的面无表情…简直和她游戏里那个面瘫呆萌女仆一模一样啊…
“怎么了。”
“就是觉得神座君…好可爱…”她笑着看着他。
他听了她的话仍是没什么感觉,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他可以一直穿那套衣服。
“扫除比较方便。”
“可是神座君你…不用这样的…”
后来他几乎一直穿着那套衣服。但是他从来没有流露出不满,也从来没有高兴过。就像她在医院下的结论,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只是依据他所知道的关于人情世故的原则行事。他本身应该是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激之情的,但是那个原则驱使他报恩。
他没有感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原则了如指掌。
就好像他天生有处理人际关系的才能一样。
七海对这些感到不解,但是她也渐渐忽略了这一点,神座在很多地方处理得非常得当。除了他永远平静的表情,几乎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她有时候在电视机前打游戏打到半夜,一般困了就直接靠着沙发睡去。这时不二咲千寻一般睡着了,所以她有时候会就那样睡到天亮然后着凉。然而后来她开始被谁抱回卧室。
起初她以为是父亲工作太晚,但是连续了几次。
是神座君么。
她这样想着。但是又无法确定。直到那晚她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渐渐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因为眼神朦胧她依稀看见他胸前的长发,而他的表情则是模糊的。但她可以想象得出他仍旧平静的表情。
“神…座君…”
“什么。”
“为什么知道我还没睡…”
“电视没关。”
“唔…吵醒你了?”
“没有。”
“那为什么知道?”
“没睡着。”
“是么…”她又一次产生了困意。她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莫名的安心。于是她缩了缩身体,又一次陷入睡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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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不二咲家里的人后她并没有改名,仍然以“七海千秋”的名字生活。
不二咲千寻是十分有名的程序员,在这个电脑已经十分普及的时代,这个职务是比较赚钱的,所以不二咲也算是富裕。然而不二咲略显柔弱的外表与他的背景不太搭调。可是他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并且喜欢穿女装,所以他几乎担任了七海的父母双职。
他也很善良,不仅收养了七海千秋,还收养了神座出流。
神座出流是她在10岁那年与父亲捡到的。那天她同不二咲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当时因为不二咲工作的缘故稍微晚了些,可是在路上却反常地围了很多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还有人在说些什么,被发现者好像是孩子。
不二咲小心地避开人群,看见一个黑发的孩子趴在地上,衣衫像是被什么刮破了,还有清晰的血迹。他于是小心翼翼地确认了那孩子的呼吸并让七海帮忙叫救护车。
送到医院后经医生检查并无大碍,只是因长期疲累和营养不良造成的暂时性昏迷。但是身上有多处伤痕,甚至也有因电击引起的不同程度的烧伤和手术的刀伤。有开颅手术的痕迹。
“这孩子…太可怜了…”不二咲十分同情这个少年。
“但是可能是因为开颅手术的缘故,这个孩子有严重的感情和记忆的缺失。而且他可以感知痛觉,却无法对痛觉做出反应。”
“有办法恢复么?”
“那这个只能以他的大脑恢复程度来看。”
他的确没有什么感情,他不久后醒了,但是对于自己的伤痕却没有什么反应。他能对医生的问题做出冷静地回答,就好像自己所处的情况没什么大不了。而对于自己之前的状况,他也没有印象。唯一清楚的是他的名字,神座出流。
七海起初有些无法接近神座,可是他的眼神虽然空洞却并不凶恶。她简单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他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她开始同他玩游戏,他在熟悉规则后迅速上手,将她打得落花流水。她自小是游戏迷,很少有能将她打到如此境地的人。
“神座君是…游戏天才?”
“不知道。”
和他相处几天后同他混熟,她也渐渐明白他对几乎一切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但奇怪的是他虽然没有感情,生活常识中所有有关人情的方面他全部熟知,虽然无法理解却能运用自如。就像是玩游戏,他能出于一种原则而打成平局。她觉得很怪异,但是医生也无法解释。
不二咲曾想方设法的打听他的归宿但都无果,神座的来源成了一个谜团。然而放他不管也不是办法,于是在神座病养好后,他和七海问他要不要一起住。神座看着二人期待的表情,面无表情点地了点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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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以前,她呆在孤儿院里寂寞地玩游戏。她身患一种难以治愈的病,并也因此被抛弃。游戏是她缓解病痛的良药,同时这也让她少言。
他同样患着重病,与她几乎同病相怜,不同的是,他常常到医院报到,虽然病情严重到必须手术,但孤儿院暂时无法筹备到足够的基金,然而他却一直坚信他会摆脱这个病症,健康快乐地活下去。这种乐观向上的态度让他收获了不少友谊。但或许是同病相怜,他与她格外好。
他曾经和一位来帮忙的大学志愿者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个学生称赞他的勇气,临走时把一本外国童话书送给了他,并附赠大部分的翻译。
英文书,书名是《Woods on the fleid》原野之森。大学生说自己还未翻译完这本书,但是故事很励志,十分适合他,于是将它交给他,希望他完成翻译。那本童话已经有些旧旧的了,是20世纪60年代左右的作品。无论是纸张还是插画都能看出上世纪的痕迹,而他十分钟情于那个未完的故事,时常讲给她听:
“他们在主人家收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而劳动和贫困让妹妹患上了重病......诶七海这个和你好像呢!
“然而哥哥告诉妹妹,在一个遥远的原野上,有一片森林,在那里居住这一群妖精,他们的生活无忧无虑。只要到那里去,他们就可以摆脱贫困、劳动和疾病。诶真好呢,要是我们能找到的话,七海和我就能够继续开心的活着呢!
“终于有一天,他们踏上了行程,小鸟为他们指明了道路,树木为他们带来阴凉,泉水抚过他们的脚掌。
“中间他们经历了很多艰难险阻blablablabla
“终于他们找到了那片原野,就在日出的地方,虽然是寒冬,那片森林却依然茂密。还有成群的飞舞的妖精!哇妖精!妖精是不是和七海长得很像呢?
“来到那里后他们看到了一片繁荣的景象,那是足以让他们留恋一生的景色blablablabla
“最后,他们在那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好棒的故事!“
“已经翻译到这里的话,应该结束了才对吧。”
“没有哦。”他指了指与上面做满了笔记的部分相区分的部分,“还有呢。”
“那...会是怎样的故事呢...”
“应该是他们的幸福生活吧!”
“想看...”
“那等我上学了,就去学英文翻译给你听!”
然而她终究没有听到后续。
9岁那年他得到了好心人的援助终于可以接受手术,虽然因为年岁的增长手术的成功率下降,但是他死亡率依然很低,手术前一天她拉着他的手,听他说着他梦想中康复后的生活。
“就像是到了原野之森得到妖精的帮助一样呢!七海你也一定会得到帮助的!”
那是他最后的笑容。
他被推进手术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带着那本童话书一起。
而那天她在手术室门口晕倒,却意外地与不二咲千寻相遇了。此后不二咲千寻便成了她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人。不二咲时常为她带去他制作的新游戏,也时常陪着她玩游戏。
于是那天,不二咲小心翼翼地问她:“千秋,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么?”
她攥紧手里的游戏,再次回望孤儿院。
珍视的笑颜,再也没有了。
于是她回头,伸手牵上他。
“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