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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觉得他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只单单露出了一角。她无法明白他的很多行为,比如一直保持女仆装做家务。后来不二咲告诉她,神座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他自卑。
“真是个好孩子呢,注意到我一直穿女装,才这样做吧。”
“诶?”
“大概是不想让我难堪吧。”不二咲对了对手指,“虽然是男性,可我果然…太胆小了呢。神座君这样做,我的确也好过一点,会想‘也有男生和我一样’呢。”
“爸爸,慢慢放开吧。”
医生告诉他经过检查神座出流的脑部有动过手术的痕迹,具体是什么他们并没有进一步检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大脑有部分出现了问题,但并不妨碍他的生活。虽然感情缺失严重,但不排除恢复的可能。
并且即使没有感情,他对生活的细节都掌握得近乎完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二咲还是会有点担心。
之后半年,他们的生活很正常,神座对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所以很快的他被安排在了七海就读的学校学习。
那时他们还都是小学生,学校也只是简单的市立小学。神座在入学前接受了测试,完全没有问题,顺利入学。
神作原本就是淡漠的性格,不喜交际。除了七海之外他很少主动与他人搭话。然而他确是很好的帮手,他会一声不吭的完成七海所托付的任务。他从未过多言语,一切以最简为主。
老师私下里找过不二咲询问神座的情况,但不二咲也只能摇头。身为监护人,他对他了解的过少。
七海常常一个人在教室里玩游戏,而神座一般就留在教室里陪她。他会从图书馆借很多高深莫测的书籍,内容晦涩难懂。
“好看么?”
“恩。”
“为什么借那么多?”
“无聊。”
对他来说生活枯燥乏味。
小学毕业典礼。那天她带着他翘了典礼,来到他们常去的小花园。七海坐在池子边玩游戏,而神座则在一旁继续看着难懂的书。游戏很快通关,她放下游戏,扭头看向他的侧颜,他依旧是平常的淡漠样,眉眼自然放松,唇角微微绷起一个角度。她回想起曾经在这里的时光。她还能同其他人保持融洽,但神座是被孤立的。她时常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又不能说什么。
“七海,神座君是你的什么人啊?”
“唔…家人吧…?”
“那为什么你不劝劝他多同别人玩呢?”
“因为…”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改变。
神座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这是她能感觉到的。
但那个空洞里,曾经有些什么呢。
她不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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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来到家里比较拘谨,对七海和不二咲一律用敬称。他明白不二咲是他的恩人,所以出于他的原则他主动的帮忙家务。对他们的一些请求也几乎不拒绝。但是他在家务上也实在是有天赋,堆满了各种软件和游戏的房间他几乎在半天之内搞定,并且打扫水平堪称专业。而在不二咲和七海面对焕然一新的房间目瞪口呆的时候,神座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神神神神座君…这是你…一个人完成的么?”
“是的,承蒙照顾。”语气平稳。
“不不不不不是的神座君你不用做这么多的!小孩子干这么多家务会很累的!”
“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
“可是…”
“神座君…好像女仆那样…”七海看着他拿着锅铲,回想起前几天玩的女仆枪战游戏。
“啊啊啊七海不是的啦…神座君他是男生啦!”
“可是爸爸你不就有一套女仆装么…”
“那个是…”不二咲有点无法解释,害羞地红了脸。
“那…能不能让神座君穿下…”
“诶诶诶诶那可不行啦神座君是…男生…”
看着爸爸越来越害羞和无奈的表情七海只好放弃了这个设想,谁知神座却转向不二咲,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穿。”
“诶诶诶可是不好吧?!委屈神座君你…”
“没什么。”
言语里没有一丝勉强或心甘情愿。
过了几分钟后不二咲带着他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她面前,表情平淡的就像他并没有做什么。
可是…好可爱…
黑发蕾丝花边裙,再加上他的面无表情…简直和她游戏里那个面瘫呆萌女仆一模一样啊…
“怎么了。”
“就是觉得神座君…好可爱…”她笑着看着他。
他听了她的话仍是没什么感觉,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他可以一直穿那套衣服。
“扫除比较方便。”
“可是神座君你…不用这样的…”
后来他几乎一直穿着那套衣服。但是他从来没有流露出不满,也从来没有高兴过。就像她在医院下的结论,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只是依据他所知道的关于人情世故的原则行事。他本身应该是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激之情的,但是那个原则驱使他报恩。
他没有感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原则了如指掌。
就好像他天生有处理人际关系的才能一样。
七海对这些感到不解,但是她也渐渐忽略了这一点,神座在很多地方处理得非常得当。除了他永远平静的表情,几乎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她有时候在电视机前打游戏打到半夜,一般困了就直接靠着沙发睡去。这时不二咲千寻一般睡着了,所以她有时候会就那样睡到天亮然后着凉。然而后来她开始被谁抱回卧室。
起初她以为是父亲工作太晚,但是连续了几次。
是神座君么。
她这样想着。但是又无法确定。直到那晚她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渐渐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因为眼神朦胧她依稀看见他胸前的长发,而他的表情则是模糊的。但她可以想象得出他仍旧平静的表情。
“神…座君…”
“什么。”
“为什么知道我还没睡…”
“电视没关。”
“唔…吵醒你了?”
“没有。”
“那为什么知道?”
“没睡着。”
“是么…”她又一次产生了困意。她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莫名的安心。于是她缩了缩身体,又一次陷入睡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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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不二咲家里的人后她并没有改名,仍然以“七海千秋”的名字生活。
不二咲千寻是十分有名的程序员,在这个电脑已经十分普及的时代,这个职务是比较赚钱的,所以不二咲也算是富裕。然而不二咲略显柔弱的外表与他的背景不太搭调。可是他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并且喜欢穿女装,所以他几乎担任了七海的父母双职。
他也很善良,不仅收养了七海千秋,还收养了神座出流。
神座出流是她在10岁那年与父亲捡到的。那天她同不二咲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当时因为不二咲工作的缘故稍微晚了些,可是在路上却反常地围了很多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还有人在说些什么,被发现者好像是孩子。
不二咲小心地避开人群,看见一个黑发的孩子趴在地上,衣衫像是被什么刮破了,还有清晰的血迹。他于是小心翼翼地确认了那孩子的呼吸并让七海帮忙叫救护车。
送到医院后经医生检查并无大碍,只是因长期疲累和营养不良造成的暂时性昏迷。但是身上有多处伤痕,甚至也有因电击引起的不同程度的烧伤和手术的刀伤。有开颅手术的痕迹。
“这孩子…太可怜了…”不二咲十分同情这个少年。
“但是可能是因为开颅手术的缘故,这个孩子有严重的感情和记忆的缺失。而且他可以感知痛觉,却无法对痛觉做出反应。”
“有办法恢复么?”
“那这个只能以他的大脑恢复程度来看。”
他的确没有什么感情,他不久后醒了,但是对于自己的伤痕却没有什么反应。他能对医生的问题做出冷静地回答,就好像自己所处的情况没什么大不了。而对于自己之前的状况,他也没有印象。唯一清楚的是他的名字,神座出流。
七海起初有些无法接近神座,可是他的眼神虽然空洞却并不凶恶。她简单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他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她开始同他玩游戏,他在熟悉规则后迅速上手,将她打得落花流水。她自小是游戏迷,很少有能将她打到如此境地的人。
“神座君是…游戏天才?”
“不知道。”
和他相处几天后同他混熟,她也渐渐明白他对几乎一切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但奇怪的是他虽然没有感情,生活常识中所有有关人情的方面他全部熟知,虽然无法理解却能运用自如。就像是玩游戏,他能出于一种原则而打成平局。她觉得很怪异,但是医生也无法解释。
不二咲曾想方设法的打听他的归宿但都无果,神座的来源成了一个谜团。然而放他不管也不是办法,于是在神座病养好后,他和七海问他要不要一起住。神座看着二人期待的表情,面无表情点地了点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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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以前,她呆在孤儿院里寂寞地玩游戏。她身患一种难以治愈的病,并也因此被抛弃。游戏是她缓解病痛的良药,同时这也让她少言。
他同样患着重病,与她几乎同病相怜,不同的是,他常常到医院报到,虽然病情严重到必须手术,但孤儿院暂时无法筹备到足够的基金,然而他却一直坚信他会摆脱这个病症,健康快乐地活下去。这种乐观向上的态度让他收获了不少友谊。但或许是同病相怜,他与她格外好。
他曾经和一位来帮忙的大学志愿者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个学生称赞他的勇气,临走时把一本外国童话书送给了他,并附赠大部分的翻译。
英文书,书名是《Woods on the fleid》原野之森。大学生说自己还未翻译完这本书,但是故事很励志,十分适合他,于是将它交给他,希望他完成翻译。那本童话已经有些旧旧的了,是20世纪60年代左右的作品。无论是纸张还是插画都能看出上世纪的痕迹,而他十分钟情于那个未完的故事,时常讲给她听:
“他们在主人家收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而劳动和贫困让妹妹患上了重病......诶七海这个和你好像呢!
“然而哥哥告诉妹妹,在一个遥远的原野上,有一片森林,在那里居住这一群妖精,他们的生活无忧无虑。只要到那里去,他们就可以摆脱贫困、劳动和疾病。诶真好呢,要是我们能找到的话,七海和我就能够继续开心的活着呢!
“终于有一天,他们踏上了行程,小鸟为他们指明了道路,树木为他们带来阴凉,泉水抚过他们的脚掌。
“中间他们经历了很多艰难险阻blablablabla
“终于他们找到了那片原野,就在日出的地方,虽然是寒冬,那片森林却依然茂密。还有成群的飞舞的妖精!哇妖精!妖精是不是和七海长得很像呢?
“来到那里后他们看到了一片繁荣的景象,那是足以让他们留恋一生的景色blablablabla
“最后,他们在那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好棒的故事!“
“已经翻译到这里的话,应该结束了才对吧。”
“没有哦。”他指了指与上面做满了笔记的部分相区分的部分,“还有呢。”
“那...会是怎样的故事呢...”
“应该是他们的幸福生活吧!”
“想看...”
“那等我上学了,就去学英文翻译给你听!”
然而她终究没有听到后续。
9岁那年他得到了好心人的援助终于可以接受手术,虽然因为年岁的增长手术的成功率下降,但是他死亡率依然很低,手术前一天她拉着他的手,听他说着他梦想中康复后的生活。
“就像是到了原野之森得到妖精的帮助一样呢!七海你也一定会得到帮助的!”
那是他最后的笑容。
他被推进手术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带着那本童话书一起。
而那天她在手术室门口晕倒,却意外地与不二咲千寻相遇了。此后不二咲千寻便成了她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人。不二咲时常为她带去他制作的新游戏,也时常陪着她玩游戏。
于是那天,不二咲小心翼翼地问她:“千秋,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么?”
她攥紧手里的游戏,再次回望孤儿院。
珍视的笑颜,再也没有了。
于是她回头,伸手牵上他。
“好。”
TBC
世界观不好介绍,是架空大陆,
由一个半吊子的创世神创造的漏洞百出的世界。从历法元年算起到现在大约5000多年。
来扯一下时间段w
大致是可以分为五个时期。
1.历法元年——历法372年
2.历法372年——历法1008年
3.历法1008年——1500年
4.历法1500年——2914年
【0.创世】
【1.大魔法时代】
【2.低魔时代,超现实】
【3.巫师清洗】
【4.低魔时代,工业发展】
——————世界重构——————
5.历法2914年——今日。 【无限接近现在世界的设定】
所寻生活在第四个时期!w
Chapter1 灾
吴邪的右眼在文理分科完毕后突然跳得厉害,他只好捂着眼,神情稍些痛苦地问同桌的胖子,右眼跳什么。
胖子还沉浸在又与他整天念叨着的云彩妹妹同班的喜悦中,大脑还没来得及转过弯来:“跳什么?跳粪坑?”
吴邪白了他一眼心里咒了几句就不再理他,隐隐约约心中的答案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不过想找个人来证实他记反了。他心想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没惹着过一个怨死鬼,除了五六岁与邻家的二娃打了一架让他摔断了颗门牙破了相以外,他从此见老人就扶见乞丐就给钱,十几年下来也应当赎了当年的罪了吧。
“也没说最近双鱼座流年不吉啊。”吴邪小声嘀咕着,加重了手上揉按的力道。现在正是午间自修,班长解雨臣被班主任陈皮阿四叫去了办公室,副班长又是个弱得没气势的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坐在讲台上畏畏缩缩的,望向全班的眼神里全是小兽般的胆怯,似乎这个班级形如血盆大口要分分钟吃了她。教室像沸水般喧闹,不受人管制的时候,学生们就是爱过分地无理取闹。
胖子就是那种典型的管不住自己动不动就疯的学生。没过一会,他就与教室另一端的大奎飞起纸飞机联络感情。作为同桌的吴邪自然受到了很大的殃及,那些从大奎那起飞的纸飞机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冲他的脑袋,搞得吴邪觉得自己的头就是那可怜的世贸中心。倒是一旁的胖子,不停地艰难扭动自己笨拙肥大的身躯,却是一架飞机的边都没擦到。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灾’的话,受就受了吧。”吴邪想着,在心中给大奎了无数个差评。
正闹着,从前门传来两记警告般的敲门声,全班立即肃静,就看见解雨臣仍保持敲门的姿势对着班里四十多只鸭子怒目圆瞪,站在他身边的便是陈皮阿四。
讲台上的副班长见到此情况马上低着头跑下了台,回到自己位置上。吴邪坐在后面看见她肩一耸一耸的,多成是哭了出来。陈皮阿四清了清喉咙,从粉笔盒里挑了只粉笔开始在黑板上板书。
“他在写些啥?”吴邪用笔戳戳刚回到自己位置的解雨臣。
“新的座位表。”
吴邪哦地应了声,收回手的瞬间右眼又开始跳了起来。“次奥。”他甩下笔,只好再次用手捂着眼睛,然后一抬眼,就看见陈皮阿四遒劲有力的“吴邪”两字,旁边紧挨着“张起灵”。
这张起灵算是一中的大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张氏集团总裁张启山的儿子,手里有的是钱,因此他被买进一中的事实大家也心知肚明,不过没明说出来罢了。这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张起灵又在重点实验班里,叫人不去怀疑都难。
与他同班了一年的吴邪也知道这张大爷总爱在课上凭空消失,任课老师对此也不闻不问,由他了去。一个学年下来,吴邪向后瞥一眼能看到他张大爷的次数寥寥无几,更别说与他SAY HELLO了。
张起灵性子冷,这谁都看得出来。他甚少与班级里的同学交谈,总是形单影只地行在校园里,夕阳下被拉长的影子,像渺渺天地间的一只孤鸿。这样寂寞的背影却蛊惑了不知多少少女芳心。用胖子的话来形容,对张起灵芳心暗许的女生排排队来肯定比中午食堂排餐的队伍还壮观。这没夸张多少。光是自班就有大半女生下课有事没事往他桌边粘。
吴邪记得上个学期期中前后,胖子很是忧郁,坐在那里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吴邪很好心地去问原因,他胖子哀叹三声,悲怅道,我的云彩妹妹也被那臭小子迷了个去。然后胖子握着他的手,跟孟姜女哭长城一样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遍。原来他发现云彩上传了一张张起灵的偷拍照到名为“YOU”的相册里,而“YOU”里仅就这一张相片。
“你这是用生命在奸视啊,”吴邪的第一反应,“我没看出来啊你个痴汉。”
吴邪再看身边的胖子,老泪纵横涕泗横流,立马收起了下面调侃的话,拍拍肩安慰胖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云彩。那也是第一次,吴邪看到胖子如此脆弱的一面。
盛夏六月,高考的前一天早上,张起灵的书桌上被堆满了鲜花糖果,花花绿绿的,十分惹眼。吴邪一进教室就注意到了,不明其意图,跟他一道来的室友解释说张起灵魅力无边,高三许多学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特地在高考前一天放些花呀果呀糖呀,既表达心意又祈福高考。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嫉妒与不爽。
真他妈扯,吴邪暗地里打了个寒颤,这堆颜控学姐估计是想放弃高考吧。班里多数男同胞们都是同样的想法。张起灵一直以来都是年级倒一,现实与他一看上去就是学霸的脸截然相反。张起灵长相出众,把他混到人群中也能一眼辨出来,画风不同。
从高一开始,张起灵就没被安排过同桌,一个人一张桌孤零零地坐在教室最后,像被遗弃的孤儿。现在陈皮阿四突然给他排了个同桌,教人摸不着头脑。最重要的是那个倒霉蛋还是自己。
吴邪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蜡烛。
胖子抹抹眼角两滴不存在的泪水,握着吴邪两只小白手,嘴里净扯些有的没的,装出来语重心长的口吻还真与吴妈有些相像。吴邪奋力从他的咸猪爪里抽出自己的手,嫌恶地瞪他一眼说:“你要笑就笑出来吧。”
话音刚落,胖子立马喜笑颜开,拍拍吴邪的肩道:“还是小天真你懂我。”
陈皮阿四写完座位表什么也没说就回了办公室,黑板右下角标明了在下午第二节课前换完座位的命令。胖子被安排在云彩正后方,原本与吴邪分开的悲伤瞬间被喜悦取代。
“胖爷我终于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他说着,跟赶火车一样飞快地整理起自己的书物。
“恐怕这月你还没得到就被你压成月饼了吧。”
胖子挥挥手,没去理会他的挤兑。教室里又吵了起来,多是整理书物和移动桌椅的声响,同学之间互相道别与迎接的话语淹没在嘈杂中。胖子背上沉甸甸的书包,再一次拍拍吴邪的肩:“天真,如果那臭小子欺负你了,尽管告诉你胖爷爷我,胖子我一直与你在统一战线。”
“我他妈就这么像被欺负的料吗!”吴邪踹他肥腿两脚,“滚到你云彩妹妹后面去!”
胖子嘿嘿一笑,拖着所有家当就直奔云彩那端,原预定的一步三回头戏码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吴邪扶额坐下,朝后瞥了一眼张大爷的座位。人早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干净得一塌糊涂。
“小邪,”吴邪转过头,看到前排的解雨臣单肩挂着包,眉头紧锁,清秀的脸上写着忧虑,“张起灵他……你不必管他就是了。”
当吴邪把自己的桌子与张起灵的并好了之后,所有换位工程宣告结束。解雨臣拿着本作业到讲台上管自修,隆隆送风的空调就算开着也没减多少暑气,教室里仍闷热难耐。倒是吴邪觉得大热天的,自己身边去了个大胖子之后清凉了不少。
正庆幸着,身边突然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响。“我擦,那大胖子又卷土重来啦?”吴邪想着,不假思索道,“死胖子你坐远点。”
教室瞬即归于死寂。吴邪感到不大对,连忙抬起头来,就看到前排的胖子一脸惊诧。
……等等。
吴邪有些机械地转过头去,身旁的张起灵手搭着椅背,双眼凝视着自己,虽然依旧是平常他代表性的淡漠眼神,但吴邪还是在其中读出了鄙夷。然后全班迸发出一阵笑声,笑得吴邪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妈蛋小爷我不会对胖子相思成病了吧?”吴邪摇摇头甩掉这个奇怪的念头,然后立即换上一副狗腿的笑脸,“抱歉啊同学……我这不是认错了吗。您坐,坐。”
待他坐下,吴邪不改那狗腿样道:“我叫吴邪,很高兴与你同桌,以后就请多指教。”那人盯着他,半天没吐一个字。吴邪呵呵了两声,转过身去,收起狗腿笑垂下千行泪,心里直骂张起灵个闷油瓶。但转念又悲哀地想,原本与张起灵打好关系了说不定就能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自己还有点小激动呢,现在估计人家只把自己当傻逼了看。
吴邪再次哀叹自己,在心里又点了三十二只蜡烛。
“张起灵。”身边的人突然出声,自报姓名。声音低沉又带着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