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L有
※ 微糟糕場景描述注意
※ 安其洛的過去,大概是20歲左右
※ 從別的地方貼過來的,所以懶得轉成圖了。
孤單的燈火絢爛地灑在舞台上,悠揚的琴聲在安靜的酒吧中揖拉開來,屋裡只有舞台上拉著大提琴的大哥還在,除此之外,就只有氣息允亂的他們彼此還醒著,安其洛不知道為甚麼他會答應跟酒吧老闆接吻,剛剿完一窩不識貨的小兔崽子,讓他情慾高漲,然而接近天亮的現在,已經準備休息的酒吧裡,也只有一直對他示好的老闆有興致跟他做愛。
「我親愛的小狂犬,今天我終於能讓你在我身下為我嚎叫……」操著濃厚的西西里口音,男人磁性的嗓音伴隨著情慾侵蝕著安的神經,游離在自己身上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那沾滿血跡的衣物,直接撫上他被許多小傷口劃開的背肌,隨著脊線往下滑去。
男人征服的慾望如此明顯,每個動作都帶有情色意味,就在他的手沒入自己股間的時候,安其洛終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才想開口說話,眼前就迎來一片黑暗。
「我多捨不得你這魅惑的綠色眼睛,不過今天就別看了吧,第一次,總是比較--」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黑布矇上他的眼睛,失去一種感官令被按在身下的男人感到了不快,他下意識地摸上自己平常繫著槍套的位置,才想起剛剛走進酒吧前就已經把沒有子彈的槍枝跟槍套一塊扔在了外頭的垃圾堆裡。「喔…我的小狂犬,你知道我總是看著你,跟一個又一個女人走出這個酒吧,共度美好的夜晚,但你知道,當我想像你們做愛的樣子時,我總是想像著你在我身下喘著氣,當我像這樣,把指尖擠進去--」
他感覺得到,男人用那修長的指尖在那私密的地方劃著圈,隨著他說話的語氣抽高,毫不憐惜地探進自己的體內,隨後像是隱忍著什麼般長舒了一口氣,暗自低聲咒了句"Fuck."
「……」他記得這種充滿情慾的聲音。事務所裡那些酒鬼操起那些沒有節操的婊子,也都發出過這樣的嗓音,那讓自己感到一陣一陣噁心的手指還在繼續往體內深入,看不到周遭的安其洛馬上就注意到有硬物隔著褲子在自己的大腿處摩擦著。
「噢、寶貝…你難道沒有任何感覺嗎?你不發出點聲音,我怎麼知道你舒不舒服?」
噁心。
好噁心。
那男人一邊說著還一邊舔了他的耳朵,Fuck!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比羅馬諾家族更噁心的東西!
「我要加第二根手指了喔親愛的……」那人又再度在自己耳旁輕嘆著,安其洛依舊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笑了,用那甜膩的聲音繼續說著各種甜言蜜語,並試圖擠進第二根手指。
安其洛一直沒有開口,他模仿著過去曾經一起共度過夜晚的女人,用指尖輕輕摩梭著對方沒有被髮絲所覆蓋的後頸,既像勾引又如安撫般地劃著圈,一次又一次的。
然後,就在男人將第二根手指擠進自己體內的時候,他像是被刺激到般弓起了身子,將酒店老闆擁入懷中,就在那一瞬間,他同時迅速地操過吧檯旁的酒杯,咖掐一聲捏碎了瓶身。從手掌處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確定手中持有著利刃,就在下一秒,安其洛狠狠地將玻璃碎片刺入方才一直撫摸著的男人的後頸處,精確冷酷,沒有一絲猶豫。
酒吧老闆的慘叫聲被摀在青年的懷抱裡,一直到溫熱的液體隨著對方的身子流淌到自己身上時,安其洛才將身上脫力的肉體推開,拉下自己臉上的眼罩。
舞台上的演奏者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不見了,男人的屍身倒臥在血灘中,大睜的雙眼中充滿著驚訝,滿身血跡的安其洛默默將視線往下移去,對方還鼓著的跨間,此時顯得特別可笑。
「小狂犬?你的?Fuck you。」他冷哼了聲,踏過男人的屍體,伸手從吧檯裡拿出一罐昂貴的香檳王,旋開木塞後仰頭灌了下去。
這種甜膩的酒究竟為甚麼會有人喜歡?價錢又昂貴在哪?
一邊在心中抱怨著,一邊還是將酒喝掉三分之二的安其洛,在放下酒瓶後,盤腿坐上了吧台。
「願神祝福你。婊子。」
他笑著,將最後三分之一的酒淋上倒臥在地上的屍體。
淡色的香檳融入深紅色的血液中,再也無法與其兩分。
我這輩子不會再碰男同志了。這時的他,在內心默默地說著。
【Fin】
安叔依舊是安叔,只不過年輕了點。
【长白山】
盗笔缓缓睁开藏青色的淡漠双眼,抬眼望向四周,今天的雪山似乎格外的洁亮。
他轻轻抬起手,修长漂亮的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黑金制成的古朴戒指,闪烁着金属制的光芒。这在他的另一只手上也有着一枚,这是世上唯二的一对戒指。轻轻抬起遮挡了一下晃眼的阳光,薄唇轻抿,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来半握成拳。
墨色的长发黑的发蓝,轻轻搭在腰间,耳边的碎发发梢系着银色的圆润玉珠。忽而一阵微风,吹开额前碎发,露出了银色的眉心痣。
身上的藏服,是雪白的内衬配上与瞳色一般的藏青色外褂,腰间挂着一把细长的乌黑唐刀。赤裸的双脚上,一对藏银环,环上银铃随着人不紧不慢地走动不时发出空灵的声响。
就这样渐行渐远,影影绰绰,融入远处的雪景中。
【苏黎世】
全职摘下黑色的游戏耳机,挠了挠一头黑色的柔软发丝。
大大的一个哈欠过后,火红的眸子中泛起了淡淡的水雾,显得像一只慵懒的金红色猫咪。
右眼眼角用金粉绘着一只金色的翅膀,宽大的黑色软T在激烈的游戏中,由于过大的动作露出了半边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浅灰色的运动短裤被邋遢地穿得不伦不类。露出的左半边胯骨上,与生俱来的“荣耀”金色简式logo,在房间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魅惑人心。
偏头看了看桌旁的日历,明天的日期被红笔圈起还标上了金色的星星。
“啊,明天盗笔要来呢。”拉了拉滑下肩头的衣服,从椅子上跳起来,也不顾衣服会再次落下,一把拉开窗帘。看着阳光照进杂乱的房间,皱了皱小鼻子:“嗯•••不收拾又会被盗笔骂吧•••”
“嘛~算了,反正他会收拾的嘛~我还是去买食材吧,盗笔的厨艺可不敢恭维•••••”
尾音余存,声音的主人却已拿起钥匙奔出房门。
盗墓笔记:
身高188cm
年龄????岁
几千岁看起来像20岁,强迫症,洁癖,人格分类症患者(藏海花和沙海),打扫技能点满,料理 这栏是个迷之属性。
外表看似禁欲高冷,实际请去问那些脑袋被硬生生拧掉的海猴子、禁婆等粽子,或是只要盗笔在家就绝对下不了床,并且因此不能玩荣耀而全程炸毛的全职。
↙
对这就是所谓青铜门后的“终极”,千年睡美人【x
全职高手:
160cm
年龄永远15岁
自由散漫易炸毛的正太,但在外人和粉丝面前却出乎意料的硬气,这样一个孩纸却硬生生的被盗笔开发除了人妻属性【捂脸,除了被盗笔包了的打扫以外简直下得厨房,上得大床(???)。老是衣服露锁骨,裤子露胯骨的扑盗笔怀里蹭•••啧,孩子还小,我们不要要求太苛刻是吧?
↘
对这就是你们天天喊的荣耀女神【手黄再
这是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时候。阳光透过高层大厦的玻璃照进办公室,虽然觉得刺眼但却意外地很暖和。石仓站在正在说话的木下课长面前,脸上露出一副全神贯注的表情,还不时地点头示意,然而事实上他却完全没把课长的话听进去。
烦死了,啰啰嗦嗦说了都快一刻钟了。
石仓在心里暗暗地咒骂,但不耐的情绪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从很小的时候起,石仓就是个善于掩饰自身情绪的人。身高近一米八五、工作日总是穿着正经的西装来上班的石仓,光从外表上就已经赢得了不少人的信任,再加上这家伙还长着一张足够帅气的脸,毫不客气地说,石仓诚也在公司内部拥有相当高的人气。
然而正是这个被公司职员暗地里称作“企划部王子”的石仓,却有着相当不为人知的一面。
石仓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换言之,他是个非常了解自身优缺点的人。说句老实话,石仓认为自己和“王子”这样夸张的称谓完全不搭。暴躁又没耐心,加上潜在的毒舌特质,这样的自己如果也能被看做是王子的话那才是个笑话。
人的本性决定了他们终究是要以貌取人的。石仓在心底暗笑着。
“好了,总之这次和MOMO社的合作还是交给你和神田负责,相信这次你们也能做得很好。”木下课长推了推眼镜,说出了宣告谈话结束的话语。
又是神田吗?
听完工作安排的石仓回到了座位上,下意识透过用来隔间的玻璃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后辈兼同事——神田修。
坐在对面微驼着背的安静青年像是感受到石仓的视线一般,肩头轻轻晃了一下,接着就将上半身更深地埋进了一大堆办公文件中。
“课长说这次和MOMO社的企划还是我们俩来干。”石仓冷淡地看着那企图逃避自己视线的身影。
“......是吗......我知道了......”神田稍微抬起头,视线却仍然低垂,声音也像蚊子叫一样。
石仓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坐直了身体,低下头开始查看桌上的文件,终止了令人不愉快的对话。
对于神田修这个后辈,石仓时常觉得难以应对。初入公司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寡言少语,是个缺乏存在感的人。但在真正共事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神田是个极其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察觉到这一点,是在上次企划被成功启用后的庆功宴上。木下课长照例做了很长很长的发言,然后部员们才开始喝酒玩闹。第一摊结束的时候都要将近十点了,不想陪同事和上司应酬的石仓只想早点回家钻进被窝好好睡一觉,却硬是被课长拖去了第二摊。没办法,虽然石仓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这个啰嗦的上司,木下却依旧对他青睐有加。
“呕......唔,抱歉抱歉山田君,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容我先去趟洗手间。”石仓露出一副非常难受的神情,推拒了同期的山田递过来的酒杯,起身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洗手之后,石仓对着镜中的自己发起了呆来。
真是不想回去啊,难得空闲的星期五晚上,却还得陪这些每天都要见面的人瞎胡闹。
正在石仓胡思乱想的当口,有人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石仓下意识转头去看,来人是刚进公司没多久的后辈神田修。
神田明显是被灌得有点多了,步伐稍微有一点点不稳。他在看到自己之后明显吓了一跳,脸上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
“啊,前、前辈......”神田的脸颊微微泛着潮红,视线游移不定地看着石仓。
“怎么?你被他们灌了很多的样子?你还好吧?”石仓露出独属于年长者的从容微笑,一副关心后辈的体贴样子。
“没事、我没事......倒是前辈,很辛苦吧,在公司里就不必说了,连难得的周五都要陪课长应酬。”
石仓微微一愣,今天的神田话变多了。
“没有的事,这不过是我份内的工作罢了。”
刚说完这句话,对面的青年竟“噗嗤”一声轻轻地笑了。荧白色的灯光打在青年潮红的脸上,只见他细长且下垂的眼角也透着浅浅的粉,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也因为浅浅勾起的嘴角而变得生动起来。
“前辈没必要这样说吧。我都看出来啦,在公司也是,今天也是。前辈其实很讨厌木下课长吧。”
“......”石仓一时之间难以相信会从这个向来乖顺的后辈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明显是醉了的神田。
......这可真是,酒后吐真言呢......
神田说完,摇晃着身子想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可没想到才走到一半脚就滑了一下,石仓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神田竟顺势靠进了自己怀里。
“......前辈其实,是个很狡猾的人吧......一点也不像‘王子’,对不对?”后辈软软的黑发蹭在自己的脖子上,明明身体的态度异常乖顺,可偏偏嘴里吐出的话语像明镜一样洞察了一切,犀利且不容反驳。
石仓面对着这样的神田,在感到惊讶的同时,还产生了一点点被后辈看穿的不甘心的感觉。
结果第二天早上,两人竟然还在电梯里相遇。神田一看见自己就苍白了一张脸,显然是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望着后辈九十度鞠躬道歉的身影,石仓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你啊,昨天晚上喝醉了居然就能这么自然地扑进男人的怀里,莫非是gay吗?”
“诶?......”神田的脸比刚才又白上了几分。
真是有趣。
“你一直在观察我对不对?难道说,我刚好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完全就是戏弄的口吻。
本想借此取笑一下后辈的石仓,在发现神田的脸突然之间涨得通红并且丝毫不打算否认刚才的话之后,眼睛慢慢地瞪大了。
“......”
“......”
一时之间尴尬的气氛在电梯里流动,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既然如此,我也算是捏着你的一个秘密了吧。不妨来做个交易吧,我们各自保守对方的秘密,继续像往常一样工作如何?”到底还是年长的石仓先恢复了冷静,从容不迫地开了口。
于是就看到神田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从那以后石仓就变得格外在意神田的一举一动。
像往常一样继续工作?怎么可能办得到!
若说自己被年下的同性后辈喜欢着内心却还丝毫不动摇,这才有点奇怪吧!
但也正因为石仓的这种在意,让周围的人都误以为他很欣赏这个后辈,所以上司也经常安排他们合作企划案,意在让石仓好好地培养神田。
真是......难应付......
石仓撑着头看文件,脑袋里却一个劲儿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种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漆黑又狭长的甬道中不时吹来夹杂着腐臭味的冷风,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摸索着墙壁缓缓前行,脚步看来有些蹒跚,显然已经走了很久的路。
“......呼......西缇,我......我走不动了......”走在后面的希恩伸手拽了拽走在前面的西缇的衣角,喘着粗气道。
西缇转过身子,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了一下希恩的状况,将原本要说的鼓励之言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也好,那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就是得麻烦柯尔特多等咱们一会儿了。”西缇和希恩背靠着墙坐了下来,甬道内一时寂静无声。
二人自从得到了柯尔特正在地道口的消息之后就紧赶慢赶地冲进了地道,走了大概半个钟头过后希恩就有些撑不住了。甬道内采光极差,既没有蜡烛也没有电灯,二人几乎就是摸黑行走。再加上希恩有一只眼睛本就已经看不太清东西了,更是走得跌跌撞撞,大多数时候都要依靠西缇的帮助才能继续。
第一次来地道的西缇和希恩并不知道地道有多长,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走了这么长时间后渐渐地就对这次的计划不确定起来。
柯尔特真的被送出地道了吗?
这个疑问盘亘在两人的心头,只是谁都没有去点破罢了。
“仔细想想,你不觉得这次的事进行得太顺利了吗?”希恩呆望着墙壁说道。
“......”西缇无言地转过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照理来说德里奇早该发现他们的逃亡行动了,但是到现在都没听到有什么追捕他们的动静。即使迟钝如西缇也察觉到了古怪。
“......万一柯尔特——”
“不会的!柯尔特不会有事!他在地道口等我们呢!”西缇大声打断了希恩要说的话,像是生怕说出口的话会成为事实一般。
“是吗......希望是我多心......”希恩垂着头喃喃自语,显然是又累又沮丧。
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讲话,等到希恩想要提醒西缇继续走的时候,甬道里却传来阵阵奇异的声响。
“咝——咝——咝——”听起来倒像是巨蛇在爬行过程中发出的吐息。
“这是什么声音?”西缇显然也和希恩一样,被这异常的声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嘘——”希恩转过头对西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弯起身体慢慢地挪到了旁边的杂物箱子后面。一旁的西缇见状也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奇怪的吐息声就越来越近,有什么东西仿佛正撕裂黑暗而来。
心知不对劲的希恩和西缇缩在高高的杂物箱后,尽量屏紧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此时此刻,恐惧攫住了这两个少年的咽喉,二人手心和后背上冷汗直流,只能在心里祈祷家人的在天之灵保佑自己躲过一劫。
又过了没多久,“咝咝”的声响出现在了离他们极近的地方。
西缇有些按捺不住,微微探出小半个头窥视着黑暗中的不速之客,但因为光线过暗,并没能看清来人是谁。但从隐约可见的体型上来判断的话大概是个高个子男人,此刻他正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的墙壁,时不时翕动鼻头像是在仔细嗅着什么味道一般。
希恩大概是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氛围,悄悄地将左手伸到了西缇的右手边,胆怯地搭着西缇的手。
察觉到动静的西缇伸出右手,将希恩有些发抖的左手牢牢包在手心,传达出令人安心的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独自站在甬道中央的男人像是放弃了一般,终于慢慢地转过身体往回走了。
待到脚步声稍远,西缇缓缓地长出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旁的希恩也露出安心的表情,松开了两人紧握着的手。
“......刚才真是好险,我差点以为——唔——”西缇话说到一半就被希恩捂住了嘴,与此同时一阵巨大的冲击感向西缇袭来。
“果然是躲在这里啊!你们这两个无耻的叛徒!”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西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比自己高大的少年,一时弄不清状况。
眼前这人竟是柯尔特。
刚刚那股撞击感显然是拜柯尔特所赐。二人用来藏身的杂物箱已被柯尔特用蛮力整个推倒,希恩显然是先发现了异常,于是拼死推开了自己。然而这样一来,希恩就刚好被倒下来的箱子压了个正着,此刻正疼得低声呻吟。
“是柯尔特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西缇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走到柯尔特面前就被希恩高声喝止了。
“白痴!别靠近他!柯尔特已经异变成功了!”希恩一边努力地将压在身上的东西拨开一边脱下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样泛着银光的物什。
当西缇看清那是一把短刀过后,顿时明白了希恩的意图。他登时惊得张大了嘴,阻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希恩就已经拿着刀冲了上去。
本来还对二人抱有最后一点希望的柯尔特在亲眼见到希恩拿着刀扑过来的场景后,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伸长了尖锐的指甲,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中涌现出可怕的光芒。
银色的刀锋从眼前闪过,柯尔特迅速避开了攻击,同时伸出左手袭向了希恩的腹部。希恩朝后闪了闪,却终究是比柯尔特慢了一拍,那只修长的左手伸进了希恩的腹部,贯穿了他的身体,血“噗”地一声洒了出来,眼中泛着红光的柯尔特被希恩的鲜血溅了一身。
“希恩!”短短的一瞬间就目睹了这样的惨状,西缇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身体就先于大脑展开了行动。他冲上前去一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刀,飞快地扎进正和希恩对峙的柯尔特的小腿上。
大脑极度亢奋的柯尔特虽然看见了西缇的举动却没有躲避,小刀扎进腿里的时候他眼中红光更盛,嘴角轻轻扬起,就像在享受这股剧烈的疼痛一般。
“你们!......枉费我把你们当成知心的朋友对待!居然敢背叛我!”柯尔特扭曲着脸孔弯下腰一下子将小刀拔了出来随手丢在地上,脸上挂着阴鸷异常的神情一步步向西缇走去。
眼见着唯一的救命利器掉在了已经失去意识的希恩身旁,西缇心知不妙。要想赤手空拳和已经异变成功的战斗武器搏命,对于普通人来说胜算几乎是零。
但是......不想放弃,也不能逃。
柯尔特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希恩背叛了他,这当中必然有误会。不仅如此,理应在地道口等待他们的柯尔特此刻竟出现在了这里,这就说明作为内应的工作人员对他们撒了谎。
这一切一定都是德里奇的阴谋,所以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来搜捕他们。从这个计划开始实施的最初,他们三人就落进了德里奇精心撒好的网中。利用这次的逃跑来挑拨三人的关系,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会被作为最终的实验对象保护起来。这,大概就是德里奇的目的。
西缇一边在心里快速地理清所有的事情,一边沉下腰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不想死,所以必须战斗。但是也不想作为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被当成实验对象,更不想因为德里奇的阴谋而失去柯尔特这样的朋友。
“柯尔特!我想你一定是被德里奇那个混账骗了!我们从内应那里得到消息说你在地道口等我们,并不是故意抛下你逃跑的!”
柯尔特望着西缇真挚的目光“嗤”地笑出了声。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们拙劣的谎话?还是你以为你这样解释了我就会不杀你?”柯尔特舔了舔嘴唇,冷冽的目光直逼向西缇。
下一秒,他就朝西缇袭来。伸长的指甲狠狠擦过西缇的脸颊,几道血丝立刻从脸上滑下。
本想扭住西缇脖子的柯尔特眼见着西缇堪堪躲了过去,心里更是恼火,不由地加快了攻势。时间不多了......虽说表面上看来自己是异变成功的战斗武器,但是身体适应力弱加上情绪上的剧烈波动,这样高强度的攻击恐怕持续不了多久......更何况德里奇在实验室里注射的镇定剂仍旧发挥着作用。
如果不能尽快杀掉西缇这个叛徒,情势就将对自己不利了。
“柯尔特!停手吧!希恩已经死了!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自相残杀下去吗!我们明明是同伴啊!”西缇一边狼狈地躲闪着柯尔特来势凶猛的攻击,一边试图劝阻陷入狂态的柯尔特。
哪知道他话刚说完,柯尔特眼中红光更是暴涨,泛着青光的鳞片几乎要刺破肌肤一般竖了起来。
“同伴?!”柯尔特一拳打倒了西缇,整个人疯了一般扑到西缇身上,泄愤似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竖起的鳞片扎进西缇的血肉中,连续的重击让他“哇”地吐出好几口血,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尖锐的疼痛转化为模糊的钝痛,柯尔特愤懑的怒骂声也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
这样也好......这样就解脱了......再也不用被迫注射进奇奇怪怪的化学试剂,不需要被关在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了......
西缇放弃似的闭上了双眼。
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粘稠的血液汨汨地流到西缇的脸上,西缇神情恍惚地睁开双眼,就看到柯尔特无声地张大了嘴径直朝自己倒了下来。他的心口上插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刀。
站在柯尔特身后的人,却是原本一直倒在地上的希恩。
“......柯尔特!柯尔特!”西缇挣扎着坐起身体,死命摇晃着柯尔特的身体,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用叫了,他已经死了......”希恩摇摇晃晃地走到西缇身边后,就像脱力一般一下子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希恩!......你......”西缇本想扶希恩起来,但在看到希恩冰冷的目光后却倏地缩回了手。
希恩愣了愣,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吃力地移动身体,将头枕在了西缇腿上,说道:“你这是在怪我杀了柯尔特?”
西缇无言地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责怪谁,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人是阴险狠辣的德里奇,他们三人至始至终都不过是德里奇手中的小小棋子罢了。
只是,西缇感到莫名地害怕。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两个朝夕相处的同伴。
“......好冷......我恐怕也快要死了......”希恩瑟缩着将手环上西缇的腰。西缇弯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希恩,他的眼前早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连像样的话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呢?
“......多亏了那些残酷的实验,否则我恐怕不能忍痛活到现在.....”希恩露出了温柔的微笑,环在西缇腰上的双臂紧了紧。
“......别再说了......我现在带你回德里奇那里,他一定能救你!”西缇说着就想抱起希恩,却被希恩拦住了。
“别天真了!......你,是要代替我和柯尔特活下去的人!”希恩闭着眼睛,凄惨一笑。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不管这之后会发生什么......等到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再替我和柯尔特还有所有惨死在这个地方的人报仇......”希恩断断续续地说着,西缇却只能哽咽着更用力地抱紧他。
西缇的泪水滴到了希恩脸上,希恩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有一件事你一直不知道......其实我......”
西缇低下头,正对上希恩琥珀色的眼珠,但希恩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埋进了西缇怀里。
二人就这样抱着坐了片刻后,西缇语不成声地呼唤道:“希恩......”
甬道里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他。
“......笨蛋......”悲伤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上心头,西缇抱着希恩渐渐僵硬的身体像野兽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今夜的西缇·米勒,终于变得一无所有了。
“告诉你们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昨天正巧是掐死赫尔的那个肥猪送餐,我抢走了他的虚拟终端,趁人不注意,把他的头摁进解手后没冲过的马桶,你没看到他满脸屎味求饶的样子,哈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可笑。”难得见到伙伴一面的西缇,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复仇的快感。
可是伙伴们并不如他预期的那般配合。
“嗯?你们怎么不说话,不觉得解恨么?”
“啊,不,并不是,西缇,你有杀了那个人么?”希恩这才像晃过神来似的对上西缇。
“啧……因为动静太大被人发现了,算是便宜了他。”西缇愤懑地撇了撇嘴。
“老头儿们有惩罚你么?”柯尔特突然急切地插嘴道。
“一天的禁食……”
没等西缇说完柯尔特继续抢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运气,你知道么,我们的伙伴越来越少了,之前上实验台之前我亲眼看见了梅里亚死在了我面前,她只是因为痛得痉挛,碰断那帮坏蛋的针头,竟然就被他们用钻头戳瞎了双眼……然后、然后,”柯尔特抱起脑袋,阻止那些可怕的经历继续向脑海里灌输。
“柯尔特……”
“不知道今天房间外面那些人又想怎么对付我们,咱们真像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希恩道。
“不管外面有什么,反正都是敌人,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西缇拍拍胸脯,想要振奋一下两个伙伴。
希恩不想让西缇担心,强扯起嘴角,可是笑得很难看:“西缇,你还记得最近的一次实验么,几乎所有伙伴都被带去参加的那个。”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那天晚上隔着墙壁都能听见他们的哭喊,我打伤门卫想冲出去救他们,结果被武装队拦住了!”说到这件事西缇恨恨地踹了一脚正“哔哔哔”运转着的自动清扫仪。
“对,就像刚刚柯尔特说的那样,那场实验简直就是一场大屠杀,除了我们三个不知道还有谁活了下来……或者可能活着的只有我们三个了。”说到这里房里的气氛瞬时冷凝起来。
“还有……”希恩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并没有真正达到他们所希望的标准,我的、我的右眼已经看不太清了。”
“什么!”西缇焦急地捧起希恩的脸,只看到他右边的琥珀色眼珠在空气中无神地转动着。
“这帮该死的糟老头!你们的无耻、卑鄙会送你们走上黄泉路!”西缇用力捶着玻璃墙高声怒吼。
“等等,西缇你冷静一下,这样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呜,可恶……”西缇背过身去不甘心地抹了抹眼睛,转身跑到柯尔特面前,“柯尔特你呢,身体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我……你们不要问我!”柯尔特死死地捂住双耳,一边又小声地默念着什么。
“柯尔特、柯尔特你没事吧!”
“你们两个都安静一下,时间不多了。”希恩将两个小伙伴拉到自己身边,用很细微的声音道:“其实我有个计划。”
柯尔特第一次这么提心吊胆,又热切期盼着晚饭的到来。随着“嘀——”的一声自动门的开启,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拿去,晚餐。”门卫粗暴地将餐盘递给柯尔特,然后关门走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将食物捣成碎粒,果然,在胡萝卜的夹层里看见了能换取他自由的宝物——牢门的激光码。
那头夺目的金发在幽暗的灯光下微微地颤抖,柯尔特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小声默念着:“不能激动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按照计划好的时间,趁门卫去换班,柯尔特装作早睡,早早地将瓦斯灯关上,让房间陷入一片漆黑。然后他拿出一块黑布将监视器包裹得严严实实,蹑手蹑脚地拿出拷贝来的激光码扫在激光锁上。
“咔擦”,门如预期一般打开了。
柯尔特难掩欣喜之色,但欣喜之余又死死地将手摁在心脏处,压抑着心跳。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慌忙关上门,摸着黑,朝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虽然看不太清,但是铁玄门附近的确有个人影杵在那。他不着痕迹地贴着墙沿靠近。
“喵奥。”柯尔特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模仿得更真切一点。
但是蹩脚的发音还是让对方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让柯尔特更加羞愧。
“咳、你就是那个间谍么?”
“是的,请快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你的伙伴。”内应穿着一身黑衣,领口高得几乎将脸遮去一大半,柯尔特几次想看清他的样子都被他避过,只留下漆黑的影子。
“别试图看我的长相了,伙计,要是你们哪天又被抓回来了,我岂不是也得被你们连累?”
被提到抓回来柯尔特又是一阵心慌,不过无亲无友的他能得到这种无偿的帮助,他也知足了,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只能靠自己了。
“小心,别走那边!”发着呆的他,突然被拽到遮蔽物后面,几个巡逻兵慢慢地朝这边走来。
差点就被发现了,真是心惊。
不、等等,真正让他心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那种熟悉的触感。曾经他想摆脱多次却总是卡住他的关节,用那些陈年老茧磨地他生疼,逼迫他躺在实验台上动弹不得的那双大手。
柯尔特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向那个内应,这下清楚地看到了他那张充满得逞笑意的脸,趁他不备,一根针头飞快地刺进了他的胳膊。
“希恩?”
“小声点,傻瓜。”希恩急忙堵住西缇的嘴巴。
西缇挣脱开,吐吐舌头,低声道:“怎么样,人找着了么?”
“没有”,希恩有些犹豫道,“不过碰到那个协助我们的间谍军官了,他说路途上出现了状况,先送他出地道了……让我们自己过去。”
“那不就成了!我们赶紧过去吧!”西缇大喜过望。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机会难得!”西缇推搡着希恩的肩膀,“削弱基地的力量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他和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这猪棚里的馊味了!赶紧走吧!”
力不如人的希恩被拖拉着前进,他回头看向后方漆黑无比的走廊,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柯尔特醒来的瞬间就被德里奇下令电击了,原本就已经酥软的手脚更加无力,脑袋懵懵的难以思考,以致于看见恶魔德里奇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并没有太大的惊异。
“对于脱逃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柯尔特默不吭声,老头儿的声音对他来说就像猪嚎一样,吐几次都不够。
“可怜的柯尔特,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了么?”
“……你以为我们的情义是用棉花糖做的么,一碰就化?要动手就快动手吧……”柯尔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其实藏在袖子力的手抖得厉害,恐惧的泪水差点夺目而出,他并没有完全不相信德里奇的话,从刚刚他把一切都想起来的瞬间就有所怀疑了。
如果是因为找错了内应,德里奇的人怎么会在那里守候?
不等他把一切都想清楚,德里奇就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们三个之中最强的就是你了吧,史上最强大的生化武器非你莫属,我的宝贝儿。”德里奇用他粗糙的大手反复抚摸着他的脸颊,柯尔特难受得几乎将牙咬碎,就这样把这个疯子解决,即使自己变成怪物也无所谓。
“付出代价吧!贱人,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你,为了我那些死去的伙伴!”
德里奇发现面前的金发小人露出骇人面孔,鳞片逐渐从肌肤中渗出,急忙下令道:“注射大量镇定剂。”
还未完全变异的柯尔特被死命压制住,大量的镇定剂让体内的好战因子安静下来。
“哎呦,还真是有情有义啊,但恐怕待在这种地方,能舍己为人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吧。马克,调录像。”
一张清晰的大屏投影出两个兴奋地向地道出口赶的少年,柯尔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量的因子再次随着泪水向外涌出,柯尔特异化的锋利爪掌已经将地面划开一条口子。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的两个小伙伴完全没有管你。都说了义气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得逞的德里奇笑眯眯地示意其他人继续注射镇定剂。
“我不相信……这都是你的阴谋对吧,告诉我这是你的阴谋,他们不可能丢下我不管!”柯尔特歇斯底里地在科研人员之间挣扎着。
“要我告诉你理由么”,德里奇游刃有余道:“刚刚已经说了,你是最强的。并且,有你的存在他们就不可能有活路,原因就在于你们三个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一点相信早就被你的好伙伴希恩发现了吧,所以是他提出了出逃计划,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柯尔特的头被摁在地上,想要捂住耳朵的手被束缚住,泪水不断外涌。
“计划并非万无一失,就像你所遇见的那个间谍并不那么值得信任。希恩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由你当以防万一的靶子,所以将那个间谍分配给了你,这样即便被抓了留下的也是最强的你,至少可以减轻我们的追究,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啊?”
德里奇满意地看到被摁在地上的柯尔特背鳞和棘爪疯狂地生长,他示意其他人让开,留给几乎完全变异的柯尔特一条路:“请,地道十字口,你可以自由处置你那些所谓的同伴。”
“晚宴……晚宴就要开始了!”
“嘘——小点声!你这新来的混小子!要是扰了里面那位的兴致,有咱们好受的!”
“……嗯?”听到房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少年不由微微抬起上半身,湿润妩媚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给我专心点!尤纳恩!”从身后传来另一个男人粗犷中带点不耐烦的声音。
此时大约刚刚入夜,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六点出头。偌大的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视线转向房间中央时隐约可见两具在大床上交叠着的身体。
暧昧的暖橙色灯光照在尤纳恩的侧脸上,映照出他此刻痴迷的神情。仿佛感到无上的欢愉一般,他微微侧着头,清爽的黑发在柔软的床单上不间断地磨蹭着,口中逸出细碎宛如猫叫般的呻吟。
覆在尤纳恩身上的中年男人被尤纳恩的反应挑高了欲望,加重了挺进的力道。他单手伸到前面缠上了尤纳恩肿胀的分身,粗暴地揉搓着。
尤纳恩被前端突如而来的刺激吓了一跳,后方的小穴随着前方的动作一收一缩。身后的男人经不住如此强烈的紧缩感,很快就和被不停玩弄前方的尤纳恩同时到达了高潮。
“……呼……唔……”当尤纳恩还沉浸在余韵中尚且迷迷糊糊的时候,中年男人一下子拔出了分身,浓稠的白色液体沿着甬道汨汨地流到大腿内侧,煞是撩人。
“晚宴就要开始了,赶紧自己弄干净。”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冲进浴室,尔后就听到了淋浴的哗哗水声。
尤纳恩又发了一阵呆才缓缓从大床上爬起来,想起今晚要去见诺丁,尤纳恩不由懊恼地皱了皱眉,将中指伸进后穴抠弄起来。
五分钟后冲完淋浴走出来的中年男人看到尤纳恩那夸张又淫靡的举动之后立刻铁青了面孔,高声怒斥道:“你在干什么!不要把那种东西擦在床单上!自己不会清理叫艾尔莎帮你也不会吗!”
尤纳恩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片刻后就像没听到男人不悦的斥责一般,加快了抠弄的动作。差不多清干净之后,尤纳恩旁若无人地从男人身边经过,拿起浴室里的毛巾将身上溅到的体液也擦拭干净。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尤纳恩又慢条斯理地穿起了衣服。
“克里斯,你别忘了,我才是海因里希家的主人。”湛蓝的双眸里早已读不出任何情欲,只剩下冷冰冰的警告意味。
谁料克里斯闻言却是大笑出声:“你?少主?简直天大的笑话!一个毫无预卜能力的傀儡继承人罢了!分明只是家族的耻辱,居然也敢说出这种话!”
一边无情地嘲笑着尤纳恩,克里斯一边打开门大声叫着艾尔莎的名字。正在隔壁房间干活的艾尔莎听到克里斯的传唤连忙跑了进来。
“去把被少主弄脏的床单换掉。”好似刻意侮辱般的语气,显而易见现在的克里斯心情并不大好。
从小就服侍尤纳恩长大的年长女仆战战兢兢地走向床边,手脚麻利地换上了新床单。
“自己放完屁说人家臭。”尤纳恩斜着眼睛冷哼一声,迈着从容优雅的步子径直离开了房间,看都没看在一旁散发着怒气的克里斯一眼。
C区中心的威利斯公爵府邸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出席宴会的或是出身名门望族,或是政界商界的大佬与新秀。宴会厅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贵族小姐和夫人们聚在一起谈论着时下流行的礼服款式,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宴会厅一角站着的两个男人身上。
“怎么回事?今天克里斯又对你做了什么吗?”诺丁•威利斯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的动静,一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眼前神情有些恹恹的美丽少年。
尤纳恩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哦,只不过是稍微玩了玩。”
“什么叫只不过!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嘛!”听懂尤纳恩话里包含的意思之后,诺丁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
“反正很舒服。”早已习惯了男人身体的尤纳恩垂着头把玩着身上的扣子。
“……尤纳恩……”本来还气势惊人的诺丁态度却突然软化下来,伸出右手轻柔地抚了抚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尤纳恩的发顶,眼里写满心疼。
“别把我当成你弟弟!”尤纳恩一下子抬起头,怒睁着眼睛挥开了友人诺丁温柔的手。
尤纳恩粗鲁的举动并没有惹恼诺丁,诺丁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
尤纳恩之所以会形成现在这样的性格,可以说是因为从小缺乏关爱所致。十八年前,尤纳恩的母亲因在生产时大出血而死。几乎在同一阶段,他的父亲也因为突发心脏病过世了。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尤纳恩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是被海因里希家族元老院的一众元老和女佣艾尔莎抚养长大的。
作风素来冷酷强硬的元老院元老们虽然给予了尤纳恩最好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但是最基本的人伦常识却没能好好地教给他。女佣艾尔莎纵然是对这个可爱的少主投入了真感情,却又没资格对尤纳恩的事情过多干涉。
大概是在半年前,诺丁偶然发现了尤纳恩脖子上一个像被什么人吮吸出的红痕。半开玩笑地询问了尤纳恩之后,却从他口中得到了惊人的答案。
“红痕?唔,看来是克里斯昨晚太忘情了吧。”淡然的语调仿佛在说着别人。
诺丁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用疑问的语气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克里斯的名字。
克里斯大概是在十三年前接管了海因里希家族的元老院,成为众元老之首。同时,他也是尤纳恩的叔父。缺乏常识的尤纳恩丝毫没有为这背德的关系感到羞耻或者困扰,每次被诺丁逼问为何不反抗时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反正家族里也没有人真的把我当一回事。”被逼急了的尤纳恩某次难得的露出了软弱的一面,低垂着头用压抑的声音陈述着事实。
自那以后,诺丁就开始以兄长的姿态开始尝试着保护尤纳恩,没想到这样的举动却引起了尤纳恩的反感。
他就像一头爪子还未锋利的美丽幼兽,因缺乏常识而显得有些不合群,同时又受限于家主的身份,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寂寞的气味。
“你真是一点没变。”诺丁轻声的喃喃自语很快就被宴会厅里吵闹嘈杂的声音所掩盖,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C区郊外的军用基地内部,一场秘密的视察也正在进行中。
穿着黑袍的元老院一把手克里斯将形同手表的终端辨识器对准门口的识别仪器照了照,在听到“嘀”的一声响后,纯白的门便向两侧徐徐打开。
进入内部之后,一直站在克里斯身后的科研博士让•德里奇指了指房间中央的玻璃窗方向,说道:“就是他们。”
克里斯眯了眯眼睛,透过玻璃打量着另一个房间里正窝在一团玩着无聊游戏的三个少年。
“在经过HRAU异形病毒体的注射之后,之前那几个试验品都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痛苦而死了,只剩下这三个少年。”德里奇像是在夸耀自家孩子的优异成绩一样,语气里满是骄傲自得。
“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克里斯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由于窗户的内侧被刷上了白色的涂料,房间里的三个少年看不到窗外的人,仍旧在自顾自聊着天。
“身体状况完全没有问题。倒是在情绪波动上,喏,中间那个金发的出了点问题。”
“杀人武器不需要情感。”克里斯的声音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
“这是自然的,大人。不过要论身体适应性的话,编号27411的金发是最强的!我们打算,稍稍的赌一把……”德里奇的声音里渐渐露出与科研人员不符的狡猾来。
“你要赌什么与我无关,不过你记住,要是赌输了,事情被你搞砸了,不光是你,连同你们整个科研小组,都要给我付出血的代价!”克里斯斜睨了德里奇一眼后缓缓走出了房间,跟在身后的德里奇则毫不在意似的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大人只管放心,不出三天,我就能成功制造出最强杀人武器,您只需耐心地等着好消息就行。”
德里奇按下墙边的按钮,纯白的大门又再次缓缓合拢。
彼时未知的是,一场巨大的变动正在暗地里缓缓地酝酿着,即将倾袭整个世界。
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稻田。
金黄的稻穗颗粒饱满,不堪重负似的微微垂下脑袋。晚风轻拂,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中云朵舒卷流动。
霞光四溢的傍晚,海因里希懒洋洋地躺在麦垛里舒服地仰望着高高的天空。不远处传来轻柔又缓慢的脚步声,海因里希并未刻意侧过头去看,而是凭借敏锐的听觉从脚步声中直接判断出了来人。
“里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清冽又温暖的女声流入耳际。
海因里希笑眯眯地侧过身体,用手肘支着头望着来人。
那是个乍一看难以与“美丽”一词沾边的女人。半长的黑发参差不齐地垂在肩头,密密的刘海几乎盖住了整个额头,刘海下的黑眼睛虽然灵动却并不大,加上鼻翼两侧浅浅的雀斑,总的说来这是个既不美貌也说不上丑陋的平凡女人。
但是海因里希却觉得她非常可爱。
尤其是情动时她颊边染上的绯红,更为这份可爱增添了一点致命的诱惑力。
不过,关于妻子的这些可爱的小秘密,海因里希决定一辈子埋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已经决定要独占这个娇小如同雀儿般的女人的一生。
“唧唧、唧唧——”
沉睡中的男人眼皮翕合数次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蓝色的瞳孔中映照出地牢小窗口前一只叽叽喳喳叫得欢畅的小鸟的姿态。
“……什么啊,原来是梦……”海因里希半坐起身体,望着窗口那只羽翼尚未丰满的小鸟。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地牢,在昏暗的空间里投下一道光柱,灰尘和粒子飘散在光柱中,可以想见这个地牢的肮脏程度。
今天是元老院处决海因里希的日子。
作为海因里希家族的少主,竟然联合政府和贫民中的部分异端分子暗中策划着推翻政府的秘事。这件事情败露被政府高层捅给海因里希家族的元老们之后,里维•海因里希就被关在了自家别墅中,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禁足处罚。
事件相关的人员全部被政府暗中处决,只剩下自己这个不尴不尬身份尊贵的少主,政府和家族元老们迟迟无法下达处决的命令。
就在此时,通过婚姻匹配制度被元老们挑选出的海因里希的妻子诞下了一个男婴。家族元老们喜出望外之余,却震怒地发现这个孩子身上缺乏了某种足以掌控未来的重要能力。
这种能力是海因里希家族至今屹立不倒站在权力顶峰,甚至与政府平起平坐瓜分世界的筹码。
第三次世界大战过后世界人口骤减,生态环境也因为核武器的使用而破坏殆尽,社会陷入了急剧的动荡中。
就在这时,一支高举“科学”与“理性”大旗的理想主义者的队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这群热情洋溢的年轻人受到一众资本家、贵族的倾力帮助,在战火将熄未熄的世界各地进行讲演,唤起了人们对和平与安逸的渴望。收获民心的他们迅速成立了世界政府,宣称世界不再受国家和种族的限制,用字母ABCD划分了新世界。但是,几十年后,原本平稳下来的世界却悄悄地产生了肉眼看不见的变化。
由于核辐射的缘故而人口稀少的C区,罕见地出现了可以预测未来的奇怪孩子。
当政府科研小组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后,便立刻派人前往C区一探究竟。调查结果显示,这些孩子都来自同一个古老家族——海因里希。
当时掌控着海因里希一族的当家是个敏锐且狡猾的老头,在嗅到了权力的味道之后,当机立断地与政府高层达成秘密协议,以未知的预测能力换取了海因里希家族如今至高无上的地位,开始了为政府分忧解难的工作。
如同太阳与月亮的完美结合,政府活跃在阳光下的每一个角落,而拥有迷之能力的一族则活跃在政府背后,替政府的每一项重大决策进行预先审判,从而推动着世界的发展。
岂料现任家主里维•海因里希的孩子竟然丧失了这种能力。
家族元老们认定是里维在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一面忙着隐瞒消息的他们一面下令将里维关进了地牢,连夜进行了审讯。
“我的孩子没有继承能力?怎么,这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吗?”当海因里希昂着头用毫不惊讶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时,元老们这才意识到家主已经彻底背叛了家族。
“这个腐朽的伪科学世界,也差不多该要崩盘了吧?你说是吗?”海因里希神情倨傲地对着为首的元老露出了讥嘲的笑容。
为首的元老神情一僵,右手食指轻抚着左手拇指上的泛着璀璨光芒的宝石戒指冷哼道:“为所欲为久了,也是时候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了,这就是你目中无人的代价!”下一代少主已经出生,纵然没有能力做个傀儡倒还绰绰有余,处死海因里希的话也顺带算是给了政府高层一个交代。
就这样顺利成章的,彻底触怒了元老的海因里希被家族内部秘密判予了死刑。
不过,这世上也有死亡无法阻止的事情。
“哐哐哐——”,地牢的门被推开,这声响惊动了陷入沉思的海因里希。他抬起头看着黑暗中渐渐现出身形的男人,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早安啊,威利斯。那群老头子居然让你来送我走吗?真是难得的体贴啊。”海因里希笑着开解紧皱眉头的多年挚友,缓缓走到了他面前。
威利斯公爵蹙着眉头,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对不起,里维。是我能力不够。”
海因里希闻言将手伸出铁栅栏,安慰似的拍了拍友人的肩头。
“与你无关,这就是我终究要踏上的路。”
威利斯反刍着海因里希的这句话,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缓缓从大衣里掏出空气枪,却迟迟下不去手。
“好好照顾诺丁,那孩子是个可塑之材。”海因里希一边交代着遗言一边透过栅栏夺过了威利斯手中的空气枪。
“光明属于勇者。”
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海因里希那充满深意的微笑被永远定格,唯有那句作为政治变革者的最后遗言,长久地萦绕在威利斯的耳边。
“……光明吗?”威利斯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倚靠着铁栅栏,茫然若失地喃喃自语。
半晌之后,他再次挺直了背脊,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横躺在地上的尸体。
“……事情已经解决了,可以叫扫除班的人过来清理了。”威利斯望着虚拟终端屏幕对面仿佛安心了一般的元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冷酷表情。
在这个肮脏的地牢里,沉睡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强大的灵魂。他的肉身虽已灭亡,思想的种子却已经悄悄地、悄悄地——
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