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热水澡,一切都好了许多,至少头脑中的兴奋感没有先前那么凝重了。
低头看了看不知道是被血迹还是颜料染红的泡沫,罗尔夫用力把顺带洗好的衬衫拧了一下,终于没有了红色的透明液体洒落在浴室中,将地板上那些颜色可怖的泡泡冲出了一个缺口。
“——”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又最终没有说出来。哎,谁又能猜到一个疯子到底在说什么呢?而且也不会有谁对风言风语有所顾及的吧?
由他出去溜达吧,穿好衣服把门打开,反正现在走廊上近乎一个人也没有。方才的祭祀场地上,多了的是一串……不对,是三串长长的血脚印,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一条是被刻意踩出来的,而另外的两条应该是有谁来看望死者,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仓促留下的。
雪地里的行走和血地里的行走最大的相同之处无疑在于都会给美妙的东西带来灾难性的破坏,可是幸而它们都是可以补救的;年轻的艺术家看着自己被破坏的艺术品,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从房间里拿出一块抹布和一个水桶,把那些狼藉给一个个擦掉。
这项工作没有耗费多长时间就被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他哼着小曲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将那些污水一股脑地倒进了马桶里,拍拍手就把桶扔一旁去了;刚刚光是要小心着不碰到血液和颜料就很费力了,他可不想现在去洗那个脏兮兮的桶,让自己新换上的衬衫沾上别的颜色。
那么接下来又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
看书或是画画?反正这里没有网络,手机也不在身旁——他出门的时候太紧张以至于把手机落在了家中的颜料箱里,更糟糕的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有没有给朋友们和读者们留下出走的信息才出门,天知道他们有没有为自己的突然消失而担心,只要不被认为是有始无终地终结了这篇小说的连载就最好了。
这听起来像是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在这场杀人游戏中活下来才会惦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确确实实地,在这场竞技变成杀人游戏之前,平常的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要与目标同归于尽的准备。
死了之后就在天国或者地狱继续自己的艺术吧,大天使抑或是撒旦,不管是谁都好,只希望有个人能够青睐他的作品,让日子没有那么无聊。
最终开着小差打理起自己的颜料,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罗尔夫一个不小心绊到了颜料山的一角,接着整个人就朝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和一旁的画架倒了下去——那声音和场面真的是很壮观,甚至还将他的手臂擦破了一点。
“好痛!”
肩膀上的旧伤被画架尖锐的一角戳到,高大却瘦弱的青年不由得咬紧了下唇,然而就在这缓和疼痛感的不合时宜的时间里,突然传来了谁在拼命敲门的声音。
门板发声的位置很低,这身高看起来,应该是幼小的少年抑或是少女吧?约莫是被方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那就完全没有对对方发火的必要了,是不是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戒备呢?
支撑着站起身,罗尔夫去打开了房门。
“您好。”
他努力将视角向下移,看到的是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几个小时前他们才刚刚见过:“您是……华尔茨先生的女朋友吧?又见面了呢。”
少女听见某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后也顾不上打招呼,涨红了脸朝他吼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可以小声点吗?”
“打搅到您和您恋人的私人时光我很抱歉,刚刚只是不小心碰倒了画架,真的很抱歉。”
被吼了一顿的青年一时间也愣了愣,但他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真心真意地道歉着。
“你——!”
少女不知为何在听见这话后更伤心了,她朝着地面狠狠地跺了一脚,眼眶里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就会流出来一样:“华尔茨他……已经……”
少有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若不是这个时候广播刚好响起来,罗尔夫大概也会继续揣测一下这是不是对手的计谋吧?
“死亡名单播报:古渊、华尔茨、和一……”
换做平常的时候,他兴许会安静地上前去给少女一个拥抱,并且摸摸她的头,给她一杯冰柠檬水好好地让她冷静下来。只是现在,在他心里看到这场景的时候,莫名而突兀地涌上来了一阵恶心感。
没有别人您就生存不下去了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对着少女做了个嘴型,最后的理智强压着声带不让他把这伤人的话语好好地说出来,但他还是摆出了个戏谑的表情,随后说:“哎呀,是我戳到您痛处了吗?”
“真是……太过分了!我要成为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为了哥哥和华尔茨,请你去死吧!”
仿佛是不这么怒意便无法停息下来,少女霎时间便掏出利刃朝着他刺去,却被他侧身躲过,并且狠狠地打偏了进攻的方向。
“啧。”
罗尔夫撇了撇嘴,开始一边躲避着少女的戳刺,一边思考要如何杀死面前这个娇小的生灵,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她都远远处在自己下方,一看平时就不是会轻易动手的人,所以基本上只要打飞她的刀刃,然后活活把她掐死一切就都结束了。不过从刚才开始,她就几乎没有怎么移动过身子,这是为什么呢?
他开始仔细地打量少女的身影,并毫不费力地注意到了对方大腿上可怖的伤口,那伤口明显是新的,粉嫩的肉质正被渗出来的鲜血浸透着,残忍的红顺着曲线一路向下流去,包裹在小腿上宛若丝带。
——再怎么样也不能和这种人战斗。
——不行,挑衅了自己的人,就必须要将他杀死。
两个选项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就像一个游戏。
完全没听少女还喊了什么,在决定好了的一瞬间,他将手伸向了那纤细的脖颈,狠狠地掐了一下,随即便将少女猛地甩出了门外,再粗暴地关上了阻隔自己和外界的那道铁板。
“这样的罪孽我可背负不起啊。”
任由对方在门外踢打吵闹,罗尔夫都只是把身子抵在门板上,将这句话重复了数次、并像是在忍耐什么,他渐渐地滑坐在地上,用脊背承受着那不痛不痒的冲击,直到少女闹累了,踢打的声音不再那么频繁地传来,他才站起身准备去收拾他房间里的东西。
“对不起!”
门外的少女突然又喊了一声,然后传来了奔跑离去的声音。听着那带上了鼻音的话语,约莫是哭着跑走了吧?
真是奇怪……分明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打开门后再去张望了两下,罗尔夫看着有了划痕的门面耸了耸肩:“女人真是可怕……唔!”
突然有谁从走廊的另一边跑来,并狠狠地撞在了自己身上。
“对不起!”
又是大声的道歉,不过这次明显是男人的声音,而且惊喜的,他在男人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惊恐的色彩。
那是转瞬即逝地,对他的评价吧?
罗尔夫想着,也没来得及应付,就看见男子慌慌张张地跑出了视野。
又有什么惊喜要发生了。
他抵在门上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连路过的少女都只能尽量放轻了脚步从他身后蹿出去,唯有一个男子用武器的一端戳了戳他的肩膀。
“喂,你很吵啊。”
又一个猎物上钩了。
“你知道花园吗?”
“如果说,你的心里有一片热带雨林一样的花园,那里会有多少棵树呢?”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热带雨林那么多的树吧。”
“噢——你一定是个孤独的人。”
他把头往后仰,看着天空。
“真可怜啊。”
光是明白这点,不知不觉中,我就开始不停地流下眼泪,却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盒饭真好吃。
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
忍不住自己跟自己玩词语接龙。
那个红烧肉真是太美味了!太美味了!超级好吃的!——超级好吃的!超级好吃!
准备出餐厅门的我又忍不住走回座位拿了四盒。
盒饭好好吃。
红烧肉苞菜回锅肉青椒肉丝炸鸡腿闷烧土豆蜜汁叉烧清蒸莲藕肉丸麻婆豆腐豆鼓鱼萝卜炒肉五香羊酸甜炸蛋清蒸排骨番茄肉沫节瓜
爆炒小龙虾南瓜饼烤鸭烧鸡鱼丸清汤……
……
我想吃盒饭。
我这样,已经来来回回两三次了吧。
坐在餐厅里夹着炸鸡腿咔嚓咔擦地嚼着。
现在体力充沛啊,要是打起来也完全没问题——虽然我体力还是很烂就是了,大概大概。
没办法,因为契约的伤伤到脚了,然后又被陈铭修关在家里一年,后来出任务也是只能狙击啊,跑不快也是正常的吧。
现在能普通地跑步我觉得就已经很好了咻。
啊——这个鸡腿,绝赞啊。
几乎也是平和地度过了一天了。
虽然遇见了尸体呢——尸体呢~
粉色头发的大胸,倒在走廊上了。
那个还真是惨烈呢,看来船上也还是有厉害的人的嘛。
一两个狮子,三五只鬣狗,剩下几只秃鹰,和一些水牛斑马。
大概就是这样的组合吧。
我倒了杯水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想喝酒啊。
好,吃饱了,出门吧。
盒饭真好吃。
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盒饭,饭盒。
忍不住自己跟自己玩词语接龙。
那个炸鸡腿真是太美味了!太美味了!超级好吃的!——超级好吃的!超级好吃!
盒饭好好吃。
红烧肉苞菜回锅肉青椒肉丝炸鸡腿闷烧土豆蜜汁叉烧清蒸莲藕肉丸麻婆豆腐豆鼓鱼萝卜炒肉五香羊酸甜炸蛋清蒸排骨番茄肉沫节瓜
爆炒小龙虾南瓜饼烤鸭烧鸡鱼丸清汤……
……
我想吃盒饭。
不行不行,吃太饱妨碍运动。
于是我无趣地拿起六盒盒饭,走出餐厅。
※
在上楼的时候碰到了人。
蓝色头发的男人,站在走廊发呆。
虽然很想绕过去,但是在正中间,怎么说也……话说我也拿了那么多盒饭,要是被撞倒的话,我会生气的。
真的会生气的。
“……”
我走到他身后思考如何让他走开。
他突然转头过来。
“?!”
哇,吓我一跳。
年轻人啊,做什么事要有个预备好吗——
我低下头瞪他。
“呃、对不起挡你的路了……”他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很好,看起来毫无战意。我还想打起来怎么办,毕竟手上还有盒饭呢。小伙子惊讶个什么劲,没见过盒饭吗,真可怜。
但是他刚刚周围的气场很不对劲。
算了,只要我没事就行了。
我还是有些怀疑地回过头看看他,然后往前走去。
“这个船,不太对。”
我听见了兵器的碰撞的声音。
嗯……有一把刀,还有一把……发射性的……是箭吗?有慌乱的脚步声……
肯定有人会死掉吧。
不是我的东西,我才不会去抢。那是鬣狗干的事。
“……回去吧。”
※
x月a日 星期b 天气晴 下午
刚刚去吃了很多饭,大概16盒左右,体力旺盛中。
之前菜刀掉了,被一个麻花辫捡起来还给我了,是个天真的女孩子。
回餐厅的时候,碰见了蓝色头发,气场奇怪的男人,挡在路中间。
听见了战斗的声音。
人数大概是4~5人左右,有一个拖后腿的。应该不是群架,看来船上有人组队了。
的确,对于群体动物来说,组队是很有用的。
(划掉的痕迹)(隐隐约约看到无聊两个字)
我也要考虑组队了吧。
虽然不想做那些人一样的……但是组队的话,活下来的几率会高上很多。
组队的话,最后到底是谁死很难考虑呢。
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和陈铭修以外的人一起做工作,我一定会在船上交到朋友的!!!!!!!!!!!!!
看着吧陈铭修,我才不是什么家里蹲!
※
写完日记的我开始吃盒饭。
今天第4次红烧肉,好运。
“来词语接龙吧陈怿纯!”
“啊……好啊。”
“盒饭!”
“饭盒。”
“盒饭!”
“饭盒。”
“盒饭!”
“饭盒。”
“盒饭!”
“饭盒。”
“盒饭!”
“饭盒……”
“盒饭!你觉得很无聊吗?”
“嘛……还好吧,其实也差不多有点习惯跟你说话了吧……”
“爸爸基本对你很失望了哟,你的脚已经没有治好的可能了咻——”
“休息一下以后还是可以小跑一段路的啦。”
“腊肠!给我吃!”
“吃你个头!我的!”
“的……得意什么啊!”
“我不来了。”
“你输了!”
我把夹子又夹上去。
“果然以前那家伙还是存在的啊。”
有些不安地走来走去,最后走到行李前打开背包,拿出了苹果。
“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我了。”
如果要组队的话,应该找一个……
表面上有着伪装,但是性格脆弱、刚刚丧失队友,一般来说队友应该都是自己信任的朋友或是喜欢的人这样的吧?嗯——还有就是本身有过杀人的经历,另外最好是有枪的人。
我把苹果洗了一圈,然后走回床边躺下去。
伸着手,苹果上的水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只要有枪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接下来就是寻找对象了呢。”
嗯——要怎么样让他进来呢。
苹果碰到嘴唇。
“咔嚓。”
自参与暗杀计划以来,第一次在清晨苏醒的时候感觉到像是还在自己祖国一般的畅快,微凉的温度和干燥的被褥以及背后柔软的床垫十足地让人感到安心,就想这么一路被包裹着坠入梦境里,然后不知道应该醒来的时间。包括,连带以前的事情也都忘却就最好了,只可惜不能够呢。
但是那也没关系?反正即便现在想起来了,最后的最后,也已经由好心情带来的轻松意识取代掉了那份沉重。
就单单凭借着这一股冲劲,罗尔夫今天早晨不打算穿西装打领带了,甚至连头发也懒得扎起来,只是随意地用冷水洗漱了一番便出了门,往日藏在衣袖中的小刀现在被夹在了画册里面,被撑开的本子里还带着一只没有沾染颜色的画笔以及一红一黑一白三罐颜料。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去看什么,哼着歌从走廊上走过的时候,侧目的路人也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平时就显得另类的家伙心情不错,像舒龙陶就是这些路人中的一个。
“Привет!(俄语:你好!)”
极少地用俄语和外国人打了招呼,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且完全忽视掉了对方那轻轻侧身的躲闪。
“你来做什么……”
似乎是因为上次打斗时对方最后说的话语,舒龙陶戒备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可是俄国人完全没有想要发起攻击的意思,只是哼着曲调奇怪的歌笑着走掉了,除了他现在心情好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也好,在只剩下少数人的时候,不耗费体力地尽量生存下去才是理性战斗的根本。
这是只有一方的想法吗?还是说不管是罗尔夫还是舒龙陶都这么想了呢?
嗯……如果在他心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的时候,或许确实两个人都会好好地计划一番吧?只可惜俄国人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完全没有了这样的考虑。
管他呢,各过各的。
如果舒龙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话,兴许他会这么回应方才的文字,配上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迈步的场景,确实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境界。
只可惜这样的静谧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就在舒龙陶还没走出去多远的时候,身后就猛地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捅开的钝音,接踵而来地是两声猛烈的撞击声。
有什么人被杀了,在一瞬间。
是刚刚那个俄国人吗?
舒龙陶诧异地回过头去,却没想到与他的念想相去甚远的,一个棕发的青年已经正面倒在了血泊里,而方才走过去的俄国人正稀松平常地抱着他的美术用具,不同的只有那把小刀已经出现在他的右手上,并且和他的白上衣一样,沾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而在他的身旁,显然受到惊吓的女孩子被迫后退到墙沿,惊慌失措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唇,似乎不这样做就会马上叫出来一样,而她那可爱的小裙子的花边上,也被零星地溅上了血渍,看起来像是她同伴的男人在一旁戒备着,将手拦在了女孩的身前。
“哎呀,这位是……华尔茨先生吧?”没等蓝色头发的青年询问一字一句,罗尔夫突然笑着开口道,像是见到了老熟人一样用拳头轻轻顶了一下华尔茨的肩膀:“请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您的,真是好久不见了,不是吗?没想到您已经有女朋友了呢!”
他用问句维稳不乱地寒暄着,把小刀收回到了自己的画册中,随后礼貌地对着一旁的少女露出了笑容:“您好,美丽的小姐,祝您与您的恋人有一个美好的早晨……很抱歉弄乱了您的家门口,不过我会把这里处理好的,请您放心。”
丝毫没有顾忌所有人惊恐眼神的打算,自顾自地转过了身去,任由华尔茨拉着塞莉娅跑出了这个被染红的犯罪现场。
“您不跟他们去吗?”
看着仍旧站在那里的舒龙陶,罗尔夫边放下手中的画具边询问着,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峙了一下,随后识趣的“医生”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便甩手离开了,那动作显得似乎手上沾满鲜血的不是罗尔夫而是他一样。
没有意识到也不想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的青年开始小声地唱起了来自欧洲的民谣,并将地上的尸体翻了个身、帮他合上了那死前因为疼痛而睁大了的眼睛,再将他的双手搭在腹部,摆成了一个安息者的姿势。
Free from the prisions of are past
the sentences and the fears that last
We have lost another blossom to the snow
Where are bridges burn
Where are bridges burn and glow
如旋律般流畅,血液混合着颜料玷染了笔尖,随后流畅的线条便开始在被血铺满的地上和墙上扩散开来。
他在画荆棘丛。
大片色块铺垫成了一朵朵盛放的蔷薇,连带地上尸体的衣物都不放过地,也从胸口的创口出画出了大片包裹他的藤蔓,让这件艺术作品呈现出来一种因胸口长出来的花丛而陷入沉睡的效果。
“事实上也是因为这样呢,”中断了旋律的哼唱,罗尔夫自言自语道,“随意地做手势挑衅别人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更何况我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把它签在作品的标注上了,这会造成对您的莫大的不敬,我本不想这样。”
他忘我地画着,身上沾上的到底是血还是颜料早就已经分不清楚了。
“您就像这蔷薇一样,从您的身上能够感受非常有趣而美丽的故事,但是无奈它的刺总是能招来‘被伤害’的灾祸——啊,颜料不够了,”他轻轻地将画笔放在地上,可是却又拿起了没有被擦拭或者洗净的小刀,“请稍等一下,我会马上回来的……嗯……我看看,还需要一把椅子,可以让我够得着天花板!”
说着,他似乎害怕惊动了谁,蹑手蹑脚地跑到了三楼的楼梯口才终于是放平了脚步,若无其事地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请、请站住!”
是想兼顾敬语和挑衅时候的起誓吧,以至于那句话的主人让罗尔夫感觉身后传来的是一声缺少底气的呼唤?抑或是哀求?
“噢,可爱的羔羊。”
伴随转身说出的是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顾不上也没有想要顾上现在自己外表的他正经十足地面对说话的青年站定,随后应付着表示善意地将小刀收到了身后,没料到青年却对这个动作起了反应,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了他的背后——
“啪!”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下意识,罗尔夫突然闪到一边,并打掉了对方伸过来的手:“随便动别人的东西,看来是顽皮的小山羊。”
他又笑起来,配合他脸上沾着的血液,简直达到了恐怖电影一样的效果,让青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个……那是我的刀!”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青年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朝着罗尔夫扑了过去,却又在对方看似慢动作的移动中扑了个空,然而在一个踉跄之间,青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就如在教谁跳舞一般,轻柔地抬起了对方的手臂:
“速度和力量都是D……但是我想,如果有个人陪着他,他大概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什么?”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青年便被用力地转了一个圈,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可是讨厌的俄国人又凑上前来,在他的耳边轻轻询问:“如果您是这把刀的主人,那么您就是和一吧?”
“是的话……请问又怎么样——唔!”
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也便就那么昏了过去,最后的残留在视野中的,也只剩下那几缕被血液胶着在一起的棕色长发。
现在即便是作为文艺青年的罗尔夫也并没有去揣测羸弱对手心理活动的打算,轻巧地抱起那本身就没什么重量的身体,随后再走到自己房间之后的走廊前轻轻放下。
“You are 'the great ghosts'.”
他看着“沉睡”着的人,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像摆放活祭品一样安置好后打开了房间的门:“我回来啦!”
他对着空无一物的屋子小声说道,随后蹑手蹑脚地拿起了必要的画材用具,再折回原处精心布置起了一个“圣礼”的会场。颜色各异的花朵再度随着画笔出现在了和一的身旁,金线与白画布构成了华丽的祭坛边框,随后再用红颜料按出无数个手印子,罗尔夫觉得这俨然是一副符合神秘学的完美画作,只是还缺了一点点的细节而已。
约莫是觉得死人不会动所以没有照看的必要吧,对着眼前鲜活的素材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打算先继续完成被他落在二楼的“作画现场”,从而专心致志地打扮起这个空间——不,现在不能打扮,要选一个更为特殊的时间才行!
早晨起床的时间是10:00,早晨的淋浴和其他洗漱用了15分钟,整理衣服和绘画用具只用了5分钟,那么……创作的话……哦对了,画成那种程度的话,大概用了三十分钟吧?也要庆幸走廊上没什么人走过,才能够专心完成自己的任务。好了好了,那么再算上和蔷薇丛以及小羊羔对峙的时间,现在应该是10:50?再等个一小时十分钟好了。
“今天在午餐的时候必须送给我所爱慕的友人一份大礼,也希望他能够喜欢呢。”
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和一的脸颊,在他惊讶地发现对方出乎意料的柔软后,这份喜悦又更上了一层,因为他知道,曾经自己在实验室的时候,那个一身纯白的身影,是最贪恋这份触感的,某种程度上就和自己一样。
要是能够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宛若是个落魄的艺术家,他蹲在地上用笔开始细致地一边又一边勾勒起了祭坛的纹理,厚重的颜料着实弥补了在船上先天的材料不足,不一会儿原本光滑的地面上就浮现了更多秀丽的图案,号角、云端,甚至是滴胶而成的宝石晶块与其金色颜料制成的底座。
是真的没有人来打搅他吗?兴许也未必。哪怕这是三楼最偏僻的地方,光是邻居们开门关门的声音早就听了许多次,但是至于他们是无暇兼顾一个疯子,亦或是说已经被他那满身颜料与血迹的模样吓到,谁也没有来打搅他的意图,唯有一阵报时的钟表打断了他的专心。
“滴滴滴滴”
“啊,时间到了。”
这是平时为了督促自己去吃饭而设置的房间里的闹铃,现在声音足够大的它便是最好的报时信号。
“那么,请上路吧,我可爱的小山羊!”
手起刀落,随着心脏被割开与血液飞溅而出的声音,闹铃也重新恢复了沉寂,祭坛在一瞬间就被染得血红一片,未干透的颜料也因为血液的点染而变得有点污浊了。
“生日快乐,利尔,”他用微颤的声音激动地说着,俄语的单词在这种时候也似乎变为了让舌头不利落的工具,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像是接收上帝的馈赠一般向着根本看不见蓝天的船顶张开双臂,“我已经送了个‘朋友’去陪您了。”
“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就再多呈现一副作品吧!”
他迅速地低下头打量了下躺在地上的尸体,因为生前的疼痛,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现在可怖地睁大了,从口腔中溢出的鲜血也让一旁原先呈现完美褶皱的画布坍塌了一角,让我们的艺术家觉得不甚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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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my father knows
I will go into the
Into the snow !
As my father kno——ws——
I will go into the
Into the snow !
低沉的歌声从不知哪里的走廊传来,也许可以称之为童年玩伴之间的心灵感应吧,尽管看不见自己未来的对手在走廊的另一侧继续他的创作,古伊也预感到了什么不详的情况正在发生。
“和一……”
顺着他认为声音飘来的方向,古伊迈开了通向未知结局的步伐。
有些事情,是不是还是就让它埋在雪里比较好?
Part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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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的英文都来自Death in June的《Peaceful Snow》
“如果说因为布丁很好吃而感到很有趣的话,那么你能够好好活下去的吗?”
他把一双夹子无规律地将我的刘海夹起,露出笑容。
“果然夹起来好看多了,你果然还是女孩子啊。”
我歪歪头。
※
我睁开双眼。
“……啊……早上了。”
我点开了手机,现在是上午10点,陈铭修肯定还在睡觉吧。头好痛,昨天是喝了酒吗……想吃早饭……陈铭修还没醒的话就算了。
冰箱里我记得有前几天买的布丁……冰箱……最后一个草莓味……
我爬下床,走到冰箱前面,打开。
空空如也。
“啊。”
对了,我在船上啊。
在船上啊。
“……”
清醒以后发现,这里的房间好小,空气中也填充着一股腥气的咸稠的大海味。空间在不停地摇晃着。
还要杀人……好麻烦啊。
我不想杀人。
不如说不想做无意义的杀人。
“性格懦弱,优柔寡断,怎么样说都好,事实上不过也就是普通的,用怕麻烦就能够概括的事罢了呢。”
对于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太了解,但是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没办法,我没上过学啊。”
感情之类的呀——也是后天才学习到的。
对了,是陈铭修教给我的。但是关于那一方面的记忆我已经忘却得差不多了,大概——大概是因为自己也很讨厌那一段时间吧。感觉莫名其妙的东西,总是一点让人觉得开心的理由都没有。
“喂。”
我歪着头对身后的她说。
“你能帮助我吗?”
“……说什么呢。”
她坐在床边半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也要给我个度。”
也是。
※
结果又睡着了。
我到底是为什么会睡那么多啊。
“想要的话就能做得到喔。”
梦里的人一直都是这样对我说。
我没什么想要的。梦也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可能只有一些微小的乐趣罢了吧。也许就是梦中那些与现在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事情,每次和陈铭修说,他都会皱眉头,然后说“完全搞不懂”又转头投入他的想法中去。我也是感到很无趣的。但是能看到他那张不爽的脸,我就能够稍微有些愉快,嗯,看到他不爽我就很开心。
回忆和梦很像吧。
“……快1点了……”
要中午了。这艘船竟然还是意外的平和。
我有些闲,便翻起本子写起日记。
※
x月a日 星期b 天气晴 上午
在船上的第一天。
今早醒了以后想吃布丁了。
如果带陈铭修来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吃面条。
餐厅好像有好吃的东西,虽然想去但是现在很困,我要休息。
现在是中午,快下午了。睡醒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又睡着了。睡着了很饿。也没有什么体力打架,所以我想去吃饭了。
对了,船上的伙食只有盒饭。但是蛮好吃的,昨天我就吃了6盒,如果不是F——就是那个目标老头死了,我还想吃啊,还没饱呢。
现在我的女子高中生色诱不知道还行不行得通。不过总而言之就是扑克脸就对了,如果露出表情的话,就会暴露自己耶。这个是陈铭修教的,要是死了——嗯,怪他好了。
因为武器被调换的原因,我的爱刀变成菜刀了,想到这个我就烦。又不是什么中年失足妇女,不是什么病娇人妻,也不是菜市场砍猪肉的大妈。这种混帐武器到底是谁给的啊。我要怎么用菜刀杀人啊,难道船
有厨师吗?
这样可能就能理解了……
有厨师的话,我绝对会最后一个杀掉他的!这个是敬意啊。
首先还是要先出去,不然我只是个家里蹲。
经历了什么就在这里写写好了,反正也不能算是日记这样的东西。
see you,my friend☆
※
写完了,我还是出去吧。
扭开了门把手,然后看到了一个人刚好走过的样子。
“啊。”
不走运。
于是我把门关上了。
“话说没有带pocky。”
甜点的话还是这个好啊。
于是我全副武装准备去大吃特吃我的早饭的时候,大概……午饭。因为也差不多是下午了。
扭开门把手,拉开门,这个门是向里开啊。不过地图好像也有标注倒是。
“唔。”
出门吧。
※
走廊里没什么人。
不如说一个人也没有。
面无表情的女子高中生,感觉是最近的潮流点啊。
话说165的女子高中生合理吗!?大概吧!?
……食堂……好像是楼下。
准备下楼梯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稍微低下头,侧了一些,往后看到了金色的麻花辫。大概是个女孩子,脚步很平稳,大概也不是有想要刺杀什么的动机——唔,至少没有杀气什么的东西。
我转过头继续走。
“卡拉。”
非常清脆的声音——
我的菜刀掉了。
菜刀掉了。
菜刀,到了。
“……”
后面的孩子意外的镇定,弯下腰捡起来:“你的掉了。”
“……哦……”我忍住羞耻得想要狂奔的心情,颤抖着接过,“……谢谢……”
我转过身快步走。再也不想考虑别人的事了。
走向了热闹的餐厅。
“嘿,你不想从这里逃出去吗?”
穿着白色针织衫的少年从门口探出头来,摆摆手用口型比划着。过长的袖子遮住了他半张手,外带上柔顺的短发和清秀的轮廓,他十足地像一个女孩子,比躺在被仪器包围的雪白床褥上的家伙更像。
带着氧气面罩的家伙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他,只是微弱地侧了侧头,用那双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绿眼睛望着稀有的来客。
他绝对没有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绝对没有,只是他现在太累了,已经到了不能给予相应反应的地步。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早就已经过了两年之久,昔日跟随父母或是朋友外出的记忆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被麻醉剂赠予的梦里,犹如恶魔的叮咛般告诫他真实的世界到底有多么广阔而醉人。
一开始还能够用笔和画纸,对着窗外的那点小花园写上或者画上一天,然而渐渐的,因为身心的疲惫,连提起它们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要消失殆尽了,剩下的也不过就是笼中之鸟的哀怨而已。
嗯?你问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吗?
“说出来有点像小说里的剧情,但是这是真的,他家里的所有人,都被他肃清了。”
主治医生一遍又一遍地在门口的少年耳旁低语,告诫他躺在床上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危险且不可原谅。值得庆幸的是,少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好像从未让那些话语在脑海中停留半分,他所热衷于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饶有兴趣地看着主治医生摇着头离开,随后走上前去坐在床边,用手将那双本应当呈现东洋人所没有的漂亮色泽的眼睛覆盖上,过那么五六分钟、确定它们已经闭上后再松开手,对方阖眼时长长的睫毛会轻轻从手心上蹭过,痒痒的就像是什么小生灵的骚动一样。
少年的名字叫做利尔。
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为什么有能够不告诉任何人便进入实验室的权利,只知道他每次都会略过所有实验体的屋子,却偏偏走到最危险的一个跟前静静地坐下。他从来没跟对方用声音“说”过什么,在对方还能够提笔写字的时候,他总是把所有的话都打在手机上,然后递给对方看,在对方已经不能起床的时候,他便就单单坐在床上重复方才的口型和动作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等他走远,左手便被一把拉住了。
“出去……哪怕……一次……”
没有声音的回答,对方只是用食指在床单上简单地划了几个单词,双方心里却都已心知肚明。
利尔也是第一次听见了对方的回应,雪白的身影很明显地愣了一愣。
“收到。”
良久,青年终于翻过对方的手心,轻轻地往上面写了这个词语,是个郑重的承诺,他写得稍稍有些用力。
“两个星期后,我来接你。”
他继续写道。
“准备好,直到你可以走出这扇门。”
即便是非常轻微的动作,他也看见对方点头了。
心满意足的愿望,连利尔也都开心地笑起来,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一会儿。
任何一个时代中的逃走计划都会让人心跳加速,这一次也不例外。哪怕有50%的几率会失败,也掩饰不了这份心情。
可是谁又知道那一天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呢?
站在几近席卷整一个地区的漫天火光之中,罗尔夫看着连带倒在血泊中的白衣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对自己犯下的罪过手足无措,这是连弑亲的时候都没有体验过的情感。
他是故意被自己所杀的吗?
还是说真的只是出于自己单方面的罪孽呢?
不论是哪个答案,都已经没有了去倾听的机会,现在站在热浪唯一出口间的他,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在这里唯一的友人,渐渐地也被火焰所吞噬。
……
回忆到此结束。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自从加入了这个庞大的谋杀计划后,他几乎每一天都会在早晨回想起那一次的“意外”。
将饭盒里的汤汁倒掉,随后再把空盒子丢进房间内唯一的垃圾桶中,然后竭尽全力地去忘掉那些被埋没在垃圾桶最底层的腐烂的水果和自己无法倒掉它们这一事实,紧接着才是整理好衣服出门放风。
今天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
是昨天的“医生”,还是雄壮的巨汉,亦或是性感的美人儿呢?
哪个都无所谓,现在需要的只是感知到一个人身上有趣的故事,然后盖掉因为清晨回忆所带来的沉重感。
“咚咚咚”
从楼梯的下方传来了跑步声,像是女孩子的靴子亦或是皮鞋所踩出来的声音。
看来首先遇到的会是可爱的小鹿?小山羊?……只希望不要打起来就好了。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变大,一个身着黄色兜帽衫、带着兔子耳朵头饰的少女奔跑着出现了,从脸上的表情上看起来颇具几分杀气,然而面对挡在了三楼楼梯口的自己,她显然更为不耐烦了。
“让开!”
她喊着,粗暴地将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推到了一旁。
“那个……”
大概判断对着这只跑出了山羊效果的小兔子自己并没有掏出武器的必要,罗尔夫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哈?”
“如果您需要帮忙的话……哎——”
尽量用恭敬的词汇表达着自己的善意,可少女却不领情地看了一眼就转身跑走了。
或许她并不需要什么帮助吧……
在这艘船上,没有打起来就算好了,别在意会不会被搭理的问题了,更别提能够一起作弊生还的朋友。
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下状态,罗尔夫再度向下走去,并且隐约地听见了女孩子们谈话的声响。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将脚步刻意放得很轻,像是刚刚放走了一只小兔子,害怕再惊动几只小知更鸟一样。
“当啷”
不应景的声音,在他从楼梯拐角走出来的时候,小刀掉在了地上,优雅地站在走廊前方的几只小鸟顿时警觉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尤其是站在最右侧的那一只。
“啊啊,抱歉。”
尴尬地笑了笑,罗尔夫弯下身去捡起了那把明晃晃的凶器,并试图加入鸟儿们的对话一样地往前走了几步,可女孩子们却对面前高大的青年保持了应有的警惕,用戒备的眼神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人还下意识地往同伴的旁边挪动了几步。
“请问你是?”
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女孩子率先开口道,并将靠近她的同伴往身后拉了一拉。
“失礼了,我是罗尔夫•赛迪斯法利安,俄国人。”
将右手按在胸前鞠了个躬,他放缓了语气接起话:“请问三位美丽的小姐能否告知我你们的芳名呢?”
“山口崎。”
第一个回答的还是那个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女孩子。
“瑟兰达。”
白色头发的女孩子小小声地回应着,似乎说出这话耗费了她挺大的勇气。
然而剩下的,唯独那个棕红色卷发的小女孩没有接任何的话茬,那双精致的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两只可爱的小手也紧紧地攥着,好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罗尔夫感到很奇怪,毕竟自己大概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恶意,然而女孩似乎对着这样的自己有着过度的防备,亦或是说,她的防备里面带着别的什么东西,像是憎恶或是愤怒一类的。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女孩子讨厌了,他想,并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没有女人缘。
但是相比这个问题,当务之急的是要让面前的那只小鸟转移一点儿注意力。
“小姐?请问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他开口重复了一遍问题,女孩子的嘴唇动了动,但是也没有多出声,只能从唇瓣间用目光读出那两个字约莫读作“谨桕”。
“谨……桕小姐?”
对于西洋人来说是个难以发出的音节,更何况配上了笑容,嘴唇运转地越发不利落了。
“好吧,谨桕小姐,很高兴认识您,”看着少女们没有说更多的意思,他顺势凭着“小说家”的直觉从三位背负了心结的女性中间随意选了一个继续搭讪,“您看起来背负着许多故事呢,不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可以来我房间喝杯咖啡?”
“嗯。”
少女冷淡地回应着,但是似乎对这个话题起了反应,眼睛里有了正在思考的色彩。
“不过,”顺着对方的套路,罗尔夫故作神秘地转了下话锋,将食指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秘密呢,都是需要妥善地保守一生的啊。”
他固然知道这句话会让对方产生不悦,但是没想到下一秒与他所期待的唇枪舌剑和威胁相反的,少女拿着匕首朝自己刺了过来。
糟糕……玩大了……
下意识地将对方突刺的手拉过来,随后便一个转身将少女空翻摔了出去,然而对方则在空中敏捷地转体,随后顺着惯性向后滑了几米,平稳落地。
“敏捷判断,A。”看着再度冲过来的人,他冷静地评价着,随后再度用左手将对方突刺的右手用力地打偏了方向,让刀子只是往自己的右臂上擦了一道,紧接着他不甘示弱地抖出小刀顺着对方的腰际往上狠狠地划过。
“啧……”
听见了对方不满的抱怨,然而随后就感觉到对方以右腿为支点旋过,用膝盖朝自己撞来。
“力道判断,D,比昨天的‘医生’还差一点儿。”
用手挡下攻击后,几乎是单手抓住了对方的小腿就再度把她朝走廊的另一侧甩去,让那娇小的身体立刻朝着她的同伴们摔过去。
“小心!”
山口崎喊着,不顾危险地挡在了瑟兰达的面前,随后接住了被抛过来的谨桕,却发现怀中的人意外地轻巧。
然而顿时间来不及感叹地,罗尔夫不知什么时候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又一刀即将朝着谨桕的心脏方向扎下——也就是在那一刻,山口将谨桕快速地推到了瑟兰达的怀里,让刀子只是在友方的手臂上擦过,扑了个空,自己则快速地用身体撞向了对手,让对方即便转身躲过也还是踉跄了一下,给予了起身的谨桕从后面偷袭的机会。
“噹!”
刀子快速地朝自己刺来,罗尔夫只得用自己的小刀尽量挡下了对方袭来的匕首,但山口崎竟趁机将左手封在了背后,不给予自己挣脱的机会。
“快!瑟兰达!用你的刀给这个家伙最后一击!”
趁着谨桕给罗尔夫一个手刀,将他的右手也掰到背后封住的空档,山口朝着瑟兰达喊道,只可惜等来的是对方惊恐而踌躇的眼神。
“快点!”
已经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力道如此大的男人会没有挣脱的迹象,山口继续紧张地喊道,可瑟兰达仍然只是抽出了刀来,挥砍的那一下迟迟没有发生。
“不行……我……不想杀人……”
没有等崎继续催促,白发的少女双手颤抖着,连长刀也发出了轻微震动的声响,并在对面男子平静的注视下只顾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杀了这个家伙的话,我们很有可能都会因为你而丧命,这和你亲手杀了人有什么不同?”
崎的语气一瞬间就冷了下去,要不是必须封住对方的行动,她觉得自己或许会为了救两个同伴而去夺下瑟兰达手上的刀,帮她完成这一步,大概。
“不要……我不要做这种事情!”
瑟兰达抗拒着,用力摇起了头,连她到底是在拒绝杀死罗尔夫,还是拒绝间接杀死两个同伴都无法判断。
她踌躇不前着,也顾不上崎焦急的眼神和谨桕催促一般地暗示,只想要放下刀转身逃离这个现场。
要是没有意外的发生,或许这一幕会持续到青年等得不耐烦而想方法挣脱束缚、杀死三个少女为止吧?
值得庆幸的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意外——
“抱歉,请问可以借过一下吗!”
另一侧的房门在这个瞬间打开了,跑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性,焦急的她也顾不上对方是不是真的让开了,于是直径撞在了瑟兰达的身上。
持着刀的少女一瞬间朝前面倒去,眼看就会砍到面前的人,这使她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啪!”
刀一瞬间被谁打落到了地下,随后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诶?”
下意识地往上看去,瑟兰达着实下了一跳,因为方才还被封住动作的青年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并用余光注视着自己的同伴们,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
“居然让如此美丽的小姐来杀人,两只可爱的知更鸟还真是坏心眼呢。”
由于变化实在是太快,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连谨桕握着小刀的手,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以及这位,”罗尔夫朝着红发的少女走了过去,无视了走廊另一侧看戏青年的目光迅速地在她手上落下了一个吻,“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吧?我也是的,对方才的无礼,我感到很抱歉。”
这话说完他就迅雷不及掩耳地跑出了走廊,似乎连他自己也害羞一样,让一切都回归到了沉寂。
限时战争
-第二时段-①
[Time5:30]
——早上,清晨的五点三十分,阿克斯从沉睡中醒来。……说是沉睡也有点稍显不正确,毕竟只是平常的睡觉的行为而已,要说成沉睡什么的就有种睡美人的感觉了。
阿克斯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爷们儿……尽管有时候会被人说成是弱受。
“以前养起的习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真是要不得的感觉……”阿克斯捂住发痛的头,按在床上缓缓地起身。
在五点和六点中间的时间段起来,这是从前在道馆里面就已经养成了的习惯,要说现在有什么不习惯的话那大概就是很难再享受那种睡懒觉的感觉了吧。
不过真正的原因还是和中间有一段时间起床了也有关系。
昨天在酒会的现场,预定被阿克斯他们杀死并且以此获得两百万报酬的关键人物……F在酒会上猝死,简直就是一副天生蠢死的模样,竟然自己杀死了自己什么的,这种事情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也对,实际上这种事情也的确是C应该预料到了的。
然后C在广播上通知了这一场大混斗的开始,简单的说在找到自己的盟友之前,阿克斯和其他人都随时随地地和三十九个人作对。
“这种事情还真是有点麻烦啊……”
在酒会之中,肯定有人在回房间之前就找了队友的。
现在的局势的话虽然也是对方混战,但应该也不至于一个组合对上三十九个组合什么的,但是形势还是好不了多少就是了。
昨天晚上在广播之后,就和那个神经病一样的中二病少年亚当打了起来,虽然他的兔子玩偶的武器相当值得令人吐槽……但是单单作为对手的话还是有很多值得称赞的地方的。
打起来了之后?貌似是自己赢了。
但是……这两把小刀用的真的没什么感觉啊。
可是关键不在于阿克斯打赢了亚当,而是在打赢了亚当之后所遇到的什么事情——那的确是远远地出乎了阿克斯的预料的相遇,因为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在这艘船上遇见这一位的可能性,他甚至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个家伙。”
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阿克斯停下了抚摸着自己的头的手,然后无力地往床上倒去,放出了轻轻的“砰”的重物声。
——Remila。
[第一时段16:38]
“哇——好累的感觉。”
的确是很久没有过了,毕竟现代社会上真的让你干架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所以阿克斯也算是难得舒展了一下筋骨。
“这也算是热身了吧……这样的话就多多少少有些底气了。”
阿克斯将两把小刀收在了自己的口袋,然后用力地握了握拳,从道馆出来之后满身的无力感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这就是所谓的热身啊。
那家伙……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好久没这种感觉了……热血沸腾什么的还真是完全不适合我啊。”
真的是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但是……有一件的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阿克斯的预料,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发生在了他的面前,就连多余的一丝思考躲避的时间也不存在。
拐角。
转身。
突然、一根簪子直直地对着阿克斯的眉间。
尽管距离很小,但是还是被对方掌控得很好,很显然这是在对方的预料之内,但是阿克斯在受到这种类似攻击的威胁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拐角处有一个人。
高手?也的确可以这么说……即便只是在拐角,阿克斯还是没能够注意到。
果然还是因为太久没有干架了吗……一点警惕感都没有了啊。
阿克斯叹了一口气,正对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稍矮一些的茶绿色的女孩……
“那么,你这是想要在这里杀了我吗,亲爱的小姐。”
面前的人是一个女孩,阿克斯之前在船上有碰到过她,而且在酒会上的时候也有遇见过,要说是孽缘的话也的确是多多少少有点吧,这么小的地方连续碰上两次什么的。
但是,现在的立场转换了。
全场的敌人。
就算之前没有为敌的理由,现在也有了,而且现在的状况不管怎么看都是对方的优势,只要这个女孩再稍微一下手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虽然不是没想过自己的退场,但是没想到在第一天就死了……这样也死得太窝囊了吧。
“你这家伙……还真是放松呢,明明都快死了。”
恍如老熟人一样的口气,让阿克斯稍微愣了愣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因为这是我自己没有察觉到。”
阿克斯只能笑了笑……因为有一个簪子对着自己的眉头,让他自己不敢随便乱动,“如果在这里把我干掉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喔?这样的话就有一个人出局了呢。”
“喔……你倒是很认得清局势吗。”
这场混战人越少越好。
太多的话太多的思绪交错,不管是怎样的谋士都难以在其中取得优势。
尤其是在这种莫名其妙就开始大混战的开始。
“那么,你是要把我杀了还是怎么的?”
阿克斯只能够认命地举起了手,做投降状。实际上除了这个姿势他也做不出什么了,因为对面的女孩肯定不会给他拿出小刀的时间,他还没有这么厉害。
“真的不记得了……还是……”
女孩皱起了眉毛,稍显漂亮的脸蛋上出现了一种名为“厌恶”的神情。
明明是满身的三无气质,但是却出乎意料的展露出了这么多情绪。
你是不是违反了自己的设定了啊喂——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但是阿克斯也只能够把这段吐槽默默藏在心里,也许这句话说出来了他就该没命了,这时候能够多活一会儿总算是不错的,他并不是这么急着送死的家伙。
“那我还是再说一遍吧,还记不起来的话就算了。”
女孩如同高冷的女王一般地下令了,但是内容让阿克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记起来……?难道说,自己曾经和这个女孩认识吗。
等等……有些不对。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见过。认识。很清楚的了解过对方。不然的话对方不至于这么缠上来。难不成是青梅竹马什么的吗——
刹那间的确是有那么一抹茶绿色闪过。
那是……犹如记忆的残片一样的东西。
“……”对方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实际上阿克斯也没有要听懂的意思。
只是想起来的话,那就足够了。
“——Remila?”不知不觉吐出了这个名字,但是对面的女孩却神情一滞,一瞬间的诧异神情尽管显露的不多,但还是被阿克斯给捕捉到了。
但是……“喂喂喂……你真的是remila啊。”
啊对了,的确是应该是青梅竹马来着的。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走开的呢,这种事情早就忘记了。明明还在道馆的时候也是经常见面的说,怎么见面的时候完全忘记掉了?
自己的记性有这么不靠谱吗。
“亏你想的起来呢……”
茶绿色的女孩——啊现在应该是称之为Remila才对吧,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簪子,“你应该多少庆幸一下我没有把这个簪子直接放在你头上。”
“???”什么意思?阿克斯的神情透露出这个意思。
“这根簪子……是毒簪子喔。”
Remila面无表情地将这句话说完,然后接着面无表情地把簪子塞进了不知道在哪里的口袋。
话说Remila你这种语气就算想要让我觉得是真的也没什么感觉啊。
“话说、你要跟我组队吗?”
发起了邀请,但是并不是Remila,而是阿克斯。
这个时候果然应该是男人这一方主动出击吧——这么想着的阿克斯上前走了一步扯住了转过身去的Remila,然后说出了这个邀请。
真是的……简直就像是老套的动漫剧情一样。
“组队?你吗。”Remila回头淡淡地看了阿克斯一眼。
阿克斯并不是一个很擅长读取他人心思的家伙,对于Remila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无从理解,但是他能够想象到的事情就是赶紧结成一个队伍。
“船上现在不是大混战吗……酒会之后肯定会有很多的人找队伍的,对吧。”
阿克斯讪笑起来,一字一句地说着。
“如果说要战斗的话两个人组队也会安心点,毕竟我们两个小时候认识——”
“喔、小时候认识……吗。”
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Remila稍微拂动了一下垂到眼前的发丝,将其撩到耳后……但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反正就那样了吧。”
一副认命了的样子,阿克斯耸了耸肩,“要来吗?我觉得凭我的水平保护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喔?”
这绝对算得上是激将法了,但是阿克斯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用法是否正确。
“弱小……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弱小的我怎么打败的你。”
面无表情的吐槽。
你确定你不是一个腹黑——阿克斯只能够把这句吐槽默默藏在心里。
“好吧,反正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处。”
Remila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克斯好像恍恍惚惚间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稍微显露出来的、名为高兴的笑容。不过……果然还是错觉吧,毕竟是个腹黑的三无呢。
“总之就那样吧……明天早上早餐的时候再过来好了。”
Remila再一次地撩起了自己的头发,仿佛心不在焉的模样,在淡淡地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就再一次地转身走掉了,“对了……我的房间是H03,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阿克斯只能够笑着迎接下这句话,“我的房间号A05,欢迎串门~”
“不要用这种语气……怪恶心的。”
Remila用着嫌恶的语气背对着阿克斯说道,明明只是一个三无但是情感却异常的丰富呢,你确定你没有崩坏你的设定?
“话先说在前头吧,阿克斯。”
在这艘船上,Remila的口中头一次吐出了青年的名字,明明应该算是极为感动的进展,但是却让阿克斯有一种莫名的如坠冰窖的感觉。
“如果你死在别人手上的话……我真的会抛弃你喔。”
忠心保护女王的骑士因为打不败敌人所以被杀死了,然后女王抛弃了这个骑士。
“……我知道了,My Lord……”
阿克斯淡淡地一笑,隔着一段距离对Remila做了一个鞠躬礼,尽显绅士的风范,如果在这里有什么花痴的女孩的话肯定就在这个瞬间喜欢上阿克斯了吧——
但是。
“词用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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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杀有两千多个字什么的就别吐槽了。
因为书签说过细节要写出来清楚点于是乎不知不觉就这么多了……
不要吐槽我呜呜呜QAQ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第二时段了!?不知不觉凑字数的功力真的要让我去死。
看看我的细节描写满满的自我吐槽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又子是在一间装饰很简单的房间里醒来的。
揉了揉眼睛,走到卫生间里进行简单的洗漱,然后坐回床上整理脑袋里的信息。
前些日子,被妈妈留在家里看家的又子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头的声音怪怪的,又子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或是奇怪的推销,皱了皱眉头但是很有耐心的把它听完了。电话里头的人说只要杀掉一个人就可以获得200万的报酬。又子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又子不知道200万具体可以换多少颗糖果但她知道有了这200万家里的负担会减少很多,妈妈也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工作也不用早起晚睡的在外面到处奔劳。
从家里带来小巧而又轻便的餐刀藏在又子和妈妈一起特制的斗篷里,分别往双臂上缠上点白色的绷带。写下给妈妈的留言条,准备好出门的又子想了想最后还是带上几颗自己喜欢的糖果放在斗篷里,这样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让心情变得好一点。来到码头,又子四处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定在一艘离码头比较偏僻的游轮上‘是那艘船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又子带着略有点紧张的心情走上了游轮。
“你好,我是这艘船的接待。请把你的武器交给我”入口处穿着接待服的男人笑着跟又子说道,又子没想太多只是把藏在斗篷里面的餐刀拿了出来交给男人。男人把刀子放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然后交给其他的人拿下去,男人询问了一下又子的名字后把又子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就离开了。桌子上有放着要杀的人的资料,又子看了一下,记住了要杀害的人F的样子,便放下资料,打量着房间。又子发现在放着电磁炉的桌子下面有个黑色的袋子,和之前在接待处放餐刀的袋子是一样的,又子以为里面放着是她的餐刀便打开来看。结果发现里面并不是自己带来的餐刀,而是一把直刀。这把直刀比餐刀要长点和重点,又子拿起直刀试了一下手感,除了长度和重量有点不同外又子表示没有任何不适应。
从斗篷里拿出一颗糖果,剥开包装纸把糖放在嘴里。把直刀带在身上,斗篷的长度勉强还能够遮住直刀。然后又子便走出了房间沿着走廊下了楼梯来到一楼的餐厅。餐厅里面有很多人,不过大多数都是比又子年龄大而且身高也高许多的人‘难道说大家都是来杀那个F的么?’又子是这样想着,但是很快她就没去理会这个问题了。从桌子上拿走一块草莓蛋糕,坐在角落连同之前放进嘴里的糖果咬碎一口一口的吃着,时不时看着周围的人。
“各位旅客请注意,请扶好周围的固定物品或依靠墙壁,前方有较大波浪。”广播刚播放完毕船上边猛烈的摇晃起来,又子直接把还没吃完的蛋糕丢到一边死死的抓住墙壁上的扶手。“啊啊啊————”随着男人发出的惨叫声,强烈的摇晃慢慢的停下来,餐厅里面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到那个人身上,然后……
是的,那个发出惨叫的男人死了。又子认真的看了看那个人的脸发现原来是F。F的脖颈上插着一把刀子,血流一地,还未削完皮的苹果滚在一旁。船上的所有人都被叫回房间里等待这次意外的处理。不一会儿,船上的广播响起,是电话里头那个人的声音
“由于F先生的意外死亡,这场暗杀游戏不得不终止了。”
“所以,我们改一改游戏规则吧。把奖金加到二百万美元。”
“计时三天,请船上务必只剩下一个人哦?”
“那么……”
“计时开始。”
之后,又子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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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信息完毕的又子又从斗篷里面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糖衣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着。自从上船之后这已经是第二颗糖了,要省着点吃,吃完就没了。因为是小孩子正在发育时期而且还是刚睡醒的又子打算到一楼的餐厅处吃点什么填饱一下肚子,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直刀,又子想了想还是带上比较安全些。
毕竟现在大家都为了那200万互相残杀着……
其实又子除了一开始要杀的目标F之外没想过要把其他人杀掉,而现在F死了暗杀变成互相残杀,又子要保护好自己,直到找到相关的人告诉他们要弃权这个游戏。
走出房间沿着走廊下了楼梯再次来到一楼的餐厅。F的尸体还在那里,好像没有人来清理过现场。又子心里有点怕,扭过头来不看F的惨状一路小跑到桌子面前拿起饭盒望嘴里不停的扒饭,就连自己平时不喜欢吃的菜也扒进嘴里。匆匆忙忙的吃饭盒饭后用手随便擦了擦嘴巴便离开餐厅了,对着尸体吃饭的感觉真的是太不好了,背后觉得阴森森的,又子决定以后把饭盒拿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吃。走到二楼的走廊时,又子遇到了一个女孩子。酒红色的披肩发,墨绿色的眼睛,看起来只是比自己大一点而已。对方好像也注意到自己,缓缓的走了过来。然后……
右手上拿着匕首冲着自己刺过来!!!又子想往后退,不料鞋底好像有点高摔倒了在地上,直刀也从斗篷里掉了出来。又子伸手拿起直刀往对方胸前一划,直刀的刀锋好像只划破对方胸前的衣服并没有把她划伤,但是趁对方后退避开攻击给自己逃走已经足够了。又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掉头往走廊里跑,想甩开那个女孩子。但是对方很快便追上来了,一手抓住又子的斗篷狠狠的往后甩。又子表示摔得很疼很疼,地板是结实的硬木板,又子的膝盖和脸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火辣辣的。又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右手抓紧着直刀‘看来对方是来杀自己的’抱着这一想法的又子狠下心来和对方打了起来。
又子一直处于下风,身上伤痕累累,斗篷也划破了好几个地方,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样子。而对方的衣服也划破了几处,脸上有些浅浅的伤痕,和又子相比,对方的情况真的是好太多了。再次跌倒在地的又子举起右手用直刀做支撑点让自己半跪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体力恢复一点之后再次举起直刀冲对方刺去。对方看着又子皱了皱眉头,身体稍微往旁边侧了一下躲过又子的攻击后一脚把又子踹到墙壁上。小小的人儿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靠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又子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已经无法再站起来了,直刀掉落在一边。看着对方拿着匕首越走越近,又子以为自己死定了,害怕得她直闭眼。只听旁边发出‘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又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对方只是略有点僵硬的弯下腰把直刀捡起来。又子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看到对方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突然叫住对方:“请、请等一下!!!”
原来,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是来杀自己的……她只是…她只是想拿回她的刀而已……
只见对方走回又子身边蹲下身子,用她那双无神的墨绿色眼瞳看着又子开口问道:“有什么事么?”又子艰难的抬起手,在斗篷内侧摸索着口袋,把从家里带来的糖果拿出来递给了对方:“这个……给你……”对方迟疑了一会但还是伸手接过又子的糖果说了句谢谢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听到身后靠着墙壁坐着的又子隐隐约约的声音……
“拿了你的刀……真的非常……”
“对不起。”
啊……好痛…浑身都好痛……妈妈…又子…又子好疼啊……
靠着墙壁坐着的又子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散了架似得浑身上下都觉得疼痛不已。又子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次闹肚子的时候妈妈曾经说过‘只要又子睡一觉到醒来的时候就不疼了’又子很想问妈妈这种比闹肚子还要疼的是不是睡一觉醒来之后也不疼了?但是妈妈不在自己的身边。抱着‘睡一觉醒来后就不疼’这个想法的又子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模糊之间好像还听到平时妈妈在临睡前给又子哼的摇篮曲。
就这样,又子睡着了………………
【限时战争企划】
【第一日互动】
不论是对于生活的环境还是紧张的现况,丝毫没有怨言——因为不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也不是为那区区两百万才加入这场竞争——况且,如此一种胶着的场面也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得手”什么的,“原本策划这场谋杀的人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家伙”什么的,早在加入之前就全部想到了。
这很好,真的,作为“世界”这个70亿角色登场的小说的其中一个小篇章,要是不出现点转折未免也太过于无趣。
将手放在门把上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好后方才推开,在罗尔夫看来仍然属于日常一部分的一个晚上又开始了。如他所愿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便可以安心地节省下见到同船伙伴们的心跳,大概,至少现在是的。
凭借直感判断6米之外没有人的气息,眯起眼睛也没有看见任何丝线的反光,楼道确认完毕。
拍了拍自己放在右手袖口暗袋里的小刀,他放心地迈开步子朝楼道中间的楼梯方向走去,并开始仔细地观察走廊内灯光投射下的光线在自己阴影的遮盖下是怎么样变化的。
请不要误会,这并不是为了战斗,而只是一个绘画爱好者的小小习惯而已。他在自己心里默默地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根本没人会听的信息,好吧,即便是下楼梯时踩出来的脚步声,在自诩为艺术家的人心中也可以异常动听,就像现在。他还注意到在下楼梯的过程中这支曲子逐渐地出现了交响:二楼走廊从左向右迈进,初步判断为男性,金属碰撞的声音不零散,推测没有携带枪械,那么,根据声音的质感和频率来说,应当是太刀或者长剑。
心脏开始突突地跳动起来,不知这感情该归类为欣喜还是悲伤的原因是他并不是个善于索战的人,然而在走廊上还没有出现别的猎人的时候,这或许是一个探知船上人员斤两的机会。
怎么办?
打,还是不打?
戴着白色口罩的黑发青年终于从走廊的左侧出现了,他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眼在楼梯上踌躇不前的人,似乎也在掂量着罗尔夫会不会率先对他进行攻击。
然而不尽人意的是良久两人都没有动静,二楼或者三楼更没有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面前的青年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要打不打的对峙,已经侧过身去准备继续下楼赶路。
并不知道是什么动力在一刹那督促了自己的前进,在一瞬间罗尔夫撑着楼梯的扶手借着高度差翻落到了青年的面前,几乎在落地的瞬间他就抖出了袖口中的短剑,往预判好了的位置刺去——
并没有预期中飞溅出来的鲜血,即便没有看清也可以知道是对方以右脚为支点旋了一个八度向一旁闪去,使小刀仅仅擦伤了他的右臂,并拔出了太刀以给予自己的背部一击。
“速度判定,A。”
摸了摸被擦伤了点皮肤的后背,他用力呼出一口气,随后悠哉悠哉地捡起方才出击时脱掉的西装外套穿上,似乎已经断定对方不会继续向自己发动攻击:
“但是力量判定是C-,也难怪,从冒冷汗的鬓角和挥刀时不稳定的手肘以及脸上的信息看来,您还是学生吧?”
正了正自己的西装领子,罗尔夫看着仍然逼近自己的太刀刀刃,伸出手握住了它:“我叫罗尔夫,叫我罗也可以,请多指教,如果可以的话请问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舒龙陶。”
青年似乎并不打算说更多的话,只是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太刀然后将它放回了刀鞘里。
“很高兴见到您,”在对付看起来比自己年长的大学生时,罗尔夫尽力地展现着他的游刃有余,只是不知道对付有没有发现的,他出于礼仪背在背后的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正在用力地搓揉覆盖于表面的手套“嗯……现在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是否打算继续来一场游戏呢?”
“……”
对方依旧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紧紧地闭着嘴唇打量着自己的对手,那视线叫本来就不适应人群的罗尔夫有点紧张,使他不得不痛苦地尽量维持温和有礼的笑容。
简直有在服务性行业中打工时候的错觉,虽然他在那样的公司往往待不到一个月就会因为人群恐惧而辞职不干了,幸而他也并不需要那些钱就是了。
“如果您不希望在和想打的人对决之前就被打伤的话那就……”
看着对方迟迟不给予回应,罗尔夫便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可以。”
“诶?”
“……”
还是一个字都不乐意多说,舒龙陶一点儿都没有把话重复第二遍的打算。
“那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要是被不想见到的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可就麻烦了,不是吗?”
“随便。”
老实说或许不论是哪个历经艰险的人都会觉得罗尔夫很奇怪,这艘船现在是战场,而战场则是人间名副其实的地狱,哪里有地狱里的鬼要向人索命还需要经过别人同意的道理呢?但是事实上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看起来从未沾染过不幸的青年正在恭恭敬敬地向他的敌人询问决斗的场地,仿佛几个世纪前才会出现的骑士间的名誉之争。
“右边的走廊,请问可以吗?……如果可以,这边请。”
连续地询问过很多个地方,直到脸颊都已经快要笑僵了,方才看见对方点头的样子,自认为耗费了超过半年分量脑力的罗尔夫将手伸向了走廊的右方尽头,从这儿一路走过去便是这艘船的仓库,平时基本上不会有人进入到这一片阴暗的区域。
忐忑地提防着对方会不会在中途就挥刀相向,罗尔夫攥紧了右手的拳头,却始终不肯放弃在前面礼仪性地领对方走向那个没有人会不知道的目的地。
他是个不擅长开始的人,尽量地往走廊的一侧多走了几步以拖延时间思考如何开打,才最终在即将碰壁之前站定了身姿。
“一击定胜负,如何?”
牵强地笑着,罗尔夫又将小刀抖了出来,随后将那只手移到了自己的身后,以表示自己并不会率先作弊。
“随便,尽量快点吧。”
似乎带上了一点不耐烦的语调,舒龙陶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口罩向上提了下,似乎在计算攻击距离一样地瞥了眼走廊的地面。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将拿着小刀的手臂上下甩了下,似乎是要将上一次战斗时留下的疲惫抖尽一样,随即便用右脚蹬了一下地板,子弹般地冲向了走廊的另一侧。
这种时候一旦向后闪避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只能向前强行挥破对方的攻击,舒龙陶想着,微微地侧过了太刀,迎合着对方的步伐也开始了冲刺的步伐。两个人就像对上了的猛兽一般,在这一场撕咬中谁都不想被多占一分猎物。
“呲唰!”
是同时响起的两下撕裂声,两人在攻击后都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背对背交换了位置站在走廊的两侧。
“真有你的啊。”
“彼此彼此,不过能够在我让着您的情况下只让我受这点伤,也是您的慈悲吧?”
看了眼被划伤的肩膀,罗尔夫不紧不慢地穿上外套覆盖了身上增加的又一道伤口,并微微侧过身用戏谑的眼光看了下舒龙陶流血的另一只手臂。
双杀。
他在心里自满地说着,随即迈步向走廊走去。
“请千万不要在下次交手前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哦,先生,”似乎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罗尔夫笑着挥挥手向对方道别,可是他仍然没有想转身再看一眼方才对手的打算,“背上和肩膀上的两道擦伤,我可是要好好讨回来的啊。”
然后两人便再无交谈,走廊上恢复了阵雨开始前的寂静,就像是在为下一场风暴做着准备一样。
【哥哥…不要担心…赛莉娅马上就会回去噢,会带着治好哥哥的药回来噢…】
这句话缠绕了少女许久,长期的奔波却丝毫没有减轻这句话在少女脑内的地位。少女漫无目的的穿梭在人群中,这里的商人很多,唯一的稻草被她死死篡在手中——一张略有些发黄破损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地址—XX码头XX船
【应该这么走的吧……哥哥…这条街好大好多人啊】
少女打起了勇气,伸出了手中的纸片,向附近卖水果的老大娘打听到:“奶奶…请问XX码头在哪里?”
憨厚老实的大娘清楚地指明了路,“就在商人街的不远处,人很多,能听到海水的地方。”
【哥哥…我礼貌的向路人问路了哦,是不是很有进步呢哥哥…】
……
终于离开了繁华的商人街,赶到了码头前发现有条很大的游轮停靠在码头边,少女走上前去搭话:“你好,我是赛莉娅•爱丽丝,请问…”
“您好,爱丽丝小姐,赶到这里辛苦您了,随身武器请让我来保管。”船前的服务人员露出招牌式笑容对赛莉娅说道。
【他知道我会来而且知道我有武器,这人…和寄信过来的C先生是一伙人吗?】
“诶?一定要给你吗,这是我父亲的遗物…”赛莉娅小心的护着手里的提包,但在对方摇头过后,只好将提包里的武器上交给对方。
“手枪和一盒子弹吗,好的谢谢您的配合,赛莉娅•爱丽丝小姐,我们会安置好您的武器,随后,我们会将武器放到您的房间里。房间号是C05。”服务人员一招手,目送另一位服务人员带领着赛莉娅进入了船内,“祝您,旅途愉快。”
“现在是14:30,酒会在15:00开始,请您先到餐厅内稍作等待,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走,走得好快…这个人,走得太快我要跟不上了…】
“啊那,那个…我不可以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吗。”赛莉娅快步跟了上去小声询问道,全是人的交际场合可不适合她。
“现在还不可以,因为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所有人必须都要参加,请在餐厅先等待吧。”
“啊,那个。那边的小哥停一下。”一种男声从不远处传了出来。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带领赛莉娅的服务人员听到人声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长发的…男人?!哥哥我看到了奇怪的人…】
“啊倒也没什么事,你身后的那位小姐很累的样子,可以走慢点吗?”
服务人员回过头看到了正轻喘着气的赛莉娅,脑袋一愣,连忙说道:“十分抱歉爱丽丝小姐,没有顾及您的要求真是太抱歉了。感谢先生的提醒。”说完便继续带着赛莉娅走向船内深处,步伐比刚开始明显慢了些。
【不过哥哥,那个人不是坏人呢…】
蓝发男子回过头继续和身边人交谈着。“喂华尔茨你这家伙还蛮善良嘛,看上人家妹子啦?”
“别随便开玩笑,那家伙怎么看也只是小学生啊”华尔茨摆弄着头发笑道。
“…随便摆弄摆弄头发…你…是妞吗…”身边的朋友也时不时吐槽一两句。
赛莉娅在擦肩而过后小心翼翼地往后看了一眼。
【露,露背装?!哥哥这个人果然很奇怪!】
“现在是15:10分,抱歉酒会已经开始了,爱丽丝小姐,请进吧。祝您食用愉快。”服务人员拉开了一扇比旁边的门要大很多,装饰更为华丽的门…
门的后面是餐厅,水晶灯耀眼的挂在天花板上,餐厅内向食堂一样摆好了长桌椅,几十人同时待在同一餐厅内倒不觉得很挤。
【哥哥这里真漂亮啊,一定会很好玩的……啊哥哥,对不起我忘记了这次来是为了救哥哥的,对不起哦哥哥,我现在就去找那个F先生…只要杀了他,就能有钱治哥哥了…】
赛莉娅穿过人群目光摇摆不定的划过身边所有人的身上,凭着记忆回想着F的样子。
“各位旅客,前方将有巨大海流,请扶好身边物体,请不要随意走动,谢谢。”
赛莉娅没有过多在意广播里的话,只是四处寻找,在人群中,赛莉娅发现了那个陌生却认识的面孔正坐在座位上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
【哥哥!那,那位就是F先生,我找到了。】
正巧,在F的附近,她再一次看到了华尔茨,他冷冷的盯着F,突然眼神一抬,和赛莉娅的视线重叠了,冲着她笑了笑。赛莉娅赶紧斜开视线。
【哥哥那人好奇怪盯着我在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咦等等…大家好像都用一样的眼神在看,不,像是野兽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突然船身开始一阵剧烈晃动,赛莉娅重心不稳跌倒再地,等赛莉娅站起来时,哀鸣随即传来…
“妈个鸡!!!!!!!!!!!!!!!!!”
是F传来的哀鸣,赛莉娅定神一看,水果刀正中F喉咙中央插进去很深,应声倒下。
“?!”不止赛莉娅和华尔茨,在场所有人都吓傻了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所有人心里都赶上了羊驼迁徙,脑内都只有同样的一句话……
【目,目标被蠢死了!!!】
……
结果是,全员都被召集回了自己的房间,赛莉娅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房间,不大,倒是蛮舒适。不过武器……
“小,小刀?!我的枪呢?爸爸的消音手枪在哪里?!”找遍了所有地方,结果能称得上是武器的却只有床上放着的不知道是谁的小刀。
正在赛莉娅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广播传进了赛莉娅的房间——
“由于F意外死亡,必须要终止了呢,暗杀游戏。”广播里传来了C的声音。
【游戏?蓝发少年还有大家和我一样,都是来杀F先生的吗?】
“将奖金改到两百万,美元,如何?”广播里C的声音很平淡,像是事先就会知道一样。
【有,有了两百万美元就可以救哥哥,而且还可以和哥哥从森林里出来,一起到外面的世界了…哥哥,我想要,两百万美元。】赛莉娅拿起床上的刀,紧紧握住。
“计时三天,请务必让船上只留下一个人哦。”
【哥哥…赛莉娅…会努力的哦,一定会带着两百万美元平安回来的,等着我哦哥哥。】
“那么……"
“计时开始”【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