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恩并不觉自己有经历过多么荒谬的事情,当然割下一个外星人狙击兵的头颅并且带回去作为土特产和自己不知名失忆这两件事情除外。况且,他才满18岁没多久,他人生还长着,并不是适合来度过太多信息量太大事件。
当然……
这件事情绝对除外。
克罗恩记得很清楚,在他的记忆断片之前他刚刚才完成一次突袭行动并且回到营地,就接到了0049全员集合进行例行战术会议的通知。自然就像他的一贯作风一样,他连最基本的清理都没进行就按照夏洛克说的去了战术简报室,然后?就是视野突然被一片雪白所代替,然后再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身处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集装箱内了。他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现在身边的队友没有几个恢复意识的,他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同时也没有浪费时间给挂在胸口的HK417上膛。至少枪支还在,这个认知给了他一定的信心,除了0049全员一共三十几人之外,周围的全部都是衣着褴褛的,看起来像是难民一般的人,当然还有几个明显也携带着武装,长相非常靠近之前他们一直对战的敌人的军人。
然而对方并没有攻过来的敌意,克罗恩用这点说服着自己,勉强让自己的食指离开了扳机。
[安全确认]
他伸出手按住了就倒在旁边的班长,夏洛克·亚历克斯的颈部动脉的位置,开始测量其脉搏。
[生命体征良好,体温没有问题,呼吸也非常平稳看起来没有受到攻击或者中毒的迹象]
然而仅仅就是一瞬间,夏洛克突然抓住了克罗恩的右手。
[对外界刺激有反应,可以肯定没有潜在的生命危险]
对着左手的腕表,他最终确认了班长情况良好,看起来不会出现领队出问题导致的各种不可测状态。
“克罗恩……我没事。”看着医官拿出手电筒,夏洛克试图告知对方自己没有问题。
“希望你能配合,长官。”听到这句话,夏洛克选择配合,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医官开口,并且喊他“长官”的话,那他绝对是认真的。
[瞳孔对光刺激反应良好,没有出现滞后反应,应该是没问题了。]
最终确认了班长没有问题,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安全后,他扫视了一眼,确认了詹森所在的位置后,他走过去叫醒了这个和自己同为医疗兵的同僚,然后继续一个接一个的检查小队内其他人员的情况。
现在首要的几个问题都得到了确认,那么最大的,也是最关键的疑惑自然涌上了克罗恩的心底。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怎么样的力量能让一支三十多人,并且装备精良的队伍在一瞬间进入昏迷状态然后完好的送到这里。考虑到那些外星人的科技水平和他们是处在一个水平上的,所以应该可以排除掉那些外星人的嫌疑。不不……也不能这么想,毕竟战争年代一直都是科技水平革新的最快的时候,所以那些外星人突然做出了什么东西也是很难预测的……
不协调,从感官知觉到大脑中的认知都充斥着强烈的不协调感,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环境看起来都实在是太和平了,和平到克罗恩都听到了自己筋骨中传来的生锈声。然而……仔细看看好像0049众人的打扮和装备都在那些人中显得极为不协调。终于在确认了队内最后一个人的生命体征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后,克罗恩靠在墙边坐了下来。然而他全程都小心翼翼的将枪的保险打开,以便情况有变就立刻开枪回击。
麻痒,指间因为兴奋开始充血,拨撩着扳机刺激着神经末梢让他更加的兴奋,肾上腺素的分泌水平也提高了一个档次,此时此刻克罗恩觉得自己能将事情看得更加的清楚。他摇了摇头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驱赶出脑海,现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帮那些队友警戒。
班长已经下令,禁止开枪。所以现在和那些不知来历的佣兵起冲突的可能性也已经被压到了最小,然而现下最不确定的就是……
想到这里,他偏过头看了眼虽然醒了但依旧在迷离状态的姚之策。克罗恩知道那个小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火气却特别冲,尤其是在面对外星人的时候。
“我再说一次,禁止开枪!”夏洛克·亚历克斯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同时他顺手将克罗恩绑在腿上用来固定战术匕首和备用弹匣的武装带抽了下来,速度熟练快速到让克罗恩怀疑他是不是有干过类似事情的前科。看了眼夏洛克用两条武装带快速的将姚的双手反剪绑在背后,然后又用另外两条绑住了姚的双腿,这下那个就好像发狂的小野兽一般的少年瞬间没了脾气。
处理完这一切的夏洛克似乎对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他偏过头看了眼集装箱外面,然后向外走去。
“夏洛克。”有人叫住了他,他回过头去发现是警戒在那里的克罗恩。“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冒险。比较现在的情况作为这支队伍领导的你是不可或缺的。”
夏洛克不得不承认这个军医说的没错,很明显大家都因为突如其来的未知情况而陷入了不安的状态。那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倒还好说,至少他们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而那个几个从最初就比较冲动的人……想到这里,他看了眼依旧在挣扎的姚之策。
“我知道,你和詹森也要注意自己,现下的状况没了你们我们也很麻烦。”留下这句话后,夏洛克走了出去。
一时间被迫接受的信息量太过庞大,饶是克罗恩算得上冷静和博学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眼前那些看起来并没有敌意的人很明显就是他们一直的敌人,曾经亲手斩下类人头颅的他是再清楚不过。然后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些应该是人类和类人混血产生的后代。
对,克罗恩虽然不是生物学上的专家,但是作为拥有全面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的克罗恩可以透过皮肤看到肌肉骨骼和身体构造,那些毋庸置疑是混血儿。做出这个判断后,克罗恩皱起了眉头,他起身走向了还在为队友做后续检查的另外一个医疗兵——詹森。
“詹森,你看一下前面大概在你一点钟方向的那几个,你觉得那是类人和人类的混血儿么?”毕竟一个人判断不作数,克罗恩把自己的疑问丢给了詹森。“仅仅只是目测,你觉得有多大的可能性?”为了让詹森能够更好地判断,他接手了詹森还在检查的队员戈多·罗森博格的工作,虽然看起来戈多还有些眩晕,但是就检查的结果来看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没有靠近检查我能下的判断有限,但是考虑到他们身上有些只能够在类人身上看到的特指,我有75%的把握说那些是混血儿。”
是了,除了那些难以解释其来历的混血儿外,还有一点让克罗恩最觉得不对的就是自从他们醒来后那些类人,佣兵甚至是难民都没有对他们这支装备精良近乎全副武装的小队下太多的注意力。这很明显不符合情理,如果换位思考,你因为一些原因正在逃难途中突然身边出现了一支不知来历,全副武装而且很明显其中还有一些人很明显是一副在经过恶战的样子,你能那么冷静么?至少克洛恩能够说自己不会那么冷静,虽然应该不会露出太夸张的惊讶,但是至少会和那些人保持距离。现在,反观那些难民,不仅仅可以说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这个地方也不太平么?
应该不是吧,如果真的不太平的话那些佣兵至少应该会保证最低程度的警戒,然而根据克罗恩的观察,那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松懈。
强烈的不详感充斥着脑海。
当天稍晚
时间,具体地点不具名
克罗恩从小憩中惊醒,梦境一如既往一片血色,什么都没有。只有被血迹沾染浑身的他和另外一具不只是谁的,没有了头颅的尸体。然后最后剩下的……就是那鲜红的泥沼。他不清除这个梦到底是想表达什么,隐约中克罗恩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然而到底是什么呢?
不得而知。
一切简直就和18世纪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提出的那个著名理论莫名的重合。
FUCK……
去他妈的哲学……
他不耐烦地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就像他一直以来都做得一样,当然他也没忘记抹掉自己在开会前还没来得及擦掉的面部迷彩。
他是一个专业的军医,至少他精通外科和骨科,知道怎么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队友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同时,他也知道怎么样增加对手的痛苦却不让他们死去,还有……最高效的杀人方式。他看了眼已经停罢的手表,因为那未知的力量他的手表收到了波及已经陷入了一会儿工作一会儿停罢的奇怪现象,然后就是现在连最基本的显示时间都做不到。
去他妈的军工……
他站起身,旁边传来撞击声和人类被捂住嘴后才会发出的唔咽声。
“吵死了……都说了多少遍在你放弃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那是被五花大绑的姚之策,之前这个小家伙发狂的画面他还记忆犹新。不管对方发出的更大的呜呜声,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戴尔斯的情况。那个重机枪手在过来后没多久就因为水土不服而发低烧倒下了,现阶段还没出现很严重的脱水症状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之前克罗恩已经给他用了一些简单地药物进行了处理,然而先下根本没有冷水或者冰袋来给他降温让他稍微舒服一些。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对方额头上来探他的体温。
[还没有退烧的现象。]
有的时候克罗恩总是怪罪自己做的不够多,明明他的医疗课程足以和正常的医科大学毕业生一较高下然而……看了眼还在睡着的戴尔斯,克罗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先下还不打算认输,虽然他并不挂念那个总是被战火和混乱所充斥着的地方,但是那里有他一直心怀愧疚的人在。至少在找到那个人,并且亲口说出对不起之前,他还不打算放弃。
“呜呜呜呜呜……”
那个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克罗恩的忍耐却已经率先到达了极限。
“呜呜呜!”
“吵死了!在你反省之前我不会把你放下去的!”克罗恩抽出了自己手臂上的最后两条武装带,将那个一直在不停闹腾的姚之策挂在了上方那个金属架子上。
“呜……”唔咽声小了下去,然后变成了有些委屈的抽泣的声音。
真是……到处都是这种任性的死小孩,他可不是保姆。克罗恩回头看了眼确认姚之策没有问题后,他暗自叹气,并且诅咒为什么军部要把他调到这里和出了将他调离这个主意的施特洛恩。啊啊……讨厌这种鬼地方,不仅热那些类人总在眼前晃悠这一点也让他格外的心情不顺畅,好想回德国……至少那里凉快点,而且也没那么多不知来历的类人。
“克罗恩,戴尔斯情况还好么?”看起来夏洛克从外面游荡完回来了,虽然他并不想了解为什么作为班长应该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那个人却是一副接收了信息量过大而有点不在状态的表情。
“他没问题,没有脱水也没有痉挛,应该是单纯的水土不服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他抬头看了眼夏洛克。“看起来你看到了什么让你深受打击的事情,介意说出来么?”他并不是不了解对方的个性,连其都露出了这种表情,想来应该是他真的发现了一些什么。
然而克罗恩或许当时也并没有想到,当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也许成为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いかないで
冬天的K市温度非但不像大部分南方城市那般适宜,冷起来反而还恍若北极。路上的行人们都全副武装行色匆匆,或提着公文包小跑或不耐烦的打着电话,在这个不普通的城市里,这是每天都让人习以为常的平凡日子,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唉…….”谭栎扬叹了口气,入职已经快一个多月的他并不是在烦恼如何处理同事关系或者为自己一片空白的恋情而伤感,而是————
“啊啊啊啊好烦啊啊啊今天sweetheart的限量布丁蛋糕怎么又卖完了啊啊呜呜呜…每次都卖的那么好为什么老板不多做点啊可恶!”银色紫瞳的娃娃脸少年不高兴地鼓着腮帮子从口里拿出了星空棒棒糖,“啊,谁打电话来了我看看…咦?没见过的号码呢……唔?!”迎面撞上的是一位高他快一个半头的长发青年,面色有点不悦的盯着谭栎扬的手,谭栎扬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马上惊叫了起来:“我才买的棒棒糖啊啊——————10块钱又没了啊……天啦噜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他苦恼的举着手里粘着青年衣服混着口水的糖,正准备抬头就听到了青年仿佛冬天的寒风扎在脸上的声音:“你,在哀悼你的该死的棒棒糖之前,是不是该想想我的衣服怎么办?”
谭栎扬有点惊讶的望着青年的脸,这一看就呆滞住了,青年虽然现在皱着眉头黑着一张脸,不过完美的东方人面孔和垂到胸前的黑色长发还是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啊,多么美丽的一件艺术品啊,女娲娘娘果然还是会认真捏一次泥巴的嘛!虽然性别有点不对,不过……嘿嘿。
见他呆着傻笑,“完美的艺术品”啧了一声,不耐烦的再次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问你,我的衣服怎么办?”谭栎扬这才反应过来:“啊啊!那个…嗯…嗯~我帮你洗干净?别看我这样我洗衣服可是很…?!!!等!你…唔…啊…你在干什么哈…咳咳!!放..手!”
“我不管你洗衣服的技能修炼到哪儿了,弄脏别人的衣服难道不会赔一件吗?噢,也对,看你穿着这么寒酸,估计也赔不起吧。”青年抓着谭栎扬举着棒棒糖的手,将棒棒糖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口中,圆形的糖球直抵喉咙的深处,谭栎扬不得不努力吞咽口水才不会导致呛到。得让他把手放开!然后再揍他一顿!他是这么想着的,可是青年的力气大的惊人,谭栎扬怎么都掰不开他的手,于是只能突然往后退,他对自己的速度还是比较自信的,虽然糖终于从口中离开了。但是,由于青年抓着他的手,于是两人在扭打过程中摔进了一个死胡同,这下谭栎扬开始害怕了,他不知道原来看起来那么骨感十足的美人力气会这么大,而且一点都不像普通人的打斗方式。他想不到怎样才能逃掉,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脸颊上突然而至的疼痛,可是预想的风声并没有到来,同时抓着他的腕部的冰凉的手也放开了。谭栎扬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青年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随即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咦咦?这什么情况?有人来了?他朝巷子外看去,发现路上的行人都有意的避开这边,没有任何人在围观或者帮忙报警。喂喂,这可是单方面的殴打啊,现在的人啊……谭栎扬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羽绒服外套,这才发现衣扣在扭打的过程中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蓝色的警服。谭栎扬高兴的一拍手:“哈哈!果然下班懒得换衬衣是明智之举!小样儿怕了吧!呵呵呵呵呵~~~再让我下次看到你,呼呼~”他捡起自己掉落一地的东西,发现并没有少些什么,也对,自己穷的就只剩文件了。他摇了摇头,将早就碎掉并沾满灰尘的糖丢进了垃圾桶,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步伐有点不稳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喂…?请问是谁?啊?哦哦哦部长!部长好!有什么事吗?嗯…嗯嗯……明天吗?好的好的,麻烦了!不谢不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好的,再见!”挂掉电话的谭栎扬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明天要加班……说好的蛋糕又飞走了。他捂住自己的脸使劲揉了揉,暗暗地握了握拳,入职后的第一次‘加班’啊,就在明天了吗。哈,但愿自己好运吧。
“……谁。…….哦,我知道了。”不顾电话那头人大喊大叫地阻止,宫傲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又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号码,“喂诺言,你帮我查查最近对面的有没有新收人,别废话,估计是后勤或者支援的,矮子,嗯…白发娃娃脸。好的,我知道了。还有,下次打电话的时候不准吃糖。”挂掉电话,他露出了一个可以吓跑小孩子的笑容,真是期待明天啊,谭栎扬,对吧?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总有些事在悄悄发生呢,在看不见的深渊低端,慢慢的,溢出来。看,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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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吐槽我最后一句画风不对 都怪阿光 都怪他!!!!!【哭着跑了
上一次写文是在8年前大概 所以什么语句不通啊有BUG啊请不要大意的来揍我吧我会把阿光推出去的
扬扬明明是和宫傲CP 为什么我感觉我被阿光包养了【不你住嘴!
宫傲你混蛋!!!快点画啦啊啊啊啊啊小黄兔!!!!
再不发我就要爆炸了所以流水账什么的就让他随风而逝吧【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