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Dietrich.V.Wittmann来到岛上之前的一些事情,然后时间轴上他是在第二章的大事件前几天才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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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兮
迪特里希情愿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对,就像自己曾经被PTSD纠缠时所做的噩梦仅仅只是虚幻并不出现于现实之中的场景。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痛证明自己是清醒的。
“不行不行,这是能力者暴走造成的!难道这里就没有牧羊犬么!”无线耳麦中传来的现场指挥的吼声夹杂着信号不好的杂音不断地刺激着鼓膜。“魏特曼!回来,我们在这里也只能碍手碍脚,只能等专业人士过来处理。”
“Sir,我现在的位置还是有击杀位于灾害中心能力者的可能性的,是否要进行击杀的尝试?”火焰的温度让即便有些距离的他依旧感到滚滚热浪的侵袭。尖兵要转行做狙击手,看起来这次要真能够成功他绝对要转职。
“……”无线电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是在权衡利弊。“魏特曼,你有头枪击毙暴走能力者的把握么?”
听到这里,迪特里希无奈的撇了撇嘴角。说得倒容易,因为火焰的热浪导致目标附近的气流很诡异,并且这里的位置并算不上什么头等。只恐怕是军方最好的狙击手都无法保证头发命中,不过也只能试试了。
“嘛……如果顺利的话一半一半吧。”指腹摩擦着扳机,说到底自己手上的是精度比较不错的突击步枪,能否顺利击杀也只能祈祷再加上希望HK公司的出品一如既往的可靠地精确度。啊……差点忘了自己是无神论者,看起来即便祈祷那连是否存在都无从知晓的神是听不到了。“Sir?我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你决定要击杀目标我就能立刻行动。”久久没有回音,他不耐烦地补上了一句。
“Dietrich.V.Wittmann,长官命令:尽可能快速的击杀暴走能力者,不要让灾害再度扩大。”命令从耳机中传来,虽然带着让人烦躁的杂音却足以让他明白其中的意义。
“Sir.Yes Sir!”
回答的很好听,的确他是有把握击杀那名暴走的能力者。然而就在他扣下扳机之前那名能力者却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不知道事情最后是如何收尾的,毕竟在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当中。然后还有更不幸的,就是在医院检查的时候他也被确认为可以抑制能力者,也就是“羊”能力暴走的“牧羊犬”。
一时间迪特里希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应该作何表情面对这种讽刺的事实,毕竟他已经27岁,虽然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是他很少听闻牧羊犬在他这种年龄才确认的。一时间,他觉得这绝对是上天对他开的最无聊的玩笑。
“我可没听说不信神会有这种待遇。”这是他在面见自己的上司时说的话,此时此刻这个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前陆军少尉,现警队高级警务扶着额头用一种无所适从的眼神看着警察局的局长。“所以,我一定要去么?”
此时此刻局长可以对圣母玛利亚发誓,他看到这个一向冷静的属下是在用一种妈妈不给他买零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然而条例就是条例,固然魏特曼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家伙也不会捅娄子。“抱歉魏特曼,这是规定。”说完他看了眼一脸不情愿的魏特曼,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那次事故的确对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然而……算了,这样想着,他强硬道:“Dietrich.V.Wittmann,这是长官命令。”
迪特里希觉得自己人生无望,虽然他知道并非所有的能力者都像上次案子中出现的那位那么极具攻击性,并且不安定容易暴走。看起来这一次神的确不存在,而且好运也没站在她这里。一时间,他额前布满了黑线。
“Yes Sir,所以什么时候出发。”命令就是命令,从小就接受军事化教育的他已经将服从命令这条铁则刻入了身体的本能之中。虽然有着诸多的不满,但他是没有反对的立场。
只是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想过,在他加入没几天后,岛上就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而这次,也就是他来到岛上后的第一次实战。
死于拖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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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库勒•耶索德陷入了异常的烦躁。
合上所有门窗的房间宛如还在温斯蒂时,渣滓洞岛上关押学员的大监牢。近乎凝滞的空气像是胶水,抽动着鼻子吸进肺里,又如同牙膏一样挤出来。劣质的蜡烛不时噼啪作响,除此之外就是肆意地释放着它那烦人的光热,似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染上它的颜色。
他的神情一丝不苟,像根木头似的坐在这张常见的硬木椅上。椅子的触感很不好,保持正坐的姿势时更为尤甚。这种并不让人舒适的感觉被扔进他脑中沸腾的躁意里,本来就旺盛的无名火又多涨了几尺。
血丝悄悄爬上他不停眨动的眼睛,他定定地看着桌子,豆大的汗珠从前额渗出来,几乎要流进眼睑。
洁净的桌面上,泛黄的羊皮纸纤尘未染。墨水瓶插着羽毛笔,等待着某人拿起它书写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传说,又或是动人心弦的肺腑之言。
“呼。”
浑浊沉重的气息渐渐化开。他猛地又眨了一下眼睛,手背抹去汗水,指肚轻摁纸张。他看向笔杆夹黑的劣质毛绒,微张干涩的嘴唇,然后将本不存在的唾液和几欲脱口而出的话语再次吞咽。
无力的沉重是蛇冰冷的毒液,沿着颈侧强有力的动脉缓缓注入血液,目眩让他眼前的一切泛起了涟漪,哪里杂糅烛台的橘黄。
他知道,这样下去什么事也做不成。
不再眷恋纸张粗糙但美妙的触感,手指将露出的笔杆捏取,略微撩去多余的墨汁,笔尖在羊皮上初次留下一行字迹。
字体是正规的样式,或许是自己太久没有用过文具了,他写得有点潦草。
【致尊敬的狄安娜•奥维克小姐:】
点落最后一笔,这段就成了。标准的信封启首语,没什么特色,但他却长舒一口气,好像有什么负担从肩膀卸下了。他倚着木椅瘫倒,望向天花板模糊的岩纹,右手阖上双目。
“哼……”
绵长的气音弥散而去,夹带着他无奈的忧虑。搁在椅背的后脑抬起,双手将半身支撑,他不断摩擦自己前额的掌心却怎么也擦不去郁积的愁苦。
“啧。”
他不由得咂舌,无言地瞪着面前的动物皮质,手畏畏缩缩,又伸向静候使用的羽根。碰到笔杆的时候,他全身一颤,面容好像在瞬间枯败了不少,郑重其事地将笔尖抽离液面。
与方才比起来更显走形的文字被书写在纸上。每有一个字从自己的笔尖诞生,他灰败的脸色便会加深几分。当他写完最后一笔,将根尖抽离纸面,他的双颊完全褪去了血色,仿佛沾在羊皮上的不是浓黑的墨汁,而是他黯淡的死血。
【多日不见,恐怕狄安娜小姐您心中多有挂念我于店内欠下的23次未洗杯碗,我特意托人捎来此封书信。】
他犹如生锈机械般僵硬作响的手撬起贴桌的纸背,把它捧在手中默默地读了又读。
“果然,还是不应该这样写啊……”
他将头左右摆动,话语中满是对自己轻率行事的懊悔。松开夹着纸张的虎口,它软软地趴落硬木,就像它的笔者此时的心情。
他又把脸埋进双手掩成的屏障里使劲搓揉,粗糙的掌面好似打磨匠人们打磨石块的砂纸,微热的温感则是要把什么变软,让打磨来得更为顺利。
于是里面的“毛胚”被磨掉了表皮。他气急败坏地把手砸向桌板,结果在进行了一半的时候把手收住——他生怕摆着的东西因为自己的蛮行发生什么差池,只好捂住两处的太阳穴,漫无目的看向四周。
可是这空荡一片的四壁,又有什么可以看的呢?他又重新将视线归回信纸,继续品尝自己酿出来的愁苦。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神色慌张地伸进怀中翻找,终于掏出扁瘪的小袋。可他右手一捏——他的左手还扎着绷带——他就放弃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的想法,把它揉作一团又塞了回去。
“……去找雪伦借吧。”他紧蹙眉头思考好一阵,想起了那个白发女战士,记忆里她和善的笑容让他瞬间坚定了这个想法,“她应该会借。”
他点头,对自己的没人听闻的提议表示肯定。
或许是这个决定让他恢复了些许信心,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笔杆,将一行工整清晰的文字从脑中抄上纸张。
【信中大概已经附有些许零散钱财,还请您务必收下,以去我多日光顾贵店赊账。】
划上句点,他拿着尾羽轻扫几下鼻尖,又好似想到了可说之言。蘸取墨水数滴,他在其后补上一节说明。
【由于此时我尚未知晓鄙人颜面足当铜板何几,倘若缺失,过后愿得补偿;如有盈余,您亦无须退还;正合其数,则实为我幸哉。】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把这行字打量上几次,微微颔首,就连火烛的光热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他厌烦了。推开椅子,他将信件搁置在这,走到紧闭的窗户旁,拉起栓条,将它轻柔推起。
群天星辉投进烦闷郁积的屋内,风则把这些顽固的恶徒全部赶跑。他顶着想要下压的窗盖,仰望光点装饰的夜空,夜空也沉默,闪烁着它只有它知晓的讯息。
“那只猫!”
某个熟悉的声音随着猫咪懒散的叫声一起出现了。
他望向街道的转角——从那里跑过了一快一慢两个阴影,还有一个小家伙看上去像是贴地滑行。然后他们倏忽便失去了踪影,只剩下不知道哪来的茅草球被他们经过的气流吹着滚过街心。
他耸了耸肩,莫名其妙的气音喷出鼻孔,用架子支柱窗盖,又回到桌子前了。
【或许小姐要困惑我为何这般周折了。】或许是心情放松了吧,没有丝毫停滞,他将言语化作文字,【此飞我本人所愿,实为迫不得已才施行此事。】
他写到此处,迟疑了片刻,又接着写道。
【但想必凭小姐才识,此时也能猜出鄙人已远孤堡高墙。
不错。我现今受人所嘱,在各地奔波劳累,而今正值闲暇时刻,故能抽出时间来与您写信。
此次外行,于我而言,收益实在众多。】
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只不过故事繁长,而鄙人文字实在不得,顾不能在此叙述,还请小姐见谅。来日即返德莫拉,我定与小姐畅聊尽兴。
愿您在那方的生活幸福安康。
您的债务人:库勒•耶索德】
将自己的名字署上后,他整理好桌面的文具,将羊皮纸卷了卷,塞进腰袋。然后起身,推门下楼,走出了自己所住的小屋。
街上只有霜雪似的星光,实在黑得很。他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扇门。
“咚、咚、咚。”有节奏的三下敲击。
“来了。”温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门被推开,是一个年轻的白发少女,也是库勒的队长,雪伦•阿卡夏,“库勒你有什么事吗?”
“噢,晚上好。”他对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最近手头有点紧缺,斗胆敢问能不能借点些许零钱予我……”
“钱啊……”少女抱胸,右手撑脸思索着,“这个嘛……好吧,你等我一会。”
她稳步走向室内,不一会就出来了,携着一袋不算沉重、也不算轻盈的小钱,交予到库勒早已打开迎候的腰袋中。
“非常感谢!”库勒忙不迭地向雪伦行上一礼,又想起,问道,“话说方才我听闻街道上有声音,请问那是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吗?”雪伦听到他的疑问后,惊愕地看着他,“唐先生在抓猫呢。”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