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隔水•模糊也闪耀】
不死鸟号已经在海上航行了30多天,黑色旗帜上猛兽颅骨的徽标与其他海盗船区别开,他们的目的地是两天航程之外的一座岛屿。在那里他们会降下海盗旗,用计划内的财物与岛上居民交换必需品。
月光细碎浮在海面,银色粼光不能细看,否则哪怕在海上航行多年的水手也会陷进去。距离岛屿还有一点路程,海中的礁石静默伫立,船舷上的小声打闹里有人开玩笑喊道“看!礁石上有美人鱼!”惹来一阵兴奋的口哨声,一边瞎编着美人鱼有多性感撩人,一边就有人听得流了口水,被周围的同伴一阵嘲笑。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睡觉去!”船头不死鸟号的主人的声音传来,年青的水手们很快收了声,钻回船舱。船长望着天宇中的星辰,悠悠吐出一口烟,对身后的老水手说:“下锚。”
船底的水声里有人闷着笑了半天,稍稍游出船底的阴影,目光攀爬船头那人的目光到达遥远星辰之海。
【我愿摘下冠冕•去你身边】
人鱼的皇宫里,人鱼王垂着头挥一挥手,留下一声叹息:“放他去吧。”
王的幼子是宗法上唯一合理的继承人,但是整座亚特兰提塔,没有人相信美丽的王子能治理好他们的国家,人鱼王早就在考虑让有人君之资的长女继承王位。
“五十岚殿下,您是认真的吗?”一直担任王子老师的长老捧着装满魔砂的禁瓶,目光追逐着得到应允而兴奋地忘乎所以的王子。
“没错,”年轻的人鱼王子取下头顶的珊瑚宝冠,快活地在长老面前转了几个圈,鱼尾上仿佛星辰的纹样夺人心魄,宽阔的尾鳍展开华丽如深海的蝴蝶:“给我变成人形的魔法,我要去海面上。”说着在砗磲床上侧身躺下,姿态透着点妩媚。随后:“叫我半卫兵。”
长老的眼睛不如年轻时清明,怜惜地看着亚特兰提塔最美的一条鱼尾,颤抖着手打开了盛着魔砂的禁瓶:“……殿下请忍着点。”
血红色魔砂流泻下来散落在半卫兵的鱼尾上,只听一阵恶鬼争食般的尖锐啸鸣被嘹亮的惨呼穿透,水中翻腾起大量炽热的气泡,长老不得不躲开。
半卫兵趴在床沿指甲嵌进了掌心,鱼尾传来被泼了深海火山的岩浆一般正在溶解的错觉,海水中涌动的红已经分不清是魔砂还是他的血。
待剧痛稍稍缓和,他勉强回身一看,鱼尾果真被一双细长的人类的腿取代了。但很快它又在他的注视下拼合起来,变回了鱼尾。
“长老……?”被疼痛消耗掉全身力气的人鱼王子嗓音在颤。
“魔法的效力只在出水之后产生,当您回到水中——如果您愿意——就能变回人鱼的形态。但是在满月的夜晚,您无法保持人类的形态。”
半卫兵软软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长老垂下眼,将手放在他的颈间:
“……作为魔法的交换,我将取走您的声音。”
为了您能够成长为未来的国君,我没有谏阻王放您出行。为了海底的安宁,我将取走您的声音。无法告知海面上的人类您的名字、您的故乡,无法与他们建立联系……这样您也会早一些厌倦,早一些回到海底吧?
半卫兵没有不满,也没有力气不满,仍是软软点头。
继而,沉沉入梦。
【我还以为月下相遇会很美】
不死鸟号靠岸的那个夜晚,船长基尔•普拉带着水手们在小酒馆痛饮,灌倒了一桌的人,只剩他还算清醒。结了账后他去海边的礁石上,脱了靴子把脚放进春夏夜温暖的海水里,点一支烟。微微扬起头,吐几个烟圈,从中间看出去,看向星海。
不死鸟号在大洋上已经航行了十多年,他从水手做到船长,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几茬,故知几乎不剩。虽然平时跟现在这一船小子们也是打闹得开心畅快,但是一些已经找了去处安定下来——不管是一家店一间房还是一座坟或者连坟都没有——的老伙计留下来的梗,现在讲起总会冷场,说一点感慨都没有那都是骗人的。
陪伴自己到现在的,恐怕只有天空中的星辰吧?
再吐几个烟圈,基尔分外惬意,甚至觉得有些想笑了。
暖水里什么凉凉的东西突然碰到脚上一阵寒意窜上脊梁基尔条件反射地一脚踹了出去然后有什么掉进了水里——
迅速镇定下来他抽出腰刀拉开架势,刚才碰到的好像是人皮肤的触感:
“什么人?!”
水里没有动静,那个人好像消失了。
基尔的酒醒了,四望找不到刚才偷袭他的家伙,低声骂了一句。过了一两秒,他拉着脸再次坐下,继续抽烟。一支烟燃尽,他铺开外衣在礁石上躺下闭上眼睛,随后就再没声息。
耳边的水流声中分辨出了异响,有什么从右方靠近了……停了下来,像是在观望,过了一会儿又凑了过来……转到了他脚边。
凉凉的触感再次攀上脚尖——一阵水声激响,基尔已经直起身擒住来者,腰刀抵在对方咽喉。
借月光他看清那是一个黑头发的年轻男人,因为被他揪住头发而一脸吃痛。基尔皱了皱眉,而对方睁开了眼睛,满眼潋滟的玫瑰酒。
看到自己的瞬间那双眼里好像绽开了星云,男人一下笑得很灿烂,不过笑容马上就被他的刀吓了回去。
“你是谁?”基尔晃了晃刀子。
男人开口说话,但是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他自己也像是刚才发觉这件事似的,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后稍微沉下身子,撒娇一般拉着基尔的脚趾轻轻摇晃,仰起脸无辜地笑着看他,眼底映着漫天星辰。
“放手变态!”
……王子殿下的鼻子今天似乎有些多灾多难。
看着水里背过身捂着脸肩膀直颤的陌生男人,基尔摇了摇头,抓着他一边胳膊把他拖出水面。对方好像没反应过来,并没有挣扎,但是很快被丢在了礁石上。
是基尔看清他全貌后松了手,偏过脸翻了翻白眼。
他捞上来的这个男人——一丝不挂。
利奥波德•劳伦斯(1899~1970),爱尔兰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最负盛名的传奇记者之一。中学时曾经历过一战时德国对伦敦的飞艇空袭,于上世纪20年代初成为《泰晤士报》的一名摄影记者,30年代因反对《泰晤士报》当时所支持的英国绥靖政策借外出采风和友人一同离开伦敦。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脱离《泰晤士报》成为独立摄影师并活跃在欧洲西线战场。在此期间,他发表了大量第一手的珍贵摄影资料。40年代中期,受《泰晤士报》邀请为战争撰写专稿。二战结束后,离开英国在世界各地继续着身为记者的职责,展现和揭露战争为人们带来的伤痛,代表作是1948年出版的影集《战争为我们带来了什么》。40年代末曾受邀前往苏联,此后一直致力于阻止新的世界大战的爆发,呼吁世界性的和平。60年代美国宣布介入越南战争后前往越南,因感染疟疾滞留在当地,于1970年11月不幸在帕齐台风中遇难。同年3月,由59个国家共同签订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正式生效,愿他所企盼的和平可以真正到来。
■左脸有道伤口。觉得贴着白胶布太难看就在上面画了把叉(自认为好看多了(。
■酒鬼。千杯不醉。完全没把日本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的法律放在眼里。
■相当怕麻烦。口头禅是:あぁ、面倒くさい!(啊——真麻烦!)
■吃软不吃硬。最怕软妹子软汉子(?)撒娇或流泪。
■虽然总是一脸的冷高。但其实是个挺讲义气的家伙。
■手工活极差。连蝴蝶结都不会系。
■赌运超强。但在其他事情上是幸运E。
■剑道二段。不过实力远不止如此。
■便携酒壶里装的是杜松子酒(Gene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