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告诉我说,冬天别谈恋爱。我那会儿啥都不知道,又找工作找的恨不得分裂成俩,于是他这话我也就入耳一听算过,没搁心上。后来想想,要是能会到当初那会儿,我铁定抱着刚子哭,把他那话当圣上口谕供着——太有先见,太精辟了。
我头回见谢峰是在人才市场上,他一身挺括西装,眉眼锐利,走路都颇有些龙行虎步的架势。
然后我就被他拐上了。
我们在冬天相恋。
(后来的事儿)
“南子啊,”他带着些不明不白的委屈叫了我一声,我正看着盛满酒液的玻璃杯底出神,想回他点什么,张口却只剩含混的不明音节。
他也没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忽高忽低,夹杂在风里吹来。
“咱好歹也是个镀金老爷们儿,怎么天天日子就过得那么操蛋呢。连于冲那小子都混出点儿门面了,整天跟个什么大人物似的。”
“我呸,那小子也就在流鼻涕的糊涂蛋界算个大头”
“谢二,你要是不混,咱俩现在能叫他上来挨鞋底儿。”我懒洋洋的回他。
“问题是你能不混吗?”
谢峰不吭声了,我转过头去,看着霓虹灯光把他半张脸照的花花绿绿,色彩斑斓。
我凑到他耳朵跟前,吐着白气送他俩字:
“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