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克墨萨身处绝望,企图自尽,她不敢想象成为俘虏后将过怎样不堪的日子,因此她知道唯有一死,才能获得解放。
“你确实是个有骨气的女人,但是自寻短见未免太可惜了。”
黑发的将士这时将她的短剑扎在桌子上,转过身说,“我不太会安慰人,只是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不幸,我会给你自由和尊严,所以别再想着自尽了。”
“……”
听到这里,忒克墨萨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哪怕这是每个俘虏都想要的东西,“我的家乡被你们破坏,现在无处可去还要什么自由尊严?你们都是打着为墨涅拉俄斯出气的理由来侵犯我们,忒拜公主的兄弟们也无一幸免地死在那个阿基里斯手上。”
“虽然你这么理解我不能阻止,或者你当我们全是杀红了眼睛的怪物也无所谓,但是这种事不是你应该考虑的,如果没有住处,我可以给你,我只有一个不希望你死去的请求。”
“你是忒拉蒙之子,萨拉弥斯人引以为豪的雄鹰,现在竟然为一个女人这样说话?”
“我只是不想强迫你。”
埃阿斯说到这里,就收起短剑,转身走出了帐篷。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尽量别走出我的阵营范围,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但在外面我无能为力。”
阿基里斯的内心是那般破碎,他对被阿伽门农夺走的布里塞伊斯如此痴情,连帕卓克斯都不能安慰他。
因此在拒绝出战的那段期间,也许是睡神为他引路,梦神将他带到了空阔的地方,让他远离那些厮杀的吼声。
即便,他还是很在意战事,也一直盼着阿伽门农会意识到没有自己根本攻不下特洛伊。
“请问……这里是哪里?你知道王宫的路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但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王宫?这里什么都没有。”
阿基里斯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位少女,金色的长发、明亮的蓝瞳,这让他稍稍想起不久前见过一面的阿伽门农之女。
“如你所见,这里除了河水和草地外什么都没有。”
“……这样啊。”
少女很快垂头丧气起来,不安地抓起了裙摆,“但是现在不回去的话,哥哥们会担心的。”
“……”
听到这里,阿基里斯没有多想,或者明白这是梦境,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那么来吧,我和你一起找。”
男人这时向她伸出手,等她自己牵上来,“再不快点的话,你的兄长们会担心吧。”
“……谢…谢谢你!”
少女一看到这样的举动,立即露出笑容,提起裙子就跑了上来,“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波吕克赛娜。”
“阿基里斯,来自佛提亚。”
看着少女牵起自己的手,阿基里斯总有种像是带着妹妹的错觉。
“等你将我送回去,我会让哥哥们好好赏赐你!”
“赏赐?我可是很贪心的,你的兄长能满足我吗?”
听到这里,波吕克赛娜顿了一下,有些呆了,“那么你要什么,只要哥哥们能给你的,什么都可以。”
“那么……”
这时,阿基里斯停下脚步,仿佛有预感这场美梦即将结束,“回去告诉你的兄长,我要的赏赐就是你。”
从忒拜嫁到特洛伊,安德洛玛刻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家人。
尽管表面上是特洛伊王子带来数量庞大的聘礼向自己求婚,可安德洛玛刻知道这场婚礼不过是政治婚姻——‘忒拜需要特洛伊支持,能把她嫁到特洛伊最好不过’,这句话是她在父亲和兄弟间的谈话中听到的。
因此来到特洛伊后,安德洛玛刻渐渐变得沉默,她一天比一天话少,并且看着是自己丈夫的赫克托尔,安德洛玛刻实际也对他保持着距离。
尤其是晚上,安德洛玛刻总是背对着他,也庆幸赫克托尔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兴趣,再可能是未来国王的作息几乎没有空闲,这个男人一回到房间倒下就睡。
然后,就有了这样的契机。
“抱歉,我没想到帕里斯会来冒犯你,这家伙对女人太轻浮,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赫克托尔先前还是一张可怕的面孔轰走帕里斯,但一转到安德洛玛刻这边就软和下来,“你没事吧,以后我会吩咐侍卫不让他靠近这里。”
“我没事,殿下。”
安德洛玛刻这时放松下来,却还是对面前的男人有着距离。
“虽然我知道这样说是在偏袒帕里斯,可他总归是在宫殿外长大的野小子,只要你想,我不会再让你看到他。”
赫克托尔说到这里,安德洛玛刻瞬间一愣,不住瞪大了眼睛。
“殿下?你是要杀了帕里斯…?”
不知为何,安德洛玛刻顿时紧张起来,赶紧为帕里斯求情,“请不要这样,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事,而且你也阻止了他。”
“我何时说了我要杀他?”
听到这里,赫克托尔也愣了一下,“不过如果有这个机会,我倒真希望他从没有回到父王身边……呵,不过你可能也没听清我前面说的,从你来到特洛伊这段时间,你的心思就好像堵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向我提出请求。”
“……”
不由得,安德洛玛刻怔了下,便说,“我确实产生了误会,因为在忒拜,我的兄弟们都很和睦,他们也对我很好。”
“那我对你不好吗?”
这时,赫克托尔反问道,脸上更是难得露出有些委屈的样子,“尽管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样,但只要有我在,特洛伊会一直支持忒拜,你在这里不是政治交易,是我向父王提出求婚的。”
“……”
顿时,安德洛玛刻愣住,有些呆呆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想。”
说着,男人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就像兄长对待妹妹道:“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