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i ! Watch out, buddy.」
緊跟在Moriar身後最後一個爬出狹小的通道,作為斷後者的司檸茶一探頭,就看見在她前面的青年整個人幾乎是滾落地朝地面撲下去,跟著被守在門邊的人攔住、扶起,手腳發軟般半靠在同伴身上,連眼鏡都滑落一邊。
果然是整整十分鐘持續使用煉金術的消耗太大嗎?她看見對方的嘴唇都有點發白了。
隨著她最後一個離開通道,尚帶有炙熱餘溫的房間正式宣告被他們拋在腦後,輪軸運轉,房門叩咚一聲關上時,像是某種信號,所有人幾近同時地撲通坐倒在地上。
「得救了……」不知道是誰悠悠長歎了一句,然後是接二連三的應和。
劫後餘生。用這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小隊再合適不過。
陸仁消失之後,遭遇過一次生命危機的Raincad就一直有些精神恍惚,大約是查看房號時看走了眼,所有人進入看起來平凡無常的立方體隔間后門扉緊鎖、室溫急劇上升,如果沒有掌握煉金術的Moriar出手,會發生什麼事還是未知。
倒也沒人有心思去譴責他,畢竟按照唯一看過《Cube》的諾布所說,原作中並不存在「令人消失」這樣的機關,在不可能發生的情況下出現意外,也難免讓人心生動搖。
「……感覺心好累……」
也不拘泥于坐姿還是地板髒不髒的問題,司檸茶一屁股坐在墻根,伸長了腿把之前高溫時脫下的外套踢到一邊,房間中間已經堆了數條同款的上衣,甚至還有人把外褲也給脫了,她看到有兩條大白腿晃過去時眼角抽了一下,默默地看著毫不顧忌其他人視線、直接把自己脫到只剩內褲的肖重歡快地和旁邊的人搭話。
說真的,對方的肌肉線條還不錯看,看來工程師也不是只有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多少有刻意鍛煉過自己身體的樣子。
擦了一把幾乎浸透整件汗衫的汗水,司檸茶看見有個人走過來,撿起了她的外套以後在她旁邊坐下。
「還是穿起來吧,Honey。」哈維爾向她無奈地笑笑,動作很小地比劃了一下她的肩膀,「……露出來了。」
「……!」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對方所指,女性滿面通紅地扯過外套,手忙腳亂地穿上之後想想覺得不對勁,嘖了聲後又把穿到一半的上衣脫下來,「我幹嘛要穿起來哦……又不是內褲,露一點而已也沒什麼吧,涼快比較重要。」
「Sweet heart……」男人的笑臉簡直要發苦了,「你真的是中國的女孩子吧?我記得在我母親的故鄉,女孩子還是比較矜持的。」
「噢,親愛的Javi,我以為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哈維爾歎了口氣,摸摸已經開始拉著領子扇風的女孩頭頂:「那是因為對象是你啊,baby girl。」
「……」司檸茶整個人都僵硬了,感覺自己臉上又開始有些燒著般的溫度。
她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點,把話題從她的內衣有沒有露出來上岔開:「你的手還好嗎?現在還會不會痛?」
她還記得男人先前緊攥到青筋暴露的拳頭,儘管之後對方都一副已無大礙的樣子,但就她所知這個已經以團隊臨時領導者自居的青年即使有什麼不適,多半也不會在他人面前表露,而是自己忍下來,再對其他人露出一臉完美的笑容。
她見過不少人都是這樣,包括她自己不久之前才做過同樣的事情,把自己的情緒積壓、堆積,只為了維持對外的形象,然後那些沉積的毒素生根發酵,讓她的思考進一步向深淵滑落。
幸好在真的變得不妙之前,哈維爾阻止了她。
『不要太逼迫自己,我會心痛。』
他這樣對她說,溫柔的聲音像能守衛人心,修補去她心裡逐漸增加擴散的裂縫。
Javier Ryan,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魔法,讓人沉溺無法自拔。
因此她也想為他做些什麼,不用很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部分,如果能夠像對方幫助自己一樣幫到對方就再好不過。
她看著男人,然後對方對她笑,攤開掌心彎曲手指以示自己活動無礙。
「我沒事,sweetie;該是我們繼續前進的時間了。」
*拼文产物
*DT大战娃娃脸
*北炎队是个认真的队伍
*不会写感情线我去死了大家再见
side C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字符对应的是这个字母。”
竺澄和九方彻蹲在地上,对照着全息屏幕拼着字符。
“假设这个200是奖励点数的话,后面这个单词是points或者counts?”茨城凑上来插话。
“不对啊,依照我的记忆来说.....感觉不太对?”
“竺澄啊.....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哪里不太对了?”
“大概就是,这玩意最后一个词拼出来是.....”
“小婊子.....”
高堂婴回头看了看在角落里面对着全息屏幕咆哮着要去日主神的三个人默默抱紧了手中的枪,回头看了看感觉世界观崩溃了靠着墙捂着头的玛丽苏,默默安慰玛丽苏的纪安皓和看着墙角三人组咬着指甲的董旻。
感觉很不好,高堂婴习惯性的想扯一下脖子上的围巾,摸了一手空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恐怖片中大家都强制换上了电影中第一部的,和囚犯一样的制服。但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主神没有没收竺澄的手套和九方彻的帽子?
三人组蹲在墙角,这个房间太小了,哪怕是在两个对角,还是能比较清楚的听见那边的争执声,而争执的内容无非是什么DT还是老男人,或者娃娃脸你智商欠费了之类的东西。
高堂婴觉得以自己的口才还是不要去那边参合一脚好了,比起那些歪歪扭扭的密码文字,他觉得眼前这三个新人反而更有意思。排除两个烦人的女人,这个新来的男孩让高堂婴感觉莫名的不喜欢。说不清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感觉没有不到那种他表面上的那种阳光的感觉,反而有种距离很远的气息。在笑容之下,隔着遥远的远方是这个家伙真正的想法。
高堂婴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种人,而且还是在最近,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是谁呢?
“解出来了。”
竺澄从墙角战队走出来,“高堂.....先生,我们走吧?”
“恩。”
“等等那我们呢?”
叫做董旻的夜店女着急的冲到竺澄前面,拦住她,伸手就要去抓住竺澄。在对面准备开门的茨城刚准备过来抓住董旻的时候,就看到竺澄一反常态板起了脸,伸手干净利落的把董旻要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打了下来。
“你......”
“抱歉我.....有一点皮肤接触恐惧症。”
“被拒绝了呢!”坐在门下方的九方彻打了个响指,拉了拉一旁做出跑步动作但是定在原地的茨城的衣服,“你还过不过去啊,公主的骑士大人?”
“什么骑士啊,你个基佬DT。”
“什.....什么啊?!!!谁是基佬?!!!”
“你啊?你不是刚才还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吗?”
“那个.....那个是口误啊!”
高堂婴看了看那边安静了没多久又吵了起来的人,突然感觉知道了刚才一直在想的答案是什么了——纪安皓很像九方彻。不对,怎么说呢,大概很像在主神空间的时候,安静的九方彻。一样的笑容,很漂亮,专业的挑不出刺的笑容,但是却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在暗地里讽刺的看着你,观察着你。可能,还会去慢慢接纳你。但是这个纪安皓......不知道让人怎么说,有种不好相处的感觉——是不是要在这里弄死他呢?
“那就这样吧,如果你们愿意,就和我们一起走好了?”
“就......就这样吧。”
7个人聚在一起,站在房间的正中心。由竺澄首先开口来讲解刚才他们研究出来的东西。
“根据我们字母代换出来的文字显示,全息屏幕上的字是.....额.....”
像是知道她的难处一样,在竺澄卡住的时候,茨城马上接过来,用英语标准的读了一遍全息屏幕上的文字。
“好咯,接下来我来说吧,门的答案依次是——上门,fire;下门,safe;A门,iron;B门,phos;C门,oxys;D门,quit。”
“根据字面意思来讲,最好的选项是safe,因为另外几个门理论上都是会有机关的,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会死掉。”
“那.....那还考虑什么,赶快走safe门啊!”
玛丽苏忍不住叫了起来,说完还害怕的看了九方彻一眼,像是怕他再次举起枪对准自己一样,默默的向纪安皓靠近了一点。看见九方彻并没有理会自己,便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纪安皓小声的对玛丽苏说道。“只要不惹到他们的话。”
“谢谢你。”在九方彻讲解门的选择的时候,竺澄推到后面,拉了拉茨城的衣服,小声的说。
“没事。”茨城有点不好意思得挪开了视线,“啊高堂要去开门了我去帮忙!”
“恩。”
接下来就是和剧情一样了吧?九方彻松了口气,看着扔过去的鞋子完好无损的被拉了回来,看着茨城带头爬了进去,竺澄随后,自己和高堂婴殿后。但是当九方彻爬过门之后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样——带头的茨城消失了。
“就是.....我们传过来之后,茨城说他先下去,然后,然后.....“竺澄忍不住捂住了脸,”然后他就不见了!”
九方彻拍了拍竺澄,用眼神示意高堂婴去看着三个新人,“你别担心,房间就这么大,如果不是机关的话,那这个消失就是主神的安排了。茨城能不能自己保护自己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恩。”
“所以说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继续往前走而不是在这里停留过多的时间而导致我们最后因为食物水源缺少而倒在这里面,懂吗?“
“......你说得对。我们来计算质数吧!“
“好。”
但愿这个消失是主神的安排吧,如果是机关的话,那还真是麻烦了啊。
*和北炎队心梗方图片一起食用更佳
*没有玛丽苏凑字数了√
*DT和娃娃脸的战争
*还是没到解密片段啊
*欢迎来挑bug啊
*今天的北炎依旧不太对劲呢
side C
“总之现在还有人记得这部片子.....我看看啊,《心塞方》?”
“啊这个原名叫《心慌方》来着的,我和茨城在主神空间看过这个片子!”
竺澄兴奋的指着全息屏幕——“这个我还记得哦,是第三部的开头的staff表里面的字体来着的。”
“既然知道了,还在那里嚷嚷什么啊老女人?”玛丽苏大小姐叉着腰,不屑的看着竺澄,“赶快解出来啊,竟然让本小姐呆在这种肮脏窄小的地方,真是.....”
“真是什么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茨城拿起了主神给予新人的枪支,对准了玛丽苏大小姐,“大小姐啊,这里可不是你的城堡啊,别想着有人会把你当一回事哦?想找死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啊。”
“什.....什么啊!你.....你不会真的敢.....”
茨城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恢复了凶狠的样子,“你要不要来试试啊?”
什么嘛,明明已经经历过了一部片子却还只是敢于举起枪却不能对着活人下手吗?
九方彻看着威胁玛丽苏的茨城,在玛丽苏崩溃的尖叫声中从茨城微微颤抖的手中抢过枪来,“不行就别逞强。”
“啊,人老了啊,还是没学会怎么用枪。DT你应该擅长吧?这类东西?”
“别叫我DT!“九方举起枪,拔掉保险,对准想要扑上来说些什么的玛丽苏,”虽然这个废柴娃娃脸现在还没做好开枪的心理准备,但是我可是对杀了你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啊。”
“啊!”
子弹在尖叫声中擦着玛丽苏的头发撞到了墙上,玛丽苏看着枪,慢慢的崩溃的滑坐到了地上。一旁的高堂婴甩开夜店女,拿起一把本属于新人的枪走到茨城,九方彻这边。
“狠话说在前面了,我们队虽然欢迎新人但是不欢迎麻烦而没有能力的新人啊。来吧,你们俩是不是改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纪安皓,是个学生,还希望你们能接纳我呢,我会好好向各位前辈学习的。”一直安静没被任何人注意到的男孩子首先开口了,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却比另外两个人更加符合新人的感觉。
感觉特别像是和自己是一类人呢?披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皮,伪装出好孩子的样子,灿烂的笑着,真的和假的一样呢。如果他能活下来......不应该说是我不太想让他活下来呢。
九方彻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留下来了啊,虽然自己很喜欢和这类人一起对弈但是做队友还是算了吧?要不要找个机会炮灰掉他呢?
“我叫董旻,是个.....嗯我可是学生呢。”被各种化妆覆盖的脸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夜店女甩了甩头发,对着众人抛了个媚眼。
好恶心啊!
这种人一定要在这里就弄死啊!
怎么弄死她啊?!!!
天啊为什么这一次的新人都那么糟糕。
九方彻看了看身边的三个“队友”,虽然不是自己最理想的队伍,但是这样一比较来看,简直是超级棒了啊。啊,看到大家像吃屎了一样的表情看着这些新人,九方彻感觉愉悦极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解密时间咯?
六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也不贫穷,只是在高一那年,他父亲死了,生的是癌,在现代很常见的一种病,但对于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他还记得葬礼那天,有很多人,和他很要好的表妹默默的跟他后面,平常一直很聒噪的她,那时却一言不发。一个个身着丧服的人过来向静静躺着的父亲鞠躬,大堂里回荡着哀乐,他没有哭,也没有表情,只是脑中一片空白。
死,就是这样的吗?
他这么想着
后来的很多细节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送父亲走的时候,表妹终于忍不住哭了,哭得很大声,很大声……
“咳……咳!咳咳!!”Raincad的意识逐渐清醒,然而身体传来的酸痛感和右臂的剧痛让他几近再度昏迷,
“我这是……”
茫然的看看四周的同伴,记忆逐渐浮现……
在即将坠下去的那个瞬间,Raincad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无意识的制造出了许多无数的炸弹,借用冲击力将自己弹到了外壁上,本来是足以使人昏迷的冲击,可他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自己拉了上去。这里不得不佩服一下替身的实用性,虽然是自身没有主观意识,但仍能在危机时刻救主人一命,不论主人是一个恋手癖杀人狂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欢迎回来,我们的睡美人。”
同伴似乎是在调侃,但Raincad此刻并没有那个心情回应他,从刚刚一直隐隐传来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嘴唇却莫名的并不干燥,头也一阵阵发晕,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站起来,脚步虚浮的样子惹得众人担心不已,在他人的搀扶下,总算是勉强站了起来。
“你还好吗?放心你这是好事,忍过这一阵子就好啦!”
“唔……啊?……哦哦……恩……是吗?那就好。”
别人似乎是说了什么,但是大脑好像无法分辨其中的意思。
累。
好累。
累的想死了。
好累好累好累累累累累累累累累累累累累累累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好想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但是不行,还不能死,他们,他们还需要我。
我得帮助他们
看,在前面,陆仁还在前进着,没错,他负责探路,我负责分辨道路,我们要合作……
合作……?
合作,是指两个人以及两人以上分担工作的意思吧。
可是,
为什么?
前面…………
没有人了?
“陆仁呢?!怎么不见了!!!”
“是什么神秘力量干涉吗?!”
“冷静下来……喂!Sparrow!别走啊!”
“……”
人的大脑,在耳朵收集声音之后,便可以将声音信息转化成情报,可是,现在Raincad的大脑仿佛罢工了一样,无法理解这些音波所携带的信息。
死…………了?
那……我终于还是要死了吗?
这个世界,结果还是这么无趣…………
我……始终……如此害怕死亡。
不论是精神意义上的死亡,还是肉体上的死亡。
死亡,
永远令人战栗。
此时此刻,Raincad感觉他身体中,有什么决定性的东西,断了。
…………
“这个房间有质数吗?”
“没有。”
——————————————————————
此文借鉴两个梗
一.倒数第三句为jojo第一部中乔纳森·乔斯达死亡时的原台词
二.恋手癖杀人狂为jojo第四部中的吉良吉影
☆Attention:
本篇和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980/聯動,巨型閃光彈。
一隻手突然搭在肩上。
司檸茶回過頭,看見剛剛大顯身手了一番的男性正站在她身邊,掛著笑同羅逸打了個招呼:「能把Hilda借我一下嗎,羅逸?」
得到一頭霧水的羅逸點頭應允后,她被哈維爾帶到房間的角落,跟著原本還維持一貫神色的男人表情突然僵硬、扭曲,握在口袋裡的拳被司檸茶拽出來時整個泛著不正常的青白,痙攣的幅度連僅僅是在旁邊握著他的手的她都能清晰感覺到。
在那瞬間她的大腦幾乎空白,花了好一下才扯回自己的神智。
「你……白癡啊!」很快地想到是剛才的激戰所致,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的司檸茶強硬地掰開對方緊握的拳,輕輕撫平那只手背上爆起的青筋,「硬要逞強吃苦頭了吧?我去找阿逸過來!」
是說,明明這麼難受,為什麼要單獨跑過來跟她說、而不是剛剛就叫住在旁邊的醫生求援?
「不用了,好像是魔力反噬。」
制止她的男人苦笑了下,望著司檸茶的神色頗有點可憐,「糟糕,baby girl,我好像真的沒有當hero的資格呢……」
「……」這種時候都能耍嘴皮子,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司檸茶隨口吐槽了兩句,跟著男人就開始說起「我的sweet heart果然很治愈」之類的鬼話、還對她活動著手臂以示自己已經恢復,她微微瞇起眼,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這個沒事跑過來這邊耍寶的傢伙先痛揍一頓。
然後,她意識到男人的真意。
「謝謝,Hilda。」方才被她抓著的手掌放在她頭上輕輕揉了兩下,某種突如其來的感情衝擊了司檸茶,讓她心頭一涼,急忙低下頭掩飾起自己的表情,侷促地看著地面。
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所以別露出那種表情啊……我的女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似乎已經發覺她的異樣的男性柔和地來回撫摸著她,司檸茶無從猜想是對方身為警察的職業病使然或是這個男人天生就善於讀取人心,只聽見溫醇的男低音拂動她耳畔,「哭喪的表情並不適合你——我喜歡你的笑容,能給我帶來力量。」
她並不堅強,並不有力,連笑容都無法維持……她只是個無能為力的弱者的事實,被發現了!
心下慌亂,女性用力眨著眼睛試圖揮去眼角的水霧:「……你在說什麼啊,糟糕、我的表情看起來很難看嗎?」她結結巴巴地編織著語言,一邊強撐起微笑,「他們都說我拍照的時候老是不笑,其實我真的有在笑啦,只是不太明顯……」
她聽見自己破碎的聲音帶著一點點哽咽,然後哈維爾輕輕的撫摸讓那份壓抑不住的脆弱繼續崩解下去,無法再維持自己故作堅強的姿態,司檸茶咬著下唇,吸了吸鼻子。
男人沒有責怪或是輕視她,只是一徑用像能包容一切的輕柔力度揉著她的頭。
「不要太逼迫自己了,baby girl。」
她聽見對方帶著一點點笑跟一點點歎息說。
她的手被哈維爾捉起,貼在那副堅實的胸膛上,掌下傳來溫度與強有力的心跳。
「聽見了嗎?你要是弄傷自己……這裡會痛。」
抬眼,她對上溫和的藍色眼睛,直直看著她像是天空或者水,令人沉溺。
無須畏懼,無須動搖,無須彷徨。
那對眼無聲地告訴她,她可以放任自己無助,不用再刻意塑造那個佯裝無懈可擊的形象。
意識到時,一點點濕度已經從她眼眶里滾出,跟著是更多,忍不住眨眼時大顆的透明水珠就這樣模糊她的視線,已經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側,她緊抓著對方胸口的布料,迸出小聲的嗚咽。
跟著,是燙人的手掌貼在她臉側,有點粗糙的指腹擦去了她的淚水,呼吸聲突然近在咫尺。
「Ryan……」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著這樣叫,而對方笑著回應。
「Javi——這麼叫就好。」
一個輕飄飄的吻印在她額角,轉瞬即逝。
——火焰吞噬了她的同伴。
女性在那瞬間震驚地睜大了眼,喉嚨底下溢出一點點驚惶聲音,被她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不要緊,司檸茶對自己說,陸仁兌換的血統能夠吞吃火焰、這是在主神空間試驗時所有人都看見過的事實,那個人不會有事。
她將指尖緩緩陷入自己掌心,再一次批駁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要緊。相信自己的同伴。他們不像自己這樣脆弱,所以一定會回來。
然後如她所期待——祈求的那般,前役傭兵將自己的身形化成影子滑了回來,面上不見情緒動搖,只是說話時噴出幾朵小小的火花,意外地有些可愛。
「看吧,大家都很厲害的。」司檸茶朝身邊眼神已經整個直掉的醫生笑了笑,蓋掉聲音里一瞬間的動搖。
除了她。
她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強,依舊是弱者,即將跟不上他人的腳步。
轉眼看了年輕的大學生,對方的眼神仍是平靜,即使在看起來最冷靜的狙擊手見到故友險些被房間機關所噴出的烈火吞掉時也整個嚇到,只有她沒有過多的表現,抬眼望了下天花板又收回視線,說著未盡情報時聲線冷澈,只在沒人注意時才從兩片薄唇里淌出極細極輕的咒罵,沒有了初見時給人的機械般印象,倒是稍微生動起來。
明明是剛到這種環境,諾布的適應性卻意外地強,讓她在隱約中感到一點點羨慕。
被她搭話時,對方的目光看上去就像在說不要多事,令她更加痛切地感覺到自己什麼都做不好,哪個方向上都派不上用場。
「……啊,不行,不行。」
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思考已經滑落向一個失控的方向,司檸茶輕拍了兩下自己的雙頰,搖搖頭揮去那些多餘想法。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事事朝消極的方向思考,這不是個好兆頭。
「要是有藥就好了……」遺憾地咂咂嘴,她看了眼身邊學醫的青年,但同樣被收去全身物品甚至從裡到外都被換了衣服的對方也不可能有自己想要的藥物,司檸茶歎了口氣,對自己無奈地笑笑。
別想太多,司檸茶。別想太多。
在這裡「壞掉」就糟糕了。即使幫不上忙,也不可以給其他人拖後腿。
「Don’t worry. Calm down.」
「只是還沒到你的時間而已。」
「你會有用處的。你可以做到,會有機會。」
近乎自我催眠地,她在舌尖含著這幾個句子滾了一遭,再抬起頭時輕鬆了許多,對上遠一點的地方哈維爾飄過來的一眼還有餘力對他笑笑。
接下來……要加油了。
「——不!」
意外只發生在一瞬間。
在所有人都毫無戒備、只是就著新發現的房間展開新一輪討論的那個時間點,靠在門邊的Raincad身後出現了一對黑色手臂,將年輕男生徑直拖向狹小的出口。
在距離最近的哈維爾反應過來撲過去時,從直通向那黑黢黢空洞空間的門洞只傳出Raincad的大聲慘叫,跟著有更多與手臂相同的黑影從他頭頂、身前竄過去,相當順暢地滑過通道,試圖從哈維爾面前擠進小小的方形房間。
陸仁發出了一聲國罵,而肖重的聲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尖銳。
司檸茶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在了頭部,背後一陣陣發冷;她下意識地想衝上前去,攥緊拳頭時才想起手邊早就沒有了武器,硬生生收住腳步時門邊的哈維爾已經展開了戰鬥,陸仁接在他身後將新人以及沒有戰鬥力的人聚集護在墻邊。
拿著刀的人試圖砍去那些不斷聚集的黑色形體,卻絲毫不見湊效,只在哈維爾揮出龍爪攻擊時才出現消散的預兆。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能做?
不甘心地咬著下唇,先前被強行壓下去的負面情緒再次一口氣湧上來,司檸茶瞪著就在前方不遠同伴作戰的身影,眼裡有一層薄薄的水霧暈上又散去。
成為被保護者只是令人感覺苦悶。如果她能再強一點,是不是此時就能站在那邊並肩作戰?
輕輕移動了腳步,司檸茶稍往前跨了一步將自己半邊身體擋在一邊的女生前頭,後方的視線感在她背上一掃而過,她清楚這個動作並沒有太大意義,但還是向對方投了一個安慰的笑,看見諾布的表情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很快地,有強力魔法加持的男性已經迅速清開向外退卻的黑影,伸出手臂將不知用什麼方法奇跡般攀回來的Raincad拉進來、大力關上門,像是耗盡了全部力氣的大男生仰躺在地板上抽搐,像渴水的魚般張大了嘴竭力呼吸。
「基因鎖……?」好幾個人同時發出聲音,這一幕像極了曾在小說中看過的描述。
率先反應過來的哈維爾蹲下去開始緊急救護的動作,司檸茶推了把身邊的羅逸,白髮醫生匆匆忙忙地跑過去半跪在即將窒息的人身邊,原本想圍上去的其他人很有默契地散開,給那兩人留出空間來幫助他們剛經歷過生死之劫的同伴。
片刻后,較年長的兩人像是長出了一口氣般站起身,哈維爾順便把腳步虛浮的Raincad扶起來,笑著說了句「歡迎回到我們身邊,睡美人」,肖重很合作地鼓了兩下掌,被其他人白眼以後訕訕地撓著下巴收起來。
「太好了……」
撫著心口深呼吸了下,司檸茶這才發現自己背上起了一層薄汗,她快步趕上前去走到靠著墻壁喘息的大學生身邊,對方張口咳出口血,身上倒沒有大的傷勢,看來真的逃過一劫。
轉過頭,她看見羅逸正摸著自己的唇一臉若有所思,對上她的目光時突然詭譎地一笑,對她吐了吐舌又收回去。
她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幕,突然笑了出來:「味道如何?」
小聲湊近舊友,司檸茶促狹地朝對方擠擠眼,而後者也默契地對她比了個拇指:「讚。」
名為羅逸的正直五好青年其實是個基佬這個事實,還是晚點再讓接受了人工呼吸的本人自己發現吧。
四
“Work them out, you will get 200, bitches.”
…………
不出意料的沉默,这句话从一位三无少女的嘴里说出还真是有意外的冲击力啊,Raincad不禁这么想到。
“那这个呢?”
“Fire。”
几乎是秒答,让人怀疑是事先知道答案的速度,然而未等细细推敲其中正确与否,个子稍矮的长发佣兵径直冲了过去,正如这个房间所需的密码所言,火光瞬间吞噬了佣兵矫健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21岁的普通大学生愣住了。
那个佣兵会死吗?这就是死吗?死是什么?
生病会死,健康也会死,战争会死,和平亦会死,只要人活着就会死。所以活了21年,这个大学生一直觉得,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即使那一刻到来,他也觉得他能够坦然接受,就如同所有少年漫画的主人公一样。只不过他不是,现在能决定他的命运并不是一个窝在家里吹着空调的漫画家,是他自己,一个无力的大学生,亦或者,谁也参不透的神。于是,他害怕了,他终于开始害怕起了死亡,在上一场恐怖片里积累的起来的脆弱信心渐渐出现裂缝。
周围的声音似乎离他远去,隐约看见特种兵拦下其他想要冲进去的人,这就是所谓的领导才能吗?真是可靠啊,但对于他来说,这丝毫没有缓解他的压力,他在颤抖,“killer……”下意识的想要呼唤替身,可也不过是无用功,现在killer的射程还达不到这么远。
于是,无力感侵袭了他。
五
“不……不可能……冷静下来!那佣兵的确……对!那个陆仁不是兑换了罗格的力量,只要有那个的话……?!”仿佛是响应Raincad的想法一般,一团黑色的,如同影子一般的东西慢慢浮现,重组成熟悉的人型。
“墙壁上有字。”陆仁的面色很平淡,“You have defeated the flame,what do you desire?”
看到他平安无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气氛逐渐缓和下来,特种兵甚至和陆仁开起了玩笑。
重整了一下心情,Raincad逼自己融入这气氛中,想要摆脱刚刚那如噩梦般的感觉。
特种兵作为领导者非常尽心尽责,他也拥有这份能够让人追随他的气质,记得是叫Javier Ryan?Ryan之前询问过那个三无新人,而新人似乎是本就知道答案但不问就不说的性格,真不愧是人格缺陷,完全不把别人和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不过好歹通过她了解了门的密码和规律,似乎没有质数的房间即是安全的房间。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把房间逐个排查了一遍,然而最后一个房间让Ryan感到了异样,在一阵强光过后等待着大家的,仍旧是一个谜题
“God saw that the light was good,and he separated the light from the darkness.”
不自觉将墙上的文字读出来 “要解谜吗?”Raincad强迫自己显得很兴奋。
“光是安全,暗是危险。”三无新人默默地插嘴。
“现在的线索只有数字,那么……”
“关键是哪些才是危险哪些才是安全……吗?”
“Lai,你还记得质数表吗?”
“恩,1000以内还勉勉强强,如果不记得了算一下就好了呗”
“373!”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证明了答案的正确,成功的喜悦也稍稍让Raincad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看来,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死。
六
A, 只有A,是有没有数字的,说不定是通往外壁的出口,也有可能是另一个陷阱,但这个唯一的特异点让Raincad很焦躁,轻轻砸了一下嘴,然后拉开了门,门外并不是期待中的出口,而是一个垂直层,有将近十几米,并且很暗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回头将情况报告给同伴们,他便倚在了门边,并没有将门关上。
他看到Ryan向自己走来,但奇怪的是,距离并没有变近,反而拉远了。
他看到一个黑影,以及从来都镇定无比的男子惊慌的神情和抓空的手。
他意识到,他正在被黑影拖向那个房间!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Killer!!”Raincad大声呼唤出自己的替身,半透明的人型灵随即浮现,拳头如暴雨一般砸在黑影身上,可是不够,完全不够,“现在的破坏力还不够吗!”眼看就要落下,Raincad只得奋力转身,借用打击的冲击力想把自己撞回门内,“Killer!拖住他!!!”但是……“呜啊!————”上方冲下来的无数影子阻断了他的生路,甚至将他推离了出口,隐约看见Ryan努力支援的身影,但也不过是徒劳。
右臂传来的剧痛昭示着绝望,不过他并没有放弃“Killer!!!bomb!!”将撕碎的衣服甚至是散落的血珠和肌肉碎片都变为小型的炸弹,令周围的影子全部被炸飞,“哈哈哈!!!还有!!!Killer!!!带我去那边!!”仿佛抛下了一切,仿佛化身成恶鬼,“我才不会死!!!我不会死!!哈哈哈!!!”
Raincad借着爆炸的缓冲力冲到了影子们的上方,将他带进这个地方的黑影似乎比一般的影子更胜一筹,比其他的影子更快地冲到了Raincad的身边,“等的就是你!!!!!Fuck off.!!You bastard!!!!”此时他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神出鬼没的人型灵再次出现,将黑影也变成了一颗炸弹,再借着黑影的冲击力,Raincad跃到了比刚刚更高的地方,稍稍调整了姿势,将全身的体重压在了黑影的身上“Drop dead!!!the fucking jerk!!!!!哈哈哈哈!!!!”Raincad将黑影踢至影子们聚集的地方,随着碰撞,爆炸,怪物们也消失了不少,然后此时他本人也开始下落“只要能够再次抓住门把!就………!!”人型灵的手也朝着那个方向伸出,确确实实的握住了手把“终于……”Raincad展露微笑,可是意料之中的拉力并没有出现,失重感……依旧存在!
“是……这样吗?”看着人型灵手中紧握的手把和光秃秃的门板,
“我……就要死了吗?”Raincad缓缓向黑暗中坠落,“结果我还是要死啊……哈哈……爸爸……我来见你了吗?”
“不……不要…………我不想死啊!!!!!!!!!!!!”
——————————————————————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句话很想改成
“不……不要……我只是…………我只是想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啊!!!!!!!”
——————————————————————
美男子好像开了锁。
*玛丽苏出没注意
*关于玛丽苏的描写和名字摘自百度百科(脑洞不够大
*DT和玛丽苏炮灰的撕逼大战
*笑笑就好(我真的不会写玛丽苏(die
心塞方-01
side A
九方彻不知道该说自己到大霉了还是怎么着了,第一部《林中小屋》虽然是很多年前看过的,但是好歹还看过吧,毕竟知道是一个砍砍僵尸的片子。那种纯靠武力输出就可以活下来的片子恐怕是所有主神给予的任务中最容易通过的了。相反这部片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片子,但是一看这种密闭的空间和奇怪的门就知道是会要动脑经的了。
而且啊......
九方彻看着对面6个和自己一样的穿着灰色衣服的人,有点忍不住要去骂主神了——除了没有了随身武器之外还送来了三个新人?嘛,虽说有新人是好事......但是还是希望他们不要拖后腿吧。
Side B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竺澄愉快的听着耳边传来的由给新人讲解而得到的加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是说我们在一个随时可能死的世界?“穿着华丽的少女最先开口,”开什么玩笑,电视节目也要有个限度好吗?要知道我可是血叶洛莉兰•凝羽冰蓝璃•泪伊如冰缈娅泪落冰花紫蝶梦珠•殇心樱语冰凌伊娜•洛丽塔紫心爱•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花梦冰玫瑰灵伤如爱•晶泪墨阳云筱残伤雅•琉璃爱梦莲泪•冰雪殇璃陌梦•爱樱沫渺•落璃琴依语•千梦然丝伤•可薇•茉殇黎•幽幻紫银•泪如韵影倾乐兰慕•冰雪殇璃陌梦•凝羽冰蓝璃•泪伊如琉璃爱梦莲泪•冰雅泪落冰紫蝶梦•殇心樱语冰凌伊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墨阳云筱残•雪莲茉•伊文思•蕊夏清•碎墨音•芊乐梦黛怡•墨丽莎•梦灵苏魅香•紫蓝幽幻倾城萌美迷离•茉莉白嫩爱凤风魑•殇泪花如霜梦兰•萝莉心梦妖丽百千艳•瑰百合香珠合梦喃•泪伤梦雅爱之瑰•墨艳黎幻殇雪倩梦•情娜恋沫幽弥千月绯心丝梦灵蓝千月筱雪殇•希羽岚梦心殇雨樱琉璃舞韵倾雅•蕾玥瑷雅芸茜殇樱雪梦•曦魂梦月澪瑷琪欣泪•咝玥蓝•岚樱殇紫乐蝶雨•苏丽落雅馨瑷魅•音蕾琦洛凤之幽——拥有12岁就从哈佛毕业,坐拥全球四大企业之一的玛丽苏公司的总裁啊!我的未婚夫可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你们这样对我小心他对你们不客气!”
那是什么鬼啊?!!!!!
九方彻看了看茨城——好的看起来娃娃脸要忍不住比我先笑了!看了看竺澄——这个已经崩溃的蹲在墙角了好吗?!!等等高堂婴呢?
“呀这位小哥,你能不能保护我啊?”
好咯已经被新人组的另外一个妹子缠上了。妹子脸上花花绿绿的涂了厚厚的妆,一看就是混夜店的浓重的盖不住的黑眼圈,她用长长的指甲戳着高堂婴的脸——简直就差像树袋熊一样抱上去了呢(九方彻评语)。
这次的新人都是什么鬼啊?!!!!
“那个你!”
“我?”
“就是你!”
大小姐毫不客气的指着茨城,”就是你,给我当临时男友吧!“
等等妹子说好的未婚夫呢?
“你多大了?”
“32......”
“啧,真老,你呢?”
卧槽怎么扯到我了?九方彻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地方躲了只好认命的回答:“19......”
“好就是你了!”
对不起玛丽苏大小姐,承蒙您的看好但是小的我担当不起啊!!!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小小的房间难得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九方彻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啊不是!我是说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哪个女人会比我好?!!!”
“啊,不......”
大小姐啊,真的,求你放过我了好吗?九方彻此生头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看来必须是X主神的时候了!
“啊我明白了!”
大小姐你明白什么了?!!不,你明白什么都好请放过我。
名字长的可以绕地球三圈的玛丽苏大小姐含蓄的攥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绢,微微一笑:“你是怕真的爱上我了但是我却已成他人人妻了是吗?”
“对不起这是什么鬼我觉得我们学的语文不是同一个语文啊……”
“不!”玛丽苏制止了九方,“我懂了,那么我们约定吧——虽然本小姐平时是淡青色的头发宛如琉璃般剔透的紫眸,有一种极致的美丽,红润的樱唇仿佛樱桃,,白皙的肌肤仿佛吹弹即破,微笑的时候有各种绝美的花瓣飘下来,妖娆而绝美。
冰清玉洁的气质,仿佛高高在上的贵族,笑起来的时候有浅浅的酒窝,无比的醉人。孤傲而冷漠的身影就像祭天的圣女,莲步轻移,脚下就会开出美丽的花,浑身散发着各种香气,抬手就能召唤出美丽的植物,淡紫色的发上时常别着价值连城的天山雪莲。
但是你不可以真的爱上我!”
啊,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可以在对话框里面换段的人诶。
“九方你不会是……DT吧?”茨城幸灾乐祸的说。
DT?啊,那个啊,怎么说呢?
“娃娃脸你不也是?三十好几的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真的有人会看上你吗?!!!”
(来自十年后的竺澄感觉胸口默默中了一箭。)
“滚啊你!我可是坐拥后宫三千的男人!”
“三千护士吗?人家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啊!”
但是我觉得我们队今天画风好像不对啊——来自蹲在角落的竺澄。
一
活着是什么概念?
心脏仍在跳动即是活着?那么植物人是否算是活着?
有思想即是活着?那么我算是活着吗?
死亡是什么概念?
心脏停止跳动即是死亡?那么永存历史的人是否算是死亡?
被人遗忘即是死亡?那么我算是死亡了吗?
二
在半个月前,甚至只是十天前,Raincad还只是一个大学生,那甚至不是一个能够拯救世界的年纪,自然也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和经历,但相比其他许多人,他很幸福。他没有催人泪下的感人经历,也没有令人胆颤的艰辛过去,可是他并不感到幸福。要说为什么的话,他会说:“这个世界太无趣了!!”这类中二般的理由。
是的,这个世界是很无趣,没有办法save&load;,只有永不能后悔的N字路口;没有办法遵循绝对的条件,只有无尽的灰色与妥协;没有办法活在过去,只能半强迫的勇往直前。于是,Raincad来到了主神时间,这究竟是命运的恶作剧还是因果必然,我们已无法得知,至少,在这个世界,他过得很开心,明明生死就像是一瞬间,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充实。“啊啊!!这才是我该生活的地方啊!”他甚至有了这种感想。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三
从一片白光中醒过来,意识逐渐回到身体,环顾四周,似乎大部分人都已经醒了,“唔……”Raincad晃了晃头自言自语,“要是上一场点数够多换个白金之星说不定体质就不会那么差了”待视线清晰了一点,自己身上的变化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穿上了灰色外套和长裤,甚至外套上都绣上了名字。
“难道说?!皇后杀手!”Raincad低声呼唤了自己刚兑换的替身的名字,万幸的是,一个人型的半透明灵体应声浮现。放下心来沉思片刻,他继续喃喃:“所以说是物理性的武器被带走了,而血统及精神上的兑换并没有……哦不”看到地上的几把枪,他只得苦笑“物理性武器是被格式化了啊。”
从刚刚便注意到了,这里似乎是电影《Cube》里的场景,但因为并没有看过,所以也无法分辨究竟是第几部的场景。
“谁知道這是什么片子吗?”不远处传来前特种兵的声音,他似乎自居为这个队的领导者,不过,这也并不让Raincad讨厌,只要不危害到他,万事OK。
“这是《Cube》吧……”他随口答道,然而见视线都汇聚到他身上,却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我只是听說過,还沒來得及去看。”
特种兵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无语,也只好转移话题,“至少我们通过Lai知道这是什么片子了,看来这场我们得靠新人了呢。”从刚进场就发现的几个新人,现在也终于成为视线焦点。
三男一女,哦不,是二男二女吗?自称医生的人正和队里唯一的女性打的火热,“哇——,没想到这里也能看见修罗场,而且好像不止三个人啊……”眼睛向长发青年哪里瞟了瞟,却也只得摇了摇头。狙击手似乎和长发青年认识,而白发的混血健身教练拥有比特种兵还中二的设定,稍微逗了逗却也自讨了没趣。
剩下的是名为诺布的女孩子,典型的三无少女,甚至比三无还过分,说不定还有人格缺陷,“你是女孩子?”“恩。”
“三围呢?”毫不犹豫。
“86,61,93。”毫不犹豫。
…………人格缺陷,确定。
不过,和我没关系就是了。
三言两语结束了介绍,大家也不是会温存的人,紧接着就是解密时间,那么,这次又是怎样的一场游戏呢?
——然後,世界就變白了。
她睜開眼睛,視野里是一片白色。
眨了兩次眼后,從籠罩著一層薄薄水霧的朦朧逐漸轉成清晰,她轉動眼球,才看清那片白色的全貌。
方形的天花板。門和梯子。意味不明的字符。
她疑惑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所看見的場景在記憶中找不出相符,於是她準備坐起、詳細去看一下所身處的狀況時突然感受到某種異樣。
在前幾日已經熟悉到幾乎感受不到的某種重量不知何時消失了,兩手空落落的。
她愕然,跟著將視線轉過去。
武器、首飾甚至是衣物全都消失了。在那裡只有全無設計感的灰色衣袖褲筒、以及同樣毫無品味可言的靴子,——就連眼鏡也不知所蹤。她慌亂地摸著自己全身上下所能觸及的口袋或是任何能藏東西的縫隙,沒有、沒有……
哈維爾送的「護身符」,不在。
從臂鎧消失起就盤踞的不安驀然炸開,她四處環視著方形房間,見到自己的同伴正一個接一個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是與她同樣不知被什麼人更換的同款衣物。紛紛檢視著自己周身的人開始露出或不解或煩躁的表情,她看見房間的一角有另外幾張陌生面孔,正緩慢地爬起來并環顧四周。
在一片沉悶接近死寂的空氣中,有人開口。
「有人知道這是什麼片子嗎?」
向她伸出手的青年如此問其他人,溫暖有點粗糙的手掌接觸到她的一瞬間,讓她感覺有某種像是心裡懸吊著的驚惶瞬間沉澱下來的感覺。她扶著對方的手臂站起,悄悄鬆了一口氣。
沒事,她不是一個人,沒有被丟下。
於是她朝男性扯出了一如既往、毫無陰霾的微笑。
「……啊,你……」
在同伴的青年朝著尚不明情況的四名新人講解時,她原本是因不擅長在有陌生人的場合過多表現而沉默著,直到有個模糊的輪廓出現在腦海里;她遲疑地向著新人中的一人搭腔,「……是阿逸嗎?」
她的回憶里有個身影,高高瘦瘦,總掛著有些輕佻的笑,言語間親暱而不失分寸。
「誒?你是那個……」對方似乎有些困擾地撓了撓眼角,「啊啊抱歉,記性不太好……我是羅逸沒錯,好久不見啊。」
他盯著她像是要確定什麼般瞇起眼睛,片刻笑起來:「——檸茶。」
「怎麼,認識的人嗎?」哈維爾看向她,而她肯定地頜首:「大學的同學,叫羅逸……以前一起上過選修課。」她努力挖掘出記憶裡模糊的影子,一一同眼前的人對應上,「人挺不錯的,對了,他是學醫的。」
她尋求確認地看向對方,白髮扎著馬尾的青年也笑著握起她的手:「對哦,我跟檸茶當時可是搶座位的好搭檔,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
兩人擊了個拳,順勢交換了幾句寒暄,像是凝結的氣氛被稍微融化般,零零落落地另幾個人接上聲音。
有強健身材和深色肌膚的罪樹是搏擊教練,俄羅斯裔的狙擊手Sparrow就像她與羅逸一樣同陸仁是舊識,最後一人是個相貌中性的女生,待人態度異樣冷淡、卻意外地似乎是他們突破僵局的關鍵,三言兩語便道出他們所處房間的通關密碼。
名為諾布的女孩解開謎題。Moriar製造武器。哈維爾與陸仁一人執掌全局一人身先探路。
她看著,然後什麼都做不到。
「Hilda的話,兌換這個如何?低級氣功,一個D級支線加500獎勵點。」那時男人這樣對她說,微笑裡隱約有種寵溺般的意味,讓其他有幾個閒閒看好戲的隊友鼓譟起哄了好一會兒,「各方面的身體素質都能提高,這樣即使是你遇到危險,我也不怕來不及英雄救美。」
但那只能自保。在被剝奪了武器、沒有值得貢獻的智力的此刻,她只能看著、什麼都無法做。
她仍然是無力的。
「諾諾……我可以叫你諾諾嗎?」她面前的女生有平靜近乎死水的深瞳,她站在對面就感覺自己像要被吞噬,脫口的話語連自己都感到無稽與可笑,「我們都經歷過一樣的事,會保護你們、等回到主神空間以後你們也能擁有力量,所以不用擔心,大家都能活下去。」
——她在說謊。
她連自己能做到什麼都一無所知,更不用說偽裝成強大的盾給人依靠。
「哇,檸茶真可靠。」搭在她肩上的羅逸露出毫無心機的笑,令她扯動嘴角的弧度越發僵硬,她大約是想證明自己仍有價值,但實際是此刻她能做的甚至沒有對面的少女多,自己的影像映在諾布毫無動搖的眼里像是某種嘲諷。
她閉了下眼,平復自己的情緒后主動伸手去拉住了對方。沒有被避開讓她鬆了口氣。
Be a good girl.
BE A GOOD GIRL.
DON’T LET THEM KNOW.
「——我們一起加油吧?」
她笑起來,將自己所有的心虛、恐慌和自卑壓下去,繼續扮演她開朗、友善,勇敢並且毫無畏懼的角色。
永遠只有這樣的角色才會被需要。
被世界需要,被他人需要,——被「他」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