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线。
和正文结局无关的BE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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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幸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时的雪原同样十分安静,她还年幼,喜欢将自己藏进柔软的新雪中,听细小冰晶轻轻撞碎在纯白的绒毯上。扬起头,会有霜雪自天际飘落,合着将她轻轻托起的风,在她的耳畔微微盘旋,带起些许碎发,悄悄骚动她的面颊。
那是多么理所当然的时光啊。
她的身体是冰与雪,她的呼吸是霜与风,在她身体里流动的是剔骨的寒露。雪女与雪原从根处紧密相连,她同那飘落在雪地里发出噼啪碎裂声的雪花无有不同,与凝结在指尖上晶莹透亮的冰晶别无二致。
‘存在’本身是这样的自然,‘消失’这一终点也是世间之理,像是全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早幸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是并不害怕死去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改变了呢?
她已经不记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但是,现在的早幸,不是也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吗。”
一同生活在秘境之中的同伴这样对她说,对方的面色古怪,似乎另有深意,“万物自有缘法,如果想不起来,也不必急于一时……真正重要的东西,就算一时想不起,也一定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呀。”
早幸没有说话。
她心不在焉。
早几年的时候,她追随着尊崇的天狐大人,离开雪原,来到人世——在那之后不足一年,不可调节的矛盾爆发,妖异们开始全面撤离帝都,彻底同‘人之子’划开了界限。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数月的时光对于妖异来说正如弹指,那时早幸觉得度过的时间似乎十分漫长,现在想来,却又觉得不过如此。或许是一时新鲜带来的错觉吧。
只不过,或许的确有些什么在那个时间发生了变化。
雪女自身对此一无所觉。
她身边的妖异们则非如此。
在从帝都回到秘境的数月之后,与在帝都结识的故人偶然相聚时,对方面露欣喜,一派纯然向她问候,“早幸小姐,您在这片雪原生活吗?真是太巧了,我亦住得不远哩。”
然后又问:
“怎么,卯月君没有同您在一起吗?”
……
不知你有没有想象过。
你的生活平静安乐,一切都安稳有序,生活中最大的喜悦不过是雪地里长出的小小花朵,而悲伤,也不过是花儿某一天凋谢。
这时有人告诉你:
你有一个亲密的人。
并且你忘记了他。
*
早幸并未刻意去寻找那个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人的踪迹。
或许是迷茫,或许是胆怯。
或许真的相信就像同族的雪女说的那样,如果是真正重要的那个人,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总有一日会将他领到她身前。
妖异拥有大把时间。
她在心中想象了一副属于‘卯月’的画像,按友人的描述,添上附着白色绒毛的耳朵,以及眉目弯弯的笑容。这想象到底是模糊的,不真切的,雪女挥手招来冰雪,在手中轻巧的握了一个雪团子,捏出两只耳朵,再画出大大的笑容。
掌心中的小雪人笑容有些傻气。
这感觉很有些古怪。
然后早幸想起,过去自己偶尔会长时间的出神,盯着某一处不知名的远方,不言不动,久久凝望。
那时的胸中并不沉重,心情也并不悲伤。
只是一片茫然,又有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
她不由心想,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吧。
被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连淡如薄烟的影子也未曾留下,只从旁人只言片语中窥得一角的某个人。
古有传言,雪女避世索居,有男子误入雪原,得其相救,与其相恋。然而男子在村中已有恋人,恋人不顾安危前来寻招,雪女得知,沉默良久,最后化出两块冰晶来。
她说:
「你欺骗了我,实在可恶。但我却分不清自己是否恨你。你回去你的村庄罢,我要将这冰放入你的眼中,从此以后你将目明眼利,将看穿一切虚伪和谎言,唯独有一点,你将再也看不见你真心爱着的那个人,会记不起她的存在,会认不出她的面孔。」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久到已变为传说,久到真正的结局已无人知晓。
只不过有一点,早幸是可以确定的。
她抚过自己眼中的冰,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卯月’的存在,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她在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时候,也曾真心的喜欢着某个人。
*
秘境之中的生活,大多数时候都是和缓的。
有时雪女也会离开雪原,前去访友——计都和蘇芳的居所并不很远,紧挨着妖异聚集的小市镇,招待客人时不仅有香茶甜果,还有从庭院吹来的徐徐凉风,和屋檐下风铃的叮铃声响。
以津真天眯着眼睛,笑容仍旧是从前不怀好意的模样。
“还是没能想起来吗?”
对方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的敲了敲矮桌。
早幸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抿起唇,摇了摇头。
似乎关于‘卯月’的事情,除了她之外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
计都也不例外。
以津真天显得没什么诚意的拍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兴味渐渐淡去,甚至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
“不必着急,如果有缘的话,总是可以见到的——你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呀。”
这是当然的。
早在第一个提出可以帮忙找到未至秘境的卯月的踪影,设法让两人见面的友人之时,早幸就已经婉拒了这份好意。
她不想立刻见他。
至少不想在自己茫然无知的时候见他。
这或许非常任性,但她已决意放任自己。
早幸身边的朋友们似乎对此也很赞同,计都是这样,留学之后很少归国,难得可以见到的夕颜也是如此。
她甚至还要更加果断一些。
「如果记不起,就干脆不要去想,才是得策。」
女人蓄着微卷的短发,目光沉静较当年更甚,耳垂下仍缀着精巧的纸鹤,举手投足含着无声的韵味。
她写得一笔好字,这是多年前早幸就已知道的。
但雪女还不知道的是,文字往往比言语更易于隐藏一些事实,保守某个秘密,诱导……看到它们的人。
夕颜在纸上这样写:
「你该要相信自己。存在过的事实不会因遗忘而改变,曾度过的时间也不会因此而化为乌有。你该信任在你身上流淌的时间,没有比之更公正的东西,不论是否记得,都已留下痕迹。你想一想,若有一天,你在人海中遇见那个人,难道就会因为遗忘而对其视而不见?」
雪女低头不语。
然后她不由抿唇,露出了一个包含着期盼与憧憬的笑容。
“不。我想不会的。”
她轻声这么说。
*
再次见到夕颜,是在又隔了几年之后乍暖还寒的时节。
秘境之外的人类世界吹着比秘境更加无温柔可言的寒风,早幸同夕颜走在栽满樱树的小道上,两人决意找一个安静的咖啡馆,聊一聊同样许久未见的球球,聊一聊截然不同的秘境和海外。
这时节,尚未开春,花自然是未开的,这让早幸颇觉有些可惜,这样成片的樱树,若是开花,不知会是何等的美景。
她想起几多年前在清水舞台下的小林中,同计都蘇芳等友人一同品酒赏樱,甚至记得在天狐大人御赐的灯笼烛火下,面颊染上薄红的刹那,以及神色柔和的道风与矶崎。
再有月余,就要到卯月(四月)啦。
雪女在心中暗想。
并且为了这个并不多奇妙的巧合,而在面上透出两分浅浅的笑意。
她忽然停下了步子。
夕颜带着疑问向她看来,早幸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对方稍作等待。
在林间稍深处,有某个陌生的妖异的气息。
似乎在渐渐衰弱的气息。
出于些许好奇,她独自迈向那丝气息的方向,拨开垂落的枝条,微微探了探头。
那是一位稻荷狐。
曲着膝靠在一颗樱树下,本是仰头注视着交织的树枝切割下的小片天空,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这才有些许迟钝的侧过头来。
“哎呀。”
稻荷狐似乎有些吃惊。
但他究竟在吃惊些什么呢?早幸有些不解,还未细思,对方便已收敛了那古怪的情绪,微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你好呀。”
稻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快。
早幸谨慎的没有上前。
她无言注视了对方一会,这才动了动唇,小声询问:
“您不要紧吗?”
雪女看着稻荷柔软的白发和绒绒的双耳,一时间想起自己一直追寻的那个影子,心下柔软,不由又问一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如果她遇到卯月的话……
不知卯月是否就有这样的白发,也像眼前这个妖异一样,有好看的笑容。
或许会比这更加好看吧。
稻荷摆摆手,笑容越发深,目光十分温和。
他的笑声很轻。
“没有关系,我只是有点累了。”
早幸面上露出些许困惑。
但面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终究还是没有提出质疑,只点了点头,然后无言的自来时的路退了回去。
隔了一段距离听到稻荷有些飘忽的声音。
他说:
“谢谢你。”
前方,留在原地等待的夕颜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早幸回以笑容,三两步回到友人身旁,接过对方递来的字条。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有妖异在这里休息罢了。”
「是吗。看你突然走掉,还以为命运终于指引着你,让你遇见了卯月君呢。」
接过字条,早幸不由失笑。
她少见的带着些许俏皮,朝夕颜眨了眨眼,回道:
“我该相信自己,如果是重要之人,就算没有记忆,也一定能够在人群中认出对方……不是吗?”
夕颜没有回信,女人先是微笑,然后忽地睁大双眼,仰起脸仿佛瞧见了某种难以置信的奇迹。
早幸也显出惊异来。
她伸出手,有花瓣飘落,像是雪花一般,落在她的指尖上。
似乎就在转瞬之间。
方才还未生新枝的樱树,竟齐齐抽芽发枝,开出美丽的花朵,随着凉风吹过,大片樱雨簌簌,亲热却不失温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这是多么美妙的场景啊。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美景吗。
是否是有人听到了她心中的期盼,好心的实现她的愿望呢?
雪女欣喜的接住飘落的花瓣,像是想起了什么,再度朝之前那位稻荷的方向扭头看了看。
对方的气息已经感觉不到了。
大约是已经走了吧。
她捧着淡粉浅白的花朵,眸光微微闪烁,唇角溢出笑容。
不会有错的。
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定有一天,她能够回想起关于‘卯月’的一切,然后到那时,相信就像大家说的那样,命运一定会指引着她,将她带到对方身边。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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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结束了结束了,咸鱼终于在最后挣扎着摆了一下尾。
感谢卯月的肝,感谢他不嫌弃我长期咸鱼……正文太甜了让我来中和一下吧!(你滚蛋
想说的其实蛮多的,不过有些东西说多了就没意思了是吧。
总之这里还是采用卯月一直在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他人,导致最后力竭衰弱的设定,以及据他所说,卯月在死时,会产生异象,比如草木还春之类。
计都和夕颜他们的态度古怪都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我就不多说啦XD
感谢两位最后还同意被我骚扰一下XDDDDDDDD
关于雪女的故事,最初只是想写【雪女将冰放入人的眼睛,人类就认不出自己最爱的人】这个梗,其实最开始是想让早幸能在最后自己选择将冰放入自己的眼睛这种结局的,没想到意外找到了CP,居然还顺利HE了……真不容易啊(喜悦
虽然大半都是我胡扯,但我还是蛮喜欢这个BE里提到的雪女的故事的,思考一下结局,男人如果忘记的是人类的恋人,会是怎样的情况,反之,如果男人忘记的是雪女呢……不管哪种都好有意思哦(你这个人……
哎呀总之结束啦!!!
感谢大家一起玩耍!!
世界编号:778211
世界介绍:由广袤繁荣的人类之国与幽深僻静的魔女森林组成的世界。
人类国度类似欧洲中世纪,由下到上是村庄、镇子、城市、郡,它们被一个国王所统治。
魔女森林是西方那一大片森林的总称,越往里,树木的颜色越深,甚至有接近漆黑的深墨绿色大树。其深处是幻兽小妖精与魔女的世界,以纯净的自然风貌为主。
由于森林能让人失去方向感,并有危险的野兽,普通人类只敢在外围活动。
偶尔会有采野果或捡蘑菇的小孩子会迷路到魔女森林深处,被善心的魔女送回。但大多数人深入了森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魔女们以水果和露水为生,穿着猫毛编织成的布袍、装饰着树叶、花朵、羽毛、未经雕琢的宝石,住在树屋里。没有纸笔,知识是靠口头传授的。
魔杖是树怪的馈赠,对魔女来说就像释放魔力的开关。贮存魔药的容器是巨大的坚果壳、蛋壳、挖空的木头等。
魔女衰老的速度与普通人类一样,但老到一定程度后,会逆生长,待到婴儿状态后又会重新成长,如是反复,没有界限。记忆不会因为太过年幼或苍老而缺失。
魔女除了能像普通人类一样被杀死(前提是她无法用自己的魔杖反抗),服用下一定剂量的盐或者洋葱也会死。
普通人类家庭偶尔会有身怀奇异力量的女孩出生,她们往往在四、五岁的时候会被魔女接走。
幻兽、小妖精等出了森林就会衰弱而死,魔女们能但极少出现在人类国度,为了方便,她们会与普通动物订立临时契约收为使魔。
好的坏的传说故事有不少,但最近十几年来没有实例。
和魔女有关的、比较有名的传说有:
坏魔女魅惑国家肆意玩乐,被其他魔女击败并带回去。
善魔女为人类祛除瘟疫的故事。
魔女捉弄樵夫的故事。
老来得子的夫妇将自己有神奇力量的女儿藏在家里养到十七岁,却还是被魔女带走的故事。
魔女帮公主赶走龙的故事。
爱上魔女的男子骗走她的魔杖,将她囚禁在孤岛的故事。
小魔女偷偷跑到人类世界闹笑话的故事。
段子:
公主:我爱你,就像肉爱盐
魔女勃然大怒:你居然爱盐!
后来魔女不想活了,吃了一口抹了盐的烤肉,泪流满面:原来你是爱我的。
字数少剧情烂的上篇_(;з」∠)_
这篇文章告诉我们情商是很重要的,熊孩子是很可怕的[被揍飞[
<0>
灰白的积雪在消融,杂色的裸露的碎石土地很快会长出杂草。一如既往的夏天。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红色?”在某个还算凉爽的下午打开许久未动的联结之书,洛德被数量惊人的信息吓了一跳,连异色的眸子也闪动着惊讶的光。看起来真麻烦,他想,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在指尖翻飞的书页。“万象色谱?”传说中绘色谱顶端的存在……他放慢了速度。
“所以说,从天而降的红色…或者说红线,是,万象色谱的红?”所有的信息总结起来无非是一句话,除去快速增加的目击地点坐标。
洛德不禁把目光转向窗外,当然,蓝灰的天空无一物。
“果然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他平静地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回摊开的联结之书,试图在书页中寻找一个多次出现的坐标。
等洛德再次抬起头,窗外已经斜射入了几束迷糊的金色阳光,阳光中微小的粉尘在空中漂浮。他不耐烦地拨开挡在眼前的细碎刘海,确认坐标无误后自言自语:
“最近的一个…在春之国。”
<1>
“冬国的?”年轻的守兵将世界之书递回洛德手中,长着细小雀斑的脸上洋溢着友善的微笑。
“嗯。”洛德淡淡地应了声,向他伸出手。
“诶,”另一个士兵探过身好奇地插了一句,“那为什么跑到春国来?”
春之国都是这样多管闲事的家伙吗。洛德接过世界之书,还是回答了一句:“万象色谱。”
“哦哦,最近绘师们都在为这个奔走吧。不过…嗯,不是全大陆都有吗?”
“春之国有一个多次重复的坐标,还有,我只是猎……”
“原来如此,小哥加油啊!当然,春国的景色也很美,好好玩哦~”
“如果早点来赶上花祭更有趣呢。”“这么说的话还有……”
春之国的家伙都不能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吗,洛德在心里又为春国人添上了一笔。
“…谢谢。”他朝两个士兵微微点头以打断无休止的对话,随即抬脚向境内走去。
春之国的边防意外的宽松,在确定猎色的身份后便轻易放行,国家风气的关系吗?听说国王也是个轻飘飘的家伙……“啊,好美。”
不知不觉间大片大片的碧绿草地在他面前展开,一直延伸至丘陵区脚下的森林,暖风吹过草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低矮的丘陵在远处蔓延,逐渐软化成浅色的起伏。与冬之国的皑皑雪山完全不同的景色,洛德心想,或许他们说的没错。回过神后他翻开联结之书校对坐标。距离现在的位置还有一天的路程……“真是麻烦。”
洛德抱怨了一声,继续往前迈步。
<2>
“ALT。”手中的枪因为指令的缘故微微颤动,泛着荧光的枪口在夜幕下分外显眼,“因树木的成长而积累,由树叶承载的生命……”洛德不急不缓地叙述着猎色需要的要求,直到某个脑袋从他所选择的树上探下。
“?!”“哇——”
待在树上的家伙看见后洛德也被吓了一跳,失去平衡使身体随着帽子一齐摔到地上。洛德短暂惊讶后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撞击导致的尘土飞扬,脸上出现了些许表情,惊讶于这家伙的蠢。
“你没……”
“诶诶诶,为什么晚上会有人用枪指着我啊?!”洛德的问话才刚出口就被打断,果然春之国的人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他确信。面前的看上去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孩子,于是洛德换了一种自认为比较和善的语气向他解释:“别吵了,这个是我的啄物。”他扬了扬手里的枪,向天空扣动扳机。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回音。
“哦哦!好厉害啊!”小鬼的注意马上被枪吸引走,精神奕奕地从地上蹿起来,“这个可以给我看看吗?”
“…随你。”洛德将枪递给他,不自然地扯了扯围巾。
小鬼接过枪在手里鼓捣着,一会儿满面笑容地抬起头,眼里仿佛有星光闪烁:“这个……”
“怎么?”
“完全不懂!”白痴般的发言,只有语气像是在叙述什么令人自豪的事。洛德叹了口气。“那就还我,再见。”
“诶,等等嘛大哥哥。”小鬼拉住他,脸上仍是笑容。
“?”
“既然遇到了就是有缘分,那个,我叫缈,是绘色,请多指教!”
绘色?洛德低头打量着对方,这么小的年纪…?
缈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别看我这样,今年我可是16了哦!”
“嗯嗯。”大概是哪家跑出来的爱吹牛的小鬼吧,洛德挠挠脑袋,随便应付后准备离开,“再见。”
“大哥哥还没介绍自己呢?”
“洛德,猎色,冬之国。”他想了想,补上一句,“再·见。”
这次是真的了……
几步后他不经意地转回头,正巧对上缈发光的眼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