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完成首殺,開森。
除了璐璐比跟八木同學之外,還提到了秋本同學啥的,還照理有不知名對象在,希望沒有OOC。
我要找個機會勾搭下藤本同學才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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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a……**……t*……*……”
黑夜中,她睁开眼,低声呢喃着无法理解的话语。
***
荒木内的思绪自多日前在宫泽璐璐比家蹭饭后,便没有停止过对临时居住地的回忆。其原因有二,一是宫泽爸爸的某句话,二是其后宫泽璐璐比突然想起并展示在两人眼前的某张照片。
那大概是3岁左右的宫泽璐璐比,被一個穿著深色立领校服的男生抱在怀里,就像個小甜心似地,微笑着向镜头伸手打着招呼。
由于时间过于遥远,少女对于这个曾经抱过自己的邻居唯有【黑白色的哥哥】这一个评价。
荒木内将照片取出,仔细端详。照片中的人脸色苍白,奇怪的发型及诡异的发色即便放到12年后的现在,也显得过于特立独行。
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相机上,而是略过相机,看向摄影师身后的某个位置。让人忍不住猜测,摄影师背后到底有什么使他在意的东西。亦或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是他纯粹的无视罢了。
你无法在他的身上读取任意的情感,包括愤怒、隐忍等一切的负面情绪,甚至感觉不到【生命】这个词语。他是如此空洞,犹如濒死之人。
就像偶然拥有灵魂的木偶,挣扎着,企图成为真正的人类,却从未得到任何人的温暖。只能不甘地沉寂在逐渐腐朽的躯体中,沉寂着,无声地呐喊着,迎接近在眼前的死亡。
——寂寞得,失去了哭的能力。
***
半个月不到,班上接连传出了两则死讯。
第一则,是班主任柴田聪的母亲,自然死亡,享年62岁。
第二则,是山本奈美子的继母,死于30岁夏天的一场车祸。与年轻的母亲在同一场车祸丧生的,还有她年仅2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与十二天前柴田清惠逝世时的平静不同,山本家两条生命所激起的涟漪,在三年三班蔓延出层层巨浪。
山本奈美子以激动的情绪找刚刚走进教室的秋本秋麻烦时,三年三班的教室犹如被灌入了一股寒流。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被这股寒流冻结,原本喧闹的教室宛如被按了静音键一般,雅雀无声。
这是开学两个月来,第一次有人正视秋本秋这个人,并与他说出第一句话。
最少在众人注视着的台面上,的确如此。
“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
歇斯底里的指控自向来安静文雅的少女口中传出,【不存在的人】——秋本秋——苍白的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作为对策委员及山本奈美子的男朋友——五十岚拓人——及两人的好友结城刚最先做出反应,上前制止了少女更进一步的行动,免得引起更大的骚乱。
坐在座位上的荒木内冷眼注视着这一片混乱,忍不住感叹人的冲动总是如此可笑。
“这不是主动打破了规定吗。”
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句,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音调发出。
在山本奈美子被小野杏子搀扶着离开教室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固定在了五十岚拓人和秋本秋的身上。
“这真的是巧合吗?真的与【诅咒】无关吗?”五十岚拓人帅气的脸庞带着凛然坚定的表情,宛如使用着权利的判官,充满威严。
而不知何时成为【罪人】的秋本秋,却支吾着说不出任何话。
比起眼前火药味极重的一幕,荒木内对于刚刚争执时的某个小细节更感兴趣。显然,五十岚拓人也注意到了,却无从顾及,便不了了之。
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不远处与【不存在的人】几乎享受着同等待遇的阴暗少年——藤本凉,少女随手在桌面打开的小说的某个句子下做了标记。
【你的世界,拥有你所希望隐藏,却又渴望着被人窥探的秘密。】
——错的究竟是谁呢。
***
将视线从纠缠的四人中收回,抬脚穿过暗处,越过校舍后方的长廊。黑发少女咬着吸管,橙色的液体滑入咽喉,人工合成的橘味香精瞬间自口中涌入鼻腔。
银色的行星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滑出松开一颗钮扣的衣领,折着略显不足的光线,显得格外黯淡。
“好难喝。”
***
“八木同学,你的手账。”
荒木内将红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位于第一排第一列的桌子上,微笑着告知对方,自己捡到了她的东西,并物归原主。
事情的起因,源于桌面这本随意离开主人的笔记本。
正走回教室的荒木内的视线很轻易地被这亮眼的封皮吸引,由于过于显眼,因此在这人流量不算少的走廊正中间却无人搭理的情况,显得有些诡异。
【是恶作剧吗?】
闪过这个念头的荒木内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还是将它捡了起来。
她对这个手账本有印象,八木凛,同班那位内敛的少女总是随身携带的东西。估摸着是在移动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被人捡去失物招领处罢了。
“Bingo。”猜对了。荒木内翻开首页,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在笔记本出现在前,八木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记载着过多私人讯息的手账曾被遗忘在某处。因此将它收回抽屉时的动作在荒木内看来,有些过于紧张。
“你的手账很特别,所以我有些印象。本来想着如果不是你的东西的话,那我就拿去失物招领处了。”荒木内笑了笑,“看来我没猜错。”
简短的几句话透漏着眼前捡到手账的人【并没有查看手账内容】的讯息,这个认知让八木凛暗暗松了口气。
轻微的近视却没有戴眼镜的习惯,八木凛在看向站着的同班同学时,习惯性地眯了眯眼镜:“谢谢。”
“不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注意别乱丢咯~”荒木内抬头看了眼教室的挂钟,再看看对方放在桌面的手绘本,“说来,你很喜欢画画呢。”
“嗯,画画能让人安下心来。”
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因这个恰当的话题稍微缓解了一些。
观察,并寻找他人所期望得到的回应,是她擅长的事情。如何顺着话题往下,与他人拉进距离,与她而言也并非难事。
在荒木内看来,八木凛是个内敛而拘谨的人。与众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最投入的事物,应该就是画画了吧。原想着谈论对方倾心的事物能让对方放松一些,效果却有些出乎意料的好。
“不如我帮你画一张吧。”兴致所起,八木凛提出了稍显突兀的要求。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脸刷地红了,“我、我只是想……想谢谢你而已……”
“你愿意画我吗?”
八木凛抬头时,荒木内已经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她的面前。
不愧是全身心投入与绘画中的人,少女专注的神情甚至让人动心。安坐于吵闹的教室中,荒木内也不在意是否打扰到进出的人,只是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如此感叹着。
由于没有适合的作画工具,八木凛在荒木内的提一下,直接用桌面的便签纸进行快速的简笔画。她手绘的速度很快,不到5分钟,简笔画便递给了荒木内。
“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上课铃正好响起,荒木内起身,点头致谢后,回到了位于第一排的末位。
她将便签纸夹往桌面正在看的小说中,在合上书页前,视线在便签上稍作停留。
画中人与自己相像,栩栩如生,眉目中却透着疏离。
——百人眼中,是否百样人呢。
***
6:20PM。
荒木内提着从便利店带回来的便当打开大门,玄关处跑调的固话铃声准时响起。
不慌不忙地脱鞋、摆正后,荒木内接起了电话。果不其然,堵在路上的荒木清例行的问候:“如何,还顺利吗?”
“挺好的。”将话筒夹在右肩上,荒木内索性盘腿坐在矮柜旁,取下上面的消毒酒精,开始涂抹起来,“课程都能跟上,考东京的高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事我不操心,你想在夜见山市继续升学我也没意见。”荒木清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将方向盘向右打了一圈,拐入主干道后,才切入主题,“班上呢,有没有什么……发生?”
略显隐晦的问题,荒木内却在父亲提问的那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开学已经将近三个月,【被诅咒的三年三班】一直相安无事,再过不久,就要进入暑假。这对于远在他方的父亲——荒木清而言,终归是个好消息。可弱是对一个长时间需要处理各种情况,包括突发事件的男人而言,却不是该兴庆的事。毕竟,平静并不是值得安心的状况。
【过于平静的海洋,始终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荒木内突然想起今天的争吵,及逝去的三个生命,不禁做出了如此联想。
“怎么了?”女儿少见的沉默让荒木清内心一凛,不免有些着急。
“没什么。”荒木内决定把这一个月内的事情暂时隐瞒,毕竟只是亲属,并没有蔓延至班级内部,应该算不上什么需要报告的事情,“你问最近的情况不是吗。”
“也是。”荒木清因自己的冒失失笑,“答案呢?”
“除了我已经吃腻了便当之外,看来是没什么异常了。”瞥了眼塑料袋里的便当盒,荒木内觉得也是时候把惰性收拾收拾,开始使用家里那个工具齐全的厨房,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了。
顺理成章的,荒木清接下来的话,无非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因为学习搞垮了身体。以及多与同学及邻居走动,多给家人打打电话等等。
零零碎碎,聊了不少。
荒木内没有结束话题的原因,是她在犹豫是否该把困扰自己将近两个月的疑惑抛出来。潜意识里,她认为父亲并不会回答。
“你想问什么吗?”很可惜,父亲的直觉依旧敏锐得有些可怕。
“我就是好奇……”荒木内斟酌着该如何提问才能得到结果。不求满意,只求能得到答案,“伯伯家都闲置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卖了……而已。”
翻译过来,其实是:【这家人去哪里了,还会回来吗。】
不出所料,父亲在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也狡猾得让人心生郁闷。也就一秒的时间,话题传来了临摹两可的答案:“也不是什么必须处理的事。”如荒木内所料,话题很快被带过,与往常任何一个荒木清不想回答的问题一般,“藤也让我问你,长假要不要回来,他想跟你一起去海边玩。”
“如果课业不重我就回去。”面对这样的结果,荒木内并没有感到气馁或不甘,毕竟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你注意安全,我会跟藤也联系的。”
“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络。”
对方挂断电话,少女的耳中传来有序的忙音。
将话筒扣上,爬起来将走廊的灯打开,骤然亮起的白炽灯晃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站立于玄关处的荒木内望着长长的走廊,安心感涌上心头。
“对了,那张画,得好好收藏才行。”
——所谓生活,也不过是成千上万的欺瞒所构成的幻觉。
***
「在你住之前也是住着一家姓荒木的,那是你的亲戚吗?」宫泽璐璐比指着照片中空洞的成像提问,似乎突然对这个一度被自己遗忘的邻居充满了兴趣。
「嗯。」荒木内点点头,「这是我伯伯的家,因为某些原因交给我爸爸打理了。」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在决定让她搬到夜见山市前,曾告诉过她,这屋子的主人在她们三岁那年已经全家【离开】了这个城市,而这也与宫泽璐璐比模糊的记忆相符——三岁之后,这个【荒木家】便举家消失于夜见山市,再也没有出现。
荒木内搜索着脑内的记忆,并在模糊的回忆中确定,这个人的确曾经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早已定居在东京的荒木清每年过年,都会带着一家人一起回来夜见山市拜年,直到五年前,也就是荒木内10岁那年,荒木内的爷爷奶奶双双离开世界后,才逐渐减少了回来的次数。而照片中的少年,在三岁前的聚会中,都会以父亲侄子的身份出现在聚会中。与热闹的家人不同,总是独自一人窝在角落发呆。
她与他唯一的接触,是在三岁那年,她心血来潮地靠近了坐在回廊的他。少年低头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荒木内一眼,便将视线投回天空。
不知道是否因为少年的气质过于强烈,荒木内在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当时的气氛充斥着那个年纪根本不可能使用的词汇——冷淡、孤寂。
那是她对这个陌生的亲戚真切的想法,而她的记忆仅止于此。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忘了。」
面对邻居充满好奇的问题,荒木内的回答似乎过于平静。
——无关紧要的事情,又何须记在脑中呢。
***
窥探别人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不是吗。——by不知名号码
世上的任何事,不同的人总能体会到不同的乐趣。——by荒木 内
2014年x月x日
前段时间希藤雪野向我讨要了有关历届三班的资料,虽然我认为不给才是对的。但现在年轻女孩子的执着不是一般厉害。
不过也只是给了一部分差不多是大家都知道的资料,一些详细的还是没有给她。
说实话,看着那些资料也会感到毛骨悚然。
2014年6月11日
母亲去世了,死于窒息。
很痛苦。
如同当年父亲病逝时一样。
将军和雪似乎还没意识到母亲的离去,而豆……它一直守在母亲身边不肯离去。看着守在母亲身边的豆,小百合哭的更伤心了。
很奇怪的是,看着小百合痛哭的样子我就哭不出来了。
2014年6月13日
果然母亲的死讯被学生们知道了,看样子是井户老师不小心说漏嘴了。
希望学生们不要想太多。
也希望母亲的死不是悲剧的开端。
2014年6月23日
如同嘲笑十天前的我所想的天真的想法一样,班上学生山本美奈子的母亲和弟弟遭遇事故死了。
就算是我也不能不去相信三班的悲剧已经开幕了。
什么“带了三届平安的三班,所以一定会继续平安下去”……
简直就是笑话。
2014年6月25日
山本和班上的秋本秋起了冲突,似乎是将家人的死怪罪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不管怎么想打破规矩的都不会是山本,她从一年级开始就是我的学生了,她的性格不像是会去打破班级规定的人。
那么,打破规矩的人到底是谁?
2014年7月4日
班上的藤本凉在美术室里自杀了。
第一发现者是美术部的顾问老师和部员:七海老师和一年级的小林美咲。
我在听到消息后就匆忙赶到了现场,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他以自刎的方式死在了画前。
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虽然被血覆盖了一部分,但画上的内容依旧能看得清楚。
说实话我并不擅长欣赏艺术,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它,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这是一幅充满了绝望的画。
在引起骚动之前,我一起赶到的坂本老师将美术室这片区域封锁了起来,避免学生进入。第一发现者的七海老师则先将小林同学搬运到了保健室等待警察的到来。
2014年7月5日
今天我去了藤本凉的家里。
他的祖母与母亲倍受打击,尤其是祖母似乎还是不能接受孙儿已经死了的事实。藤本的父亲忙于操办丧事,所以不能好好搭上话。最后还是跟藤本的姐姐们好好谈一会儿。
她们俩都受了伤。
大姐藤本花手腕骨折,二姐藤本星则脖子扭伤及轻微脑震荡。
听她们说,是六月末的时候大姐上楼梯踩空摔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了跟在后面的星身上,虽说都受了点小伤,但好在二人都没有大碍。
然后她们还说到了让我很在意的一点。
藤本在看到她们受伤的样子后十分自责,不断地跟她们说对不起,说都是他的错。她们还说当时藤本似乎还感到了恐惧。但不管她们怎么安慰怎么询问,他都不肯说他为什么道歉及在害怕什么。
后来因为时间关系我就先告辞了,不过也和藤本的父亲约好了再次拜访的时间。有疑问也只能等下次再说了。
不过自从山本与秋本起了冲突以后,藤本确实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原本就有些阴沉的他变得更加阴沉,而且上课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秋本的动作……还跟五十岚等人保持了距离。
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2014年7月7日
午休时接到了藤本的父亲的电话,于是在放学后我便前往了藤本家。
这一次藤本父亲的突然联络是因为他们找到了让他们起疑的东西,所以才打电话给我,说是有想知道的事。
没有想到他们所找到的东西,竟然是一叠照片和一本笔记本。
而照片上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秋本秋。
在征得他们的同意后,我将这些东西带回了家。
笔记本上记录了将照片进行比较后得出的相似点及结论的样子。
在学校的秋本和休息时穿私服的秋本,如果不仔细辨认确实一时间无法认出来。但为什么藤本会有这些照片呢?而且每张照片上都有时间,最早的日期似乎是五月的样子……?
等等,为什么步响黛同学也会在照片上?而且看起来和秋本聊的很开心的样子……?
日期是……
怎么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笔记本上写的背叛者原来是指他们二人……
这些东西绝不能让班级知道,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2014年7月10日
期末考试姑且是平安结束了。
但因为藤本的死,班上的气氛很不好……似乎也对一些同学造成了压力。
后天就是结业式,希望能平安结束。
2014年7月12日
不知道是谁散步了那些和我从藤本家得到的一样的照片在班级里,而且每张照片上面都有记录时间。在这样大量的照片对比下,我想大家也都发现了看起来不一样的两人是同一个人这件事。
事情越发的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
……
………
…………
……………
1、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场内的争论声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盯着仍在发着光的手机,仿佛怕那彩色的提示符号突然消失一般,露出期待而又担忧的表情。
“这是简芒获取的线索,如何使用应该由她来决定。”
长冢简短地总结道。
旁边有谁释然地叹了口气,也有人的手轻轻向前伸了伸,似乎想要阻止简芒,再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
少女垂下视线,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选择了“放弃实验”。
手机上弹出两次提示之后,突然发出了欢快的电子音。
“答案是两位数。”
空气中仿佛有闪亮的金属丝线砰地一声崩断了,如果是平常的场景,说不定会有人欢呼起来。
即使在场的选手都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长冢还是看到,不少人一瞬间握紧拳头,脸上露出了“成功了”的表情。
接着,龙墨耸耸肩,一副“早知道是这样”的姿态,转身走向了收集答案的箱子。维克多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也跑去开始书写答案。
“干的好,不愧是你啊。”椎名朝简芒笑了笑,和竹下、米拉一起转身离开。
葱白仰起脸,明显是苦恼了一会儿,接着她奔过去,拽着龙墨的手肘说了几句,接着像是被嫌弃了一样推到一边。她只好抓了抓头,向自己答题的位置走去。
鬼见稍稍偏着头,视线从握着白色手机的手移向简芒的面孔,似乎在辨认什么。接着他点点头,像是表示致意。
“啊……紧张紧张。”
大家全部转过身去之后,长冢听到简芒喃喃道,和刚才果断的样子不同,少女按着胸口发出了轻声的叹息。
“这样,大家就能一起活下来了。”
2、
——答案是十五。
用粗粗的油性笔在自己的袖章后面写下了这个数字,准备把袖章投入上面开口的白色箱子时,长冢停了下来。
大概是为了让各种语言背景的选手都能看懂,袖章上并没有文字,而是以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人类的面孔。看不出是男性女性的椭圆脸庞上,正挂着看不出真假的笑容。
相比之下,刚才看到的“鬼”袖章就简单得多了,露出獠牙的恶鬼浸在一片鲜红中,好像周围燃烧着熊熊火焰一样。
——只要彼此依靠,集合众人的力量一起寻找答案,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吗?
——如果“大家一起活下去”,真的能够这么顺利就好了。
长冢用力攥紧了蓝色的袖章,把它揉成一团丢进了收集答案的箱子。
周围的选手大部分也写完了自己的答案, 气氛明显放松下来,米拉老师、鬼见和简芒都在座位上休息。龙墨从收集答案的位置上离开,返回圆形的场地中央,仰头盯着静默的黑色液晶屏幕,而椎名仔细观察着墙壁,似乎仍然没有放弃从这个场地寻找出口的希望。
竹下试图和葱白说点什么,但女孩很快转移了注意力,把目光移到那艘破船上。她似乎打算穿上救生衣试试,但考虑了一会儿,发觉这么做也许会被当做继续试验而被判犯规而作罢。
突然,长冢的视线掠过房间的角落。
那部手机依然悬吊在那里,拉克兰低着头,正在迅速地按着屏幕上的数字键拨号。
——到现在仍然不放弃吗。
的确,已经确认答案的这一时刻,还有最后一点时间可以利用。
根据手指的动作,长冢觉得,拉克兰女士拨打的号码是好几个不同人的。她背对着大家站着的场地,连续不断地按着手机。但是哪个也没接通。
主妇皱起了眉头,露出在超市里面对两件完全相同的商品时不知道如何选择的苦恼模样。她撇了撇嘴,坚持不懈地继续按下去。
——六个……不,七个,最后一个结束之后又从第一个开始。是在打给家人吗?
虽然通过海选的选手在知识、智力或记忆力上有超乎寻常之处也不奇怪,但长冢还是为她熟练、毫不犹豫的动作感到一丝惊讶。一般情况下,越是熟悉的人应该越不会刻意去记住对方的电话号码,拉克兰女士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对这几个号码如此熟悉呢?
突然,拉克兰的动作停住了,她把手机贴在耳边,稍稍偏着头,好像在仔细辨认着电话另一端的声音。
接着,她把手从脸颊边拿开,表情显得极为震惊和困惑,张着嘴,仿佛求助一般茫然不知所措地,把目光投向了在场的其他选手。
人或动物在生死关头或是遇到什么重大冲击的时候,会构筑起防卫机制,让这个‘事情还没有发生’的状态再持续一会儿,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考虑对策,或者调适自己的心理准备接受现实。看起来,来自苏格兰的家庭主妇,正是处在这样的状态之中。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求助电话,为什么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拉克兰的脸上分明写着这样的表情。
但是,主妇很快意识到,这个地方并没有人可以向她提供帮助,她皱着眉,大睁着眼睛,深吸了口气,用刚才在回答问题一般的态势一口气说了起来。
这个距离听不太清她说的话,而且选手通话的时候,所说的言语也没有再被翻译出来。但是,从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中,长冢仍然能分辨出只言片语的含义。
“不要慌……莉莉去打电话,现在,立刻……把杰拉德叫回来……医疗保险……罗勃、威廉也……罗斯玛丽……回家……不要告诉莱拉……米莉亚姨妈……和我一起说,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接着,拉克兰又把电话贴近了脸颊。
“……都会过去的……一切……顺利的……等……马上回去……在你们身边。”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不协调的音乐,突然在大厅中间回荡起来。
好像马戏团演出时,为了烘托演员接下来要进行的惊险表演,定音鼓敲出了一阵急促的鼓点。
然后,执行官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3、
“大家为了这个答案真是努力呢,无论是之前一起合作的实验,还是最后的决断。”
屏幕中那双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地鼓起了掌。
“但是,要继续前进还有最后一步,本来打算放着不管,但是因为有人太过投入,主办方要求我来友情提示一下。”
男人竖起了一根手指。
“现在离答题结束只剩一点点时间了。”
拉克兰终于放下了手机,这时大家才发现,主妇前额的头发全部被汗水浸湿了,一绺一绺地垂在额头上。她眼眶发红,像发怒的动物一样,抬头冲屏幕大喊。
“让我回去!我要退出!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关于这一点,希望您能慎重地考虑一下。”
执行官仍然不动声色,仿佛早就预料到这种发展。
“……毕竟我们也是花费了相当大的人力物力才把各位带到这里,主办方显然是不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位半途而废的。”
他把一根迷你胡萝卜塞进肩膀上兔子的嘴里,兔子窸窸窣窣地咀嚼起来。
“况且,想想十亿日元的奖金,您就这么放弃了吗?”
“开什么玩笑?!!!”
主妇显然是被激怒了。
“你这个无耻的骗子!还有主办方那帮缩卵混蛋!你们敢站在这儿和我们说话吗?谁稀罕你们的狗屎奖金……”
“哎呀呀,明明在超市圣诞减价中把别人的肩膀都撞脱臼了,现在却说对奖金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拉克兰突然停下来,脸上失去了血色,她用力绞着双手,紧咬嘴唇,似乎是对参加了竞赛一事感到无限的后悔。
突然,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肘,因为这个动作,拉克兰整个人惊跳起来,向后退了半步。
“不管您家里出了什么事,现在不写答案就来不及了。”
仿佛站在台风眼里,看着咆哮的怒涛在身边旋转一样。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拉克兰面前。是米拉老师,她高高举起油性马克笔和蓝色的臂章,把它们伸到拉克兰面前。
“……来不及了。”
主妇喃喃着。
“现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火灾……”
“快点!”
小个子发出气势惊人的怒吼。
然而,拉克兰终于用打颤的手握住那个臂章,开始准备写下数字的时候。头顶的屏幕里传来了一声口哨。
“啊哦,真的,来不及了呢。”
4、
一切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拉克兰的身体不自然地痉挛起来,葱白从背后一把拉开米拉老师,主妇手腕上的号码牌放出了电流,巨大的火球贯穿了她的身体,让她伸着左臂直直地倒在地上,身体上冒出一阵白烟。
总结一般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
“单亲家庭的主妇还真是辛苦,不过还请大家在做决定之前,安排好自己的日程。”
所有人看着屏幕上执行官的表情,都说不出话来。
“另外,时间管理也是很重要的哦。”男人脸上的笑意似乎少了几分。“刚才还在想中途退出的话,主办方会很困扰,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啊。”
接着,他耸了耸肩。
“再次重申一遍,中途退出和答题超时都是违反规则的,请大家认真对待比赛,一起努力回答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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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用了大妈的尸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