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灯笼站在楼上,从那里可以鸟瞰到楼下游乐园的状况。
紫藤荼奈乃从背后拍了下笼的肩膀:“发现笼笼了!因为笼笼喜欢待在高处,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呢。”
卯木音菱向笼招手:“我们该走啦。”
笼点了点头,然后往音菱那边走去。
路上,白希美晴突然说:“这次没把朵希叫过来,我有点担心呢。它会不会在学校那里出事啊?”
音菱喝了口刚才在商店买的可乐,说:“没事,有结空哥哥她们在看着呢。”
刚好可乐喝完了,音菱把饮料杯扔进垃圾桶里。
“所以说咲朵,跟着我们坐过山车,你绝对不会后悔的!”叶月一织正在努力劝说多铎咲朵玩过山车。这是传统的过山车,从外面看就很刺激,再加上坐海盗船被坑的经历,咲朵死活不肯上。
律岚霖羽大喊:“比起那个吊挂的过山车,这个算什么!来咲朵,勇敢点!是个美少女就来坐过山车!”
咲朵还是拗不过她们,上了过山车。
首先是爬坡。眼看着自己被带得越来越高,咲朵也是越来越不安。快到最高处了,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咲朵已经不敢看了。闭上眼后,过山车停止了上升,在静止了短暂的瞬间之后,立刻掉了下去。
咲朵在坐之前根本没想到,会是背朝下地掉下去!
接下来就是紧张刺激的爬坡和坠落的时间。仰着掉下去,俯着掉下去,从侧面掉下去,各式各样。咲朵完全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紧紧握住栏杆。
在昙月子学校,朵希仔细观察,确定周围没有人了之后,它从MGO的房间跑了出去,然后又跑到空着的二年一班教室里,爬到窗台上,打开窗户。然后,它的手腕上出现了红色的细线。细线一直延伸到地面,朵希就顺着这根线滑了下去。
然后,朵希向着学校西边的废屋区走去。它吃力地爬上房顶,站在了上面。红色的细线又一次出现了,然而这次比刚才还要多——手腕,脚踝,身体都绑上了红线,而这些红线向上延伸到了没有尽头的天空。
朵希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信号良好,可以进行更新。开始更新。正在复制数据……更新完成。”
作为“更新完成”的证明,朵希身上的线全都消失了。但是,它依然说着听不懂的话:“正在解析更新内容……解析完毕。灵魂收集计划,开始执行。”
一路上,朵希默不作声地回到了MGO的房间。
在游乐场里,霖羽猛打着方向盘,旁边的星序愿很不安:“律岚同学,你的开车技术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霖羽看上去玩得更激动了。愿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碰碰车结束后,霖羽和愿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由于一织和咲朵是下一批玩碰碰车的,所以她们需要等待那两个人结束之后跟她们汇合。
霖羽看见了愿从包里拿出的薯片和水果,说:“愿居然自己带食物了啊。”
愿点头:“是的,因为游乐园里的食物都很贵,所以就自己带了。”
霖羽去前台那里要了一份铁板日本豆腐,然后回到了座位上。在等待上菜期间,愿把自己的一些薯片分给了霖羽。
“谢谢!愿,你真好。咦,那边是怎么回事?”
霖羽看见,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
在人群的中心,初本霜紧张地握住风纺迷迭香的手:“你已经受欢迎到了这个程度吗?那我们要怎么吃饭?”
迷迭香深呼吸,然后大喊:“总之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快走!”
说着,迷迭香就拉着霜跑了起来。
“但是,你刚刚点的炸猪排——”
“我已经打包了,我们快走吧!”
霖羽没看懂,吃着薯片疑惑地说:“她们到底在干嘛呀……啊,我的菜已经好了吗?谢谢你!”
涴夙舞鄙夷地看着那两个逃走的人,自己待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喝着饮料。
摩天轮缓缓转动了,祈影值藻和祝言怜爱在同一个车厢内。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怜爱惊喜地看着窗外的一切。曾经只能在电子屏幕和照片中看到的游乐园,她终于亲身体验过了。
“这就是游乐园啊……太美好了!果然是我憧憬了许久的地方啊!”怜爱感叹。这是她第一次来游乐园。
离开摩天轮后,漆条绫见对怜爱的反应很惊讶:“你以前没玩过这些吗?”
值藻替怜爱说:“我们那个落后的小镇不可能有这些的。从小学开始,我们连郊游都没有呢。”
绘上松歌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好不容易来了,一定要好好享受!走,我们玩大摆锤去!”
绫见又说:“松歌,刚刚玩空中飞碟的时候你发誓不会再喊妈妈,然后就吓得喊爸爸了哦。”
怜爱和值藻都笑了起来。
乙桑映现在在一个迷宫里,虽然她喜欢玩走迷宫,但一旦身处迷宫之中,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只能大喊:“珠枝,我迷路了怎么办!”
樱峰珠枝摇摇头,循着声音,总算找到了映。她耐心带着映走出了迷宫。
映把双手放在胸前:“珠枝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珠枝平淡地回答:“静下心来,自然就找到出路了。”
“这样啊!反正挺厉害就是了!”
下午,消化得差不多了后,一织和霖羽又忽悠咲朵去玩吊挂式过山车了。
咲朵发出了疑问:“为什么你们喜欢这种刺激的东西,还要拉着我一起去受难啊?我跟星序同学一起在下面等着你们不好吗?”
霖羽赔了个笑脸:“哎呀,反正你都坐了海盗船和过山车,也不差这一次,对吧?”
在她们排队的时候,愿就在外面等待。愿看见了两个不是昙月子的人吵了起来,并且差点就要动手了。愿觉得这是恶魔在周围传播污秽的缘故。但是其他三人都不在,愿也只是个辅助系的新手神少女,很难打败恶魔。去阻止那两个人更不可能了。因此,愿决定去周围找找别的神少女来帮忙。
+展开我不想上学。尽管很多人都说跟中学比起来,小学全是玩乐的时间,但我依然不想上学。因为学校里有凶狠的老师。
我记得在二年级的时候,经常有人在上课的时候向老师请假上厕所,大多数情况下得到的回答都是:“下课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憋着,出去罚站!”即使有人幸运得到了上厕所的机会,也会被老师嘲讽一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很不好意思。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敢请假上厕所了。之后有一个同学在上课时尿裤子了,当时班主任就骂:“为什么不跟老师请假上厕所?弄得事情这么麻烦。”可是常常叫上课请求上厕所的同学罚站的也是她。
我害怕班主任的原因不止这一点。
当时学校附近的书店有一本知识点很全的教辅书,虽然对成年人来说那点价钱算不上什么,但对小学生来说,那本书已经非常昂贵了。
我的父母每周会给我零花钱让我自己支配,包括伙食、学习等的费用。我感觉自己这方面学的东西很薄弱,就省吃俭用买了一本。刚好我买的这本科目和班主任教的科目是一样的。
有一次班主任要去隔壁班上公开课,就来找我,借走了我的教辅书。但是直到那天放学之后,她也没有还。第二天,依然没有还。第三天,没有办法,我只好找她要。
我小心翼翼敲了门,进了办公室,问她:“老师,请问教辅书可以还给我了吗?”
她正在看手机,头也不抬:“你到我抽屉里找找,看看有没有。”
我足足翻了两遍之后,才说:“老师,找不到。”
她不动声色地说:“哦,那就是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为什么她还能如此安心?
“老师,那是我的书啊,我非常需要它。”
“那你找我干嘛?”
“是您向我借的啊,所以我要把书拿回来的话得找你。”
“我不都说了书已经没了吗?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虽然我很努力把眼泪逼进眼眶里,但持续增加的泪水还是冲了出来,我也开始啜泣:“可是老师,那本书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对我很有用。如果就……这么弄丢了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啊。”
由于身体的抽泣,我说话已经断断续续,相当难堪。我用余光看见,几乎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看着我们。
“你烦不烦啊?那种书学校门口的书店就有,有什么困难的?你再买一本不就行了?”
“可是老师,我的笔记……都记在那本书……上啊,我是觉得……您会还给……我,才把书借给您的。这是您的……责任啊,怎么……可以把……别人的东西……乱扔……呢?您不是……这么……教育……我们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敢这么直白地批评老师,只记得那时啜泣得越来越厉害。然后,班主任二话不说,直接把一杯茶水泼在了我脸上。
我愣住了,原来办公室里其他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办公室只能听见我的啜泣声。
她破口就骂:“你这小女孩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啊?不就一本书吗?能要了你的命?小学的东西那么简单,你们学生根本不需要教辅书,除非脑子有问题。我们教师要把知识讲明白、讲透彻,要让学生能听懂,所以需要教辅书。你丢了一本书又怎么了?你可是学生啊,因为书是你的就不为教师考虑,你怎么这么自私呢?”
这时周围的老师赶紧过来劝解,时间才结束。那时的我还不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只能一股脑地将老师说的话全盘接受。那时,虽然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怀疑,但我还是认为那是我的错。
我去厕所洗了把脸,没有时间调节情绪,就去上下一节课了。
回家之后,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喘不过气。沉浸在悲伤中的我,无法理智思考,只想将什么破坏掉。
我走进厨房,拿起了水果刀——只想破坏些什么。
这个时候父母都还没下班,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会跑到街上去砍人,因为这样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这样的话,目标就只剩一个了。
我用刀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出乎意料,那居然有一种悲痛得到宣泄的愉悦。我甚至害怕打针,却在这个时候一点也不怕痛。
我又在胳膊上划了稍微深一点的一刀。破坏的欲望得到满足,舒适从流血的伤口中溢出。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堵塞着的东西,突然疏通了,倍感愉悦。
我过去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认为给自己找痛苦是纯粹出于无聊,想体验些新鲜的事物。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答案。
这真是个绝佳的方案。只要向自己挥刀,不仅可以宣泄情感,还不会伤害到别人,一举两得。以前我也有相当难过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这个方法呢?这就是解决我问题的万能钥匙啊。
结束之后,我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我去水槽那边清洗了伤口,然后需要清除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血滴。伤痕和血被看见了都是不好的,好在可以用袖子盖住。
之后的不久,整个学年传来了一个轰动性的消息:我们学年有一个人在校门口前,有一个人没有跟老师问好而被校门口的老师拦住,结果那人直接转身离开学校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的朋友,舞。
舞比我勇敢得多。我和老师发生的最大的冲突,就是借书那一次,而且也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而舞却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最开始,我以为舞只是不敢和人说话,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她只是希望能和别人保持更多的距离而已,并不是仇恨大多数人。但是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她。坚持遵循自己守则的舞,才是最勇敢的人。
我也想变得勇敢,却常常陷入悲伤中无法自拔。
+展开温柔……?我似乎很少享受过温柔。
我一直是个乖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每个孩子都有一套盒装蜡笔,绘画课上要用。
在教室里,几个孩子们围着一个方桌坐在一起,这个方桌边的孩子被分为一组。
一次午休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我已经会的东西,与我同组的几个孩子将不知道是他们中哪一个的蜡笔盒掷来掷去。我觉得很有意思,一直看着他们玩。
我突然觉得,蜡笔盒很像放大了的巧克力包装,因为它们都是长方体。因为周围的孩子都在嬉戏,所以我也想加入他们。我拿出了自己的蜡笔盒,小声地问:“谁要吃巧克力?”
我想和他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在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我们经常拿形状相似的物品来代替,通常会用橡皮泥。对面的一个孩子接过了蜡笔盒,捧在了怀里。
也是在这个时候,幼儿园老师快步走了过来,夺过那个孩子手中的蜡笔盒,当着全办孩子的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教室只听见一声“啪”的重响,原本教室里小而杂的说话声也消失了。
那个瞬间,散落一地的不止有蜡笔,还有我的自尊心。
怒气冲冲的老师盯着我们组的所有人,然后气愤地问:“我刚才扔的是谁的蜡笔?”
有个两孩子指向了刚才捧着蜡笔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则指着我,包括我之内的其他组员都没有反应。
见有人指着我,老师立刻把我从座位上拽出来,把我拉到讲台前,没问蜡笔到底是不是我的,就直接冲我吼道:“我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好孩子也会干出这种事!”
面对这样的斥责,我只能沉默不语,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可这样并没有赢得老师的同情心,她像是拷问犯人一般冷冷地问我:“你为什么在午休时拿出蜡笔?”
当时的我并没有完全形成语言组织能力,再加上当时极度悲哀的情绪,我只能抽泣着说:“让我想想……”
“这也要想?”她对我的回答相当不满意,“你把蜡笔捡起来,边捡边想,捡完后告诉我。”
于是,在所有孩子的注视下,我慢慢地走到蜡笔的旁边,毫无尊严地在别人脚边蹲下,捡起自己的蜡笔。我第一次觉得,别人的目光竟能如同刀刃一般,在我的心上划出一道口子,再深深地剜开。
那时捡蜡笔的自己,真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将所有重要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这些都是被迫的。
直到捡完蜡笔后,我依然没法组织好语言,将事情的全因后果讲出来,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因为我觉得好玩。”
可是多年后回望那件事,我才知道自己犯的只是小错误,犯了主要错误的孩子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哪怕只是一句指责,我却承受了毁掉自己自尊心的惩罚。无奈当时的我并没有判断能力啊,只是认为自己罪该万死。在这件事的影响下,在潜移默化中我形成了“自己天生就低人一等,哪怕自己犯的错误比别人小,也要接受比别人更严重的惩罚”的观念。因此在以后的成长中,我几乎从来不为自己争取公平,因为我一无是处,我就是低人一等。久而久之,我也变得自卑了。
同时,我也对老师这一类人充满了恐惧,认为他们全身长满了刀刃,一旦接近就会被刺伤。
不久后我开始学习芭蕾,在那里的老师也印证了这一点:她坚信“严师出高徒”,在我学芭蕾的时候,她很少有赞美,更多的是辱骂。她认为这样能激发孩子的潜能。
“你怎么又是那里跳错了,你是不是不长脑子啊?”
“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舞都跳不好?”
我长时间处于恐惧之中,因为只要我犯错了,别人很少心平气和地教导我,更多是辱骂和惩罚。因此,为了避免惩罚,我必须避免犯错,最好一个错误都不犯。
我上课不敢举手回答问题,唯恐答错,受到别人的嘲笑和老师的批评,大概就和这些经历有关吧。
因为我受到了太多外界名为“惩罚”的伤害,所以我对外界存在恐惧,想要逃避。只要不和外界接触,我就是安全的。
因此,我尽可能地减少自己于外界接触的机会。如果没必要就不外出。
为了避免说错话而引起别人的愤怒,我很少说话。毕竟,在一群粗暴的,只知道辱骂的家伙面前,根本没有交谈的必要啊。我不喜欢对牛弹琴。
我不会和别人打招呼,这些随时可能伤害我的人,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啊。我和你们不熟,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你们,为什么要和你们打招呼?你们不觉得尴尬,我都觉得尴尬了。
只有我特别喜欢的人,我才愿意打招呼的。
我心甘情愿打招呼的对象……有的哦。
长丽浮町,是我小学隔壁班的一个孩子。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说,我看上去好像有心事,所以想来安慰安慰我,说不定我能好受点。
浮町是个很温柔的人,就算我偶尔会在她面前犯错,她也从来不生气,每次都能原谅我。她和那些脾气暴躁的人不一样。就算我的父母,也会打骂我,所以能一直温柔对待我的人,也只有浮町了吧。
有浮町在身边,我很满足。因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被温柔以待。
在我认为自己太过没用的时候,她能鼓励我,说很喜欢我的舞蹈,帮我捡起自信。
所以,我只愿意和浮町多说点话。毕竟,她不会伤害我啊,只要在她身边,我就是安全的。
我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除了浮町。
因为浮町对我总是那么温柔,我感到很安心。我对周围的恐惧减少了,对老师这类人的恐惧也总算是消除了,只是“不喜欢”而已,而不是“害怕”。
有一次,我得了很严重的喉炎。只是不能说话,但对上学还是没有太大影响的。不过也好,反正我也没有说话的必要。
那天早上,在校门口,我因为没有和那里的老师问好,和其他没有向老师问好的学生一样被要求站在一边排队,不许进校门。
一直站到了迟到的时间,校门口的老师才开始对我们说教,说什么要对老师心存感激,跟老师打招呼是基本的礼貌,总之是一大堆我完全听不进去的话。然后,他让我们按照排队的顺序,一个个向他打招呼进校门。
学生们一个个都乖乖地向他打招呼,“老师好”的声音让我听得头疼。
到我的时候,我根本没理他,打算直接进校门,然后他就拦住了我:“你是不是没听见我说话?”
我非常反感他的做法。是否向老师打招呼,就是检验学生是否有礼貌的标准么?遵纪守法,上课认真听讲,认真完成作业的学生,只是因为不跟老师打招呼,就算不礼貌了?
更何况,我本来就不能说话,因为我的嗓子已经哑了。逼迫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向他打招呼,他以为自己是谁?人见人爱的大明星么?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凭什么见到他就得打招呼?他都不主动向学生打招呼,有什么资格强迫学生主动向他打招呼,而且还包括了嗓子哑了的学生?
倒不如说,即使嗓子没哑,我也不会向他打招呼的。
我与人亲近的标准很高,只有关系和我非常好的人,我才愿意打招呼。对我来说,打招呼就相当于普通人的“我喜欢你”。我的标准就是这么高。没有人会愿意被一个自己完全没感觉的人逼着说“我喜欢你”。所以我非常讨厌他。反正我已经迟到了,到了教室又会被班主任批评,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不上学了。
我转过身,不管其他学生惊诧的目光,直接就向着远离学校的方向走去。
我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孩子了。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判断是非的准则,也不需要对他人百依百顺,过度在意他人的目光了。我认为这是对的,那我就去做。
“你给我回来!”
“你长没长耳朵?”
老师在后面大喊,我只当没听见。很快,我淹没在人与车来来往往的马路之中,找不到身影了。
我一路回到了家,很庆幸,没人找我的麻烦。
“你怎么回来了?”母亲见到我,很是惊讶。我烦躁地用笔写下今天发生的事,把纸递给母亲,然后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我没有去上学,而母亲去处理了这件事。最终,因为我嗓子哑了的缘故,校方没有处罚我,当然也没有批评那位老师。第二天,那位老师不在校门口,我就直接进学校了。
托那位老师的福,我对老师这类人的态度成功从“不喜欢”上升到了“厌恶”甚至是“恶心”。
并不是说我看见老师就讨厌。所有人一开始在我眼中的印象都是一张白纸,只不过,如果做了同样令我不悦的事,比起别人,我更容易对老师产生反感。能温柔对待我的老师我当然欢迎,但是从来没有温柔的老师教过我。并且,从我小时候开始,多数责骂我的人,都是脾气暴躁的老师。
但是,从那件事开始,我再也不向浮町以外的人说话,包括我的父母。
一开始父母对我不跟人打招呼很不满,责骂我,但我从来没有因此改变。在我看来,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低人一等的垃圾,不需要完善自己。父母虽然很无奈,但后来也不管我了。
是谁抹杀了我的声音呢?虽然不知道,但是总而言之,我已经不会再说话了。
沟通是没有必要的。更多时候,它只会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糟。
而且,我不屑于与只知道责怪别人,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野兽对话。
做一个无声的舞者,或许也不错呢。
+展开首先说一下角色故事篇和本篇的区别。
本篇是第三人称,每一话字数固定2000字出头。
而角色故事篇标题的格式是【xxx】xxxxx,全文以括号内的角色为第一人称叙述。角色故事篇的时间可以在本篇开始之前,也可以是本篇中包含的某个时间。
角色故事篇对角色的塑造有很大的作用,大家也许可以看到和本篇中形象完全不同的少女们,也可以了解在本篇之前,少女们过去发生的事情。
角色故事的序号是按照完成时间排列的,和故事发生的时间先后并没有关系。
为了方便大家认识角色,在这里按照时间轴顺序把在本篇A和B中出场角色的故事排列,推荐按照这个顺序阅读。
角色按照拼音字母排序。
白希美晴:《小提琴与公主梦》《偶尔也有叹息》《Delicious Fate》《永别就在刹那间》
百堂翩:《祈求奇迹》
彼世靡刹耶:《大正时代的朱丽叶》《Fuga Romantica》《就此告别吧》
波多野梅:《Natural Leader》《因责任而奔波》《三英雄的诞生》
长丽浮町:《从悲伤中脱离的方法》《Survival Mode》
常柏研:《Spider Tale》《Frantic Script》
巢异谶:《我并非人类》《神与天使的危机》
春村凪眠:《妄想的罗曼史》
当坂聪:《街边的蛋糕店》《什么都保护不了》《迫不得已坠入深渊》
稻寻知鸟:《家族的纽带》
地更柔:《天使生涯的开端》
度乐萤:《那个传言》《去做神少女吧》
多铎咲朵:《夏夜的烟火》《绝美的幻觉》《乡村综合症》
朵希:《魂魄的引导者》
风纺迷迭香:《偶像的担忧》
桂蕤:《曼珠沙华之梦》《无力感》《哪里都不在了》《我的朋友》《弱者的悔恨》《渗入内心的毒药》《并非最终的战斗》《Queen's Poison》《Laeta Finis》
皓牙柚:《我的心灵归所》《我们的反抗失败了》
鹤江霾:《完美人》
湖夜尘梨:《如果他不曾降生》《自我怀疑》《Fragile Heart》
绘上松歌:《绘之境Ⅰ》
惠泽田森子:《稍作休息》《我们的囚笼》《世界尽头的绝对意志》
祸望荨砂:《她是个女汉子》《世界尽头的墙壁》《认识一只小猫》《与你一起战斗》
加卷匸乜:《替罪羊》
兼寺静:《病弱者的人生规划》《我这是怎么了》
六十闻麻圆:《吸血鬼一般的神少女》
泷杏叶:《鼓不起勇气的勇气》
律岚霖羽:《梦?》
满落晚:《隐隐的回忆》《Bleeding Heart》《属于我的友情》《血红玫瑰为谁而盛放》《献上我的真心,杀死我的本心》
卯木音菱:《荒地探索》《白色与粉色的她》
卯木奏载:《优咲》
暮雾玖缘:《极乐世界》
欧层纷:《无果之爱》《并非对抗,而是合作》
蓬堂繁步:《无助的母女》
漆条绫见:《乖孩子》《绘之境Ⅱ》《再相信一次吧》《My Craving》
祈影值藻:《霾,癌》《烟雾中消逝的生命》《她的梦想》
泉辰瓦泵:《Persistent Fantasy》《书的作者》《机械神少女的构想》
梢啼柘棱:《向着天上》《新生的天使》
神原金苑:《两位战斗者》《新的伙伴》
桃浴琉:《偶然听见那首歌》《It shouldn't be like this!》
天坞偎绽:《亲近自然的认字时间》
庭晓染:《鞭尸》《死的决意》
涴夙舞:《Voiceless》
未秋凩目:《我所在的地狱》
文城空流:《第一步》《无法成为灯塔》《虚荣心》
夕灯笼:《无理由的仁慈》《叹息的征兆》《默默守候》《仁爱的代价》《农夫与蛇》《Altruist》《罪善感》《Gott ist tot》《于最高处眺望》
西沙唯良:《人的隔阂》《Peaceful》《一分为二》《Disgusting Disguise》
湘帘心:《前世今生》《今生所见之事》
新枝结空:《青春期与少年般的少女》《两人的旅途》《响彻天空的枪声》《新的高中生活》《谣言传播》
星序愿:《所谓存在感》《不需要我的世界》《氵失的礻 女》
绚窗玲:《我的坚守》《Negligible Music》《每日的轻音部》《Go My Way》《关于以前和现在的偶像》
雪石光贺:《冤罪下》《令人作呕的正义》
芽绵渡守:《暗流涌动》《背叛与决裂》《恶鬼》《Pygmalion》
叶月一织:《梧桐树下的回忆》《要当神少女了》《二难推理》
伊枫瞬:《守时》
乙桑映:《神少女的任务》《继承她的遗志》《就这么结束了》《新的开始》
银国极:《“天才”的悲哀》《(x²+y²-1)³=x²y³》《理化部》《天才的学生会挑战》《Just a Bystander》
樱峰珠枝:《悲观与卑劣》《救命稻草》《握住了那一道光》《平和却珍贵的日常》《充满着疑问》《Saeva Quod》《After My Death》《Rebirth》
永栖睦澪:《她已经疯了》
欲清新乃:《强者与美的定义》《Moon Admirer》《我可是猎人》
鸢岛梦谣:《感谢苦难》
原野悠波:《噩梦的开始》《渴望出逃》《入学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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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言怜爱:《屏幕那一侧的憧憬》
紫藤荼奈乃:《不会哭与笑的孩子》《拙劣的演技》《绝不会和任何人成为朋友》《爱与被爱》《孤身一人的来访者》
紫藤亚平:《愈行愈远》
紫藤早理玫:《Constellation88》《变动的征兆》
+展开社团活动时间,初本霜在舞蹈部指导十几个部员跳踢踏舞。
休息时间,一个部员说:“部长在社团活动结束后还要为之后的偶像比赛做准备去训练,真的很努力啊。”
“过奖啦。”霜这么说着,却发现涴夙舞在窗外走过,冷冷地往里面扫了一眼,然后便离开了。部员们似乎都没注意到的样子。
其实霜也知道,论努力,舞绝对胜过她。和现代舞蹈比起来,芭蕾舞的难度相当大,舞也是从小就开始练芭蕾的。明明舞比霜努力了那么多倍,却没有当上部长,霜其实也是很对不起她的。
自从霜当上部长后,原本很少来参加社团活动的舞干脆再也不来了。这一次,她也只是碰巧经过而已。但即使霜冲出去向舞道歉,以舞的作风,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在舞走向校门口的路上,她遇见了卯木音菱。
音菱对她说:“你好,又见面了。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呢。你,其实是神少女对吧?”
舞点头。
“我也是呢。”音菱静静地说,“在这所学校,有一个神少女组织。这个组织建立的初衷是为了保证各位神少女的安全。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呢。”
舞摇头,让音菱有些尴尬。她还想介绍MGO的特色,结果就先被人家拒绝掉了。
音菱这样收尾:“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有缘再见。”
舞走出了校门,而音菱则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喜欢待在MGO的那个秘密的房间里。
这一次,音菱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玩起了连连看。
当霜的社团活动结束后,她向教学楼走去。之前社团活动开始的时候,有个二年级的学生迟到,作为部长的霜就去教学楼找她,也是在那个时候,霜的钥匙不小心掉了。霜在楼梯间找过了,并没有找到钥匙,这么一来就只能去二楼看看了。
果然,钥匙掉在二楼了啊。
霜捡起钥匙后,半靠着墙向楼梯口走去。
然而,在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霜靠着的墙突然空了一块,把霜吓了一跳。若不是她反应得快,就会摔倒在地上了。
但是,再向那个地方看的时候,那里明明是完整的墙,根本没有什么空缺。虽说如此,当霜把手伸向墙的时候,墙却被手穿过了。
难道说,这道墙其实是假象?
霜试探着往墙里走去,果然这里有密道。不过这么开辟这么隐秘的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呢?难不成放着校长珍藏的游戏机?咳咳,这是不可能的啦。
在密道的尽头,霜看见了一扇门。霜对这扇门里的东西很好奇,但是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害怕打开门后跑出来一个拿着刀的大汉追着她跑……嘛,不过这里是学校,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人员的吧?
霜打开门后,立刻就和电脑前的音菱四目对视。
然后就是一段沉默。
之后霜才试探着开口:“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没打扰到你吧?”
“没事。”音菱这么说,才打消了霜立刻离开的念头。
音菱饶有兴趣地盯着霜看了一会儿,让霜觉得有些不自在。然后,音菱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霜摇摇头。
音菱向她介绍:“这里啊,是昙月子的神少女组织。组织内的成员都互帮互助,温馨和谐。大家日常的任务就是在空闲的时候打打恶魔。”
其实“温馨和谐”那四个字音菱自己都不信。
但霜却说出了音菱没有想到的话:“那我可以加入吗?”
一时之间音菱没有说话,她在思考霜为什么会这么说。
霜说:“你之前也说过我是神少女啊,所以我是可以加入的吧?”
但是霜怎么看都不像不怀好意的人……倒不如说,音菱看不出霜有什么不好的动机。不过,在一般成员看来,MGO就是个看热闹交友的组织,也没什么危险的。
音菱拿出小簿子,开始用笔记录:“姓名?”
“初本霜。”
“代号?”
“……奏蹈神,是这个吗?”
“OK!”音菱停下笔,这速度快得叫霜吃惊。
“这就完了?”
“完了!你明天来这里跟大家认识一下就行了。”
但是,霜没有离开,反倒是走到了音菱身边:“既然我已经加入了,看在是队友的份上,你给我们的偶像团队写一首曲子吧!我以前可是不打恶魔的,现在作出了牺牲,也得得到什么补偿吧?”
“诶?”音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霜的眼睛闪着光,她期待地看着音菱:“你之前不是说我们缺少创新吗?既然如此,你给我们写一首曲子就行了啊!已经听迷迭香说过了,你又会作词又会作曲,这么厉害的人,就帮帮我们吧!”
“啊,那就好吧。”虽然音菱嘴上这么说着,她却很诧异:她明明没有跟风纺迷迭香说过自己会写歌的……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啊?
音菱打开了一个文件夹,然后把U盘插到笔记本上,把里面的一个mp3文件拷贝到了U盘里。拔出U盘后,音菱又去书柜那边找了找什么东西。找到后,音菱拿着一张乐谱走到霜跟前:“这个是我之前写的一首曲子,还没有用过,刚好节拍跟你们原来练习的曲子差不多,你们只要将舞蹈节奏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了。然后要赶紧学唱这首歌,我都听学校里的人说了,那个比赛就要开始了吧?赶紧练习去!”
“知道啦知道啦!”霜拿起U盘和乐谱就跑。
而音菱则在电脑前继续玩连连看。
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又来到了昨天的那家店,等待写下那些话的人出现。
一织点了一杯果汁和两份寿司,边吃边等。
这个时候,走进了两位看上去像是初中生的女孩。她们是朋友吧?
这两个人中,有一织和咲朵要找的人吗?
果然,她们往挂着纸签的墙边走去了。其中的一个女孩拿了一张空白的纸签,写下了一些文字,然后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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