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很多地方,準確來說,每一個人都會有一個故事。有些短,有些長,每個人都盡量想寫多幾頁,但是有時候,老天爺留給你的書到底有多厚,實在是很難預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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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寺睜開了眼睛。
房間的窗戶沒有打開,睡前拉緊的窗簾掩去打扮的室外陽光,只留下一線光輝落在滿佈雜物的地面上。他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上方,側頭看了斜照進房內的陽光。
在戰場上沒有方便的報時方法,西洋鐘依然笨重,不適合帶進戰區。因此他早就學會怎麼樣用陽光的角度判斷時間——日向寺從鼻子哼了一聲。他現在只需要看一眼鐘面就可以了,這種便利反而讓他的心情更惡劣了幾分。
安逸,無比的安逸甚至可以被稱為沉悶,無聊,讓人絕望的寂靜伸著冰冷的雙手壓在他的喉嚨,不間斷地,一點點收緊掌握。
他知道現在早就已經過去了他應該要到地圖室報道的時間。但是他不著急,地圖室的人也沒有來找他的打算——他本來就是外人,急躁的他的加入反而對他們穩定的狀態造成干擾,帶來不穩定的漣漪。他們不喜歡,只是礙於他的面子沒有說出來。
但是其實日向寺真的不是很在意。反正他的現在只是在那裡掛個編制,就算所有人都抱著地圖不讓他進門他都不在意。他總歸是要走的。問題只是時間。
想到這裡,日向寺舉高了右手,盯著自己張合的手指,肌肉的收縮牽引到他臂上被子彈穿透后愈合的傷口。然後又把手放了下來,溫熱的掌心壓上另一隻手的手背。
無聊,太無聊了。他翻了個身,視線對上墻上畫像中的少女,她哀愁美麗的眼睛半垂眼簾,也在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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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身體一僵,緩緩轉過了身來。在眼睛對上前的一刻,赤城幸秀露出了有點滑頭的笑容,就像他平常在鬼父之間周旋那種。
“又見面了,日向寺。”仿佛是對對方用姓氏稱呼自己一般,赤城也換上了嚴肅的口吻,對舊友點點頭。日向寺依然沒有拆除頭上的繃帶,赤城知道他回來已經最少三個月,傷也應該早已復原——他的傷可能比想象中嚴重,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在戰場上得到的傷疤過於嚇人,日向寺決定暫時留著繃帶。
赤城並沒有得到回應。年輕的軍人只是把煙卷叼在嘴邊,然後低頭點著了煙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把白煙從口中輕吐出來。裊裊煙霧圍著他們轉了一圈,慢慢散去。
“珊瑚,”日向寺把煙卷夾在指尖,取了下來,“找到了嗎,兇手。”
赤城一頓,回答:“這個你不是應該去問巡警嗎?”
日向寺瞥了他一眼:“別裝傻了,我知道佐佐木接了委託,我不想見他,天天去蹭飯的你完全可以代替他回答我。”
“我沒有蹭飯,我只是去幫他們合理分配資源。”
”那樣就是蹭飯。“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那樣實在有點奇怪,畢竟其中一個人現在只剩下了一隻眼睛。無論如何,他們在對方的眼睛里模模糊糊地,找到了一點幾乎不可能被看見的熟悉。那種詭異的感覺就像一隻手在輕輕撓了撓他們——於是他們低聲笑了起來。
日向寺的笑聲似乎有點苦澀。琉璃對他們描述過的瘋狂似乎就只是少女奇怪的幻想。現在的司異常地和當初得知珊瑚死訊的他相似。低沉,像沒有風的夜晚,月光照射在雪地上,反映出的光線讓周圍異常明亮,只有白雪,還有白雪,他們呼出的白霧轉眼就在空氣里消散,於是那兒只有雪,和寒冷。
職業騙子本能地感到違和,他皺起了眉頭。
“要是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最終赤城只是留下了一句,和日向寺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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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選了祭典。
日向寺牽著滿心歡喜的年輕女郎。她好像是叫阿藤,還是叫蘇菲?在閉關鎖國結束后越來越多的女性踏上了學習之路,她們就像乾渴了千年的海綿,終於回到了大洋之中,拼命地,拼命地吸收一切他們能搞到手的知識,或是隨便的什麼。改變,她們說,她們是摩登女郎,不再是唯唯諾諾以父為天,纏繞著丈夫寄生的絲蘿。
他喜歡這樣的人,充滿活力。他低頭對她微笑,伸手把她因為人多擠迫散落的碎髪別到耳後。她沒有紅著臉退開,摩登女郎抬起了臉,對他露出了一個知曉一切的微笑。
哦,他實在喜歡她。莫妮卡不像她以為自己表現出來的淡定,她右眼的虹膜有金光一閃,貓科的尖錐形瞳孔出現了不到一秒,然後就變回了屬於人類的眼睛。日向寺的手已經康復痊愈了,於是在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臂彎,輕輕搔了搔的時候,手指剛好就在他那塊傷疤上。
他實在喜歡她,也許和栞差不多。
日向寺也這麼告訴她了,就在他用她的圍巾扼住她的咽喉的時候。
莫妮卡睜大了眼睛,纖巧的手指扣在自己頸間的束縛上,粗喘著氣,只是為了獲得最後的一絲空氣,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放心吧,”他輕聲說,注視著她的眼睛里有著一絲狂喜。日向寺近乎迷戀地看著她的虹膜因為失去控制而漸漸變成金色——她的最後一絲力氣大概都在手指上吧,畢竟活命還是比用人類的外表融入社會更重要。
“圍巾太柔軟,它頂多只能讓你休克。”
日向寺看著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啪嗒。
日向寺抬起頭,看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從暗影中奔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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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瀨川小姐,”日向寺站在了神社前對巫女露出微笑。有著凌然眼神的巫女對他點了點頭,正打算開口——但是日向寺又繼續說:“我希望捐贈一座鳥居。可以和你詳談嗎?”
“不久前的祭典,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他說,“我對神社的鳥居印象深刻,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能參與這些壯觀建築的組成。祭典那天在燈火照耀下太美麗了——”
他停下笑了起來:“不對,你是策劃者,那天也一直在祭典上監察,不可能不知道吧。希望你那天有到處逛逛,我玩得很愉快呢。”
“愉快,不是我會用來形容那一天的方式,”綾瀨川結花把手中的掃帚放到墻邊,然後笑著對上以探究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說,“請到這邊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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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史以来最正派的一个封面,一边做一边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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