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可以响应啦。
*时间前后跨度两天左右,但愿都把事情讲清楚了。
*如果有什么Bug请当成平行世界。
从听到报告说遇敌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金汤力没有传来任何新的情报。但玛尔斯依旧按照之前说的接近了森林边缘。
森林并不大,食草动物们都在干枯的植物之中竭力隐藏自己,争取活过这个冬天。
树枝间的空隙留出了相当大片的视野,要在这里面找人看起来并不难。
于是,当他透过几根枯枝看到森林里面有一处突然爆发出了强光的时候便知道了他们的大致位置。
金汤力的右肩依旧是脱臼的状态,情况还不允许他自己接上。右手手肘和左腿各被匕首划开一条,鲜血渗出,但并未伤及动脉。下定决心要闪避之后,对方一时之间反而不能奈何他,只是体力消耗严重,动作开始有些迟缓起来。
伊斯朝东面看了一眼,见菲利克斯并没有移动位置,似乎也就懒得动弹,魔方上只差最后两个格子就能拼完了。
菲利克斯渐渐有些看不下去了,在金汤力又一次踢远了地上的步枪的时候停止了旁观,一边说着“这表演实在太无聊了”一边举起了手枪。
只是护卫与金汤力距离过近,没什么必要菲利克斯也并不想打到同伙,花了些时间瞄准。
啪。
并不是很大的响声。菲利克斯的枪落到了地上,他紧紧地握住右手,那里正汩汩冒着血。
是玛尔斯!
伊斯第一时间将菲利克斯推离原来的位置,两人都在一棵粗壮的树下蹲了下来小心地观察着周围。
金汤力知道玛尔斯已经到了附近,顿时振奋起来,趁护卫分心的瞬间给了他一记下勾拳。
第二枪到来。菲利克斯身边的树干被掀飞了一大块树皮。他大声召回了护卫,对于援军的数量和位置都还不明,不敢轻易冒头。
伊斯朝他点了点头:“是牧羊犬。多半也是维稳科。”
“啧,我知道是谁了,麻烦角色。”
“……走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罢,两人以护卫为后盾,先是缓缓借着树木的掩护退到边缘,随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玛尔斯,多谢。”
金汤力终于有时间打开通讯。
“第二发偏了,他该跪下感谢他的恩典。”
“周围没有其他人了。这里是条很偏僻的捷径。”
“嗯,检查过了。你能动么?”
玛尔斯听到耳麦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然后是吸气声,应该是金汤力站了起来。
“可以,不过这里还有个人,现在没法搬动。”他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那个护卫,走到他旁边踢了踢,依然没有反应。
“好。”
很快,玛尔斯看到半身是血的破破烂烂的金汤力出现在眼前。
“帮我下,肩膀脱臼了。”说完,金汤力靠着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坐着。
玛尔斯替他接上后冲击而来的疼痛使得金低吼了一声,随即咬紧了牙关。但这比不上酒精处理伤口时候的持续的刺痛。左手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汗水不停地从他脸上滚落。
“教堂有一些情况需要你过去。附近也有临时避难处,叫他们过来带走这个。我还有别的任务得先走了。”玛尔斯简单地给他包扎了一下,便打算离开。
“了解。”无需多言。待附近的避难处来人给他粗糙地缝合了伤口,以及抬走地上那人后,他便起身前往教堂。
反胃。呕吐感。晕眩。视线所及之物皆无法保持原有样貌地扭曲着。脚仿佛踩在虚空之中。菲斯曾经给金汤力形容过戒断反应的感受。
他一向准时服药,最近金汤力见他的时间减少了,安抚的次数也不如从前。哪怕声称有神的指引,要反抗伊斯对其精神上的植入还是加剧了精力消耗,导致现在处于反胃状态。他前所未有地想要抓住浮木,防止自己沉下去。金迟迟没有消息,令他有些担心,这也加剧了他的反应。
教堂的临时安置处挤满了人。不管是牧羊人,牧羊犬还是能力者,都还对突然发生的灾难心有余悸。也有人哭着寻找熟识,不敢相信他们中的有一些已经跟着那些变革者走了。
菲斯努力保持清醒,记录着人们的言行,打算留档做分析用。直到实在不想在这人群中继续走动了,才在门口看到金汤力的身影出现。
他提起精神走过去打算给一个惯例的友好拥抱,却见金汤力僵硬地举起双手老远就作出了拒绝的姿势。
“金!你还好吗?”他还没见过金汤力身上同时出现这么多伤口,腿上的绷带被氤出的血染红了一片。本能地想要去触碰,但他还是忍住了。
“没什么,”金伸出完好的左手,摸了摸菲斯的脸,“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菲斯握住他的手,恶心感渐渐减轻了。安心感重新回归,他开始将教堂的大致情况告诉金。
卢卡斯正清点着人数,检查人群中有没有能力者的器情况不佳,之前他就觉察到了菲斯,但是并没有到需要立刻安抚的程度。
门口来往的人不少,但在金汤力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抓了过去。
他看出伫立在门口的两人关系不一般,立刻想起金汤力一直和他提起的菲斯,但他提醒着自己这只是“牧羊犬”与“羊”普通的安抚。随即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某间办公室里的急救物资,今天大部分都搬出来用了,应该还有剩下。
当卢卡斯花了一番力气终于翻到一瓶新的消毒药水和其他急救用品的时候,却被告知金汤力已经去禁闭室进行问讯了。某个可怜的羔羊被击晕后带了回来。维稳科需要从他身上了解些信息,顺便让他“清醒”过来。附近还有其他被找回的能力者也会陆续被带来这里。
禁闭室在走廊深处。漆黑的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高悬于墙壁上方的小小窗口,这个大小连幼童都无法通过。金汤力走进去后,沉重的金属门便缓缓关上了,等卢卡斯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时,看守人刚刚重新给房间上完锁。
问讯,接下来是安抚某个暴走的能力者,金仿佛不知疲倦。卢卡斯一直未能找到一个好时机去提醒他更换包扎。
夜深时分,他在休息前看到金汤力依然埋头于问讯记录。
问讯记录整理完,接下来还有什么?金汤力抬起头,看着窗外渐白的天空,有一两秒脑中出现了空白,之后便开始重播起了上一场打斗的画面。彼时之亢奋化为此时之愤恨。他承认自己还有所不足,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所以,还能做点什么?他一刻也无法继续坐在椅子上了,戴上通讯设备后走出了教堂。
清晨的小岛空无一人,因为四肢还不便进行剧烈的运动,金汤力便沿着巡逻的路线慢跑起来。眼前晃动的景色一如往常,又不如往常。他无心去看路边建筑物的轮廓因为薄日的照射而显得朦胧,无心去听树枝间清脆的鸟鸣声为树林增添的生机,无心去感受太阳升起时渐渐抬起的温度。只是机械地跑着,不甘,愤怒,焦虑,轮番折磨着他的大脑,夹杂着伤口阵阵的疼痛。
能力者想要肆意,便可肆意。那么其他人呢?
记忆中造成八年前那场事故的黑羊,连相貌和名字都已经模糊,类似的事情却在身边一次又一次发生,看不到尽头。
跑完一圈回到教堂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起来开始新的一天。造成骚动的元凶们已经离开了小岛,恢复和调查都是些繁重的工作。他庆幸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分散着心中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卢卡斯这天依然忙碌。得知金汤力也是满额工作量的时候他的心底泛起一丝不安。当他看到厚厚一叠完整的问讯记录和各种登记表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这份不安升级了——不彻夜工作的话这些是无法完成的,更不用说完成这些之前都是些更消耗体力和精力的活儿。
一整天他都往返于金的工作地点和自己的。中午的时候逮着一次空挡摁着金汤力换了一次药,然后两人又各自被工作拉走。菲斯也来找过几次金让他休息,却也都无功而返。
黄昏降临后他才终于再次抓到从禁闭室走出来的金汤力,平日无表情的脸此刻阴云密布,健壮的身躯恍然间似乎有些晃动。手臂和腿上的伤口一直处于运动中,时不时渗出的血迹又染开了。卢卡斯觉得有什么东西揪紧了心脏。他马上迎了上去。
“修斯先生,维稳科刚才来联络说要找你,具体的情况到了以后才能说明。”
“好。”没有丝毫迟疑。
到达了熟悉的办公室,里面没有几个人在。卢卡斯则自然地把他拉到休息室,随后搬来了办公室里的药箱。金汤力疑惑地看着卢卡斯。
“你必须休息。”卢卡斯未敢看金汤力的眼睛,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劝说,蹲下身默默地给他换了药。换完之后,在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将他按下,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金汤力疲惫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提出异议,任由卢卡斯紧紧地将自己抱在怀中。
四十二小时紧张亢奋的神经终于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渐渐平息。
+展开
1.
渐渐接近弗罗恩岛的边缘,一丝微咸的气息浸入了呼吸。玛尔斯驾驶着直升机沿着海岸线缓缓飞行。机内的金汤力和阿什雷德一边从高空搜索一边用通讯器与地面的同事们保持着联系。往另一个方向一直飞的话,就可以离开这个小岛,到达对岸的内陆。然而迟迟没有找到走失的“羊”,这让金汤力无暇分心去想象“外面”。
海面上闪烁的光点有一瞬间令他恍惚了一下。
弯曲的海岸线上并非平坦无物。直升机上三人的目光在礁石和阴影里来回交织。海水推挤着拍上沙滩,又缓缓退下,除此以外的任何移动物都会令人立刻用目光将其牢牢锁住。
海岬方向闪过一丝光亮。那是阳光反射在银发上产生的。玛尔斯毫不犹豫地调整方向并同时询问谁的搜索范围距离海岬最近。
“羊往岩壁方向逃跑了,距离最近的是赫西亚,卢卡斯可以支援,吉恩和赫伯特协助包抄。”
“收到!通知赫西亚!”
直升机朝着海岬边上的岩壁驶去。那里是少年奔跑的方向。
“我们降落到岩壁顶上那块空地上,金直接从岩壁上下去截住他,不要让他跑进岩洞!”
“好。”
金汤力抓起装备,在直升机着陆后的第一时间跳到岩石地面上,固定好安全绳索,准备从岩壁不那么崎岖的侧面下降。
2.
冬季的海风毫不留情地摇晃着他,金准确而迅速地寻找着一个又一个落脚点。
十米,五米,三米……
“金,下来可要当心哦。”
就在马上就要重新踏上地面的时候,底下传来的熟悉声音让金汤力差一点没有站稳。他解开绳索回头,岩石群上距离自己五六米,站着的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逆光的金发散乱着,与自己一贯的表情所不同的笑脸绽放着,右耳的耳钉反射着阳光令金汤力感到一阵目眩。这个画面过于真实,甚至比他的梦境更清晰,金汤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一丝奇怪的感觉在心里升起。
“怎么啦?我的脸很奇怪吗。”莫吉托笑着走近。
下意识地,金汤力后退了一步,环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埋伏,更远处的沙滩上有两个同样熟悉的身影,正牵着手悠闲地散步。
金汤力第一时间想要去感受莫吉托的“器”,只是相隔时间太久,他甚至没能立刻回忆起来安抚弟弟时的触感。这使他产生了动摇。
莫吉托仿佛一眼看穿了一般,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抬起手往沙滩方向指去:“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吗,哥哥一直都那么可靠,不要让我们失望呀。”
只一瞬间,金汤力感觉自己的心脏用力地收缩了一下,同时脑袋也轰然醒悟。顾不得海风将眼睛吹得生疼,他深深地看了莫吉托一眼,将这份笑意狠狠地印在心里,随后握紧双拳,转身就走。他沿着岩壁周围高低错落的岩石群前进,不敢回头。
3.
在沙滩上展开激烈追逐的赫西亚和少年,越来越接近自己埋伏的这片岩石区域了。眼看着赫西亚一枪未中,而少年似乎也发现这头有着另一个“牧羊犬”的存在,金汤力猛地冲出,准备直接包抄他。只是电光火石间,赫西亚的第二枪立刻追来,麻醉弹击中了少年。
金汤力看着少年脚步越来越虚弱,收起半自动手枪,朝他跑去。正好在他倒下前,接住这个小小的身体。
“好样的,这下可以安心了。这孩子真能跑。”赫西亚喘着气跑来。
“嗯。”
联络其他同事后,决定直接用直升机将少年从海滩带回去。
金汤力坐在直升机上,目光向着那片海岸,久久没有收回。之前异样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难以言说的怅然。
4.
仁慈的人,善待自己。残忍的人,扰害己身。
金汤力站在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温水洒落肩膀,后背,腰腹,抚过浅浅的伤疤,没有疼痛,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再伤害自己的身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仍然只有一小部分伤是来到维稳科之后增加的。
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是与平时相同的没有表情的脸。他平日不敢对着镜子笑,莫吉托一向爱笑,他害怕看到这一模一样的笑脸,这再也不会在弟弟脸上出现的笑脸。
金汤力勉强笑了一下,与脑海中莫吉托的笑脸重合,他看到自己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立刻别开了脸。
“对不起,莫吉托……”
对不起,没能保护家人,对不起,将这身躯变得遍体鳞伤,对不起……
+展开
前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2631/
21.
似乎是梦到了从前。
梦里的人他都很熟悉,即使只凭着语气和服饰就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名字,回想起脸,甚至回想起每一个人的喜恶。
然而梦里面并没有Frey。
梦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太清,可他记得在梦里也想起了Frey,即使看不清表情,Frey抽烟的侧脸也依旧很好看。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温度不能更熟悉。
Frey背对着他蜷着身子,头发还带着湿气,大概是刚洗完没多久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Frey睡觉的姿势并不是整个人都卷成了一团,只是弯着膝盖,手随意地放在胸前,脸上的表情难得没了平日习惯挂在脸上的笑意,安静并且毫无防备。
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他。
Elvis伸出手蹭了蹭Frey的脸颊,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因为自己的动静就醒了过来。Frey的皮肤很光滑,温温热热的,摸起来很舒服。
明明是个在记忆里温和下蕴藏着危险的男人,睡相看起来却有点柔弱。
Elvis点了根烟,记忆像是电影一样,一个场景接过一个场景,在脑中一点一点地迸裂开来。
在两个人第一次发生过关系之后,Elvis彻底成为了Frey酒吧的常客。
或许是抱着一点还能再发生什么的心态,也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他,Elvis自己都不能很好的辨明心绪,只是每个晚上会去那个暗巷转角的酒吧喝一杯。
Frey的衬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从来没有系上过,隐约地透出一点锁骨,即使在安静的时候,唇边都会挂着一点笑意,看起来温和而疏离。
也许是跟他上过床的缘故,Frey的表情落在Elvis的眼中,总觉得添了几分莫名的性感。
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泪痣,像是会勾人一样。
在遇见Frey之前,Elvis在岛上过的是一种近乎懒散的日子。自己开了家什么都接的小事务所,然而真正会接的活不过是帮忙打扫或者找宠物诸如此类的不入流的活计。他对此也没什么所谓,反而乐得清闲,只是偶尔会收到要求他去献血的通告有点令人不快。
他并非是拒绝救助羊,只是单纯地厌恶教会给自己强加这份作为牧羊犬的义务。
不过如果接受的对象是他的话,大概自己不会太抵触。
Elvis靠在墙边点了根烟,微微仰起头,连同把收到献血通告的烦躁一同吐出体外,鼻尖弥绕的烟草味道分外熟悉。
要是能混一点那个人身上的甜橘香水味就更好了,他想。
然而他真正的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另外一面,已经是距离他们第一次上床1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Elvis的印象里,Frey似乎连生气都不曾有过。无论是对着单纯来拿糖的小孩子,还是对着客人,甚至是醉酒的客人,青年都是温和的,即使偶尔语气带着挑逗,也依然很舒服。
就连他出手伤人,脸上都带着漠然笑意,嘴里叼着烟,细微火光下映出的脸,优雅而且矜持。
明知是致命的,却还是忍不住觉得性感。
22.
恩典暴走在这座岛上并不是件少见的事。
所以当Elvis晚上在暗巷里看到男子喘着粗气在街道上缓步行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太惊异。周围偶有路过的人都远远的绕开,留下男子一个人。
——似乎还没到临界点,理智还能勉强压制恩典的样子。Elvis看着男子,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判断,却 没有任何想要出手阻止的念头,反正再过不久,维稳科的人应该就会赶过来了。
男子的情绪明显处于极度的不稳定状态,看起来应该是力量型的恩典,突然向墙边挥出了拳头,随着一声巨响,墙屑纷纷落下,一片夜色里,只听得到石块落地和男子的喘息声。
——看起来到极限了啊。Elvis举起手边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口,心里想着维稳科这帮垃圾怎么反应这么慢,难不成还真的要让自己这个无关的人管闲事不成。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一股未知的情绪席卷而来,心脏因为某种兴奋,加速跳快了几拍。
“这位客人,您是对敝店的外墙有什么不满吗。”
青年店长站在夜色里,嘴里叼着烟,唇角依旧带着好看的弧度,只是眼神牵扯出的全是寒意。
冰冷又令人着迷。
——这么说来,的确那个位置是他那间酒吧的外墙。
“我不管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疯,我只希望您可以离我这里小店远一点。我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摧残,这样我很头疼——如果您还听得进我说的话。”
Frey的红色瞳孔失却了平日流转的热度,跟男子不近不远地对峙着,只穿了一件衬衣,对比起男子的体型,无论如何都显得单薄,却依然冷静得可怕。
已经越过临界点的黑羊明显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依循着自己本能的暴力冲动,对着墙壁又挥出了一拳,力道大得似乎地面都能感觉到震动。墙壁上的凹陷更大了些,看起来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你滚……滚开!”
Frey连唇边的笑意都淡漠地几近消失,男子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喉咙里挤出几声嘶吼,转过身子,还带着石屑和血迹的拳头就迎着Frey的面,直直挥了上来。
——Elvis没能看清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看起来就像是Frey只是灵巧地避开了男子沉重的攻击,然后男子重心不稳地摔到了地上,就再也没能爬起来,喉咙里的声音低哑而且难听,夜色里听起来有些可怖。
Frey侧过身子,手里夹着一片看不出材质的利器,颜色幽深,如果不是路灯的光,几乎要和身后的暗色融为一体,连周边的光都像是被吞食了进去一样。
手上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开,Frey仰起头,用另外一只手夹住了烟,呼了一口出来。
逆着光,Elvis看不清Frey的表情,只是侧脸的剪影,依然精致好看。
远处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人声,应该是一路循着痕迹追过来的维稳科。
不出所料地,维稳科的人一看到眼前的场面就皱了眉。为首的那个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叫Mars,翻查了一下男人,带着怀疑的目光就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Frey。
“……我觉得您有必要跟我们解释一下。”
“比起解释,我觉得你们把他最好赶紧送医院,他喉管被我割了,不排除会被血沫呛到……不过十分钟之内抢救的话应该来得及。”Frey的语气已经跟平日在酒吧里没什么区别,就像是在给客人推荐其他可选的酒一样自然。“他险些毁了我的店,我出手阻止,还特意没伤到要害,留给你们处理后事,还不坏吧?”
“……对于维稳科来说,这只是添麻烦而已。前辈,麻烦你把他送一下医院。”Mars有些不快地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紧急处理了一下喉部的伤口,又对着刚刚赶上来的同伴招呼了一声,直到目送着闹事的黑羊被搭档送走后,视线才又转回到了一直漫不经心抽着烟的男人身上。
“……不管怎么说,从结果来讲,还是谢谢您防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不过如果未来有类似状况发生,我还是希望您能等我们到场处理。”
“反正你们领不领情,我都帮了,所以你们也帮我申请一下酒馆外墙修理资金如何?”Frey的脸上又挂上了他平日待客用的笑容,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像是计算好的一样。
年轻的维稳科脸上始终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客气地拒绝,“很抱歉,我们无法满足。”
“我说啊,这好歹也算是变相见义勇为吧,多少考虑给点奖金?”
Mars显然没有跟Frey再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留下了一句“近期应该会来问详细情况希望您能配合”,没多久就走远了。
Elvis看着Frey踩熄了抽尽的烟,一边收起了脸上的笑一边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虽然距离隔的有些远,听不太清,但从不满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嫌弃维稳科小气之类的话。
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自然的如同之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悄无声息地被夜色抹平。
Elvis正准备起身去问候一下这个前后好像变了张脸的人,就看见正贴近查看墙壁状况的Frey,扶着墙壁软了下去。
心脏莫名地,就像是被揪了一下。
一闪即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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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死了,所以回归朴素的文字(
总之感谢Mars的出境!
以及告诉你们不要惹店长哦,店长也很能打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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