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9
*ummm写的断断续续的
*看到触手长脸上的怪就想吃章鱼烧
*懒得写打戏(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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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不知道哪个同伴发出的感叹。
脚底接触到坚实的土壤令伊格增添了不少安全感,她尝试着观察四周环境却发现正身处像是洞穴一样的地方,而其余旅伴们大约正因光线的突然变幻陷入短暂沉默。
培根的反应来的迟钝一些,看来即便是动物也因此受到些影响,瞧他磨蹭半天才尝试着寻找气味的模样,或许突如其来的黑暗在他身上所造成的负面效应更大。
凛月不出意外的取出种子查探指向,其散发出的光芒并不是射向不远处那座吸引人目光的城池,培根的反馈也几乎同时到来,他告诉伊格,此地不久前曾有大量人经过。
——洞穴里有大量人?
伊格觉得她已经基本上猜到这是哪里了。
他们很有可能身处诺艾尔同族的地盘。
进城找向导的选项被立马否决,她一点也不想被卓尔们包围,这些肤色异于地上近亲的地底精灵中可能有心地善良的正直之辈,但不可否认他们大多数都是品行低劣的狡猾恶棍。
那座城里可能有那么几个好人,能不能凭运气碰见就是另一码事了。
反过来说,当初没有反对和诺艾尔同行,是在利害一致的情况下有个狡诈的同伴不错,只要不妨碍任务完成,伊格一点也不介意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何况对方是法师,还附带个着了迷一样追求她的高精灵暮刃。
所以在弗德想要一探究竟却被凛月拉回来时,伊格没有阻止。
不过对方言语间透出的,显然是打着快点种下种子的主意。
早点完成任务也好,惹上麻烦的可能性会更低。
队伍里的成员基本已都适应了黑暗,古怪的是无人率先照亮前路,可能是均考虑到在卓尔精灵的地盘行动应小心为上。
一行人顺着种子所指的方向向右前行,一路上有智慧生物活动的迹象越来越多,最终它们汇聚起来组成条残留着明显人工开凿痕迹的通道。
即便没有碰见什么人,诺艾尔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出魔宠上前探路,慢悠悠的小家伙反馈来的信息也不怎么美妙——前方有一队卓尔精灵。
没有比卓尔法师更适合带队的人选了。
想要偷偷摸摸跟上去的弗德又被按到队伍最后,可能是翼族对逼仄的地穴带有本能反感,原本安静的小鸟总是想搞出些小动作,然而这些举动是否带有目的性,就没人知道了。
毕竟弗德自地底之旅开始,还未说一句话。
卓尔间的交涉基本只能通过他们的手势和神态来推测具体内容,本就对精灵语一知半解的伊格听的一头雾水,而使用神术辅助只会徒增他们的警戒心理。
带头的卓尔女性收下诺艾尔抛出的钱币,可能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尽管如此,卓尔们还是对凛月表现出了足够的敌意——在他踏前一步时,领头者因此皱起眉头,这个举动直接破坏掉原本还算得上融洽的同族相会气氛。
若不是他停驻步伐,伊格觉得说不准两拨人会就此不欢而散,当然将计就计用武力胁迫领头的女性带路也未尝不可。
说真的,她从个人情感上更倾向于后一种做法,哪怕对方目前为止人畜无害。
没人能保证卓尔们不会妨碍任务完成,而杀人灭口并不是个好主意。
当然不能放他们走。
然而执行起来有些难度。
别的不说,只要露出一丝一毫想要动手的念头,估计率先跳脚的肯定不是诺艾尔,而是不知为何突然和卓尔们相谈甚欢的高等精灵队长。
这年头的高精灵已经这么开放了吗?说好的互相仇视呢?
德鲁伊有些莫名其妙。
必须聆听一门没有系统学习过的语言是件痛苦的事,她只知道精灵们在谈论几人起初碰见的城市,而且它已被摧毁,卓尔们神情间的鄙夷提示这并不是他们所建立。
那应该曾经是矮人们的家园之一。
说不准跟着好奇的弗德一同前去探秘,向导就会变成可靠的矮人们,虽然他们顽固偏执就像海边的礁石,但总归不是不怀好意的恶人。
可惜后悔药是不存在的,否则她会第一时间内吞到肚里。
小队内每到新鲜地方毫无紧张感四处乱跑的,本该是两个人。
伊格宁愿自己肩上重新担回二人份的警戒职责,哪怕这是两年前她腹诽已久的差事。
两支队伍奇异的相谈甚欢,以至于互相交换姓名。
她“看”到凛月掏出了那枚种子,在好几名很有可能随时反过来捅他一刀的卓尔精灵面前讲着绕口的精灵语,对方似乎也对这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很感兴趣,托诺艾尔的福,他们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威胁性举动,指不准领头人已经把切洛和凛月当成法师的裙下之臣,作为结论来说好歹对了一半。
绿都长大的德鲁伊一阵胃疼,她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年来好不容易建立的认知被愤怒的野牛群撞飞,而后被无数只蹄子狠狠的踩来踩去。
万一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不速之客们盯上了种子并想将其据为己有,这绝对是场灾难。
诺艾尔的及时出手令她暗中舒口气,她不想在没到达目的地之前提前动手发难。
没过多久,见缝插针想要乱跑的弗德又被凛月抓了回来,方才还在摇动风铃果实玩耍的孩童准确嗅到机会,然而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伊格只希望翼族的举动能分散些他的注意力。
——不要再透露更多情报了好吗。
所幸“门”的话题被打岔后没有继续下去,现在他们讨论的是旅程的目的地——叫做布雷贡的城市,卓尔们脸上浮现的不屑说明这肯定也是矮人们的城邦。
不用钻进夏德娜信徒的聚集地真是个好消息。
除了接下来的地震让向导都迷失方向。
混乱中莉芙紧紧箍住想要趁乱扑腾到洞穴顶部的弗德,伊格正准备让她放手却发现天花板亦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坠落,伴随着异样的失重感众人开始下坠,这让伊格想起在矿坑里的不快经历,身处此处塌方亦有可能是人为造成,最坏的情况便是底下有一整队武装精良的卓尔等着猎物掉进陷阱。
这次预感没有成真,从高处坠落的后果好到出乎人想象,不大不小的队伍内甚至连一个伤残人员都未出现,更别提子虚乌有的埋伏。
空荡荡的隧道和之前毫无二致,只不过上方多了个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塌陷。
培根的嗅觉告诉伊格这里不是人迹罕至之处,不用担心掉到了会有失联危险的死胡同,在向导表示迷路的情况下,唯一可以依靠的是那颗发光种子——虽然指的是个锐角。
使用指北术辨认无误后,旅程继续。
弗德还是安静不下来,她指指点点表示想走相反的方向。
幸好莉芙抱的够紧。
小鸟理论上应该是能理解和目标地点成锐角的含义,否则她连抵达暗月城都成问题,由于搞不懂其想法伊格决定假装自己没注意到。
提前体验到照顾孩子有多麻烦说不准是件好事,反正她现在一点领养孤儿的想法都没了。
所有关于未来的计划不约而同的在脑海中渐行渐远,现今的脉络无法扼住,更遑论前方虚无缥缈的迷雾。
拉玛信徒的比喻不能再合适。
伊格嘱咐培根留心异动,她自己则专心于倾听半懂不懂的交谈。
卓尔们估计认为人类无法理解精灵语而格外轻松,面对心目中同类面首的询问,领头者竟爆出他们是受女神旨意前往矮人城市附近。
或许之前的废墟和这帮卓尔有关,夏德娜交付他们的使命同样可疑。
对于卓尔信奉的神明伊格知之甚少,不过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邪神的神谕顺利执行会产生何种恶果可能只有预言之神才清楚,从中插手阻止是否会好心办坏事亦是未知数。
最优解应该是在分道扬镳前弄清卓尔们的使命,再想办法让他们闭嘴阻止小队信息外泄。
种子的事情虽然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机密,但考虑到它将被栽种在矮人的城内,卓尔们得知这一消息后,十之八九会采取暴行。
掌控一扇能够通向地表世界的门,对复仇者们的吸引力不会小。
希望突然动手的时候不会出状况,要是被凛月拦住导致有其中一人逃脱,那乐子可就大了。
平心而论,伊格认为这挺有可能,这可能也是她有生之年第二次看到高精灵和卓尔相谈甚欢,起码表面来看是这个状况。
第一次当然是诺艾尔和切洛。
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
地下另一住民——矮人尸体的出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特别是在通往布雷贡的通道内。
而且死了很久。
“嗅嗅他的气味,可能有凶手的信息。”
趁着卓尔和凛月围绕尸体展开讨论的功夫,在伊格坚持下培根不情不愿的凑了过去,离尸体还有三丈远便甩着大脑袋想要退后,狼脸上挤满了“这东西太臭我不想闻”。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以极快的速度闻了一圈,回到人身边低吼着告诉结果。
“我的妈啊这简直和秃鹫的食物一样臭那群脏兮兮的家伙天天吃腐肉就是不生病饿肚子的时候我羡慕坏了不过羡慕归羡慕你可不知道那些肉都生虫了白花花的一群在上面爬来爬去恶心死了幸好现在这个没有否则我肯定要全把脏东西蹭到你身上……”
“啊对了我是不是刚才没告诉你这群卓尔里有凶手的气味具体是谁我没敢闻。”
这是一大堆废话里唯一有用的一句,至于他到底提没提过,培根自己都弄不清,更别提没听几句便心不在焉的伊格了。
现在看来,这群卓尔去布雷贡附近,可能本身就是为屠杀矮人而来。
从只有南侧存在矮人气味来看,伊格推测他可能是准备前往废城一探究竟,却被这支卓尔中的某人半路截杀。
机灵的培根不用人类好友吩咐即自行弄出不大不小的动静,刚才那通抗拒的动作又被他重复一遍,在其“不小心”碰到几块碎石后,凛月终于转过头来。
卓尔们懒得理发癫的棕狼。
多亏他们无来由的高傲,恰好提供了提醒良机。
再笨的人在棕狼刻意的暗示下也能察觉到不对,凛月的脑袋显然够用。
伊格用手心写字的方式复述培根的结论后,对着“不要轻举妄动”的嘱咐只能会送去看笨蛋的神情。
——胆大到把卓尔称作朋友的只有你而已好吗???
不过事实证明凛月的确把警告放在了心上,他特意指出要去查看矮人来的地方,而不顺着种子所指的中路继续前行,多半是终于意识到同行者是一群怎样做派的家伙。
只可惜这份警戒用错了地方——他们不小心陷入穴居攫怪的围攻之中。
从这群触手吸盘长在脸上的怪物手中逃脱不是件愉快的经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添了几条伤口,考虑到其习惯在交通频繁之地埋伏觅食的习性,卓尔是否说谎有所隐瞒更加可疑。
挂了彩的队伍自然要考虑休息问题,卓尔女性适时提出在他们曾经的营地休息这一提案。
无人异议。
而侏儒的毙命除了凛月愤怒抗议外,其他人对此表现的漠不关心。
毕竟将给盗贼打扮的家伙松绑这一念头付诸于行动的,只有他一人。
满心放在诺艾尔身上的切洛另作他论,众人中可能也只有这名精灵天真的认为,他碰到了卓尔中难得的善人。
被卓尔刺死的尸体仍有余温,但生命力早已从脖颈处的伤口流淌殆尽,血淋淋的事实有助于凛月彻底看清真相。
伊格需要时间解决些事情,弗德的不安分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把注意力从卓尔身上分出给她,倘若在无人能腾出手的情况下弗德趁机溜走,尽管有培根帮忙,错综复杂还存在塌陷可能的地道不是处便于寻人的地方。
同时没人能担保卓尔们会不会突然发难,尤其是发现同行者很有可能自乱阵脚的情况下,面和心不合的两队境况对调,她自忖不会放过如是良机。
凛月能否会狠下心暂且不提,弗德作为不安定因素产生影响的可能性更大些。
查看是否安全代由莉芙执行,战神牧师在路途中的警戒心不亚于自己,用磨刀霍霍来形容她的状态不足为过。
莉芙永远不会伤害伊格,也永远不会令伊格失望。
不管时间的节点停驻于何段,不管她们终究会变成何种模样。
+展开*2266
*我就说我忘了什么我终于想起来了哎老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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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休整不长不短,最后一天当然是用在收集情报和购买补给上。
莉芙并没有跟来,最近她一直睡的很沉。
伊格多次觉得莉芙状态有点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所以然,只能将此归结于作息不规律导致身体不适,嘱咐其好好休息。
至于私底下,她更愿意将其归结于莉芙新的信仰。
毕竟在身为瑞图宁牧师时,莉芙并没有出现过任何类似症状。
对于梵的神术体系她近乎一无所知,寄宿战神教会时莉芙也有意无意避开她祈祷,以信仰不同作为借口的确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本能觉得怪异。
以此理由去质询未免太过单薄,若对方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贸然行动只会徒增疑心。
是神术本身的问题?
在最初发现异常时,她曾偷偷询问过几位战神牧师,得到的结果均是否定。
“神祗不会伤害祂的信徒。”
即便当时无法察知回答者神色,但语气中的鄙薄和不耐早就喷薄而出。
越发可疑。
伊格不由得将反常状况联系在一起,唯一不明的只剩目的。
到底是何种自损之事需要背着她去做完全没有头绪,唯一确信的是莉芙不会伤害伊格。
但于不知不觉中,连伊格本人都没察觉,她已默认了对方有所隐瞒的事实。
多疑永远是把双刃剑。
她烦躁的钳住伸向身侧钱袋的手,正欲作祟的食中二指下意识抽身而不得。
手指灵活而脆弱,特别是末端关节,无需太大力道,即可将其扭成当事人无法想象的角度。
发力干净利落,在窃贼的拳头击打到身体之前,对方的手已被外力扭转成酷似猛禽伸展利爪的模样,虽然是倒着的。
碎骨茬扎破偷窃者的皮肤,手上溅到血在所难免。
这不能让莉芙看到。
伊格完全不介意将脏污的液体擦到小偷同伙的身上,方才在擒住二指时蠢蠢欲动的他们现在乖得和小羊羔一样。
风砂给他们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就像德莫拉的海员身上总是有挥之不去的海腥气一样。
听着现行犯捂住伤处打滚呼痛的声音,她心情意外好了很多。
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会越相似。
因一时之怒撅断小偷手指和瑞图宁的“宽恕”相悖,但她觉得这种改变挺好。
作错事者想要得到原谅,不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太说不过去,至于小偷的积蓄是否能让他治疗伤势,伊格觉得说白了这与她何干。
而且,恶行和善行不同,是可以被分担的。
自己手段更残酷些,聚集在莉芙身上的畏怖眼神,也应该会少点。
似乎目前的程度还不够。
欺软怕硬是窃贼的传统,一路上窥伺钱袋的视线倒是少了些,想必抱着打击报复想法的家伙十之八九不会前来自找没趣。
比之前瘪了些的布袋拴在腰间、揣在口袋内或拎在手里都不算特别安全,特别还是在购物节最后一天之时,人们的狂热因物价不久后的回升有增无减,有心无心间身上带的小零碎很容易不见踪影。
三天内不光是商人们笑的合不拢嘴,暗月城人口流速只会越来越快,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在此处会更加容易获得金钱青睐,而手段合法与否另谈。
稍稍感慨下一直没有买到冒险者们口口相传而莉芙可能会喜欢吃的彩虹糖,伊格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安静点的地方,她不习惯无论何时出行都被人群挤来挤去,和人肢体碰撞接触并不愉快,声浪一波波涌入耳膜也是种不愉快的刺激,生活在喧闹的城市简直一个头作两个大。
绿都郊外那种谈不上偏僻也谈不上繁华的地方,就挺合心的。
也不知道再次相见后,奥连会不会狠狠的收拾自己一顿。
在她看来,这次“教育”是逃不掉了。
哪怕再对人群不满,为了收集情报,伊格还是要去人口密度大的地方。
令她稍感安慰的是,广场的布告栏附近比起购物区来说,还是宽松了点。
并且就算挤进去,伊格也看不到东西。
她只用在外围听着人们讨论,从中捕捉到自己感兴趣的情报,而后加以询问即可。
“嘿!拉玛的神迹被炸了!”
这或许是她今天听到最惊人的消息。
手舞足蹈者显然很乐意分享他刚才看到的布告。
在他的描述中,犯下这一罪行的是名叫“乔·巴纳德”的男子,在没有明显动机的情况下,他不但假冒神选者和拉玛牧师骗取了大量金钱,而且胁迫虐待女童给其注射毒品,最后更是炸毁了传说中拉玛降临之地宁水宫后通过地道逃脱。
“格拉菲共和国的赏格高的不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悬赏!”
男人用此句做结。
信息量不少。
罪犯提前肯定做了大量工作,而这远不是他一人所能完成的——伊格不认为有人的运气能好到此种程度,单独筹划这起犯罪,所需的时间她给不出确切答案,毫无疑问会是惊人的长。
团伙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不禁令她想起古怪的追杀者,还有塔内、矿洞里那些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什么事的人们,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无人可以确定。
希望没有,否则事情会十分难办。
这个罪犯或许会成为突破口,在最糟糕的情况下。
而线索断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快。
描述者们无法精确给出对方相貌如何,其中包括表达能力存在缺憾的培根。
“小痞子,流里流气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好吗。
“贴布告的人呢?”
看不到纸片上的东西真不方便,伊格索性去找发放通缉的人索要复制品。
反正莉芙能看到就好。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不是共和国的工作人员,而是名叫Maw的冒险者。
按照路人的描述,她沿着独眼男子离去的方向追赶上去。
发色和瞳色的描述被自动忽略,毕竟一人一狼都是色盲。
“请等一下,Maw先生。”
被素不相识的人叫住,对方稍稍有些惊讶。
“……您好?”
举止和穿着同样绅士的青年试探性寒暄。
伊格表明来意后,他痛快的抽出怀中所抱纸张中的一份,瞧剩余的数量指不准他会将这些传单散布到暗月城的大街小巷。
——不求报酬,纯粹出于正义感的行为。
Maw表示,事出紧急,他和他的小队没有来得及收集沾有罪犯气味的物品。
“共和国的人事后搜查,应该会获得不少物证。”
薄薄的通缉令被折成三叠,放在补给品的最上面。
“这是什么?”
旅馆内,睡饱午觉的莉芙打开羊皮纸匆匆扫了一遍。
“就当做添头吧。”
伊格决定暂时不全盘托出猜测。
无论是关于莉芙的,还是关于犯人的。
+展开*1031
最好的痊愈药引是剥夺鲜活生命以后的狂热占有。谱写在变质童话的崭新书页上的,依然是不应属于孩童目光的污秽脏黑。
并不是单纯的相互欺瞒,那双皮肉正在坏死的破败眼睛,莉芙是知道的。
伊格不想让莉芙知道太多,想将那些柔软的罪恶深藏心底,莉芙也是知道的。
不会喜欢自己更深一步的完全占有,隐约萌芽的敏锐直觉也让这个已然被名为本能的怪物肆意操纵的断线木偶,完全肯定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完成的残酷任务。
神术是可以超脱寻常医理的奇迹存在,但它并非是真的毫无代价的无偿索求。
滋润破败死者的充沛养分,必然是来自生者的生机蓬勃。
【辛苦了~】
发自心底却又毫无怜悯悔疚的由衷道歉,带来的是冰冷指爪关于生命的冰冷剥夺。
被贯穿头颅的一击致命是她对于世间回馈的最大感恩,没有凌迟,没有生死弥留的多余疼痛,只有转瞬即逝的死亡信息给予黄泉路上的陌生客人慈悲送行。
恶魔。
一只茹毛饮血的狰狞恶魔。
被剥夺的血,是不等价代换的赤红私欲。战神梵庇护的牧师永远不擅长正统的治疗神术,一如性烈如火的桀骜神格,以侵略满足自身的贪婪索求。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她能好起来。
——大家统统死掉也没有一点关系哦。
那是脚踏潺潺腥血的隐约成长,无论是起因、过程、抑或结果,都充斥了对曾经的自己的冷漠讽刺。
如同莉芙不知道伊格隐藏的心愿,伊格也不晓得自己备用的蒙眼布条竟然也有被偷偷调换的荒唐可能。天生知晓生杀利害的青涩小狼,也在依稀感受的扭曲暴戾里懂得了故作糊涂,没有揭示或许自己是唯一目击证人的盗窃现实。
无色、无味、甚至洁净得不会有任何的细菌感染可能——
感谢来自战神的伟大奇迹,以及在旅行的途中刻意吸取的各种药理知识。
【不会让你的眼睛坏死的。】
伊格不会看到,莉芙在确认自己缠上被调换的疗养黑布时,那称心如意的喜悦笑容。
【完成它的最后一道药引是——】
来自自己的温热的恋慕血液。
——恭喜你,我的忠实信徒。
透窗的晨曦阳光洒落的是冒险再次出发以前的时光宁静,包围着莉芙的视线画面尽是伊格悉心准备的大小美味零食。那些是莉芙喜爱的,能够融化味蕾苦涩的甜蜜滋味。
“吃吧吃吧没事的,另外记得下次戴铁手套之前抹点东西,就放在那个波斯菊纹样的盒子里。”
“好的~”
和神色认真的失明德鲁伊相对的,是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扭曲牧师。
开心的不仅仅是来自她的贴心礼物,还有关于自己暗度陈仓的得逞欣喜。
【戴上了。】
为她准备的,相互欺瞒下的独一无二的贴心礼物。
最好的痊愈药引是剥夺鲜活生命以后的狂热占有。谱写在变质童话的崭新书页上的,依然是不应属于孩童目光的污秽脏黑。
+展开
计字4330,包括转职和跟薇塔塔的互动
自家闺女的红包当然要自己拿!
总之有台词的都响应了【ntm
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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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信件以外的故事
被同伴呼唤的精灵合上那支又开始漏水的笔,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就把它里面的墨水抖干净然后完全封印,下次旅行还是用回自己在克林菲尔买的那支相当华丽的鸵鸟羽毛笔。
“大家辛苦了,尸体处理掉了?”凛月笑着问道,精灵肩上正缠着象征伤员的绷带——这东西还是兰戈友情提供的。
“完成!”弗德瑞莉扑扇了下翅膀,翼族小姑娘一脸的骄傲。
“因为皮可西们不喜欢血腥味,我们把那些东西埋在林间空地了。”伊格补充了一下小姑娘没头没尾的话,“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到森林的东西,我们可以回去了。”
“那么我们就回去吧!”青年拍了拍手,“拿到报酬就可以休息三天了!到时候再来进行下一场旅行。”
“你的伤,没问题吧?”游荡者走过德鲁伊身边时,少女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精灵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不过是些小伤,没什么。”
那群盗猎者在被冒险者们逼得走投无路时还真的爆发出了不小的力量,那时候凛月才发现他在这几人中几乎是最容易受伤的。切洛凭着他本就不凡的身手毫发未损,伊格被莉芙保护着,而诺艾尔根本连一滴血都没沾上,就连弗德瑞莉也靠着自己极高的机动性只被人揪掉了几根羽毛。只有他受伤了,只擅长偷袭和暗杀的精灵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刀尖没入他右侧肩头两寸,如果位置再巧一些大概现在他只能被紧急送回暗月城了。好在他是个左撇子,这伤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再加上伊格给他做了些应急的治疗,现在只是隐隐约约地有些疼痛而已。
“我觉得,你还是少战斗些比较好,看样子你应该很久都没有握过刀了。”伊格声音冷冷淡淡的,就算成为同伴之后,她对凛月的态度也还是和在德莫拉偶遇时没有什么改变,“而且,你没有为之战斗的理由。”
凛月感觉胸口被什么噎住了,笑容停在脸上。
“你说得对。”半晌,精灵转身走进了蓝白色的光幕。
战斗的理由,很早之前就没有了。
暗月城的休息日意外的热闹。
凛月很早之前也来过这座城市,只是当时一心想要去其他世界转一转,并没有特别注意过这里,这次才发现这座城市竟然是如此神奇。
如果不是房价太贵,他可能会考虑在这里搞套房子住到老死也说不定。
虽说暗月城物价不算低,也会有降价的时候。现在这里全城都贴着“八折日”的广告,搞得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像是狂欢一样,连男人们也忍不住自己的购买欲望冲向了商店街去购物了。被气氛感染的游荡者也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摸了摸自己斗篷里干瘪瘪的钱包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精生不易啊,一个风流倜傥阳光帅气如他的高等精灵竟然如此穷得一比。
放弃了去商店街转圈的诗人朝着亮晃晃的漆黑之月伸了个懒腰,准备找个地方去唱他的绿都小调。
自己要不要也打个折呢,诗人自忖,毕竟诗歌和音乐也是商品的一种。
??.暗影中的间章
让精灵头疼的事情简直是接二连三。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因为在街上唱歌扰民而被人从二楼泼了一脑袋花盆土,接着又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脑袋边上撞了过去,他好不容易凑起来的人被那东西一下子冲散,灰头土脸的诗人只好收拾收拾家当灰溜溜地再去找个地方挣钱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精灵感觉自己好像被谁盯上了。
从商店街就开始有种脖子后面刺扎扎的感觉困扰着凛月,那种目光与他在风鸣之林时兰戈的目光完全不同,那绝对是不怀好意、阴冷无情、甚至带着杀气的。
似乎是观察者的目光。
精灵非常熟悉这种目光,他非常清楚这种目光不会意味着什么好事。他也曾经是用这种目光看着别人的人,而那些被他所观察的人的脑袋最后都被他拿在手里交给了自己的老师。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脑袋被别人拿在手里去交给谁。
摆脱追踪的最好方式就是到人多的地方去。于是他开始义无反顾地往人堆里挤,在被无数个魁梧的战士撞了个无数个趔趄、被兴奋的姑娘们细细的鞋跟无数次扎进脚背、因为不知道的什么事而说了无数个抱歉之后,精灵终于从人潮里挤了出来,带着一身的各种奇怪气息和两只肿起来的脚。
然而被盯着的感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诗人盘着腿在墙边坐下,拿起琴来弹了首小曲,接着抽身离开,待在对面的小巷里想看看有没有会注意到他的人。固然挣钱是很重要的,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谁在盯着自己。
如果是血脉之理的那些人,那他的旅行大概就要告一段落了。
青年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长匕,伊格说得很对,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握着它们与人搏斗了。
四十年前的那场恶斗中,他自然没能赢过他那位优秀的老师。被他称作老师的人是艾姆伯顿·暴雨,一名在安迪杜恩看来永远无法望其项背的暮刃。而他本身也是一个坚定的排外者,据说他的父母就是因为与人类友好而被他手刃的。当年他在艾姆伯顿手下也是一个极为坚定的种族支持者,曾经和自己的同僚一起暗杀那些人类或者其他种族的政客和重要人物,对于那时还叫安迪杜恩的凛月而言,那些头颅像是最棒的勋章,昭示着他的价值,告诉所有人他不是个没用的累赘。
“天生就带着杀气的孩子”,艾姆伯顿是这么说他的。
他加入血脉之理时只有不到五十岁,他的父母曾经是树行者的成员,只是后来在一场与宵银信徒的战斗中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怎样,他们所知道的就只有安迪杜恩,这对夫妻的独子就这么被父母抛下了,而他静静地听着那些人来告知他自己父母的死讯,然后转身回到了屋子里,第二天那座房子便空了。
他去了血脉之理。
一开始这偏执的孩子固然是冲动不安的,他跟随自己的父亲学习过双刀的本领,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他渴望着与那些闯入菲薇艾诺的外族人争斗,渴望着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的同族,不再有那些粗俗野蛮的家伙出现。只是他的笨拙实在是精灵之中所罕见的,血脉之理的人本觉得他生得一张体面脸蛋,可以被培养成他们插入高层的间谍,可是面对这个连学习舞步都会右脚踩到左脚的家伙就连最优秀的舞蹈教师都束手无策;他们想让他做一个法师,他更不可能有魔法的天赋;最后那些人见到他都只有叹气和摇头,“我从未见过如此愚痴顽钝的精灵。”
然后艾姆伯顿·暴雨出现在了他面前,说,来吧,天生便带着杀气的孩子,做个暗杀者。
孩子接下了那把刀,从那时候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是这种变化一直到他一百三十岁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而那时已经太迟了。
精灵没有等到不耐烦的情绪冒出来,那个带着阴冷目光的人就出现了。
在看到那只眼睛的一瞬间精灵选择了转身逃跑,其实凛月甚至都没能看清楚那个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他逃走全是因为他的目光。
那是不把命当作命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像极了曾经的他自己,而如果让他和那个不到百岁的自己对阵,他毫无疑问的会选择溜之大吉——一个惜命的人是无法与一个不要命的人战斗的。
游荡者清清楚楚地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他把斗篷一收,缩进了墙角的影子。
“精灵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迪杜恩·■■。”
“那好,安迪杜恩·■■,你是真的想要成为一个暗杀者?”
斧头从高处落下,啪嚓,一块柴木变成两半。
“是的。艾姆伯顿老师让我来找你,他说你会让我变成一个真正的暗杀者。”
又是一下来自高处的劈击,啪嚓,另一块也被劈开。
“艾姆伯顿啊,他的确是我的私交。可是这和我要教你有什么关系?”
“老师说你会教我。”
劈柴的人抹了一把汗,菲薇艾诺的夏日还是很热的。
“他说我会教你,我就要教你么?”
“老师说你会教我,那么你一定会教我。”
被汗水打湿的刘海挡住了男孩的眼睛,一双深紫色的瞳孔正从头发中间看着劈柴的人。
“老师从不骗人。”
并没有多健壮的黑发女性直起腰来,暗绿色的眼睛看了看倔强的孩子。
“去和影子交谈吧。”她这么说,“听过了它们的话再来找我。”
明亮的白天是属于凛月,那个总是微笑着的吟游诗人的世界,而这片黑色的影子则是属于安迪杜恩,那个四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背叛者的世界。
凛月——或者说,安迪杜恩,正在影子中飞快地向前奔跑。
他贴地很近,为了不从影子中露出真身;他不时调整着自己的速度,为了不让背后的人离自己太近,可是那个人始终也没有离他太远过。
那是谁?
青年心里已经清楚那不会是血脉之理的人,血脉之理的人从不会追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到这种地步。
可是那是谁?
漆黑之月的光越来越亮,可供他藏身的地方愈来愈少。
——快到中午了。
已经习惯了正常生活的身体开始向精灵发出抗议,就算高等精灵不用睡觉也是需要吃饭的。胃里时不时传来的绞痛增加了他潜行的难度,斗篷的角落一不小心就露在了影子外面。
“站住吧,影子里的人。”那个人在不远的地方说道。
青年僵了一下。
这个声音他从没有听到过,可是对于做了几十年吟游诗人的他而言又太过熟悉。
就像他熟悉自己的手指。
一瞬间的停滞足够那人追上精灵已经疲惫的脚步,武器出鞘的声音在暗巷里格外刺耳。精灵的手心已经出了汗,长匕在手掌里滑了一下,没能挡住那人的刀,长刀带着风声切下了他斗篷的一角。
还好这个人没有下死手。
安迪杜恩不管不顾地向前奔去,他的好奇心已经消失了,现在青年只想摆脱背后那个带着血腥气的目光。
再次来到漆黑之月的光芒之下时,诗人发现自己已经从北边跑到了南边,现在他站在城市南边的主干道上,离自己栖身的旅馆还真的不远。
背后并没有人追上来,看起来是甩掉了。仍然心有余悸的精灵长长地出了口气。
看来今天不可能出摊了,吟游诗人摇摇头,开始想要回到旅馆去为下一段旅程做做准备。
“你就要这样穿着那件破斗篷吗?”有个稚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诗人回头,白衣的紫色女孩正坐在店门口,纤细的手指间捏着茶杯的柄,正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表情看着青年缺了一角的深红色斗篷。
“换件衣服如何?”她歪了歪头。
“好啊,”青年如释重负地笑了,那个叫薇塔塔的卓尔少女懒洋洋的声音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既然是老板娘小姐的邀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5.暗月城·第二封信
叶子小姐亲启。
我已经回到暗月城了。珂宁保佑,我们的旅行有趣而轻松,而回到城市之后也有好事等着我们。八折日!全城的商品都是八折!如果是你现在已经跑去购物了吧!
虽然对人挤人没什么兴趣,我还是给自己添置了一套新的衣服——我的斗篷在冒险中被勾破了,我可不想穿着件破斗篷在几个世界之间来回跑。
新衣是一套带着细碎小装饰和花边的灰衣服,虽然不是太夸张,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娘娘腔。但是它穿上的确是非常的舒服!唉,那家店的女装远远胜过男装,优雅又轻便,如果不是你不在,我真想给你也买一套穿穿。
喔,忘记告诉你是哪家店了。就是“花下之女神”,我和切洛、诺艾尔发生了命运一般邂逅的那间服装店,它原本只卖女装,不知怎么回事这次老板娘——对,就是那个卓尔小女孩薇塔塔——竟然买了男装来卖,难道还有男人来这里买衣服吗?虽然有点无法理解,不过我确实成了她店里第一个买衣服的男人也说不定。
下一次旅行很快就要来啦,我决定在这几天中好好休息一番,如果有机会我会去月湖游个泳的!
对了,那支侏儒做的笔我已经不再用了——它彻底坏掉了!侏儒这种生物真的没有一个靠谱的,我不是针对谁,我是指我见过的侏儒,没有一个靠谱的!
唉,烦心事不说了,叶子要好好保护皮肤,别再晒黑了喔。
愿珂宁永远保佑着你。
您诚挚的,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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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1
*我 我就给长期续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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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再次被不属于自己的意识所控制很讨厌。
伊格再次如同旁观者一样,任凭那个放肆的灵体和莉芙讨价还价,二者中并没有谁曾经修习过能够驱除不死生物的神术,否则她深切怀疑这家伙会不会像上个讨厌鬼一样再死一次。
幸好对方的条件不是很苛刻,太过分的情况下伊格不介意鱼死网破。
莉芙不舍得,她舍得。
她才不信什么天亮后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鬼话。
“我居然被鬼上身了吗?”
于白日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很简单,伊格不想让莉芙担心太多。
毕竟对方指不准能够大致推测到,自己有可能做出的不智举动。
阿维利岛是个不能算得上近的岛屿,出名全因为发现了某种稀有矿物,而这也是最近的事情,所以幽灵要找的人十之八九是抱着吃矿洞的想法前往此处。
死也不会死很久,找到尸体不会太难。
——希望那家伙还剩点骨头。
伊格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
“怪不得,我就说怎么睡了一觉还那么困。”
幽灵的确遵守了它的承诺,白日没有突然冒出引人不快。
不知到底是能力所限,还是它觉得没必要平白浪费次珍贵的机会。
伊格也再次体验到了提防这具身体的难得感受,虽然她不想碰见第三次。
第一个夜晚幽灵现身,告诉了被寻者的姓名。
萨里伏·耐罗。
如伊格所猜测,几个月前他来这座岛上寻找生计,却从此没了音讯。
光凭名字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岛不算大,但这样找下去毫无效率。
所以幽灵又提供了更详尽的个人资料,包括出生地等只有较为亲密的人才清楚的细则。
接下来的白昼时光基本全都耗费在寻人上。
通过简单悬赏得以找到男人的同乡们,他们穿的并不体面干净,背井离乡的矿工基本都是这样,为了份糊口的工作在地底爬来爬去,像犰狳般穿行于岩层中。
老得很快,死的也很快。
显然那个男人受不了这种长期与死亡为邻的生活,他决定去座废矿碰碰运气。
接下来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失踪。
仍有经济价值的矿坑被废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事故频发到无法再行开采。
平心而论,伊格并不想去这种地方冒险,勇气浪费在这种地方完全不值。
何况还有莉芙。
心底除了焦躁只有焦躁。
白日前去废矿坑的查探也无功而返,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什么都不知道,理论上男人应该成为这批不怕死家伙的雇工,但对方的模样看上去的确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哪怕是死于矿难也不会露出一无所知的神情。
事情有些蹊跷。
入夜。
废矿坑意外的还有人看守,火把通明照的四周有如白昼。
潜入不可行,正面突破成了唯一的选择。
守卫只有二人,解决起来速度很快。
尽管如此,还是未能阻止他们拉响警铃。
然而增援并未出现。
七弯八扭的岔道封不住培根的嗅觉,面前等待的并不是正确的道路。
竖起的铁栏阻挡前行的脚步,一排拿着劲弩的立于其后人堵在前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用和他们正面交手,因为那个不怕死的男人前往的是事故多发地段。
虽然伊格隐约觉得这群人并非善类,不过好像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但这次,运气并未再次眷顾二人。
错综复杂的道路人迹罕至,就连棕狼的鼻子也在此失去作用,凭借直觉乱转的后果是一无所获。
除了周围越来越响的岩层开裂声。
折返已太迟。
大自然的力量下人类只是蝼蚁,就连其信者也无法豁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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