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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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幕一次次升起落下,不斷上演相同的劇目,無比歪曲荒謬,極盡絢爛輝煌,演員觀眾舉杯喝彩,放聲大笑,竭力高歌,彷若半醒者的狂歡      

        

【私人世界觀整合(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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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人數眾多】 【數量持續增長中...】 想要講故事 歡迎敲
    2015/09/11

    ——第十章——    

    不知不覺寫了十章。    

    先簡單交代一下,澤儂二十五歲,而格倫二十三歲那一年幾乎什麼重大的事件都沒有發生,真的要說的話就是蛇爵——國王東邊雷納西有大半都是他的轄地——的妹妹,繼承了原本不幸在王位爭奪中被全部殺光的王族第四支分家的名號,總之現在也是個親王了,海運的管理交到了她手上,不過這對格倫或者澤儂都沒有什麼影響就是了。    

    格倫在澤儂的工作室住滿一年,他再也沒有去找漁船,雖然後面有跟著澤儂經過那個地方,但是格倫沒有去問是否能加入船隊,他有點不想靠近海。澤儂大概也了解,他依舊讓格倫在工作室裡面幫自己打理雜務。    

    就像澤儂先前說的一樣,格倫的體力有在逐漸回到原本的水平,呼氣困難的情況也在減少,胸口和背上的傷口剩下疤痕,下雨前後會感覺怪怪的,他也仍舊會感覺到心裡很空,關於黑影的事情也沒有想起來一點點,反而越來越在意這件事情,可是又覺得如果自己找到了答案會有壞事發生。    

    格倫很害怕。    

        

    澤儂也很害怕。    

        

    雅國的晚秋跟其他地方的深冬已經是差不多的氣候,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個月,雖然還不至將道路全部覆蓋,但再過不久進了冬天靠西的港口都有可能凍起來。這就是整個帝國氣候最嚴峻的居住地。    

    格倫早上起來是因為滿屋子都是濃縮的花香,他皺皺鼻子,很不想要離開床鋪,但仍舊慢慢地爬起來。    

    待格倫下樓的時候澤儂看了他一眼。    

    “早。”格倫說,“煮很久了嗎?”    

    “嗯。”澤儂說,他正裹著毯子坐在蒸餾爐前面,“快好了。”    

    格倫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種工作室會有蒸餾爐,精油什麼的現成的就有買,澤儂說他也不知道,但是從師傅開始教他的時候,就一直是自己在工作室裡面提煉精油,所以格倫就聳聳肩接受了這個說法。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澤儂的師傅在很久以前跟賣精油的商人起過爭執,一氣之下發誓再也不買他的東西,一氣之下在工作室裡面裝了蒸餾爐。這是個很虧的舉動,因為這個蒸餾爐會用到的時候非常少。    

    “感覺最近很多這種單啊。”格倫蹭到澤儂身邊,把澤儂身上的毯子抽走。    

    “冬天快到了。”澤儂回答。    

    格倫不知道冬天跟訂單有什麼關係,溫暖讓他變得有點睏,不久後就感覺到澤儂在戳自己,試圖保持自己清醒。“不要在這裡睡,要把你搬走很麻煩的。”澤儂笑著說,“早知道不把毯子給你了。”    

    “走開啦。”格倫往毯子裡面窩了窩,側身躺倒在地上,“讓我躺一下。”    

    “這裡是工作室,臟死了……”澤儂無奈地起身,拖著毯子連格倫一起穿越工作室,這對他來說不是很難的動作,比起幾袋的動物脂肪這個要簡單多了。他拖著格倫到門口,然後手一放,就把格倫丟在工作室的門口。“下次就會直接扔出去,之後記得把毯子洗乾淨,今天地板都不用掃了。”    

    格倫不開心地走回爐子旁邊,默默地幫澤儂處理做好的精油。現在的澤儂跟他剛剛認識的那個安靜又收斂的澤儂完全不一樣——當然他還是很安靜,但是熟識了以後壞起來一點點都不會手軟,格倫覺得他從前太低估這個人的性情。    

    格倫瞥向澤儂的方向,後者正在清理爐子裡面剩餘的殘渣和灰燼,這些廢料最後都會被集中在一個地方然後埋起來。“要幫忙嗎?”格倫最後仍舊開了口。    

    “沒關係。”澤儂回答,“早上我聽說將軍的船會在這裡靠岸,如果你想去看的話。”    

    “好啊。”格倫覺得如果只是去看看的話應該不會太糟,他在這裡住的一年間看過不少隊伍進城,比如劇團,比如紅衣——只有這一項把他嚇壞了——還有冬天的祭典和流動市集,大部分都讓他很開心。“下雪了嗎?”    

    澤儂點點頭,格倫大概也從關上的工作室大門看出來了。    

        

    他們到達海岸的時候周邊已經站了許多人,就算天上飄著雪,也要來看看帝國最大的一艘軍船。港口本來是擁擠的,但現在也挪出一個空間來等待將來的人。格倫走近海邊的時候有些緊繃,他閉上眼,深呼吸,他感覺到澤儂碰了碰自己的手臂,然後他給了自己一個微笑。    

    海風幾近是冰的,他們無法太靠近海邊,那裡被士兵封鎖了,確保下船的人的路徑不會被打擾,士兵有一半是戴了元帥徽章的士兵,而另一半是戴帝國徽章的士兵,就格倫所知這個將軍很新,幾年前才剛剛坐上這個位置,他不記得自己的國家有沒有這些東西,這是一個太講究紀律和階層的國家,國王或國王手下的人管理一切,格倫從來不知道國家的領導人還能有這種權力——不過看著總是很新奇而且有趣的。    

    澤儂告訴他將軍一直都是在向東一點的海域活動,現在往南部移動因為蛇爵的妹妹繼承了家族名號,諸如此類。事實是,格倫只是在聽澤儂在解釋的這些,他跟為數不多的外國人一樣覺得不管怎麼樣都差不多,但是在另一方面澤儂就跟大部分的本國人一樣對王家的動向很關注。    

    格倫看向海平線,他是從那個方向來的——不是說他急迫地想要回去,他可以說他一點都不願意離開,只是有時候會有點想念,想要回去看看,他開始對這種想法緘口不提,就像澤儂對自己的過去開始沉默。    

    那些被忘記的逐漸變成一道逐漸惡化傷口,沒有人敢去觸碰。    

    “來了。”澤儂突然說。    

    那白色的點在遠處顯現,一共有三支桅杆,駛進了以後看起來格外壯觀,除了船底和邊緣幾乎都是白色,帆收着,但如果全部放下會讓它看起來像座堡壘,頂端揚著帝國的旗幟,船行進的很緩慢,像是它在小心地不要撞到來不及離開航道的小船,那個巨大的船艦幾乎是滑進它應該要停靠的位置。格倫看著錨被放下,然後木板架起,他想到這艘船能裝起一整隻大型的鯨魚。    

    海軍從甲板上走下來,也是穿著白色的制服。格倫的心思卻不在上面,他的手摩挲著頭巾的一端,一直到隊伍從身旁進過,人群也跟著移動。    

    “想什麼?”澤儂問。    

    “沒什麼。”格倫回答。    

    但是澤儂知道格倫在想什麼,這種時候他總是拽著頭巾的尾端。    

        

    “如果有一天我找到方法回去。”有一天格倫這樣說,他也是這樣摸著頭巾的尾端,“我決定回去看看,去找被我忘記的人,你會介意嗎?”    

    澤儂回頭的時候有點小小的驚訝,但是他仍舊很平和,這是最讓格倫內疚的一點。“我不會啊。”他隔著口罩回答。    

    格倫沉默,他有一點希望澤儂想辦法說服自己不要想這種事,但是對方並沒有。這個時候澤儂又回去給一個個蠟燭插上燭蕊。    

    “如果。”澤儂小聲地說,有點模糊不清,“你找到答案,會選擇回來嗎?”    

    “我不知道。”格倫發現他只能夠這樣回答,因為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如果很重要呢?如果重要到會讓自己走不開呢?他無法在兩者之間選擇,互相依靠的日子告訴他澤儂對他來說比所有人更重要。    

    事實上如果這個時候格倫回到那間海邊的房子,他唯一能看到的是一個墓碑,可是他現在不知道,所以他很煎熬,他也為了自己讓澤儂煎熬而煎熬,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決定對這些東西避而不談。    

        

    澤儂覺得自己很自私,就算事實上他可以算是一個一點點自私都沒有的人,可是他卻這樣責備自己——有一部分的他不想要格倫找到任何方法回到國界的另一端。    

    現在澤儂家周邊的區域聚集了很多士兵,本來管理治安的那一些再加上船上的水手,他們在這裡過三天就會走了,將軍這次的目的只是去拜訪元帥談一些事情,從十四城的這一頭望巢三天來回差不多,前提是不要遇到大雪,但是眼看十四這裡開始飄雪,巢的天氣一定很糟糕。    

    總而言之這裡有很多士兵,這是所有悲劇裡面的幸運。    

    而且這不會是以後的事情。    

        

    對陪伴的渴求是毒藥,他們兩個已經都上了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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