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已經兩天了,現在是第三天早上,剛剛得知了前田被殺死的消息。
看來這是玩真的,已經有5個人死去了。
大概已經無法活著離開這裡了吧。
第一晚死的是伊藤大小姐。
大小姐死前說了幫助好人方的說話,但是我覺得這並不是死因。
幫助好人方的說話會讓白天存活率更高,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人在幫好人,至少在沒有頭緒的開頭會先排除一下。
尤其是大小姐的說話還是直接幫助先知的,可能也會因為這樣提高了平民的仇恨。
但假如真的這樣,那麼對狼來說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因為早上聚集仇恨的傢伙,不需要狼人自己動手,都能在白天自動被大家投死。
然而大小姐卻在第一晚被殺了。為什麼?
有可能是狼人們聽到了大小姐的發言,懼怕大小姐的能力,覺得她早點死比較好。
要是那樣的話,為什麼第二第三晚又殺掉不怎麼說話的音琴和前田?
為什麼突然殺人動機就完全改了?
有可能是狼人們覺得大小姐是先知。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大小姐死前發言直接幫助先知了,假如自己是先知,怎麼會在不知道狼人是誰的大家面前把自己策略說出來。
也有可能這是先知給狼人們的煙幕彈,但是機智的狼人不可能在第一晚就武斷地殺掉一個可以用說話動搖早上票型的人,
尤其是在狼人們完全沒有任何生命威脅的第一晚。
所以第一晚殺掉大小姐的理由就不是因為懼怕大小姐的能力或者覺得大小姐是先知,
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在首晚非得殺掉大小姐不可的理由,讓狼人能獲得最大收益的理由。
那是………………………………
第一天票死的是五代。
第一天有兩個人被集票了。
這不應該是第一天早上在沒有人提議集票的時候會出來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第一天之前小團體已經形成。
而且小團體不止有一個。
本來狼人遊戲就是個找小團體的遊戲。
因為實際上沒有丘比特的情況下,只有狼人是會有團體的。
然而現在好人方也有好多小團體了。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有團體就表示,自己的意識會受到他人的影響、會出現有團體才能做到的套路。
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會反映在大家白天的發言和行為上。
讓發言和行動變得可疑,充滿了各種漏洞。
為狼人打了非常有效的煙霧彈。
現在在我眼裡,大家看起來全是"狼人"。
我已經分不清了,我只想靜靜。
乱七八糟,葱白写东西真乱(推锅
因为没有一个人有台词,把提及的多一些的角色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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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
亲爱的日记: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写过日记了,我打算像小学时候那样关于“为什么要写日记”而胡扯一番,不过那样毫无意义,我在动笔之前就放弃了。现在我想到了些更好的点子——我为什么不用日记来记录一下当天发生的事呢。前略,我们可是身处于解谜游戏中呀,忘记细节并不划算。
晚上狼人杀死一名叫作伊藤卑弥呼的女生,也许是她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提出比较高效的村民方计划,所以狼人要除去有威胁性的对手吧。这些我并没太细想,它们不能说明些什么,局势还算明朗,狼人也还没有露出尾巴。备注:听说这个女孩还是未成年人呢。我们白天的时候一起玩了过山车。她叔叔是侦探,或许能比我们看出更多的什么(画圈)要去询问伊藤大叔(/画圈)。
探索时间,两人转化身份,仓库与食堂封闭。备注:没有找到身份卡。我想当狙击手。狼人可能抽到身份卡。
紧接着是这一天的讨论时间和投票事件,五代十国被四票票死,出人意料,他并没有太显眼的举动,我并不认为是巧合,也许有人已经互相结盟统一投票了,有点可怕,但是狼人抱团的可能性非常小。备注:我居然被投了三票!我差点就要死了耶!讨论中我与五代十国的看法向悖。五代十国真是个帅哥,听说还身世显赫。死了贼可惜。
过一阵应该就是狼人杀人时间了,我虽然白天嚎叫地很凄惨,但是现在却并没有特别不想被杀的感觉了。一个人呆在这种说不定有很多病菌的房间里真是脑子都要不正常了。杀人结果明天早上就会通报,紧张,我会不会一夜睡不着啊。
报告日记,我果然没有睡着。这被子不知道会不会很脏,至少闻不到味道。我正在被子里写日记,我真是好几年没有写过这么多汉字了。我想我又要东扯西扯一大堆,我的心在砰砰跳。
我们的前一个白天本来是很愉快的,我特地请了假来参加了狼人游戏论坛的线下聚会,我加入论坛也有几年了,这样的聚会还是头一遭,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白大褂被吐槽得很惨——一起来的有很多喜欢狼人游戏的女孩子呢,我们还聚在一起在游乐园做了迷你茶话会。
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淡定不下来的啦!
大家的线下形象其实都和论坛上感觉很不相同,比如挂件居然不是国中生啦,比如STK居然是男孩子啦,比如爱丽丝居然也是男孩子啦,比如歌代居然真的是男孩子啦——之类的。现在的男孩子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细数的话,来参加聚会的人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曾经一起玩过游戏的,其他人我也顶多是讨论串里谈个几十楼的关系。细数的话我有印象经常一起玩的就是双虎大叔、STK、团子、老早就爆了真名的小歌代和DOCTA了。
曾经和两只老虎通过语音,见到这样的大叔也并不算太意外。这次看到了他女儿的照片,居然和他并不是同样的发色,小孩子的头发果然好顺好滑的样子,羡慕。
STK居然是男孩子!一直以来都先入为主以为是女性,这次Bang得吓了一大跳!他居然还在讨论时直接问我是不是狼,看来是第一轮抽卡中没有医生,让他怀疑我抽到医生之外的其它特殊卡了吧。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有次游戏时还直接问我是不是医生,我也是吓坏了啦!他性格和线上好像并没有太大不同。
团子在这些人中也许算是论坛新人,不过也一起玩过许多轮,见到真人果不其然的可爱,怎么说呢,在受了众多惊吓后发现小团子不是男孩子实在是松了一口气。我们在游乐园还玩得很愉快来着,昨晚也是一起睡袋挨在一起的。这样的游戏里果然还是需要有人互相支撑呀,我虽然脑子还不太清晰,不过如果没有小团子可以一起讨论讨论的话,我这样性格的家伙大概就要焦虑炸啦。
小歌代今天也被黑得很惨,真的太可怜了。实在太可怜了啦!(画了个歪了脸的哭泣表情)
我想按DOCTA出人意料的投票方式和并不吸引仇恨的体质,应该不会有人想到票她,于是安心地投给了她,结果她居然投了我啦!我好伤心的!差点就死掉了!DOCTA会化妆的样子,好想请教一下。
但是不熟的人里也有些交流蛮愉快的人,一起喝茶的女孩子们都很可爱。弦乐的头发也很滑很漂亮,羡慕!小挂件居然不是国中生——啊我看到上面写了一样的——居然不是国中生!明明在论坛里的时候说的话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金钱帝王灯灯也是个帅哥耶,而且是个温和的人,和女孩子也很谈得来,真是优秀的帅哥!
日记这种东西自己写写自己看也太没意义了吧!抗议!
交换日记是个好主意!
明天我就去交换试试!
第二日
亲爱的日记:
经过了一天的激烈讨论,我要困炸了啦。
昨晚琴音奈奈被杀。洗衣粉魔法阵。不明白为什么被杀。
探索时间没有什么发生。
投票井野三票票死,跳了占卜。我要是信了我就不是红豆包了。跳占目的依旧不明。
有人警告有小团体结成。我明天应该去和认识的人讨论一下这件事。
忘了问DOCTA如何化妆。好想变漂亮。
……三千字写了一个月我真是没脸见林小姐(/ω\)
反应有大体上问了问荔枝人但基本还是靠擅自揣测……林小姐实在太可爱了我力有未逮,希望并没有OOC得太多……
标题典出杜荀鹤《送友游吴越》。
上元夜,从唐时起便是个火树银花的不眠之夜。今年的元夕节天公不太作美,飘了点零星的雪点子,却丝毫没有扑灭都城百姓观灯玩乐的心情。宣德门前扎了三层楼高的鳌山,张挂各色各样新奇精巧的罗帛灯、羊皮灯、珠子灯、五色琉璃灯,俱皆妆饰华丽、巧夺天工,连官家亦登楼赏灯以示与民同乐。得不得瞻天颜尚在其次,内造的新样彩灯和贡灯总归是好看的。譬如新安这次的贡灯里有一种无骨灯,以绢囊贮粟为胎烧制琉璃灯笼,烧成之后倾去粟粒,整只灯笼浑然无骨,通体玲珑剔透如水晶球儿一般,引得游人竞相观看,排挤喧哗,十分热闹。
沈苑从摩肩接踵的人潮里左右张望了一下,盘算着是从吴山井巷还是都酒务巷折回家去能稍微宽松些。先前他送小妹芊仪过来跟已经出阁的妹妹萃音碰头,她们两姐妹感情好,原约了今天要一起看灯,姐妹俩一见面嘀嘀咕咕有说不完的话,他干脆就让芊仪跟着萃音到她家里过夜去,明儿一早再去妹夫家接她。
为了方便舞队往来,御街路心的杈子都给撤了下来,然而街上人潮攒动,有看灯的、看歌舞的、赶趁卖灯的、歌叫卖市食的,整条路上挤得满满当当,简直比平日设着杈子的时候还更难以通行。人一多,便难免有些奸猾无赖之徒混进来,觑着行人游乐不防时摸去些荷包钱袋、簪环首饰之类。也有更过分的,趁街市上拥挤,大人管顾不暇,便伺机诱拐孩童妇女去发卖。只为自己点滴私利,罔顾他人骨肉离散,最是可恨。
沈苑这会儿正跟在一队操持傀儡戏的舞者身后。那傀儡做得精巧,引来的观众甚多,一时教后面的人堵在路上几乎挪不动步子。他立在那里等了片刻,无意中便瞧见路边一个卖糕团的,正在跟人说话。
这情形本属寻常,然而那卖糕团的男人说话的神态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像生意人,一面说着话一面眼神游移,频频往附近的暗巷里瞟,很有些鬼祟的味道。和他说话的人身量娇小,打扮像是个小少年的模样,这会儿刚巧偏着头对着这边的灯火,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细软的眉梢上似乎还残点黛色,怎么看都是谁家女眷,做了男装打扮方便出来玩耍的。元夕夜,都人都爱穿映衬月色的素白衣裳,她的衣着不算十分华丽,质料却一眼看得出来是极好的,还缘着细细的金边,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不晓得为何独一个人在此与人搭话,附近竟也没瞧见有家人仆从跟着。
这时候前面担着傀儡的杂耍人似乎表演了个什么特别精彩的花样,惹得周围的人群一阵轰然叫好,沈苑的注意力被引开了片刻,再回过头去看那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时,也不知卖糕团的男人和她说了什么,便见她要跟着那男人往旁边人流稀疏的巷子里走进去。沈苑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也来不及多想,几步挤过人群,径直上前一把拉住那位小娘子的手。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人这么多,走丢了可怎生是好?”
一面语气柔和地说,一面却不容分说地拉着她便往人多的地方走。他这一手来得突然,那两个人一下子都有些愣着没反应过来。沈苑微侧过身子遮住男人的视线,悄悄对那小娘子打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娘子仰头懵懵懂懂地看他一眼,也不晓得弄没弄清楚状况,配合倒是挺配合的,也没吭声。拐子回过神来的时候沈苑已经牵着她走出了好几步,待要喊已经喊不住,又不甘愿便就死心,仍吊在后面又跟了一小段,直到沈苑带着那位小娘子挤进热闹喧哗的人群中间,实在跟不住了方才肯罢休。
“……哥哥,我是认得你的吗?怎么我不记得了呀?”
之前一直并不吭声,乖乖牵了沈苑的手跟他走的小娘子这会儿突然开口,问的却是这句话。沈苑正偏头从眼角里觑那拐子还跟没跟着,闻言不禁失笑。
“你认不认得,自己记不住,怎么反倒来问我了?”
那小娘子却是一脸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
“我们家里亲戚挺多的。也许我认识,但又忘记了,也是有的。”
眼见已经看不到方才那拐子的踪影,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构成了天然的庇护,估摸着对方也不太可能再下手,沈苑便索性在路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小娘子身量约莫只到他下巴,需得稍稍仰着点头才能直视他,这会儿大大方方抬了头瞧他,瞳孔的颜色似乎要比寻常人稍浅淡一些,干净清澈得一眼能望得到底,神情一脉天真,全然是信赖的模样。也不知道谁家养出来这样一个玉雪一样干净的女孩子,竟然舍得没好好看牢。沈苑便半是提醒半是逗她地问了一句。
“你自己都不记得认不认识我,怎么就敢跟着我走。万一我是拐子呢?”
小娘子只略略露出些诧异的表情来,语气既不害怕也不惊慌,倒像是只提了个平常的疑问似的。
“咦?你是拐子吗?”
沈苑有些啼笑皆非,想了想还是只简短地答她。
“不,我不是。方才和你说话的那个才是呢。”
“诶?那个大哥哥是拐子吗?他说要拿澄沙团子给我呢。”
“那是哄你的。家里人没和你说过,莫和陌生人走到僻静的巷子里去么?”
她偏一偏头,露出点仔细回想的表情。
“好像是说过的……”
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不很当回事的样子,沈苑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气。
“年节里人多,小娘子这是与家人走散了么?”
她闻言这才哎呀一声,下意识回过头张望了一眼,可身后是挨挨挤挤的人潮,沈苑方才带着她又走出了相当一段距离,此刻回头自然是什么也瞧不见的。倒也没见她觉得慌,脸上的表情比起害怕更像只有些懊恼的样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声。
“先前之义哥哥帮我去买兔子灯了,我跟大哥说想吃糖葫芦,大哥就让我和三哥哥还有小哥哥待在一起等他买回来。可是我头上戴的闹蛾儿叫人给碰掉了,三哥哥帮我去捡,小哥哥本来还在背后和我说话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不见啦……”
她这一连串大哥哥小哥哥的说得人发晕,不过至少听得出来她不仅是与家里人一起出来看灯的,这家里的人口还着实不少。只是碰巧都走散了,这会儿恐怕家人亦都在焦急地找寻她吧。
“小娘子可还记得是在何处和家人失散的么?”
她想了一想。
“方才在卖饧糖的摊子那里,我还和小哥哥说话来着。后来,后来我瞧见旁边有一组走马灯,连起来是一整个故事,可好玩啦……”
她说着兴奋起来,已然忘了话头所在,比划着要跟沈苑描述那组灯有多么好看。沈苑方才也从那边经过,自然记得那组灯,可见她说得起劲,却也没忍心打断,只等她说到一段落才建议她折回先前与家人分散的地方等一等,兴许他们正在那附近找她也说不定。
御街自旧岁冬孟驾回就陆续有歌舞队列趁夜巡游,今晚是元夕的正日子,舞蹈和杂耍的团社更是各各拿出了看家本事。他们逆着人流慢慢往回走,正好跟行进中的舞队正面迎上,那小娘子禁不住瞧得入神,身量又小,几次都差点又埋进人群里走散了。沈苑喊了她几次没喊住,心下倒是有些明白她是怎么走丢的了,没奈何只好又伸手去牵她。她倒是一点也不抗拒,自觉把手递过去让他拉住,仿佛很是习惯的样子。
她的手又小又软,攥在手心里总觉得紧一分就要捏坏,可松一分却又怕拉不住。沈苑几乎便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可看她一路走一路引颈顾盼的模样,又觉得不忍心太拘着她,只好略站得近了些,试图用肩膀替她挡开一些过分拥挤的人潮。
短短的一小段路,走回去的时候倒花了来时三五倍的时间,终于走到那组绘了神仙故事的走马灯跟前,见那小娘子还在频频回头张望鼓吹的舞队,沈苑不由得笑起来,摇了摇她的手提醒她。
“你瞧瞧,可是这里?”
她方才恋恋不舍似的回过头来,辨认了一下周围。
“嗯,大概就是在这里吧。刚才那位大哥哥就是在那边那盏鲤鱼灯边上找我说话的。”
顿了顿,似乎想起沈苑的话,却还是有些困惑的样子。
“那个大哥哥真的是拐子吗?”
沈苑一下子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
饧糖摊子边上堆着不少缠着大人买糖吃的孩子,他便也随手买了一份琥珀饧递过去。小娘子欢欢喜喜地接了,道谢的礼仪却周正,显然是好人家里教养过的。沈苑便含笑问她。
“说了这些时候倒还不曾问过,小娘子该如何称呼?”
她把琥珀饧含在嘴里,注意力却已经被不远处敲打铜铙的戏耍人吸引过去,像是漫不在意似地答他。
“嗯,我叫钰筝呀。”
沈苑怔了一怔,他本意只想问她的姓氏,并没想到她竟就这么大大方方把女孩儿家的闺名给抖了出来,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她踮起脚尖往街角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然后雀跃地扬了扬手臂。
“大哥!我在这里。”
沈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挤过人群快步走近来的青年看起来年纪要比她大上许多,瞧见她时明显松了口气,虽薄责了几句,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什么严厉的意思,钰筝也就嘻嘻笑着答应了他两声,就从他袖子底下钻过去,跟他身后更年轻些的兄长们凑到一块儿去了。她长兄没奈何地叹口气,回身朝沈苑一揖,礼数端正地向他道谢,沈苑便微微笑着答礼。
“郎君客气了。”
他答道,抬眼去看他身后。围着钰筝的一对少年应该是双生子,从衣着到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她稍稍低了头让其中的一个把一只描金点朱的闹蛾儿插回她鬓边,身旁提着个精巧白兔灯笼的青年人和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要笑,又怕动静太大折了蛾子薄薄的翅膀,只能把嘴唇抿成一道弯弯的弧线,却连眼稍里都盛满笑意,仿佛颤一颤睫毛就要抖下来一点似的。
“我也是做兄长的,家里也有一个这般年岁的妹子。倘若她不慎和家人走散了,我自然也希望会有好心人看顾她的。”
街市上吵闹得很,人流拥挤得几乎站不住脚,并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钰筝的长兄本还待多客套上几句,在人潮之中却也只能匆匆再致了谢,便护着弟妹们,半被人群携裹着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一霎儿也不知道从哪里起了一阵风,吹得半空里纷纷扬扬就没停过的雪珠儿似乎更急了些似的,细细密密只往行人身上扑。
在彻底汇入人潮看不见之前,沈苑仍还瞧见了一次她的背影。娇娇小小的,牵着兄长的手心快活地说笑。有零星的雪点子落在她身上棉袄出锋的毛尖尖上,雪兔儿一般,分外可爱。
钰筝。
他突然忍不住想,也不知是哪两个字呢。
【注】
……我竟然忘了说一下开篇的灯品描述,以及一些零碎的元宵年节风俗,都来自于《武林旧事》中的记载。宋会玩儿。
因为强迫症而制作的目录,随更新而更新
【序·学生】
[虚子]
前半部分:http://elfartworld.com/works/30811/
ps.一份整理,几乎全是虚子写的。
【前·二十多年前】
[我]
凶者当屠·困兽:http://elfartworld.com/works/62849/
凶者当屠·行路难:http://elfartworld.com/works/65810/
凶者当屠·渔家傲:http://elfartworld.com/works/65811/
【正文】【第一章·白头】
[我]
1/白头·墓: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318/
2/白头·恶犬: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695/
3/白头·最后一杯酒(一):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118/
4/白头·最后一杯酒(二):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128/
5/白头·最后一杯酒(三):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130/
6/白头·亡者的信(一):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284/
[野鸦]
棋局·时光驿站: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693/
[我]
7/白头•无知者(一):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834/
8/白头•无知者(二):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850/
9/白头•无知者(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059/
[野鸦]
棋局·手: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144/
无心人·慕青: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613/
[我]
10/白头•狭路相逢(一):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026/
11/白头•狭路相逢(二):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081/
12/白头•狭路相逢(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095/
【番外】二零一六(1):http://elfartworld.com/works/edit/107527/
【番外】二零一六(2):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528/
[野鸦]
这是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城市。
它位于亚洲以东,太平洋西北的岛国东北部某个县内。该县内陆大多是山岳丘陵地带,西侧与邻县交接处有幸翎山脉,在东部亦有多良高地与其平行。柯尔特与阿达西尔此行的目的地,羽见市则恰好位于幸翎山脉的主峰羽见山山麓带。
宛若秘境。
柯尔特对羽见市的最初评价,来自旅游手册和WIGI百科。他在商店街的抽奖活动中了一等奖,奖品是远在不知名地方的情侣温泉套餐游。阿达西尔兴奋到几乎忘了自己仅抽到安慰奖,只是拼命怂恿柯尔特一定要去务必要去绝对要去,后者耐不住对方三番五次的明示加暗示,最终只得妥协。在完全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并确认自己做好了旅行攻略后,柯尔特终于带着(穿夏威夷风情内裤的)阿达西尔踏上了旅程。
据说这座城市由于地理因素及气候条件所致,每年的十月至次年三月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持续降雪,到了深冬时节,甚至会出现一人多高的积雪。虽然漫长的冬季给日常生活带来各种不便,世代居住于此的居民却早习以为常。每逢深冬时节,家家户户便会关起门,将地炉烧得通红,围在一起喝自酿的甜酒。
虽然已经设想了可能的最糟情况,但理想与现实间时常存在着无法跨越的鸿沟。柯尔特在反复确认导航和地图后终于确定,他们迷路了。他在想要怎么与阿达西尔解释,汽油所剩不多,也许让对方使用恩典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这个想法仅仅是刚萌芽,就被柯尔特扼杀在摇篮中,他才不想让阿达西尔独自在这样的环境里去探路。
另一方面阿达西尔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喜悦之情言行于表。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雪,与柯尔特的长距离共同旅行也是从未有过的。在出发的前天晚上他激动得睡不着,使劲找柯尔特说些有的没的的话,第二天早上也破天荒没有懒床,当柯尔特按下闹钟的时候他竟瞪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说早安。这些都无形中增加了柯尔特告知真相的难度,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但他不想看到阿达西尔失望的表情。
单凭等待并不会有任何结果,沉默更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柯尔特用食指点着方向盘,思考良久终于决定开口。
“阿西,有件事——”
“有人,快停车!”
柯尔特几乎是下意识地踩下刹车,他紧盯前方的同时确认在这之前并没有看到任何活动的东西。
站在雪地里的人武装严实,只露出眼睛。他向车厢内的人摆手,柯尔特摇下车窗。
“请问是柯尔特•所罗门先生和阿达西尔•梅利尼先生吗?”
对方的声音隔着围巾传出,显得瓦声瓦气,柯尔特估测着对方的年龄。
阿达西尔探着脑袋搭腔:“我们是,那你就是温泉的人啦?”
“我是‘百之前’的服务员,因为下雪山路难行,我是被拜托特意前来接应二位的。接下来我会指引您们前往旅店,不过请问在这之前是否可以向我出示礼品券?”
柯尔特微笑地取出赠券,他双手递上,对方以相同的姿势接过且浅浅鞠躬。在确认完毕后,自称是服务员的人递还回票,询问是否愿意让他搭车。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开到十字路口向西拐后直行,在接下来的丁字路口向北行驶约两百米,再向西走到尽头就到了。”
上车后的服务员脱下围巾,露出青涩的面孔。看上去不过刚成年的青年,以意外老成的姿态引领着二人。
“雪天路滑,客人您请谨慎慢行。我是这次负责您旅程的山田幸男,还请多多关照。”
柯尔特与幸男简短地寒暄两句并握了手,阿达西尔则显露出略微的无法适从,他急促地向对方点头,并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用手机捕捉窗外的景色上去。
雪势开始逐渐转弱。
柯尔特将车停在山脚下,碍于挡风玻璃的视角局限和天气因素,他并不能看清山的全貌。附近的能见度很低,超过百米就是白茫茫的雾气一片。加之先前路过的方圆数十里完全没有人家,现在看来与其说这里是秘境,不如说更像是被遗弃了。
任凭外界如何努力也无法自行与它建立联系,除非这里伸出代表“友好”和“欢迎”的手自愿张开怀抱,这样特定的人才会被迎接并奉为上宾。
那张票。柯尔特想,说不定已经化身做来自异世界的邀请函。
阿达西尔有些不耐烦,他催促着柯尔特打开后备箱,同时表示自己再也不想在这冷的连肚子里的宿便都能冻成冰疙瘩的地方多呆半秒。
“我店会自行安排人员帮助顾客将行李妥善搬运到客房内,如果方便的话,请将车钥匙暂且借用于我,届时将会和行李一同奉还。”
“好吧,那你可快点儿。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对了东西有点儿多,你们搬得时候注意安全。真不需要我们吗?”
阿达西尔反应迅敏,柯尔特只剩下微笑的份。老实说,他并不愿意交出车钥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不想靠两条腿跋涉在雪地里。
接过微笑着的柯尔特递出的钥匙,幸男指着山脚的台阶说:“从这里上去,走九十九个台阶后就是目的地。虽然已经清扫过,但还是请客人们注意安全。”
礼貌道别后,柯尔特准备开始新的战斗。就在他刚想着雪天爬山可真是新体验时,就听到阿达西尔不满地开口询问。
“我们要自己爬上去吗?看上去很高,会不会迷路啊?有没有缆车?我不想走路。”
幸男望着藏匿于雪雾中的山巅,露出像是笑容的表情:“真是万分抱歉,但这是唯一的路。”
柯尔特暗暗在心中记下了这点。
如幸男所言,台阶都被清洁过。虽然它们全部高且陡,但至少没有因滑到而摔断脖子的危险。鸟居和路灯相邻安置,这导致每一层台阶都有种“被充满”的感觉。路灯像是有着斜面屋顶的小房子,在顶部积着雪。反倒是更高的鸟居干干净净。柯尔特想这可真是奇怪的现象,也许这些虔诚的人们真的会爬到高处进行清理。
暖橙色的灯光倾泻而下,成为唯一的光源。四周寂静,就连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都被褒广的雪地吸收。整座山就像是跟随季节进入了休眠,这既定的事实无法被任何事物所撼动。
阿达西尔意外地陷入了沉默,表现得犹如成为了山的一部分。他走在柯尔特的前方,像是开路般护在前侧。已经停了的雪又开始断断续续地下,落在身上的雪花呈现完美六边形态。柯尔特第一次有了也许自己不小心做了错误决定的念头,他认为他们正在步入未知。
“我觉得——”阿达西尔像是在措辞,他犹豫良久终于再度开口,“这里可真是奇怪——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感觉到,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但是并没有恶意。那种感觉,并不讨厌,你能理解吧。”
像是怕柯尔特担忧,他很快又补上一句。
店里店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一扇老旧的木拉门即能将苍茫与虚无关在外侧。前台负责接待的是位温婉的女性,看上去正值不惑之年的她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对任何客人都笑得和煦。
柯尔特在登记册上签下两个人的名字,发现在此前还另有至少两组客人。看起来与他和阿达西尔相同,他们中的某一位烦请另一位代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有个特别的名字格外引起了柯尔特的注意,他想着“真有趣”的同时,将登记册退还给接待。
“非常感谢。”
女性向客人们鞠躬,将钥匙交给柯尔特。
“请尽情享受在本店度过的时光,如有任何需求,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阿达西尔的目光越过柯尔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女性,罕见地没有展现招牌式笑容,只是微微扬起嘴角。
“有劳,也祝您心情愉快,生意兴隆。”
柯尔特礼节性回复后,便领着阿达西尔去找住房。
当两个人终于在七拐八拐的楼道里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发现他们的行李早就等在了那里,车钥匙被放置在桌子上,旁边还有盘新鲜的水果。阿达西尔毫不客气,当即扔了个葡萄在嘴里。他见柯尔特望着自己,又连忙抛橘子给对方。
“反季节的水果好吃吗?”
柯尔特不动声色地放下橘子脱掉外套,然后收起车钥匙。
“还行吧,不错,挺甜的。”
说罢阿达西尔又喂了自己一颗。
“啊啊啊等等等等,”打断准备开始整理行李的柯尔特,阿达西尔欢呼雀跃,“温泉,露台上竟然有温泉!”
“居然可以在卧室里泡温泉,超赞的好不好!”
是啊,不愧是情侣套房。柯尔特笑着看以光速脱了鞋将脚泡进去的阿达西尔,心想反正那家伙意识到这点至少要到晚上以后。
“是是。阿达西尔•哥伦布先生,您现在想不想和我一起整理您硕大的行李箱?”
“不,我想先泡泡。你也一起来,水温特舒服!还下着小雪,简直不能更爽,一个人泡真他妈浪费你快过来陪——”
当事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随后紧紧抿住了嘴,扭过头去假装欣赏雪景。柯尔特忍俊不禁,也不知道阿达西尔是聪明还是笨,不少时候莫名其妙就无师自通。
“好吧,”放下手头的工作,柯尔特最后环视了遍卧室,带着在阿达西尔看来万分可疑的笑容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达西尔毋容置疑在生气,因为全部事情的发展都和他预计的不同。他想泡更多的温泉,在水里泡到皮肤发皱;他想最好池子里还有猴子,他们可以各自占据温泉的两侧谁也不打搅谁;他想和柯尔特不用坐的太近,但腿搭在一起,然后随便聊聊或者什么也不说;他想看热气腾腾的温泉和还未来得及落在水面就被气化的雪花;他还想穿着浴袍,不管滴着水的头发,一口气喝完整瓶冰牛奶。
但现在他腰疼的厉害。虽然柯尔特为他做了清理,他还是忍不住气哼哼。他可算是知道露台上的温泉是什么用途了,一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口干舌燥,虽然之前不是没在浴室做过,但露天还是头一遭。
简直像是打野战,阿达西尔面红耳赤。不,就是打野战。确认了这点后他觉得耳朵都要烧化了,开始想要躲到没人的地方去。当然,他坚信不论躲在哪里柯尔特都必然能找到自己,虽然这样一来他的行为看上去毫无意义,但他就是要做。
这么说已经走了很久。终于意识到这点的阿达西尔猛然抬头,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他不知道自己溜达到了哪儿,这里的所有地方都看起来过于相似,令他无从分辨。紧接着他又想管他的,让柯尔特来找我罢,于是再度向前迈开步伐。
但他却在下一个路口处犹豫了。不知为什么,阿达西尔突然不想继续向前,于是他遵从自己的本能,转了个弯走向旁侧。
被选择的小径通向室外,阿达西尔看到有双木屐胡乱脱在石阶处。院子里落着厚厚的雪,有脚印向前延伸,脚趾清晰可见。阿达西尔并不感到讶异,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开始跟着脚印走。
竹筒磕在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许是活水的缘故,院子里的惊鹿还在正常运转。阿达西尔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木屐的主人。
那是位身着素白、只在裙角处缀着梅花的和服白发少女。她赤裸着双脚行走于雪地,脚面已经被染得通红。然而更加惹人注目,或者说摄人心魄的是她那如同红宝石般的双瞳,亮红色的眼眸闪烁着火似的光。
少女伸出手,踮着脚就近折断根树枝。干枯的枝桠发出清脆声响,甚至跃出灰尘。阿达西尔看得目不转睛,他脑海里冷不丁跳出一个想法,猜测到有什么即将发生。
折断处闪现红色,那断痕化作泉眼,向外汩汩盈着水一般的光。溢出的光似是涟漪,又像是绸缎上的轻巧褶皱,它们看上去比夜莺的覆羽更加柔软服帖,只是乖巧地簇拥向前。朦胧的朱红色将整棵树笼罩其中,貌似早已死亡的树木突然间被赐予了生,喷薄着嫩绿色的新芽继而开出浓郁芬芳的花。
阿达西尔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他一定要问个究竟。这座山、这间温泉旅店,这棵树以及眼前的这名少女,他们全部都隐藏了太多太多,阿达西尔可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
“喂……!你,呃……你好……?请问你是……精灵之类的东西——哦,我是说存在,你懂,就是那些类似的……吗?”
阿达西尔连说带比划,他开始后悔没带着柯尔特。
少女平静转身,用嫌弃的表情望着阿达西尔,说:“你是不是傻?”
“茕——再不进来,感冒的话我可不管你哦?”
阿达西尔身后传来某位女性的声音,他看到被呼唤的少女僵硬的面庞上瞬间绽出笑容,突如其来的变化与那树竟毫无二致。
柯尔特在大厅等阿达西尔,他想对方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正在迷路。他当然不会真的以为阿达西尔会生气,虽然对方最近越来越学会耍小性子,但依旧把全部的行为控制在柯尔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错过晚饭可不好了,柯尔特想,不过也许可以叫夜宵?
站起身,柯尔特还是决定去找阿达西尔,免得这个暴脾气的小怪兽真的迷失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那他可要心疼啦。
柯尔特回忆着阿达西尔气冲冲逃离前选择的路线,正准备离开大厅时,门被从另一侧拉开了。
“蒂奇撒麻,不是我说,既然到了饭点您就应该叫醒我呀。还是我看上去真的那么疲惫,以至于您少得可怜的善心发现,决定让我睡到自然醒?”
有着浓密黑胡子的男人冷笑,他很快注意到柯尔特正在观察自己,立刻就瞪了回去。
“咦,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客人。”
双眼无神的男子带着无机质的笑容,自我介绍到:“您好,初次见面,鄙姓黒塚。看来我们要共同相处一段时间啦,今后还请多关照。”
也露出温和微笑的柯尔特握住黒塚的手,以另一种方式打量着对方。
“我是所罗门,很高兴能与你们相识。冒昧地问一句,也许你们不曾见到位红发的青年?”
柯尔特不费吹灰之力便忆起了那个名字。那个大名鼎鼎又臭名昭著的名字,也是在他之前于签名册上龙飞凤舞写下的名字。
——“爱德华•蒂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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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大是黑大大但又不是那个黑大大,只是我跑团的角色而已,所以请不要太深究wwww
出场角色均为同一对里之人的皮们,反正我就是来泡温泉的(虽然柯尔特禁止阿西和猴子泡)
关于“百之前”,是我其他企划的设定,因为是大串烧,所以随便看看吧【喂
另外唯一的英文是有意为之
最后——“小茕开满了花”。
▪平行世界
▪真白未死亡的世界线
▪雾岛加入鹰组,真白阵营大概是【仇】?
▪BUG非常的多!求不打!
▪字数:4779
▪错字很多,别捉,你们都懂(心
▪主要是想看真白VS爱思这样的修罗场(?
▪感谢把儿子女儿借给我的各位!
▪
▪
和许多元素使一样,真白对人类并没有多少好感,毕竟多少是被人类伤害过,背叛过,伤口一旦造成了就再也无法抹去了,于是真白对于大部分人类都充满了警戒。
但同时真白也不喜欢元素使,元素使也有暴虐残忍的家伙,不……无论 元素使还是人类都一样,为了自己的话对谁都可以残忍。真白觉得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毕竟都是因为自己曾经有一个原本应该和这些事情完全无关的人受到了伤害。
光是回想起将近一年前的事情真白都还是会感到痛苦,无论是那天吞噬一切的大火还是狰狞的恶龙或者是倒在血泊里的那个人,一切的景象回忆起来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怎么了真白?”身旁同样是元素使的少女突然出声,“你的表情很可怕啊,”
“啊……恩,没事。”真白摇摇头,脖颈处巨大的伤疤看起来十分的丑陋,“继续前进吧。”
“好。”金发的少女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询问,继续闷着头前进。
▪
他们是没有任何所属的元素使,没有任何庇护所的他们居无定所过着能活一天就是一天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他们大多都是些无法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也没怎么想过寻找能够安心生活的地方。
一切都是得过且过而已。真白跟着临时组成的同伴的一起在错综复杂的贫民窟的街道里穿梭着,他们听说有一个元素使在这里出现过。当然他们既不是来寻找同伴也不是来战斗的,他们只不过是听说那个元素使持有着能够不让元素使轻易被找到的某种装置,那种装置似乎是学院那边才有的。
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们才来寻找的,毕竟向他们这样毫无庇护之所的元素使随时都面临着危险。
“还没到?”真白低声问了一句。
“快了。”同伴回了一句,快速的看了一眼手里记载着地址的小纸条,“就在前面。”
▪
她们找到的是位于贫民窟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的意见简陋的房子,两个人推开们进去之后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破烂的家具,看起来这个元素使过得也相当不堪。
“没人?”真白皱眉,她原本都做好了和这里的主人打一架的准备。
“当然没人,这里的主人一星期前就死了。”
“死了?”
“没错。”元素使的少女一边回想一边解释,“那个元素使一直躲在这里,每个月只有一次会离开贫民窟,但就是那一个月一次的机会他被敌人逮到了。”
“被逮到后那人就被杀了,死相超级惨,身体支离破碎的,头被挂在哪条街的电线杆上,像是什么奇怪的仪式。”说到这里她也不由的一身冷汗,“对手是什么特别憎恨元素使的人吧,我们也得小心不要被抓到才行。”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对手,只是被杀掉的话也许还好,死的干净利落,但是有些人极度憎恨元素使,做出怎样猎奇恐怖的行为都不奇怪。
真白对此表示赞同,毕竟她曾经也是差点被一个极度憎恨元素使的人杀死,最让她感到后怕的是因为她的缘故那个人都差点死掉了。
▪
“这里什么都没有吗?”真白和临时组队的同伴把破烂的屋子翻了一圈之后都一无所获,真白开始怀疑得到的情报会不会是假的。
“唔……你等等,我在找找看。”元素使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
真白知道她这是准备使用能力,连忙出声,“等等!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们根本就没有配备着什么抑制器,本来就很容易被发现了,现在在这里使用了能力的话被发现的可能就更大了!
“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啊。”元素使的少女吐了吐舌头,“而且不是还有你吗?【鬼】的元素使。”
▪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说实在的侦查装置的警报响的太不是时候了。
“真的假的这种破地方除了我们之外还真的有人来啊。”猫山无奈的摊开手,朝着另外两个同伴说,“怎么办?完全没有探索完啊?”
然后猫山就必须面对两张面瘫脸,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的爱思与其说是没有表情还不如说是懒得做出表情,至于加入不久的雾岛,反正猫山是没有见过这后辈做出过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说真的和两个面瘫一起出任务挺无聊的,和真二松茸的话至少还有个聊天的对象。
但是任务就是任务,猫山也没办法抱怨,“喂喂,你们别沉默这好歹说点什么啊?”
“战斗,或者撤退。”爱思说的十分简洁,原本也就这两个选项。
旁边的雾岛干脆连一句话都不说,反正他是后辈,一切都听从前辈的安排。
“资料怎么办啊?另一条路的资料完全没有收集到好不好。”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地下空间,一个贫民窟的破烂房子的地下会有这样一个空间他们都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该觉得老套,地下空间进入后分成了两条路,他们干脆也就不分开行动而已先走了一条,接过才走到尽头东西没翻多久就有新的访客了,而且还是元素使。
“老大的任务是收集复仇者的资料,只收集一半不太好吧。”猫山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而爱思根本不理会这个装逼成性(不)的人,把嘴里整个棒棒糖直接咬碎了咽进喉咙里,“雾岛,一会儿你去另一条路收集剩下的资料。”
“唉爱思你怎么就擅自……”
“我和猫山负责挡住元素使,当然对面如果人数太多就直接扔炸弹撤退。”
“所以说我的意见……”
“是。”
“小雾岛你别就这么答应了啊我的意见呢??我也是前辈啊!?”
“猫山前辈你太啰嗦了。”
“小雾岛!!!!!!!!!”
▪
被一个脸部基本不会有表情的后辈如此过分的打击到的猫山不由的有些丧气,显然在雾岛那里爱思的威严指数要高于他,雾岛更听爱思的话。于是接下来的计划方针已经被确定下来了,战斗由爱思和猫山负责,雾岛负责去收集剩下的那条路的情报。
“小雾岛你要跑快点啊,拖得时间太长的话前辈我们难说就挂了。”
不过速度方面应该是不用怎么担心雾岛,毕竟在某个平行世界剧场版里这人可是有着两点回避的人……各种意义上速度应该是很快的。虽然没有某个这个在某个剧场版里有着大长腿属性的人跑得快。
“是。”
“小雾岛你除了‘是’还能说点别的吗?”
“我知道了。”
“………………”
所以说猫山真的很不擅长对付雾岛这样又正经又面瘫的角色。
▪
在破烂的房间里找到了通往地下的通路,真白看着眼前的楼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觉得老套,不过多亏了同伴探查的元素能力,她们这次才不至于空手而归。
“走吧!”对于自己的调查结果感到满意的元素使少女欢快的拍拍手,示意真白走前面。
毕竟她是那种完全没有战斗力的人,前方探路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战斗型的真白吧,别看真白是个非常典型的小个子的日本少女,真的交起手是能把壮如牛的男人徒手扔出去的女汉子,毕竟是【鬼】的元素使,鬼这种东西在日本可是强大并且不详的东西。
虽然下去的楼梯有些狭窄但是却意外的长,谁知道这个地下空间到底延伸到多深的地下,真白走在前面,后面的同伴念叨着“这里是什么基地吗?”“难说中大奖了”。
穿过狭窄的楼梯后空间一下子宽阔了起来,而宽阔的空间分为了两条道路。
“往哪边走呢?”
“……”真白没有说话而是四处张望着,她们面前的两条道路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她们也当然不可能兵分两路……最重要的是,从刚才起她就有一种太好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那就走左边吧!”见真白半天不说话,元素使的少女愉快的决定了前进方向。
然后她看见了左边那条路的阴影处似乎闪过了什么光亮。
▪
“危险!”
突然左边道路的深处发出一阵响声,子弹脱离枪膛飞出,真白拦在了同伴的面前,她的手臂就这样挡在了子弹的前进道路上,而令人愕然的是子弹并没有穿透她的手臂而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样被弹飞。
下一秒有人从左边的通道里冲了出来,是一个带着兜帽的年轻男人,男人手里的长枪准确并且迅猛的朝着弱点的喉咙刺去,真白有些危险的闪开这次攻击,她已经不想在给自己喉咙上增加伤疤。
但是突袭还在继续,几条锁链像是黑色的长蛇一样飞出,缠在了真白的手臂上,阻碍了她的动作。
“干的漂亮小雾岛!”使用长枪的年轻男人带着笑容挑起长枪,这次攻击的目标是眼睛。
年轻的男人攻击的方向特别的讨厌和,总是朝着人类弱点的部分攻击,而真白却因为这个男人脱口而出的名字而硬生生的僵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长枪的枪尖已经近在咫尺。但幸运的是身旁的队友扣下了手枪的扳机,年轻的男人不得不闪避躲开子弹,真白也得以保住了眼睛,代价只是脸上的一小个伤口。
▪
“可恶!”
可是真白却完全没时间喘口气,敌人有三个,使用锁链的第三个敌人也离开了左边通道的阴影,他的攻击目标是显然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同伴,真白不得不甩开猫山抱着被集中攻击的风险去救同伴,虽然只是临时组成的队伍,但是真白还没能让自己冷酷到能见死不救。
还好敌人距离自己的同伴距离较远,真白勉强赶上并挡住了攻击,敌人的武器是一把刀刃锋利的镰刀,看到这把武器的时候真白内心稍微咯噔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便准备反击,鬼化后得到的怪力如果作用在普通的人类身上是可以造成巨大甚至致死的伤害。
而她的反击连一半都还没有进行到就强制停止了下来,她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瞳孔,那恐怕是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眼睛,虽然脸被帽子的阴影挡住看不太清楚,但是她是绝对不可能认错这双眼睛的主人。
如果不是还在战斗,如果不是生命还在受到威胁,真白可能下一刻就会忍不住留下眼泪。
▪
一次攻击不成之后猫山和雾岛迅速的和对面的两个元素使拉开了距离,爱思也从通道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们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另一边的通道,战斗再说难免的话那也是要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
“果然一次是解决不掉的啊。”猫山表情轻松但实际一点都没有放松,元素使就是元素使,超越人类想象的怪物,怎么说都不是能够轻松对待的敌人,他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个敌人真是幸运呢。”
第一次的交手后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对面两个元素使而真正算得上战斗力的是棕色头发的那个,另一个人连手枪都用的不是太好,只要能想办法把主要战斗力解决掉的话,那么他们这次任务兴许还能有额外的收获。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爱思提醒了一句,他们这次只不过是来收集资料的,能避开的战斗应该采取回避才对。
“我明白,说笑的而已。”猫山耸耸肩,“小雾岛快点去吧,这里就交给前辈我们吧?”
“是。”
而就在雾岛转过身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声音。
▪
“雾岛君……”
雾岛只是因为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本能的回过头,那个声音既不是猫山或者是爱思的,而是那个刚刚还在与其战斗的元素使的少女的。
似乎是因为解除了能力的缘故,此时的少女并没有生有恶鬼般的犄角,眼睛也恢复成了明亮的绿色,除了脖颈的地方有着一块很大的伤痕外,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女一样。
棕色的短发,明亮的绿色的眼睛,既不是很漂亮但当然也不难看的女孩子。雾岛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叫出自己的名字,他的记忆里应该并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人才对,而且还是元素使。
“雾岛君…………”
又来了,少女的声音听着起有些沙哑有些颤抖,她的表情和眼神里充斥着雾岛根本看不懂,根本无法理解的像是悲伤的情绪。
“…………”
雾岛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出谁的名字,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谁啊,到底是谁啊?
“怎么了?小雾岛你认识?”耳边传来了猫山的声音。
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人,雾岛知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将近一年的空白,但是只是一年而已,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过任何一个所谓的“熟人”或者“朋友”的雾岛根本不认为那失去的一年的记忆力自己的生活中会发生什么重大的改变。
所以……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为什么要用那种似乎快要哭泣了的眼神看着他?
“……不认识。”
雾岛撇开视线,不知为何他觉得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个人会露出更加悲伤的表情。
▪
“OK,那你快去吧!”猫山轻笑的摆摆手,“别让我们等太久了。”
“……好。”雾岛转身离开了,这次他没有再回头了。
在雾岛从视线范围内消失的时候真白有想要追上去,但是却被一发破空的子弹阻挡出了脚步,刚才一直没有动静的爱思架起了枪,眼神锐利的像是猎鹰一样。
“抱歉啊,此路不通。”猫山也架起长枪,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现在是什么状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哦哦好可怕,爱思的眼神凶狠的要吃人了。
“……让开啊。”虽然理智在疯狂的提醒着自己不能追过去,但是真白还是做出了进攻的姿态,恶鬼的犄角再次生出,少女再一次化为了鬼。
“都说了禁止通行。”爱思的手指扣上扳机,“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的后辈完成任务前,能不要去妨碍他吗?”
▪
……总之猫山看着爱思与真白之间几乎要实体化的杀气,深刻的感受到了修罗场的可怕。
▪
他一下子在树上坐起来。蓝色的helluin出现在树梢上时,轻飘飘的风像约定好的一样,带来了他一直等待的歌声。
他站到树枝的边缘,一手搭着树干,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探出身去,一动不动地听着。歌里唱着的是他和其他人都很熟悉的内容,他们的森林,他们的小溪,他们的雨,他们的树叶之间透下来的星光。歌者的身影隐藏在遥远的树林之中,但他听着歌声的飘动,仿佛看到她在林间的空地上轻跑,跳上树的枝杆停留一会儿,又踏着水从闪烁的溪流里穿过。
他出神地听着,一动不动地像是凝视着什么地方一样,不自觉地微笑起来。然后突然有谁在他背心用力推了一把,他一下没站稳就从树枝上摔了下去。
Doriath的树有个好处,特别高,而且特别直,所以他没立刻撞到地面也没撞到别的枝桠,只往下掉了没几根树枝的高度,就条件反射地一伸手攀住了一根比较粗的枝杆,单手挂着愣了一会儿,然后翻了上去开始往回爬。等他爬回刚才他站的那根树枝时,另外两个哨兵在靠着主干的地方已经笑得滚到一块儿了。
他把身上的树叶拍掉,走过去准备把他俩一脚一个踹下去,脚才起来隔壁树上就突然高速飞过来一个橡子,啪地打在其中一个笑翻的精灵的胳膊上。那精灵嗷地一声往旁边一翻也险些掉下去,于是连附近几棵树上的精灵也开始笑了。于是隔壁树上的队长骂了一声。
这下他们一下子都消停了。刚才被队长拿橡子打的精灵揉着胳膊爬起来站好接着放哨,而他则坐回原来的地方歇着。另一个精灵也爬起来,猫着腰走到他旁边坐下,推推他胳膊,憋着笑小声问:“你不去看看她是谁?”
他这才意识到歌声已经消失了。
“你这个家伙看着头发挺长,怎么那么没出息,听一个姑娘唱歌,听了五年也不去搭个话,就会傻笑着等。你怂什么?上次听说过来个兽人,你怎么倒是挺积极,颠儿颠儿地跑过去。”
正站着岗的精灵转身,对他用力点了点头。
“要不然下次她来了我帮你去说,就说我们那棵树上的金毛喜欢你,怎样。”
一头金发的精灵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不许去说!”
被打的精灵一点没介意,啪地回了金毛后脑勺一巴掌,接着道:“我跟你说吧,你要跟她搭话就趁早,你想着现在有的是机会,我告诉你,这片森林里比你好看的多得是,说不定哪天就没机会了,你可别后悔。”
金发精灵白了他一眼不理他,抬头透过树叶看着星星,心里说,下次她来了就去跟她说话。
歌声再次飘来的时候正是即将入冬的时候,北风穿过树林呼呼地刮着,卷起地上一层层的落叶散在空中。她的歌顺着风而来,给温度直线下降的空气中带来一种熟悉的夏日的感觉。
那天另外两个平时跟他一起站岗的人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树的极高处,一手扶着树的主干,极力探出身去捕捉那歌者的声音。今天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在林间跳跃,而是慢慢地走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上,一步一步细细地走,仿佛在边走边用手指随着旋律拂过每一棵树。
如果她走过来了,就下去跟她说话,他想道。
仿佛在回应他的想法,歌者的脚步绕着弧线,开始朝他的方向走来。他紧张起来,一边不停地在衣服上擦着手心里的汗,一边左往右望,半希望能看到队长之类的人在附近监视着不让他擅离岗位,同时又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扫视了一圈后他没有发现队长的影子,平时附近几棵树上站岗的人也好多都不在,他这才模糊地想起不久前有命令说要加强王土周围的巡防,于是外巡的就抽调了一批内部站岗的人出去。他没有思考这是否意味着什么,此刻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歌声会不会往这边走,以及他可不可以反悔之前的决定……一直就这样远远地守护着她的歌声不是也挺好吗?但是如果能看到她、能跟她搭上话、如果有一天能告诉她……不不不万一她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从此再也不来了怎么办……
他正紧张地在脑袋里飞快地乱想,歌声却突然停了一下,一瞬的安静让他的心跳都仿佛跟着停了。然后,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她的歌又响了起来,接着刚才的调子唱了下去,但是脚步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愣了。一阵风从侧面吹过来,穿过他的单衣显得格外的冷。刚才内心的自我搏斗好像突然失去了意义。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点失落。
她没有走过来。
下次她要是走过来,就下去跟她说话。他一边想着慢慢蹲回去,一只手放在树干上感受着树的颤动,就好像她刚才做的那样。
他闭了闭眼睛,听着她越来越远的歌。她穿过了一片春天会开很多小白花的草地,绕了点路从石头上走过了一条溪流,走到一棵低垂的树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在通向森林外的路旁停了下来。接着歌声也跟着停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方向。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条路上现在应该多了一道岗,不让人随便出入。好像是王后说的。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很远的说话声。一个他不认识的哨兵跳到了草地上,然后她后退了一步。
哎,不要吓着人家啊,他想。
往哪里去?
嗯……
有令在身吗?
不,只是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的话,往森林里走吧。若是厌倦了这一片林子,可以去西边阔叶林看看,春天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又是不一样的景色了。只是不要离开森林的庇护,平原上的黑暗远比枝叶之下要可怕。
……是。
她转身离开了,所幸并没有往西边走,而是朝着原来的方向走了回来。他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他看不到的那个哨兵。真是多嘴,万一她真的去了西边的阔叶林,他不就见不到她了。
虽然他现在其实也没有见到她。
不远处出现了更快而清晰的脚步声,他转头瞥了一眼,看见隔壁树的哨兵咬着一串果子爬了上来,背后比以前多了一副新的弓箭。他们俩互相点点头,然后他伸了伸腿,走到树枝的边缘滑下去,先单手挂着向四周看了一圈,才松开手落了下去,一路几乎只用脚尖点一点经过的枝干,然后不出声地踩在树下的落叶上。
隔壁树上的精灵用鼻子笑了一声,然后传来一阵树叶的响动。
“喂,Galadhion。”
他抬起头,看着在层层枝叶后面伸出来的黑脑袋。
“别一个人往外走。”
“知道,”他点点头道。
黑脑袋缩了回去,不一会儿树顶上传来了像虫子哼哼一样的歌。
他皱了皱眉,摇着头赶紧跳过一块又一块高大的岩石跑掉了。岩石上也积了不少落叶,每踩上一步就可以往前滑一点,他非常喜欢这增加的一点点速度感,和落叶摩擦一下飞起又落下的声音。他捡着有落叶的大石头低头跑着,他并没有需要去的地方,所以他一点也没在意落叶和岩石把他带向哪里。直到他跑到一块石头上往前滑了一下站住,寻找着周围可以跳上去的下一块石头时,找了一圈却发现唯一有落叶的几块石头堆在一起,而一个人正伸着腿斜倚在上面。
他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见一个少女双臂撑在岩石上,也正微微歪着头打量他。他一路上一直沉浸在速度和跳跃的快乐里,完全没有做好会碰到人、需要跟人交流的准备,一时间只是傻傻地看着她,身体还向前倾斜着,保持着准备起跳的动作。
少女大概也是没想到有人会突然从树林里跳出来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一时间也没动,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少女站起来,走到旁边,对着石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于是他便鬼使神差地跳了过去,往前滑一下,站住,扭头看着几步外的少女。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噗地一声笑了。
他站在石头上发着愣,看着这个笑弯了腰的少女,突然觉得,她的笑容真好看。于是他从岩石上滑下来,打消了赶紧跑的想法,靠着岩石站到少女对面。少女还在笑着,一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的样子,他被莫名其妙地感染了她的欢乐,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偷偷打量着她。她穿着常见的白色裙子,光着脚,脚上戴着一个编得很好看的皮环,身上没有别的饰物,披散在背上的黑发中点缀着几朵蓝色的小花。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被笑出来的眼泪在黑眼睛里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
“哎,好久没有这样笑了。”她擦着眼睛说。
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然后又漏了一拍。他认识这个声音。就在刚刚他才从树上听到过,在这之前他已经在树上听了好久好久。
“怎么了?”看到他突然一下子站直起来,她问道,脸上还微笑着。
他心里飞快地滚过无数他曾准备好的跟她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此刻却没有一句能说出来。他看着她眨眨眼,僵硬地指了指背后的树林:“我叫Galadhion。”
少女笑吟吟地伸头看了看他指的方向。“你家在树上?”
“不是,我家在山的旁边……”他把手朝另一个方向挥了挥。“靠近大殿的地方。但是我跟其他兵住在一起,在树上,平时。我比较喜欢树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会说这么没意思的话……
Elbereth Elbereth Elbereth Elbereth Elbereth……
森林的女神叫什么来着……
啊………………
“嗯,我也喜欢树上。”她微笑着点点头道,看着他身后的树林。“森林里真好。”
他心跳又狂喜地漏了一拍。嗯,我知道的,他点点头想。
“听说西边的阔叶林也不错。”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后面。
“不,不要去西边的阔叶林。”他心里一震,急忙说。
“为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
“因为我站岗的树……在……东边……”
她看着他,笑了起来。“好吧,在东边的树上站岗的Galadhion,”她背着手往后走了几步。“Galadhion真是个适合你的名字。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Brethil的森林,等树叶都长起来了,在你不需要站岗的时候。”
她最后笑着看了他一眼,转身朝树林深处跳跃着跑了。
他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小山丘后面,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甚至无法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问她的名字,不过,下次再问也行。
【TBC】
胡说叫胡说(yue),不叫胡说(shuo)。
不过当他得知自己的BOSS叫诺言的时候,顿时觉得胡说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念自己名字时候流下的泪都是爸妈起名字时候脑子里进的水。所以在外的时候,他总用一个娘们兮兮的悦字来替换掉自己的名,免得要花半个小时去解释。当然他顶着胡说这个名字念完图书馆学专业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毕业了之后会在一家咖啡书吧工作⋯⋯当然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表情冷峻的姑娘提枪站在自己面前,像是要砸店。
胡说被某个人的三姑六婶二少奶奶挤掉工作机会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心灰意冷又一贫如洗,在他决定念这个专业的时候父母已经当没有他这个儿子了。
所以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去应聘书吧的服务生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他颜还可以,足够骗骗各种类型的文艺少女。
结果他就这样获得新工作当上CEO走向人生巅峰噢不至少是一份稳定丰厚的工资没有白富美。
根本哪里都不对劲好吗!
至少煮咖啡和泡茶不需要经年累月的学习并且考取什么职业资格证书,更加专业的设备BOSS觉得太吵所以十分拒绝。
胡说本以为会投资这种文艺小店的都是些有钱任性的姑娘或者是想要钓这种姑娘的汉子,但他的确是没想到自己的BOSS诺言看上去是一个头发全白年纪不小的男人。
这里表面上是给未来的自己寄信,实际上就是卖书和明信片,喝杯茶或者咖啡,养养猫和花花草草之类的。
胡说心想这才是命运在胡说八道。
大概在入职之后的一周,诺言提着个纸袋就进来了。这时候胡说正在瞌睡,撑着个头晃得渐入佳境,就被风铃的响动吵醒。
“欢迎光⋯⋯咦?”胡说回了一下神,招呼客人的说辞还没开头就被一阵恶寒给截断了。他赶忙把衣服捋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巨大的拖沓声,令人牙酸。
诺言摆了摆手,他把纸袋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组织了三五秒语言。
“你张着嘴打瞌睡的样子会吓跑姑娘的。”他说。
胡说愣了,实在是猜不透这个老男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下次挑个雅观点的姿势,至少展露一下你静好的睡颜。”
胡说心道你在哪里见过我静好的睡颜!虽然我就住在这儿的阁楼里但那又不代表着我睡颜一定静好!说不定还是和死猪一个样!
“我我我我下次不敢了。”胡说脑中吐槽,可还是大气不敢出,缩着肩膀。诺言又看了他三五秒,最终从纸袋里抽出一叠纸制品。
“帮我保管点东西。”他数了一下手上那些信封,胡说倒着目测,约摸有十多份。
“什么时候寄?寄到哪里?”
“转给每周一都会来的那个戴眼镜的姑娘,和她说交给张青就行。”诺言把那叠信整了一下递给他,“至于什么时候寄⋯⋯当你总共收到六封一周内转寄的黑色信件之后,每个你觉得需要给姑娘发短信的节日都寄一封吧。上面都有方便撕下的标签。”
“黑信?什么事情那么不吉利,谁死了吗?”
“我。”
“⋯⋯”
胡说想说他是胡说八道的,但是诺言看着神情自然平淡,也不像是在胡说八道。他开始工作就换上了隐形眼镜,不过觉得现在急迫的需要一副眼镜来摘下然后使劲揉脸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老板,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工资照发,日子照过。”
“那老板你可以走了。”
“⋯⋯别忘了帮我寄信就行。”
所以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胡说把脸埋进掌心,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哪儿都不太好了。
BOSS第二次前来视察是半个月之后,在这半个月里,这家小店被闯过空门,来过两只流浪猫,胡说整天吃了就睡睡了就照顾店,胖了三斤。
当BOSS第三次来的时候胡说就放弃计数了,他用自己算得上丰厚的薪水在店里添了个小烤箱,又胖了五斤。BOSS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看了他整整十秒,吓得胡说决定开始减肥。
后来诺言来了之后偶尔会在店里坐坐,喝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红茶。胡说发现虽然这家伙饮料里从来拒绝加糖,但是每次他一来一走自己囤积的糖果就会消耗掉不少,地下那个恒温恒湿的保管室里又多上一些不署名又没有地址的普通信件。
有的时候诺言会坐在店里写完一封信,胡说大着胆子瞟了一眼,只见到信的开头是“见信安”,BOSS好像就察觉到了什么把信翻了过去。
“老板你很喜欢这个姑娘啊。”
“嗯。”
嗯?!嗯个鬼啊?!胡说以为对方至少会支吾一下或者干脆洒脱到原地起飞,没想到获得的答案却是个像被问及初恋的少年作出的回答。
他觉得一阵恶寒。
当给这名叫张青的女性写的信超过1024封的时候胡说又放弃了计数。
“老板,这姑娘几岁?”
诺言抬眼看了他一下,用左边的唇角笑了。胡说飞快的转过头去以至于脖子都扭伤了,他呲牙咧嘴的想着要找个时候提醒BOSS不能这样笑,会吓跑小姑娘。
“一年的节日也只有那么多,就算这姑娘现在刚刚出生,这些信都已经够用了啊。”
“不够,至少要准备三百年。”
三百年?!这姑娘是山上的精怪还是羽化的道人?还是这姑娘会出生在两百年后?BOSS醒醒啊三百年后不要说我和这家店就是那个会在周二来的眼镜姑娘也已经不在了啊?!
胡说刚刚张开口,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的时候诺言就接了下去:“那姑娘走了自然会有人接替,总之我希望⋯⋯不,我请求你尽自己的所能将这件事情继续做下去,或者在你想要放弃的时候,把它托付给另一个人。”
胡说的胡说都卡在喉咙里了。这事情从气氛上来看就像是在托付终生,尴尬异常。他深吸的那口气憋在胸口堵的严严实实,然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好。”
后来BOSS来的间隔越来越长,每次带来的信也越来越多,偶尔也会有别人代存,时间间隔最长的一次,中间隔了半年。
胡说已经放弃在下午的时候保持清醒了,但他谨记教诲,学会了一种充分利用阳光和猫主子,能展现他静好睡颜的姿势。然后在这个美好温暖的冬日午后,把自己埋在围巾里的BOSS抱着一纸箱的信把风铃推响。
“一会儿还有一箱。”诺言稍微扯开了一点围巾,他的眼镜上面蒙了层水汽。胡说懒洋洋的挂在椅子上,刚来的时候他还会立马蹦起来给BOSS倒茶,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我说啊老板,你这么爱这个姑娘,为什么不娶她呢?”胡说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BOSS从来没有戴过戒指或者之类的东西。
诺言数着纸箱里的信,胡说就这样看着一封信一封信朝着另一个方向倒去。大概又数了五十几封后,诺言朝着这堆信叹了口气。
“时机未到。”
“我说啊老板!”胡说拍了一下桌子,吓得猫主子动了动尾巴,“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告白求婚要什么时机!除非这姑娘还没生下来,不然什么时候都是天赐的好时机啊!”
“没谈过恋爱的人不要说话。”
胡说一下子就焉了。他没想到BOSS这么快就祭出杀手锏把他幼小的心灵折磨得遍体鳞伤。他慢吞吞的走到桌边,把头往桌面上一摆,好像打算插根香祭拜天地。
“老板,要是不抓紧时间好姑娘都会被别人拐跑的啊。”
胡说听到拐跑两个字后面跟了一声嘲讽的轻笑,不是自己发出的。他又不说话了。
“你放心,不会的。”诺言把一纸箱的信放在他的脑袋上,胡说眼神涣散,好像已经死了。
“那老板你最近这么忙是不是在准备求婚的事情?”
“我聘你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八卦呢?”
“那天穿了件蓝色的内衣,我深藏不露(blue)。”
“⋯⋯对,算是吧。”
“那老板我什么时候能喝你们的喜酒?”
“我又不会请你去。”
“老板你好无情。”
“我只是无义。”
“⋯⋯”
胡说想这世界上有一种被称作flag的东西还是有道理的。自从那天展开了有关求婚的话题BOSS就再也没有来过,然后等到冬去春未来,有个表情冷峻的短发青年提着数目夸张的信件挤进了这家小店。
“还是老规矩。”那短发青年把信轻轻的放在桌上,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伸手到衣服的内袋里掏什么,看的胡说头皮发炸,感觉要掏出一把圣甲虫。
然后他拿出了比两把圣甲虫更可怕的东西。
一封黑信。
“七十二小时后转交给第一个进店的人。”青年把信放在桌上,不等胡说有什么反应,就像万千电影里的酷哥一样推门离开了。
胡说傻傻的看着这封信。纸张经过特殊的处理,纯黑不反光,放在这个文艺又温馨的咖啡书吧里就像是在这儿开了个世界上的洞。
他是没想过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狗血的事情。
在他经手第六封黑信的时候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不接受也得接受。这第六封黑信在除夕的夜晚送到,胡说没有地方可去,就呆在店里陪猫主子。在这第六封没来的时候胡说还抱着某种希望这黑色的进度条半路卡住,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偶尔会想到那个叫张青的姑娘。
胡说在保管库里翻找有情人节标签的信,意料之外的非常容易找到。他把这封信放在自己的右手边,等着那每个周一都会来点一杯加倍糖奶的咖啡和松饼的女性。
当那个表情冷峻穿着黑风衣的姑娘提着枪找上门的时候,胡说的心连多余的跳动都没有。
当她把那封没头没脑的信摔在他桌上的时候胡说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他认得这封信的纸纹和磨损的痕迹。
所以这个姑娘就是张青。
胡说抬头打量着张青,给她倒了杯没加糖没加奶的红茶。
“老板说见到你的话要给你个拥抱,可是我怕被你杀了。”
兄弟诶。这姑娘真的很赞,腰细腿长,眉眼如刀,虽然看上去有点凶,但是真的很漂亮。可是为什么她的手指上没有套着你给她的戒指呢?
时机未到最后等来的就是这个时机吗?可这算什么狗屁时机,不如不等。
胡说的手腕底下压着十封信,诺言当初交代的是见到张青之后,每隔一天按顺序发出一封。这十封信,每一封上面都只有地址而无姓名,都是诺言的字迹,但与给张青的那些信件不同,这十封信上面的笔迹都如刀刻,在胡说的掌心隐隐作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
用完全部体力的人将会得到所得分数×2的Bo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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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红庭学院
总计: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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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绎田第一高校
星野 和希——消耗12M,得分2×2
梄山 灯——消耗12M,得分8×2
三轮 浅洋——消耗12M,得分6×2
降谷 雅-消耗10M 得分4
藤堂 拓实-消耗8M 得分5
清川 枫——消耗6M,得分1
木曾川 洋介——消耗4M,得分3
长谷川 白-消耗4M 得分2
总计:4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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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隼男子高校
佐野 律——消耗6M,得分1
大野 元——消耗4M,得分3
小鹿 典——消耗4M,得分3
总计: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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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冈工科大学附属中学高等部
安德列·加里宁——消耗12M,得分9×2
和薬 茂季-消耗8M 得分6
麦克斯·莱特——消耗4M,得分3
木之本 凪——消耗4M,得分3
爱 维斯坦——消耗4M,得分3
总计:3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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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季川学院
百武 颯汰-消耗12M,得分9×2
夏目 弘-消耗12M,得分7×2
猫谷 星羅-消耗8M,得分4
北野 悠介-消耗4M,得分3
羽间 航-消耗4M,得分3
总计:4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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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立京桥高等学院
总计: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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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立山狮学院
总计: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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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太抱歉了!这篇很长的可是我把手稿放在学校里没拿回来!
这次时间太紧就打算写文了…没来得及校对润色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明天回校,补完电子版一定立刻就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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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1(未完待补)
今天也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空气里散发着周一清晨特有的慵懒气息,闹钟安稳地运转着,丝毫不受流逝的时间的急促影响,走得有些漫不经心。
啪嗒。
当闹钟上的数字跳到6:40时,刺耳的铃声也准确地在这一刻爆炸开来,带有破坏力的尖鸣声大概有能撕破耳膜的能力,这灾难性的铃声几乎要响遍整栋楼房。
裹成一团的被子中无力地伸出一条细长的胳膊,慢慢吞吞地,不受刺耳铃声影响似得摸索着闹钟的位置,不知道在碰倒了放在柜子上的第几个手办之后,才终于摸到了闹钟,轻轻摁下闹钟背后那个带着一丝凉意的按钮,一切才终于归于静寂。
“不知道将人他每天早上,会不会能听到我的闹铃声呢…?”
闷在被窝里的佐野律不禁这么想到。
其实佐野律早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不知道是出于对被窝的依赖,还是因为对周一的逃避,总而言之,不等到闹钟响,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起床的。
啊…当然,估计闹钟叫了之后也不一定能起得来,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如往常地梳洗打扮,整理着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加深的黑眼圈,佐野律不禁开始考虑起和将人挤一张床,或者是和熊猫认亲的可能性。反复思索后竟得出后者可能性更大的结论,连佐野自己都哭笑不得。
倒不是因为佐野粘将人到要一起睡的缘故,而是不知为什么,和将人一起睡,佐野总是特别有安全感。每次只要一靠近将人身边就能安稳入睡,就连一向视奇事为凡物的将人也觉得很奇妙。这种情况最近还在不断变得严重,甚至发展到上个周末和将人一起坐电车外出采风时,拉着吊环的佐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将人身上站着入睡了,周围的人都远远离开了,毕竟以佐野1.96m的身高,万一摔倒,波及到他人可不好了。更过分的是,还有人偷偷拍照,不过场景确实精彩,将人侧头看了看肩上睡的正熟的佐野,也干脆就不叫醒他,这么被挂了一路,等到站时,原野将人的身体都麻了一半。
原野将人的母亲,大概是因为出身于传统世家缘故,虽然待人和善,骨子里却是个传统保守的人,与人相处也总是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冷漠距离。对于儿时佐野常常去原野家找将人玩,再顺便蹭吃蹭喝蹭住的行为,将人妈妈其实是很不高兴的。对于那时的记忆,佐野除了记得将人母亲插的那摆在入口玄关处的花特别漂亮,每次去都不一样,泡的自制果茶总是好喝得让佐野不想回家,却似乎想不起敲开门时将人母亲微皱的眉头,以及站在母亲身后的将人尴尬的笑脸。
【未完待续】【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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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小计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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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海岛的天气相当不错,觉得在外面透透气也是不错的选择的我,现在就在森林边上的家里读书。靠着森林的院子被树荫所庇护,在树叶间洒下来的光斑把书本弄得明暗交错。
虽然读起来有些难受,但是感觉还是挺浪漫的。
“墨……”
刚刚翻过一页书,我狭窄的注意范围之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虽然根本不需要抬头去看,就可以确定是某个虽然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但是身体发育有些过分的女性。
说到底我在这座岛上如此熟识的,还有可能在这种时候来我这里的也就只有有栖了。尽管如此,抬头看去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忘了的比较熟识的另一个人。
虽然依旧抬起手在跟我打招呼,但是手摆动的幅度看起来就相当提不起劲头,那对过于明显的女性特征也……对不起,那个好像还是挺正常的。
不过确确实实,第一次见面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双瞳周围落下了一圈厚厚的阴影,眼皮也有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看起来也不那么令陌生人紧张了。倒不如说,看起来说不定还挺让废柴有亲近感的……
“有栖,你的失眠还没好吗?”无论如何,友人的状态还是第一位的,尽管我记得她今天下午也应该有要教的课……不过不管啦,反正肯定又给学生布置了能让他们脱发的重度训练吧。
“没有……”有栖几乎没有犹豫地在我身边坐下,并且有些没形象地靠在树干上,发出闷闷的碰撞声来,“好困啊……但是好吵……我睡着了的话记得jiaow……”
说着说着,有栖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不用转头就能猜到她已经睡着了。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转过头去确认了一下,发现有栖的帽子因为靠在书上而翘了起来,面纱遵循着重力垂下,贴在了她的脸上。
…为什么每次有栖都要跑到我这里来偷懒啊,我可不想被安德烈念叨…取下那个帽子并且念咒隔绝了树荫间落下的光束之后,我一边在心中如此碎碎念一边伸了伸懒腰,准备让自己在不合适的光线的光线下阅读而有些酸痛的眼睛休息一下,却不自觉地因为舒展筋骨发出了呻吟,察觉到这一点的我赶紧捂住嘴巴——虽然我也不觉得这样的噪音能吵醒因为过度疲劳而睡着的有栖。
看了眼已经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睡熟的有栖,我回想起之前从书库里翻出来的那些书,于是蹑手蹑脚地从野餐布上站起来,回到屋子里去了。
当我翻过手上的文库本的三个章节的时候,野餐布上的有栖发出了一些动静。抬头看去,她睁开的眸子里充斥着晨起的安逸和对自己睡眠环境的茫然。
“早上好哟,有栖。”直到我这样向她打招呼,她才慢慢地向我转过来,然后迷茫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薄毯。
“啊……墨,为什么我会在……这……”有栖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野餐布,接着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现在,几点了?!”
“……你的课已经结束了,估计学生都已经自行解散了。”我叹了口气,“你肯定要被安德烈念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大檐帽,将面纱放下来并且交给还呆在遮光结界中的她,有栖揉着眼睛磨磨蹭蹭地从野餐布上站起来,然后慢吞吞地在我面前空着的位置上坐下,刚刚坐定就被我从空间袋里取出来的大书拍在桌子上发出的顿响声吓了个激灵。
“总之要找出病因才行……别露出那种眼神,boku又不是让你把这些书全看完。”我看着眼神已经准备好要游离天外的有栖,思考着能做点什么能让她快点从起床气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却在我的解释中立刻就打起了精神,“这些书我早就看过了,你看这一章……”
我哗啦啦地翻着书,有栖却似乎在望着书页发呆,于是我用力地拍了一下厚重的书本,有栖立刻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把靠近书本的身体往后一仰。
“你看这一页开始,讲的就是耳鸣的事了。”我把书转向她那边之后再次敲了敲书本试图让有栖集中精神,她则是很配合的凑过去——虽然总觉得她的眼神并没有集中在书本上,“现代社会大量的噪音会造成内耳神经损伤。这种幻听主要是听神经纤维自发活动的紊乱——话虽如此,这个岛上和学校里并没有那种程度的噪音,boku也不觉得会因为这种原因造成幻听……虽然症状倒是略微有点像。”
我开始一种一种地排除可能性,只是排除了几种之后有栖开始眼神游离起来,而可能性还有很多……糟了,难道是我太唠叨了吗。
暗自判断有栖大概也没有认真在听了之后,我直接把书翻到下一页,指向了自己早就思考好的一个结果——
“boku认为,最有可能的还是这个了。”
循着我的指尖看向书页上印着的文字的有栖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墨……有、有没有别的可能性…?…我、我觉得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哦?”然后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始辩解起来。
我所指的位置写着的是这样的文字:“长期的酗酒,会产生慢性酒精中毒,可导致听力器官衰退,长此以往,听力会逐步下降,到最后可能发展成为神经性耳聋。”
“明明最可能的就是这个了吧!”
“我可是很少喝醉的…”随着我的气势莫名地提起来,有栖的气势像是被我打压一样弱了下去。
“慢性酒精中毒可不是不喝醉就能避免的!”我用力拍了拍桌子,接着因为直冲大脑的疼痛稍微缩了缩手。
要是记得给桌子也上个缓冲法阵就好了,一边这么后悔着,我一边继续论述。
“慢性酒精中毒也可以说是一种酒精依赖症……”我顿了顿,回忆着医书上的叙述,“‘表现为对酒的渴求和经常需要饮酒的强迫性体验,停止饮酒后常感心中难受、坐立不安’……你看,这不是很符合吗!”
“我、我才没有依赖症?!”听完我描述的有栖眼神有些游离,继续慌慌张张地反驳。
“你还说……那么,既然你没有依赖症,喝点别的也没事吧,今天来喝点红茶吧?”见有栖中套,我才突然想起原本的计划,连忙扯住自己越来越高的音调。
大概是被我突然转变的语气吓住了,有栖有些呆愣地“……嗯?哦,嗯……”应了几句。
大多数的书里 ,都不会有这样吵一架就能把角色的长期坏习惯改掉的事情的,只要心平气和地慢慢引导,总有一天能阻止有栖的过度酗酒吧……
我脑子里一边酝酿着长期的有栖修正计划,一边从空间袋里取出茶具来。
“听好了,记得再去校医院找点B族维生素吃吃哦?”
想起了医书上提到的对酒精中毒有好处的药物的我赶紧提醒有栖,而她看上去很顺从地点了点头。
……要不要,还是去监督她比较好呢?
我心中不由得还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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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奇怪的2k字综合征(
都怪百花的摸鱼搞得我前几段的重点放在了奇怪的地方(别怪别人好吗
其实我一开始想膝枕的 但是现在而言会不会太亲密啊(?
虽然怎么想有栖都肯定不是慢性酒精中毒但是先让墨误会着吧(
角色20问(大部分是一期立场,算是些懒得画的补丁)
因为八乙女是我一期画了人设纸就很想跑的皮,所以前前后后想了好多设定(?!)但时间精力篇幅有限一期的设定才跑了40%吧……这里先补个10%(……
【角色名稱/性別/年齡】
八乙女/男/谜
1‧角色的父母是誰?角色是否由他們撫養成人?如果不是的話是什麼原因?又是由誰撫養的?
母亲是一期花楼的上代花魁,同是女郎蜘蛛半妖。父亲是他母亲的客人,曾允诺给他母亲赎身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兑现,八乙女没见过他父亲,母亲也很少提及。
由母亲抚养成人,但母亲在八乙女十岁左右就病死了。
2‧角色有從小時候就是死黨的好友嗎?有兄弟姐妹嗎?他們現在在哪里?角色和他們還有聯繫嗎?還是已經分開了?
没有兄弟姐妹。好友的话,狐妖京子茶和国府方大人吧。和花街里的半妖同僚关系融洽,但和人类同僚总是气氛微妙。
变成妖异隐居秘境后就有意无意避而不见以前的熟人,也没再联系。在对方角度里八乙女是失踪状态。
3‧角色的童年是什?樣的?平靜寧和還是動蕩不安深受創傷? !
啊这个我还真参考各种作品详细想过……(你
在母亲的庇护下童年还是挺平和的。但母亲死后就一个小男生如何在花街生存几乎只有给花楼做苦役或成妓两条路。因为面容不错(?)而且养个保安对花楼来说不划算,所以自然而然当成妓来培养,不过在女人堆里长大就是没什么男子气概呃……
4‧角色有什麼欽佩的偶像嗎?如果有,是什麼樣的?
如果有的话大概是花魁吧。二期木有了。
5‧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角色是幹什麼的?是誰訓練了角色學會現在在做的工作?
游女。等级应该是格子女郎,但因为对蛮横的客人总是沉不住气,等级有下降趋势。花楼妈妈桑一手训练(。
6‧角色的道德觀和宗教信仰是什麼樣的?為了維護他的信仰,他會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誰或什麼事情教會了角色接受這種道德觀念和信仰?
信仰倒没什么道德信仰…… 但非要说的话,和很多游女不同,他会相信有真命天子这种东西吧,其实应该说如果不令自己相信这种希望的话,要怎么让一个本来赎身希望就渺茫的男半妖在这里活下去呢。
二期背景的话基本就没什么信仰了。
7‧角色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愛好或者體格特徵嗎?旁人一般對此有何反應?
喜欢华丽丽的东西,体格算纤细的,因为女郎蜘蛛的霍尔蒙和吃不饱(……)
反应:娘娘腔(……………………
8‧別的角色對你的角色的態度如何?從你的角色的觀點來看,他們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一期来说结合感觉比较真实的作品参考,男妓的地位应该不高,托女郎蜘蛛的颜值做到格子已经不错了。客人大多应该不算绅士或有特殊爱好的人吧(……)
二期除了和霞走得比较近,在其他妖异眼中应该是不怎么搭理人的高冷蜘蛛(……
9‧角色能殺人嗎?他/她為什麼會做出殺戮的行為?他/她有什麼敵人嗎?角色能殺他們嗎?
能。敌人是人造半妖hhh 因为半私心地响应了天狐的号召。在妖异眼中人造半妖和人类都是蝼蚁般的存在,捏死蚂蚁会有什么感情吗。(你)另外说一下人设纸上说的屡屡错杀普通半妖其实不是FFF(……),八乙女对相恋的人类半妖会有恻隐之心的,但如果和人造半妖事件有关联的话无论冤不冤真还是假都宁杀错无放过(……
10‧現在角色的人際關係如何?他/她有什麼親密的朋友嗎?有仇敵嗎?如果有的話是誰?原因是什麼?
就和霞走得比较密了,和对方是亦母亦友的依赖关系。没有特别针对谁的仇敌,但因为十六原的死,还是有点怨恨军队,所以也是这么反感人造半妖的原因之一。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煩嗎?有什麼恐懼症的物件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是什麼原因?
怕火,生理性的……
但二期比起一期已经不会见火就乱跳了(……
12‧角色平常是怎麼對待別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別人嗎?還是特別不容易相信別人?
一期来说平时是能做你大哥也能做你大姐的潇洒派,眼光差,对他好点就信你了。
二期就冷漠两个字(。)因为用霞的妖力屏蔽了自己很多感情,所以看起来冷冰冰的。
13‧角色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他/她有什麼傷疤或是紋身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原因?
看起来不男不女(XXXXX)考虑到女郎蜘蛛本来已经开了个性别挂hhh所以就合理地女颜起来(XXXX
左眼下游蝴蝶刺青,背后有蜘蛛印记。
二期会发现蜘蛛印记上有烧伤痕迹,和一期不好的回忆有关。【这个梗已经画出来了→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264/】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麼樣的?如果這種規律的生活被不同的原因打斷了他會有什麼不同的反應?
日常生活是上班接客,与其说打断不如说其实哪个游女不想脱离这种生活,但一方面担心出了花街难以生存二觉得希望渺茫。
二期就……妖异谜一般的生活。。不过虽然是女郎蜘蛛妖异却不会怎么为了饱腹而伤普通人。在秘境的时候会像鱼在水里,基本不会消耗妖力。但在人界为了维持人类形态或者变成其他形态都会消耗妖力,妖力耗尽需要遵循女郎蜘蛛的习性,吃食人脑汲取精气活命。
15‧角色曾經歷過這個世界上的什麼重大事件嗎?他/她的經歷對角色有何影響?
一期来说是终章的合魂法案吧,这么说来一期的八乙女并没有和朱明合魂,不算有影响吧。为什么不合魂一是反正不能生(……),二维持着女郎蜘蛛的血脉(?)好看啊!!(靠
二期大概是人造半妖事件然后就是正剧了ry
16‧角色有任何聲名狼藉或是名聲顯赫的祖先嗎?他/她做了什麼?當人們知道了角色有這樣的祖先後他們會有何反應?角色的行為是為了提升這種聲譽,降低聲譽,還是忽視之?
呃没有特别的哪个人,但女郎蜘蛛本来就是传说中靠妖媚男人取人性命的妖怪所以给人印象也是个狐媚不祥的角色吧(…………)角色觉得心塞(。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說人生目標是什麼?
一期是和温柔的客人谈场短暂的恋爱
二期没有目标,其实他活着只是个空壳了(后妈……
18‧他/她是怎樣追尋目標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險經歷對完成這種夢想有何作用?
目标同上题,基本正剧就是围绕这个目标没有跑题吧ry
19‧角色有過建立家庭的想法嗎?如果有的話,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侶是哪種類型的?
浪荡的射手座怎么会用家庭束缚自己呢!(XXXX)
理想的类型,,不得不说以基佬的审美应该是肌肉型有毛有男人味的兄贵呢(…………)
20‧角色考慮過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嗎?他/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有!后妈早就替他想过多种死法(靠北
啊不过还是要看官方主线如何走来决定w(微笑
不过以二期的精神状态其实不自觉中也选择着危险的战斗方式(一个人),有种寻死倾向吧。
327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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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男孩的影子坐在月亮下面,一长一短两把银亮的长枪横在他腿上,寒光在山上刀子似的微风里流着。
从背影就能看出他还并不很大,顶多高中毕业,甚至有点细弱的肩膀似乎随着风在抖,只是月光下那双黑眼睛却阴沉沉的,像是两块铅,里面的杀意比风还要冷。
男孩在等。
等他的仇敌。
1.
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让你事事顺利。
海晓风记不清谁说了这句话,总之他知道有这么句话,而且这句话对于他现在来说无比的现实。
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海晓晓还没回家,许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刚上初中新鲜学校的环境,都是这样。客厅里电视上有个胖男人在演示如何切出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萝卜片,他手下锅里的杏鲍菇吱吱的响着,被酱油一泡变成了红褐色。
抽油烟机轰轰响得他心烦,铁锅铲狠狠往锅里一杵,连着铲断了三五块切成扇形的蘑菇。
海晓风,男,十九岁,高中毕业,目前待业在家。
谁也想不到一个从上学就被老师夸优等生的男孩子能栽倒在高考这条绊马索前面,何况他考得并不差,完全可以上个不错的一类本科。
然后他落榜了,原因是志愿报得太高。
蘑菇片还在锅里被他随着心意翻来翻去,眼看就炒过劲了,他赶紧关火,借着余温收了下汁。
他觉得自己就像这些蘑菇,被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裹着翻来覆去,然后被装盘端上饭桌,被人评赏试吃。
刚放下盘子,电话就响起来了。
“毛毛?”电话那头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开口就叫海晓晓的乳名,好像忘了家里还有个兼职保姆的儿子。
“是我。妹妹还没回来,有事?”海晓风拿两个手指头拈着听筒,锅把儿上的油沾了他一手,他不想等下洗锅以后再拿着湿巾把电话擦一遍。
“晓风啊。”女人的声音明显失望起来,“你也不出去转转,每天都待在家里怎么行。”
“我不在家谁给晓晓做饭啊。”海晓风把话筒换到擦干净的左手,尝试把右手在那块已经被用过一次的湿巾上蹭干净,然而几道油印已经黏糊糊地抹在湿巾上,他忍不住开始皱眉头。
“你让她去你秦姨家吃啊,又不是不好吃……”
“晓晓那么挑的嘴你让她在秦姨家里吃……”海晓风几乎能想象出自己年近五十的老妈噘嘴的表情,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虽然她最近的照片真的不像个快到了知天命年纪的女人。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就觉得你应该出去走走,你又不是立志要当个超级宅男的。”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女人似乎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不是说好了我帮你申请大学,你过个空档年嘛。”
“你说的挺容易,我要是跑出去乱玩谁来照顾晓晓?”海晓风心想谁不想出去玩,任谁天天待在家里都得憋成神经病,说不定哪天就提上菜刀上街砍人去了。
“所以才让你把她送你秦姨家啊。”她声音含含糊糊的,大概正趴在床上吃夜宵,“秦姨家都是咱们知根知底的人,多放心,你徐叔叔是警察,你跟若霖也熟得很,他好像考了本地的大学,让他照顾着点晓晓不也好嘛,再说女儿大了总要自立……”
“停停停,当年你把我扔秦姨家也是跟我这么说的。”海晓风毫不留情打断自己娘亲的喋喋不休,把对面呜呜囔囔的抱怨堵在耳朵外面,“我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秦姨就那么顺着你呢,我跟晓晓都快成她家的孩子了。”
“没办法呀,你秦姨跟我关、系、好——”
这不是一句关系好就能解释的好吗我的亲娘哎。
海晓风正想回她句什么,门铃响了。
“门开着,推!”他扯着喉咙往玄关叫了一嗓子,转头问电话那边的女人:“晓晓回来了,要跟你家亲闺女说话不?”
“不说啦我要睡美容觉了!”女人声音里全是撒娇的鼻音,搞得海晓风背后一凉,“来乖儿子妈妈啵一个——”
麻花辫的小姑娘从玄关转进客厅,看见的是老哥把电话一脸嫌弃地拿得离自己半米远,手上还拎着块脏兮兮的湿巾。
“睡你的觉去吧!”他正冲电话这么喊。
“哥,跟女朋友吵架啦?”海晓晓笑成了一朵花儿。
“去去去洗手吃饭去,妈打的电话。”海晓风把已经响起忙音的电话扔回去,电视上的胖男人终于做完了他的豆腐锅贴,主持人带着一脸假惺惺的享受小口吃着盘子里金黄色的不明物体。
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让你事事顺利,即使你并不要求事事如意。
2.
最后海晓风还是带着海晓晓去了秦姨家——就是海晓风的发小徐若霖家。
徐家和海家住在一条街上,两个人从小学就认识了,那时候海晓晓才刚出生,而这两个熊孩子简直是街坊邻里闻声色变的风云双煞。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山里霸王,一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头,再加上母亲又是好友,两个人更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经常是一路从街头破坏到巷尾,他们俩都没少因为这挨过打。不过越长大这两人倒是越安分,到初中毕业的时候已经成了那种顽童们最讨厌的“别人家孩子”,几年前还把他们当孙子一样骂的邻居们也只能感叹小伙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
然后他们像所有的学生一样,上完高中,考大学。
海晓风知道自己落榜了,而徐若霖到底上了哪里的学校,他也不知道。
他领着海晓晓站在徐家门口敲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徐若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往他家打夺命连环call,好像不去会有什么要命的事,还专门强调让他把妹妹也一起带来。
可是门打开以后他只看见徐若霖笑嘻嘻的脸,嘴里还叼着一盒酸奶,一看就是奸计得逞的表情。
现在他只想胖揍这熊小子一通。
“我妈是不是给你妈打电话了?”他黑着张脸看徐若霖。
“是啊,还专门叮嘱我拿毛毛开刀你就屁颠屁颠的来了——”徐若霖一伸手把海晓风拉进了屋里,“别用那张要掐死人的脸看我嘛,来来来我妈做了猪扒……”
海晓风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贱脸有点牙根痒痒。
房间里飘着黑椒和芝士的香味,海晓晓进门就兔子一样蹿去了厨房偷吃,秦姨在柔声柔气地跟她说着什么,徐若霖坐在沙发扶手上把酸奶盒吸得吱吱作响,还跟着电视里又跳又唱的什么偶像组合晃着腿。
“你还迷着那个组合呢?”海晓风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只好从桌上抓了个苹果啃。
“不是原来那个了——现在喜欢这个。”徐若霖冲他晃了晃手机,一群红裙子的小姑娘在上面摆着经久不衰的V字手势,一个个都染着彩色的头发戴着美瞳,复古得不行。
他没话可说,只好笑笑。苹果汁水很足,啃着脆甜带劲,就是个头有点太大,如果是海晓晓大概得两只手抓着啃。
“落榜了?”徐若霖看着电视,冷不丁问了他一句。
一口苹果汁呛在嗓子里,海晓风咳嗽得喷了一地苹果块,徐若霖不声不响地,等他终于咳够了抬头的时候只看见他还在盯着电视,却明显没在注意电视上在唱什么,男孩有点飘忽的视线好像穿过了那堵墙。
“啊,是落榜了,怎么样?”嗓子还在发痒,海晓风心头无名火起,“我又不像你那样又聪明又帅,你也不用操心平时的生活,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个妹妹要照顾,我落榜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还是说你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像你那样养尊处优才正常?”
他说得有点急,又被呛得咳嗽起来,手里的苹果骨碌碌滚到地上,在瓷砖上划了一道黏糊糊的水痕。
海晓风觉得自己陷入了一阵奇异的寂静,电视上的女孩在无声地唱歌,酸涩的味道呛在他鼻子喉咙里,厨房传来的窃窃私语也消失了,徐若霖似乎在拍着他的背,什么尖锐的声音钻头一样刺进他的耳膜,无法忽略的不适感逼得他发疯。
他觉得自己对于时间的流逝出现了错觉,总之当他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时那首歌的演唱还没结束,海晓晓咯咯笑着的声音仍然从厨房传来,苹果已经滚了老远,在那里微微打晃。
“要是还生气可以冲我再发顿火,我不在意。”徐若霖蹲在他旁边,一只手扶着他肩膀。
“不生气,我生什么气。”力气好像被抽空了,海晓风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挑高到二楼的吊顶上安着耀眼的水晶灯,晃得他想流泪。
“你再不发发火就被憋出毛病了。”
“不发火,发火有什么用,发火人家也不会录取我。”他把脸埋在膝盖里,觉得喉咙有块棉花堵着。
“那就打起精神来。”徐若霖的声音从他手臂外面传进来,闷闷的,“我妈听我说你要来,专门做了你以前最喜欢的芝士猪扒,切开能拉丝的那种。”
“现在不喜欢了……太腻。”
“那也得吃,我妈做了一下午,腻了喝水,柠檬水,刚泡的。”
“那是什么金子做的猪扒居然做了一下午……”海晓风忍不住笑了一声。
徐若霖伸手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下周晓晓学校不是去秋游一周么,咱们也去秋游。”
“秋游个什么劲,多大人了。”他头有点晕,感觉头上的灯光闪闪烁烁地不稳定着。
“带你去散心。”徐若霖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你哭了?”
“哭了你是我孙子。”他抹了一把脸,就算哭了也不能说哭了,不然会被他笑话一辈子。
最终战结束。
九龙三义会 翟子期获得最终胜利,因此将接手管理申城地区。
余下角色皆判定死亡。
申城黑事企划至此结束,感谢各位玩家。
-特典 2`-
独占的音频之17岁版本!
因为原文中奇牙是19岁设定,所以白驹太太又尝试做了年龄层更高的版本。
最终听下来我们感觉似乎比起19岁来说更接近17岁,所以这个版本最终定为17ver。
仔细聆听会发现与12岁小奇牙是不同的感觉,不仅是声线,还有语气与态度上的不同。
依然是非常美味可口的作品,希望可以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原作/台本/监听:神宠
配图绘制:不兄太太
配音/后期/视频:白驹太太
B站链接: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4153428/
至此「不确定终点」是真的结束啦!
鞠躬撒花~~~
Barrett. Schriner
Sister. Father
FWV-Alchemy 2630
Feb.17th, 2016
How is the Philosophers’ Stone related to the Hellenistic Divinity?
According to the definition provided by Malouin in The Encyclopedia of Diderot & d'Alembert Collaborative Translation Project, Alchemy is a chemistry of the sublet kind which is the explanation of an extraordinary phenomenon. It is a philosophical, and the proto-scientific tradition spread among ancient Eurasia and Africa. (Malouin, 248) Alchemy was developed rapidly during the age of the ancient Greece. Thus, it was difficult to separate the history of alchemy with Hellenistic culture. According to Hellenistic culture, there are three main purposes for studying alchemy: the first one is chrysopoeia, which means to turn elementary metals and elements to noble ones, such as gold and silver; the second one is creation of panaceas, which could heal all the illness in both physical level and mental level; the third one is elixir of immortality, which could make the human body and soul to reach the perfection. A famous antiquity called Philosopher’s Stone accomplishes all three purposes. (Ragai,76) As ancient Greek scholars used to explain the complicated idea by their religious stories, there are a lot of relations between Olympian gods, especially Hermes and his son Hermaphrodites.
Philosopher’s stone was also called the “Water Stone of the Wise”. It represented almost every essential value in the study of alchemy. The first critical usage of the Stone is the idea of transmutation and chrysopoeia. As Aristotle concluded that there are four fundamental qualities of all substances. They are hotness, coldness, dryness, and moistness. The Stone could easily turn some elements into others. For instance, it can make a cobble become a piece of gold. This usage also included some chemical changes such as decomposition reactions and combination reactions that the marvelous stone can separate one substance into two other substances, or combine two elements together into a new object. Secondly, the medical value of the Philosopher’s Stone is enormous. It can rejuvenate a person by improving all the weakness, no matter it is physical or spiritual. Surprisingly, it can disperse the death. Even the person has been dead; the stone can help him revive. Last but not least, alchemist used the Philosopher’s Stone to make the elixir. Many kings wanted to get the elixir because it can help them live an everlasting life.
In the Hellenistic culture, Hermes, the son of Zeus and the Pleiad Maia, the god of transitions, transformations and boundaries is also considered the god of magic, alchemy, and commerce. (Bain, 162) Therefore, Hermes was not only worshiped by travelers and merchants, but alchemists also chanted him for his talents and wisdom. According to the Gloria Mundi written by Elias Ashmole during the 17th century, Hermes “obtained the Knowledge of this Stone (the Philosopher’s Stone)” whereupon, “he gave over the use of all other stones, and therein only delighted.” Except for the recorded anecdote that Hermes taught human beings alchemy and gave them the Stone, Hermes’ story related to the idea of the Philosopher’s Stone. He is the messenger and guide among all the gods, and he is also one of only a few who could go through the Tartarus without getting hurt by monsters in the hell. He can bring back dead people’s souls, and give them the second lives. One of the most significant usages of the Philosopher’s Stone is that it can heal any illness as a panacea. The ownership of the Philosopher’s stone symbolized the power of Hermes to bring back souls to the earth again as the conductor of souls to the underworld. Besides, as the god of transition, the ability of chrysopoeia is also shown by the Philosopher’s Stone.
Except for Hermes, Hermaphrodites is another important god related to the Philosopher’s stone. Hermaphrodites is the son of Hermes and Aphrodite. He inherited the flawless and impeccable beauty, and ideal body from both of his parents. The most famous story about him is the one recorded in the fourth book of Ovid’s Metamorphoses: a love-struck water nymph named Salmacis attempts to seduce him. Though Hermaphrodites rejects her advances, she forcibly kissing and fondling him, and finally, she asked the gods to join them forever, and the God became a single creature fused both male and female parts. (DeVun, 193)
As when one grafts a twig on some tree,
He sees the branches grow one,
And with common life come to maturity,
So were these two bodies knit in close embrace;
They were no longer two, nor such as to be called, one, woman,
And one, man.
They seemed neither, and yet both. (Ovid, trans. Frank 4.375~79)
The story of Hermaphrodites and Salmacis did not only attract hundreds of admirers to create paintings, sculptures and literature works as their interpretations to this story but also fascinate alchemist to understand the term” both and neither”. They tried to explain the transition happened during the fusion of male and female by the theory of spontaneous generation, but they failed. Hence, they used alchemy to analysis the metamorphoses, and Hermaphrodites started to be considered as the Philosopher’s Stone because alchemists thought combining different gender is similar to combining different elements into new substances, which could be explained as it was both, but also neither of the original contents. Additionally, the body contained both male and female made it become a symbol of perfection——both masculinity and femininity, both objectivity and subjectivity, both rationality and emotionality, which implicit that the Philosopher’s Stone is an elixir of immortality and perfection. (DeVun, 196) Besides, the blood lineage also connects Hermaphrodites with his father, Hermes. The three primary purpose of the Philosopher’s Stone combines, and explain the supremacy of the stone in the field of alchemy. It was regarded as the “Holy Grail” for alchemists.
Consequently, the Philosopher’s Stone, the core of alchemy tightly relates to the Hellenistic divinity that those Olympian Gods has the ownership and the ability of the Stone. Furthermore, there are still a lot of questions around the topic: whether the fabulous stone occurred? Whether Hermes or Hermaphrodites created it with their power and presented it to human beings? Through more research of documents from that age, more details would be available.
Works Cited
Bain, S. K. The Most Dangerous Book in the World: 9/11 as Mass Ritual. N.p.: n.p., n.d. Print.
Clericuzio, Antonio. “«THE WHITE BEARD OF CHEMISTRY». ALCHEMY, PARACELSIANISM AND THE "PRISCA SAPIENTIA"”. Bruniana & Campanelliana 14.1 (2008): 107–116. Web...
DeVun, Leah. “The Jesus Hermaphrodite: Science and Sex Difference in Premodern Europe”. 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Ideas 69.2 (2008): 193–218. Web...
"Hermes & Hermeticism - Ambrosia Society - AmbrosiaSociety.org." Hermes & Hermeticism - Ambrosia Society - AmbrosiaSociety.org. N.p., n.d. Web. 18 Feb. 2016.
Kelly, Edward. "Philosophers Stone, Alchemy - Crystalinks." Philosophers Stone, Alchemy - Crystalinks. N.p., n.d. Web. 18 Feb. 2016.
Malouin, Paul-Jacques. "Alchemy." The Encyclopedia of Diderot & d'Alembert Collaborative Translation Project. Translated by Lauren Yoder. Ann Arbor: Michigan Publishing, University of Michigan Library, 2003. Web. [fill in today's date in the form 18 Apr. 2009 and remove square brackets]. <http://hdl.handle.net/2027/spo.did2222.0000.057>. Trans. of "Alchimie," Encyclopédie ou Dictionnaire raisonné des sciences, des arts et des métiers, vol. 1. Paris, 1751.
Ovid, and Frank Justus Miller. Metamorphoses. London: William Heinemann, 1916. Print.
Ragai, Jehane, and ﺟﻴﻬﺎﻥ ﺭﺟﺎﺋﻲ. “The Philosopher's Stone: Alchemy and Chemistry / ﺣﺠﺮ ﺍﻟﻔﻼﺳﻔﺔ ﻓﻲ ﻛﻴﻤﻴﺎﺀ ﺍﻟﻌﺼﻮﺭ ﺍﻟﻮﺳﻄﻰ”. Alif: Journal of Comparative Poetics 12 (1992): 58–77. We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