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ough The Val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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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The Dream And Everything Has Gone
每次去往安全区之外,重又回到那个已经残破不堪的世界,白月玉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振鸣的心脏,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当她重新吸入裹挟着沙尘的空气时,过去已经死亡的记忆都会不依不饶地复生,化为此后每个夜晚纠缠不休的梦魇让她不得安眠。
……虽然说,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安眠可言。颠簸颠簸、摇晃摇晃,她的意识随着汽车与地面的贴合又远离昏昏沉沉地漂浮着。闷热的空气和并不那么充足的氧气构架了她的梦境,包括被酸雨熔毁的收音机,搭在手心的染血的白发,还有向着深渊奔跑的第一视角。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境,她曾经经历过一遍又一遍。她透不过气来,但视角的切换和事件的发生都不会等她。她无法意识到眼前的景色有任何哪处违反了她现有的常识和知识,但是潜意识的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不对的,自己不应该在那里。时间线变得支离破碎,她在低下头的那一刻能够看到自己的小臂和五指,是孩童般的幼嫩,仍有许多疤痕,不像现在的她一样。
那很值得质疑,包括眼前的景色是否是由记忆存储区中强行调出并胡乱组合的这一要点。她以幽灵般的视角看着尚是孩童的自己和星玉,由于魔物的入侵而惊恐缩放的瞳孔,成年人们为了保护未成年人们而边战边退……她不记得这些了,但是梦却让她想起来。她还记得的只有关于她和星玉的事情了:她被迫放弃了那个收音机,因为受到酸雨的洗礼后,那已经熔毁的金属框架和芯片已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固执地认为那可怜的铁皮盒子仍然能发出她所喜欢的声音,说什么都不肯丢掉它。一同哭闹着的还有星玉,她最喜欢的布偶被熔了个大洞,就连最高明的偶人匠师也无法拯救那小熊的生命了。
在她的记忆之中,星玉的存在要比自己鲜明得多。不管是声音也好,面庞也好,都比自己的一切要清晰得多。也许当时活下来的应该是星玉,而不是自己,月玉时常会有这样的念想。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是她活了下来,她宁愿用自己的命来交换星玉的命。在那个一个季度都难见一次的大晴天,她感到自己被酸雨熔毁恰好一半,剩下的一半只是行走的躯壳而已,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冰寒。
然后是,已经无法抗拒的剧情发展了。她亲眼看着自己被那个电梯送上二十五层,然后亲眼见证星玉离开她。她所能留下的所有物品,只有星玉的一缕白发和交换过来的发卡。为了让一切都结束,一切都安息,她将自己的过去点燃了,孤身一人向着奈穆勒斯继续前进。前进、无休止的前进。能回想起来的只有那个所见到的深坑,说什么也想不起来其他事情了。自己明明在那个黑夜绕过了那个漆黑的,能够将自己完全吞没的深渊,却在梦境中向着那个深渊疾驰而去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她无法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借助外力地向前以匀速移动,什么都做不到,直到跌入深渊,好像身后有什么在推着她一样。周围的一切转为黑暗,短暂的失重感觉传来,如同坠落至无人的深空之中,就连意识也被黑暗吞噬殆尽,思考停滞在视线完全转黑的那一刻。在下一个梦境开始前,她还有数秒时间用来稍作喘息。
…急刹的声音和强烈的晕眩感,一阵反胃过后,她不得不睁开了眼。无暇去顾及泪痕留在眼角的不适感,她要在这里下车,先一步去挽救那些和自己一样在外面的世界里呼救的人们了。这和她的过去无关,那些事情不需要有人知道,但是她需要去阻止更多的人,更多的孩子变成当初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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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ough the Valley.
飞行的速度在峡谷地形的行进速度是要比步行快的。呼救点的人们的性命危在旦夕,越早赶到,生还的希望就越多。
因此,拥有飞行能力的灵赋在此时显得无比重要。离开了装甲车,行动组和医疗组的成员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他们的灵赋了。无论是罗生门,还是黑团子和噬魂体都无法威胁到空中,但人面鸟的存在使得先行的飞行部队的风险大大提高了。月玉临出发之前小心地检查了自己的通讯设备是否完好,毕竟在空中,敌人能够袭来的方位增加了不止一个,情报组的监测成为飞行部队的命悬吊起来的生命线。想要避开高智商和高机动力的人面鸟,以飞行部队的机动力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
“明明同是鸟啊——为什么要相互伤害呢?或者说,难道我的朱雀灵赋就一点威压也没有吗?好歹是神兽诶?一群以下犯上的家伙……再怎么讲我也算得上是神使之类的身份吧?”
起初,人面鸟的袭击也没有那么频繁,那么猛烈,月玉甚至有时间在飞行途中有气无力地抱怨两声,招来其他人的一片笑声。难得的晴天,酸雨云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遮蔽天空,阳光倾泻下来,暖意融遍全身。这阳光是不同于基地里的暖气的,那种暖气虽然会让人全身都暖洋洋的,但是也令人相当困倦。而阳光和充足的自然空气的组合会令人清醒且为之精神一振,即使心下明白外面的世界已经大部分被污染,处在高空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多吸几口气。晴空下的峡谷在视野内一览无余,即使是远方的终点似乎也能被捕捉入眼。已经出发数十分钟后的身后已经没有了步行部队的影子,应该是还没通过上个路口而被挡住了视线吧。
不过这景色实在令人心情愉快,除了耳机里边对人面鸟的预报仍在响着,简直明媚亮丽得不像话。处在同一高度的六人以相同的速度向前,凉爽的风也识相地向着前进方向带着众人流动。制服被气流钻入又钻出,鼓动的袖和衣摆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谈笑声被风带走,仅留一两丝侥幸能够被捕捉到。阳光耀眼得过分,投射在肌肤上,传来些微的灼烧感,让人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另一方面。放眼望去,这世界除了六人以外似乎就不存在其他生物了。蛮荒的气息在大地上延展开来,月玉依稀记得书上写的,以前的世界不是这样的。但她也没有办法去扭转这种局面,毕竟她从未亲眼见过之前的世界,不知该如何是好。黄色的土地上,本应覆盖着绿色的草木,但现今一切都不存在了。听长辈们说,原先的世界很美丽,月玉也从他们给的照片上略览一二,但她无法想象,那应该是个怎么样的世界。钢筋水泥,高楼林立,描述中的世界已经不再有了,起码现在没有,月玉也不太确定她是否能在有生之年看见那样的世界,就算是重建起来的也好。
“别发愣了,快听好。在你们的前方两点钟方向,有人面鸟来袭。即使在你们的视野里它们现在应该还是几个小黑点,但是随后就会到了,不要小看它们的移动速度。”
啊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什么啊。宋莲笙…好像是月老的声音在耳麦内响起来了。六人的阵型迅速将月玉护在后方,准备随时包个圆保护唯一的医疗组。突然受到众星拱月待遇的月玉这才想起来,她竟然是这次行动唯二的行动组,剩下的一位不会飞的苏启正在开心地进行有趣又激动人心的定向越野活动。焰色的朱雀羽收拢起来,大脑发出紧张的神经信号的同时,肾上腺素已经开始分泌。火红色的发尾和臂部雀羽的尾部所掠出的灼灼焰光变得更加耀眼,在阳光的侵蚀后的颜色被称为光焰也不为过——即使那并不会造成任何的烫伤。
就在她向正前方的两点钟方向望过去一眼的那一刻,她的呼吸为之一滞。瞳仁中映出的是已经在疾速接近的,高而痩且黝黑的鸟类生物,带着破风而来的利爪,尖利的鸣叫已经不需要情报组的过多预警。既然情报组没有更多言语,那么这代表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快解决掉,周围没有其他的人面鸟,不要引来更多。视野之内出现了不属于自然的颜色,即使是荒原和废土也绝不会生出的暗红色火焰。那火焰越烧越旺,直到覆盖其根源也未熄灭……月玉的朱雀焰有了反应,队伍最前方与最后方的火焰交相辉映着,不逊色半分于耀阳。
“月玉,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攻击到…!这点人面鸟还构不成威胁,放心!”
是熟悉的声音啊。沐浴在阳光下,白月玉从无意识的寒冷之中猛然醒觉,渗出的冷汗生出一脊背的凉意,同时也及时调整了飞行的姿态以便灵活变动位置和姿势。阿尔法特,她的……恋人,她的前辈,她最信赖的人,在队伍的最前方为了她而燃起火焰。她能看见那不同于寻常焰色的不灭之炎,在阿尔法特回头的那一瞬间,在她的单眼中燃烧。轰然燃烧起来的焰之剑向着人面鸟袭来的方向斩去,熊熊的光焰和热量逸散出来,直到连阵型最后的月玉都能感受到扑面的热浪。那是对人面鸟来说最致命,也是最坚实的一道防线。
——虽然说,只要接受保护就好,但月玉并不甘心。但——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即使她不甘心,也做不了任何事情。这就是现实,即使在阳光下,那也让白月玉如坠冰窟。那是曾经熟悉的无力感,重新涌了上来,将她彻底吞没进自责和卑惧的漩涡。
...TBC
还是和NPC玩游戏的补档……
时间:十一月初五 午时-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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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夏霜所料,不出一个时辰,便有几束阳光如长虹穿入林中,在浓雾弥漫的森林里依稀可见。这种情况夏霜不是第一次经历,他十七岁入锦衣卫,在青龙骑里走南闯北,摸爬滚打已经快十年。只要是锦衣卫盯上的人,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抓回来,亡命之徒慌不择路的不少,他经验不足时像这样被迷雾所困也曾经慌张过,从容淡定只是因为长年累月摸清了门路而已。
“那便是东方,跟我走。”他头也没转,简单地对蹲在他旁边的罂儿下了命令。
两人的身影从树上同时一跃而下,在快落地时一踢树根,堪堪与地面轻擦而过,竟一个脚印都没留下。他们不做停留,一前一后往那缕阳光的方向飞掠而去。一路上没再遇到那些机关暗器,也没再见到袭击他们的人,夏霜便匀出两分神梳理刚才发生的事。
夜深时分山里起雾是常事,林中奇门遁甲的暗器不知是华山弟子所设还是另有其人,但刚刚攻击他们的人显然不是华山弟子。那人一身黑衣头戴笠帽,看不清真容。用的武器也是刀而不是剑,华山是剑派,弟子不用刀,加上他在山下林立看到的马匹,夏霜只感到这华山里的势力越来越鱼龙混杂,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升上他心头。夏霜自己也没想到,他竟对这次华山论剑的不可测性期待了起来……
不出一刻钟,两边的松林逐渐稀疏,迷雾也渐渐减淡,慢慢能看清身前两丈地,两人毫不减速,终于又跑出了两里之后,四周一片开阔,金黄色的朝阳洒在他们身上,潮湿的气息一消而散。
当再次看到石板铺成的路时,他们就知道自己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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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和罂儿回到大道上,边走边调息,但没走两步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血腥味。在森林里的时候还有松香草腥味掩盖,不算很明显,但走出森林后就蓦地明显起来……夏霜不敢放松,果然走过一个拐弯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
尸体。
尸体。
尸体。
这是一条开始往上走的山路,却零零星星地躺着几个人,虽然不确认是否死亡,但按他们身下流出来的血迹来看,非已死也是重伤将死了。看血迹的延伸方向,却似乎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
夏霜一伸手把身旁的罂儿拉到身后,将自己的神识扩散到方圆两里,确认周围没有活人后,上前探查起了这些尸体。
这些人穿着的白色的道袍已经破破烂烂,血迹斑驳已经发黑,从腰边的腰牌来认出应该是华山弟子。尸体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痕,有的是刀剑刺伤,有的像是被猛兽抓伤,有的竟是被活活咬死,但那齿印看起来不像动物,却像是人类的齿痕。唯一共同的一点是,这些尸体身上都有淡淡的鬼气。
夏霜心里的猜想又确认了一分。
夏霜身上的功夫主要都是跟着宫廷武师所学,虽然之后有跟着狄笑学习了点太行刀法,但始终算是正道。歪门邪术他并不是不好奇,只是碍于身份,多少有点不方便。除七年前那次之外,后来妖狐夜行,在京城的几个离奇案子中,他也见识过一二。但看着绵延而上的石路上,七零八落的一具具尸体,这么大规模的邪术他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江湖之大竟然还有这么多他没见过的事。想到这,夏霜自己都没发觉自己上翘的嘴角。
“我们往上走。”
两人一路上走得很慢,夏霜在前面开路,罂儿在他后面跟着,手中一直握着他的东瀛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丛林。而夏霜保持扩散至两里以外的神识,边走边观察着一路上的死人。他发现一路上除了他们一开始看到的穿着白色道袍的华山弟子之外,还有些穿着西南异族衣服的,不知是不是传说中血溟谷的教徒,而还有更多尸体,身上遍布尸斑,有的皮肤已经腐烂得不大完整,明显和其他人死去的时长不一样。而且他们穿着破旧,甚至带着点泥渍,和山下平民的穿着风格相比,无论款式和时代都有些不同,更像是从别的地方被赶来的。
是赶尸,夏霜淡淡地想,并把眼前发生的事一点点和钦天监的记录联系起来,记录毕竟是记录,只是陈述事实数字,和如今身临其境不一样。如果有机会,真想会一会这些能搬动地府阴兵的人。
上天似乎看破了夏霜的心思。宛如蛛网捕捉到绳蝇,夏霜在一顿之后立刻收回了他所有的神识,拉着身后的罂儿闪入一旁的丛林之中。
来人一身染血的白色道袍,但手里拿着的却是苗族的弯刀。这人边走边四处张望,不时伸脚踢他脚下的那些尸体,似乎在确认有没死透。
这人修为不如他,夏霜在躲进丛林里之前就这样判断了。如果这人比他厉害,在感知到他的神识的同时就该力压过他,相反,这人没有释放自己的神识反而只能用肉眼观察,可见只是个还没得到境界的小喽喽。夏霜之所以躲起来一是想速战速决,二是不知对方来头,无论是血溟谷还是太华剑派,他都想保险起见,光明磊落向来不是他的作风。
在对方靠近到只有三丈的时候,一颗包着内力的石子从夏霜手中弹出,直飞向来人脚旁的一具尸体,尸体立刻被弹得翻了半个身。来人大吃一惊,下意识就抬起苗刀向尸体一劈而下。夏霜趁这个时候出其不意,一下窜出,抬刀就顺着对方上举的手臂割断了对方手臂的筋骨,这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夏霜衣袖里的软剑抹了脖子,整个人顿时软软垂下来靠在了夏霜身上。
夏霜把人放倒,和那具差点被劈的尸体放在一起,仔细搜索起这人身上的物件。此人白色道袍下穿的赫赫是件紫色的苗族衣裳,夏霜终于知道他看到苗刀时感到的违和感是什么。接着他从这人怀里搜出了三四张黄色的符咒,夏霜不是没见过符咒,但这符咒是苗语所写,他看不懂。想了想后,他把这些符咒收到自己衣内,打算回去给钦天监鉴别鉴别。
“出来,走了。”夏霜对丛林里的猫儿喊了声,继续往山上走。
“哥哥明、明可以交给我的。”跟上来的罂儿闷闷地说。
夏霜瞄了他一眼,其实他和罂儿很少一起出任务,通常都是夏霜单方面下令,猫儿房按令执行。刚开始的几年夏霜还会回到现场,确认罂儿有没好好完成任务,后来几乎全权信任。虽然罂儿智力有损,但猫儿房的训练也是专业的,身手滴水不漏。夏霜不是信不过他,不然也不会带他上山。
“……下次吧。”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对于这个低着头走在他身旁的少年,夏霜与他的关系太过复杂。七年前,夏霜用伪造的证据,在那只现在归属太行段氏的妖兽的暗中支持下,亲手以谋反罪铲除了灵州杨氏一族,只留下了罂儿,这个原名为杨子真的少年。夏霜不是有心留他,只是妖兽的爪牙尚未完全磨练熟悉,意外地留下了废墟下这么一个活口。夏霜本来趁他昏迷有无数次机会杀他,完成这个真正的灭口。那时的夏霜加冠没几年,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行恶之后想积点善,竟也迟迟没杀他。
直到这个少年昏睡了半个月醒来,却似乎受打击过大,痴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也就灭了夏霜最后想杀他的借口。
罂儿留在夏霜身边就像是个孽,时刻提醒着他以前做的种种,也像个不知何时会炸的雷,没人确定这个少年以后有没有恢复如常的可能。取代一杀以除后患的决绝,夏霜自他十岁起,就给他戴上了从蜀州唐门高价求来的赤囚镯,如今随着少年骨架拔高长大,早已不可摘下。可那少年,还把那红色的镯子当是他“哥哥”送他的礼物,不舍得往上面添一丝裂痕。
交给他,我有什么可以交给他,命吗。夏霜想,他一点也不自欺欺人,也很清楚这个少年若有一天知晓自己的过往和夏霜做过的事,一定不会念这七年的时光,毫不犹豫取他性命。不过届时他也没有留着罂儿的理由了,赤囚镯会完成使命,替他先一步取走少年的命。
真心托付的人,也是可以随时抛弃的人,若是真的到了主仆分离的时刻,只留下仇恨或许更能干净脱身。
两人一路无话,在稀疏的尸体间穿梭,也没有加速前进。夏霜无意搅进这华山与血溟谷之间的恩怨,如果可以,他宁可坐上看台等双方打个你死我活后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他故意缓慢前行,顺便观察四周,虽然路上不是丛林就是尸体,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黄昏时分,两人才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往东是条大路,往西是条小路,小路可能不常走,尸体还少些。眼看着要入夜,夏霜知道日落反噬的时刻也差不多到了,便上了小路。
二章上山前的小引子补档
还是铺垫(究竟……
又是和NPC玩游戏,,和活人互动量太少了,完全是在搞原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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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州的小镇上的大小客栈迎来了四年一度最繁忙的时候,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口音的人都积聚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为的就是一日后即将召开的华山论剑盛会。
虽说是论剑,其实并不只是用剑,多年下来已经成了江湖武林人士互相较量的比试。说到较量也不再是一开始的你死我活,更多是门派宗家之间的互相切磋,相互益进。于是久而久之便成了江湖美谈,吸引的也不只是武林帮派,路过的,凑热闹的,闻到商机打算趁机赚一把的,无论出世之徒还是凡夫俗子,各怀目的齐聚华州。毕竟机会难得,谁都想目睹一下那些世外高人的仙风道骨,顺便也当自己也沾了些仙气。
日落黄昏,客栈的店小二吹了口白气,搓搓手正打算把门外的桌椅收进来。这时,五六个身披裘衣,腰悬佩刀的人风尘仆仆地抬脚正欲跨入客栈。
店小二立刻迎了上去,连忙摆手道,“唉唉,各位客官,本小店客房已满,实在不好意思了啊。”
“没事。”带头的一个年轻男人不惊不怒,温和地回答道,“我们不住店,就来讨些吃食,晚点就上路。”
店小二两眼盯着这个男人递到他手中的那枚银锭子,感觉再也不好意思把人赶出去。再看这几个人虽然一身江湖打扮,但衣料材质一看就透着股穷奢极欲的贵气。单是他眼前这人,脚上金圈包腿黑色狐皮靴,身穿淡黄色华服,内嵌银丝暗线,手套狼皮护腕,哪怕白色的狐裘把他的佩刀遮了起来,也能猜到是把价值不菲的宝刀。此人神色从容,眼中带笑,眉间点砂,散发着不严而威的气质。店小二阅人无数,感觉这不是个一般人。
——肯定是哪家名门的公子。
店小二暗自笃定道。随即换上了一脸灿烂讨好的笑容,忙招呼这几个贵人入店用膳。
“我们今晚上山。”夏霜坐下后,待店小二走开,便言简意赅地交代道。他身边这五六个人,就是他手下的酉字役中的心腹。长期任务的磨合下,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三五字就能知晓对方全意的默契。此时这几名番役都望着他们的役长,等待着下一句命令。
夏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压低了声音,“你们之后不用跟着我。把我交代你们的事完成就行,他身上的东西我们不必动。记住,上山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你们的绣春刀,用了就不要留痕迹。”
说完,他仿佛又恢复成平时轻松的样子,拿起手边的酒杯,“来,各位兄弟辛苦,最后一顿,天子授意,祝我们旗开得胜。”
一阵碰杯之后,这五六个“公子哥”就仿佛真的是故交一样,有说有笑地吃喝了起来。
两刻钟之后,如先前所说,这帮人开始陆续走出客栈,各自上路。店小二满足地看着他的贵客们给了过量的银子,又不打扰他歇业关门,就连他们为何要分开行动都懒得好奇了。
夏霜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亥时已过,他独自一人骑马走在郊外大道上。初五的晚上本来就只有峨眉柳月,这天公还不作美,厚云重重,不知要下雨还是雪。四周暗的很,夏霜的眼睛却极亮,不单是因为他即将见到的人和发生的事,还因为在如今他的双眼,灌入内力,的确可以夜视如常,甚至哪怕他腰间经过高僧开光的佩刀不无故颤动,他也能看到这越近华山就越渐浓重的鬼气。
夏霜本来是不能灵视的,他没有入过正宗门派修身问道,也不是天生异质,再怎么努力练习功法,集百家之长,借用各种宝器,哪怕武功已经让他身居高位,也始终比大修大能差一点儿。普通人想要一日登天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走着走着突然猛地弓起背,额上冒出冷汗,牙齿紧闭狠狠地喘了几口,拼命安耐住胸腔涌起的血腥味和体内丹田乱串的反噬之气。钦天监炼制的药很管用,夏霜慢慢地吞吐着气息,调整着体内刚结成没多久的内丹。
自从中秋过后,莫公公和他敲定了华山藏宝一事伊始,夏霜就频频出入钦天监。钦天监看起来是由世袭子弟组成的,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朝廷司礼机构。小至日常报时,大至推算天命,无不需要钦天监的介入。其监官更是子孙世业,不得随意改迁他官,可谓宗室气息浓重,但比起翰林舌战朝前,武将厮杀于疆场,钦天监也是颇为默默无闻。
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从民间大兴道派,民众好问道求仙,太祖就设立了道录司,归属礼部,掌管天下僧道,其官吏由道士充任,其中有世袭的,更多是从江湖八仙之中招募的。皇家道士自然是为帝王服务,大小百家看似各修其道,其实无不在道録司无数眼线的监控之下,稍有名望的江湖大修都会被记录在册。除此之外,为帝王炼制丹药,为朝廷炼制宝器,也是道録司的职责。
而观测天地星象再通天地之气,道录司和钦天监多有合作,故二合为一,这个藏龙卧虎的组织才这样舍弃了名字,掩盖在了不入常人耳目的钦天监之下。
夏霜服食丹药已有七七四十九天,靠丹药强行打通扩张的经脉尚不稳定,用药灌出的内丹还不是他的修为能掌控的,每日入夜就有隐隐的反噬之势,好在他生性隐忍,每每通过调息都能勉强压下。按理来说,灌药结丹乃是旁门捷径,不为正道提倡,但朝廷有的是金钱和门路,世家弟子效法的不在少数。只是自然结丹尚需缘分与时日,人为结丹更需长期服药,慢慢消化才能与自身融为一体,何况这是一剂猛药。但华山论剑在即,夏霜已经不能等了。
就在这时,一个稍矮的身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夏霜身后,脚步轻盈几乎踏雪无痕,可见功夫了得。这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跟着夏霜,似在跟踪也似乎是在守护着眼前的人。
夏霜放慢了脚步,那个身影就跟了上来,一跃上马。
“吃两口,别饿着。”刚调息完毕的夏霜声音还有点沙哑,他从怀里拿出两个刚才在客栈时点的,尚还温热的烧饼,递给了身后的人影。
那人接过烧饼,放下裘衣上的绒帽,露出稚嫩的脸庞,正是猫儿房的罂儿。猫儿擅暗杀,通常神出鬼没,一路上并没有和西厂酉字役同行,只是略带距离地跟着,直到这时夏霜独自一人时才跟上同行,这当然也是夏霜的命令。
罂儿与夏霜既是主仆也像兄弟,连酉字番役们都没见过他几次。隶属猫儿房,执行的自然是见不得光的任务,但多听令于夏霜,也时常寄宿夏府,可见主仆之上确实有些情分,更像是夏霜的私养猫。
罂儿单手抓着夏霜的狐裘,三口并两口几乎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两个烧饼,明显是饿久了,末了,把本来包着烧饼的油纸折了四折,这欲塞到怀里。夏霜恰巧回头瞥见了,一把抓住他的手,“留着干什么,脏。”接着不由分说的就把罂儿手里的油纸弹了出去,顺手把他脸上的碎屑抹了个干净,似乎是有点洁癖。
两人一路纵马,寅时就来到了华山脚下。华山以险峻闻名,上山最近的路线是从迎仙门开始的十里石板台阶。要骑马上山需走马道,蜿蜒曲折环山而建略为费时,只有往山上运送物资的时候才用。但太华剑派注重锻炼修身,前来论剑的也是各门各派的武功高人,十里台阶根本不在话下,所以马道也不常用,杂草丛生。
夏霜把马匹绑在迎仙门附近的树林里,如他所料,树林里已经有别的马匹,看来在这个诡异时分上山的可不止他一人。
天色未亮,迎仙门此时并没有迎客弟子,夏霜一手按住越抖越厉害的绣春刀居龙,一边警惕地走上了山。
一路无人,四周一片寂静,可夏霜心中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太安静了,甚至没有打更的钟声。加上一路上隐隐约约的鬼气,实在与仙山这个名字不符,一切都太过违和。
钦天监有记录过这十几年来的教派斗争,符合鬼气这一条件的教派并不多,加上与华山有关联的,夏霜心里大概有个估想。
只是华山论剑一会,足以吸引百家前来,其中不乏与太华交好的教派,为何选在论剑之日?他的棋盘已经开局,哪怕是半奉皇命半含私心,也不能中途退出。不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还是说对方连他们这些横插一脚的朝廷势力也已经计算在内?
在夏霜思虑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过了一座麻绳吊桥,到达了一片树林之前。这片树林看似无边,加上时处深夜,不好另外绕弯,看来想要上山必须穿过这片森林。
一个和NPC玩游戏的补档。
依然是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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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三年冬,大明深宫里刚迎来了第一场雪。
穿着厚厚棉衣的宫人们穿梭在殿堂之间,为殿内的贵人添置着炭盆。寒气都被两层厚门帘隔着,殿内温暖如春,加上香炉暖烟缭绕,花窗的琉璃上硬是氤氲出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大殿深处的桃木鸳鸯床前,一人单膝下跪,金色的飞鱼服下摆铺开了一地。
“臣夏霜,参见贵妃娘娘。”
外臣入后宫是不得礼法的,何况只是一个小小役长,若不是托夏霜义父和厂公汪直的关系,他当初是活几辈子都不能一见再见这位被独宠十三年的皇贵妃的。皇天之下,虽分六部,其中党派势力却盘根错节,地方的攀连中央的,前朝的勾搭后宫的,祖祖辈辈下来的世家血脉情分,连万岁爷也不能在不自损八百的情况下一刀砍断。
若不是环环相扣,何来手眼通天。
宫里的下人早被打点出去,只有寥寥几个贴身丫鬟候在大门两侧,不敢抬眼看殿内的两人。
桃木床上侧卧着的万氏贵妃不急着回答,已快到知命之年的女人身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玉枝似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着怀里长毛波斯猫的毛,半响才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说道,“李尚书都被杀了你还有脸来见?”
夏霜袖下的手微微握了握,立刻接道“娘娘息怒。此事西厂和锦衣卫都已经着手调查,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查查查!人都搞到本宫头上了要你们厂卫何用!?大活人光天化日全家被灭,下一个岂不是可以搞到宫里了!!”她突然一下拔高的声线把远处的丫鬟都震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面前的男人却跪得纹丝不动。
被万贵妃惊吓到的波斯猫尖叫一声,从锦绣丛中挣开,似乎识惯了主子的脾气,落地无声识趣地溜到了角落。阔大的殿堂里一时间有种尴尬的静默。
夏霜低着头,乌纱帽上的珠子从他肩头滑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故意静默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用温润的声线说道,“娘娘说得不错,这事实在蹊跷。”
万贵妃被他气得一时语塞。
接着,也不等得到允许,这个西厂役长擅自抬起头来,柳眉间的朱砂格外鲜红,映照得他的声线低了两度。
“就像……非人所为。”
一阵更久的沉默和冷意在这句话之后扩散开来。自年初以来,妖狐夜出的传言在坊间就没有断过,本来这种江湖异事朝廷天子是没有闲心管的,但一个被邀进宫的李子龙,似乎有意把朝廷和江湖搅作一壶,把整个大明都笼罩在这股阴阳怪气的灵异气象里。深宫地大人稀,皇帝子嗣少,后宫阴气重,半夜三更宫人暗地私语上几句,渗出的寒气连京城最好的志怪说书先生都比不上。
连皇贵妃也不例外。她愣了两秒,语气明显生硬,“……你是说这事也和妖狐有关?”
夏霜一对丹凤眼里看不清感情,只是在陈述公职,“尚未查明,不过肯定脱离不了关系。”他紧接着分析道,“李尚书一家暴毙,尸体犹在,并无外伤,魂魄却无。臣曾听钦天监道长讲经,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唯有妖兽有这般胃口,食人精魂而不取凡人肉体。”
说到最后他眸子一撇,仿佛想到什么,但还是接下了自己的句子,“只看这背后操纵妖兽的人是谁了。”
万贵妃半信半疑,立刻开口问:“你心里有数?”
“……还待下官仔细排查。”就刚刚一瞬,夏霜其实就已经有点后悔了,那种死状他何曾不熟悉,简直和七年前被他亲手铲除的灵州杨氏一家一模一样!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像,那人看似体弱的病容下,一双明亮得吓人的眸子他也不曾遗忘,只是最终那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又被他吞了下去。
夏霜回了回神,也不管合不合礼数就擅自站起了身,紧紧地盯着万贵妃,低两度的声线故意说得引人入胜,“只是这李尚书一死,娘娘也不必太过惋惜。”
“李大人身为娘娘亲信,心却没有全在娘娘这里。”
夏霜顿了顿,如意料之中察觉到到万贵妃惊疑的神色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西厂查案,不分党派,竟也无意中查知,李大人在苏州置办了一处古宅,娘娘每次让他经手的金额,他总是从中抽取三成屯于苏州。中饱私囊,其罪一。而李大人也好聪明,他古宅里屯的都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准备流入黑市的宝器。朝廷有令,民间不得私自贩卖宝器,违者斩诛九族。造反逆上,重罪也。娘娘早日与他脱离干系,也是好的。”
他一气呵成,面不改色,真真假假说得都像事实的一样。真是真在李大人的确中饱私囊,私藏宝器。但乱世之下谁不会肥肉在前剽窃几口,朝廷上下,户不对账,传家两三宝的并不少见。这种在事实基础上润色夸大的事,夏霜做得可谓得心应手,反正当事人早已死无对证。
斯人已逝,再争亦无用。何不顺水推舟,卖活人个人情?
“……照你说的,他死了反而本宫应该高兴才是了?”深宫贵人当然不会把心思放到遥远的苏州,贵妃语气里六分怀疑但已经透出了四分放心,已经想不起她还没让夏霜起来的事了。
夏霜的眼底已经透出习惯的笑意,“娘娘福泽深厚,此乃因祸得福。李大人的替补人选,臣想娘娘心里有数。”
万贵妃缓缓靠回她的锦缎堆里,幽幽地撇了夏霜一眼,能势胜中宫,她可用的人当然也不止一个。
“哼……你倒知我心。”
听出她话里的笑意,夏霜应道,“臣不敢。臣这次来找娘娘还有一事,上次娘娘拖我让太医院办的事已办妥。”闻言,贵妃眼色一变,手指一勾示意夏霜上前。
夏霜从怀里掏出个碧色小玉瓶,两步上前双手呈上,“柳叶桃,三克致死,保贵妃高枕无忧。”他言简意赅,仿佛三句话足以说完这即将被毒害之人的一生。
万贵妃看着这小瓶,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把玩,仿佛是什么稀有的御赐饰物,烂漫的脸上看不出手里拿的是剧毒之物。她仿佛一时间放下了心头两块大石,阴霾一扫地露出一点少女姿态来,笑道“夏霜啊夏霜,你可真是能干啊。我都有点不舍得把你放回去了,你怎么不能像你干爹一样,做我身边的小夏子呢?”
夏霜脸笑容不减,从善如流地回答,“娘娘谬赞,义父已有娘娘照拂,臣不敢分贪皇恩,臣若不能替娘娘看管这宫廷之外,怕是要寝食难安。”
万贵妃抬眼看了看这个在她床前的男人。
夏霜本来就生得标志,虽是宦官却从不阴阳怪气,眉目不凌厉也不邪魅,笑起来眉眼弯弯却有一种公子哥的清爽。加上一下解决了贵妃的心头大患,万贵妃此刻突然觉得他百般顺眼,老狐狸一样的目光落在了夏霜的薄唇上,“哈哈我就喜欢你这张甜嘴……”
她懒洋洋地探出身子,一根手指顺着他的唇经过喉结划过衣襟,“但……更喜欢你用它做下流的事。”榻上的万贵妃笑得宛如漫着毒香的国之牡丹。
夏霜愣了愣,立即领会到其中意思,熟练地撩起眼前的丝绸裙摆,淡淡笑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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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从莫府出来的时候已是午时,本来这正是大街上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候,但莫公公的府邸坐落在一片清静的院子里,离主心大道有点距离,周围依然一篇宁静。
这么安静的地方死个人也没人发现吧……夏霜心里没来头地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他的马车停在大街上,夏霜顺路把这被高墙和桐树包围的院子扫了一眼便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与莫公公打交道是夏霜这一年内才熟络起来的事,对方是西厂掌刑千户,之前更是锦衣卫四方仪青龙骑督护,虽然夏霜自己也出身锦衣卫青龙骑,但半路出家的他在调来西厂之前只是从五品,如今他这个百户都算不上的役长更是比莫公公低好几阶。与上司打交道难免有压力,夏霜之所以能做到气定神闲,实际是仗着提督的宠信。他为人本来就圆滑,说话一句服帖两句试探,又喜欢在官僚中互相走动,一来二往下来,虽然是个小小役长却大小官僚都认识他。当然光凭拍马屁捧臭脚是不够的,自小跟着内侍公公长大的他,深知在他上面的人心里想要什么,凭着自己在江湖的人脉,他总能时不时收刮来一些稀奇宝器灵验丹药,甚是得上级甚至皇上的青睐,因此西厂提督对他也是照顾有加。前路已经铺好,夏霜心知他再往上爬不过是差个契机。
转回到大街上时,夏霜差点被这当头的骄阳刺得有点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背后的街上传来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被撞到路人的乱骂和一声中气十足的“拦住他!”,夏霜微微侧首。
一个乞丐摸样的人正气喘着向他跑来,后面追着他的人气势汹汹红衣翻飞,在宽大的大街上冲撞得人仰马翻,乞丐一边不住往后看追他的人,一边注意到挡在身前的夏霜和他的马车,几个动作膝盖一弯就想要撞开眼前的人跳上屋檐逃走。
夏霜看起来斯斯文文,换上便装的他更是看不出一点武人气质。只见他往旁边微微一侧便悄无声息避开了这个看似要撞过来的乞丐,再右手一翻从袖子里翻出一枚不知哪来的钢珠,指尖一弹,钢珠径直往乞丐离地的脚踝飞去。乞丐哎哟一声,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是他为了避开行人自行绊倒的。
身后穿红衣官服的人立即赶上,往乞丐背上一个跪击,把身下人双臂往身后一转压制在地,动作行云流水甚是熟练。
“叫你别跑还跑!
红衣官人的耳环反射出炫目的光环。
“常大人好身手啊。”夏霜语气由衷,不似抬举更似真心叹服。
常青转过头来才注意到这旁边站着的碧色男子,“夏公公见笑。”
常青一身锦衣卫的红色官服,在人群中煞是惹眼。起身时微卷的褐发从乌纱帽下翻出来,英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介女流。
等常青把身下的“嫌犯”交给身后追上来的手下后,夏霜才走上前来,“不知一个乞丐为何要劳烦北镇抚司副使大人亲自出手?”
常青双手拍掉身上沾上的尘土,道:“他是朝廷一个要案的证人,追了他好几天了,多谢公公相助。”
听着这最后一句话,夏霜稍微眯了眯眼。他并未对自己动手的事有所说明,飞出去的钢珠早就不知滚到哪去了,常青只是看了一眼走路一瘸一拐的乞丐便看出其中经过。夏霜心里暗自叹服这位比他迟一年进锦衣卫,如今已经是从四品官位的女将。
“哦?那夏某能否为常大人分担一二?”
“抱歉,详细不便细说。”常青面露难色。
夏霜立刻换上他一贯的笑脸,“是我逾越了。”
他和常青不算生疏,锦衣卫时入伍只差一年,之后因为经常出入狄笑的府邸,有时也会见到前来汇报的常青。如此客气是因为如今锦衣卫和西厂之间,虽说同出一处,但实际互相牵制。锦衣卫虽然历史悠久,但向皇帝报告依然需要具疏上奏,而西厂多由内臣组成,皇帝更加信任。这官职上下虽明文书写,但在皇帝心头上的重量却自由心证了。加上自从妖狐夜出之后,皇帝疑神疑鬼,西厂更是多了监督锦衣卫,排除内贼的权利,因此即使昔日同僚,如今互相提防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看各人。
夏霜见无法打探到锦衣卫的情报,也不甚在意。听闻常青之后要去狄府报告后,他从自己的马车中取出两包有草绳包裹好的包裹递给了常青,“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既然常大人顺路,能否把这包裹交给狄兄?”
常青接过包裹,离近闻了闻,问道:“是药?”
“是药茶,摘自太行,露水灌溉。虽味苦,但对清心安眠有奇效,上次见狄兄面有郁色,恰好最近入手如此良茶,想必狄兄比我更需要吧。”夏霜脸上是少有的真诚。
当年狄笑和夏霜也是共同出身锦衣卫青龙骑,一个冷淡少言,一个广泛交友,似乎是性格完全相反的存在。夏霜是因为由公公出面才提前进的锦衣卫,狄笑虽比他晚一年,却师从太行刀宗多年,修为和刀法因为多些实战经验,自然都比宫里教出来的更胜一筹。夏霜看在眼里很是羡慕,几乎是死缠烂打般地求教狄笑。不过狄笑虽然为人冷淡又懒,却未曾在意夏霜的宦臣出身,大家都是年龄相近习武之人,看对方多次虚心求教,甚至即使比自己年长也以“兄”相称,终于下不来面子,二人你来我往就经常在一起切磋刀法心法了。所以至今夏霜的刀法也有几分太行的风格。
夏霜在京城的时候,常青也经常在狄府看到他,想必二人关系的确不错,既然顺路的确没理由拒绝。“不过夏公公为何不亲自送去呢?”常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夏霜的眸子垂了下来,道:“我虽也想与狄兄饮酒叙旧,但目前要事在身,这次在京城也不会久留,恐怕……最近都难以见到了。”
常青没有告知夏霜她的“要案”,自然也不好意思打听夏霜的“要事”是什么。只能低头行了个礼道:“那我也不耽误公公了,你的包裹,我会送到的。”
“夏某在此谢过,来日若寻得趣物,也不会忘记常大人。”夏霜片刻的真挚已经换回他一贯的笑脸。
常青也客套道:“不必。”随即告辞转身跨上在一旁等待已久的军马,向夏霜微微颔首离去。
夏霜默默看着她的背影,也转身钻入自己的马车,只听车夫扁扁的声音问道“夏爷入宫还是回府——?”
夏霜拉起帘子望了下开始暗下来的日头,道:
“去钦天监。”
走马的烟尘中,只是离去的常青不会知道,说着最近不会见到的夏霜,下次与她相见时,会是在太华山一片尸骸之上……
※本列表收录的是由小组参与者创作的侦探,按照编号顺序进行登记
※本列表不会收录任何在《弹丸论破·雾切》中登场的侦探。
※三零级侦探【不开放】自由设定,如有借用的需要,请联络小组创建者
※二零级及以下侦探【开放】自由设定,二零级侦探可以设置代号
【0】综合
[000] 吉布斯·阿尔德里奇(22)——综合·综合·等级0 “Earl”(伯爵)
[000] 唐繰槙名(8)—— 综合·综合·等级0 “i984”
[000] 舞原和琉子(72)—— 综合·综合·等级0 “Madame le Feline(猫夫人)”
[000] *******(**)—— 综合·综合·等级0 “**************(********)”
注:已除名
【1】宗教犯
[196] 骨喰 和泉(27)——宗教犯·民俗与风俗·等级6
【2】政治犯
[243] 末永 五月(28)——政治犯·恐怖犯罪·等级3 http://elfartworld.com/works/415016/
[264] 御供 膳人(24)——政治犯·集团冲突·等级4 http://elfartworld.com/works/367572/
【3】经济犯
【4】自然犯
【5】技术犯
[524] 佐良 茶利 (20)——技术犯·非法访问·等级4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90184/ (详细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37666/)
【6】风化犯
【7】艺术犯
【8】自由犯
[871] 艾莉森·塞西尔(21)——自由犯·监禁·等级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39675/
[889] 间宫 智久(17)——自由犯·绑架·等级9 http://elfartworld.com/works/384859/ (详细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8400/ )
【9】杀人犯
[912] 蝶野 光(15)——杀人犯·不可能犯罪·等级2 http://elfartworld.com/works/321970/
[943] 鹫见 久礼爱(13)——杀人犯·毒杀·等级3
[953] 凪川 正明(43)——杀人犯·猎奇杀人·等级3
姓名:来栖 直矢
才能:超高校级的ASMR工作者
性别:男
年龄:17
生日:6月6日(双子座)
外貌:长得很凶 神态有点傻
身高:181
体重:60
胸围:78
喜欢的东西:凑热闹
讨厌的东西:独处
才能补充:
平时是个大嗓门,虽然听得出声音不错可主要还是觉得吵。
但工作的时候音量压小了杀伤力就会很强,擅长低语系ASMR。
个人频道的名称是The Black Tea Siesta Channel。
自戏一小段:
才能相关-
「才能吗——ASMR应该听说过吧?我就是干那个的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觉得这才能跟我一点也不搭就是了。嘛……但是姑且被人说过我的声音很不错,所以就做下去了。展示的话还是算了吧,又不是宠物,会点什么还要挨个秀一下吗?」
日常相关-
「——真是安静啊,安静到快疯掉了。谁都好快来说点什么吧,或者来搞点事件出来也不错啊。干脆现在就去探险好了,我说真的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无聊死的好吧!!」
性格相关-
「啊?你对我有意见是吗。事先说明,你看不惯我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没关。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是我自己决定的,是对是错也是我自己说了算。想要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让我改变自己的作风的话,你还不如做梦去吧。」
-以下隐藏部分
喜欢的礼物:(8-10)自行车 形状奇特的叶子 独角仙 枕头 小说 夜光手表 薄荷糖 红茶茶包
讨厌的礼物:(8-10)雨伞 防晒喷雾 洋葱 太妃糖 蝴蝶 染发剂 眼镜 菠菜
身世:
小时候的一个夏天,挚友跟自己一起去森林冒险的时候走丢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因为自己一个人逃跑了太过自责所以从此模仿挚友的样子活了下去。
原本的发型是蓝色直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工作时的声音其实才是自己的本音,每次都是想象着跟挚友对话的情形进行录音/直播。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会觉得很寂寞所以不喜欢独处。
完整版背景设定:
出身于没落贵族,五岁时父母被人谋杀后被送入孤儿院,同时仍有人在追查他的下落。因为不想融入孤儿院的孩子们之间害怕秘密暴露所以一直一个人闷声不语,直到有一个孩子一次次向他搭话他才终于敞开心扉。不过那个孩子对谁都是一样的,只是见到有人单独呆着就一定会过去搭话。不过就算这样直矢看来他也是特殊的人,所以就算其他孩子不敢陪他去路程很远的森林冒险,直矢也毫无恐惧地一次次陪着他心目中的挚友去玩。直至有一次在森林中玩到黄昏时分两人准备回去时,直矢见到一只花纹独特的蝴蝶很想去看一看,朋友追上去帮他抓蝴蝶不料滚下山崖。山崖的坡度虽然陡峭但是不算太高摔下去不会危及生命,但还是让朋友摔到骨折无法动弹。当直矢摸索着在山崖上找落脚点慢慢往下走的时候,朋友被野兽袭击一口将头咬断了。看到了这一幕的直矢从此对脖子有着巨大的心理阴影,并认为朋友死去都是由于自己任性非要去看什么蝴蝶的错。于是他的愧疚渐渐扭曲,认为朋友这样能帮助到别人的人比自己更应该活着,自己的存在只会添乱。于是在这样的心情之下他渐渐装作朋友的样子,把蓝色的头发染红,总是装出一副有点凶又有点傻的样子,热情向他人搭话。而且因为朋友喜欢他的声音,所以也在做广播和录音的兼职,通过广播述说自己的思念。
前: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5822/
九.【3876年 冬 塔國南端】
這霧是從舊神居飄過來的。海的另一邊不是鄰國,中間還有一塊大陸,沒有確切的邊界,地形與氣候都隨時在變化,他們以前都住在那裡。現在舊神居的土地浸滿劇毒,寸草不生,連呼吸都能致命。那塊陸地在試著淨化自己卻沒有效果,白霧則只是過程中無關緊要的副作用罷了。
因為那裡曾是個刑場。
誰的刑場?貝弗特因為突然閃過面前的手指眨了眨眼,反射性地縮起脖子。伊凡思這一次沒有微笑了,表情悲傷而沉重,指頭落在貝弗特的鼻尖上。血腥和灰燼的氣味,紅衣的氣味。
你們的。
祭司站在房間門口,厚重深紅色的短袍搭在肩上一直釦到下巴,將臉托起,稍稍仰著頭顯得格外端莊,像是為了什麼節日而盛裝,袖管仍舊打著結,一邊的臉仍舊被布條包裹。房間裡頭窗戶透進來的光在他周身鑲上金邊,同時描繪出空氣裡鐵和火焰的味道,在他的呼吸中,在他清透的瞳眸底下燃燒,既不是恨意也不是怒氣,僅僅是一種平淡的決心。背著光貝弗特能看到他的臉卻記不得,只要注意力稍微偏移那面容便會被攪成一團薄霧。弗洛,他記得這個名字。
耳邊的喧囂給他自己正在工作的錯覺,參雜了詫異、憤怒和恐慌,也有藏在這些底下的悄聲低語。貝弗特以為自己身著紅衣的制服,手中握著工作時的面具,可是他沒有。對方側了側頭,然後伸手指向房間內部。貝弗特摀住口鼻,往後退了一步。
由血肉為漆,隨意地塗抹在牆壁上,形成太陽的形狀,在中間菱形的留白裡掛著主祭的頭,彷彿眼中的瞳孔——是領主的標誌。絳紫色的碎布散落一地,粘著在剩餘的身體碎塊上。家具傾倒碎裂,看起來有人在這房間裡纏鬥過,可同時那些木頭上印著不適合任何生物的抓痕和燒灼侵蝕般的掌印,讓他推斷不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趕到門前的祭司們似乎也同樣困惑,貝弗特只能從他們的議論中捕捉細碎的片語。
“刺客……”他們說。
“異端……”他們也說。
是旅者。貝弗特忽然意識到。傳聞中旅者將獵物撕碎,什麼也不帶走,也不會解釋原因,殘忍地毫不必要——是真的,他對自己說,想到自己昨晚還和旅者坐在石階上聊天不禁打了個寒戰。旅者昨晚提到要辦的事,大概就是這個,那麼……伊凡思很大機率也知道這場謀殺將要發生。
教廷的七個主祭,骰子的六個面。
前幾晚到他們房間檢查傷口的祭司跑過來,撥開人群擠到最前方,但還未靠近臉色已經變得蒼白,本想就這麼衝進房間,卻又被身邊的群眾拉住。“放開我!”祭司拼命地掙扎卻毫無用處,“大人……大人他……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查是誰做的?!快去啊!”周圍的人都在動,卻沒有一個願意邁開步伐,一雙雙眼睛裡面滿是同情和不安,似乎是理解了些什麼卻不好意思點明。
明晃的紅色火焰讓他覺得有些乾燥,牧草的的腥味熟悉地令人不適,貝弗特只想要離開這個走廊——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早已能習慣這般景象。今早的渡船或許還有空位,他想,或許他能在日落前回到塔國。他回去去尋求伊凡思的意見,那人正站在人群最後方,垂著頭一副並不打算參與的樣子,藍色的紋路緩慢地爬上耳根,又消失於髮際之下,就如在帝都時一樣,緊縮的眉頭顯示他並不喜歡現在周圍發生的事情,他為死者默哀,可是他什麼也不會說。
“你——”
貝弗特聽到這聲叫喚時已經被來者猛地推到一邊,從人群分開的路徑看來是那個年輕的祭司掙脫了壓制。接著在後方傳來因為來不及反應而發出的驚呼。
“你知道什麼?!”灰衣的祭司伸手,掠過伊凡思的領子,從那黑色的布料上撩起一縷黑霧,前者本想再一次試圖去抓面前的人,可是手臂一抬起來便被薩姆謝給握住。“你一定知道什麼——伊凡思!”
伊凡思側了側頭,像是想抖落落在他肩膀上的目光。
“不否認嗎?大人試圖要幫你,但是我從來就覺得你有問題……”年輕的祭司因激動幾乎說不清話,抵抗著將他往後拖拽的力量,“你昨晚在哪裡?嗯?半夜在外面閒晃的是你嗎?你在跟誰說話?”貝弗特覺得自己聽過這樣的語氣,仍舊帶有稚氣的聲線,堅定卻絕望,在大庭廣眾之下作出不可能被聽取的指控,他回頭,那個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踪,彷彿從未出現過。“我都看到了,你帶著什麼……”指控的聲音又說,“喜鵲的腳,你帶著這種東西做什麼?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
貝弗特下意識想要為伊凡思回答這些問題,可是對方仍舊不打算為自己辯解,那他又有什麼資格插嘴,昨晚他承諾過要相信這人的選擇,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是悄悄來到騷動的邊緣,隨時準備去幫薩姆謝。
“把他帶去地下室。”
所有的眼睛同時看向新來的人,西提爾主祭在目光的匯集處,滿臉凝重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一聲令下便在混亂的群眾之中樹立了一點秩序——或許主祭之所以能被選為主祭是有理由的。
“他——”被壓制著的人差點就掙脫束縛,本想對著主祭解釋可轉念一想又轉頭看回伊凡思。此時薩姆謝已經準備照著主祭的命令將人押走,於是他只能放大音量讓所有人都能聽見。“你們要抓就去抓這個人!這不是他做的就是和他有關係……伊凡思你招了什麼來教廷裡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充滿憤怒的話語逐漸消失在走廊另一端,然而還是尖銳的如箭矢在所有人腦中留下印記。“三年前遇刺的人中只有你一個活下來,憑什麼?!為什麼你這種人活下來卻要大人死——”
那年輕的祭司被帶走後人群仍舊沒有人敢移動,依然議論著刺客和異端,但此時已經包含了另一個名字。貝弗特心裡揚起點煩躁,不只是為自己的友人成為懷疑的對象,更是因為自己也曾經對這人產生過相同的疑慮。他想起前幾天伊凡思在屋頂開的玩笑,此時回憶起來那些字句是多麼無奈,現在他總算能明白了。
主祭走到人群中間,抬起手,阻止了群眾即將演變成審判庭的趨勢。“你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嗎?”她高聲斥責,“早禱都還沒舉行在這裡磨蹭什麼——去做自己該做的工作,就一個意外你們便忘了規矩,還有臉說自己是祭司嗎!昨晚負責的武祭和打掃的留下,其他都給我散了!”
貝弗特跟隨伊凡思在四散的祭司之間穿梭,後者仍舊一句話都沒有說,垂著頭匆匆的彷彿想趕去什麼地方。
他開始放慢腳步時是在教廷地下室,一扇扇金屬門和昏暗的室內越發地像地牢,只不過更乾淨和安靜許多。伊凡思曾說如果有人違規,便會被扔進地下室的房間,禁閉也好鞭撻也好,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來過了——貝弗特不知道為何此時要特意下來,還以為他是要去看望被軟禁的那個祭司。
伊凡思只是走,直到周圍的空氣變得乾燥,經過了一扇敞開的鐵欄,兩邊的外牆逐漸變得老舊,被紅磚取代,在顫動的火光照射下猶如活物巨口的內壁。空間內只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原本火堆該有的劈啪聲也不存在,看來這火不僅不會熄滅,也不需要任何燃料,更沒有煙霧會冒出來,安安靜靜地在這裡存在千年。
最後他停在火爐前面,背對著貝弗特在火光下剩下一個剪影。在看什麼?
他從不真心在意所謂的信仰,對教條和王法都沒有太多意見,有些人向他提過那一瞬間燦爛而又強烈的靈感是來自於領主的指示,他更想要相信那是自己將思緒疏通過後的舒暢感……但他聽見了,祭壇上的人顫抖的聲線,早就不再是記憶隨意拼湊而成的畫面。在燃燒着的祭火面前,竟開始覺得這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注定是他的東西——真是諷刺,貝弗特之後會這麼笑自己,有些人尋找一輩子就為了這注定的道路,而他自己正走在上頭卻毫不自知,明明對領主的神性半信半疑,反應過來時已經接下了神賜予的贈禮,無論好壞或他能否理解背後的用意,都無法返還了。
回神之間對方已經坐上磚砌的爐子邊緣,傾身去觸摸那熾焰,讓其在指尖流轉,經過皮膚處綻放出青藍色。貝弗特不打算阻止,這人玩火也不是第一次,唸著這也是藍紋帶來的後遺症,可又不管看幾次都依然一臉新奇。他深呼吸,緩緩靠近那巨大的爐口,陳舊的磚石被無數雙手磨出凹痕,但是乾淨的一塵不染。坐到祭司旁邊,任憑那熱度將自己包圍,接著彎下身探頭往裡面看,裡面的空間比想像中大,從祭壇頂上直直通到地面,好似一口井,他們坐著的平台則只是一閃鑲在井壁上的窗,剩下的全被火舌充斥。
沒有根源卻永不熄滅的火,交織著繪出太多殘忍的小故事。
他稍微向後靠,保持自己和那深淵底部的距離。“伊凡思。”
祭司側過臉。
“你說他們經常說的‘指引’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東西?”
“是真的。怎麼了嗎?”
“我……”貝弗特揉揉脖子。“好像聽到了……我甚至都不是個信徒,怎麼偏偏……”
伊凡思沒有驚訝的意思,他本來還想像一般祭司聽到這個消息會做出何等反應,或者伊凡思可能會為此而高興——至少他希望如此,他想起來小時候為了討師傅高興,絞盡腦汁也要道出一個好消息的可憐樣子,那時沒有用的,現在果然也不會比較有效果。“主上並不討厭你。”
“不……不討厭?什麼?”他停頓,“算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可以選擇,要接受或者無視,主上並不會在意。”
“不問我聽到什麼嗎?”
伊凡思沒有回應,垂下了眼隨後又轉向面對祭火,靠得有些近,在危險和安全的界線邊徘徊,卻對熱度絲毫沒有任何畏懼。“應該和我聽到的差不多。”
語畢的瞬時間彷彿就此暫停了,只有搖曳的光影顯示現實仍在前進,沉默逐漸爬滿牆壁的縫隙,積澱在任何細小的空洞裡,粘稠的令人窒息,貝弗特受不了這種氣氛可是他發覺要是誰打破這僵局都只會讓它變得更加難以忍受。為什麼還是那麼不安呢?他懊惱地咬了咬下唇,昨晚自己做得還不夠。
接著身邊的人倏地抬頭,幾乎是慎重地回神面向貝弗特,一時間讓他還有些不自在,透過瞇起的雙眼他仍能感受到對方的遲疑。
可是伊凡思終是開口了,緩慢而清晰,好像他正在祭壇上誦念教條。
“亞內主祭違反教條,追求……”
貝弗特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第一次他的直覺能猜出來這人想告訴他的真相,也是第一次,他一點都不想要聽——
至少不是現在。
急切之中他用雙手捏住伊凡思的肩膀,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對方缩了一下,原本要說的被困惑所取代。背著暖色的環境祭司的袍子也被渲染成橙黃色,爬過手心底下的藍色紋路留下股熱意。他上下打量對方,皺著眉頭一邊思索自己在衝動之後該如何繼續。
來到帝都祭壇門前的並不是來自殿堂的審判,而是異端派來消除威脅的手段,用貴族內鬥來形容,此時看來實在是過於貼切。現在那異端沒有接受天罰而是遭旅者所殺,指控又回到伊凡思身上,他不能為自己辯解甚至都無法透露實情,這控訴惡圈不會停,三千多年前沒能完結,現在更不會。
和旅者說的一樣,他得帶著伊凡思回帝都,回到熟悉的城市裡,繼續留著只會讓這人的情緒越來越低落,不能坐視讓他的朋友受傷——就算他堅持要留到選舉結束,也得囑咐他低調一點,被懷疑的人再如何坦蕩,也要為安全和將來著想……
還有太多的事情他必須要說,但那些字眼卻一個也到達不了舌尖——伊凡不可能不懂這些道理,而且在教廷長大的他必定比自己更清楚什麼是應該什麼不應該,他就是在賭氣,就是這麼固執,自己再怎麼念叨都只會是徒勞——與此同時那份苦澀還在催促他。問啊,心裡小小的聲音說道,搞清楚發生什麼,掌控局面。
天枰根本不存在。
趁著伊凡思還沒來得及再出聲,貝弗特已經打斷他。“不用跟我解釋。”
祭司的似乎並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做,愣了半晌,最後選擇給他一個微笑,一如往常的饒有興致的微笑,殘留疲憊。“你今天很奇怪。”
“奇怪?哪裡?”
“不想知道嗎?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今天是特例,我什麼都能告訴你。”
“你不想說。”貝弗特的雙手離開伊凡思,知道對方這是默認自己的結論,也不清楚究竟是好還是壞。“那些傢伙怎麼樣都好,哪天被殿堂或領主知道就懂得自己錯了。倒是你……別讓自己太累,好嗎?”
“主上在……”祭司傾身本來想要駁回,半途又打住,靠回身後的紅磚邊框,笑出聲,就像昨天晚上,只是更加接近平時的他——尋回和失去原來是一樣簡單。“主上和大祭司長大人比我嚴厲太多,他們受不了的。”
“活該。”
伊凡思繼續笑,貝弗特總是覺得這人笑時年紀看起來特別小,回憶中他第一次闖入帝都的祭壇時還誤以為這人剛成年不久。真的很像,他有些詫異地想,明明怎麼都記不清夢裡那張臉,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卻異常強烈。
果然還是想要了解更多,或許有一天他能靠自己搞清楚那些伊凡思稱他不會理解的事物,在現實和人類之上的一切,或許到時候也能理解領主到底要他做什麼,那渴望從未停止過,急躁難耐。“伊凡思。”他說。
祭司側過臉。
“收我作學生。”貝弗特停頓,竟還有點緊張。“你說你以前有過學生,所以……我還不至於太差吧……”
“不行。”
“為什麼?因為我不是信徒嗎?”
伊凡思的表情沒有變,抬起腿推推貝弗特的膝蓋。“你早就不需要我了,貝弗特。”他回答,“想要學什麼,只要我能都教你,可是我不會收你作學生。”
貝弗特抿起嘴,還沒從簡潔粗暴的拒絕中緩過來,許久才擠出一個提案。“古語。”
“很簡單的。等下去借幾本書帶回去,這樣可以嗎?”
“說好了。”他伸出手讓面前的人能觸碰,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肢體接觸的人,可是這舉動總是讓他感到心安——他只希望伊凡思也是如此。“你呢?有沒有感覺比較好?”
祭司將貝弗特的手背掌在手心,習慣了韁繩和鐵具的粗糙手指他有些握不全,藍色的紋路纏繞於此彷彿比身邊的火焰更溫熱,瞇起的眼睛下目光停留在指尖。“好多了,”他仍微笑著,安靜而溫和,“謝謝。”
【這是告白章(不是快住手)】
【E寶寶什麼都不需要他活太久了,他只想要再像一個人類一樣生活一次】
【都說“他們”是最輝煌的族類,可是又輝煌在哪裡呢,本以為要持續至永遠的戰爭結束了,舊神居也成為淬毒的禁地,光裔因為精神衰弱的緣故,數量比戰時消減的還要快,就算被帶去了殿堂也拯救不了剩下的那些,逐漸縮小的團體只讓情況越發糟糕,百年間便所剩無幾——幾乎可以用難堪來形容了。】
根据场内玩家投票,本章(第三章)日常将延长一周以供创作。
另外预计下周内将进行与隔壁《BR - RE: MIND》企划的联动!
联动内容简述:
在“DRE2”的世界里,《BR - RE: MIND》为一部电影……
不过,现在就可以参与情节之中!
闲来无事的男子高中生们,因为一个人的发起,凑在一起准备进行以《BR - RE: MIND》为模组的跑团活动……
虽然可以使用女性的角色卡,不过只是穿女装的男性也是可以的喔!
一、二章匿名版集合:http://elfartworld.com/works/312855/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诶?变身??麻吉wwwwwwwww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那个啦,“隐藏才能”什么的不都是惯例嘛!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这样一说也是
超·常规展开⁽⁽ ◟(∗ ˊωˋ ∗)◞ ⁾⁾
策划组真的很懂观众需求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喂不是吧
这样的桥段不会腻吗(●▼●;)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什么都好啦……
说来这个节目,观看量是不是下降了啊?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大家都有点腻了呢
这种看起来这么假的杀人游戏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苦衷草
演出乙(´σ-`)
就没有更刺激的理由吗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角色好人过头wwwwwwwwwwwww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粪剧本ヽ(#`Д´)ノ
N、以下 匿名 发送 投稿日 20XX/??/?? ??:??:??
裹上了糖霜的麵包圈,被舔去了糖衣的甜甜圈
真實,謊言
現實,遊戲
你選擇哪邊?
# PMD- 宿舍文
# 写写亲爱的舍友小男孩吗!!!
“……”
“诶、诶,那个…在做什么呢……?”铃木凉抱着利欧路,看着蹲在桌子旁一下一下戳着古怪面具的新舍友有些疑惑,迟疑地开了口。
“这个面具放在这儿很奇怪吧。”袖井彻一本正经,“现在没有谁会喜欢这种东西吧?”
“是很奇怪……”铃木凉看着袖井彻换了个方向,说不上是顽固还是执着地继续执行戳的动作,内心默默扶额,“不过,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
“……唔哇!”铃木凉话还没说完,袖井彻突然惊叫一声,按在桌子上的手迅速收回,目光中除了惊还有一丝兴奋,“这个面具刚刚动了一下!?”
“……啊?”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的舍友指的是什么,“碰到了会晃吧,或者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之类的?”
“不是不是,才不是那种小儿科的东西!”袖井彻很是兴奋地叫起来,“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诶……”受到对方话语的吸引,铃木凉和怀里的利欧路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之下,干脆跳下床也到袖井彻旁边,两人一宝可梦一块盯着米黄色的人脸面具观察着。
“嘿!下午好!……你们在干嘛呢?”正认真端详着面具,猝不及防一个声音出现在后边,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正要回头,一只手臂钻入他们头与头间,落在那面具上,“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好有趣哈哈哈,借我戴戴看。”
等袖井彻和铃木凉反应过来,米黄色的面具已经覆盖在了时崎影山的脸上了。
面面相觑后,袖井彻有些按捺不住,“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什么特别的感觉?”时崎影山从面具下传来的声音有些闷。
“比如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突然有什么超能力之类的?”
“…那种事情不太可能吧……”
“什么都没诶,就是有点闷。”影山说着就想将面具从脸上摘下来。
袖井彻和铃木凉就看着他将手放到面具边缘,然后停住,之后又没了动作。
“怎么了?”袖井彻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时崎影山并没有反应,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
“那个…同学…?”时崎影山突然不动了实在有些诡异,铃木凉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唔…”
“什么?”
“唔……呜呜呜……”时崎影山面具下支吾的声音逐渐清晰,从含糊的细声变成细细的呜咽声,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铃木凉和袖井彻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啪嗒。”
水珠落在地上的声音。
之后一颗接一颗,时崎影山哭了起来,在两人的注目下,那面具的表情竟然也跟着变了,变成哭丧着脸的表情。
抠着面具边缘的手改为按上了面具,手指扒在面上,虽然面具的表情依旧木讷,但那越发严重的违和感在这时直衬得那份木讷越发恐怖。
袖井彻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而后迅速伸出手,揪住了旁边铃木凉的脸,“疼吗?”
“……疼??”铃木凉莫名疑惑又莫名委屈地回答了。
“哇噢!!”
“唔。”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兴奋的袖井彻,铃木凉也觉得好像这种状况也没什么了,“我们该做什么吗?”
“先出去吧,感觉呆在宿舍里的下一步就是被袭击了。”袖井彻往旁边一跳,恰好躲过扑过来的时崎影山,他边说边转过头冲铃木凉笑,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好。”铃木凉点点头就往门外跑去,半路被袖井彻追上,拉了手腕就在意义不明的笑声中冲出了宿舍。
才回宿舍正准备开门的文鲤被突然冲出来的两个人一只宝可梦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正想着往前一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门牌号。
——啊,没走错。
于是目光转向旁边那两个挂着笑容又紧张兮兮的男孩子,还有摆出了战斗架势的利欧路,兀自琢磨起来。
——是室友来了吗,不过发生什么了……?
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危险,袖子就被人抓住向后扯了一下。
文鲤下意识地抬头,在看到从宿舍里又冲出来一个人,并且脸上戴着奇怪的面具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什么。
被拉了向后退了一步,不过这不妨碍文鲤伸出脚拌那扑过来的人一下,并且在对方要栽倒的时候,伸手把那张面具揭下来。
时崎影山栽在地上,晕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文鲤随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湿漉漉的面具,抛向前面,“哭哭,不要闹了。”
面具被突然蹿出来的黑影接住,而后稳稳地勾在了尾巴上,一个黑黑的小身影慢慢从空气中现形,带着笑声,欢快地在空中蹦了两下,马上回到文鲤旁边。
文鲤用两指摸了摸它的脑袋,这才转过身看向一旁好奇探究的另外三人,“……那个,你们没事吗?”
“啊,谢谢,我们没事……请问刚刚这个是?”
“是哭哭面具的能力。”文鲤指了指哭哭面具勾着的米黄色的假面,“戴上面具的人会被哭哭面具控制。”
“……啊。”
“这种放着不管也太危险了吧……!”被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崎影山皱了眉头。
“嗯……”文鲤斟酌了一下,目光在三人身上上上下下走了几遍,“哭哭平常都在睡觉,不打扰他的话,他很少会自己醒来……你们做什么了吗?”
“啊。”小小的呼声出自不同的人口中,并且另外两个人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时崎影山。
“……”受到注目的时崎影山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时没有接茬,径自咽了口口水。
场上静了下来,文鲤便也没打算多说些什么,“你们都是住在这个宿舍的吗?”
“对呀。我是袖井彻,叫我阿彻就好!你也是吗?”
“嗯,是的。”
“铃木凉,这是我的搭档利欧路。”
“……时崎影山。”
“文鲤。”
……
回宿舍整理完床铺,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文鲤从背包里掏出便当,一时间宿舍内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啊。”感受到注目时,文鲤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圈,“……饿了吗?”
比嘴巴回答更快的是用肚子发出的“咕咕”声。
“我今天饭打多了。”文鲤放下筷子,又从背包掏出三袋用透明小袋子包扎好的饼干,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嫌弃的话,请用吧。”
“啊,谢……”
“哇,谢谢文鲤,我不客气了!”
“唔……我也不客气了。”
“没事。”文鲤眨了眨眼,洛托姆从一旁的电风扇里钻出来,嗤嗤一笑,兴奋地绕着三个拿着饼干的男孩子转,不断做些催促的手势,颇有些期待的样子,“啊,不好意思,忘记说饼干是这孩子烤的了,如果你们喜欢的话他会很高兴。”
得到了翻译的洛托姆更开心了,绕着三个人不断摆出各种搞怪的动作。
“诶,是洛托姆烤的吗,嚼嚼……好吃!”袖井彻开心地夸奖,还伸手试图去触碰洛托姆,洛托姆亲了下他的手指,带来了轻微的麻麻的触感,“哇…!”
“味道很棒,谢谢。”铃木凉冲着洛托姆点点头,利欧路也友好地举手和洛托姆碰了碰。
“哇,是你做的吗,怎么做到的啊?”时崎影山更好奇的在另一面,弯下腰试图和洛托姆搭话。
洛托姆转转圈一下子钻进了微波炉,“哔哔——!”
“把东西做好了放进去,交给洛托姆就行了。”
“唔哇——!!!”在惊呼中,有人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微波炉洛托姆超得意地抖了抖微波炉门,两只手臂挥舞地像要飞起来。
……
——来得有点迟……不过看样子不坏呢。
——宿舍和舍友什么的。
文鲤这么想到。
Further sludge concentration is first achieved by the use of a Thickening Tank which increases the solids content to between 2% and 5%.
These accessories are about advised to abundance accumulated debris for at atomic 24 hours. Sometimes, during carrion conditioning, chemicals are added to aid in the agglomeration action (eg, adamant and aluminum salts, polyelectrolytes). For primary sludge, a accepted sedimentation catchbasin can aftermath up to 8.0% debris in the carrion and up to 2.2% carrion for activated sludge. Activated carrion can aswell be concentrated.
Treatment is agitated out in a primary sedimentation tank. The architecture of the force concentrator is actual agnate to the primary sedimentation tank. The apparatus of this action is similar. Since the debris agreeable in the carrion is college than the debris agreeable in the wastewater, abundant carrion scrapers are generally appropriate to move the carrion into the alembic during the force absorption action of the sludge, which is extracted from the alembic and added processed. Force carrion absorption is usually used.
Thickening Tank will be advised for hydraulic apparent endless and solid loads. The architecture assumption is the aforementioned as that of the sedimentation tank. The use of actinic additives (lime or polyelectrolytes) can access the amount rate. The minimum abode time and carrion aggregate disconnected by the carrion removed per day (representing the time the carrion covers the carrion layer) is about beneath than two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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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8/07/31 – 2152/08/15
能力为“空间”这个概念,万能的空间系能力,包括瞬间移动、引力、四次元口袋等等。
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一个四次元口袋。
中野然子的亲生姐姐,休学一年因此和中野等人同学年。
四岁的时候由于父母的研究失败,作为政府不追究其父母责任的代价被研究所领养。
藤田的小学和初中同班同学,也是其唯一的玩伴。
三年前死于实验的意外事故中,享年14岁。
在实验失败时自杀,自愿令自己能力暴走并把能力特性转给藤田。
在大约十三岁的时候能力开始被利用创造出堆弃废物的空间,然而空间创造者的精神会被空间里的填充物所影响,约一年之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自杀。
女,164.5cm·53kg,Lv.B,2-C
中野、浅仓和岛田共同的死对头。
目前区域中出现的最广泛的精神系能力者,读心、修改记忆、操纵思想等等不在话下,但是相对地能力能作用的范围十分狭窄,同时可以精准操纵的人数不超过10人,能力发动的时间也很长。同时有效对象的范围也不是很稳定,如果是实力等级与自身有明显差距的话能力不会起作用(例如中野和白石)
※森田的能力补充说明
藤田的精神力相比中野和白石要差一些,在不特意设防的情况下森田的能力可以对他有微小的作用,但是自从中野和白石教了藤田提高精神防御强度的方法之后也不起作用了。
(CP家的闺女)
女,166cm·49.5kg,2139/05/21,Lv.B,2-B
新学年转入二年级的转校生,能力为光学操作。
性格活泼、外向,也很亲切,再加上一幅西洋混血的外貌和极高的时髦值,在男生女生中都有不少朋友。
中野的好闺蜜,两人的关系很好,周末经常会一起逛街或者学习。
有在做杂志模特的兼职。
从小在某西方国家长大,作为私生子出生并由白人母亲养大。
男,167cm·59kg,2140/04/29,Lv.B,2-C
金发蓝瞳,有呆毛,比藤田矮是因为还在生长期。有自信能长到180+
中野的发小,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学校。
能力还是未知,被分到了精神系,判定等级C。从三岁觉醒能力开始判定的等级就一直是C,但是具体能力一直是未知,种种测试只能表明是属于精神系或者次元系的能力,但是本人有意识到自己远比同龄人幸运。
*入学时由于成绩优异(加上某些大人的原因)被准许跳级到2-C,从二年级读起,测试期为三个月(第一学期),若成绩达不到标准会回到1-A。由于校服还没来得及换,在学期一开始佩戴的还是代表一年级新生的蓝色领带。
性格属于温和的那类,为人比较老实(也有点怂),遇到麻烦会下意识地去和对方讲道理,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喜欢搞事了。
来自有钱人家,独生子,从小到大衣食无忧,基本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情,受限于自己的阶级和见识,有些时候对于一些事物的看法非常想当然。在加入社团、和中野藤田接触熟悉之后明白了很多道理,目前正在尝试改变自己对事物的看法。
由于出身的原因,经常会看到或者听到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东西,对于保密和转移话题有着很熟练的一套方法。有时候好奇心会很旺盛,跟踪和躲藏能力一流。
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不怎么会思考这些事情。
(很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身边的人)
(被藤田很不屑地嘲讽过“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P.S. 第一次认识中野的时候名字被记错成“凉太”,从此获得独处专属外号+1
(藤田也这么叫过然后被打了)
长大后两人人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叫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