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为了二百万的报酬而踏上一条游轮,却互不知道彼此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暗杀一名男子。然而这名男子因为意外的死亡,使一切初衷都改变了。船上的广播响起:「三天之内,这艘船上请务必只剩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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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原案:@打蜜】
完全是意外的提早杀青(点蜡)写着死亡戏第一次灵感涌现我一定是后妈【
就算要死也要放闪光弹(不对)
结果整个企划基本只和CP互动过是怎样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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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时段―
TIME 0:00
鈍感,在身体中游走。亚兰达为了温存体力坐在门前睡着了。看了一眼时钟,0时0分。完全重叠的时刻,平时的她正在酒场中东奔西跑地应对着人流,幸运的话可能有人来挑战飞镖——
飞镖。这个曾经是她熟悉不过的词汇在短短一天异样地陌生,瞬间把她拉回冰冷现实。这里没有酒场温暖的火堆,没有热闹的高谈阔论,人心最可怕最扭曲的欲望比这个凌晨时刻的船只更为凄寒。
而最为令人心寒的莫过于刚刚把她从浅眠中唤醒的广播。机械音难以掩饰的愉悦,抱怨着不刺激不好玩。不过死了一个人啊,比她想象中的少,也许船上和她一样曾经只是无比平凡的存在的人不少。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关系了,从上了这艘船的那一刻,他们的双手早已染上鲜血。为了自己的欲望让别人的鲜血流了一地,以自己的鲜血作为代价。没错,谁也一样,既是加害者也是被害者,只是看谁能笑到最后而已。
TIME 2:00
亚兰达在再次小睡了一下以后终于打算出去了。她当然没打算在刚刚那个C刺激完大家的广播完了以后马上出门,她又不是笨蛋。处于劣势的她根本不适合任何轻举妄动,只是果然不出去不行了吗。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温度逐渐向僵硬的肢体传达。她还是第一次完全跟着本能和直觉活动,这样的感觉也不坏。她拿上弓枪,她已经决定了,不会用就直接当钝器;至于箭,虽然比不上飞镖但是当成利器是没问题的,而且还能试着投掷一下。打开门,她的战斗开始。
大概在十分钟之后她就认为自己做错了决定。小心翼翼地一边不要遇到人,一边向楼梯口移动。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先客。那个每次她跟从直觉都会遇见的男人。
「西泽尔。」她轻声如同叹息,溶解在紧绷的空气中。不知道是不是这声如同棉絮的声音起了化学反应。在气氛进一步进入一瞬即发的地步之前,突然不可思议地缓和下来。
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放下了戒备。为何,她根本不懂。却迎上了他审视的视线。她不怕他,至少希望之前的见面不要让他有这个误解。
「怎么知道的?」西泽尔如同在喉头挤出声音一样,困难地问着。这么说来她还是第一次和他对话,略带嘶哑的声音第一次向着她。
她不说话,又是一阵沉默。「名字?」他丢来了第二个疑问。这次她回答得爽快,「亚兰达。」
她感觉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只是最后只听到他说:「开战吧。」正合她意。
她握紧手上的弓枪,感受着别在腰间的箭。真是不公平,这家伙的体积让她只能拿在手上,相信他也看见了,只是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的武器是什么。
只看到西泽尔用仅有的左手迅速地拿出了鞭子,马上向亚兰达袭来。她左手一举就用弓枪去挡,对于习惯了看着直飞的飞镖的她这样的速度并不是难事。这么一来一回她虽然没有进攻,但是倒不是处于劣势。
只是她很清楚,她没有出全力,拿着弓枪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不知道有没有被对方发现。她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可是在感受挡下鞭子的触感只是愈发恐惧。
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眼前这一个人同样没有出全力。就是这样她才没有办法拿出弓箭。
突然她觉得很不爽。他才不是这种货色。她不会看错!不会看错他的眼神,那个足以压倒她的斗志,他眼中的生存欲望才不止是这样的东西。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她不懂,更不满。
她咬了咬牙,「来啊,你要活着,不是吗?」完全地挑衅。她在赌,连她也说不出原因地,拿她的生命去赌他斗志的真伪。如果他还是下不了手,就证明她赌输了,她便要亲手了结他。
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终于看到了被犹豫挡着的斗志在他眼中变的清晰。鞭子加快速度袭来,毫无章法可言,只是本能地挥舞着。她一下下抵挡着用鞭子呐喊着他要生存的吼叫,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一如她接受挑战的时候,自信、从容、期待。
要这样才行,她紧盯着他的脸,就是这样。无感情的瞳孔涌出光彩,就看看谁的斗志比较厉害!
她右手摸出一把箭,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投掷了出去。准确的轨道在经过途中鞭子引起的气流时可惜地偏差,只擦伤了他的左肩。她再投掷了几支,可惜在气流影响下加上他的戒备,只能擦伤无关重要的部位。
她改变策略,正打算拿着弓箭当作利器使用,一下子拉近距离,让他措手不及的时候,右手突然被他的鞭子不经意的打到。
接下来不过是几秒的事,她止不住地颤抖,右手的弓箭落下,左手的弓枪忘了防备。一下拉近距离的是他,勒住了她的脖子,抵在墙边。
一开始他没有勒得很紧,所以她看得见他眼中的疑惑。只是随着他的疑惑烟消云散,手上施力愈发加强,她开始没有闲心去读他的表情。
实际上她也没有这个余裕,鞭子的感触唤起了她最恶心的记忆。她的眼睛失神,掉进了自己的回忆里难以自拔。
发生在八岁那年的事,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在酒场安家,跟着母亲四处流离失所。那时候她们在贫民窟的一角,那天她不过是想出去买点面包,这样的钱她们还是有的。只是回来的时候被贫民窟的小孩发现,不愿交出面包的她遭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屈辱。
带头的小伙子接过小弟不知从哪找来的绳子,把她绑了在柱子上,耻笑着她。就因为她是妓/女的女儿。他们在她身上撒/尿,说是适合她的肮脏。后来他们还试着强/暴她,在她的哭喊之中撕破了她的衣服。她已经忘记了最后是怎么脱身才保住自己的清白,她记得的只有「那是妓/女的女儿啊,将来也是妓/女吧」,残酷的宣告。
愈来愈紧的鞭子触感,和回忆中绑着身体的部分完全不同,却一样把她逼到绝境。她已经分不清哪边才是现实,难以呼吸却竭力喊着「我……不肮脏……!」视线变得模糊,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哭,有没有自那次之后第一次的哭泣。
「我不肮脏!我不肮脏!」音节拼凑出的只剩下这一句。她极力想摆脱缠绕的感觉,却无力掉进可怕的漩涡,恍惚她还在那一天中挣扎。是不是她从来没有逃脱过,是不是她就这样成为了肮脏的女人。
冰冷的触感在脸颊上落下,一下,一下。慢慢地她眼前的贫民窟一角终于散去,换成了黑色的发丝以及放大了的脸庞。他的吻一下下落下,很冰冷,可是她却感受到温暖。「没关系。」如同他的吻一样轻的呢喃。「你不肮脏。」
突然她就看到了那日的记忆破碎,他的轻柔洗刷着当日那群人的粗暴。她恢复了神志,看着他也停止了动作。在意识朦胧的最后,她用尽力气说了最后一句话,直视他的眼睛,满意地看着他眼中不灭的火。
「……活下去。」
好冷……哥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刚刚确实发誓了,要为哥哥战斗……可是,可是……
赛莉娅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杀过人,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房间内的东西也没收拾都散落在地上,刚刚喧杂的广播更加提醒了她现在的处境——
自己现在处于在一个随时会死掉的大型船只上。
真的,要战斗吗,哥哥……
“咚咚咚咚咚”
“!”绝对安静的恐惧下,急促的敲门声让赛莉娅高度紧张,立马捡起床上的生存刀,紧握着一步一步蹭到门前。
是谁…但是门没有锁,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莫非是……
急促又感觉有点耐烦的敲门声催着屋内的人。
不安使她双手开始颤抖,摸上门把手,准备好开始战斗。
会是谁?小孩子?壮汉?杀人狂?
猛地拉开门。门外却是个熟悉的面孔。
露背装先生……?
“……华尔茨先生?您果然,是来杀我的吗……”虽然不安,但是下意识的从口中问了出来,尽管他帮助过自己,但是他肯定也是为了钱而来杀人的。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太好了,”门外的长发男子说的意外的轻松,他扶着门框,“我不会杀你的,刚才听到广播了吗,广播说时一定的时间段内不出门的话会自动被处死,我怕你不敢出来,带你逛逛。”
“啊,谢,谢谢……”除了哥哥,大概是第一次被亲人外的异性关照过了吧。看在这人蛮关心人的程度上有点像哥哥,赛莉娅有些放下戒备,考虑了一下,结果还是带上刀跟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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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名字是赛莉娅•爱丽丝?很好听的名字哦。一开始随意叫你赛莉娅没事吧?”
“嗯…没关系的,露额…华,华尔茨先生。”赛莉娅跟着华尔茨慢步从一楼走到了三楼。虽然对方貌似想去甲板却被锁上了。但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人牵着走,倒也没有不怀疑他的理由。
这个人……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趁机杀掉我吗…
这么想着的赛莉娅,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小刀,试探性的提问面前这个渐渐开始不被信任的男人:“华尔茨先生…果然,您也是为了200万而来的吗。”
“啊,是啊…不过我现在不怎么想提这个理由,对不起,”识趣地能读出空气的华尔茨,连忙加上了一句,“不要担心,我不是杀手。”
当赛莉娅准备提问其它问题的时候,华尔茨两手搭在了赛莉娅的肩膀上,突然脸向赛莉娅靠近。
“你放心,我绝对会保护你的。”
对于华尔茨,这是一句简单的承诺。对于赛莉娅来说,这是她第一次被异性这么近的贴近,哦对,除了她哥哥。所以当华尔茨的脸远离赛莉娅时,只有位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少女直立在那里
“赛莉娅很喜欢哥哥呢。”
“是呀华尔茨,哥哥对我最好了~”渐渐两人的称呼去掉了尊称,紧张感也被这阵阵海风吹走了。两人闲聊过后,华尔茨准备先让赛莉娅回房间。
两人约定好两点钟一起在食堂集合,“不摄取碳水化合物的话是会累倒的。”华尔茨已经这么叮嘱过赛莉娅,她自然不会放鸽子。
回到房间的赛莉娅似乎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抵触了,她环顾了一下房间,熟悉了一下。至少她现在可以把这个房间当作很正常的宾馆单人房了。
收拾了一下刚来时因为发泄不满而被到处乱扔的枕头和被单,稍微有点房间的样子了。
收拾完之后,赛莉娅才真正的轻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刚因为交到新朋友而暗自窃喜。
哥哥…今天我交到了朋友嘿嘿,是个很让人放心的人哦,叫做华尔茨~
“咚咚咚”和上次急促的敲门声不同,这回的敲门声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绅士礼仪的存在。
华尔茨?
还沉浸在华尔茨的事情里的赛莉娅一瞬间便认同了敲门的人是自己的新朋友——华尔茨。
“华尔茨?我马上开门。”少女笑着两三步便跳在了门前,毫无戒备的打开了门。而门后却不是她所想的蓝发还略有些天真的少年,一位越带有一丝绅士风度的淡蓝发少年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吐字清晰地说道:“小姐你好,虽然这么提出要求很抱歉,但请你稍微睡一会儿可以吗?”
“咦?什……”没有给赛莉娅发愣和提问的时间,似乎被对方催眠了,赛莉娅重重的摔了下去——
………
叮
叮
房间内的电子钟发出了2声。赛莉娅从自己的床上慢慢爬起来恢复了意识。环顾了四周,依然是自己的房间。
唔……脑袋有些疼呢,刚才那个人…等等!现在几点?!
赛莉娅立马转头看准时间——2:00
2点?!2点钟说好了要和华尔茨在食堂集合!虽然很在意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我还是去问问华尔茨吧。
急着赴约的赛莉娅没有多想,唯一的防身武器也没有拿,拍了拍裙子的褶皱,便出门赶去食堂了。
大口喘着气的赛莉娅一赶到食堂就发现有两个身影貌似在打架,调整了呼吸之后才发现是华尔茨,华尔茨在和……刚才那个不明淡蓝发少年在打斗。
露,露背装先生和呆毛先生打起来了!!!等等不是在说这种事的时候,我应该去阻止他们!
正当赛莉娅纠结的时候,她发现淡蓝发少年正要对华尔茨展开攻击,什么也没考虑的赛莉娅马上冲到两人中间——
“不要!!!!!!!!”
随即,华尔茨没控制好的飞镖就从赛莉娅的脑门划过,还好赛莉娅往后倾了那么一点点,不然这时鲜血横飞的可能就是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了。
就不说赛莉娅了,就连华尔茨也被这一句高声大喊吓得手一哆嗦才险些要了赛莉娅的命,两人渐渐没了平衡,华尔茨一把抱着赛莉娅摔了下去。华尔茨倒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故是吓得不轻,赛莉娅嘛……已经傻在对方怀里任凭对方问什么都回答不上来了。
倒也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那两个人的谈话,貌似是什么不让小姐卷入战争而催眠了,两人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已经没了打斗的打算,那个绅士的呆毛先生便自行离开了。
赛莉娅这才慢悠悠爬起来坐在了地上,刚想询问那呆毛先生的来历,便被他的手引了注意力。
“你,你受伤了!留了好多血!!”赛莉娅用比平时大了数倍的声贝质疑道,立马扯下自己的头巾对对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华尔茨看着对方这么心急,想了想说道:“…我的房间里有急救箱。”
之后,赛莉娅这么大第一次用力,几乎是拖着这个伤员进了他房间,把他摁在床上让他坐好,拿出急救箱做了一些细致的处理,略带生气的抱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华尔茨愣了一下,突然问她:“你受伤了吗…?”
“啥?!”赛莉娅是真被这家伙惹到了,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倍的声贝回道,“你你你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呀!还问我?!真是的!稍微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你看看你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小姑娘的爆发力可真不能小看,华尔茨的眼睛里透露出这种神情。虽然很生气,但是也在关心我。这么想着的华尔茨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她包扎完毕。
三两下赛莉娅就帮忙包扎好了,变回了以前的小姑娘声线,问道,“还有哪里疼吗?”在得到对方的摇头确认后,这才安心下来。
呼……姑且是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
赛莉娅擦了擦紧张地汗,可以安心呼口气了。
要是真的出什么事那可要吓坏我了,说起来华尔茨得房间真干净~
等等…华尔茨的……房间?!?!!!!
赛莉娅四处张望了一下。
单间!
男女两人单独!
还坐在床上!!!!
突然意识到那里不对的赛莉娅红透了脸,撇下满脸疑问的华尔茨,急忙冲了出去。
“我!我先回房间了!!!”
呜哇—————哥哥我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真!真是笨蛋!!!
摔门出去的赛莉娅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回想着刚才自己和毫无血缘关系的男性同处一室,检讨着自己,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次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唔————真是太笨蛋了!赛莉娅!
DAY 2-[00:00]
——兹拉——
“目前的死者:Iron,以及F。”
C的声音带着令人厌恶的笑意,从船内广播扩散到游轮海腥味的冰冷空气。
——嗡——
……不认识。不过话说回来这船上认识的都在身边,那么这个广播不听也没关系吧。
古伊搂着和一的肩膀,满足地笑起来。
“呐呐小和一,我这才想起来问,你的武器是什么来着?”
“……一盒图钉。”少年没心没肺又像是有些委屈地耸耸肩,然后一把推开古伊。“喂你好重的,别压着我啊。”
旁边的西泽尔任劳任怨地帮他俩提着选好的盒饭,惯常冷漠的脸也显出一点微微的柔和。
“什么嘛小和一,我这可是为了保护你哟♪”古伊不依不挠地又把和一揽在怀里,凑在耳边吹了口气:“乖啦,我这是怕你有危险,才不是……”
“想占便宜啊或者想占便宜啊之类的呢。”西泽尔面无表情地接着话。
“西泽尔你好烦啦——?!”
古伊抱怨,然后哈哈哈地笑起来。
——兹兹——
古伊忽然摇晃了一下。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焦。
不适。
他扶着护目镜没有盖住的额头部分,对着发现异常的挚友动作浮夸地晃了晃脑袋。
“哎呀西泽尔我好像晕船了☆怎么办头好晕啦,小和一借我靠一下~”
“啧,别闹。”西泽尔放下了心中的疑窦,鄙视地看着他,“以前一起出来那么多次也没听说过你晕船?”
“呼呼呼这次是真的啦~”
古伊没骨架一样倚在和一身上,满意地看着少年脸上担忧的表情消失。
眼底浑浊一片。
「小和一小和一小和一……和一和一和一和一和一亲爱的——」
——嗡嗡——
这种不适的感觉。
有点……熟悉。
「但是不行。」
「我还要……保护他们呢。」
古伊握紧手中的刀,依然充当三人中最活跃的那个。
走廊的空间在灰白的灯光下诡异地扭曲着。
[SOMETIMES]
他们,是有多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呢。
尽管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尽管大概终将面对互相残杀的结局。
不过反过来说的话……这艘船反而意外地单纯。
弱肉强食就够了。——除了自己以外都是敌人。
不断杀人就对了。——欺骗背叛偷袭什么都好。
啊当然啦,如果你觉得人性比什么都重要的话也可以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哦。或者出去救人也可以,不过要小心会被自己救下来的人在背后捅一刀呢。
「哈哈,如果有人性的话……就不会来到这船上了吧。」
——兹——
所以,如果有谁是你重要的、最重要的……一定要小心呀。
广播的杂音一点点扭曲地变了调子,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古伊的眼睛从锐利的暗银变成污浊的灰黑。
「要、保护好……西泽尔……和一。」
「其他的人……杀死。全部……」
不同的声音这么说着,在他的脑中回荡。
——不行。
和一会害怕。不能……不能让他看到。
和一是最重要的。和一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帮你善后的。——记忆里有人这么说着,微笑着轻揉少年的头发。
——嗡——
晕眩。
黑暗无一丝光亮的空间里,难以计数的声音残片一般响起。
「谁、在靠近」
「会危害到 和一」
「和一 西泽尔 会 受伤」
「会、死」
「杀了 他们 会伤害和一的」
「保护好……保护好西泽尔 和一」
“古伊,怎么了?”“喂,你没事吧。”
「啊啊,是他们……」
青年一下子清醒过来,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都说了我晕船你们还不信?来来来小和一给我靠一下,就一下嘛♪”
“……哦。”
在他醒过来的刹那,古伊终于听清了。
那些声音,都是——他自己啊。
[1:08]
少年捡起小刀,出于礼貌把刀刃对着自己,把刀柄递给对方。
“啊这个……掉出来了。”
刀刃的寒光在古伊眼里闪成一片。
「是的和一。我会为你善后,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然后少年在这危机四伏的船上,把利刃对准了自己。】
对面金发的青年同样礼貌地点了点头,谨慎地伸手想接过武器。
【对面金发的青年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顺势把小刀推进了少年的身体。】
古伊松开手,刀鞘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什么重合。
他矮身绕过和一,对他面前的陌生人挥刀。刀刃的破空声冲击着他的鼓膜,引起连锁反应般的一片杂音轰鸣。
“这是……唐刀吗!?”金发青年露出猝不及防的惊诧神色,一把抢过和一手中的银质刀具,身体几乎躲闪不及。
【“嗤,弱小的废物!”金发青年说出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台词,抽出刀子,鲜血染红了银色的刀刃和少年的外衣。】
古伊脸上涌起一片病态的潮红,空洞的瞳孔周围满是血丝。
「杀了你」
「伤害和一的人,绝不 放过」
“小心——”
刀锋被不知什么材质的簪子架在金发青年的头顶。金属摩擦使得簪子上爆出几个微小的火花,古伊握刀的手指微微一麻。
“喂,古伊!快回来!”西泽尔稍显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们伤了和一!杀了他们!”挚友在身后这么说着。杂音巨大,发出有节奏的嘎嘎声——像是在笑。】
“……死。”
古伊的身形摇晃一下,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意识中只剩下C那恶魔一般的笑声和「杀死他们」。一把一米长的唐刀被他挥出了惯用的短型匕首的架势,——不断地朝着对方的要害处挥刀!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谁附耳轻笑,“我是怎么教你的?即使现在不是用短型匕首应该也能做到吧?”
“你现在在做什么?跟敌人打闹吗?”】
“我在……做什么。”
古伊的表情一片空白。
【“你这个,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有谁握住他的手臂,操纵着他抬手,——然后重重落下!
鲜血带着温度,溅了他一身。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好了赶紧住手吧古伊!”少年从背后抱住他。
「——和一……?」
熟悉的温度让他条件反射般的安定下来。握着刀的手渐渐收了力气。
没有血,没有笑声,没有挚友仇恨的咆哮。他在他的少年怀里。
一切都是幻觉。
古伊几乎是感激上天地松了口气。他看着对面由于自己收刀不及时而终究受了点伤的青年,扯扯嘴角。
“算了……”毕竟主动攻击的是自己。古伊挑起眉,察觉对方由于这神展开而怔愣的表情,一点都不心虚地嗤笑:“还在愣着呐?这次算是饶过你了吧,之前是我的错。”
“啊看来是这样呢。”对方青年不服输地顶了一句,随即被同伴敲着脑袋训斥。
西泽尔发觉了他在没诚意的道歉下潜藏着的心有余悸,无奈地帮忙开口,“嘛总之就是这样了。”黑发的挚友伸手抓住古伊的胳膊,“虽然很抱歉但是这件事是古伊的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你们谅解。”
“在下是西泽尔……那么,请多指教。”
“……喔。”
啊哈哈西泽尔连社交恐惧都克服了……看起来的确是很生气的样子呢。
古伊尴尬地被他扯着,眼睛忍不住看着两个同伴脸上如出一辙的愤怒样子。
——这下惨了。
[SOMETIMES]
在不易察觉的时候,广播播放器再次「嗡」地响了一声。
[Time6:00]
早餐的七点之前。
不知不觉地就开始砍架了!
阿克斯突然回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进行着这一项工作,不管是Remila还是自己都在追杀着眼前的这个女青年——她的名字是青花,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清华大学的感觉,但是这两个东西似乎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样子。
大约二十岁的女青年——而且不管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为了能够用来享福的两百万而来的,但是只要到了这艘船上就毫无疑问是自己的敌人,是要和自己抢两百万的家伙!既然如此的话这简直就是直接原因嘛!
砍人,还需要别的原因吗!?
“唔……该死……”
“呼——”一把小刀突破空气的阻碍,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女青年的手臂的毛衣,但是对于这个结果阿克斯却是一点都不满意,果然还是因为小刀的熟练度不足吗。
“你的武器怎么一点精准度都没有,亏我还多多少少对你有些期待的……”
和阿克斯并排跑在一起的Remila没有放过这个吐槽阿克斯的机会,但是实际上在这种暂时追不上青花的情况下手中只有毒簪子的Remila也对青花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没办法我的刀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吗……这种抱怨的话你应该对C说才对吧!”
【简直就像是已经锁定了我的死亡一样……这两个家伙就这么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突然冒出来对他们出手吗。】
青花奔跑在房间的过道上,看了一眼被划开的衣袖——没有伤到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值得庆幸的,但是自己没有带上武器,论胜算根本不多。
“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带出自己的武器了——”
青花不由得暗暗后悔。
青花并不习惯使用他人的无情,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预料到这种突破性的发展,突然就砍上来的两个人什么的是什么正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发展吗。
现在青花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拿起自己被替换了的拐杖刀,这样的话就多少有些和阿克斯和Remila对抗的资本了。
“阿克斯,这家伙看来是要回自己的房间呢。要怎么做你应该清楚的吧。”
Remila冷冷地盯着前方使劲奔跑的青花。
“追到她的房间然后抢走她的武器吗……还真是有你的风格啊。”
阿克斯苦笑了一声,赶紧捡起了失手的小刀然后继续追赶着前方的女青年。
“诶,就是这样子,不然的话你觉得我打的是什么主意呢。”Remila柔柔一笑,尽管是一副可爱的脸庞但是话语里面的意思……呵呵。
对此,阿克斯也只能够叹了口气。
不需要出手,因为只要阿克斯想的话,一瞬间就可以用着两把小刀制服青花。
主要还是武器的问题——
如果青花的房间里有着类似于九字兼定的武器的话,那么阿克斯的战斗力就可以上升一大截,毕竟阿克斯的本质是一个拿着长刀的武士,两把小刀什么的完全不适合他。
——终于到了E01——
“那就是那家伙的房间啊。”Remila。
“准备咯——”阿克斯。
“我的拐杖剑——”
青花没有丝毫停留的空隙打开了E01的房门,然后冲向床铺旁边准备拿起自己的武器。
“结束了喔,青花小姐。”
犹如罗刹鬼一般,带着巨大煞气的Remila的身影从青花的身后慢慢浮现,手中拿着的是在房间的感应灯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毒簪。
青花觉得自己在一瞬间看到了恶鬼。
“那么——请把你的武器乖乖交出来吧——”
“噗嗤。”
鲜血溅满了整个房间。
半晌,感应灯熄灭。
“这个眼珠……还不错的感觉……”
早早地蹲了下来的Remila在感应灯熄灭了之后,把手放在青花的头颅上,发出了“咕噜噜”的挖掘一样的声音。
“诶……这个……难得的收藏品……”
Remila举起了那个圆形状的东西,下一刻、感应灯响起,鲜血一滴滴地洒在了Remila美丽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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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上学啦~今天刚刚得到的消息学校早就已经开学并且上课了,所以和青花的互动就这么简略了……
以后在下的互动就交给Remila那边了。
希望阿克斯在Remila的手中死得其所【蜡烛
[Time0:00]
——在第二时段正式开始之前,先说一场互动吧,因为这种事情怎样都好了。
在这艘船上有一个规定,尽管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人遵守的约定。毕竟这是类似于C的单独行为,这个行为就是每隔八个小时播报一次死者的名单。
作为昨日和今日的连接点的凌晨,听起来好像是C的声音在所有的房间的广播中响起,“好了受我邀请来到这艘船上的诸君——”
声音沉稳,不管怎么听都有着一种绝对不容质疑的气质,尤其是从底子里透露出来的土豪的霸气……不对我在想什么……阿克斯抱住了头。
“这里算是一个特殊的福利吧,为了让你们多多少少能够了解一下战况,我将会在每八个小时播送一次战死者的名单。”
“目前的死者——Iron,以及F。”
“如果有不认识的人也没关系……这一点你们自己去判断吧。”
喂喂喂你这是不是略显不靠谱了啊C!你确定不是在玩我们吗。
阿克斯略显无语地盯着广播。
“作为第一时段来说其实我还是很高兴地……虽然只是死了一个人,但也算是让我见识到了颇为不凡的杀人技巧呢。”
C(大概是)的声音里透露着一种愉悦的心情,仿佛在船上的“小丑们”表演得的确让他很尽兴一样,“我接下来也是很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喔……那么诸君,让我们在八个小时之后再见面吧。——虽然我不可能和你们直接见面就是了。”
呵呵。
这种事情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阿克斯所能够想到的就是战死者名单上的家伙越多越好,但是至少不要有remila或者说是自己的名字……如果自己这么快就死掉了真的是太死不瞑目……
不过、remila吗……
没有任何穿衣服的准备,因为在道馆长年以来一直被师傅在凌晨吵着起来,为了避免类似于迟到之类的行为,简单地说就是为了腾出多余的练习的时间,阿克斯在从小就已经养成了睡觉的时候穿着衣服的习惯——尽管这个习惯曾经被自己的好朋友说了不少遍,但是现在让阿克斯脱掉衣服睡觉还有点不习惯的感觉。
“这个时候要不要去找一下remila……讨论一下后来的战斗方针呢。”
莫名其妙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念头。阿克斯端住自己的下巴,稍稍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种想法其实还真是奇怪……因为要讨论的话其实明天早上也不晚,但是莫名会有种明天早上有很多事情的感觉。
“所以说现在赶紧去会不会好一点?”
阿克斯心里想到。
作为一个常年练剑的家伙靠的更多的是直觉,如果想得太多的话反而会妨碍自己的判断,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个想法又觉得早上再过去可能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那么现在过去的话只能够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吧。
……如此想着的阿克斯开始动身前往remila的房间。
[Time0:25]
虽然说是要到remila的房间,但是C的手笔也的确不算差……虽然这艘船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令人残念,但是毕竟是土豪的手笔,就从外表上来说还是相当壮观的,就连内部的房间似乎也被弄得很高级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门这么朴素门以外的地方就这么华丽,金光闪闪简直亮瞎人的眼睛……C你就这么在意这点小钱吗,反正都已经把整艘船买下来了都有着两百万的美金可以支付为啥就不能稍微阔气一点把这艘船装修的在华丽点稍微让我满足一下成为土豪坐在土豪船上的小资心理啊!
——如此在心里吐槽了C和土豪之后,阿克斯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这艘船要说大的话也的确很大……remila的房间时H03,和阿克斯的A05差距其实还是蛮大的,按照阿克斯所发现的房间格局要找到remila的房间其实根本不是一件什么难事,所以阿克斯还是相当容易地找到了remila的门前。
话说,如果开门的话自己应该说什么话才好呢。
阿克斯颇有些烦恼地捂住了头……他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可否认remila的确是他曾经的青梅竹马——要说现在的话也的确算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想不起来的感觉,可以的话阿克斯想尽量避免下和remila的见面,因为他有种如果见到了remila就会被砍得很惨的感觉。
尽管remila现在手中拿的武器是毒簪子而不是一把刀。
啊对了刀……如果能看见自己的打刀的话就能拿回来了……这两把小刀用起来真的不咋样啊。阿克斯只能够在自己的心里默默抱怨着这两把小刀与自己的不适合。
既然已经到了门前,那么就没有不敲门的道理,尽管还没想到应该说什么话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有什么办法肯定会迎刃而解的吧……阿克斯这么想着,所以他接下来没有丝毫犹豫地敲响了H03的房门。
“——砰砰。”
“吱嘎——”
几乎是在阿克斯敲响了H03的房门的同时,remila在房间里也迅速地开了房门,这两件事情衔接的速度简直不是一般的快速。
“哇……你怎么这么这么快就开门了。”
阿克斯不由得眼角抽搐——Remila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了吗,竟然练成了一种相当高的境界的凌波微步?在听到了响声的同时就已经到了房门的面前?
“啊这件事情啊。”
Remila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也的确贴合着她那一副三无少女的风格,“你在准备敲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门口用猫眼看见你了……既然如此你敲门的话我没有不开门的道理吧。”
“你就不怕我是别人假冒的?”
“假冒的……我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无聊到这种程度呢,而且这艘船上能够办到这事情的人不多,就不说遇上的可能性……算了。”
话说到一半,Remila仿佛就像是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致,硬生生地切断了自己和阿克斯之间的对话,从而强制改变了对话的话题——“呐,你,要不要进来谈谈好了,在外面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如果外面没空调里面有空调的话那么对话的格式是不是就应该是你说房间里面有空调所以要不要来我的房间里谈话呢这样的话应该会舒服上不少吧——类似这样的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大石刑警(寒蝉鸣泣之时的一个人物……因为最近在看这个所以莫名地想要用一下这个梗,看来我用的不咋样)的感觉呢。
“女孩子的房间吗?哈……这还真是……”
阿克斯一脸的受宠若惊。虽然平时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性格,但是勾搭良家妇女随随便便就到女孩子家里约炮的行为他干的真的不多——要说的话他也算是个彻头彻尾的良民。
“什么啊……以前不是经常进来的吗,还说天天进入女孩子的房间是我的梦想什么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羞耻的话了,我怎么不记得!?
“嘛算了……”
Remila满脸的失望,就连语气也失去了对阿克斯的兴趣一样,听起来就像是病弱无力的女孩子,“要进来吗?还是说去厨房找一些吃的东西……我有些饿了。”
“饿了?我记得船上是有服务人员的……”
“服务人员?喔你是说那个……”
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Remila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实在太不靠谱……你跟我一起过来算了,你不吃吗,酒会上说实在的正经的东西真的不多。”
“也是啊……”
阿克斯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酒会上因为F的突发死亡,再加上C突如其来的广播,要说吃了什么的话也的确没有……因为后来自己就被亚当拖过去打架了……说起来现在也算是饥饿的状态。
“没有填饱肚子是大敌——”
Remila恍如一个娇俏的少女把食指按在了阿克斯的鼻尖上,“我记得……你以前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吧。”
“……哈。”
这倒是……虽然现在不是很经常提起来就是了。
Remila安然自若地踏出了房门,顺手关上了H03的房门。阿克斯赶紧让出了路让Remila走出来,本来想问一声“房卡呢”,阿克斯才突然想起来C的这艘船上的房间根本就没有锁……房卡什么的都是渣渣啊。
“走了。”
[Time1:08]
简直就像是戏剧一样的发展,不管是阿克斯还是Remila似乎都没有预料到这种突如其来一般的发展,仅仅只是腿稍微不稳,然后阿克斯口袋里的两把小刀掉了出来。
……掉了出来。
……了出来。
……出来。
……来。
“马丹这是什么情况——”
阿克斯死死地盯着突然掉在地上的两把小刀,不管怎么思考都无法想象到这种可能性,简直就像是被C特意指引想死亡的F的一样,这种剧情看起来出乎意料但是实际上确实是发生了——怎么感觉这是F的前兆一样。
“啊这个……掉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很弱气的少年过来捡起了阿克斯掉在地上的小刀——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
无声的咆哮一般,跟在弱气少年背后的蓝发青年突然暴起,全身散发着一种在大街上突然拿出刀砍人的神经病一样的气息——事实上这个蓝发青年也的确是拿着一把刀然后无视了中间的弱气少年向阿克斯砍去!
“那是……唐刀吗!?”
阿克斯猛然一惊,但是蓝发青年明显不是一个易于之辈,从动作上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新手,即便是阿克斯在一瞬间也没能够反应过来,蓝发青年的唐刀就已经砍下了。
砍下了!
这家伙想要在这里直接灭掉我们吗?就连那个弱气少年其实也只是一个铺垫?
在唐刀砍下来的这段细小的时间段中阿克斯一下子闪过了许多想法,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改变不了唐刀已经确确实实砍下来的事实,而他自己也的确展示出了符合新阴流免许皆传的实力——他有着这个门派最精致的奥义。
无刀取!
明明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但是在所有人的眼里就好像放慢了一样。
“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为胜。”
也许新阴流一开始的确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但是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着《活人剑》——更何况柳生新阴流真正的真髓……就在于不杀人!
“呼——”就算是无刀取也是要看情况的,中间夹着一个人总归算是不方便,尽管从形式来讲相当接近于中国的空手接白刃,但是阿克斯在无刀取上的研究更加接近于“躲过别人的攻击”,而不是“夺取别人的武器”。
一把拉起了弱气少年的身躯,他手上的银质刀具在餐厅的灯光下闪闪发光,阿克斯才陡然想起来自己的两把小刀在别人的手上。
如果说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武器丢掉了就实在是太无谋了,就算本来想着不想受伤但是为了拿回武器阿克斯还是要必须承受下滥发少年的攻击。
“给我——!”阿克斯在拉起了弱气少年后强行从他手中夺回了他手中的两把小刀,但是这也就意味着蓝发青年的攻击他不可能躲开了。
“小心——”
直到刚才为止都在袖手旁观一样的Remila终于算是反应了过来,反应果断地抽出了自己的毒簪子引上了蓝发青年的唐刀之锋!
但是这毕竟只是个簪子,不管Remila的力量究竟是怎么逆天但还是有些比不上蓝发少年的样子,在簪子与唐刀触碰的下一个瞬间,两人就被各自的力量震开,但是却都没有后退。
“这家伙的表情……有些奇怪——”
阿克斯盯着蓝发青年的表情,感觉就好像是突然受到什么控制一样。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难道说,C在广播里放了什么可以进行精神污染的东西吗?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事情,就只有这个蓝发的青年出了事情?还是说、这个家伙是比较特殊的吗?
有一种“啊啊这肯定是C特意的安排”这样的感觉。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方都算是正式开战了。
“喂和一快回来!”跟在弱气少年和蓝发青年背后的一身黑的少年大声喝道,大概是他们三个人当中的谋士,但是蓝发青年明显不领黑发少年的人情,继续操着自己手中的唐刀低沉地吼着“呜噜噜”的声音向着前方砍去。
“这家伙明显不正常了……先退后,Remi!”阿克斯也是大声喊道,Remila毕竟也不是一个本人,面对唐刀的大开大合一样的攻击她也不得不退避。
“死——”根本就是中二病发狂一样的家伙!难道又是一个亚当吗!?
阿克斯只能够在心底里崩溃地大喊,但是现实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弱气少年——看起来是被称之为和一,他已经后退到了黑发少年的旁边,暂时脱离了蓝发青年的攻击范围,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一点放下心来的心理:“古伊?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一味的攻击。
所以说这种神经病我最讨厌了啊!
考虑到唐刀的攻击性和各种可能造成的威胁,阿克斯发现自己所能够做的最大努力不是使用无刀取而是进行远程的距离战,以此获得可能的胜利。
面对一个没有理智并且毫无了解的敌人,贸然使用无刀取只是一个无谋的举动。
但是现在不管是阿克斯还是Remila都没有能够和这个叫做古伊的蓝发青年正面对抗的手段。一个人拿着用不惯的两把小刀,另一个是毒簪子,不管怎么看都是对方更加具有优势吧。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故意和我们为敌呢。”
Remila淡淡地说道,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阿克斯听到了。
“啊看到了,估计是那个家伙发了什么神经吧。”
古伊没有给阿克斯和Remila多余的讨论时间,那一把锋利的唐刀在古伊的手上挥舞得虎虎生风,阿克斯不由得在心底里偷偷掂量着自己如果拿着九字兼定的话能和古伊打到什么程度。
“——”
不知不觉就想到了Berserker那样的生物。
狂战士,以牺牲理智为代价而获得超过了大多数勇士的战士,那些依靠野性一样的战士也同样获得了超越同等级战士的能力,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可能是这个家伙发疯了,达到了类似于狂战士的等级。
……但是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不是说了这种事情真的太麻烦了不是吗混蛋!”
阿克斯露出了一副崩坏的表情……这种事情真的是太烦了不是吗。明明自己过来只是为了救一个朋友而已,明明自己过来仅仅只是要杀一个家伙而已为什么非要这么无聊地演变成全船大混战,白白的两百万可能就这么飞走了好吗,这样的话那家伙的姓名未来的土豪生活不就这么拜拜了好吗!
简直!——
“啊咧……我在干什么。”
蓝发的青年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瞬间清醒的样子——这个行为让阿克斯的神情瞬间呆滞下来,就连瞬间暴起的肌肉也慢慢地回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算什么……”Remila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阿克斯嘴角抽搐。
——可是。古伊却没有因此停下了自己的行动。
唐刀砍了下来。阿克斯的鼻尖露出了一个血滴,半天没有垂下来。
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的出手太过突然——不管是当事人的阿克斯还是Remila或者是后面的黑发少年或者是弱气少年和一……都没有反应过来。
差一点就……如果古伊刚才真的下手的话,那么阿克斯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是想想就可以明白的了。稍微想象一下大概就是整块头被切割开来……脑浆迸裂什么的景象吧,到时候餐厅肯定到处都是各种东西呢。
……这种事情在丧心病狂的家伙的心里稍微想想就可以了,如果是在这里的家伙们的话估计没有一个是会喜欢这种场面的话。……当然Remila就……“好了赶紧住手吧古伊!”
弱气少年一把抱住了古伊的腰,好像在害怕这个男孩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算了……”叹了一口气,古伊收起了唐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着高手风范的痞气少年——这是古伊给阿克斯的直观感觉。
“还在愣着呐?这次算是饶过你了吧,之前算是我的错。”
这个青年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啊看来是这样呢。”阿克斯也同样是毫不犹豫的回击。
“你是小孩子吗笨蛋。”Remila在阿克斯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拍打了一下阿克斯的头。
“嘛总之就是这样了。”
黑发的少年把身前的和一和古伊拉了下来……“虽然很抱歉但是这件事是古伊的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你们谅解。”
“……喔。”看了一眼古伊,阿克斯也渐渐收回了自己准备动手的气势。
……这群人看起来很强的样子。如果能够不招惹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当然,如果自己手里拿着九字兼定的话……这可就难说了。
“在下是西泽尔……那么,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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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不想写了让我死啊啊啊啊啊啊!!
青花的互动还有两三千字还有一个米落的互动让我在二十三个小时里面赶出来是不是要让我死的节奏啊啊啊啊啊!!
除去分割线和下面的东西,全文5751字。
让我死让我死。。。。
其实很多东西都应该写出来的但是烦心事太多真的不想写对不起啊啊啊啊
限时战争——第二时段
Shadow
死亡总是突如其来的。
当听到广播的那一刻,华尔茨几乎无法动弹。他记得广播所说的那个女孩,正是他在走廊上遇到被古渊所调戏的女孩。
“怎么回事?!”他想起先前C所说的话语,“当真要我们自相残杀?”
在那一刻之前还觉得是玩笑的冰冷话音,突然变得真实了起来。
他蓦地想起了餐厅遇到的那个女生,他隐约记得她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塞莉娅。她没事吧?应该是按着他的话待在房间里,并没有受到袭击吧?
一想到这里,华尔茨便再也无法在房间里坐下去了。他看了看时钟,午夜零点刚过了五分。虽然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但这种非常情况之下估计没人可以睡得着……想到这里,华尔茨决定还是亲自去赛丽娅房间确认一下为上。
即便什么事也没有,至少也能让自己安心一下。
一边这么想着,华尔茨便朝C05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循着记忆,不出片刻便找到了那间房。房门紧闭,看上去对方有按照他所说的话没有出门。
华尔茨敲了敲房门,过了半晌,才听见房内传来的窸窣声响。
又过了好一刻,房门终于徐徐打开。华尔茨看到娇小的身影发着抖自门后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她的双眼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仿佛华尔茨便是死神。
“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华尔茨忍不住发愣。
他蹲下身来,直视着眼前的女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女孩似乎被他的举动吓得一颤,惊疑不定地抬眼看着他。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华尔茨看着她,金色的双眼里飘荡着光辉,“我会保护你的。”
华尔茨看了看表,俨然已经深夜十二点半。
“赛丽娅……你是叫赛丽娅吗?”
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
“赛丽娅。”华尔茨站起身来,双手依旧握着对方的手没放,“睡不着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散个步?”
华尔茨和赛丽娅两人绕着船内的走廊走了一圈,一路上幸运地没有遇到什么人。华尔茨不禁在心中暗暗松口气,要再给他遇到古渊或者是之前那个基佬,可真是够呛了。
一直到两人走到甲板的出口处,华尔茨再度发现了不对劲。
甲板的门上了锁。
“这是?”华尔茨再度用手摇了摇门锁,门依旧紧锁无法开启分毫。
他还记得,C曾经说过,这艘船是自动行驶的。
“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就在谋划这种事吗……”华尔茨轻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虽说当他发现除F以外所有人都是因那两百万而来的那一刻,就隐约有所察觉。
他们从一开始,就被C这么个人物,玩弄于手心之中。
本想着带赛丽娅上甲板散心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华尔茨最终只能和女孩在船内大致地走了一圈,便送了对方回房。
途中他与某个男人擦身而过,那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眉眼被淡蓝色的发遮住,看不清相貌。可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危险的气息,华尔茨不禁多打量了他两眼。
他不记得之前是否在酒会上见过这个人了,当时情形过于混乱,他无法记住全员。至今他全船记得名字的人不出十个,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好现象。
因顾及到身边的赛丽娅,华尔茨最终并没有去往深处追究,而是带着对方离开走廊回到她的房间。
回到了C05后,两人便伫立在房门处,谁也没有出声。赛丽娅深深地低着头,两手绞着衣角不曾放开。
华尔茨看了她片刻。
“这个夜晚,会很漫长呢……”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轻手按住她的肩头,“不论愿不愿意,我们恐怕都需要跟陌生人战斗了。”
被按住肩头的赛丽娅抬起头看他,茶色的眼中闪烁着令他看不懂的光芒。
“总之……”
华尔茨静静地看了看时钟,似乎已经一点了。
“保持体力是第一优先的。”
两人约好十分钟后再在餐厅碰面,找点东西吃好保持体力。与赛丽娅道过别后,华尔茨便朝自己房间走去,他隐约有种感觉,觉得房间内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在房内搜索了一番却一无所获,华尔茨看了看表。
现在十二点五十分。
华尔茨不禁皱了皱眉,刚刚在赛丽娅的房间看到的时间已经过了一点了,现在却又才十二点五十?
“表坏了吗?”说着华尔茨又看了看房内的时钟,依旧是十二点五十分。
看来是赛丽娅房内的时钟时间快了。
等会见面的时候跟她提一下吧。
来到餐厅后,果然是夜深,餐厅一片。华尔茨环顾四周,没有丝毫人影与气息。只有F的尸体横陈在大厅中央,乍看之下显得特别寂寥。
华尔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F的手上,应该还拿着那把水果刀的。
而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之前,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响。安静、沉稳,不曾紊乱的脚步,绝非属于赛丽娅的。
华尔茨定了片刻,默不作声地转过头来。他看到先前在走廊上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他一头浅蓝色的短发,一声不作地盯着华尔茨看。
而他的双手,皆持着一把刀。
他暗红色的瞳孔紧缩,脸上挂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而后是短暂又漫长的寂静。
华尔茨试图张口,然而他一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仿佛被异物卡住一般,嘶哑得可怕。
“赛丽娅呢?你把她怎么了?”
对方竟只是笑。
“这个嘛……你觉得呢?”
他不敢去想。
船上的房门一律无法上锁,若是对方有心,怕是早已……
“可恶!”
而下一刻,对方的话语已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这个问题。
“我不告诉你,你就不攻击我了吗?”
男人传来了一丝轻笑。
“你可以试试看呢?”
“……华尔茨。我的名字,叫做华尔茨。”
“华尔茨吗?真是个好名字。”对方直视着他,“我的名字叫做南•沃尔德。”
只是刹那。
空气的流动改变了。
沃尔德随着阵风舞动双刀,大步跨过地板便朝他迎面冲来。
“……啧!”
华尔茨急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然而随即便被沃尔德迎面赶上,被逼得无路可退的华尔茨一脚踢到了F的尸体。情急之下他只好抓住F便朝对方扔去。
被尸体挡住视线的沃尔德停顿了两秒。
趁此空隙,华尔茨闪身藏躲在固定于地板上的餐桌下。桌布之下,他看到沃尔德焦躁地踏了踏脚。随即便开始翻弄起每一张餐桌的桌布。
这只是权宜之计。不出几分钟,他的行踪便马上会被发现。
华尔茨借着桌布的缝隙向外窥视,环视着整个餐厅的周围。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餐厅里除了一次性筷子,不论桌椅都是被固定在地板之上。有的只是这些能暂时遮蔽他身影的桌布而已。
这样不行。
没有武器的他,只会任由对方宰割而已。
华尔茨暗暗地锤了锤地板。
不甘的情绪如同一道暗涌,奔腾在他的体内。
就没有什么,可以扭转情形的武器吗?!
如同一道雷鸣闪在他的脑中,华尔茨灵光一动,他想起来了。
F手中的水果刀还在。
只要拿到那把刀,应该就能有所转机才是。
刀,刀在哪里?
华尔茨撑着地面看向F的尸体所在之处,方才被他扔向沃尔德的F手中,早已没有了水果刀的踪迹。恐怕是掉落在哪里了吧?
他的视线四处搜索着水果刀的存在。
这个时候。
他听到了沃尔德的咋舌声,似乎是腻了一张张桌子地翻桌布寻找他了,沃尔德开始利用语言进攻。
“华尔茨先生?赛丽娅小姐可还没死哦?”
——什么?!
“但是,你不出来的话,她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哦?”
——!?
有那么一秒,华尔茨觉得自己如坠冰窖。那个人的声音,凝聚着冰冷的寒气如同毒蛇,伸出毒牙嘶嘶地低吼着朝他盘旋而来。
已经无法可施了吗——?!
“华尔茨先生?再不出来……可就不客气了哦?”
沃尔德的脚步在他面前走过。
就是那一刻。
华尔茨掀开桌布便伸出脚绊住沃尔德,随即抓住他的脖子试图将他按到在地,卡住他的喉咙再压制住他的行动。
意料之外的是,沃尔德仅仅只是被绊住了一下,却没有倒下。他没有回头,只是反手抓住了华尔茨扑过来的手,一个扭转,便将华尔茨摔倒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华尔茨只看到刀光伴随着沃尔德扭曲的笑容朝着他的左眼直面而来。
“——!!”
几乎是下意识地,华尔茨伸手紧紧握住了眼前的刀。
千钧一发。
还差数毫米,刀尖便会刺中他的眼球了。
没有喘息的余地。华尔茨甚至没有注意到手掌被割伤的疼痛,他将手紧紧握住了刀刃,手腕一个旋转便将刀抢了过来。
随即他反身起跳,倏然远离沃尔德数米之远。
手中的刀俨然如同护身符一般,此时的沃尔德也无法轻举妄动了。
“这样子……就势均力敌了。”
华尔茨摆出打斗的架势,金色的双眼如同猛兽般紧紧地盯着对方。
沃尔德愣了一秒,却立刻收回了脸色,反过来狠狠地盯住他。手里愈发握紧了另一把刀。
时间停止了。
连华尔茨也不知道他们这场对峙僵持了多久。
他们都摆出一触即发的姿态,冷淡又热烈地注视着对方。
彼此都在等待对方迈出第一步,然而谁都不曾动弹。
空间里一片死寂,就连汗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滴答。
滴答。
时钟的声音传来了。
不妙。
华尔茨皱了皱眉。
似乎是失血的原因,他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模糊扭曲。
这样下去,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你不攻过来吗?”他开口了,“僵持下去,你也不好受吧?”
“那你呢?”沃尔德回道,“你不是还流着血吗?”
——啧。
被发现了。
这样下去,只能先发制人了。
华尔茨滑动着右脚,摆出向前冲刺的姿势。几乎是同一时,沃尔德做出了与此对应的姿势。
“速战速决吧。”
“正有此意——!”
仿佛一声炮响。
两人踏开双脚,举起刀锋便向着对方前冲——
“不要!!”
一声尖叫将华尔茨的注意力瞬间抽离,下一刻他见到赛丽娅娇小的身影冲进他们两人之间,眼见就要被他的刀锋刺中——
“小心!!”
来不及收手的华尔茨立马将右手翻转,刀刃擦着赛丽娅颊边的刘海,刺过空气向前猛冲。无法稳住身体的他只能伸出左手抱住赛丽娅的头,翻身将她锢在怀中,背部狠狠撞击在地面之上。
“唔!”
几度翻滚,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华尔茨看了看怀中的女孩,似乎没有任何地方受伤,只是受的惊吓过度,一时无法说出话来。
他不禁松了口气。
一抬眼,他发现沃尔德竟只是伫立在原地看自己,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最后,对方叹了口气,耸着肩放松了身体的力道。
“唉,本来不想把赛丽娅小姐牵扯进来,才刻意让她受了催眠的……没想到居然意外地耗时间啊。”
他抬眼看向华尔茨,暗红的瞳孔里已不再是狂风暴雨。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并不想伤到女士。”
“……我也是同感。”见对方没有敌意,华尔茨也放下了防卫的姿态,松开了手中的刀。
沃尔德几乎是公式化地朝他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华尔茨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华尔茨?”怀中的赛丽娅似乎终于恢复了神智,随即她低头看到他已是血迹斑斑的右手,“你受伤了?!”
“没事的,只是小伤。”华尔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带了急救箱来,在我房间里。”
“这哪里算小伤了?!”女孩非同往常一般发出了尖利的音量,她伸手抽下自己丝带便给华尔茨包扎了起来。
而后她抓着华尔茨的手把他拉起身来。
“你房间在哪里?我们赶紧去处理一下吧!”
片刻后,几乎是被拖着回房间的华尔茨,被强行按在床边乖乖坐好。一动也不敢动地任由赛丽娅在他房内翻找急救箱。
女孩找出急救箱后,便急忙给他处理右手的伤口。
“你不能这样,”女孩一面轻柔地给他消毒,一面碎碎念叨,“你不能任由自己受伤啊!”
女孩包扎完伤口后放下他的右手。
“还有哪里痛么?”
她看向华尔茨的双眼里一片关切。
“没事的。”华尔茨轻轻摇头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女孩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生起气来。
“你也稍微担心自己一下啊!”她按住他的头猛摇起来,“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哦!”
华尔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视线便已经天旋地转了起来。好不容易挣脱之后,看着嘟起了嘴的赛丽娅,只好苦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女孩突然定住了几秒。随后她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便站起身来要离开。
“那那那我先回去了!你你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便如同一道风一般关门而去。
空荡荡的房中,只留下华尔茨一人陷入了不为人知的沉默之中。
他的头一摆,人便轻声仰倒在床上。华尔茨举起右手,看了看手上的绷带。
灯光之下,他金色的眼中,静静地闪烁着奇妙的光芒。
那个女孩子,并不是个小孩。
他深刻地明白到了这点。
——————第二时段 shadow(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