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是一个在世界各地旅行的巡回马戏团,这里有众多奇妙的野兽,也有着不可思议的精彩表演。
没有人知道这个马戏团是如何组建的,亦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而来,人们只知道这个马戏团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为所有的人带来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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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显赫的家庭,富有,高贵,万众瞩目同时也是万人景仰。
得天独厚的各种条件也好机会也好,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富有而绅士的父亲和身为社会名媛的母亲,还有就是这样显赫的身份所自带的各式各样的关系和资源。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姐姐似乎都理所应当的是天之骄子。
——至少三年前是。
脖子上的皮质项圈,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还有一个男人握住他的腰身无视他的呜咽和反抗在他年幼的身子中毫无温柔可言的进进出出。
Elthan.Michael想死。
嗓子已经被他压抑得哑了,今天身上也添了很多的新伤,混合着一些还未愈合的旧伤因男人激烈的动作几乎全部裂开,把他身下的白色床单染上一片又一片的鲜红。
可他的父亲还是没有停下来,就像是要将他杀死那样的狠狠贯穿他。
其实他知道的,无论怎么挣扎这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他——他永远都不可能放过他。
Elthan.Michae,他的家庭中唯一的儿子,却有着一张如同他母亲那样美丽漂亮的脸。但有时他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却分不清那到底是谁。
“Elthan……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男人一边捧起他的脸,痴痴的笑着,身下却更加狠厉地贯穿他侵犯他。
为什么……
没有父亲的红发,也不是母亲漂亮的金发,他拥有的是不知来自于谁的肮脏的白灰色头发。
就连眼睛,也是不属于父亲或是母亲其中任何一方的海蓝色。
或许在他脸上,唯一可以看出他是这个家庭中的孩子的地方,就只有这张与他的母亲长得极其相似的漂亮的脸。
但就是这张漂亮的脸,将他推进地狱。
如果能毁掉这张脸就好了。
可是在这个家庭中就连自虐都是不被允许的。
为什么呢。
有时候Elthan会想,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母亲不见了。
为什么母亲不见了之后那个时不时会来家里带着他和姐姐玩的灰色头发的叔叔也没有再来了呢。
父亲说母亲是跟着野男人跑了,那为什么母亲丢下他父亲,丢下他姐姐,丢下他,独自跑了呢。
为什么他姐姐,为什么他,会被母亲留下。
为什么曾经慈祥温柔的父亲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才十一岁的他不能给这些问题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只知道,在男人三年前带着一身酒气将他压在床板上第一次侵犯他的那一瞬间,他的一生都给他毁了。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妈妈……救救我……
谁都好……救救我……
……杀了我……
失神的眼眸望着天花板,那里宗教题材有很多天使的壁画深深的刺痛了刺痛了他。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叫啊!!叫出来啊!!!哭出来啊!!!!!!”
男人命令着,咆哮着,但Elthan只是冷眼看着男人的脸,就像在看一个可怜虫。无法接受妻子背叛的蠢货,只能通过凌辱和妻子长得很像的儿子来寻求安慰。
真可怜。
所以Elthan只是咬住嘴唇,静静地看着他,虽然一片狼藉的后庭还承受着折磨,虽然那折磨所带来的痛楚和耻辱让他几欲求死。
“叫啊!!!叫啊!!!”
体内的冲撞越发狠厉,他被顶得浑身颤抖却依旧不肯发出哪怕一句呻吟哭喊——哪怕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一片淋漓。
男人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示弱,于是继续折磨他,但在濒死的感觉中Elthan只希望男人可以痛快一点杀了他。
几乎是永远的漫长折磨后男人终于低吼一声在他体内交了货,然后倒在了一边。
Elthan休息了一会儿,抽出抽纸把自己给清理干净。
以三年前母亲的不辞而别为开端,每天每天,Elthan都在惧怕夜晚的到来。
首先男人会骂着不堪入耳的话把一声不吭的他暴打一顿,把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身子再次打得血肉模糊伤痕累累。然后男人就会把奄奄一息的他压在床上狠狠奸污。
地狱。
Elthan使出全身的力气把男人踢下床,看着红白交融的床单忍住了反胃,然后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地往自己的房间挪。
这里是,地狱。
他还不能倒下,他如果倒下了他姐姐怎么办?他姐姐什么都不懂,他姐姐才十四岁。
他是男孩子,他的一生被毁了还有办法。但他姐姐是女孩子,她的一生如果被毁掉那就真的完了。
他不可能让他姐姐的人生也被毁掉。
打开姐姐的房门,看到女孩安静的睡颜,他才终于疲惫却欣慰的笑了。
这样就好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承担下来。
这样就好了。
回到房间,他把自己甩进墙角,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然后他终于扛不住了,抱紧自己,哭着。
【哥哥真傻,任由那个人渣随便糟蹋。】
“……”
【如果哥哥不想再被折磨,我可以帮哥哥杀掉他哦。】
“……”
【来嘛哥哥~只是哥哥一句话的事~来嘛哥哥~来嘛~】
“……”
【好吧好吧下次再说。哥哥真是温柔呢,但是哥哥你要记住啊,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哥哥啊,哥哥。】
“……”
小小的男孩,缩在角落里面,哭着。
曾经他以为即使恨之入骨,他也不会真的杀了那个男人。
脖子上他无力取下来的项圈,那是那个男人对他的束缚,他要他成为他温顺的家猫。
但男人似乎忘了,即便是温顺的家猫,也会用锋利的爪抓伤主人,也会用锋利的牙咬伤主人。
——更何况,他Elthan•Michael从来就不是什么温顺的家猫。
几个月后,Elthan手上沾满了男人的鲜血,而他的姐姐惊恐地看着他。
他垂着头呆呆地看着这满地的红色和块状物体,那似乎是他的“父亲”,而他一身是血的站在那一片狼藉中间。
然后他才想起来在那个夜晚,他的父亲终于不再满足于他这个儿子而把他的姐姐压在了那张侵犯他的床上。
他疯了。
喂,你。
【诶呀?好难得~哥哥竟然主动叫我诶~】
救我。
【好啊~哥哥什么都不用担心,全~部,都交给我就好了。】
拜托了。
等他回过神时,男人已经被他用地上的瓷花瓶的碎片肢解在一片血泊中。
他吐了,然后他看着他的姐姐呆愣的脸。
他无助地看着女孩,希望女孩能说些什么,尖叫也好哭泣也好,总之,别这么像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Elthan……”
女孩回过神来一边呢喃着他的名字一边靠近他似乎是想抱抱他或者安慰他。
可女孩的手指刚一碰到他的皮肤,一阵反胃夹杂着恐惧和黑暗铺天盖地向他袭来。
他本能地打开了女孩的手,然后他逃了,狼狈地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家中逃了。
圣诞快乐哟,团长。
前方负能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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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声响起,他终于能把书本合上、蜡烛点燃,远处某个教堂传来了圣歌,遥远却清晰,犹如尽头的明月。
夜已深,今天的表演已经结束,可马戏团的喧闹才刚刚开始,唯有团长的帐篷还点着烛火,悄无声息。
他闭上眼睛开始用流利而古老的文字默诵着某一段经文,遥远的文字在心底深处化成了虚无,这个帐篷里依然安静如许。
——今夜是平安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或许没有必要亦没有意义,三博士向东去耶路撒冷,带去的香料燃烧出青烟。
他不需开口,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外头的人或动物带着一片吵闹,他听见有人说“圣诞快乐”,然后这声音就蜿蜒成片。
但那些声音不属于他。
“团长要礼物吗?”
有着异色双瞳的少年问道。
那时的阳光仍在天空中照耀,落下的影子长长地拖向一边。
这一天是圣诞前夜,他们所在的国度已经落满了雪,圣诞树的叶子看起来像白色的,所有的礼物挂上了雪。
他抬手帮那少年扫去发梢上的白雪,一直无表情的面容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不。”他说,“团长不用了。”
——不,我们不过圣诞。
某个时间点上他合上书如此说道。
时间是他早已失落的久远过去,书本里的法阵一笔一划清晰地勾勒着线条。
有人带着懵懂问他为什么,他低下头注视着书本上的字迹,头也不曾抬起地就张口回答:
因为那不属于我们。
——帐篷的角鸮发出鸣叫。
房间里一片静谧,圣诞的歌声在远处响起。
直到子夜之时会有三次弥撒,婆娑的痕迹从书名的开头移向尽头,从T到e,在那里的文字鎏金而没有纹样。
这个国家所信仰的宗教四百年前与教廷决裂,他的家族在那时返回了耶路撒冷。
时间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快也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慢,时至今日那个名字依然被镌刻在某些历史上,他们是信者,亦是异端。
角鸮的叫声伴随着夜风,却最终传不出这个帐篷。
那个小小的身影停留在房间的一角,投下的影子因烛光的摇曳而变得模糊不清。
——他还记得那片黑暗,从黑暗中伸出的手,如同藤蔓般将所有的一切拽住纠缠直至深渊深处。
当初问他问题的声音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上主不保佑不信仰他的人们。
所以三博士从未抵达耶路撒冷,乳香从未被点燃,血红色的天空只是女巫眼底的血,锁住古蛇的锁链咔咔作响。
闭上眼睛就是黑夜,无论有再多的圣歌也不能点量任何一寸的夜空。
“撒罗满,不出来玩吗?”
那个声音传来时蜡烛已经燃得只剩下一节。
帐篷里的团长拿着书正翻阅到一半,从撩开的帘子里探出头的粉发青年向他问道。
他目视着角鸮跳进他的怀中,摇摇头示意这一夜的欢闹与他无缘。
平安夜,圣善夜。
既没有祝福,也不需要礼物。
他没有资格。
欢迎可爱的歌手!其实算不上互动,好像有点设定偏差(土下座),只是想以目前的演出地点为背景写写北国的歌……如果圆不上就当完全没有关系吧!还借用了鹰小子说了句话……正式开企再来一起玩啊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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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在寂静的深夜里听到过歌声。
那时夜幕笼罩着黑暗辽阔的旷野,天地融为一体,仿佛被冷雨洗濯过的一大块黑水晶,而那闪烁的星辰和贯穿地平线的银河就是水晶中的矿脉,星儿如同感受到秋夜的寒冷一般颤抖着,让月亮和银河显得更加孤高威严,遥不可及。
假如在这样的原野中放歌,不仅没有听众,连回音都不会留下,歌声会被寂静吞没,变成微弱悲凄的哭泣吧。
而那清澈而温柔的歌声并没有停息,而是重复着,重复着,似乎蕴含着某种坚定不屈的意志,即使那其中的词句被风声掩盖变得支离破碎,几乎已经不像人类的语言,旋律却一次又一次地重新从那个放射着温暖灯光的房间传出来,向看不到尽头的黑夜飞去。
那旋律不属于宏大的叙事曲,铿锵的进行曲,或是充满爱恋之情的小夜曲,也并未在控诉什么,渴求什么,宣告什么。然而我却觉得歌声中已经包含了这一切的感情。
那是在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动荡之后从废墟中站起来,用双手重建了平安生活的人才能创作出的旋律,仿佛在平静地回忆遥远往昔曾经发生过的悲怆往事,诉说着无论经历多少苦难,生活总得继续下去,无论是王者还是英雄,最终都会委身于一捧黄土,而被火烧焦的土地和冰冷的墓园,接受阳光与雨水的润泽后,依然会开出小小的花来。
对歌曲,和歌手本人都燃起了好奇心,我轻轻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可是,仿佛回应我的想法一般,那歌声却戛然而止。
我赤脚站在关了灯的走廊里,听着逐渐盛起的风声,仔细分辨着那个旋律。
可是,歌声再也没有响起。
“昨天夜里府上有人唱歌吗?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
我问园丁。他正借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把秋水仙的球茎埋进土里。
“什么也没听见啊。”他抬起沾满泥土的手擦了擦额头,晒得黝黑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腼腆的表情,“那会儿我睡得像死人一样。”
“昨天夜里三楼尽头的房间有人唱歌吗?就在那个方向。”
我问从镇上回来的主人。他正举着火把,指挥着几个人把为冬天储备的大米、蔬菜和水果搬到地窖里去。
“那里……是杂物间呀?”
热情好客的主人困惑地看着我,接着咧开嘴笑了。
“明白了!奈德先生要写下一部小说!是侦探题材还是灵异故事?要我提供思路吗?能把我写进去吗?一个小角色就可以!”
他有点太过热情,我只能敷衍过去。要解释一整夜伏案疾书的人并不都是作家,作家并不都写小说,我公开发表过的作品只有蹩脚的旅行游记,恐怕要花掉我整个夜晚。
“昨天夜里你听到有人唱歌吗?听起来像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孩。”
我问身材高挑结实、脸颊圆圆的,鼻子上有雀斑的小姐。她从一摞旧报纸后面仰起头大笑起来。
“奈德先生总是在想些古怪的事情!在大半夜唱歌,除非是撒酒疯吧!”
“昨天夜里……”
“嗯?”
行事一丝不苟,像上紧了发条的自鸣钟一样的长子从单片眼镜后面,带着一贯怀疑和谴责的表情(据说他天生如此),以锐利的目光盯着我。
“抱歉,没什么。请把三楼杂物间的钥匙借我用用。您的弟弟托我在那儿找一件东西。”
这个理由不完全是谎言,我的朋友不幸在东非高地染上了疾病,无法按约定的日期返回家乡,于是委托长途旅行的我向他的家人致以问候,还希望他们招待我住上几天。
这样的盛情款待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负担,但我还是无法回绝这个曾经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来到这片土地,我才真正感到惊讶,为那位完全适应了炎热与风沙的朋友,竟然出生在这样一个气候温和、物产丰沛的地方。
我登上阁楼,打开那扇门,虽然有人定期清扫,这里大部分物件上还是覆盖着厚厚一层尘土,角落里结着蛛网,盖着泛黄粗布的旧家具和瓶瓶罐罐错杂地放置着,在灯光下投下奇形怪状的影子,就像在葬礼上低垂面纱的吊唁者,哀悼着过去光鲜华丽的模样。
虽然我对窥探别人的隐私并无兴趣,但仍然难以抑制对这个房间的好奇。我轻轻揭开一张长桌的白布一角,下面是起伏如小山丘般的纸盒、箱子、梳妆镜、纪念品。那其中有不少不属于这个国家,而带着遥远的北方邻国的痕迹。
的确,我的朋友谈起过他具有异国血统的祖母,那位女性似乎有着高超的音乐天赋和深沉悦耳的歌喉,还收集了不少唱片。遗憾的是,这种天赋似乎并没有遗传给她的后代,朋友一家带着几乎虔诚的心情把唱片完好地保存起来,但那样美妙的歌声再也没在这栋大房子里响起过。
难道是故人的亡灵在唱歌吗?我摇头苦笑,就算把这写成故事,恐怕也只会遭到退稿。
突然,我看到桌上未掀起的白布下面,罩着似乎是铁丝编成的球体。
考虑了几秒这么做是否礼貌,我把整块布掀起来,驱散漫天飞舞的灰尘,仔细看着下面的东西。
那是黑色竹篾编成、比人的手臂还要高的大鸟笼,清洗得非常干净,好像根本没使用过一样,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鸟笼中间的横栏和笼子底部,都有摩擦过的痕迹。
难道是……
我的头脑中冒出更加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走到窗边,透过已被钉死了的窗子和脏兮兮的玻璃朝外看。那里有棵大树,高大的树冠几乎接触到窗口。
“喂!”
我看见树下的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我跑到院子里,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只剩下树木高大的、具有压迫感的黑影。
来不及了,我必须连夜出发,在黎明到来之前穿过旷野,到山脚下的树林里去,在那里才能勉强隐匿身形,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找到目前这个安身之所以前,我都无暇仔细思考旅途中发生的这件事情。或许漫长的旅途让我不再心怀希望,期待世界上真正存在着和我遭受同样诅咒的生命。我仰起头感受着随风飘落的雪片,再一次衷心感谢神灵或者命运还是别的什么,让我能够像现在这样,和诸多同伴一起平安地旅行。
——倘若我的猜测是真的,希望她……我想应该是“她”吧,有一天也能找到这个地方。
“喂阿尔,演出要开始了,今天有新人献声,不去听听吗。”
Erig从后面走来,拍拍我的肩膀。
哦,那个看起来很腼腆的孩子啊,竟然要在大家面前唱歌吗。
我点点头跟上去。
厚厚的积雪在我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在踏入剧场前的一瞬,我停下了脚步。闪烁的灯光让我一时有点恍惚。
那个旋律,合着雪花飞舞的节奏,轻盈跳跃地回荡在剧场的空间里。比我曾经听到的沉郁歌声更加悠扬,更加轻松,更加快乐,就像即将到来的节日一样充满了期待,似乎是在沉沉冬日的一个美丽的梦,梦中积雪融化,河流解冻,沉睡在地下的种子从黑色的沃土中绽放出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