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覆盖了这里。
影子变成了人。
人还拥有着本来的面目。
但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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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阵营企划,Q群:305908669
字数1853.
刚才似乎见到了一个熟人。维德兰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正迎上一双红色的眼眸,银白长发的女孩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他,轻轻地对他笑,皮肤苍白而缺少光泽。
维德兰认出了那个女孩。这不难,毕竟不是每个财团都像风间财团那么富裕,也不是每个准继承人都患有白化病。
女孩看起来也认出了他。
这也不难。毕竟这个圈子少有妄自尊大不知好歹如我维德兰·格劳尼卡一样的人。
“没认错的话,您是维德兰·格劳尼卡吧?”,银白长发的女孩微笑着说。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风间小姐。”,维德兰向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微笑,显得有些冷漠。
风间雪奈没有在意维德兰的态度,她看了看跟在男人旁边的雷尔,说道:“真荣幸啊,您还记得我。那,这位先生是?”
维德兰看了眼青年,没有开口介绍的打算。雷尔低着头避开了雪奈的视线,朝着维德兰的方向小幅度的靠了靠,这像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维德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晦暗起来。
“风间雪奈,请多指教。”,雪奈温和的回答道。
三个人彼此交换着视线,一时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维德兰隐晦的打量着她的神情:“没想到风间小姐也陷入了这里。”
“该说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呢……嘛,不过有认识的人也好有个照应。”,雪奈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维德兰察觉到她有所保留,但也懒于探究了。
“确实如此。”,维德兰回答道,刻板而礼貌的用词和冷漠的态度让他看起来拒人千里——事实上这是他对待大多数人的一贯态度。
他顿了顿,结束了这次短暂的对话:“那么,恕我失陪。”,黑发男人向她微微躬身。
“祝您好运。”,风间雪奈礼貌地回答。看得出她对这场谈话和这个意外的熟人也不太感冒。
雷尔看看她,一言不发地跟上了维德兰离开的脚步。维德兰转过头冷淡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小姐,你知道这种糖是从哪里换来的吗?”,一个有些轻佻的棕发男人突然叫住了他们,“如果需要交换情报的话玫瑰花就送给小姐了。” 男人摘下帽子,变魔术般的晃了下手,掏出了一朵鲜红的玫瑰,递到了……雷尔的面前。
维德兰意识到他嘴里的“小姐”是雷尔·格兰。他慢吞吞地拉了个嘲笑的弧度,欣赏着青年复杂的表情。
“……”,雷尔脸上现出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神情,犹豫着接过了那支花。“……不清楚。”,他回答道,“还有……雷尔是男生。”
“……男、男生?”,棕发男人吓了一跳,“真是……可爱的男孩子……。”
“……”,雷尔无语,他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围巾里,沉默了一会儿后把玫瑰塞回了男人手里,“……多谢夸奖?”
站在一边的黑发男人看够了戏,终于接过了话:“尽管格兰先生令人印象深刻的外表要负大半的责任。”,维德兰扯扯嘴角,“但恐怕您也需要测测近视度数了。”
棕发男人尴尬极了:“魔术师的眼光很锐利是没错,有时候被情感带出的现象迷惑而已。”
魔术师…吗?维德兰不屑地想,不过是玩弄小聪明的骗子。不过男人身上有些特殊的、不属于魔术师的气质,让他稍微多看了一眼。维德兰正准备说些什么,没想到男人紧接着把玫瑰递给了他:“两位还是收下吧,见面礼。还是说扑克牌更好一点?”
鲜红的玫瑰娇艳欲滴。
维德兰看着玫瑰,玫瑰看着维德兰。
维德兰气笑了。
“真是别致又适合男士的见面礼,您的品味令我震服。”,维德兰的声音因为恼怒而更显冷硬,“只可惜我没有多余的口袋来存放您别致的礼物,不过您给我的,这段令人不愉快的经历,我会记得小心收着的。”
“……”,棕发男人眯着眼看了看他,簌的把花收进了袖子里,“失礼了。不过小哥你还是率直点比较好吧,无论何时都忍耐着情绪,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难道不累吗?”
“感谢您的关心。”,维德兰回答,阴沉的面容和低柔的语气带着危险的味道,“尽管我并不需要。作为回报,我要真诚的劝告您——这位好管闲事的先生。您过剩的善心除了显耀出您的粗俗无礼外别无用处。”
“作为过来人也只能说这些啦?还有失礼这种词汇完全就是靠主观感情玩语言艺术嘛,换种说法就是不羁?就像世故和成熟,麻木和沉稳,勇敢和莽撞一样根本没有区别,所以小哥你的评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维德兰冷冷地看着他:“您的自以为是令我震惊。”
“我没有觉得自己自以为是?小哥你想太多了——”,棕发男人笑着伸手去拍维德兰,维德兰一把拍开他的手。
“您怎么想是您的自由。”,维德兰冷漠地回答,“我先告辞了。”
棕发男人遗憾地看了看他,回头问雷尔:“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雷尔·格兰。”,雷尔愣了愣看着打算离开的维德兰,紧紧跟在对方身后。
自以为是的家伙,维德兰想。毫无理由的,老格劳尼卡和格劳尼卡夫人的脸在他面前闪过,紧接着是大片大片锈蚀的血迹,在他漆黑双眼的底部留下一片红色的影子。
维德兰的脚步滞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去。
22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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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非常响的拉门声。
最关键的内容雪奈一个字也没听见。
“什么?”雪奈起身想走到真一那边听清他的话,经过车门时手却被突然冲进来的什么人给握住了。她诧异的扭头,一张kirakira的脸朝她凑了过来。
“嗨小姐。”那个红发的男人露出一个标准规格的微笑,碧色的耳环微微晃动,他放开雪奈的手,后退一步,向她鞠了个躬,“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时间。请问这里,与我们平时所待的世界是不是有所不同?”
雪奈揉着自己的手,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像是从异次元世界突入进来的人,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她见过朝她搭讪的人也不算少了,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见到搭讪的人。不,与其说是搭讪的方式奇异,倒不如说是询问状况的方式奇异。她和每个人见面几乎都是先问“知道现在的状况吗?”,这也无可厚非,但是能把重点内容和业余搭讪完美结合无缝对接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先生拜托你不要把搭讪当成家常便饭啊?!
“咳....”雪奈轻咳了一声掩饰失态的神色,“如你所见,这里是地铁。具体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我也不清楚呢…。”她的底气不自觉的弱了几分。
“喂,”对面的真一走了过来,生气地重重一拍克劳德的肩,“你这KY小鬼是什么人啊?!就这么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吗你?”
“哈?你说了什么我可没听到啊。”克劳德狡黠一笑,“抱歉抱歉,这位先生的存在感太低了我没有注意到呢。还有啊——我是谁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你别太嚣张了啊?!”真一一副看起来马上就要卷起袖子打人的样子,上前一步,和克劳德靠的近了一些。
“Your mother fucker.”
听见这个尽管看着毫不可靠,但是面色还算可亲的人嘴里冒出一句粗鄙的英文,雪奈再次被吓到了。就算是日本人的英语普遍不标准,但是这种话她还是听得懂的更何况她自幼学习的就是标准的英语了。听这个口音,这恐怕是克劳德在雪奈面前说的第一句母语了吧。第一句母语就是这种话,真的......好吗?
不得不遗憾的告诉克劳德,其实那个他出众的外表一开始还是给雪奈带来了几分好感的。
“哈?!”她听见克劳德一声不爽的痛呼,扭头就看到真一拿着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手杖,满面怒色的盯着克劳德。
“喂,很痛诶。大叔你在搞什么鬼?”克劳德挑眉,脸色和真一一样不好,他拽住真一的手杖尾端,重重的朝他自己那边拉了一下表示不爽。
“你管谁叫大叔啊?”真一被拽了个踉跄,险些撞进雪奈怀里。他赌气的扭动手杖,把自己的东西收回之后趁克劳德不注意丢上了天空,砰的一声,手杖炸成碎花落了克劳德一身。“明明搞鬼的是你小子吧?”
“干嘛啊,没事带个拐杖没叫你爷爷就不错了。”克劳德捡下身上的碎花,团成团朝真一丢了过去。
风间雪奈,即使到了异世界也没逃过被夹在两个男人的战火与怒火之中的命运。
——果然还是这种时候就异常的思念我家的执事啊!
孩子气的男人们为了面子这种东西现在应该是听不进她说的一句话吧,但是尽管如此,她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
“……拜托让我换个位置。”她看着一个比自己高一头和另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堆满了无奈。
“No problem,my lady.我为我刚才行为表示抱歉,小姐。可否以一次咖啡馆之旅来抵消这个污点呢?当然会选在小姐有时间的日子。”
“非常抱歉!”真一后退几步,几乎要鞠躬成90度角。
她两侧的男人同时表示出了极大的歉意。她叹了口气,退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休息。不知为何,明明没有任何过分的体力消耗,她却感到异常疲倦呢。
“抱歉小姐——不介意留个名字吗?我的名字是克劳德·布莱恩。很高兴认识你。” 雪奈睁开眼睛,身侧站着的红发男人笑着报上了名字。
说真的,到现在为止一直在听他们吵闹,差点忘记了正事。她微微一笑:“风间雪奈。你好。”
“风间小姐。”克劳德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你的赤红色瞳眸很迷人,就像能让人溺在其中的清澈湖水一般。”
湖水啊……雪奈腹诽。倒是更多人说像樱桃草莓糖果什么的。不过,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连结束语都是搭讪语气,这个先生还真是有点无药可救啊。雪奈看着克劳德和另一个人交谈着,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叹息。
拜这吵架所赐,车厢里的气氛变的活跃许多,就算是身旁围了一圈影子也能比之前更适应了,毕竟被看得见摸不着的影子包围要比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好多了对吧。
“要坐吗?”雪奈瞥见站着发愣的真一,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
“啊……当然。”对方很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仔细看上去,依旧是……有点嗯……错乱?
雪奈突然发现真一的目光像在看一只刺猬。雪奈的内心在恶意的微笑。于是她歪头探身,看着低着头的真一的脸。
“雪……雪奈小姐?!”真一赶紧靠在椅背上与雪奈拉开了距离。
雪奈的恶作剧心得到了满足,她也靠在椅背上,看着列车的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刚刚的那一句,是什么呢?”
“那个啊,本来是想和你道歉来着。”真一戴着手套的手十指交叠,“话说回来刚才你也有想对我说的话吧?”
“对不起。”雪奈说完又想起道歉时要好好看着对方这一点,又转过头去盯着真一的脸,“真的很抱歉。”
“早就没事了。来,”真一本体断线了许久终于重新连上了,“这一副牌,你喜欢哪一张?”
摆在中间的是的是红桃1,黑桃7和梅花J。
“……给你。”她抽走了梅花J。
“这一副牌,你想自己留下哪一张?”
“也是那个。”她指着梅花J
“这一副牌,你想撕碎哪一张?”
“全都不想。”
“好的。”真一把所有牌都收起来,掏出了一把枪。
砰。枪里炸出了一张梅花J。
不知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好棒!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她依旧表现出了高兴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欺骗吧。
“这是机密哦。”真一也调皮的笑了笑。
这不是欺骗。她罪恶的想。这只是隐瞒罢了。
字数:10086
“大哥哥,你有没有看过和我长得几乎一样的小女孩?”似乎是稍微熟悉了一些。一直默不作声呆在白钟身后自娱自乐的小鬼加快脚步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开始挑起话题。
“是你的亲戚么?”白钟正在整理着现况,穗的问题把他不知道飞到哪去的想法,重新拽了回来。老旧的白炽灯布满灰尘,散发着的惨白光线似乎粘稠得让人焦躁。
“恩。实可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哦。不过我也是不会经常看到她啦。”
“是你的姐姐?”白钟耐下心来问,不过脱离了复杂的思考,来自四周细微的杂音又开始摧残他的精神。
“实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哦,不过目前比我小了一岁,听婆婆讲实出生时比我要晚十二分钟,不过现在实比我小一岁。所以我当然是姐姐啦。”穗微微加重了“姐姐”二字,露出一个有点自豪的笑容。
“哦,原来是姐姐么。不过能有个妹妹也不错……”从四周传来的聊天声中,白钟听到了从其他地方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面的车厢还有其他人么……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又从声音中听到了细微的车轮声……餐车?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有点震惊。
“穗小姐,你听见了什么声音吗?”他觉得自己得过去看看。
“咦我肚子叫的声音大哥哥听到了吗?”穗一脸郁闷,呆毛晃了晃最终还是软趴趴地锤了下来“大哥哥我跟你讲……我现在能吃下一整只蓝鲸——”
“啊......不,我不是说这个,快点跟上来,我们回3车厢看看。”白钟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们,于是快速的向2号和3号车厢之间的门走了过去。
穗点点头跟在白钟的身后“大哥哥,我们还……”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提出这个问题“……我们还有出这里的机会吗?”不用看对方的表情,白钟就能感受到穗心理的不安。
但是并不擅长安慰孩子的他,只把从威廉斯那里获得的情报说了出去。“只要活到异常结束就没问题了。”“恩,只能努力生存下去了呢……呃,我是说一起做为活物!”穗并没有注意到大人间的气氛,小孩子一直是种善变的生物,上一秒还处于萎靡状态,下一秒又有满血复活的可能。穗跑到白钟面前,晃了晃之前被她捏烂的易拉罐。“我力气超大的说不定会帮到什么哦?”
“......”白钟不幸的回想起了他连瓶盖都拧不开的那段时期,这个强烈的对比在他眼中实在丢人,“咳,谢谢你的好心,穗小姐。”最后白钟只能这么回答。
接着白钟推开了3号车厢的门,正好和一位中年男子打了个照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衣着一丝不苟的外国人也并不是简单的普通市民,比起影子带来的威胁他带来的更像是刑警常年磨练出的敏锐。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位之前没见过的少女。少女的一只眼睛上覆盖着巨大的彩色五角星,另一只是暗红色的瞳孔。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从打扮上来讲,虽然看似无害。不过也应该提防些。
“啊抱歉。”好像是自己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对方。也许是太过着急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了,导致反应速度并不是那么快。
“没事吧孩子。”看起来像警察的中年男子担心的问。
“恩,没什么事。你们从四车厢过来吗?”白钟出于礼貌的回答。
“恩,你们从前面过来的?”
“恩,不过我们是从三车厢上车的,到前面碰到了熟人。”似乎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白钟直接说了出来。
“我叫花鹤,警察,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谢谢警察先生,我叫白钟,虽然您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我认为我能照顾好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钟似乎从心底对这位警察有点抵触。
“当然,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当然可以,不过 有什么需要帮助依然可以来找我。”没有时间多说什么,白钟礼貌的笑了笑,之后大概还会有机会见面的,然后带着穗离开了2号车厢。这时所谓的“乘务员”从4号车厢进来了。那是位有着深紫色的瞳孔和头发的男人,一边的眼睛被眼罩挡住,嘴里叼着棒棒糖,虽然看起来有些危险。不过并没有给白钟留下什么危险的感觉。一边的穗做好了跑步冲刺的姿势,看样子想要撞过去辨别是不是活物,白钟被吓了一条,快速的拉住了她。
“大哥哥,那团是活物吗”高度近视的穗忧伤的问。
“不清楚,看样子大概是乘务员之类的,先等等再说。”大概从打扮上看是乘务员之类的,不过他的车子里装满了糖果,各种口味的糖果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眼花缭乱。这时白钟注意到了一边一个人坐着威廉斯,他低着头,膝盖上放着小型的记事本,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似乎乘务员的开门声也惊扰了他,威廉斯下意识的抬起头。白钟看到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惊奇,大概是之前在影之森遇到过之类的东西吧。等乘务员走得再近些时,威廉斯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精彩,“woc!!!!”他大叫。“是谁不好是个基佬!!!!!”
咳咳,先不说这个用词,但是目前来看这两个人似乎认识。一边的穗扯了扯白钟的衣角,他会意的蹲下去。
“大哥哥……请问基佬是什么呀?”穗对这个陌生的名词产生了极大兴趣。看着这孩子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白钟感到为难起来。“嗯……大概是指社会上存在的一种类型的人,等你稍微大些自然而然的就理解了。”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面的乘务员也用是一脸“哦,是你啊,你怎么在这?”的表情看着威廉斯。
但是威廉斯一边尴尬的打招呼,一边收拾着自己东西。似乎不想和对面的熟人多聊一会。乘务员对这样的行为视而不见,他笑眯眯的掏出一块糖递给了威廉斯。
“要不要尝尝最新出的糖?”和其他的糖形状好像不大一样,白钟半眯起眼睛打算看清楚是什么,不过等他真的看清的时候,他快速的挡住了穗的眼睛。“呜哇天黑了!”穗发出小小的惊呼声。片刻之后白钟又记起她是那种四米开外分不清是不是活物的视力,于是一边感叹自己的反映过激一边又满含歉意的把放开了穗。
威廉斯也一脸惊恐的看着对方,看着被塞到手里的糖,把它砸到了乘务员的脸上,然后转身就跑。结果却被乘务员顺手抓住了围巾,“最后的时候你还真是能干啊”他说。“说实话真的是一直都没想出来你能做出那种事情。”
我真希望他们谈论的不是床上的话题,白钟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穗在一旁不明情况地感慨着这两团(大概是)活物看来是之前认识?感情真是好啊……
威廉斯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叫着,“啊啊,够了放开我。”乘务员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反而伸出手去摘威廉斯的面具。“说起来这里也是你罪过的证明啊。”
威廉斯突然一用力把乘务员推开了,手里的包也掉地上了,急匆匆的用手死死的把面具捂住,脸色变得难看得不正常。
站在门口看戏的白钟这才严肃起来,面具被摘掉的瞬间他多多少少看见了地下的一点疤痕,像是皮肤被扯下一层后又覆盖上一层黑色的奇怪物质,总之并不是什么能简单分辨出是什么造成的伤口。
威廉斯这才注意到在门口站着的白钟和一边虽然 看不清但是努力眯着眼睛的穗。随后,乘务员也注意到了这两位不请自来的乘客。“啊啊,其他人来了,就先算了。”他摆了摆手说。说着弯腰准备把地上的包捡起来,威廉斯沉着脸快速的抢先一步把包拎起来,护在了怀里恶狠狠的盯着乘务员,“如果你只是骂我的话,没什么,但是这个不是你能碰的东西!”他喘了空气接着说,“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把你当做敌人杀掉。”说完头也不要回的跑回了4车厢。
乘务员看着威廉斯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 “不好意思有点玩过头”的表情。
“乘务员先生你曾经是人类吗?”白钟并没有打算在尴尬的气氛中耗下去,他走到了乘务员旁边开始提问。终于可以走过去了,穗开心的举起影灵转了一圈,小跑跟上前,黑色的小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眼前的人点了点头,白钟把视线转到了乘务员手里推着的车子上。各种各样的糖果被堆在一起。考虑到不知道会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食物估计会成为重要问题。
“来点糖吗?”乘务员好像注意到了白钟的视线。
穗露出有点不屑的眼神,小声咕哝着“六年级的大姐姐才不会有点想吃小孩子的东西什么的……和……和没有带零用钱没关系哦……”不过视线粘着在糖果上移不开了。
白钟思考了片刻,把钱包打开然后把身份证和各种卡抽出来,最后直接把钱包整个递到了乘务员手里。乘务员面无表情的点清数目,“能换200颗。”他说。
“穗小姐想要什么口味的?”
“活物大哥哥好人!鲸……啊不,可以要一点牛奶味的吗,等我回去之后就可以给实带去了。”一向莽撞的小鬼有点不可思议地脸红着笑了笑“谢谢活物大哥哥!”
白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只能看着乘务员点了点头,乘务员会意的抽出一个食品袋,然后倒进了一堆糖,熟练的封好袋后递给了一边眼睛好像都在发光的穗。
穗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一袋子糖,然后放进了鲸鱼书包里。
仅仅是这样简单微弱的光芒,就让白钟再次想起了印在自己大脑里时至5年后的今日也没法忘掉的棕发女孩。那女孩身上耀眼的光,能像路标一样给其他人指引方向,当然想指向哪里完全是出于那孩子的意识,简单来说就算是完完全全的错误也会让人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这趟列车什么时候会到站?”白钟询问。
乘务员不说话,他指了指一边的时刻表。但是那显然是看不清的。
“那先生认识威廉斯么?”
“面具男?”
“大概就是您印象里的那位,您是和威廉斯一起进入影之森的么?”白钟追问。
对方又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不过这样就够了。
“那您现在和威廉斯是一样的生物么?”白钟严肃起来。报纸上的确有提到有一 部分游客的失踪。所以始终并不代表死亡吗,还是本人被影子取代了?
“车厢也是,你们也是,我也是,在我看来都没什么不一样的。”对方的回答非常不明所以,白钟一时无法从中获得什么信息。
“那乘务员现在和威廉斯是什么关系?”
“普通的欺凌关系 。”明明是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白钟从对方脸上看到一点嘲讽的味道。现在差不多要去追上威廉斯了,从威廉斯那里大概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白钟思考了片刻。
“最后一个问题,先生是喜欢猫还是喜欢狗?”白钟笑着问。
“猫很聪明。”
这时白钟才注意到了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旁的维德兰和跟他他身后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rey。视线相交后 ,白钟点了点头。
“那么一会见……”白钟绕过了车子,快步走向了4车厢,穗也小跑的跟了上去,半途转身对着乘务员的位置挥挥手露出不舍的表情,不知是对乘务员告别还是对糖果车。
那个当之无愧被称为恶魔的女生,意外的死掉了。在那之前白钟一直认为她会不客气的吸收周围的所有养分然后成长的更加可怕,最后在引发些什么惊人的东西
后消失。但是那孩子确确实实的死掉了,死因还是自杀。明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白钟难以置信的看着安静躺在花束中的少女这么想着。直到现在白钟还把那认为是她在这里呆腻了而回到原本她待的地方的一种手段。虽然是自欺欺人,但是白钟还是觉这是件得不可思议得惊人的事情。
那孩子被叫做洛呗子,有着棕黄色的奇异瞳孔和漂亮的棕色头发,她比白钟大了四个月出生,性格看起来很温柔。洛呗子似乎很喜欢温暖的东西,阳光和希望是她经常提到的词。但是真正说起话来,白钟却能从她的话中感受到可怕的力量,她的话里经常包含着难以察觉的引导,索性她自身似乎并不是什么喜欢作恶的人,所以这些引导大多出是以达到她的目的为主,所以并不会发生什么让人自杀或者杀人的事,简直就是天生的心理学专家。白钟之所以会报考心理专业大概也是洛呗子的引导所至,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没能了解洛呗子的意图,现在想起来当初的他说不定只是为了了解洛呗子的想法而已,但是那个神秘的女生却在他刚刚读完大一的时候自杀了。
死时白钟并不在附近,当他赶回去时,尸体已经下葬了。听说,从自杀死亡到送到医院抢救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尸体的腐化度已经能赶上正常人好几天的程度了。后来从她的手机短信记录里警察才找到了似乎唯一能跟死者联系上的白钟。
从接收到洛呗子的遗言到现在已经4年过去了,白钟还是无法从其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谓的病毒到底是一个比喻还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他无法弄明白。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门口,白钟确认了一下身后的穗已经跟了上来,他推开了连接着3号与4号车厢的门。“跟在我的后面,别太往前跑了。”先前对面前车厢充满好奇的小女孩立刻扔下了刚刚抱起的影灵,倒退了几步,边躲过香蕉皮攻击边乖乖绕到白钟身后的位置。
接着白钟很快就注意到了躺在椅子上的威廉斯,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好像怕再被抢走一样。比起这些更不妙的他的四周围绕着淡淡的黑气。
然后威廉斯也注意到白钟,他缓慢的坐了起来。“看到了?”
白钟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把一旁穗护在了身后。“……大哥哥?”穗满脸疑惑,不过一点异样的心慌感让她忍不住像白钟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两步,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袖口,似乎是本能的靠近了这个让自己安心的存在。
“……这是我家的诅咒。”威廉斯解释着。“几乎不管是每一代人都会像我一样失去脸上的一部分。”
白钟没敢回头,他只能用余光目测了一下到门的距离。
“嘛,不用那么害怕,我知道我的脸就像是怪物一样。”威廉斯接着说。“而且被当做怪物对我来说也许也不错。不过可惜的是,因为这个诅咒我的家人还有我都会在演艺或者音乐上有出色的发现。”
听到着,白钟还是选择了冒着一部分风险走过去。把手里的箱子塞给穗,小声让她留在原地,白钟自己上前去确认。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的确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威廉斯抬头看着白钟,苦笑起来。“所以,你想为了确认看一看吗?确认我到底是人还是影子?”
白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有些问题一但回答得不正确就会让事情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对你们的遭遇,我只能表示惋惜。如果有可能希望威廉斯先生你能解释清楚目前的状况。”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倒不如说威廉斯先生能告诉我什么。”想知道的问题太多了,如果有可能白钟打算让对面的人先开口。
“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关于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因为这就是命运。”
“那么从先生你和乘务员的关系谈起吧,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乘务员最后几句话非常在意的白钟选择了这个问题。
于是威廉斯思考了片刻就开始了讲述。“我们都是影森的人,一开始只是一群一起露营的人,后来森林忽然被一层看不见的黑雾包围,时间和空间就像是被切割了一样,我们都被困在了里面。最开始是六个人,六个人被影子替代了……”威廉斯的表情明显有些痛苦。“但是别担心那家伙是生还者,是人类,但是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威廉斯先生你最后做了什么?”白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中拖延时间。
“记忆……很模糊……”威廉斯皱着眉揉了揉脑袋。“只能隐隐约约好像是在……唱歌……”
没有得到太多信息的白钟,最后选择了这个可能带有一定风险的问题。“……那先生的包里装着的东西是什么?”
威廉斯皱着眉头盯着白钟,最后目光在包上有些游离。“如果看了的话,我不知道会怎么样……尽管如此你也要看吗?”
“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我也不清楚……但至少如果你看到了一定会被盯上的……”
“被什么?”
“被“我”。”
“要是只是我一个人的话,那就打开吧。”思考了片刻,白钟选择了承担这个风险。
威廉斯打开包后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的手在里面翻了翻,最后从里面翻出来一个金属盒子,抱在怀里,打开了盖子。里面放着一具头骨。
白钟愣了愣,很多可能浮现在他的脑子但是他还是无法确定这件物品所表达的真正意义 。
“这个是我的头骨。”
听到对方这么说白钟立刻明白了一些东西,他快速后退了两步,摸出了兜里的瑞士军刀。“这是表明威廉斯先生你是影子的意思吗?”带着轻微惊慌的蓝色瞳孔低端在它的主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染上了异色。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但也不完全是。现在的意识还是人类罢了。”威廉斯苦笑着。
“……”白钟没有回答,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在影子替换人的时候需要这个人的记忆还有意识,谁知道我本身的意识竟然被保留了下来?”威廉斯有些无奈,将头骨收了回去。手指有些颤抖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空空如也的眼眶里面似乎在散发着黑色的雾。“所以你,明白了吗?”
“这个是你家族的诅咒吧,跟影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原本的脸并不是这样一片漆黑,?是影子擅自做的……估计是脸这个摸样让他不满意吧……但是一旦这里的影子开始扩散的话,那么我就不再是我。”威廉斯戴上面具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
“没办法阻止?”
“没办……法的……抱歉……现在离我远一点……我不太好……”
白钟觉得继续呆在这里的风险太大了,他带着穗快速的离开了。“真是一件让人感到惋惜的事情。那么打扰了威廉斯先生,我们先离开了。”
听到的东西已经超出了她思考的范围,穗只能抱紧着怀中的箱子不知所措的站着,直到穗看到灰色的影子向她的位置移动,渐渐地愈发清晰。直到她看到“活物大哥哥”的面容,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穗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不过依据唇形依稀可以辨认,她在说“太好啦,你回来啦……”
快速离开4号车厢之后白钟还觉得有些后怕。“穗?”
“大哥哥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要是你赢了的话随便提一个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穗会一脸期待的样子等着白钟继续讲下去
“不过这个游戏有点难度,在任何时候只要听到我击掌两下的声音,你就马上转身向后跑,我会在后面追你,要是没被抓住你就赢啦。”
“嘿嘿,那我可是赢定啦!”穗笑得露出小虎牙 。
白钟笑了笑正好看到了一边刚刚和乘务员谈完话的维德兰。
“你看起来不大好。”,维德兰的目光轻轻滑过面色苍白的男人,“第四节车厢有什么?”
“不只是看起来,我现在的心情也不太好。维德兰先生,如果你是人类的话,最好离威廉斯远一点。”白钟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扯了扯嘴角。
“他是什么?”,维德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微哑地声音轻柔而清晰,“你认为他有能力杀了你,对吗。”
“想知道是什么的话就鼓起勇气自己去确认怎么样,只要你运气好完整的走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白钟对后面的那一个问题视而不见。
“感谢您的忠告。”,维德兰回答道,“无论如何,很荣幸我能再次见到一个活着的您”。他微微低下头,像是在沉思,表情晦暗不明,“能否请您替我照顾一下格兰先生?”
“啊,这孩子的话没有问题。”白钟的勉强扯出来一个微笑,蓝色的眼底闪着奇怪的光。“祝你好运,维德兰先生。”
松了口气,白钟看着似乎在跟rey交代着什么的维德兰,感到有点头疼。恍惚之中他又看到了那条奇怪的遗言短信。“洛呗子并没有死,你已经被洛呗子选择成了新的宿体,病毒会在你感受到危机的时候激发。”白钟用力摇了摇头,希望把这些东西从大脑里甩出去,但是只换来了更加严重的头疼。得找什么分散注意力,这么想着白钟把视线移到了一边因为被迫离开了维德兰而沮丧的呆毛都软下来的rey。距离足够近,呆在白钟身旁的穗清晰的看到“围巾大哥哥”手里拿着的东西。
“哇……好厉害。活物大哥哥你看这个糖个子好高!”白钟顺着穗直钩钩的目光看过去,发现rey手里那根违和得不能再违和的巨大波板糖。
“手里的东西挺适合的你,rey先生。”他忍不住嘲讽了句。
rey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巨型糖果没说什么,一个人把玩了一会后暂时放到了一边。“笨蛋先生如果想要的话请随意。”
“rey先生就不要说笑了,我都20多了,哪有跟小孩子抢东西的道理?”白钟笑着摆了摆手。
洛呗子是病毒的名称么?那个女孩其实是具有意识的病毒吗?还是所谓的病毒仅仅是个代称,她想说的是某种精神状态或者思考方式?她最后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个短信发给我,是想让我回答什么吗?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亦没有相关的资料。白钟被这个仅仅只见过几次的几近陌生人的奇怪家伙困扰了很多年。直到现在自己处在了危险的境地,那孩子的事情还是不断的干扰着大脑。糟透了,我真的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看不出。”对方似乎只是单纯是因为赌气干脆想都没想就这么反驳了回去。
白钟回头看了看身后盯着波板糖眼睛发光的穗,“虽然我不是很需要这个,不过既然rey先生不要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穗,那个糖是你的了,去拿吧。”
穗开心的跑过去,接过糖道谢。之后在白钟的感知中头疼又一次袭来。
“想理解我的想法?”记忆中的那家伙还是有着那么清晰的轮廓。“小动物,你认为理解别人的想法很有趣吗?嗯,真的想要了解?不怕受伤?哦,但是人的思想是极其复杂的,并不是记住了书上的公式就可以理解的。它们像巨大的漩涡,要是控制不好自己,就会被卷进去的,小动物你相信自己吗?……我很高兴你能全部做了肯定回答,那么我现在也告诉你我的回答吧。白钟,你的本性就像三角形有很强的稳定性,但是人是注定做不到百分百猜透对方的思想的。所以我会把病毒送给你……请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因为在你变得超过了那条线开始你就已经不被这个世界所期望了。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小动物,你得学会维持自己。”
病毒……对了,那个时候,她也提到了病毒。但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精神缓解了一些,白钟勉强抬起头,眼前是满脸写着担忧的穗。再看向四周发现rey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玩去了。
“我没事,rey呢?”
穗指了指4号车厢。“围巾大哥哥自己去了4号。”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希望一会第一个出来的不是威廉斯……”虽然很想过去看看情况,但是自己却没有力气,与其扶着座椅移过去让穗担心,不如就这样在原地呆着了。
不一会,白钟听到了开门声,他把捂着太阳穴的手拿了下来。维德兰沉默着走出来,皱着眉,但基本还是和平常一样。他抬头看了一眼白钟,忽然笑了笑——很令人惊奇的没有蕴杂复杂的情绪,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常到非常不维德兰风格的笑,说:“你见到‘他’了?”
“不,我只见到了一半“他”。”白钟勉强想起来威廉斯告诉他的信息。“不过我很高兴,第一个从那扇门走出来的是你们,而不是威廉斯。"
“那是个疯子。”,维德兰平静地说,“不要轻易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不要真正的靠近他。否则在你玩火自焚之前,我会先成为你的敌人。”
“能从疯子那里活着出来的先生你会成为我的敌人,那真是可怕的事情。”白钟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个人立场。不过在他看来,威廉斯并不像说了什么假话的样子。
“最后,如果我表露出想要杀死任何人的迹象。”,维德兰说,“那不是我,杀了他。”
“呵,维德兰先生认为我这个样子能杀掉你?”白钟感到疑惑,这句话是维德兰在告诉自己他是影子?但是他和威廉斯的情况不一样,他是怎么保留正常意识的同时还产生了影子意识?
“这是你的事情了。”,维德兰回答,“那么,我先告辞了。”
“维德兰先生,我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不会拿着手术刀直接捅过来。” 白钟认真的回复,虽然话里带有一些嘲讽的意味。其实更不希望直接被从身后暗杀掉就对了。
看着维德兰懒得回答这种无意义的回复转身离开之后白钟再次回到用手捂着太阳穴的姿势。穗抱着从rey那里获得的波板糖,担心的看着白钟。
维德兰那句话的意义是什么?他是影子这点几乎是确定的,但是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和威廉斯差不多的情况?威廉斯跟他或我说了谎?得追上去去问清楚。直接回4车厢太冒险了,所以白钟还是选择去找到维德兰。
那孩子的眼睛是明亮但是又死气沉沉的。奇异的棕黄渐变覆盖了她的整个瞳孔,配合着她经常微笑的表情即充满着希望,又散发着悲伤。无法理解,想去了解,她眼睛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说不定,病毒是真的存在的东西。看着地上这些违背常理的影灵,他们正抱着自己的大腿往上爬着,模糊的视线内,还有一只抬起头指着白钟的眼睛,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白先生?......你还好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模糊视线里,白钟眯了眯眼睛,才勉强认出是之前搭过话的雪奈,“我没事。雪奈小姐你见过乘务员了吧。”
雪奈用奇怪的打量眼光看着白钟。
“那个戴着眼罩的先生吗...?”很快,她回答。
“大概就是他。”白钟思考了片刻,好像乘务员是有带着眼罩。
“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么?”虽然不是能看得很清楚,但是白钟还是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关心的成分。
“跟乘务员没关系,只是上次生病还没有完全好,雪奈小姐你是打算还呆在2车厢吗?”
“待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带着常吃的药了吗?”雪奈的语调稍微参杂着寂寞的成分。
“最好到人多一点的地方,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白钟面前扯着嘴角笑了笑。“谢谢,雪奈小姐的这份关心,药我有带着。那么我先走两步了。”
那么,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吧,不能一直这样让穗担心。就算这么想,白钟还是因为强烈的头疼而选择在了两节车厢的接口处蹲了下来。安静下来之后,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小动物,你的愿望是什么?”洛呗子好奇的歪了歪头。“不对,不对,不是说理想,我说的是愿望。愿望啊是很美好的东西,愿望的话什么都有可能,”洛呗子看着依旧抱着课本啃公式的白钟接着说。“我可是知道的,小动物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不现实的东西你是不会去为之努力或浪费时间的。所以我们就做个即合理又现实的约定吧……当你有一天对自己是否能活下去产生质疑的时候……”
“白先生,你....”突然间的在附近传来的说话声,让白钟猛然抬起了头。
“雪奈小姐你怎么跟过来了?”没有多余的力气掩饰内心的惊讶,“我只是头痛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的眼睛怎么了?”雪奈沉默了片刻。
“眼睛?”
“...和平时的颜色不太一样。”
“......."白钟沉默了一会。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屏幕里脸色和往常一样苍白的自己,瞳孔底端安静的散发着黄绿色的光。简直和那孩子一样……
“还好吗?”过了会,雪奈问。
白钟思考了片刻,决定比起这些解决不了的状况先去先对付疼痛能好些。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堆叫不上名的药盒子,还有看起来像是一件全黑的衣服。从其中翻出一个塑料瓶,倒出药片然后塞到嘴里。“如你所见雪奈小姐,我自己也并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这个情况。”
对面的人似乎很难过,“别太勉强自己了,白先生。”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可是我不想......我不想看见你表现出这种苍白的样子……失礼了。”
“谢谢,雪奈小姐也是,要打起精神来。那么我还有其他事情......”
离药效发挥作用还要一小段时间,在那之前……白钟缓缓的站了起来。
“也是啊,那就...不打扰你了。”
“祝你好运,雪奈小姐。”
“谢谢。”
月台第二章乘务员
魅和花鹤刚要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阵滑轮的响声,回头望去发现是一个带着独眼罩的乘务员,他销售清冷的脸庞无限的死寂沉闷。
“喂~有人要点什么吗?”乘务员死寂沉闷的脸上翘起嘴角做出让人看不懂的“笑”脸。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不语不再说话,只是保持着笑脸看着两人。看着他满满一车的各色糖果花鹤和魅不由皱起了眉头。白炽灯下的推车泛着金属光泽和乘务员的脸庞一样冰冷淡漠,死灰般的眼眸中闪动着某些说不出东西。
花鹤不留痕迹的和魅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心中的猜测,那似乎是个死人或者说死过的人,那种只说一句话便不再说话的感觉分外诡异。
“你这棒棒糖怎么卖?”花鹤问道。
“这么大人还要棒棒糖”魅小声的嘀咕着不过在这种沉静的地方声音似乎被无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发现这点的魅却也完全没感到尴尬。
“跟你用来交换的物品价值有关。”乘务员毫无语气的说道。
“价值?”花鹤问
“就是人类的,普通的价值观。”乘务员说。
“你这棒棒糖有什么特别的吗”花鹤向着乘务员走去“我相信一切事物都会有他的等价交换条件。”说话间花鹤似乎被自己的鞋带绊了一下,一时间失去了平和向着乘务员狠狠撞了过去,眼疾手快之下花鹤紧紧扶住了手推车的边缘。
“哎呀,抱歉啊,鞋带开了。”花鹤哈哈笑着随意拿起糖果看了看这些包装纸上所有的生产日期和有关生产信息似乎被人刻意擦除过,变得一片模糊,除了好看的包装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花鹤掏出钱包对乘务员爽快的说道“那就给我来一千块钱的。”
“最大数量100块糖果”乘务员将一袋打包好的糖果递了过来,花鹤随手抽出一跟将剩下的收起来,靠在手推车上问道:“能给我介绍介绍这列车吗?”
乘务员沉默许久不说话之后花鹤又问:“我们哪站下车?”
乘务员说:“到终点就知道了。”
花鹤看了看手表说:“那还要多久啊,我赶时间的。”
“那边有时刻表,请自己看。”乘务员指了指某个方向,花鹤回头看去,那是一块模糊不清的时刻表,根本看不清楚,这家伙却像机器人一样指着那块表盘。
“喂喂,乘务员,这个根本看不清啊。”花鹤愁眉苦脸的说。
“那和我没有关系”乘务员冷冷的说。花鹤看样子不会从乘务员身上得到什么信息,转身便拉着魅向着三车厢走去“快走,这家伙绝对不是人!”
“看出来了,你那么用力撞过去都没能撼动对方,这家伙……”魅头也不回的说。虽然两人走向了三车厢,但似乎乘务员也没有想停下来,在后面缓缓地推着车继续叫着卖他的棒棒糖。
三车厢空荡荡的没有人,窗外还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这辆车的终点到底是哪,又或许说这辆列车根本就没有终点。走到三号列车尽头,通往二号车厢的门突然打开,几个人匆匆从花鹤和魅身边走过。
“啊抱歉”一个男生突然撞到了花鹤。花鹤急忙扶住被反震差点摔倒的男生,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大学生,皮肤白皙消瘦,手里还拎着一个手提箱。
“没事吧孩子。”花鹤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魅,发现她也在看着他,两人很默契的交换了下眼神。
“恩,没什么事。您们从四车厢过来吗?”
“恩,你们从前面过来的?”花鹤敏锐的感觉到男生似乎是先于自己上车的。
“恩,不过我们是从三车厢上车的,到前面碰到了熟人。”男生看了看刚才人影去往的方向说道。
“我叫花鹤,警察,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告诉我。”花鹤向男生展示了自己的警徽。
“谢谢警察先生,我叫白钟,虽然您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我认为我能照顾好自己。”
“当然,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当然可以,不过 有什么需要帮助依然可以来找我。”花鹤说完便独自进入了第二车厢,魅很默契的没有跟上去。
看着走进四车厢的的几人花鹤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继续向着而车厢前进。进入二车厢便发现一个带着高礼帽身穿西装的男子正在无趣的玩着扑克牌。
“果然”花鹤看着那男子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一些,似乎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前四节车厢,越往前走遇到的人就越多。这男人看样子似乎与之前那帮人并不是一起的,自己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从衣着打扮以及对扑克牌的惊人控制力来看这家伙不是个演员就是个魔术师,不过魔术师的可能性更大,又或者是以魔术师为掩饰的什么,毕竟一般的魔术师即便进行街头魔术也不穿成这个样子出来。
“先生你好你注意到了什么?说起来这里终于出现一个我能称呼先生的人了!”男那人也发现了花鹤,从容的收起扑克向着他挥了挥手。
“哦?刚才过去的那家伙难道不算吗 ”花鹤指了指刚刚过去的白钟说道。
“比我小”他说。男子看着吃糖的花鹤心中有些诧异,本该抽着烟的中年男子竟然在像小孩子一样吃糖道:“先生竟然会吃棒棒糖?!”
花鹤愣了愣神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说道“噢这个啊,那边刚买的。”
“好像不是该吃糖的年纪了吧,要抽烟吗之类的”男人很不适宜的说道。
“挑食可不好。”花鹤耸了耸肩道。
“那我也有点想吃,看上去蛮有趣”那男人较有兴致的看着花鹤手中的棒棒糖。
“刚才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儿?”花鹤问
“也是被困在这儿的人吧?”男那人看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道:“感觉无聊吗?探讨那些事也得不出结果不如看看表演如何?”
“不错的提议,我很喜欢扑克牌。那么你要表演什么?读心术或者别的什么吗?”
“猜牌如何?猜对的话给我个糖,再告诉我从哪弄到它的吧。”男人皎洁的微笑道。
花鹤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看着男人开始熟练地抽出三张牌两张一样的A牌和一张老K牌。快速的转换位置让人眼花缭乱,花鹤摸索着下巴感叹着他的手法娴熟。
“基本功,哪张是K?” 男人微笑着将三张牌摊开在花鹤面前。其实魔术很重要的一点是靠手速,还有吊起观众兴趣以便引导观众的注意力。
“我猜是这张。”花鹤斩钉截铁的说
“男人的直觉并不可靠,先生。”男人将花鹤指定的牌翻过来是一张A牌,花鹤随即掏出一只棒棒糖扔给了男人,男人接过棒棒糖欣喜地放入兜里。
“还来吗?”男人微笑道。
“这张我这次可是盯得很准的”花鹤指着一张牌说。
“又错了”男人将牌翻了过来,还是一张A牌“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非真实,先生。”
“你和警察打过交道吗?”花鹤问道。
闻听此言,那个男人微微一僵,脸上露出一副有点不自然的神色“啊~有过接触。”
“恩,那就好,把袖子里那张牌拿出来吧。这次我就不给你糖果了。不过四号车厢那边有个奇怪的乘务员正在出售这些糖果,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到这边了吧。”花鹤满意的看着男人袖子里的K,指了指四车厢的方向。
“哈哈哈,那真是太感谢您了,警察先生。自我介绍下,我叫我妻真一,您叫我真一就好了。我是一名魔术师,请多指教。”真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我叫花鹤,刑警。请多指教。”花鹤笑着拍了拍真一的肩膀又道:“对了,那个售货员的交易方式很奇怪,也许你可以让他猜牌试试呦。”
“花警官,您真会开玩笑。”真一说。
“你是怎么上车的?”
“不知道,似乎一睁眼就只能上车了,你呢?”
“恐怕和你差不多的情况。”听闻,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花鹤说:“好了,我去一号车厢看看了,对了如果遇到其他人,告诉他们小心点那个乘务员。我要去一车厢看看了,祝你好运魔术师真一先生。”
“祝好运。”
本章节2772字,与白钟、魅、乘务员、真一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