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要先打卡了!明天死线的时候大概在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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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成绩的那一刻,不知火阳子一下子就安心下来,成绩还不错,勉勉强强是自己能接受的成绩。
这么说来,自己上个学期的成绩也差不多是这样……
双眼突然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头晕起来,阳子指甲掐紧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在身边的人没有发现异样之前又抬头恢复了原样。
试卷的一角已经被自己攥得不成样子,摊平以后依旧有些皱皱巴巴的。
阳子叹了一口气。等着这个学期最后的一次铃声。
“叮铃铃铃——”
不知火阳子,第一学期,成功存活。
回到家中,先去父母房间里望了一圈,两人都没有回来,阳子又看了眼时间觉得这个点开始做饭应该差不多便动手烧起了饭。
今天看情况应该就只有自己和弟弟,做个简单的蛋包饭也就差不多吧。
熟练地打蛋,手腕转动得飞快,另一边又从冰箱里拿出了冷饭准备倒入锅中翻炒一下。家里的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了,她放下碗走到玄关处,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不知火家。”
“嗯我知道了。”
“好的,放假以后约个时间。”
“嗯,再见。”
挂下电话,阳子的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影,看着依旧在轰鸣着的油烟机缓缓坐了下去。
真是一个大麻烦。
“姐,今天是不是盐撒多了?”不知火业挖了一勺蛋包饭,皱眉问道。
阳子反应慢了半拍,舀一勺尝了尝才注意到自己的的确把这个烧怀了,心情复杂地看了看蛋包饭,正想重新去做一份的时候,业出声制止了。
“嘛,算了,反正还可以吃,我就勉为其难地吃下去吧。”
听到这句话阳子重新坐回位置,拿起了勺子,一勺下去食不知味,完全是机械地动作。
业看到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很快地吃完以后自己收拾了碗筷躲回了房间,难得主动地抹了下桌子,留下阳子一个人继续吃着饭。
夏季除了泳装,西瓜,冰棍,夏祭,还有的就是暑假作业啊。
阳子的蓝色圆珠笔滑过纸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完全做不进去,草稿纸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次互动人数太多了,简直惊吓。笔记本码字简直心塞……
希望没有ooc。
顺,最后有个小剧场,不好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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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
【……Yes。】
***
藤本凉死了。
希藤雪野所拜托的事情,在知道死讯的此刻,仍毫无进展。藤本凉就像一个虚无的灵体,看得见,却无法靠近。只要稍微透漏出想要交谈的欲望,对方便会忙不及迭地逃到远处,试图躲开一切外界的纠缠。
关于此事,荒木内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她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她想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藏着什么秘密,并被五十岚拓人这种角色抓到了把柄。
可惜,她目前最热衷的观察对象自杀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荒木内有些惋惜。
原因与所谓的同窗之情并无太大的关系,也无惊讶或惊恐之意,仅是简单的:哎呀,还来不及问问他,他到底藏着什么呢。
但有趣的事情并不会因为这样的变故而变得无趣,少女在回想刚刚达成的约定时,步伐不禁轻快起来。
——逝去的人,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让人充满乐趣的生活。
***
自第一学期末被小野杏子邀请着参加了她关于【灾厄】的调查后,或许出于同伴意识,对方总是三不五时地让她陪同着到处查找线索。很快,他们的行迹遍布了整个夜间山市,却仍旧毫无头绪。
荒木内并不讨厌这种调查,甚至觉得有趣。
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她便了解到了夜间山市的许多事情——虽然与调查目的无关紧要就是了。
结业式开始前的半小时,在去往会场的路上,荒木内喊住了已经藏不住沮丧的小野杏子。对方似乎正因为多日来的徒劳无功而感到不安,看来藤本凉的死对她影响有些大。
抑或说,对三年三班都造成了比预期更大的冲击。
“小野同学,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待会再去一趟学校的小图书室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邀约,小野杏子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那里的话,一定能找到什么的。”
荒木内并不否认,她很兴庆自己提出了这个想法。毕竟没有这个开头的话,两日后的事件或许就轮不到她参与其中了。
——那该多么可惜。
***
“如月同学是想要见到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吗?”
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冒出的问话透着让人心慌的寒意,靠坐在书架前的如月灯吓得倒抽口冷气,往后靠去。
书柜因猛烈的撞击晃了晃,黑发少女赶忙帮着扶了一把,才避免了同班同学被书砸晕的惨状。
小图书室并不是夜见山北中学的主流阅读室,由于地理位置较为偏远,且开放时间不长,鲜少有人会来这查阅资料。
然而,据不可靠的消息称,这里可以找到【隐藏的信息】。
因此,出现在这里的人,难免给人一种想要查到什么不为人知秘密的氛围。
比如此刻正抱着一本镶着《招魂》二字的书籍,因惊吓而瘫坐在地的如月灯。及她视野中出现的,正替她扶着摇晃书架的荒木内。
“怎么了?”紧接着,另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荒木内身后。小野杏子探出头,在看到两人的现状后,连忙上前扶起如月灯,“如月同学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如月灯将书藏于身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膝盖的灰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
“如月同学呢?想要见到谁吗?我正好也有这种想法呢……”抢过小野杏子的话头,荒木内并没有让如月灯如愿,紧紧扣着刚刚的话题。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咄咄逼人,适时转移了关注点,“那本书好像挺有趣的,你看完之后能借给我吗?”
沉默漫延,不明真相的小野杏子来回扫视着两人,试图读出些许信息。
“你……想见谁?”
如月灯的答非所问让荒木内勾起了嘴角,浅色的瞳孔收缩,少女一字一顿,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渴望:
“藤本凉。”
小野杏子惊愕地张开了嘴,发出无声的质疑。
——对于逝去的灵魂,你又有何他求。
***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便顺理成章了起来。
拥有同样意愿的三人约定了时间与地点,怀揣着各自暗藏的情绪,度过了让人焦躁的63小时。
***
下午三时,艳阳高照。
荒木内踏入美术室时,刚结束了与小野杏子的来电。
如月灯坐在阴影中,犹如一尊雕像。在擦觉到来人时,迅速收起眼中的抑郁,跟她打了个招呼:“只有你一个人吗?”
“抱歉,你来很久了吗?”荒木内将分工准备的东西从小背包里取出,随手放到一张搁着画具的课桌上,“刚刚杏子给我打电话,说很快就到了。”
如月灯点点头表示理解,来到荒木内身边,帮忙将课桌上的东西挪到了空的位置。她的情绪看起来并不高涨,话便跟着少了。
就在东西快要准备妥当时,沉默着的两人终于等来了因迟到而有些慌张的小野杏子。
碟仙是亚洲地区经常使用的占卜仪式之一,所需的道具也很简单,一张专用的图纸,及一个用红线画了箭头的干净碟子。
与简单的准备不同,美术室的气氛沉重得宛如挤满了水的海绵,让人透不过气。
一言不发的三人在图纸上写上了各自的名字。荒木内抬眼观察着身旁两名女生的表情,猜想着对方心中的念头。
不知是否其中之一便是【离开】呢。
荒木内端坐于课桌前,仔细地按照书籍的指示描绘着图纸时,美术室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抱着画具的八木凛看着因她突然的动作而或多或少表露出惊恐的三人,愣在了原地。
如果没记错的话,美术室是禁止部外人员进入的吧?
“你们……在做什么?”问句抛出的同时,她的视线便锁定在了三人围着的课桌。更准确些,是课桌上可以的摆设。
如月灯盯着手里的指导书,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想法:“招魂。”
“招魂?”如月灯冷淡的语气让八木凛有些难以置信。抬腿进入美术室,她拉上拉门,没有离开的打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三年三班的现状并不乐观。如若柴田老师母亲的离去及山本家的悲剧只是小小涟漪,那藤本凉的自杀便犹如滔天的巨浪。猛烈的冲击带来的是措手不及的震惊、疼痛,以及由内心深处挣扎着涌出的寒意,那是对死亡的抗拒。
一时间,原本还称得上是【正常】的班级变得人心惶惶起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谨慎行事。害怕自己哪怕走错一步,便引来万劫不复的结果。
而她们,每走一步便可能牵扯一切的三年三班一员,竟然秘密聚集着,进行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仪式。
料想过秘密曝光时会带来何种非议,荒木内曾要求两人务必保密。可此时此刻,见如月灯并没有掩饰的打算,她也只得大方地继续完成任务了。
“你难道不好奇吗?”哦,还抽空提出了合理的疑问。
“好奇什么?藤本同学已经……”停顿着绕过让人不安的字眼,八木凛惊觉自己被套了话,语气越发不友善,“我们应该以大局着想,不应该再……”
再什么呢?任意妄为,畏缩着度过剩余的半年吗?若当真如此,为何生命依旧逝去,毫不停留呢?
八木凛张了张嘴,却突然说不出话来,索性闭上了嘴。
“八木同学你别生气……我们只是想……”一旁的小野杏子似乎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进行。的确,连琉璃都无法理解的行为,又该奢求谁去体谅呢。
更何况,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次的冲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月灯瞟了两人一眼,仍旧冷静地按照书籍的指示调整着道具,并不准备抽空搭理八木凛的质疑。仿佛八木凛口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俨然一副早已置身事外的模样。
“藤本同学的自杀原因。”完成了图纸收尾工作的荒木内站立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八木凛,“你难道真的不好奇吗?”
八木凛是好奇的。抑或说,【没有任何人不感到好奇】。当四人一同坐在铺着道具的桌子前时,荒木内确认了这个想法。
这并没必要感到奇怪。在【灾厄】面前,谁能够封锁好奇心,谁又能真正做到处之泰然呢。
“如果大家都准备好的话,那就开始吧。”荒木内说着,率先将食指放到了碟子边沿。
紧跟其后的,是今天格外惜字如金的如月灯。出乎意料的第三人,是在前一刻还严厉质疑的八木凛。最后放上食指的,是微微颤抖着的小野杏子。
“闭上眼睛。”在如月灯的指示下,四个人紧合双眼,虔诚请求。“碟仙碟仙,请您出来。”
按照规定,重复三次,若碟子自行移动,便是等来了【阴阳不测谓】之物。
亦即是神,或……鬼。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美术室安静得甚至听不到呼吸。明明是社团集训的日子,却没有一丝杂音传入这个空间。连吵人的蝉鸣,也听不到丝毫。
不知道是否错觉,七月的夏日午后,空气逐渐变得阴冷,让人忍不住发抖。
“真的会出现吗?”小野杏子在沉重的静默中,轻声询问。
小野杏子提出疑问的同时,回应一般,四根食指同时抵住的碟子缓缓移动了起来。
以规则而言,参与的人是不能使用力气推动的,想来,真心参与的人是不会做些无谓的举动以愚弄他人的。因此,在碟子有动作的同时,所有人缓缓睁开眼,死死地紧盯着图纸上犹如盲头苍蝇般来回缓慢移动的碟子。
小野杏子早已脸色发白,另外两人的表情也并不好看。她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似乎在告知同伴,这与自己无关。
为了减低难度,她们在开始前曾对仪式进行了简单的修改。答案只有【YES】和【NO】两个选项,而问题也必须给出明确的指示。
这是必须谨记的规则。
“你是藤本同学吗?”荒木内咽了口口水,稍作镇定后,根据要求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请回答,Yes or No。”
剩余的,便是更为漫长的等待。
在绘画图纸时,为了不让答案混淆,两个答案被设在了遥远的纸张两岸。碟子在图纸上转悠了2圈后,缓缓移到了【YES】处,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字母的正中间。
若真要以规矩行事的话,碟仙原本是必须在晚上十点进行的,但考虑到进入学校的难度及过于认真所带来的后果,三人最终把时间定在了下午三时。
唯有地点,荒木内坚持了。毕竟:“我们想要【见到】藤本同学的话,还是在他自杀的美术室比较好吧?”
而这一刻,荒木内在内心感恩着当时的决定。若此时是深夜的校园,那么眼前的三人,会以怎样的姿态哭喊着冲出这个教室,她能够想象。
收拾残局这种事情,她并不介意,却不代表她愿意深夜一人呆在这个阴森的,刚死过人的地方把一切归位。
就在荒木内投入莫须有的思绪时,如月灯比预想中更快恢复了状态,并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是自杀吗?”
碟子再次慢悠悠地转动起来,在两个答案中来回转动了将近一分钟,却没有像第一个问题一样,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为什么他不回答?”小野杏子看看同伴,颤抖着提出了疑问。似乎害怕惊扰到对方一般,声音低得不仔细听便无法挺清楚。
“会不会是问题太复杂,所以答不了?”八木凛强忍着缩回手的冲动,分析道,“再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吧?”
“那么……灾厄是真的吗?”荒木内沉下声音,“请回答,Yes or No。”
这一次,碟子的反应很快,在转悠了一圈后,准确无误地停在了【YES】上。
意料之外,却也是预料之中的答案,让所有人有那么一瞬忘记了呼吸。这无疑昭示着,【灾厄】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命运被不知名的,许多年前残留的冤魂左右着,随时都可能坠入地狱。
此刻寄宿在手下碟子中的【藤本凉】成为了解惑的存在。所有人认真而虔诚,没有任何人对这个被召唤来的不知名的存在提出质疑,只专心于让更多的疑惑得到解答。
荒木内环顾四周,试图从因太阳的移动而渐渐昏暗的美术室中找到那个告诉她们各种【答案】的【人】。此时他或许正站在一旁,等着冷漠的双眼注视着她们,暗自在心中发出嘲笑。
血不断从被菜刀割断的大动脉中涌出,喷到身边的谁身上。只是她们看不到,也不愿看到罢了。
他就站在那,可谁也发现不了。
荒木内如此猜测,缓缓合上了眼。
“那……死者是……”隐忍许久的八木凛,在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后,将所有人最关心,也是整个事件最关键的问题提了出来。
啪——
碟子在问题结束前,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四人手下裂成四块。别说早已压抑许久的其余三人,连一直淡然的荒木内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与此同时,门【刷】地被拉开了。紧绷的情绪犹如紧绷在弦的箭,一触即发。女生们不顾没有结束仪式便收回手的结果,也不管是否会得到何种惩罚,纷纷尖叫着离开了放着道具的桌子,看向被打开的教师门。
“你们在干什么?!”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少年强烈的怒意在触及桌面的东西时,猛地爆发了出来,“谁借你们胆子进行这种仪式了?”
少年将四人推出门口,刷地关上门。
“他是……”谁?
挤成一团的女生,在惊吓之余,还是忍不住八卦。
“是樱井同学吗?”如月灯皱着眉,给出了假设。
樱井夏树。
荒木内轻声安抚着真切受到惊吓的三人,垂眸掩盖情绪,在心中默念着男生的名字。是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即便将几肩长发剪去,褪去几分娇丽的脸庞,多了一些阳刚,仍旧秀气。
对方是邻居璐璐比时常挂在嘴边的少年,同时也是神社长大的孩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女生们,似乎安心了一些,都渐渐安静下来。
【剪了头发,璐璐比估计又要念叨一段时间了。】即便不合时宜,荒木内的脑中仍旧闪过了这个念头。
时间过去不久,紧闭的门再一次被打开。面色不善的樱井夏树将仪式的道具整理好,用麻绳捆在一起,丢下一句“跟上来”后,便径自往楼梯走去。
虽然不太高兴对方的态度,但还是跟了上去。一行人经过长廊,拐过楼梯,最终进入了教室后方的小树林中。
樱井夏树将道具点燃后,让四人围站着火堆,合眼祈祷。
——神呐,你能原谅凡人的无知吗。
***
“别想太多了,说不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力呢?”当一切结束时,荒木内如此安慰大家。
可在没有任何人承认的前提下,该如何接受这个解释。而那个人又是拥有着怎样的力气,才能将这个坚实的瓷碟压裂呢。
没有人给出答案。
樱井夏树除了在闯入美术室时喝止她们的话外,再也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不问,也不答。
那一天,五个人沉默着踏出校门,各自散开。似乎只要不提,过去便从未发生一般。
——自欺欺人。
***
叮咚。
荒木内掏出手机,打开短信匣子。
没有保存,却早已能熟练背出的一长串号码跳出界面,并附带了如下要求:【老地方见。】
按熄屏幕,少女站在夕阳中,绽开了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接踵而来的,是让人无法喘息,却欲罢不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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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所看到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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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樱井夏树确认火不会熄灭后,回头看着少女四人,却不说话。
四人被盯得毛骨悚然,荒木内忍不住打破僵局:“樱井同学……谢谢你……我们……”
“跪下。”樱井夏树根本不介意荒木内想说什么,只是冷淡地下了指令。
“啊?”荒木内忍不住发出不礼貌的单音——不至于吧?
“你们都跪下。”樱井夏树扫视四人,再次下达指令。
“啊!?”这次除了荒木内,其余三人也单音抗议。
“你们如果不怕有什么跟着你们回……”
话还没完,为了活命的四人乖乖听命,扑通扑通地跪了下来。
樱井夏树满意地绕着四人,跳起了驱邪的神舞。
如果有人经过的话,该怎么解释比较合适呢。
——荒木内十分苦恼。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还能承受住。
不知火阳子这么对自己说。
昏暗的房间里,阳子蜷缩成一个团裹着被子,双眼无神地往前望去,窗前放着的那个瓶子里的白色彼岸花正在盛开着。
今天,出了一件大事。
藤本凉,死了。
知道死讯的时候,阳子正在料理班级的植物,听到这个事情就抱着好奇的心态跑到了美术室所在的楼。
柴田老师面色不是很好地从楼里走了出来,看到阳子用着尽量平静的语调说到:“不知火同学,快去准备上课吧。”言语中带着阳子猜不透的情绪。
“可是老师……”阳子的视线越过老师的肩膀,向着美术室的门望去,正好看到七海老师和另外一个老师抬着一个担架从门里走出。
一只手从盖布里滑了出来,沾着半凝固的鲜血,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快回去吧。”柴田老师催促着阳子,她收回视线,从心底感到一丝恐惧驱使她迅速离开此处。
手心紧攥出汗,说实在的那时她第一次看到属于别的血,现在才意识到可能自己有晕血的症状。脚步不停地跑到了卫生间,钻进一个隔间眼泪才滴了下来。
死亡离自己是那么地近,她第一次意识到x。
眼泪没有滴在地上的机会,被阳子糊得满脸都是,从口袋里取出手帕将脸好好擦净,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卫生间。
手里的彼岸花放在了藤本凉的桌上,就当做最后的一个纪念吧。
放学后的教室,是那么的安静,阳子靠着书桌弯下腰,发丝从脸庞滑下看着裙子和小腿袜之间露出的肌肤不禁陷入了沉默。
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么这个班级的人……
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仿佛架上了死神的镰刀,闭眼感受着空气的流动,时间的走动,一只手却搭上了她的肩膀。
“不知火同学?”是个女生的声音。
如果是死神的话,现在死也没什么遗憾吧。
这么想着阳子转身看向身后,意外地发现是自己的同学如月灯。
“……如月同学。”垂下眼脸回答道。
没想到会是她,和自己从二年二班一起升到三年三班但是接触一直不多的一个女生。印象里是班级里名列前茅的好学生,总是碰着自己不愿意看的名著静静地阅读着。
是在学校学习到那么晚吗?
这个时刻并不想和人交流的阳子留下了一个笑容匆匆离开。
落荒而逃吗?
对于阳子来说,死亡是遥远的事情,突然之间周围的人一个个地离开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是否还要和别人再交流下去……所谓的羁绊越深,不是一件好事吧?
夕阳从她的背后洒下,影子随着她的步伐晃动着,不知道心里在想的到底是什么。
总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能承受。
这种话的言下之意总是,再这样下去的话……
期末考试接近了,阳子总是对考试不自信,觉得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打扰前面宫村悠介和自己身边的内的次数越来越多。
“内……这道题我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笔尖划过那道题,阳子却陷入了片刻的失神,直到荒木内把题目讲完才渐渐回过神来。
荒木内的嘴角微抿,伸手往她的面前晃晃然后才继续做自己的作业。
“……”题目是半会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失神的原因,阳子沉默着用笔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写下的都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总之,努力下去……”
也没有结果的。
早就知道了。
期末考试好难。写完了试题的阳子趴在桌上无所事事。
这种考完试一下子就空虚了的感觉真是……难受,这段时间也非常地平静……
大家都把秋本同学当作空气对待,阳子也努力地不去在意他,很多时候是硬生生把打招呼的话咽了下去,嘴角的笑容也会被自己努力压下去。
那样就好,如果将他无视的话不会再有任何人死去,那么就这样吧。
阳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
大家觉得对的事情她也会那样做。
仅仅是这样而已……
这样就好。
这样就不会有人死去。
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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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阳子在处于迷茫之中,到底应该怎么做,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
以及对死亡的恐惧。
……接下来要找人帮忙带出这个困境……
她有想做的事情,我也想尽一份力……
【不就一個x】系列第二篇還是給了黑須同學【沒人在意
前兩段是發生在第一章放學后到遇到璐璐比中間空檔的事【相關鏈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212/】
最後那段是跟黑須同學第一章的互動回應【相關鏈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80115/】
跟小野同學和希藤同學的互動會盡快碼的QAQ
正文:
***
若论缘分的话,荒木内觉得自己总会在巧妙的机缘下遇到最不适合当下出现的人。
可若论几率的话,在偌大学校的校门中相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放学时间相同,两人也在一个班级,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当她因行走时放空的老毛病而撞上在今天成为三年三班同窗的男生背上时,女生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既然有一个如少女漫画一般浪漫巧合的开场,总不能来个如少年漫般不解风情的离别吧。】
看对方的情况,应该也是恰巧落了单。
这么想着的荒木内略显滑稽地揉揉鼻子,在男生充满歉意的关心下,提出了邀请:“黑须同学,我们去便利店如何?”
“诶?”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男生免不了一愣,“为什么?”提出反问后,他飞快地垂下了眼脸,试图掩饰下意识闪过的懊恼。
“因为我饿了。” 荒木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你不饿吗?”
两人距离有些近,男生比女生高上一些,看她时,不免需要低头。细碎的刘海因他的动作滑落,男生借着整理的动作躲过了荒木内的观察。
他说:“饿。”
“那走吧。”
在出发前,荒木内从包里掏出了一块糖,放到黑须晶的手里,率先向便利店走去。
黑须晶握紧手里的硬糖,抬脚跟了上去。
***
前往便利店的路不长,却足够说上一两个话题。
而作为三年三班的学生,必须讨论的话题中,【灾厄】似乎占着其中一个重要的席位。
“荒木同学,你……”黑须晶思考片刻,还是被内心强烈的好奇打败了,“还好吗?”
“嗯?”
似乎没明白话题怎么从【中午的便当】调到如此严肃的话题,荒木内有那么一瞬间的纳闷。而她单个声母的疑问,也换来了男生的解释:“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你有两票,所以想问问……”
“哦~投票吗。”恍然大悟状,荒木内咧了咧嘴,“嘿嘿,谢谢关心~不过没关系,因为其中一票是我投的自己。”
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黑须晶有些诧异:“你不需要……”话到一半,黑须晶收住了声音。
【你不需要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你想这么说吗?
荒木内抬脚,将眼前的小石子踹开。充满棱角的石块因冲击,而弹到很远的地方。
“呐,黑须同学,你相信【灾厄】吗?”
“【灾厄】吗……”咀嚼着属于禁忌的两个字,黑须晶似乎回想起许久前的记忆,突然绽开了不合时宜的笑容,“我上一次已经逃过了,所以,这一次我也能躲过吧。”
“上一次?”
“嗯。”黑须晶低头,正好对上荒木内充满疑惑的脸,“所以,你也会没事的。”
“上一次的意思是……”这一次,荒木内修改了发问的方法。
“你想听吗?”
面对同班同学不太正经的反问,荒木内直视着对方漂亮的棕色眼瞳,里面清晰倒映着毫不在意的自己:“你呢?你想说吗?”
“反正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是我曾经有成为过关系者而已。”或许察觉到对方并不是特别想知道缘由,黑须晶善解人意地给出了不咸不淡,却恰恰好的,让人愉悦的回答,“你呢?”
“我吗?”
荒木内抬起头,发现傍晚的天与寒假时相比,已经开始暗得越来越晚了。就连气温也渐渐回升,再过不久,估计就要换上夏装了。
“这种天气我最喜欢吃菜肉包了,你呢?”她看着他,笑眯眯地提问。
“真巧,我也是。”
拗不过荒木内的黑须晶笑着带过了话题,一派轻松的模样。
***
春季的菜肉包,赶在热气到来前的最后一丝惬意的温暖,有种不可言喻的幸福。
【待会到家旁边的便利店再买便当好了。】
看着一旁津津有味的黑须晶,荒木内咬一口包子,如此想道。
***
再一次差点撞上黑须晶的时候,荒木内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是碰瓷体质。不然怎么会去到哪里,总能跟别人撞上一团呢。
“荒木同学?”黑须晶踏出办公室,善意提醒,“你找老师吗?他不在办公室哦。”
看着对方手里厚厚一叠的试卷,荒木内闪过老师在不久前支使自己到办公室来的目的,还是忍不住跟对方一起吐起了槽。
黑须晶是个温和却略显寡言的人,经过几天的相处,荒木内并不讨厌与他交流。他与这个年龄的男生不同,少了常见的幼稚,多了些许的沉稳。更多的时候总是淡淡地笑着,听别人的话,偶尔搭上几句。
所以当对方俯下身来,用唇替她拂去他口中的【脏东西】时,荒木内承认,她有些惊讶。
同龄异性的气温、味道,温热的呼吸,恰当的接触。
以及——“抱歉,我手拿着卷子。”突然,却不唐突的解释。
“弄掉了吗?”捂着额头,荒木内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她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让她动手就好。这实在过于无礼,难免辜负别人一番好意,甚至引得尴尬。
何况,比起那个不轻不重的,只擦过额前头发的吻,荒木内更在意的是黑须晶偶尔飄移的视线。
我可以问吗。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