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一期完结!】
日本江户时代某年,就在樱花初开的三月,人们迎来了百年一遇的影祸之祟,整个江户城陷入一百天的长夜,而被人类俗称为妖怪的萤者们也随之出现。
但无论是生命短暂的蜉蝣,是终于能获得人形的灯九十九,还是贪恋人间的夜明神,这都是难得的良机。萤者为了不成为影祸的食物而依靠着人类,人类为了内心不被黑暗吞噬也无法离开萤者。就在这样彼此依赖的一百夜里,两者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将会随着长夜结束而改变。萤者和人类,这份爱恋终能修成正果,还是随黎明化作往事?而你又是否愿意为了与恋人长相厮守向神明付出献祭? 一期一会充满抉择的爱恋,就此开始。
【半架空恋爱企】
【场外小组:http://elfartworld.com/groups/873/】
- 拒当死线战士,从我做起
- 感谢深影陪吉吉聊天
- 对话里出现的角色就不厚脸皮关联了……流和日向下期再见【什
——
【求求您……】
磷火化身的夜明神目不斜视脚步不停地迈过了那虚无之影所幻化之物身边,紧抿着唇,对自己身边传来的呼唤置若罔闻。独属于阴阳师的白色狩衣那宽大的衣袂在风中划过一个静默的弧度躲开了自黑暗中向他伸来的手指。
【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在影祸之年,像这样人迹罕至的角落理应是落单人类和萤者最应该避开的地方,江户城里的每一处阴影中都可能潜藏着不可知的危险。更别说是在这大祸之月,除了影祸本身之外,还有那在恶念与绝望交织之处幻化而出之物向每一个路过的灵魂倾吐着靡靡之音,准备在无知的猎物受其诱惑而开口的瞬间将之吞噬殆尽——好在只要记得随身带着祝铃便不会被轻易缠上。但行色匆匆的阴阳师看起来好似并没有记得去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也没有去向永暗神社寻求帮助的意思,只是一边沉默地躲避着那极端污秽之物向自己缠来的黑雾一边快步前进着。
【为什么,要杀死我呢……?】
像是沉迷于一个荒诞又无稽的梦境中一样,往日总是以冷静理智一面示人的夜明神正近乎可笑地试图从虚幻中取得什么无形无质的安慰——又或者是折磨也说不定。阴影处传来的声声或是质问或是哀求的声音在鬼月脑中萦绕盘旋着,不用转头也能描绘出的那副妍丽容颜一定还带着那哀伤中隐含甜蜜的表情,半掩在黑暗中,拖着或破碎或华美的身躯缓慢却执着地向他靠近。在再次同伪影拉开一段距离后,阴阳师终是转身看向了那面容已无法看清的不洁之物。他翕动着唇无声地喃喃着什么,不知是对着伪影,还是对着自己。
无法醒来。
不愿醒来。
再……一下就好。
再一下就好。
——
せつない[切ない]
——
“听说你最近同浅见家挺有缘的啊,深影。”
一边说着话,鬼月一边慢条斯理地捏起了桌上的茶点放进了口中,然后为糯米团子那有些腻人的甜味撇了撇嘴。在他身边,有着深紫长发的青年正准备将好不容易吹凉了的茶水端到嘴边,听到他这有些突然的问话后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啊啊,是说那个小巫女吗。”像是想到了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吓了两次的女孩在自己身边像个小只松鼠一样捧着东西吃吃吃的可爱模样,被唤作深影的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时值大祸之月,两人正坐在藤原家的一处偏宅中。虽然并没有提前告知自己的拜访,但深影好像早已做好了在此时接待这许久不见的友人的准备,廊下小几上摆着的两人份的茶具都是鬼月熟悉的样式。庭院里盛开的紫藤承载着前两日小雨遗留下的寒气与飒然和着晚风晃荡着,花叶窸窣的摩擦声连同滚茶氤氲的香气轻缓地抚平二人了因为近日里江户城里的种种乱象所积攒起的焦灼感。作为两个经历了多次百日影祟的存在,鬼月与深影也都清楚对方并不需要自己过分的担心,但就像是有什么无须出口的约定束缚着一样,影祸之年于藤之月的相聚近千年来两人都从未错过过。
“哦?”鬼月只是从阴阳寮的日常汇报中看到了“藤原大人与浅见家的巫女有过接触”这样一笔带过的一句才顺口这么一打趣,却是没想到能看到这样意料之外的反应。多少带着点身为年长者特有的不怀好意,他挑了挑眉。“深影居然听到了逢坂关神鸟*的叫声吗,这可真是……找时间带小姑娘来见见我如何?”
然而深影好像完全没理解这问句里隐喻的含义,歪了歪头后便继续兴致勃勃地讲起了自己不久前同浅见一道的短暂赏樱,说到那人承认自己怕黑时的羞赧样子时,深影眼中快要满溢出来的兴味与浅浅宠溺成功地让一直将深影看做自家后辈的鬼月不得不微微侧头才能掩饰住自己嘴角挂起的揶揄弧度。
“……不过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同她说话啊,”细数完上个月两人一起尝遍的各式美食,深影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丝不解,“是神社事务的缘故吗?但有几次我好像在路上有碰到她但连打招呼的机会都还没有她就离开了……等等,鬼月大人,您是在笑吗?”
被抓了个现行的鬼月沉默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眼中所带的笑意,“哎呀哎呀,”他冲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深影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手中温热的茶水,发出了一声对深影来说完全意味不明的感叹。
“年轻真好啊……”
“说起来,我前两日才带着千冬去拜访了一下雅。”虽然对之前的话题表现得相当钝感但多少意识到了鬼月好像是在捉弄自己的事实,深影有些生硬地转移起了话题。“那位名为流的夜明神,大人您知道些什么吗?”
鬼月举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几日前放于自己案前那写着近日藤原府上各种异事的文书连同在拜访上任祝女时听说的一些传言在脑中一闪而过,拒落人间的流星,疑为萤者的光球,主殿原因不明的大火,闯入内宅的贼人最后残缺的尸身……
这次影祟百日还未过半,被吞噬的恶念便已积攒了如此之多吗。
想到那位目盲的公主嘴角始终挂着的浅笑可能因此蒙尘,阴阳师小小地咂了下舌,“那位并不是恶人。”明明说的是近似夸赞的话语,但鬼月的眉头却完全没有舒展开的意思,“不如说,有他跟在雅的身边我也能放心许多。”
对自己以外的八卦就思维灵敏得不行的闪电夜明神看着鬼月这明显同平日那如同无波古井般的心境相去甚远、甚至隐含着焦躁的表情,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开口道,“既然还是担心的话,自己再去看看如何?”
“我毕竟不是——”
“这同她的身份地位并无关系。”深影迅速地打断了鬼月还没说出口的推脱之词,“您还要保持这样到什么时候呢——雅这孩子,无论她是否是藤原家的公主,只要是那位大人的转世,您就不可能——”
那位大人。
这个有些模糊的指代从深影口中吐出时,一段过于古早的记忆骤然袭上了鬼月的脑中。
[那位大人是谁呢?]
彼时才化形不久的深影才从朝裕一时不慎的漏嘴中听到了乙姬的名字,带着点孩童特有的不屈不挠的好奇心,在朝裕那求解被拒后就直接缠到了鬼月这边来,但即便是一向好脾气的阴阳师这回也没那么好说话。不过看着深影被自己冰冷的磷火糊了好几次脸也不肯放弃的样子,鬼月最终还是拗不过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啊……
[她……是一位故人。]
他们只不过是曾经在那个连听故事的人都还未出现的年代一同度过了短短的三个春秋。从擦肩而过到秉烛夜谈,他悄悄地拉开了帷幕一角讲给她听外面世界的模样,而那蝶一样的女子每每听完他故事后的悦耳轻笑和隐带艳羡的小声叹息则总能换来他的下一次拜访。
[我们曾经十分要好。]
女子羽睫半垂遮掩下的眸子中所含的脉脉情意,纤手抚于食盒之上的颤抖中带着的恳求与不安,春花一样的唇瓣吐出的不甘呼唤。
阴阳师用目光勾画出了帘幕之后的剪影,夜深无人之时溢出嘴角的低声苦笑,落笔与和纸签上时的痛苦与彷徨。
[后来她死了。]
于是她成为了他能够取出却宁可深埋的尖刺,他哽在喉间无法吐出的阴郁秘密,那无时不刻烧灼着他灵魂的火焰,还有那让他至今看向双手都还能闻到的血腥气息。
[于是,我……]
“光大人。”
深影的突然出声让鬼月猛地回过了神,晃神时感受到的那种带着腻人甜腥的诡异粘稠感被鼻尖萦绕着安息香平和中隐约带着苦意的香气迅速地驱散,廊间祝铃也仿佛是凑巧一般随着风声发出了一声脆响。鬼月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了目光中隐含担忧的紫发青年。他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还没有说出为自己先前的突兀走神准备好的解释,闪电化身的夜明神便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了然开了口。
“您……果然还是没有带着祝铃吗。”
“——”阴阳师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想打个哈哈把话题岔开,在深影难得带着不满的凝视下还是有些心虚地转开了视线,算是默认了他的质问。然而这不加掩饰的承认并没能让深影隐隐膨胀的怒意就此消退。
“您……任由此等污秽所化之物窥探自身心境这等蠢事您居然——”
“我知道的。”鬼月打断了他责难,看向远方目光中也终是染上了一丝对于担心自己的亲近之人的歉意。他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别扭地探身揉了揉青年微微卷曲的头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别忘了,当年那首歌还是我教你的。”
逢魔之时,心所思者,黑影伪之。
“但是……再一会就好。”
他收回了手,半阖上眼,余光里庭院黑影中好像有谁的影子在影影绰绰的藤萝枝桠间一闪而过。
“再一会就好。”
[我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快要,看不见她了。
——
【……殿下。】
离开藤原府后,鬼月在路口停顿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向雅现在所驻留的偏殿走去。看在今日的逢魔之时已快要过去的份上,深影最后还是放弃了说服鬼月带上一个祝铃。不过好像屋里安息香残留的味道所带的震慑作用还在,一路上即便看到了伪影,那污秽之物也只是远远缀着没有凑上前来——虽然呼唤他的声音依旧清晰得如同有人附在耳前。
【鬼月殿下。】
熟门熟路地在狭隘的小巷中穿梭着,鬼月一边加快着脚步一边皱着眉,不知道何时安息香的效用就会消失,但自己又确实想尽快赶去那人所在的地方——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时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禁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之前深影的话语无论如何都还是影响到了他,有什么兀自翻腾在他心头的复杂情绪催促着向前,而此时的他无法反抗也无心反抗。
【鬼月……殿下……】
默默在脑中勾画着自己接下来的路线,鬼月一边微微侧头确定着锁定了自己的伪影同自己的距离一边试图利用弯弯绕绕的街巷多拉开一些距离。已经快要走到主街道上了,远处已经可以隐约捕捉到独属于人群的嘈杂响声,就连身边的阴影似乎都被那热闹所驱散了一些。就快到了,这样想着的阴阳师略略送了一口气拐进了最后一小路——然后停住了脚步。
【……鬼月大人?】
“……?”
身后马上就要消失了的伪影好像在这时突然改变了声音,但那所代表的意义鬼月已经无法分心去考虑。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目光所捕捉到的光景之上——小路的尽头,有谁正歪着头冲她身前的黑雾伸出了手。
那是,雅?
而她面前的,是……
——
那犹如深渊一般,扭曲翻滚着的黑雾就在少女无神的眼前涌动着,好像对自己所面的危险一无所知一般,无法视物的公主正毫不停顿地一步步靠向死亡。
她会死去吗?
在意识到现状的下一秒,鬼月发现自己连呼吸的能力都要失去了,追逐着他的伪影是否还在,刚才是不是改变了形态这样的事情早已被他抛出脑海,灵魂轰鸣间产生的窒息感比他曾经直面影祸之时所感受到的恐惧更让他痛苦不安。他不敢,也无法想象那纯净得几乎刺目的灵魂被污秽沾染并吞噬的样子。
她会死去的。
那是作为凡间生物所无法逃离的未来,他们脆弱的肉体无论如何都会在时间的侵蚀下褪去光滑,失去水分,最后融为焦土的一部分。但……
不是现在,不应该是现在,不能够是现在。
阴阳师的身前闪起了独属于磷火的幽兰光芒。
——
连出声警示已经与伪影近在咫尺的少女都做不到,阴阳师几乎是思考结束的下一秒便召出了象征着他自己力量的火墙挡在了伪影之前,硬是在它触碰到目标之前将之抵挡了一瞬。冰蓝的火焰迅速地被黑雾吞噬殆尽,但这片刻停顿所争取到的时间也成功地让鬼月几步向前将雅揽进了自己怀里并捂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下意识的惊呼。
【鬼月殿下。】
被攻击的下一刻黑雾便再次幻化成了鬼月再熟悉不过的那女子模样。这次难得是个完整的人形,鬼月一边继续在身前筑起供伪影吞噬的火墙一边不合时宜地发散了一下思绪。或许是见得伪影化形的次数过多了些,那些有时双目流着血泪有时好像筋骨破碎而匍匐在地的扭曲身影对他来说还要更加熟悉一些。但很快他就没心思再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虽然往日故意不带祝铃出门的举动让他同其他萤者或人类相比对伪影一物更加熟悉,但还是第一次正面与其冲突的鬼月很快便意识到祝女与永暗一再警示世人切勿接近此物的直接原因——像是其本身便是“吞噬”一事的概念化身一般,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拉开与伪影之间的距离,不如说,两者之间的距离正飞速地变小。仿佛只是在转瞬之间,阴阳师身前最后一缕幽蓝火焰也终是被吞噬殆尽。神经紧绷的空隙好像能够听到身后略远的地方有什么人向这边全速奔跑而来的声音。但太远了,太慢了。皮肤已经感受到了伪影身周隐约翻腾着的黑雾中所带的阴寒,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纯净而温热的东西顺着两者相连的气息喷薄而出。他的视野渐渐暗下,听觉在这一刻却变得奇佳,连发丝在空中划过,远处人群熙攘,怀中呼吸急促都听得一清二楚。鬼月的灰眸中闪过了一丝狠厉,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将雅往人声传来方向推开的准备。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
但那虚幻之物却没能触碰到他。
幻化出的纤细手指在距离鬼月的面庞的毫厘之处停了下来。华服女子颦着眉,像是对自己的举动也不甚明了一般,但那手却是再无法向前伸去,像是还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挡在两人之间一样,只能虚虚地沿着男子的轮廓在空气中轻缓地描画着,直到化作雾气消失在了逢魔之时的最后一息。
而在阴阳师宽大的狩衣一角,一处隐藏得极好的里衬下,绣在里层的幽绿色药粉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闪动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化为了灰烬。
——
“鬼月……大人?”
乖巧伏在自己胸前的少女好像感受到了伪影气息的淡去,
“……失礼了。”
鬼月深吸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压下了喉间因为消耗过大而泛起的腥甜,虽然还没搞明白最后伪影退去的原因,但确认危险已经过去后便迅速意识到了现在他们姿势所有的些许暧昧。但好歹也是积攒了几倍于普通人类经验的夜明神,在片刻的窘迫后鬼月便有礼地微微后退试图放开怀中之人——但还没能迈出一步,一声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呼唤便制止了他的动作。
“请……再等一下。”
相比于男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来说显得有些过于纤弱的手指带着三分试探七分不安地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袂。黑发的公主声音有些不稳,指尖也微微颤抖着,但却固执地保持着这个动作,连低垂的脑袋也不肯抬起。
“但……再一下就好,可以保持这个样子多一会吗。”
“再一下,一下就好。”
——
连思考为什么她会在此时此地碰到独自一人出门的空隙都没有,巨大而莫名的苦痛连同着劫后余生的手足无措一道包裹住了两人。像是有什么过于锋利又过于浓烈的情感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刺穿了他的心脏,成为夜明神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跳动过的心脏此时疯狂的鼓动终是打乱了鬼月的气息。阴阳师有些生硬地挪动了一下紧绷的臂膀,从之前单纯的守护变成了一个更近乎于拥抱的姿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之前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变得不太灵活的手指收拢,贴在了怀中少女的华服之上,就像拥着一个易碎的梦境,稍一用力就会消失。
“没事了,没事了。”
千岁有余的夜明神有些笨拙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抚上了公主黑缎一般的发,少女温热的体温熨烫着劫后余生的后怕所带来的阴冷。他轻叹着,放任自己将怀抱又收紧了一些。
再一下。
远处好像传来了什么悠扬而悦耳的长长鸟鸣,鬼月阖上了眼,像是不忍让那声音打搅两人这平静而温柔得近乎奢侈的拥抱一样,不着痕迹地捂住了怀中少女的耳朵。
再一下就好。
——
Fin.
下集预告(并不是)
——
“鬼月大人,现在是要去……?”
“——先去趟永暗神社吧。”
雅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鬼月低低一笑,将拉住她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一起去求个祝铃……如何?”
——
*逢坂关神鸟的说法来自古今集中一首未注明出处的和歌。原文简单易懂我就不多解释了……
戀慕復戀慕 時至今宵方得晤 逢坂關神鳥 木棉付雞聽我訴 切勿鳴啼擾春宵
*标题的[切ない]的意思在日文词典中是[悲しさや恋しさで、胸がしめつけられるようである。やりきれない。やるせない。]大致表达的是那种悲哀难过中又隐含甜蜜的感情,无法放下亦无法忘记。
+展开十一月还有一周多就要结束了,没有打卡的各位记得抓紧了~
打卡死线:北京时间十二月一日,下午两点。
有效互动:文,单图,漫画(条漫/四格/分P)
死线后没有完成打卡的将视为狂化/落单。
互动规则戳: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346/
【以下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①互动=自己画互动,别人画了互动关联你然而你什么都没有画/写还是没有用的。 这点有CP的尤其要注意 !!!
②TAG一定要打上,打对!!!日常互动归在“藤之月”,CP互动归在“藤の月”。十一月份画的互动千万不要归在别的月份tag!!!否则月底统计的时候是不可能在两个板块里看到你的作品的,这样被算入清理范围是很冤的!!!
+展开
场景一 海边
衣衫被秋风鼓动,耳朵里似乎只有“呼呼”的声音。秦淮暄光脚站在水中,深秋刺骨的凉意令他分神。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在思考自己未卜的前程,没有在回想半个时辰前告别的恐怕再也见不到的爹和大哥,没有在怀念秦淮河上的狐朋狗友更没有在想被自己夺了性命的惠山和尚——他意识到自己的头壳里此刻空空如也。
场景二 奉行所牢内
秦淮暄收住了满脸的惊惶,他还未完全从宿醉中苏醒过来的身体跟不上他被吓醒的精神。眼前的少女看着他的表情有一些幸灾乐祸,也有一些……试探?
秦淮暄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叫“我也是怕报应的”?……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港口的那个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由于一下醒来他面对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秦淮暄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阴影中少女抬了一下眉毛,她脸上的戏谑变少了。她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让自己的背离开了墙壁。
伽罗
这是奉行所地牢,你因为酒后闹事被抓进来的。
少女说着把重心移到了上半身,自在地把身体探进光照之中。秦淮暄也坐正了身体,他感到少女的声音里有一些他能感知却无法表述的东西。
伽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它就这么从我喉咙里滑出来了。而关于我是谁……
少女歪了一下头,面庞留在光影交界之处。她黑色瞳仁中的一枚静陈在摇曳的火光中,而另一枚在暗处闪烁着微光,
伽罗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秦淮暄突然发现她的脸已经挨得这么近了,他能呼吸到她句子中的一些音节。
秦淮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
伽罗
你在上岸的时候问了我的名字,然后就抓住我的手不肯松了。
秦淮暄
呵……我还干过这事?那……你叫什么?
秦淮暄露齿一笑,只是他在家时常有的表情。突然的,那段日子好像上辈子那么远了。秦淮暄渐渐放松了下来。但他也隐约地有一些不祥的预感,内心里有个地方知道这世上没这么好的事,生活再不会这么容易了。
少女翻了个身,并肩坐到了他的身旁。像是知道自己的名字会招致他怎样反应似的,少女顿了一下。
伽罗
……伽罗。我叫伽罗。
秦淮暄一下子弹开,他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就像一个正常人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时应该有的那样,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秦淮暄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伽罗
哈哈哈哈哈……嗯,我只有一些大概的概念,我确实也不太清楚我是什么。
自称“伽罗”的少女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声,顺势又仰面朝着过道躺下了。她转过头来,带着像是猫在玩弄老鼠时的复杂表情,
伽罗
但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来一个和你的家隔着一整片海的地方,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怕我。
你该怕我。
牢房陷入了死寂,有一小会儿像是过道里的嘈杂也没有了似的。火把摇曳的光和来回走动的人影跳动着以一种莫名的韵律映在伽罗的身上。她盯着秦淮暄,带着那种戏谑而又懒散的笑意,像是随时会开口揭示些什么一样。
过了一会儿,当秦淮暄的手掌又有了温度。他开了口,好像打破了什么亘古的寂静,
秦淮暄
你说这里是“奉行所地牢”,那是什么地方?像是衙门么?
伽罗并没有回答他。
秦淮暄
你说我是因为酒后闹事被抓起来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也是酒后闹事?
伽罗动了动脖子和肩膀,像是刚醒来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伽罗
你是因为我才闹事的。
她就这么憋着那口气,看着秦淮暄。直到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她“噗”地一下笑了起来。
秦淮暄看着她也笑了起来。随着少女的每一声笑声,他感到那笑意的温暖从自己的肺和喉渐渐扩散到全身。
秦淮暄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切实地感受到一种自己已经几个月没有尝到的感觉。他此刻的内心平静放松,就像在家里一样。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了,
守卫
日语<你们两个,出来。>
秦淮暄
他说什么?
伽罗
他们的地方可能不够了。
场景三 奉行所大堂
奉行所的大堂为了体现威严,原本灯光充足,肃静整洁。但此时也已经一片混乱。所有还能动的人手都被用上,来回奔走忙于维持摇摇欲坠的秩序。
佐久间面前是大量的待处理的文书。一如这大厅里现在的情形一样,他竭力维持着他们最基础的秩序,但却愈发力不从心。
越过这堆麻烦,是另外两个麻烦:之前闹事的两个醉汉和酒馆老板竹本,后者更让他头疼。
佐久间
其实认识?
竹本
是这样的。昨晚我在城外,店里的伙计不清楚情况。
佐久间
……不是本地人,外地的亲戚么?
竹本
父上故交的孩子,前来投奔我。
佐久间
嗯……他……不会说话?
竹本
啊,他是傻的。才学会几句话。
秦淮暄
……
佐久间
(看着秦淮暄)
伽罗
(小声)
秦淮暄
日语<……酒……再一杯>
竹本
毕竟他数都没数全呢。
秦淮暄
(比划两根手指)<再……再一杯……>
佐久间
(长叹一口气)昨天晚上,我们到之前,有人报告说他撂倒了六个人。
竹本
那是讹传,几个伙计拦他发酒疯而已。
佐久间
但我们的人到了几乎也没把他摁住是真的吧。
竹本
血沼大人来的时候已经很疲惫了,昨晚乱成什么样子您也是知道的。
佐久间
昨晚?哼。(看了看身后混乱的大堂)竹本,家里要是有这样的人就看好,正常的人喝多了酒都会惹麻烦,何况……(看了看秦淮暄)今天先放你一马,等这阵乱子结了,你得向血沼捕头好好道歉。
竹本
这个不消您说,自然会去的。
佐久间
走吧
酒馆老板向佐久间和血沼行了礼,带着那两个人穿过一屋子打破了头吵吵嚷嚷的人,走出了大门。佐久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佐久间
血沼啊。
血沼
大人。
佐久间
你昨晚去的时候,真的很疲惫么?
血沼
没有那么疲惫。那个醉汉的话确实差点连我也撂倒。
佐久间
唔……
场景四 街头
竹本
你们二位没事吧?
伽罗
没事,好的很。
秦淮暄
还、还好。
竹本
你是从大陆来的吧,听得懂我说话吗?
秦淮暄
来的船上学过一些。
竹本
啊,那就好。你们有住的地方么?
秦淮暄
(与伽罗对视)没……没有。您是哪位?是昨晚酒馆的老板?真的很抱歉。我们,钱、没有。早上,(胡乱地比划),赔您。
伽罗
他说我们天一亮就想办法赔钱。
竹本
啊……你们还不知道。
伽罗
什么?
竹本
天早该亮了。
TBC
ps
elf上传文本不能改字体和设置居中太蛋疼了,所有对白都加引号又太难看了,实在分不清哪里是对白就下次想办法吧。【姚明
上次捡回一(两)条命,干脆儿子女儿就搞一起算了。这个故事才到百夜第一天,看我能不能在本月把故事进展到大祸之月吧。#历史总是......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