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发现这两货居然是白羊和天蝎……噢哟这不是“啪啪啪”和“嘿嘿嘿”的代表座么?于是我觉得剧情什么的连意会都可以省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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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门被剧烈的撞击震得嗡嗡作响。稚名夏夜被雷明按在手术室的门上,粗暴地进行接吻。与其说这是亲吻,更像是一场角逐和厮杀,没有半分柔情蜜意。
天蝎与白羊。
水与火。
不容。
浓烈的酒气从二人身上散发出来。之前喝了多少?已经不记得了。等记得的时候口舌已经纠缠一起:雷明的吻向来粗暴直接,堵住嘴唇舌头就去强行撬开牙关,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防守,而是设了一个陷阱在等着他,他刚刚碰到对方的舌尖,立刻被那蛇一样灵活的巧舌卷住了,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就令人恐惧而酥麻地缠了上来。雷明不禁皱了皱眉头,挣脱夏夜重新发起进攻,可无论他如何追逐,对方都能跟他虚与委蛇,他屡次只能碰到对方湿滑的舌面,像是猎手面对一个狡猾的狐狸,只能看得见一掠而过的身影却无法将其压制征服。这令雷明本就易躁的情绪愈发变得不耐烦,偏生这时候夏夜低声一笑,用手指勾了勾雷明的下巴,用一种令人火冒三丈的语气轻声道:“别急,多练练就好了。”
一声闷响,看到夏夜捂着脸后退了两步,雷明才意识到自己打人了,正产生一丝理智上的懊悔,然而这丝懊悔在看到对方的表情的后立刻烟消云散了。
“哈……如此手下留情,是喜欢我吗?”夏夜捂着脸嘿嘿地笑,眼神里露出愉悦的光芒。
雷明扬手又是一拳,打得对方一个踉跄撞上了里面的手术台,台子旁边的器械车被碰翻了,里面的金属工具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你很喜欢这样是吗?”雷明沉着脸逼近。
“挺爽。”夏夜没心没肺地笑答。
“老子就让你爽——”雷明拎住夏夜的白色外套领口狠狠一拽,唯一扣着的那枚扣子顿时被崩得老远。衣服随即被扯下来丢在脚边,夏夜自己解开了皮带扣。雷明抓住皮带非常粗鲁地将他的外裤扒下来,一眼就看见对方内裤里高拱的凸起,前方还有些许的湿润已经浸透了布料。
这时候夏夜突然吻住了他。
不同于之前的虚与委蛇般的挑逗,这个吻带有更多摄取的意味。夏夜揪着雷明的衣领,用饱胀的凸起磨蹭着雷明的下身,接着突感唇上一紧,睁眼看见雷明正冷冷地望着他,他舔了舔嘴唇,破损伤口中的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口腔内壁,刺激着他兴奋的神经。
“保安先生,”夏夜舔着伤口,伸手抚上了雷明的裆部,“我不帮你的话,你是硬不起来的吧。”
雷明皱了皱眉。
“你对着我硬不起来的话,怎么让我爽啊?”
夏夜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懒懒地笑着。他看雷明不再动手,便拉开了对方裤前拉链,伸手套弄了起来,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他终于感觉到对方硬挺了起来。
“自己把后面撑开。”雷明扒开他的手,“我可没有什么耐心跟你慢慢来。”
“呵呵……我的后面不常用,可能要花点时间。”
夏夜背过身去,将内裤拉下来,手指沾了唾沫便探入后穴中搅动,由于没有什么润滑物,扩张进行得有些困难。雷明可没有耐心等,从口袋里掏出个保险套撕开,戴上便用蛮力挤了进去。夏夜疼得倒吸了两口冷气,接着颤抖着发出一声叹息般舒爽的呻吟。
“啊……嗯……竟然随身带着么,呵呵……”
毫不留情地撞击让麻痛仿佛漾开的水波一样,一层层地从尾根扩散开来,电流般地在全身游走。夏夜一边惬意地低声呻吟,一边吐着可恶的话语。
“是打算跟那个叫阿兰的护士?”
雷明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冲击着身下那个令人极度不爽的身躯。
“还是那个刚才喝酒时谈到的,嗯……揍了你的那个医生?”
“闭嘴。”
雷明一把揪住了夏夜的后脑勺的头发,手指恶意地使劲拉扯,让连着头发的发根在指缝间纠缠紧绷,然后狠狠一松,对方的头颅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砰地一声撞在冰冷的手术台面上。
“啊,右脸要肿起来了,呵呵。”夏夜笑着说。
“你的右脸跟我无关,那不是被你今天调戏的那孩子打的么。”雷明冷笑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秀一,嗯?”
“彼此彼此,看来我们都不是太讨人喜欢啊。”
夏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彻底激怒了雷明,他加重了身下的动作,剧烈的抽插伴随着肌肉相撞的声响,回荡在手术室内。他越是想粗暴地伤害夏夜,夏夜似乎就越是兴奋,不但呻吟的频率加快,就连腰部也积极配合着他的每一记动作,雷明突然觉得夹着自己的后穴骤然一紧,夏夜哼了一声,接着便有一注白浊之物滴落在手术台下方的地面上。
雷明抽身而出,取下套子甩在地上,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往外走。谁知刚迈步子,就被人从后方勾住了肩膀,接着带有体温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耳畔,让他心下一紧。
夏夜以一种令人无法容忍的距离贴着他的耳朵,几近是咬着他的耳垂轻声密语。
“今日承蒙招待,下次就由我来满足保安先生吧。”
雷明一言不发地挣开夏夜的胳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手术室。他感觉到自己一败涂地,而最令人恼火的是那个家伙居然还在笑。
0紧接在《空洞》后
0雷明 与 苏乐山
0苏乐山视角
一连几天夜班,都有人敲了敲玻璃留下一杯咖啡之后就消失不见。
苏乐山朝着咖啡液面吹了口气,雾气成团上窜,在眼镜片上起了一层薄雾,液面上泛开了一层层水纹一直延续到杯壁,随后抿了一口,苦意从舌根泛开,却是暖的。
“这家伙……”苏乐山手捂着杯子,有些青紫的指尖难得的有了血色。苏不喜欢喝咖啡,因为咖啡太过浓烈,会让人兴奋,不管人愿意与否。所以苏也不喜欢雷明那一吻,那吻太过兽性,蛮不讲理的占据,不管人是否愿意。
可是不管怎么说,咖啡是暖的,人心也是暖的。温暖对于一个在寒夜里独自行走的旅人来说是最珍贵的礼物。
休息室里依然安静寂寥,白色的日光灯下只有苏乐山和那杯咖啡留下灰黑色阴影。苏看着咖啡液面上倒影的自己。
褐色的液面上印着自己的眼眸,冷静而寂寞。
这双眼睛曾经看破过顽疾恶症,捉到过蛛丝马迹。作为医生的眼睛,这双眼睛从没让病魇漏网过。
而那天晚上,当这双眼睛对上雷明贪婪的目光时,犹如对上目镜一般,苏清楚的看到了雷明内心的寂寞。
与自己的寂寞不同,雷明的寂寞里有一个人。
那个人如同阳光一般,炙热而持久,却触碰不到。
一想到那个人,便会觉得温暖。一得到温暖,便会害怕寒冷。
这份恐惧支配着面前这个疯狂的人,所以他粗暴的索取着温暖和陪伴,只是因为他害怕这份温暖只是南柯一梦。
可是,傻孩子,你本身就是阳光啊。
当你带着咖啡敲了敲玻璃的时候,
当你灿烂的笑道,“苏医生辛苦了。”的时候,
当你出现在检验科起,你就已经成为阳光了,傻孩子。
苏乐山正要开口时,雷明的舌头毫不犹豫的伸了进来。果然,如太阳一般的炙热。口唇,舌头,上颚,他的舌头似乎要化解一切寒冷,解放冷静的禁锢。所以热的人心暖,也热的人心疼。
不得不说,他奏效了。苏感受到自己的荷尔蒙和多巴胺不受控制的分泌起来。这样不是很好?久经风雪之人渴望的不正是阳光么?苏乐山渐渐放弃了抵抗,雷明趁势将双手捧住苏的脸,吻的更深更沉。誓要化开这块寒冰。
卑鄙!理智发起了反击。这是欺诈和利用!
“……苏医生,陪陪我吧。”雷明伸手扶住苏乐山的后颈,眼神里的人不是苏乐山,这点苏医生自己十分清楚。
正因为久经风霜才知道阳光的可贵,所以才不想他受到玷污和伤害。
所以,停下来!现在!趁还没有太迟!
“雷明,认清楚现状,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所以,住手!”苏乐山开口道,提醒着雷明,也提醒着自己。面前的孩子已经彻底放弃了理智,欲望不允许他停下来。
既然如此,
苏乐山摸出了口袋里的培养皿,朝着鼻梁骨。那就暴力终止吧。
咖啡杯里倒映出苏乐山脸上的笑意,被培养皿砸对雷明来说应该是人生少有的体验吧。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
结果这一笑倒把躲在角落的雷明吓了一跳以至于暴露了自己。
原本一脸正经的苏医生一脸笑意,“好了,你都躲了我几天了。”
雷明像逃学的小孩被老师抓个正着那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一,我不喜欢喝咖啡。”苏乐山从休息室熟练的拿出一盒维他奶丢给雷明。
“第二,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作为一个封存的秘密吧。你不用太介怀。”
“第三,”
苏乐山起身走到雷明身旁,拉近他的领口,轻轻抵上他的嘴唇,舌头迅捷的将原本的惊喜送到对方嘴里,然后自然的转身推门。
“吻不能太粗暴。”
雷明舌尖有了一颗含化了一半的阿尔卑斯糖。
前面是关于自家女儿的一些废话ojz后面是互动……ojz我好辣鸡啊OOC的话我立刻就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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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胡桃实习的第一天。
胡桃,姓不明,名胡桃;芳龄22,目前就读于某知名大学的硕士一年级。而也就是这个硕士生,今天才开始第一次实习工作。不是她不想在本科最后一年去实习,而是没有医院敢收她。
胡桃的在校成绩异常优秀,期末成绩几乎是全A。无论是多么复杂难记的知识,她都不会让老师失望。虽然大学的几年从未担任过任何职务,但是她的名字却还是全校皆知。当然,成绩好只是出名原因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她的蠢。
如果你在隔壁护士学院里看到一个被轰出来的学生,不要怀疑,那就是胡桃。她曾经提出过要去观摩护士的课程,顺便的就动起手来。那次的课程只是简单的包扎,胡桃信心满满的拿起了绷带,模仿受伤者的老师更是一脸开心的看着这个美女学生开始往他的胳膊上绑绷带——而最后的结果是老师被送进了急救室。至于具体过程……嘘,被上层封杀了。
所以一个没事就往住院区跑,抢着护士的工作还会干出人命的家伙哪个医院敢要她啊!
所以实习工作只好一拖再拖,最后竟然没有实习就从大学毕了业。这件事立刻荣登了当年最佳校园新闻:34C美女疑似色诱校方高层,无实习经验竟能安然毕业。同一宿舍的同学在她临走前给他看了那一篇报道的页面,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色诱”二字的意思。
正在她感慨最后也没能趁着实习体会护士工作的时候,一家全新的医院,在万众瞩目之下建成了。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凭借着学校老师的一致好评、优秀大学的头衔还有对她的光荣事迹毫不知情的面试官,她轻轻松松的拿下了实习资格。
而今天——爱川医院营业的第一天——也是她实习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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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岚悠一大早就来到了这所爱川医院,在门诊楼确认了一下自己办公室的位置,又看了看没到营业时间因此空无一人的医院。一无聊就抬腿走出了门诊楼,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指引着他漫步,终于看到了大约是心中期待的那片土地。
那是医院角落里的湖畔。不知道是这个医院院长的恶趣味,还是为了彰显这个湖很厉害,旁边竖立着一个看起来十分高端的牌子,用金色的字写着“爱川湖”。 五十岚直接无视了那块破坏气氛的名牌,只是端详着湖面。
只有风吹过水面的世界,安静的醉人。
正当五十岚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一阵有些缓慢的脚步声吵醒了他。像是高跟鞋塔在石砖路上的声音,但是一深一浅,不像是正常走路的人的频率,反而像是没有了探寻杖摸索前进的盲人。
出于好奇他转过身查看,几乎是于此同是,一个女声响起:“那个…请问,前面有人吗?”
那声音来自于站立于五十岚悠面前的一大捧花束的背后。
行走的花束?成精的花妖?
“抱歉我看不见前面的路,”花束再一次说话,随后像是为了看清面前的人,那一大捧的花被轻轻放在了地上,这才得以识得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个和五十岚差不多的女生,因为一直捧着花,所以发型都有些凌乱了。她看了五十岚一眼,视线又转移到了他的胸前,随后像发现了甚么稀世珍宝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五十岚医生你好,我们是同事呢。”说着还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了一张工作卡。五十岚接过看了看,上面写着:血液内科 胡桃。
的确是同事,同一个医院的医生。“你好。”他礼貌的回复着。
“啊…嗯!你好~顺便请问你知道……那个,血、液、科怎么走吗?”刚才还一脸灿烂的笑容,但是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尴尬。胡桃不好意思的用手顺着有些走样的发型,一边问道。
对方的表情有着微妙的变化,似乎在心里说着“找诊室至少去建筑里啊为什么会溜达到湖边”,但是最后却只是简单的指了指某个方向道:“从那边直走,看到放射科之后左转。”
胡桃回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向对方摆了摆手致谢,拿起地上的花束就朝着那个方向走了。五十岚看她离去,也转过身继续在湖边眺望着。
“呜哇前面……前面是有人吗?我又走到哪里了?”没过多久,身后又传来了耳熟的声音……边想着“不会吧”边转过头去,看到的果然还是刚才的身影。
比刚才距离更近,已经快要撞到五十岚的胡桃正浑然不知自己走了个圈子又绕了回来,还在努力从繁多的花朵中看清前面的景象。
“是我,胡小姐。”
“那个……其实您是河神大人吧?不过对对对对不起我不姓胡,而且请放我出去吧!今天是我实习的第一天我……”沉默了一会,像是在为自己的迷路以及糟糕的方向感找借口,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不是甚么河神。”五十岚急忙打断了她的不着边际的话。无奈的看着胡桃怀中不明所以却极其碍事的花,思考了一下时间,对胡桃说:“我……陪你过去吧。”
“胡、桃小姐?”
***
“说起来,胡桃小姐是医生吧?”走在路上,五十岚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会飘到身旁的花束上。花束出现在医院,大多数时间都代表着对病患的慰问。“来探病吗?”
“诶,这个吗?”完全看不见脸的胡桃用手指着被双臂环在胸口的花,笑道:“是,也不是呢。”
五十岚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解释。
“因为我是血液科的医生,看的都是血液方面很棘手的病症。那些都是很严重的病呢……”花束被轻轻挪动着,胡桃艰难的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五十岚:“所以希望这些花能带给他们一些轻松。”她说的完全是心里话,也是凭借着一时对病患的同情心才能有力气抱着这些沉重的花在医院里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子还没有把它们扔掉。她嗅着清晨才被采下的雏菊的清香,默念着它的花语:
“坚强。”
虽然胡桃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听了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扶着她的胳膊,提醒她小心脚下的台阶。
胡桃突然停下脚步,把手中的重物放了下来,抽出其中一支怒放的野菊,折短了一截递到了五十岚的面前。
“突然想到的呢,这个,当做见面礼吧?希望五十岚医生也能有好心情呢。”
五十岚看着对方出乎意料的举动,又看着那朵紫白相间的野菊。还没来得及伸手接过,胡桃突然贴身而近,将那朵花别在了他的发间。
如同画家端详自己的画作一般,胡桃走远了两步打量着戴着一朵小紫花的五十岚,满意的点了点头。
五十岚思考着自己别着一朵花的样子是否好看,但是却没有伸手将其摘下。他只是淡淡的替胡桃拿起地上的花,看着她道:“走吧,医院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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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胡桃一路上在花里挑挑拣拣,所以等到走到门诊楼的时候五十岚头上别满了小花花()
比疯狂本身更让人无助的,是你意识到自己疯狂的那一刻。
雷明将苏乐山强压在墙角时,对方眼瞳里映出的那个自己,他觉得非常陌生。
——冷酷、浮躁,又脆弱。
偏生对方的眸子澄静得像山野的夜空,什么都能映得个一清二楚。
雷明想笑,明明是自己把对方逼到角落,为什么自己却像是无处可逃的那一个。
待他回过神来,苏乐山的手腕在自己的手心里滑动,像是想挣脱出去。
于是他不再多想,闭上眼睛粗暴地吻了过去。
一开始只是在楼层中夜巡的时候,发现检验科最靠里的房间依旧亮着灯。
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
房间门口的牌子上标识着实验室,透过巨大玻璃能看见好几个办公桌一样宽大的白色工作台,上面放置着各种说不上名称的白色机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白,大概只有那人面前排列着的试管的五颜六色的盖子,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生机的色彩了。
鬼使神差地,他敲了敲窗户。那人回过头来,看见是雷明,放下手里的活计,摘下手套走过来打开了门,问:“什么事?”
雷明笑了笑:“苏医生好辛苦啊,这么晚还没休息?给你带了点热饮提提神。”
说着他举起刚才在角落饮水机处冲泡的速溶咖啡,这本来是他闲来无事冲给自己喝的,如今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苏乐山看见热腾腾的咖啡,镜片下的眼神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但他并没怎么刻意推脱,很自然地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休息下也好。”
苏乐山说着便走到对面的办公室的长椅上坐下,解开口罩,任由一边带子挂在耳朵上,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的脸看上去显得比白天要稚嫩一点,头顶有一戳比较短的头发不听话地翘起,镜片下的眼圈周围有淡淡的一层黑色,像是熬过通宵并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这还是雷明第一次好好看着他。
咖啡很烫,他小心地喝着,不时撅起嘴唇吹着气。
雷明看着他,不知为何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某个黑洞突然扩散得更深更大了。
大概这个人看上去也很寂寞的模样。
他走过去,手指抚上对方的鬓角,顺着耳朵的轮廓划下,然后勾住挂在耳朵上的另一边带子,轻轻将口罩取下。
苏乐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很不自在,放下咖啡站起身来,试图绕过雷明走出房间,却被冷不丁地一把捉住了手腕。
“干嘛要走啊,医生。”雷明不紧不慢地沉声说道,“不是要休息一下的么?”
“放开……我要去工作了。”苏乐山冷着脸。
雷明任由他挣了两下,但是扣住苏乐山手腕的手指紧得像铁钳一样,他挣脱不开。雷明二话不说猛地起身将苏乐山堵在了墙角,他看到自己的影像分分明明地映在对方明亮的眸子里。
然后,他悲哀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
苏乐山的唇有点干燥。
雷明的嘴唇贴上去的时候,苏乐山像是被吓到一样下意识地想开口说话,却正好给了对方长驱直入的机会。
老实说,雷明的吻技并不算高明,但却有着一种蛮不讲理的热情,一旦锁定了目标,便绝不让对方轻易逃脱。他纠缠不休地追逐着医生拼命躲避的舌,索求着对方口中的津液。当他的舌尖滑过对方上颚软肉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苏乐山颤抖了一下,他那残留着辛辣烟味的舌头疯狂席卷着对方柔韧的唇舌,比起柔情蜜意的亲吻,更像是一头困兽辗转厮磨着想寻找到逃生的出口。随着时间的流逝,吸吮着的唇瓣也变得愈发柔软起来,他能够感受到对方传过来的炙热呼吸和不断上升的体温。雷明松开了似乎放弃抵抗的苏乐山的手腕,双手捧住了他微微发烫的脸,刻意加深了这个漫长的亲吻。
当他放开对方的嘴唇时,苏乐山的原本干燥的唇瓣此刻已经变得湿润光滑,在灯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反射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苏医生,陪陪我吧。”
雷明一手扶着苏乐山的后颈,另一只手就开始伸手去解对方腰间的皮带。
苏乐山急忙抓住腰间的那只手:“雷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失去理智的人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几乎是用蛮力在扯拽着皮带,动作粗暴得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不满一样。
“妈的!”
“雷明,认清楚现状,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所以,住手!”
苏乐山的声音变大了,他争不过雷明的力气,皮带已经松开,对方的手正迫不及待地朝里伸去。
“住手,这是警告。”
雷明没有住手。然而几乎就是下一秒,他被揍了。
准确地来说,他被一块培养皿给砸了。
大概是苏乐山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这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而苏乐山揍完雷明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看看培养皿有没有损坏。
雷明有点懵,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连苏乐山匆匆的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回到了实验室锁上了门。
次日,雷明蹭到护士站,有气无力地跟天羽空搭话。
“空姐,你们科室的那个苏乐山医生,是个怎样的人?”
“嗯?人很好啊,工作细心负责又努力,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太拼命了。”
“哦。”
“怎么了,突然问起苏医生?”
“没什么,那天巡逻看到他很晚还在工作,就随便问问。”
“哈哈,别看你平时三大五粗的,还蛮晓得关心人嘛!”天羽空拿起桌上的工作本,“我还有事,先走啦。”
“空姐慢走。”
又到夜晚。
又是那条走廊。
又是尽头的房间还亮着灯。
雷明默默地走过去,看见在那依旧白得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房间内,某个人仍在不眠不休地在工作台前来回忙碌。
白大褂下略显单薄的后背,头顶翘起的那一撮短发,平稳可靠的举止和极度认真的态度。
雷明将一杯热咖啡放在检验窗口的台子上,轻轻敲了敲玻璃。
然后在里面的人回头之前。
他已转身离开。
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一切痛苦与欢乐最明显也最隐蔽的开关。
说到她,Anthem的眉梢会因为羞窘而微微下降,眼神和口气都温软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弯出一个笑容。
如果Luna(Anthem的弟弟)在这里,他一定会对哥哥的这副反应大为惊异。毕竟他从没见过哥哥因为某一个人(甚至只是名字!)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就算是最亲密的自己也不曾享受过这种待遇。
爱情真是一件充满魔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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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节制而有礼的单恋者,Anthem的教条之一就是保持沉默。
其实很多时候Anthem都想把秘密不管不顾地——大声地宣之于口。可是临要开口,那些欢喜的、悲伤的、迫切的、绝望的话,像是一层层破败的棉絮堵在Anthem的喉咙里,让他无法出声。
好吧,那就沉默吧。Anthem闭上嘴,决心当那个人无言的聆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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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的暗恋与单恋者大概算是爱情剧里最苦情的配角吧。
可就算苦情到被碎玻璃刺穿,也总有人为此甘之如饴。
不求长久陪伴在那个人身边,在她身后遥遥望着她无与伦比的璀璨光芒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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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于那个人而言不过是小鬼。Anthem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也许会有未来,不过那可能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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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Anthem总是辗转难眠,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究竟要不要放弃呢?”无果的单恋总能折磨得人身心俱疲。Anthem想不出什么完美的解决办法,只觉得自己的黑眼圈越来越重。
而每一次稍稍坚定的决心,在看到那个人的笑容后又瞬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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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凛弟弟。”那个人向他微笑致意,“早安哟。”
Anthem张张嘴,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你也是……沙耶姐。”
“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好……要注意休息才行。”那个人忧虑地望着他,用关切的口气表达自己的担心。
“……我会的,沙耶姐。”Anthem抿抿嘴,微敛着眼轻声回答。
Anthem厌恶自己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总是不能给那个人一个漂亮又得体的回答。
真糟糕啊,他在心里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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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地遇见,匆匆地离开,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匆忙地像是被拨快了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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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后,Anthem眯着眼睛发呆时,总还是会回想起不可思议的那一日。事实上,最不可思议的,是与那个人在天台上的初遇。
那个人漂亮的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那个比赛,你知道……我很期待能和你分在一组。”
Anthem恍惚间以为自己听见了心脏缓慢的跳动声,耳后的血管似乎也在突突地跳动,“小森……沙也加。”他记得自己如此回答,“沙耶……(他笨拙地用这个拙劣的昵称表达亲昵)我也……我也很期待和你分在一起。”
他记得那个人先是惊讶,后而莞尔,“那么……如果真有可能的话,到时请多指教啦。”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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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也许结果也会不一样。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可以让世事重来的那句“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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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口就没有希望,没有希望也就没有遗憾。
所以Anthem并不遗憾,他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感谢那个人。
“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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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名来源于某本词典x 原句是love s.b in one's heart 是当时自己翻“暗恋”这个词的意思时找到的
虽然暗恋(及单恋)标准的翻译应该是unrequited love ,但是标题那句真是太棒了啊啊啊!!所以还是任性的用了现在的标题
Saga 撒迦 是沙加的伪英文……(抱头)
写的很匆忙 大家看看就好:)
分了节但是好像显示不出来……只能用分字符表示文章跳思维了x 请原谅!【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