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为第二天视角内容【安排太多……先弄粮】
超鸡掰赶时间补互动的流水账,多年只会写剧本作为画手自己真的不会写文真的,而且又通宵已经开始都不知道写的什么了???????
请看完非日常后再搭配本文【】
字数7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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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突然有一天发不了声,什么话都不能再说出口了,各位会怎么样呢?
听上去像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可是这却是实际发生在我们身上,一件令人意外嗯突发事件——
我来到这个监狱,差不多也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又或者是8天?这种事情,进来以后也没有去认真思考。因为接触不了外面的世界,时间这种东西只能通过随身携带的id卡来得知,除此以外,就是自己的生物钟。
但是在这座监狱的生活,几乎是近乎一成不变,又规规矩矩的生活,原来监狱就是这样的吗?我是这么想的,本来以为监狱是会对犯人进行体罚或者过度的劳动作业的地方,可是这里的监狱长,不止没让我们强制劳动作业,甚至如同饲养着牲畜一般,给我们良好的饮食、住宿、甚至娱乐场所。
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吗?谁知道?可是在这整整8天的日子,所有人都真切的感受到了在这里的绝望、恐惧、甚至是会面临到身边亲近的人的背叛,为什么会这样?是呢,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切的原因只是——我们从来到监狱的一开始,就已经是,监狱长所做的自相残杀的研究中,待宰的白鼠罢了。
在这之前,已经死掉了5只白鼠(人),剩下还有25只白鼠(人),我也是,你也是,都是这剩下的25只白鼠。至于死掉的家伙,回想一下他们的死相,多多少少有点绝望呢。枪杀、毒死、失血死——但是实验没有结束,实验还在继续着,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实验究竟要持续到几时才能结束?或许未来,将会有更大、更恶、更多的绝望,那么,箱中的猫?你们的未来——
是死亡?还是存活?
【第三章·绝园风雨之前】
等我因疼痛而恢复神智时,我发现自己背后披着病号服,整个人呆着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而此时我十分熟悉的人——杰克正坐在我面前,仔细地取下我身上的玻璃碎片,并为伤口做消毒和包扎处理。
在这过程中,杰克时不时地叹着气,可是又因为无法发声说话的样子,哪怕他想边问我什么边处理伤口都无法做到,所以只能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后,他再从口袋里拿出id卡打字写出一段话……
「七屋…你是怎么从楼梯上掉下来的?」
欸?从楼梯上??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我似乎喝了那个汤以后……跟着其他人一起也出现了反应,先是喉咙刺痛,发不出声音,其次就是……
我听见了那群孩子在叫我的声音,充满天真无邪的童声,好似在四面八方,“远间哥哥,远间哥哥”地呼唤着我,没有人能比我还要再熟悉这些声音…这是我进监狱以前,在一座城市的教堂中所抚养的孩子们的声音,但是他们,不是…………?
尽管知道可能是幻觉,因为这里是监狱啊,孩子们不可能会在这里的才对,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顺着声音……顺着呼唤声去寻找他们……随着对我的呼唤越来越强烈,我顺着声音,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门后的光景,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医务室罢了……而那些声音也消失了,果然只是单纯的幻觉么?但是,尽管只是幻觉,可是为何并不给我看见孩子们的样子?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恢复过来的我,只好扫兴地从医务室随手拿个玻璃杯,准备下楼到厨房装点水来喝,结果在路途上,我偶然看见了一只白兔子?是生物室里逃出来的吗?谁喂动物时这么粗心让兔子跑出了笼子!
随后为了抓回那只兔子,我跟着它跑到楼下,但在楼梯上奔跑果然很危险呢……回想完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的我,深沉地拿出id卡,打出了一段话……
「因为我看见一只兔子在楼梯上蹦跳着,我追过去时,就掉下楼梯了……」
而且还扎的自己一身玻璃渣,腿上更是伤的惨不忍睹,想到兔子怎么可能在楼梯上跳的这么自如……那也是幻觉吧?没想到幻觉的持续时间居然这么久么……
听了我打出的聊天记录后的杰克,不禁叹了口气,随后拿着id卡打出一段话回复了我的回答。
「…你当你是爱丽丝吗?」
「欸嘿嘿~……对不起……」
果然还是令他担心了吗……想想也是,明明作为“前辈”,可是居然这么令人不省心的不小心弄伤自己,最终还要自己的后辈来照顾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他……
「下次小心点…」
杰克刚刚打出这段话后,但想了想,立刻删掉了这句话,重新用id卡重打要说的话……
「不要再有下次了」
尽管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和以往一样,相当冷漠的样子,可是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我能够看他的担忧,果然本质上还是很温柔的人呢,他。
像这样子被人担心着,照料着,自己都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只知道自己有过的都是照料他人的经历,以及……被当做道具使用、被虐待、甚至是作为性奴的过去。啊啊…这样想想,像这样子被担心且照料着,被当然人一样去对待的日子,的确是——特别的遥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回想起了这些痛苦的记忆?可是即便没回想起来,在这长达数十年空白的记忆中,还是有着零星地、记忆的片段。仿佛这些记忆的片段之中,我一直在收养那些与宗教中被虐待的孩童们一样,都是被大人们强迫、虐待过的孩子们,甚至带着他们,逃离到了没有会胁迫并虐待孩子们的大人们存在的乐园……
尽管中间发生了什么,那就是现在的我所不知道——不,是所遗忘的事,可是,我做的也是正确(正义)的吧?我并没有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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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吃过了杰克带来的午饭后,我一个人十分无聊地静静的坐在医务室之中,尽管很想跟杰克桑如平常一样聊一聊日常的话题,但是连我自己都失声了,不仅说不出话,就连用ID卡打字都觉得麻烦,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想说话可是又憋得慌的状态……
而且即便是要照料伤患,他也是有自己的活动,因此下午的时候,我坐在床上对着走出医务室的他挥挥手,然后等听到脚步声渐渐地走远以后,整个人瘫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发这下午的时间。
因为腿受伤的缘故,我被嘱咐不要自己下床走动,即便医务室里有轮椅,我也可以借用轮椅到处移动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照顾伤患的放在离床那么远的角落里?也不知道这监狱长是怎么考虑的……总之现在的我,哪里都去不了,除了只能躺在床上,放空自我安静地做个废人以外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这个医务室隔壁的植物园,如果是长居的话,肯定就在这对面吧,毕竟是超高校级的花匠,有植物园的地方就会有他,这是自古以来的职业规律。
这么想着的我,仿佛找到了个非常合适的聊天对象的样子,愉悦地拿出ID卡噼里啪啦地打出一大段招呼,并发给了长居,果然,发出消息了以后,我听见了隔壁植物园中传出了ID卡消息提示的声音,果然他就在隔壁呢~
「真是很长的一段招呼呢……什么事?七屋同学?」
「来聊聊天吗~♪ヽ(o゚∀゚o)ノ」
「……你是JK吗?到底是怎么做到用ID卡打出来的?」
「要我教你吗~?」
「不必了~:)」
之后,长居对之前在裁判上的一事向我道了歉,不过我当时也不过只是发了点小脾气,说着没关系不用道歉,简单的转移了话题,之后仿佛像是对熟络的朋友一样,彼此简单的开了点玩笑后顺着话题聊了起来,如果是长居的话,定会对植物的文化非常的熟悉,因此我与他,一个在植物园里坐着,一个坐在医务室的床上,隔着一道大门,仅仅用着ID卡进行对话,开始了有关于花的传说和花语的话题。
「七屋同学的话…你喜欢什么花?你说一个,我看看植物园里有没有能不能带出来给你。」
来自于对方的突然的提问,我一时也无法立刻回答出来。仔细想想,我对于植物也不是特别的讲究…所知道的知识除了以前弟弟学花道时跟着学到的,剩下的都是长居刚刚所告诉我的那些而已,我将记忆中唯一还能记得的花都想了个遍。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我的弟弟曾经在儿童公园里采摘了不少生在在花圃上的白色的小野花,并带回来给我做了个小小的花圈,虽然知道他送给我这个是想要通过花的寓意来传达想法的礼物,但是他的一片苦心,被当时年幼的我嫌弃道“给男孩子这玩意不大合适吧?”,结果他非常生气的一整天都没再跟我说话,直到我拿布丁道歉才重新和解……想想现在的我,还真的是没资格说他呢,明明都是因为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话才选择通过花去表达,直到现在,无法发声而无法说话的我,才开始多多少少理解到那孩子的心情了,是不是太晚了……
「谢谢~就雏菊吧,植物园里有吗?」
「雏菊吗?记得里头栽培了一些,我带过来给你。」
隐约地听见旁边植物园传来脚步声,由近到远,由远到近,仿佛他在植物园里绕了一圈后,才停下来摘取了花,随后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门口,长居一手握着几株雏菊,打开了大门,他自然地走到我床边,将花交给我了以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ID卡,打了一段话——
「再一次对先前的事向你道歉,以及……祝你早日康复。」
打完这段话后,长居笑着对我微微地点点头,随后他再次回到了植物园,一个人待在里面继续照料植物了。我静静地目送着他,看着他走出了房间…现在的话大概也不能在与长居君聊天了的样子…我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静静看着两手中捧着的几朵绽放着的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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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ID卡上显示的时间,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期间除了刚刚还在隔壁房间的长居,还有物部来过……那家伙到底是因为喜欢的人死掉了的缘故,还是早上喝的汤中的幻觉搞得脑子终于出问题了?似乎他完全把我当成了雨宮了,不仅来医务室准备扑抱过来时被我打了一巴掌,单方面挨打了一阵子离开后还依然不间断地发来私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申请黑名单功能……
现在外面也已经安静了下来,看来刚刚在三楼里玩的人,可能都下楼去吃晚饭了吧。想想要是平常这个时候,自己肯定是跟着苏我一起在厨房准备大家的伙食,不过现在自己受了伤,可能因为肚子饿的关系,连起身坐起来都觉得累…我躺在床上,放空自我地看着天花板,全然不顾在被单上还凌乱着的细碎的花瓣和植物的根,无聊的想象大家在楼下时的场景。
现在的苏我,肯定很累的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吧,真是辛苦呢……因为即便少了5个人,可是要一个人解决大家的伙食还是很累的,又不是学校食堂——啊,这里的大家都还是超高校级的学生呢,也算合情合理吧…?
但是食堂里的大家会边吃边聊天吗?我想不会……即便早上吃了少量汤的人能够恢复声音,可是大部分人都还在无声中呢……哈,早知道早上的汤就不要喝那么多了,直到现在喉咙还痛着,而且也无法出声,根本无法聊天,现在才明白无法说话对于爱讲话的人是有多痛苦…绝望透了……
越是想着这些,结果越是无聊,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饿的缘故,还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一起聊天的缘故,而现在自己哪怕想动动四肢踢打被单自我表达出无聊到烦躁的心情都无法做到,浑身上下都有伤,自己也没有能够抬起腿的力气,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废人一般,不想思考也不想动弹,彻底的放空自我……究竟会不会有人带晚饭来呢?
想起刚刚在做着花圈时,杰克发来私信问我「七屋,晚餐你想吃什么肉?」的信息,自己也没多加考虑,回复了对方说厨房还有猪肉,和自己讨厌吃的肉类,在收到对方发出的单单的「好」这一个字的简单回复后,我对他的性格也早已习以为常,因此随手把ID卡放置在床边后,全然无视途中物部发来的私信,继续做着花圈。
但是为何会来问晚饭想吃什么肉呢?毕竟平常在厨房做饭的是苏我,正常也都是她来问我的才对?正当我思考着这些时,外面的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谁呢?因为拉上了床边的帘布,我现在也没力气坐得起来,也无法直接看到底是谁要过来,明明知道这种状况下,我是最适合的死者目标,自己也不奇怪几时会被杀掉,可是不知为何,感觉这个脚步声熟悉到令我都感到安稳,令自己不曾觉得现在的情况值得警惕一般,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步、两步,终于走到了门口前,随后响起的时门被打开时的吱呀的声音,同时也飘来一股粥的香味,这究竟是?那个似乎端着粥过来的人快步走了过来,当他绕过帘布走进来时,我也知道了原因。
果然是杰克呢…这些天几乎天天都与他接触的关系,现在自己都已经能像弗朗西斯那样通过脚步声来辨别人了,不过我无法像他那样认出所有人的,只能单单辨别出杰克的脚步声与他人的区别罢了。
「七屋…我带晚饭来了,坐起来一块吃吧?」
把端来的粥放置在小桌子上后,杰克拿出口袋里的id卡打起了字,招呼我起来一同吃晚饭。我努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准备坐起来,杰克见状后立刻上前扶住我协助我起身,恐怕早上受的伤令自己都开始贫血了吧……自己都感受到了头昏脑涨的感觉,以及一股无力感……
「…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看出了我目前身体的状况的他,关切地询问着我,虽然自己也很想用文字来回复他,可是不巧自己之前因为嫌时不时发来的私信很烦,就顺手把id卡扔到了对面床铺上了,结果自己现在手头没有卡,也没法打字,只能用简单的摇头向他表达。
「是吗,你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有点贫血……」
「吃下粥补充一下营养吧,我刚刚做好的……」
我不禁歪着头,露出了有点疑惑的表情,杰克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往id卡上打出大段话。
「因为你是伤患…所以想着应该给你做些能够治愈好伤口的食物,因此下午的时候,与苏我,物部他们一起在厨房做营养粥……不过我对营养学并不那么了解的缘故,拜托了森下来指导应该下什么…也问了下你想吃什么肉」
原来那条私信是这个意思吗……?自己都很意外…原来杰克他也会做料理,甚至做的相当不错,看着这份令人产生食欲的粥,我不禁高兴地拍起手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而杰克则抬起手挡在嘴前,做出了像是说“咳嗯”般的动作,这是否是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表达呢?我露出了自己招牌的惯例笑容,看着杰克拿起其中一只碗舀起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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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掌,在心中默念“多谢款待”。如果让我来说实话,这份晚饭相当的好吃~尽管自己的饭量对比一位正常男性要小些,但杰克装的分量也刚刚好,全部吃完都没问题。不过吃的过程中我也时不时看了看他,因为脸肿的部分还没完全消的关系呢…虽然比前天好些点,但似乎直到现在都还没多少食欲的样子,他吃完后我看过去时,碗里还剩下一点粥。
正当我准备自发地帮他收拾碗的时候,杰克伸出手晃了晃——“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这时我们都愣住了,刚刚的是杰克说话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虽然说起话有些沙哑,但是,杰克的声音恢复了,这样的话他也就不用再用id卡那么麻烦的打字说话了,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替他感到高兴。
“声音…恢复了,原来喝了几勺的话到现在就可以自愈了吗?七屋呢?”
当他问起我时,我开始试了试能不能发声说话,结果没用,我想这可能与我早上时喝了一半左右分量的汤有关…看来我想要恢复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多等待一段时间了。
看着依旧无法发声的我,杰克略带遗憾的样子看着我。“是吗…不过既然喝几勺的是现在恢复过来的话,我想七屋你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就会自然恢复了吧?”
这样想想也有可能呢?我点了点头,这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多喝了几口,不知为何……仿佛有种一整个小区停电时,别人家先恢复通电了,只有自己家要过段时间才会通电的失落感。
“对了,七屋,过会儿你还要不要简单的洗个澡……伤口碰水不好,所以我是指用毛巾帮你擦擦”
本来以为是要带去澡堂吗而打算拒绝,但现在这个连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烦对方,只好不停地摇摇头示意不需要去洗澡。
杰克看着我的反应后,说道“是吗,那么我把碗都收下去”
看着对方正准备要拿起锅时,我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做的花圈,稍微犹豫了一下,究竟应不应该交出去…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伸了手,拉了拉杰克的袖子。
“怎么了,七屋?”停下了收拾碗的动作,杰克看着我问道。我拉过他的手,然后拿出了那个小小的花圈,放在他的手心上。杰克拿过那个花圈后,拿起来简单的观察了下花圈。“这个是?”
我用手指了指隔壁床铺上我那张id卡,边拉扯着杰克的袖子,请求对方帮我把id卡拿过来。“是要拿床上的那张卡吗?”杰克一下明白了意思以后,走过去将我的id卡拿了回来。
「谢谢~那个啊,是下午时长居君采摘给我的花,因为想着要向你表达谢意,所以做成了花圈给你~」
终于拿到了代话工具的我,十分兴奋地迅速打起了字,顺便说明了花圈的来历,杰克听完后,再次看了看花圈,好像他露出了些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是吗,以前都是被送的花束…被送花圈还是头一次,谢谢,我会收着的”
听到了他的回答后,我露出了非常高兴地表情,因为他能够收下这份礼物,真的是太好了——————但是……
“……怎么了?七屋,突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杰克关切的询问,令我突然回过神来,我刚刚究竟是?
「没什么~对不起,可能我有点困了」
“是吗…那么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你那件外套晚上我会缝好的,明早洗好后我再带给你。”
「嗯~」
这就结束了吗?不……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能够问他的机会了吧……
「呐,杰克桑?」
“嗯?怎么了?七屋”
「那个啊,我,或许非常的相信着你也说不定」
“相信着我?”
「嗯…所以,杰克桑,无论发生怎样的事,你都会相信我吗?」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出了这样的提问,甚至自己也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我是在寻求着什么?这时的我,对于自己的心情与情感,都是模模糊糊,无从得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静悄悄地过去,杰克仿佛深沉地思考着回答的样子,许久之后,他做出了回答——
「……如果你希望我相信你的话,我会相信着你,七屋」
唉?
面对着这份意外的回答,我开始慌了,这本来只是简单的两个选项的答案,变成了由我来为他做选择权…明明自己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是会更倾向理智的判断的,可是为什么却……
“七屋?”
杰克露出了一副慌乱的样子,尽管这只是个能够看得很清楚的一幕,但是为什么我眼中的他,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为什么我,流着泪?
我低下头,呆呆的看着手心中滴落地泪水…脑袋中也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要如何去答复这个答案,但是有一瞬间,心中已经有了个完整的答案……
看着这样的我,杰克原本伸出的手停振一下,稍微换了个方向轻轻拍着我那微微颤抖着的肩膀…因为这轻轻的安慰的缘故吧,我失去重心地头靠着他的胸口,无声地哭泣着……
最后想要传达给他的讯息,不知道是否能够明白呢……连我自己都已经看不懂了,我真正所想的,我真正的情感——
那是,我直到最后都未曾发觉到的,深藏于心底深处,未能开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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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发现——」
流水账√特别的流水账√没体力重写了不然一定要重写【。
因为角色发烧而出现了各种奇怪的感叹√
跳过了和医生不少互动……具体情节指路医生的投稿【。】
【注意】本文可能带有让人身心产生不适的片段,经NPC审阅后表示可以发布,但诸位请确定可以接受之后再进行阅读。理解成什么就是你们的问题啦╮( ̄▽ ̄”)╭
忘了写哥哥的兔兔了QUQQQQ
难得的一章关联了五个人让我不小心把11给忘了…………すみません○| ̄|_
字数: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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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到这所监狱学园的第七天。
虽说用“适应”这个词让人觉得有些讨厌,但茧子不得不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
一早起床,洗漱换衣,差不多的时间出门,并非刻意的躲避人群却实时的避免了在人前出现,到达食堂后寻找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然后看着其他人逐渐的进入。
很平常的早晨,除了起床时打了个喷嚏外,就和过去几天没什么区别。
茧子这么想着,下意识的往侧前方瞟了一眼,前几天还坐在那边的甜点师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再往同侧的另一端看看,格斗家小姐也不可能出现了。
和过去几天没什么区别?
怎么可能。
茧子捧着水杯抿了一口,并没有说什么。
近日来接二连三的事令其他人都感到身心疲惫。这已经是第二起残杀事件了,也就是说已经有五个人因为这栋莫名其妙的建筑丧了命。
不过茧子倒没怎么被影响。那几个人和茧子都没什么瓜葛,最多是和那位诗人的千柳原小姐有过简洁的合作——虽然那时彼此并没有见面,只是经过出版社的联络而在对方的诗歌精选集里画了插图,再用“强强联手!”之类的广告词宣传了一番。而对于这件事,茧子留下的唯一印象大概只有“稿费给的还算不少”而已了吧。
而不同于茧子的无动于衷,其他人的表现倒是更符合现在应该具有的气氛。比如手工部的物部奈央,虽然表情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甚至有些无动于衷的错觉。但气场却阴沉的可怕。虽说本身他也不是什么活泼的性格,但阴沉成这样也着实让人看着有些奇怪。
也许会变成素材。虽然这么想有些不礼貌,但茧子脑子里只有这么个理由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凑过去打招呼。
毕竟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个会关心别人的人。
“啊真乃前辈……早安呢……”虽说物部本身的声线就有些低沉又轻柔,但此时的声线比之前还要低沉不少。
“………………很…难受………么…………”
茧子小心翼翼的提着问,而对方大概在刚刚问早的时候就耗掉了不少体力,此刻只是稍稍点头当做回答。
“…………为……为什么……?”
“…………因为…雨宫死了啊。”
茧子隐约的印象中,物部是对那位超高校级的甜点师的雨宫安里有些好感的,也是因为这个,茧子才物部在回答她的时候会有些感情变化,比如痛心疾首比如后悔莫及。但物部并没如她期待的那样产生什么波动,反而回答的尤为平静,而后则是无限的沉默。
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茧子曾经在某本需要绘制封面图的外文选集中读到过这么一句话。
那物部奈央,是会爆发呢,还是灭亡呢?
不得而知。
新的一天所带来的,并不全是阴郁的气息,还有那个自称监狱长的男人不知抱着何种心理所开放的新区域。
茧子有上去溜达一圈儿。三楼新增加的房间包括生物室植物园和出现理由不明的剧场——说来这个建筑每一层都有舞台,天知道这个监狱长是多喜欢唱歌跳舞。
而茧子的目标则是三楼西北角的医务室。一早起床时茧子打了个喷嚏只以为是谁念叨了自己几句,但早餐会解散后又有点儿咳嗽后,她发现体温比想象的要高了些,才开始思考自己感冒了的可能性。
既然可能病了那当然要去医务室找药,但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甜,医务室里的药剂都是写着标准化学名,以她的头脑想看懂这堆乱码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在呆立在医务室五秒钟之后,茧子决定放弃。
不过也不能完全放着不管,毕竟感冒这种东西虽然放着不管也不是不能好,但退太久了总觉得会徒增麻烦,比如影响绘画的思路。
所以要尽快找点儿其他补救方式。茧子如此思考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了。不过所幸这个是后她终于想起了也许小卖部存在着降温贴一类的东西,便拖着自己无力的身体往小卖部走。
“真乃?”
茧子快晃荡到小卖部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四下观望了半天都没看到到底是谁,倒是有个金色头发仿佛是什么妖精的家伙从食堂出来后向自己靠近着,等他走近了才发现并不是妖精而是医生。
Jack倒是没发觉到茧子烧糊涂的脑子里把自己兑换成了什么超自然生物,他只是看着有个人晃晃荡荡的状态不太好的样子,又想起她早餐会里好像咳嗽了半天,就在想是不是病了。
“不舒服么?”医生轻声问着的同时,摘下了右手的手套,然后把手背贴上了茧子的额头。“有点儿热呢……最近没注意保暖么?”
茧子想了想前两天刚发生的鸡飞狗跳的事儿,小小的摇了摇头,又想了想后还是挤出来了一句。
“…………那个……护士小姐……来过了…………”
Jack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我倒是想帮你拿药去,但是等下有别的事……”
“…………唔……把药名告诉我…………我去拿……就好……”
作为医生倒是想亲自帮病人取药,但茧子的建议的确比较中肯,只好勉强的表示同意后,几番强调了药名不要记错,取好了记得来和他确认没有拿错后才能吃,才和茧子分开。
再次回到三楼的茧子想着趁自己忘掉名字前拿到药,却发现片假名对自己的而言难度太大了,挣扎了半天也没拿到正确的药瓶,医务室特有的酒精味道也熏得她头晕。一瞬间的,茧子开始思考算了反正感冒这种东西很快就能好,不吃药也没问题。(中之人:净特么扯淡!)
她开始想要不原路返回吧,正好还约了等下和别人见面。
“啧啧,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这个臭虫子!”
伴随着声音的,是那极具特色的鞋跟声,不回头茧子也知道是森下过来了。
这种时候应该逃跑,这对此事的茧子而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现在病弱的她基本已没有了逃跑的体力,甚至和对方对峙一下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过森下并没空关心茧子的状态。她大踏着步进了医务室,转眼站在茧子面前,脸上带着嫌弃厌恶以及一点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一把攥住了茧子的领巾往外面扯。
“这么讨厌的家伙就别在医务室带着,会污染这里的卫生环境的!”
“我…………我就是…………来找药…………”
茧子小声的辩解着,大概是因为紧张而咳了起来。
森下皱了皱眉,“别咳嗽了!你就算呼吸都是污染环境何况咳嗽出的飞沫!”
茧子赶紧捂住了嘴,却在下一秒被甩出了房间。她刚想叫住森下,告诉她自己需要感冒药,却眼看着房门在眼前哐的一声紧紧关上了,却又在下一秒快速的打开,紧接着一罐药片从里面抛了出来正好砸在茧子的头上。
“………………疼…………”茧子念叨着捡起了药罐仔细辨认,却发现正是医生交代她需要吃的那种。
等到茧子赶到七屋的房间已经是傍晚时刻了。
虽说之前他们约定了今天见面,还是七屋提出的时间,不过茧子还是有点儿紧张。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别人房间,虽说对方是已经熟悉的人了,但依然不免有点儿手忙脚乱,生怕自己哪里做的太过而引得对方讨厌。
轻声敲过门后,温柔的教主先生便带着一贯清爽的声音应了一声,没过多久便打开了房门。
茧子便随着对方的指引进了房间。019房不同于一般印象的男性房间,是个整洁的空间。
茧子被七屋指引坐在了书桌前,有点不知所措的蹭着鼻子。
七屋倒是一副没看到茧子不自在的样子,站在一边唠着家常,说说喜欢的食物聊聊常看的电视节目。最初倒没什么,但说得多了茧子也便开始跟着附和起来,聊起来喜欢吃海绵蛋糕。
“真乃桑喜欢这东西嘛,我印象中厨房有看到低筋面包……下次可以做给你吃哟。”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茧子整张脸仿佛都亮了起来,“………………啊……谢谢…非常谢谢你……!”
“能让可爱的小姑娘开心我也很开心啦~”七屋伸手摸了摸茧子的头,“不过零食吃得开心也要记得吃饭啦——真乃桑你的早饭每次都剩下了吧?”
被说到了重点的茧子稍微垂了垂头,倒是那边的七屋依然语重心长的说着,带着一股不可无视的长者气息,“虽说小姑娘你大概心里有各种各样的躲不开的问题吧?不过一起吃饭才是信任的开端哟,所以从明天开始——先信任我们的早餐吧?”
茧子默默地听着,过了半天才想起稍稍点了点头。
而七屋看到了点头的茧子,收起了稍稍严肃的表情,换回了平时的温顺面孔,“啊对啦,上次跟你说的毛衣织好了哟。来来来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次日。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又一个习以为常的日常。
硬要说有些不同的话,大概是茧子换了衣服。毕竟是七屋费尽心思去织的,不穿对他的辛劳就太过不尊重。
而实际上,当七屋发觉到茧子换了衣服后,不免的露出了欣慰的家长的表情,仿佛劝了一个月孩子要穿秋裤的母亲见到孩子终于换上了的表情不差太多。
下一步就是早餐了。这也是眼前这位欧卡桑×留给自己的任务,甚至昨晚对方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都浮现在茧子的眼前了。
“给你哦,固体食物吃不下太多的话,可以先喝口汤。”七屋说完把盛好的汤碗送了过来。
期间茧子擦了几次鼻涕,又去找医生确认了药瓶并没有错误,几番挣扎的借口是等罗宋汤变凉一点儿,但等到大家都开始进餐后,终于找不到什么有力的理由了,于是端起了汤碗小小的尝了一口。
什么味道的茧子并不清楚,不过她看到周围人都一脸扭曲的说着味道奇怪,随后茧子也发觉了些许不对劲。嗓子不舒服,并不是感冒造成的干痒,而是莫名的刺痛。
明明只喝了一口,怎么会感觉这么强烈——茧子还没来得及这么想,视线瞬间模糊了起来,紧接着意想不到的画面却出现在她眼前了。
明明此时此刻应该是在监狱里才对,但她眼前出现的却是家里破破烂烂的公寓,四处堆满了旧衣服和旧杂志,仿佛一般人印象中的男子公寓的模样,虽然闻不到却能感受到烟熏的窒息感,再然后,那个男人猛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茧子曾在心中给这场景起名叫[地震]。[地震]的时候,那人冲着自己嘶吼,叫骂,然后拳头如雨落般的击打在自己身上,或者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往她身上砸,再然后那人跨坐到自己身上,扯着自己的头发,继续是无休止的谩骂,再然后他的手伸了过来。
“………………不要…………”
嗅觉和味觉的丧失,换得的是茧子的触觉异常的敏感,所以此刻的茧子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双粗糙的手游走在自己身体之上,仿佛接下来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不要!!”
茧子不知道是在意识里喊出的还是现实中喊出的,但她在产生了这个意识后,猛的站了起来,然后仿佛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房间并锁上了门。
然后缩在床上,紧张的喘息起来。
因为罗宋汤里不知名的药剂,回到房间的茧子才发现已经无法发声。
不过这也无所谓。此时的茧子窝在房间里,不想出去也不愿出去,所以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ID卡被她甩到了一边,不开门不看时间的话这东西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用处。茧子抱成团缩在床上,努力的让自己会想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因为只要脑内稍作停顿,幻觉中自己所看到的场景就会再次浮现在眼前。
虽说自残是她自称的灵感源泉,但实际上,她却也略微的向往着杀戮之类的。她不止一次的在脑内演习过这类事情,比如用削铅笔的美工刀,在那个人[地震]的时候捅入对方的心脏,或者划开气管之类。
茧子大概是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了。虽说这么多年来在学校也有些不好的回忆,不过大体上也就和森下的等级差不多,放学了就躲过去了。但那个男人不一样,只要茧子依然挂着[真乃茧子]之名,就这辈子脱离不开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摧残。
物质上也好,肉体上也好,精神上也好。
所以茧子才坚信,那个男人绝对是厌恶着自己的。尽管自己依然要叫他一声父亲。
也是因为这样,茧子无法抵抗也无权抵抗,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然后用自己都知道毫无意义的脑补起那些根本没有实施可能的计划。
然后陷入到更加深刻的自我厌恶中。
[咚咚——]
敲门声。
茧子今天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她今天过得浑浑噩噩的所以并不记得具体时间,只记得听见了无数次敲门声也听到了无数次的ID卡的信息提醒,不过都被自己恍惚的记忆忽略过去了。
反正之前一直也都没注意,现在也装作没听到就好了,但那边敲门声却一直不见停歇,ID卡的声音提醒逐渐响了起来。
她探手去够ID卡,想试试看能不能把恼人的铃声关掉,却看到上面的信息提醒一条条的刷了出来:
-真乃,你还好吗?
-开门吧,让我看看。
-病得动不了了吗?
-真乃?
……
茧子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字心里满不是滋味。就算不去看发件人也能看出这个绝对是医生发来的。医生大概只是以为自己病重,并没想太多其他事情,嘛这也是身为医生的本能了。
敲门声依然在继续,一副茧子不开门就不会停的样子。
茧子深呼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晃荡到门口去,稍稍打开了个门缝,正好看到医生端着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容器站在门口,发现了开门了后便带着一丝浅笑看着茧子,然后示意自己要进房间希望茧子让开一点儿。
而茧子却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起来。
我这种肮脏的,破旧的,无能的,丑陋的,残废的,根本没有存在意义的家伙,值得他这么正直的人亲切对待么。或者说,当医生知道了我的肮脏破旧无能丑陋残废与无存在意义之后,还会这么亲切的对待自己么。
茧子如此想着,却又不敢多做考虑,生怕自己多想了一分一毫,就发现其实一切的美好都是虚构的。
茧子并没有发现,自己是第一次,毫无厌恶情绪的思考着某个人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第三章 end-
我妻真二踏着紧密的步点,空荡荡的回廊尽是他一人脚步的回响。他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有他人,钻进仓库,警惕地关上门——虽然并不能上锁,但在他人开门的时候,他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躲起来。
在昨晚的体育馆事件之前,他来过这里,只是匆匆瞥过那一摞报纸,接着被监狱长的全校放送吸引过去。如果他对昨晚的推测成立,哪里一定会留下线索:或是作为资料收集时无意堆放的,或是知晓他的底细后故意摆出的——总之,这样的东西一定存在。
他在报纸堆中翻找起来。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到他胯部的报纸堆有三组,于是,他从最右边开始找起。粗制滥造的轻薄纸张在搬动时很容易打褶、甚至破裂,尖锐的边角又会一不小心划破手指,最麻烦的是,里面混杂着大量无用的浮夸广告和娱乐圈花边新闻。不过他并没有感到厌烦从而放弃,最终,他在三分之二处找到了一份几天前出版的日报。
他在封面看到了熟悉的字眼,不太冷静地抽出那份报纸,险些扯坏了它。那是一篇专题报道,他一边翻看,脸色变得愈发深沉,眸子中透了些动荡不安。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或者是狱门发现了,有意为之……
他慌慌张张把那份报道塞入大衣口袋——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以防万一,他又开始翻阅第二组报纸。
待第二组报纸翻出一半时,他突然停住。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人。虽然制伏他们不在话下,但他觉得应该避免不必要的战斗,被别人看到自己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翻东西,他也会百口莫辩。由是,他藏身在堆成山的货物之中,隐蔽了自己的气息。
“姐姐你看!好多鞭炮啊哈哈哈——!!”
是没听过的声音,透着些顽皮气息。不过从“姐姐”二字倒很容易判断出对方的来头——学院中有着姐弟关系的只有他们,超高校级的黑幕。
真二有一种想冲出去的冲动。姐弟独处,还有他这个没被发现的第三人,无论怎么看都是暗杀的绝佳时机。
——他们不应该活着,这两个祸端……
他死死咬着牙,攥紧拳头,克制自己不计后果的冲动。不可以,不可以以一己之私犯下大错,这样鲁莽的行为虽然能够报仇,但也会殃及自身。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必须顾全大局,而不是为哥哥报仇。
他足足忍耐了半小时之久,期间还听着熊田银恶心的狂笑和震耳欲聋的鞭炮巨响。再继续待下去,就快耳鸣不止,眼冒金星了。
谢天谢地,熊田银的好奇心终于耗尽,他和一直保持沉默的姐姐熊田荫双双离开仓库。真二松了口气,想了想,放弃继续翻找报道的打算:熊田他们来了说明早餐会已经结束,继续在这恐怕会撞上其他人。他确认熊田姐弟离开一段距离,走出仓库,来到廊下。
在他迈出几步之后,熊田银猛然转头,用完全不友好的口气冲他说着:
“喂,我妻真二!我有话要问你。”
真二和熊田银拉开一段距离,沉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别靠近我。别跟我说话。他用眼神警告对方。尔后,他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比起不想理会对方,他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杀意而搞砸苦心经营的“计划”。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除非他让我帮他出谋划策去自杀。他愤愤想着。
熊田银不以为意,他冲着真二的背影,继续挑衅一般地大叫:“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关于这鬼地方,和'我们'。”
——是啊,再熟悉不过了,像了解朋友一样,无微不至地了解着“仇人”。虽然是单方面的。
他停下脚步,微微转头,看着不知好歹挑衅黑手党的熊孩子。很少有人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地向他播撒战意了,倘若这里不是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监狱学园,而是黑手党的世界,他早就冲上去让他吃些苦头,闭上那张臭嘴。
见真二保持沉默,熊田银不知是不懂得察言观色,还是单纯的胆大包天,依旧不知收敛。他昂起头,嘴角上扬,双目蒙在兜帽的阴影中,笑得很邪。
“你默认了啊……”
他向前一步,随后,俯冲出拳,向着对面不痛不痒的少年打去。
“……不说可不行。”
真二冷眼看着不自量力的熊田银,嘲讽一样地笑了——现在他有充足的理由开战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他既不会让自己吃亏,又能避免滋生麻烦的信条。既然熊田银向他出手,那么无论什么后果,想必对方都有接受的心理准备了吧。
啪。
他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对方力道不小的拳头,轻而易举地紧紧攥住,牵制对方一条手臂。熊田银动弹不得,气鼓鼓地挣扎着,也撼不动真二如冷静伫立的身形。接着,真二直直对准他惊慌失措的面孔,狠狠出了一拳。
——我妻真二!!!
自己敌不过他,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以卵击石。可熊田银可不会服输,他在心里恶狠狠叫着对方的名字,仿佛言语的气场能冲出一道阻挡拳头的屏障。
可这不是幻想小说,是现实。
千钧一发之时,熊田荫冲上前,为弟弟挡下重重的一拳。她接着发起反击,却被真二灵活躲闪过去。
“祸端。去死吧。”
真二低头,默默念着,敏捷迅速地抓住熊田荫飞踢过来的脚腕。他已经牵制住对方,只要他动些力气,便可以给熊田荫制造些伤痛——比如腿部骨折。熊田银在姐姐身后,见状,一副想要冲上前和他决一死战的决绝神情,加入了这场毫无意义的纷争。
“停手——!”
一根拐棍横在厮打者之间,仿佛停滞时间的魔法棒,让两边的人都止步不前——谁也不想因为撞上第三者的那根棍子而错失攻击良机。
火星在擦燃炸药桶之前成功被一盆冷水浇灭,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只要第二个火星存在,大爆炸不可避免。但弗朗西斯时机恰好的出现似乎把急剧升温的气氛猛然降到冰点。
“真要自相残杀,好像也不应该如此吵闹吧?”
真二瞥过一眼来者,估摸着对方怕是有话和自己说。刚才他的确也太不冷静了,这样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不能在这里杀掉熊田双子,被其他人看到怕是又要扣上污名——虽然他一点都不在意。他松开抓住熊田荫的手,乖乖后退几步。
熊田银嘁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悻悻和姐姐离开了。
走廊上仅剩下真二和弗朗西斯——除黑幕外,称号最危险的两个人。
“我妻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真二。”真二对他的生分感到不满,闷声纠正道,“虽然你不记得了,你以前可是这么叫我的。”
“我妻先生,我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
弗朗西斯又重复一遍,咬中了他的姓氏。
“不要相信你现在的记忆,它被动过手脚了。仓库里面有你的报道,你看到了吧?”
真二叹了口气,感到些许凄凉。他想起刚才翻动报纸时瞟见的报道,问道。
“毒品走私犯那件事吗?我不记得了,但报道却存在……”
“所以一个道理,我是你的朋友,你忘记了而已。”
弗朗西斯眉头微蹙,思考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相信你。我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是犯罪者……”
“那我告诉你,在这个监狱里的全员都是罪犯。你去问任何一个人,他的反应一定和你一样。”
真二嘴角上扬,轻描淡写道。和一些学生接触之后,他意识到某些异样——在今天早上,他确认了这一点。不过昨晚在那么多人面前提起犯罪者的确是他的失误,就算世也的声音及时盖过他,也怕会有敏锐的家伙猜到一二。
“全员……?”弗朗西斯更加疑惑——要不要继续听对方胡言乱语,他开始思考起来。
“嘛比如你贩毒这件事,我们「独慎会」可帮了你不少,不过我们也捞了一大笔。”
“帮我?”
“用我们家港口运输、联系上下家之类的——不信你再去翻翻,这件事上过报纸的。”
“……”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所谓的「项目研究」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真二摊手,“这又不是第一次。”
“请说详细一点。”
“你现在不相信我,弗朗。”他眯起眼睛,对弗朗西斯一副上钩的样子感到满意。接着,他故意放大声音,对着弗朗西斯身后的墙壁拐角喊道:
“藏在墙后的那位也不相信我吧?不……你是跟着弗朗来的,你要做什么?”
墙后响起轻微的窸窣声,尔后,对方礼貌地反问:“你想对埃斯普利同学做什么?”
“……”
是长居。真二通过声音辨认出来。昨天晚上他好像在对弗朗西斯献殷勤的样子,而且这个人的罪名……应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他轻轻笑了一声,觉得对方所谓的“为情之举”贻笑大方。
“……做什么?比起你,在做对他更有利的事情。”
说罢,他收束那无所谓的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转向弗朗西斯,微微压下眉毛,沉沉地说:
“如果你选择相信我,我就告诉你更多的事情。我不急,明天回复我就好。为了表示诚意,再多告诉你一件事情吧,体育馆的控制室那里——”
说到一半,他又戛然而止。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对方因为自己半露半藏的情报而陷入沉思。
“你会相信我的。”
他坚定地说着,转身,留给对方渐渐淡出的背影。
“……你必须相信我。”
他用小的只能让自己听见的声音,有些神伤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