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
普通想来,人类会被称为智慧生物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如果你能耐着性子把全部一百本融入人类社会必读书籍好好读完,而不是囫囵吞枣一笔带过,大概就能发现最主要的体现是在他们对语言的创造上吧。
虽然这个书单是人类整理的,真正读完的人可能不足百分之十这点确实很奇怪。
那么此时我只能假设人类的智慧之超前,可以对前人总结下来的经验置若罔闻,只依靠日常琐事就能做到飞跃式的个人成长,我承认我距离这种等级还差得很远。
啊,有点扯远了,我现在想论证的只是言语的重要性罢了。
昨日、今日、明日就概括了永远。
你、我、Ta便联系起了整个人类社会。
很棒不是吗。
“而凡事必有两面,外表越是光鲜亮丽越是败絮其中。”
这是书上说的,大概出自用来垫桌角的那本黄色封面的第二百零一面倒数第三行,我记得我用高亮的红色签字笔画过。
我并不是对它不够尊重,相反那本书教我很多东西,我很敬畏它。但是当时太着急找到什么长方形的三百页纸那么厚的东西来停止书桌无谓的摇动了,是无心之举的话就只能判给命运了,和我本人的关系就完全断了。
顺便一提,我的身份是名记者,混到这个身份真的很不容易。毕竟做这一行的无不是巧舌如簧,非常遗憾的,我在这方面的能力基本为零。
——这是别人,陌生的不陌生的,我以外的人给我擅自下的定义。
实际上对于每一样我想要描述的事物我都能准确的表达出来。
要知道言语的创造者是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本质上来讲对于描述事物而诞生存在的文字而言就没有不差分毫的标准答案。
我说明这一点,是因为我的同行们在做的也无非是这样的事。
只说明表层的一半真相,就是最大的谎言。
如果要说我描述的字句有误,那他们肯定也犯了和我一样的错误。
你不这样认为吗?
Ep1. Audient
正值午饭后的小憩时间,少了来往住民们的视线就只剩下潘洛斯的监控系统还敬业地向它们的总机传输着图像信息。
在连AI都监控不到的地方,鲜血粘着长期没有清理的积灰混成更加深沉混沌的颜色,顺着废弃的洗衣机的机身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了存在过的痕迹。
这里有一只在无人小巷里偷摸进食完毕正努力试图收拾现场物证的黑兽。
亚伯从一片狼藉中抬起头,完成这种事后工作实在太麻烦了,无时不刻的在挑战他的耐心值。
如果不快点清理干净的话,过低的温度会让血液结霜,变得更加费时费力。
“保持……理智。”
雪城的夏天比想象中要暖和,总算熬过了寒冷的九个月,是时候享受相对温暖的那三个月了。与此同时,那件轰动政界的谋杀案也基本告了一段落,开始不动声色地淡出人们的视线。
毕竟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不管真假总得先给大众一个交代。
——“作案工具是老式火箭筒。”
——“受袭建筑周围摄像头没有拍摄到人影,有目击者称曾在200米左右的窄巷口看到身着黑衣的可疑人影。”
——“目前已枪毙了负隅顽抗的犯罪分子,经过查证此人身份已确认是大废墟中著名的极端分子,约瑟夫。”
亚伯想起尤金副市长乔的采访记录,这通采访不是出自他手,当时那种情况需要的是更加权威而有影响力的媒体,譬如亚乐维,而不是他这种几乎没有发言权外人看起来就只是在这行里混口饭吃的小记者。
虽然的确只是名义上的混口饭,但这个职业为他带来的确实利益还是不少的。在人类社会行走,很多时候一个正当的身份会比什么都重要。啊,这都是书上写的。
况且副市长的说辞漏洞很多,不可能不让人留意。时间假设是现在,努努力的话说不定能调查到什么。
稍许过后,亚伯用仔细擦过的手理了理衣服的褶皱,顺带伸展了一下筋骨。浅色系的衣服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尤其不方便,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想去在意,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有个更值得注意的存在。
亚伯朝着唯一一个目睹了进食全程的观众伸出了手,被血腥味吸引来的三花猫崽从藏身的废纸堆里探出身子,颤抖地伸出舌头舔掉了他手腕上最后一点血迹。
能这么顺利就找到委托人走失的目标物不得不感叹今天的幸运,不过按照亚伯平常利用闲时做私家侦探的作风,这只猫若是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的话他大概也是不会亲自去寻的。
假设它没被这位不靠谱的侦探找到,在不久的将来它或许也会像现在这样蜷缩着在这里永久地睡去吧。
如此想来,今天的幸运星应该不是亚伯才对。
TBC.
bgm: Titanium -Sia
我也搞不清时间顺序了呃...就接着上篇写吧
大概是6.16前几天到6.15的时候
风行来打个酱油
终于填了章节名的坑!!
奥瑞斯看着窗外的云朵,叹了口气。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啊。
他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家之后就狼狈地逃了出来,乘上了回到雪城的飞艇。
比起自己那个小窝来说,就算在塔德区的房子里有着那么惨痛——这个词实在是完美的形容——的记忆,奥瑞斯也愿意回去。
至少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
不是那么孤独地活着。
奥瑞斯自己的人际关系其实很淡薄,唯一有联系的就是在科学院内的同事和自己大学里的导师,也没有什么至交好友之类的存在。他也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不下酒馆,最多去去建立不了任何社交联系的咖啡馆。父亲在雪城教书,母亲早已去世,他在中心城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人。
“普通人”活的方式跟他是不太一样的,这点他完全了解。
他的头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听着身边的人的窃窃私语,看着一片灰暗的云层挤挤挨挨地倚在一起。
这一切好像不是那么真实,却又是无比的真实。
离奥错还有好几个小时的飞行,奥瑞斯却已经感到困倦不已。他回想了一下这几周以来的经历,恍惚了一下。
那个强势的女人和她的同伴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也像她的性格一般蛮横地撕裂所有屏障离去。奥瑞斯仍记得他和整支小队一起走过贫民窟所见过的一切,那几头死去的黑兽和现在在公寓里扑腾的那只蝙蝠。
希望黑兽不会很容易饿死。奥瑞斯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放的生肉够不够多。
他陷入了深眠。
“喂,”黑发扎得高高的女人低着头对他说道,“你就没有什么可以挂念的吗?”
奥瑞斯望进她湛蓝的眼睛说道:“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嗤,你这样也叫没有牵挂?不要侮辱了这个词。”女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奥瑞斯才注意到她破旧并且沾满血污的衣服。她转过身去,留给了奥瑞斯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奥瑞斯跟着她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塔德的房间里了,身边坐着笑容满面的母亲。
“妈妈?”他疑惑地叫了一声,发现自己腿上有着那本母亲经常给自己念的书。“你今天不用出任务吗?”
母亲笑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爸爸呢?”奥瑞斯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惊慌,他想走出门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粘稠的液体。
“?!!!!!!!!不要!!!!!!!!”他惊惶地看向母亲,发现更多的液体从她的眼睛里,鼻子里,嘴里甚至耳朵里流了出来,然而她依然诡异地微笑着。
没有人进入房间,也没有人来帮助他。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风行靠着门冷淡地看着他的不知所措。
阳光透过窗户,母亲身上流出的液体闪着光。
像蝙蝠的眼睛。
奥瑞斯惊醒了。
他茫然地直起身环顾着四周。其实他并没有睡着很久,离奥错还有挺久的时间,但是他不敢再睡了。
飞艇里有几个小孩在跑来跑去,大约是因为兴奋而睡不着觉。有个女人走了过去,把几个小孩全部拎到了一边小声地开始教训。
小孩低着头,母亲逆着光站着,奥瑞斯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他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镜,默默看着一切,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母亲这个词,离他本来就已经很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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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德呆了几天,奥瑞斯觉得有点无聊。
毕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也没有什么朋友,父亲也不是一直在家。这种生活还不如在中心城安安稳稳的上班,至少还有导师和同事一起交流。
说起来,当时跟风行一起出去的时候真是对不起老师了...奥瑞斯认真地思考着,回去打算要给他带份礼物。塔德并没有什么特产店,要买东西还是得去尤金的商店街。反正自己闲着也没事情干,奥瑞斯就出门了。
父亲正好在家,但是看他出门也只是笑眯眯地答应了一声。
奥瑞斯其实很久没有好好打量过父亲了。在中心城的工作让他们两个聚少离多,很久以前父亲乌黑的头发也被岁月染上了白霜。
其实他也过得很辛苦。奥瑞斯走在大街上想着,乘上了最近一班去尤金的公交车。
以后多陪陪父亲吧...奥瑞斯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新闻,一下子怔住了。
公交车刚好在这一站停下,他连忙下了车,盯着广场上的滚动屏幕。
“...纸媒小作坊爆发急性加尔姆综合征,从发病到死亡的三周被急剧压缩,直接进入疾病末期...”
奥瑞斯的心咯噔了一下。
跟当年母亲死去的时候一样。
〉〉字数:5184(后记字数也记上了)
〉〉详细的剧情并没有商量,我放飞自我地加了些东西(感觉ooc了泰哥eve别打我orz
〉〉不能伤到伊芙妹妹所以特训只让她在旁看着了(土下座
〉〉后劲不足
〉〉对了得带个墨镜或护目镜来着……我给忘了(你
〉〉00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8290/
茫茫雪山之中慢慢出现一个黑点,黑点移动着,变成一个臃肿的雪球,雪球在陡峭的山坡上以蜗牛爬树的速度跌跌撞撞地滚动,看的人心焦忍不住想把它一脚踢下去。
泰纳图斯倚在他的黑兽——一只巨硕又威武的黑熊——身上,那头健硕的有着紧实肌肉的黑熊全身披着厚实且粗长的毛,看上去与普通的黑熊没什么区别,但体格比一般黑熊大了足足一圈,它的眼部戴着一副眼罩,正安静地伏在地上。尽管不动但仍能给人一种强大的震慑力,以至于再放荡不羁的人在它面前也会嚇地乖乖的收敛狂傲之气,凝神屏息,唯恐它会突然跃起将自己撕为碎片。
几分钟后雪球终于走上一人一熊所在的山坡,泰纳挥动手臂,冲它喊话。
“老样子,还是这么狼狈呢,夏来。”
“啊,”夏来艰难地扯下连衣帽,从厚实的围巾中露出半张脸,神色冷淡写满了生无可恋,“早,泰纳图斯。”
泰纳对夏来夸张的穿戴早已见怪不怪。回想第一次在“黑林”执行任务时遇到这个后辈,也是裹的这般严实密不透风,宽大的大衣裹住身子围巾将颈部护的结结实实,戴着防风时尚口罩和护目镜,只余些许银色长发在风中飘散。那个时候是雪城尤金全年最为温和的三个月期间,然而他裹的如同正在经历严冬季节。银色长发本身就使他显得突兀,厚重的装备更使他在一群只套着单层外套的人群中显得极为异常。
泰纳真忍不住当即就走上去问,朋友你还好吗?这儿对你来说是太冷了吧,要不要回家去取个暖?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猜测着“也许他是因为首次出任务太害怕了吧”打发了去问候的念头。
那次的行动他们向着城市外围的雪山又深入了一步,结果遭遇了一大群群居种黑兽,样貌像极了土狼但有着锋利和外露的獠牙,个头虽然都不大,但灵巧的要死,一大群黑兽冲上来如黑色的洪水将队员们冲的四分五裂。泰纳的黑熊发出怒吼,左前掌一探,三只不自量力的黑兽怪叫着摔出几米伸直腿很快就停止了抽搐,接着它转身将意图从背部偷袭的另一只身材纤细的黑兽一口拦腰咬下,不消半分钟,四头黑兽就倒在血泊里停止了呼吸。本想组队袭击泰纳的众多黑兽被黑熊吓到,转而群攻其他人。
泰纳摸了摸手中的m500,最后还是掏出了军刺。他们此行本是探路,没带太多人和装备,况且现在所在的位置和遭遇的情况,使用m500很可能误伤队友并引发雪崩。
他握着匕首帮助自己近旁的一个猎人解了围,接着就看见距离自己不远处,三头黑兽正不怀好意地围着那个之前他看到的裹得熊一样的纤弱的银发男子转圈,伺机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泰纳看透了这群黑兽的作战方法,三只黑兽得手之后一定还有一直躲在暗处伺机在致命处留下最后一击,他正思量着怎样才能不伤人并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黑兽,突然顺着看到那个男子的胳膊发现那厚重衣服下寒光一闪。
也是好奇心的怂恿,泰纳本想好的动作慢下了一拍,三只黑兽同时跃起扑向银发男子,男子定定地站着依旧毫无动作——这只是常人眼中所能见的情形,而身经百战的泰纳则捕捉到了异样,一束绿光闪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后瞬间消失,三头黑兽哼都没能哼一声就被拦腰斩断,血柱喷涌,在黑色的断肢落下的瞬间一只体格最为壮硕的黑兽突然跃然而起,牙口对准了男子的后颈。
泰纳刚才太过于观察男子的动作,竟然忽略了潜藏的危机,此时他们相距十几米,想要营救已经来不及。他估计男子的视线被三头黑兽挡住一定也没能发现第四只狡猾的黑兽突然而来的袭击。
这里是黑兽和人类的战场,战场之上,一刻也不能松懈,现在看来,流血事件已经不可避免了。
不,他不死心,不愿承认自己的无作为更不愿接受自己所在的队伍中会有人战死。
泰纳决定拼死一搏,他迅速地掏出m500等待黑兽头部跃到最高点,这是孤注一掷,虽然会波及队友但总比束手看着眼前的人被咬死强。
0.45......0.32......0.12......
上帝的钟表出了故障,泰纳能够清楚地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刚想要扣下扳机,一个长方形的巨大黑影突然从天上掠过,卷着黑色的风极速降到眼前。强风会干扰弹道,新状况也需要迅速作出应对方法,泰纳没有扣动扳机,他看清了那团黑色的风的真面目,一只巨大的雕。
黑雕准确无误地用利爪探进了黑兽背部,接着它腾跃而起,在凌冽的哨声下,雕极速升空,不消一会便变成一个墨迹大的黑点,接着另一个黑点突然从天而落。
是雕松开了黑兽。
泰纳明白这只黑兽即使命再大,从那种高度落下也能够死上三次了。他起身拍落身上落的雪,环视已经完全被人类一方控制住局面的战场,走向正在整理衣服的银发男子。
“你好我叫泰纳图斯,和你一样是驯兽师,从前没见过,新来的?”
“还好你刚才没出手。”银发男子转过身,悻悻的说,他抬头,用一双浅色的异色瞳打量了一圈泰纳,后退一步,有些不情愿地伸出手与泰纳的右手相握,“我叫夏来,夏来·莱斯。”
“哦,你就是莱斯家的那个......”泰纳想起了什么,突然觉得手上软软的,他低下头。
哦老天,双层手套。
此刻一件厚实到逆天的长款棉大衣站在泰纳的面前,是夏来,裹得像头熊的夏来。
夏来还未站定,突然向后躺倒,泰纳的军刺凝在半空中,他大笑出声,一时忘记了收回武器。
“你别试探我了好不好?”
夏来躺在雪地上,皱紧眉头。
“你正面接行不行?”泰纳拼命忍住笑,接着忍住想要踢这团棉花一脚的念头。
“......你这样让我怎么正面接,”夏来躺在雪里埋怨的说,突然他露出欣喜的表情,“啊!我发现这样躺着还满舒服的!”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泰纳一脚踹在厚棉花身上。
“......”夏来收回兴奋的表情,爬着站起身,“对不起前辈,好的前辈。”
泰纳看着他爬的辛苦,忍不住帮了他一把,这一帮他才发现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裹得还要结实。
“真亏你能找到这么厚的衣服......”
他突然想起没见到夏来纸鸢中提到的那个小姑娘,于是问起。
“哦,她啊,就是她把我拖来的,”夏来拍打身上残落的雪,抬手指向他们身后,“我们从丝线站出来之后就分开走了,她非要用一下新买的登山镐。”
泰纳走到山坡顶端,探头向下望去,陡峭山崖上飘散着几缕紫发,一个女孩死死咬在崖壁上,他还看到了盘旋在少女身旁的黑雕。
“伊芙,状态怎么样?”
夏来也把头探了过来。
“夏来哥,我很好——”
伊芙的回应在山谷内飘荡,听起来干劲十足。
两人在山顶上等了十分钟,帮助爬上山顶的伊芙到安全的地方落脚。她爬上来时最先注意到的也是那头巨大的夺人眼球的黑熊,然而黑熊并不给她留情面,如果不是它的主人一直按着它,也许它就以咬一口为先头的打招呼方式了。夏来为他们简单的互相介绍,黑熊也渐渐熟悉了面前的女孩,它安定下来趴在一旁,黑雕护送伊芙安全地爬到山顶,此刻它完成了任务,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降落下来停在黑熊身上。黑熊晃了晃身子,没有拒绝。
三人先是寒暄了一下,不自觉的便谈到几天前尤金城里突发的事件。泰纳的情况和夏来差不多,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没几天,对城里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那你们一定不知道那个报道了!”伊芙自信满满地说道。
“什么报道?”
“最近引起了很大的争议,还被很多参议员指责是阴谋论,要求将其撤下的一个报道。”伊芙扬扬眉,“亚乐维媒体的一个叫做阿伊诺的记者记者发表文章质疑潘洛斯没有对袭击进行预警的漏洞,和情报处理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及时作出行动的异常之举。”
“潘洛斯不是在维修中?听说很多计算都交给了普通电脑处理。”
泰纳停下手头的准备工作,抬起头询问到。
“所以他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伊芙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觉得嫌疑人能够如此准确地掌握潘洛斯的休眠期绝对不是偶然,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情报处理科的自导自演。”
“另外选择使用火箭筒这点也很令人费解。”
一直安静地在旁的夏来突然吱声,这让聊的正起劲的两人突然注意到这个家伙还在偷懒。
——在大家都在为跑步做热身准备时他竟然什么都不做,不仅如此还戴上了帽子舒服地倚在熊的身边。
“夏来?”
两道尖锐的目光同时瞄准了夏来,透过厚重的棉大衣径直戳向他。
伊芙正想要上前说点什么动员这个死赖在熊旁的家伙,突然被泰纳拦住,他食指在唇前一抹做了个“嘘”的动作。伊芙听从的站住,她顺着泰纳的示意的眼神看到黑熊正慢慢扬起右前掌,身上的骨刺也正在慢慢的张开。
因为穿的太厚又被遮挡了视线,夏来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变故,黑熊的右前掌无声息地向夏来身上拍去。
“啊!!”
尽管没由来地信任泰纳一定掌握好了分寸,但伊芙还是紧张地捂住了双眼。
她听到泰纳在自己耳边低声耳语,“放心,没事的,不然他也别做驯兽师了。”她松开手掌,透过指缝窥探。
“泰纳,你好过分啊。”
伊芙听到了夏来的声音,他已经站到了黑熊的右侧,左手抚着黑熊的右前臂,右手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的外套,露出穿在棉大衣里面,暗绿色的户外服。
“又在试我的容忍程度?”泰纳双手抱臂,保持着微笑。
“我们开始吧。”
明显是在逃避质问的发言。
没有人提出异议。好,五公里雪山越野,开跑。
临跑前泰纳嘱咐伊芙不必跟着他们,如果感觉不适就不要勉强自己,而转身将一个冷眼送给了夏来。
也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之举,黑熊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跑,黑熊的后面是伊芙,而黑雕飞在他们的最前方。
在覆满雪的雪山中奔跑不是件轻松的事,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雪中,冷不丁地还会蹦出来一块岩石绊住脚。他们跑的速度不快,但是十分吃力,这五公里奔跑花费了大约三十分钟时间。两人几乎是同时跑完,在终点稍作休息准备开始下一个项目,伊芙还在慢慢的跑,夏来依旧是让黑雕陪着她。
“你带武器来了没?”
泰纳不记得看到夏来背着包于是出声询问,夏来不答,变戏法似的从棉大衣中掏出了那把状似唐刀的高周波刀。
“今天练近战吧,”泰纳摇摇头,掏出两把匕首,将其中一把掷向夏来,“给。”
夏来接住抛来的匕首,表情有点不情愿。
两人比划着,两把闪着寒气的锋锐刀尖相对,无声对峙着寻找对方的破绽。
“你刚才提到使用火箭筒令人费解?”
泰纳首发出击,瞄准一处,擦着夏来的刀锋向他侧腹部袭去,奔到半路被夏来的匕首截住。
“你接触的热兵器比我多,旧式的火箭筒准确的定点攻击怎么样?”
夏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问道。他挑开泰纳的攻击,向后退了一步,接着迅速走步躲开泰纳紧接而来的侧刺。
“不怎么样,大量的练习之后效果还好点,新手是绝对掌握不好的。”泰纳挑开夏来虚晃的刀锋,他不太喜欢应对这些虚招而更喜欢直来直去的明确攻击,突然他明白了些什么,“武器是旧式火箭筒?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搞到这种老古董。”
“真是大费周折。”
夏来抱怨,这时泰纳正欲图老鹰抓小鸡似的纵身制住他的行动,这一句不知说的是袭击者还是泰纳。
“这样做自然有它的道理。”
泰纳的攻击终于逼着夏来主动出击突围,这时必然地露出破绽,于是泰纳趁虚而入准确而迅速地瞄准这个细小的空档,逼的夏来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看,”泰纳笑,“你动不了了。”
“谁让你长的这么高……”
“嗯?你说什么?”
“唔……啊。”
夏来的匕首突然不小心脱手,泰纳下意识地移开逼自己的刀锋,突然他想到这家伙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一定是故意的。但此刻转过弯来时机已晚,夏来已经接住了踢上来的匕首,反手逼向泰纳脖颈。
“铮——”
利器撞击发出刺耳的尖叫,两人都因用力过大而振的手掌微微疼痛。
“差不多了吧。”夏来这一次真扔掉了匕首,他摊开手臂,“累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气不喘息不乱,任谁都不会信他已经累了。
“好吧好吧,休息一下。”
泰纳知道对付这家伙不能硬逼,适当的引导加放松才行。
伊芙已经在旁站着看了一会儿了,看到两人休息的空档才出声赞叹。
“刚才超厉害!!很多动作我都看不清……”
“多练就好了。”泰纳说到,“我来教你几招?”
“可以吗?太好了!”
伊芙兴奋地跳起来。
夏来重新钻回棉衣中,看着不远处泰纳手把手地向伊芙教授匕首刺和带的动作。
他歪头望向身后连绵起伏的山峦,它们都被厚重的积雪覆着失去了原貌,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原本的样子,冰川侵蚀使它们面目全非,不断增添的冰雪又像面具遮挡了真实。
之后他们又对战了几次,驱使两只黑兽使它们相互熟悉对方,以便在之后的任务中更好地进行配合。
午餐在距丝线站不远的一处有着观景台的山顶餐厅解决,在那里夏来讨到了一副温暖的毯子。泰纳则给伊芙讲述和夏来一起出任务的经历。
正午时分,雪山上的阳光才缓缓而至,照耀下的雪闪着金光,美丽之极。雪山安静下来,犹如披纱抹脂的少女,群山对视,脉脉含情。
只是这种安静祥和的午后没能持续多久,小餐厅的地板,被黑熊,踩塌了。
夏来是哈哈笑着被店主扔出去的,伊芙对反常的他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下午主要还是训练两只黑兽,锻炼它们在恶劣高寒且缺少氧气的雪山上的耐力和爆发力。
一天的特训终于结束,三人在丝线站分别,伊芙先进了车厢,泰纳因为带着黑熊,所以并不打算乘坐这种悬空的交通工具。他挥手和伊芙告别,回身发现夏来仍凝视着茫茫雪山出神。
“你在想什么?”他伸手拍拍夏来的肩问到。
夏来回头的一霎那泰纳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阴霾,但还没能将它抓住,那种神色便消失了。
“没什么。”夏来答道,他缩到围巾中,恢复从前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蒲鲁冬最近联系我了,是关于大废墟的事,近期他的一个好友会来联系你,你留心一下就好了。”
“嗯,”夏来罕见的没有抱怨麻烦,他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叫住正要离开的泰纳。
“你说,如果有一天潘洛斯消失了会怎样?”
泰纳被突然的问到,一时想不出该怎样回答。这时夏来撤回了自己的问题。
“有些强人所难了,”夏来露出浅笑,“现在我自己也没有答案呢。”他动了动头算是挥手道别,“那么拜。”
“回见。”泰纳抬手。
“别。”
夏来回应的声音很小,但泰纳还是听见了。
这是不可能的,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泰纳无声的笑了。
脸上凉凉的,泰纳仰起头。
下雪了。
“说不定会变成一场大雪呢。”他自言自语,对熊说到,“我们也走吧。”
〉〉没有写的初次相遇部分后续:之后夏来一直又事没事盯着泰纳这边看,窥视但又不肯接近,弄的泰纳一头雾水,相处几天之后夏来突然带来了一大盒精致的甜甜圈,同时用迫切的泰纳无数次感受到过的目光盯着黑熊,这时他才醒悟这种目光所指何方用意何在,但是!这种眼神简直就是在看毛皮大衣的眼神啊!共同出了多次任务后夏来终于和黑熊混熟,能够在黑熊带着眼罩的并有主人在旁的时候抚摸甚至靠在熊身上。在后来两人的黑兽协同作战,搭档的效果还不错。
〉〉最后,其实我也不知道泰纳和他的黑熊要用什么交通工具回家hhh
〉〉003-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0040/
〉〉剧情涉及“孤独”
〉〉字数:2001
〉〉虽然目前并看不出他有什么用(你说什么)他体内大概是有一个开关切换状态的吧。
〉〉只提到了泰纳的名字就先不响应了(趴
“阿嚏——!”
他猛然惊醒,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过大的动作与声音振地耳膜发颤。
“我要——搬家——”
有气无力地叫着的夏来因为重感冒而只能听到自己发出的沉重的鼻音。心神恍惚地四下扫视确认着自己的所在地,黑暗的房间中朦胧地显现着之前凌乱的布置,哦,此刻是在自己的家里。不远处桌上放着的终端屏幕闪烁着,提示来了新的消息。
夏来不急于起身查看,他缓慢坐起,裹着被子目光呆滞地坐着,仍然处于梦与清醒的边缘。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每次跟随黑林外出讨伐黑兽归来他都会没白没黑地昏睡上一阵子,而最近这种昏睡的时间仿佛又增长了许多。更别提他在返回途中染上了感冒。
此行没有太大收获,跑的路程虽然不少,但遇到的尽是些不足道来的小型飞行种和十分常见的独居黑兽,甚至不用夏来和他的黑雕出手,跟随而来的猎人就积极地把它们解决了。
黑雕的声音把他迷离的意识唤了回来,夏来裹着被子拖着睡得酥软的身子走出昏暗的卧室,客厅里也一片昏暗,他记得自己睡前并没有拉窗帘,也就是说现在是夜晚——
他在墙壁前站定,伸手滑动,唤醒了嵌在客厅墙上的终端,终端上的数字显示着现在是3:21。
夏来打了个绵长的哈欠。
身后响起扑扇的风声,接着是鸣叫声。
“早,篍。”
夏来回应雕的问候,顺手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唇间蔓延开,他皱起眉头。
他讨厌吵闹,平日里不看电视只是浏览报纸。此刻他正浏览着终端上的新闻,屏幕上赫然写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杜依斯谷遇刺”。
那个保守派的安全保护局局长?
夏来皱着眉头继续向下读,既是因为咖啡的苦涩,也是因为新弹出的这条消息。
附图是尤金城副市长乔,一张普通的半身照,神色十分平淡,几乎没有表情也看不出他流露出什么心情,这和他一直以来低调中立的作风倒是十分相符。
夏来滑动屏幕向下看。这篇报道大片的引用了乔声明中的原话,并未表示己方的态度。杜依斯谷是在家中被老式火箭筒袭击的,连同死亡的还有一个保镖,正处于检修状态中的潘洛斯并没有捕捉到有关袭击者的有用信息,而袭击发生后的情报处理科在逮捕过程中击毙了一个负隅顽抗的犯罪分子,大废墟中有名的恐怖分子——约瑟夫。
还真会挑时机,夏来啜了一口咖啡心中淡淡评论到,他平日里并不怎么关注政治方面的消息,但作为和政府偶有交集的驯兽师家族一员以及世代生活在尤金城中的市民,他对保守派和激进派的分歧并不陌生。政治场上老油条们的厮杀甚至比真正战场上的战斗还要激烈可怕——因为他们的武器往往是钩心斗角和靠不住边的言语舆论。
这篇报道中有几个令人存疑之处,又突然冒出了一个约瑟夫,作案的武器也太显眼,如果只是刺杀人的话大可不必用如此费力地寻找这种携带和使用都如此麻烦且需要大量练习才能保障成功的旧式武器。况且特地挑选这个时间不会太敏感了吗?夏来心中已经对这个声明打了一个问号。他不认为约瑟夫刺杀杜依斯谷会给他们的组织带来什么好处,杀掉一个局长自然还会派来另外一个,不明说大家也能从热门人选中猜出继任人,如果他上任之后改动政策那岂不是更麻烦,当然如果是要销毁什么资料的话便可以令提了,然而这次会议似乎并不牵涉到大废墟调查而只是鹰派鸽派的日常互啄。也许......是在他外出参加讨伐的信息空白期发生了什么新状况吧。
袭击时间发生在会议即将召开的三日前,又选择了安全保护局局长恰巧呆在家中这个时间段,约瑟夫此行进入尤金城一定联系了什么人,要不然,这次袭击能够成功真的太过于巧合。温压弹之下,大概也没有什么能留下了吧。好奇心冒上来是突然的,夏来突然很想去杜依斯谷住处走一趟,然而要出门就要离开现在待着被窝,就要离开温暖的家......嗯,还是算了。
他在温暖的被窝和外出做无用之功中毫不纠结地选择了前者。
夏来对副市长乔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乔的家族是少见的重视兄弟情义大过驯兽的驯兽师家族,从这个方面就使夏来格外欣羡,加上他平日低调的作风让夏来对他颇有好感,虽然有很多与黑帮的传闻,但这些老油条哪个不里表不一?他反而对这些负面消息并不在意了。
看完新闻,夏来简单的解决了自己的饥饿问题,天色尚未明朗,但他现在已经全无睡意,于是百无聊赖的裹着被子窝在沙发上看着黑雕篍整理自己的羽毛。他对那些坚硬如甲的外层铁羽一点也不感兴趣,神智朦胧的骚扰着雕腹肚柔软的腹毛,软如丝绒还带着热度的的绒毛搔绕着手掌,让夏来的内心感到了无比的充实。
他忘我地顺了半小时雕的绒毛,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未读的消息,挣扎了很久才从沙发上起身磨蹭地走到终端前。
屏幕上闪缩着伊芙的名字,这个机灵有活力的小姑娘的留言突然跳出来吓了夏来一跳,在留言的影像中伊芙提到自己已经从中心城回来了,最近和父亲的关系也有所改善,最后她问到夏来最近怎么样。
夏来本来想要回复:“平平淡淡,没什么。”眼角瞄到了一条过期的消息,是与同为驯兽师的泰纳图斯的通话记录,这时他才猛地想起之前与他的训练约定。
“不太好。”夏来删掉了刚才已经嵌入的消息,苦涩的敲下新的字符,“要赴个艰难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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