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蜀山修仙学院企划二期,给大家拜个晚年啦(误。
本企划为现代背景修仙企,主elf及微博平台。
经大家的一致提议,蜀山修仙学院企划经原教务处主任授权,二期启动。
角色设定需审核,文画皆可(文手最好有立绘)
审核方式:elf私信or微博艾特
微博请带TAG #蜀山修仙学院#
企划组都是现充狗工作量大炒鸡忙还望多担待……
*严重OOC预警,故事前半部分不在我这里,所以看不懂很正常
*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1961/
*索引: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4075/
*需要花7分钟时间阅读……
*谈情说爱+1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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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怎么回事?”蜂回早上遇到姜阳的时候,第一件事情是先问昨天的事情。
“……”姜阳没回答,紧闭着嘴不说。
昨天蜂回陆铭他们俩吃错了药,是真的吃错药了。
但看到现在的情况,姜阳估摸着这药还有后劲,蜂回这个小鬼头估计记不太清楚昨天发生了啥事情。
姜阳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陆铭今早还没碰到,蜂回自个还在犯嘀咕,挠着头苦恼的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觉得自个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宿,直接把中秋那天给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也不是躺在陆铭医宗的床上,而是自己符宗的床。
难道现在连做梦都这么现实了?还是说做着梦就不小心干了那些事情?蜂回使劲挠头,本来就是一头乱糟糟的蓝毛被挠的更胡乱翘起,也把面前的姜阳看的心烦,恨不得给人套上个头套,眼不见为净。
姜阳昨日就沉默的跟在陆铭身后,为的是防止对方捅出什么篓子,昨日的事情七七八八都看了个遍,从早上和人遇到之后,再到了去见蜂回,以及晚上在灯会里的那些事情……
照着那时陆铭在蜂回的课堂上一番折腾,姜阳完全就不能放下心让两个人逛灯会去,天色是越来越沉了,中秋之前的蜂回爬过医宗的宿舍,看见过那天的月亮已经足够圆,或许是习惯说八月十五的月亮最圆,总觉得差点层次,后来又来了一阵风,把月色吹的朦朦胧胧的,就更看不出这个十四的月亮好在哪里。
这话放到十五那天,离着十一还有一个星期多几天,月圆的事情蜂回没来得及抱怨上,就被暴躁脾气的陆铭拽着上了主峰,中秋灯会的布置早就已经做好了,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更深更暗的天色渲染去,从灯会入口走进去,蜂回连校服都没来得及换,不过长袍制的校服不算太突兀,姜阳倒是换了一身更合着气氛的长袍,站在陆铭旁边。
那点灯火随着夜色完全笼罩下来之后逐渐被点亮,先是大灯,暖红色,再是小灯,亮橙色,重新把这个被夜晚压抑住的山头给烘托。
路边还多了不少小摊,灯会上校方估摸着还要赚上学生一笔钱财,搞得倒是有了点东瀛那头祭会的感觉,东西也是七七八八,糖葫芦还是炒面,在节日的衬托下倒是有不少胃口去品尝一下,特别是那些灯笼透出的橙光把食物一照,都像是从那些美食博主拍出来的绝赞小食。
蜂回还没有吃饭,陆铭也是,但两人气氛反而还不如往常,一高一矮拽着,活脱脱没头脑和不高兴,陆铭没去看路边摊,蜂回被拽着,不敢看,只抬头像只无头苍蝇,目光在周围的红灯上转悠。
灯会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参加,蜂回的手被陆铭紧紧拽着,多心的留意周围的人,来灯会的一般都是成群结队,要么三四人的小团体,要么小情侣你侬我侬,当街亲吻的都有,蜂回瞅着那两位看,个头高的那个黑发男人带着剑,一点都不害臊,抓着他的伴侣就着借着灯笼的火光,凑近亲了上去,至于亲的怎么样,小毛头没看再看下去,匆匆低下头,耳尖烫的厉害。
带着剑,十有八九就是剑宗的前辈,蜂回不太认识剑宗的人,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到底有哪位前辈能有江点这么霸道,但这位又不像是霸道,越回味那个画面,越觉得是剑宗的那位在耍流氓。
想起江点,蜂回这才发觉,在灯会上被迫着逛了半路,都没看见江点的身影,安静前辈倒是碰到了——在路边摊上买炒面吃,不过没打招呼,只是互相对视一眼,握着蜂回手的陆铭就把目光杀回去,安静前辈估计也觉得这带着蜂回的人实在太有王霸之气,惹不得,继续靠在路边摊边上吃着炒面。
姜阳一路沉默着,手上捏着的东西倒是换来换去,从糖葫芦变成烤羊肉串,什么东西都只是吃了一些尝个鲜似得,也没拦着陆铭的张牙舞爪,就跟在那两晚辈身后。
蜂回这天吃错了药,明面上忸怩捏捏,心里嘀咕的事情也更优柔寡断,他把自己合着姜阳陆铭去和周围团体比对,又不像是小情侣,也不觉得是好哥们,这种类似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蜂回也不觉得像是闺蜜,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蜂回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真的是吃错药了,姜阳看出蜂回太多心思,小孩子的脸色和他想的东西如出一辙,完全不会遮掩,看这家伙居然又想掉眼泪,姜阳头大的很,丢了才吃了一半的甜筒,刚要插足在两人之间,蜂回的肚子先来救场。
“咕——”
蜂回肚子饿了。
蜂回很尴尬,姜阳很无奈,陆铭很生气。
“妈的!你是哑巴吗?!没吃饱不会说还要肚子代替你说话?!”
姜阳收回要夹在两人之间的手臂,没一会又重新再去分开两人,一手一位的握紧,他今天听够了陆铭说那两个字,要是有个计数器,陆铭说一句他记一个数,估计这种能在一天内让姜阳听到耳朵生老茧的程度,没有几十次是对不起陆铭了。
他真是把上半辈子没说的脏话一天内全补全了。
“那去吃点东西就好了,旁边不就有摊贩,学校让办起来的,卫生肯定还是挺卫生吧?”姜阳赶紧支招,带着两个小家伙往灯会边上的摊贩走去,一人一个棉花糖塞在手里。
“这东西又吃不饱?”陆铭抱怨,蓝发的人就捻着串着棉花糖的木棍,中秋气候渐凉,立秋早就过去,他就不需要担心什么棉花糖会被灼热的暖气融化成一团糖块,但这玩意不填饱,他更希望能够吃点能更填饱肚子的东西。陆铭也是,他一口咬在棉花糖上泄愤,咀嚼着,把白糖塞在嘴里反反复复的嚼,那玩意本来就入口即化,嚼到后来都不知道陆铭在咀嚼什么东西。
棉花糖肯定不是主食,姜阳只看见旁边有卖这玩意,先给两人垫垫肚子,又带着人去卖炒饭的地方走,变了性格之后都不是好伺候的主,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习惯了那些套路,结果今天拿着玩意都派不上用场,让姜阳头大得很。
“你们先在这里逛一会,我给你们买点东西回来。”姜阳给这两位一个背影,颇像是要去买个橘子的架势,引得两个后辈面面相觑,蜂回刚刚吃了点棉花糖,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全糖制的零食,小时候补牙的噩梦历历在目,不过吃当然是能吃得下,互相面对时,蜂回的嘴角上还沾着一些棉花糖。
陆铭盯着蜂回的脸,蜂回盯着陆铭的眼睛,白色的糖绒絮在蜂回嘴角太明显,看的陆铭直皱眉头,蜂回被陆铭凶神恶煞的表情吓的使劲把脑袋缩到衣服里去。
就见着陆铭的手往蜂回脸上伸,蜂回躲开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脑袋转的飞快,从动机和最恰当的反应都算了个遍,甚至比起之前在被敌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活跃思路过。
他飞快得出他的脸上有东西,陆铭只是想把他脸上的东西抹掉,而且东西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沾到的棉花糖。
蜂回想的周全,身体动得可真是太慢了,陆铭的拇指已经落在他的脸上,蜂回才想到这是棉花糖,一口舔掉也没关系。
“啊……”
“啊……”
软的。
蜂回和陆铭想的可能差不多,也不知道谁脑袋先沸腾,两个人的目光马上错开,姜阳端着炒饭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正背对着僵直杵在人流中间,格格不入。
姜阳困惑,一人一份炒饭塞到手中。
“先吃饭。”
那天月亮到底圆不圆,蜂回忘得干净,两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遇到从医宗里出来的陆铭,又是面面相觑。
陆铭赶紧把脸撇开了,蓝毛的小孩子倒还不清楚问题发生了什么,他朝着陆铭问了同样的问题:
“昨天怎么回事?”
“……”陆铭也没回答,紧闭着嘴不说话。
姜阳站在旁边,之前他做了和陆铭一模一样的动作,这回看见陆铭如此做出姿态,很能理解。
现在的情况就是蜂回自个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带着那些羞耻和狼狈,全都从脑袋里丢出去了,留下两个大人互相难以言齿。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姜阳再问一遍,蜂回点头,他肯定道“我就记得昨天我去找陆铭,后来睡着了,没了。”
这不是昨天,这是前天的事情,姜阳腹诽,陆铭也想到同样的事情,低低摇头。
陆铭是记得那晚的月亮,他们三人穿梭在灯火之间,之前那点误会就没有再提及,这事情是属于蜂回和陆铭两个人的隐秘,姜阳觉得格格不入,三个人并排站着,其实言语的矛盾和冲突几乎没有,他们都是那么的和平,或者各有自己的心思,可惜特别少有合适在灯会上交谈的。
再走下去,灯会来来回回都要逛个透,来回之间人流也逐渐稀疏,笼罩在灯笼里的烛火摇曳,小灯先灭了不少,那些灯火不能烧太久,烧干了灯芯的蜡烛流着蜡油又凝结,塑造成一朵朵白花。
蜂回他觉得这天比起以往的日子过得更压抑,嘴巴就像是被用那些多余的蜡油封死,他想拉着陆铭往后山走,脚也灌了铅,只有黄溜溜的眼睛顺着灯会尽头一路看过去,钻到蜀山的树林中,穿过深幽的绿叶一直冲向天际。
那轮明月,透着清幽的光,今日无风无云,站在主峰,蜀山的高峰让那轮白月显得也及其大,从树梢里高高腾起,悬在半空,埋在深幽暗蓝的天里,反而和温暖的灯会烛火格格不入。
月亮永远是冷的,蜂回脑袋里嗡声响,再怎么寓意美好送给天上的这轮白光皎月,它透出来的却永远是冰冷遥不可及的冷光,澈骨的冷,月色也是清冷的黄白,那是一块被打磨光滑的和氏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寄托给月亮的那些妄想终究都是妄想。
手突然被紧握住,蜂回往前走的踉跄,这才明白是自己抬头实在是太久了,这么小半会就有些犯头晕,嗡声响也是脑袋歪着太久的缘故,他顺着手臂往上走,见到陆铭无奈的笑。
“抓紧点,别走丢了。”
相比那些触不可及的月色,还是人间的烟火暖人心扉,蜂回觉得不切实际的事情不能多想,也紧紧回握住陆铭的手,把握住面前的才对。
站在前头的姜阳也被忧愁伤感的蜂回逗得不亦乐乎,小屁孩一个就这么多愁善感,不是好事,但说不定也只是医宗那帮犊子下的药有问题,蜂回就是心太细,看起来像个鲁莽的熊孩子,实际上什么事情什么得失全都算了个遍,有时候姜阳也想把蜂回的脑袋撬开来看看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再怎么算,蜂回始终是小孩子,思维总不可能跳脱出去太多,一句话能让他忧愁半天,自然也可以让他高兴乐的傻笑一整天,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十分好教育。
也就那天之后,蜂回这个小鬼就跟自己熟络了,一来二去一趟,借着一些课间的时间互相了解,顺带还认识了蜂回的朋友。
蜂回自己在介绍时说的是朋友,姜阳有点半信半疑,小孩子总会幼稚一些,暧昧的感情纠缠不清,当初刚在马车上见面的时候,姜阳还以为两个人其实是兄弟俩。
后来才算勉强理清楚两人的关系,姜阳又觉得心窝痒,他觉得是自己在蜀山山头闲了这么多年闲出病来了,那两个小家伙办事情也不让人省心,做了个靠谱前辈的形象。
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三个人都在琢磨,要是问陆铭,他给出的回答肯定中规中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又差点相伴的层次;问了蜂回,蓝发的男生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就回答:想要保护一个人一辈子。不够稳重,连回答的都十分迅速,估计没有太过大脑;问道姜阳自己,他却迷惘,三个人之中走过的路最长久的,看过的风景也就最多,喜欢到底是什么,爱是什么,恨是什么,感情如此缥缈虚幻的东西,比起因果更复杂,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种说来就太违背道教:遇到难题,可能需要的只是一个缘分,一次机会,总会迎刃而解。
要不是怕出了什么篓子,那些小摊贩肯定愿意在灯会里兜售廉价的孔明灯,合着一起衬托气氛,主要是蜀山上草木太多,放火烧山这种事情没人敢做得来,灯会的上那些灯笼熄灭了又燃起来,暖光忽暗忽亮,到达灯会快要结束的时段,这种闪烁的光更多,一些灯火再被点燃,巨大的灯笼也有熄灭过一两次,取下来重新换了根油芯倒上灯油再挂起来,三个人站着看那个灯笼再次被挂起来,姜阳站在两人身后面,两手搭在两位身上。
蜂回的发质更硬一些,陆铭更软,姜阳得出结论。
周川觉得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算准了会遇到沙莎,蜂回那小子还真的说话算话给他送了一盒的月饼,分量不多,不过够两个人吃,灯会自然要去,陶冶情操,这刚和蜂回擦肩而过,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当机立断没回头,好在蜂回也没看见对方正好离开了。
大喘气,大喘气,周川就想起那天给人算卦,旁边跟着两个男人,先别说蜂学弟口味挺独特喜欢同性这件事情,两个男人,三个人?
谁追求谁追求谁?
山泽损卦,塞翁失马,周川这回是连谁是塞翁谁是马都分不清楚了,前头不是说好算的不是婚恋吗,怎么现在还来这么一出,灯会上来回逛到这么迟的,怎么可能只是哥们,哥们还牵小手?我呸!
“周川?”
不过周川也知道,今天的主要事肯定不是和蜂回有关,他们三个人怎么参活都不关他的事情,他只是个算卦的,报酬也收到了,两清了!两清!
沙莎的一声叫唤也把周川拉回现实,这种劲爆到几乎只能在影视作品里才能看见的三角关系,周川只希望是他自己想多了,谈个恋爱怎么还有这种闲心来去折腾。
“咳咳,没事,没事……”说是这么说,周川又心有余辜的再回头朝着那三人的背影瞄一眼,带着沙莎离开灯会。
蜂回被两个肚子里藏着秘密的人憋得不请,着急的直跺脚,他不会去强求陆铭回答,拽着姜阳的外套刨根问底:“昨天可是中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俩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还有月饼没给你们,怎么会睡了一天??”
男孩几乎要一蹦三尺高,最后拽着两个人都闷头往自己符宗的寝室走去,肉馅的月饼一定要送到,这可算得上是蜂回的一片心意,一人手里塞了一盒,蜂回再追问一些关于昨天的事情,那两人干脆坐在蜂回床头吃起月饼来。
“月饼挺好吃啊。”
“嗯……嗯…”陆铭也难得如此回应,低着头细细咀嚼,就不愿意透露昨天的事情半分。
姜阳看本来就是深肤色的蜂回还能脸红了又白,还是觉得太难为人,放宽了口闸:“你前天晚上去找陆铭,不是喝了那瓶糖水吗?昨天生病了一天,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大概病就好了。“
“生了什么病?”蜂回睁大眼睛瞪着姜阳,又看向陆铭,他记得陆铭也喝了那杯糖水:“铭铭有没有事?!”
姜阳不急不慢的把剩下半口月饼塞到嘴里去,嚼着,鲜肉月饼合着甜口的那些完全不一样,陆铭是捧着月饼吃的,生怕裹在外头的酥皮掉在蜂回床上,味道的确好吃,吃完月饼的姜阳再夸了一句:“月饼挺不错的!”
“我当然知道挺不错!”蜂回被姜阳的打太极气的又是脸充血,一头蓝毛炸成花一样,“我问你生病的事情呢!”
“你都好了,陆铭当然也好了。”捻掉手指的碎屑,姜阳把毫无营养的后半句带出来,男孩听了就只能轻声应一句,也不知道怎么追问。
他想了一会,差不多陆铭也把月饼吃完了,这才发觉不对:“那铭铭也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那……”姜阳扭过头,看着低头把手上多出来的酥倒到垃圾桶里的陆铭,对方这也发现两人都在盯着他看,苦恼的把话题撇开:“这要问做这瓶药水的人吧?”
三个人哪位都记不得作祟的医宗学生到底是谁,坐在蜂回宿舍里的人也都不是瑕疵必报的主,但实在是害怕蜂回出了什么毛病,连着一整天的事情都忘掉了,一帮人又跟到医宗去,拿起已经喝完的、之前装着糖水的水杯,去找辛夷。
无事不登三宝殿,好在是医者仁心,辛夷把小个头蓝毛的男孩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最后和旁边两个充当“家长”的人解释:“这只是应激创伤,以后会好的,那瓶药水的药效也褪去差不多了,大可不必担心。”
蜂回一脸困惑,扭头看着两人,歪头歪脑的:“你们干脆告诉我昨天发生什么就行了,干嘛这么磨磨唧唧的?”
他是心大,是因为他什么都记不住了,那两位一个低头玩手机,另一位转头去看办公室外面的枫叶,红的像是火焰一样在风中摇曳着,又裹着一些秋日的金黄和光斑边缘深藏的暗,而后陆铭先没有忍住,从耳尖开始烧,可见的红润一下子就全冲上了人的脸蛋。
还没问下一句,蜂回就被姜阳提溜拉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走,他使劲扭头想让眼睛拐着弯的去看站在办公室里的陆铭到底如何,被面前的学长无情送回了符宗。
“不准再翘课了,让陆铭自己冷静一会。”
枫树每个山头都有种,蜂回瞅着姜阳的脸看,也不知道怎么的,恍惚觉得红透的枫叶也透过光把学长的脸映的微红。
本文背景与部分剧情发展建立在蜀山修仙企划主线第一章上。
青春疼痛文学,第一人称,慎入。
涉及人物:
(主要人物)望却纠/神和、白子苓、沙莎
—————(正文)—————
【这世上有诸多不幸,世人在泥泞中挣扎向上,妄图捉住自己唯一的证据。】
【我站在水面上观察许久,最终确认了,那泥泞包容万物,却唯独没有一种名为望却纠的存在。】
我放下手中的唇釉,看着镜中自己珊瑚粉色的唇蹙眉。
“似乎不太好看……”
镜中的人也跟着蹙眉,甚至还偏了偏头佯装难过。不过很快的,我便不再关注自己的唇色,而是对着桌上的植物染料思考另外几个问题——
我今天要不要画蝴蝶?画什么样的蝴蝶?
手机闹钟的声音响起,空灵的女声充斥整个房间。我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想了想,结束了化妆环节。
我将桌上的东西收好,把化妆包放进纯白的斜挎包内,站在房间里看着桌上那个相框,和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还是短发,身高体型看上去和正常的七岁男孩无异,黑色西装显得比同龄人还要成熟几分。
我的手停在镜面上,划过照片里那张还带着稚嫩弧度的脸和圆眼上,最后猛地一扣,让那个我在黑暗中对着另一个镜面。
将离开前最后一件事完成后,我转身离开衣帽间。路过全身镜时,我看到全身镜里穿着白色长裙和高跟鞋的自己,还有那张被化妆品点缀加工过的脸。
我是与过去完全不同的自己,这件事我早已明白,从我知道我不是正常人那一刻开始。
我踏出房间,高跟鞋与长阶梯亲吻发出美妙的声音。楼下的佣人看向我,待我点头后回身继续做自己的事。餐桌边的母亲正巧放下了刀叉,取出纸巾擦净面部后朝我点点头。
“早上好,母亲。”
“早上好。你今天要去学校,是吗?”
我拉开椅子坐下,用一旁过过温水的毛巾擦了手后拿起餐具。盘子里一成不变的菜式让我省去了愉悦这一环节,我垂下眼帘,看着盘子里的培根鸡蛋回答。
“是的。昨晚已经确认过了,机票和学校那边预约的车都没有问题。”
“路上小心。”
“母亲您也是,路上小心。”
简单的对话后,母亲带着工作包离开了。我将已经切好的部分咽下后放下刀叉,捧着玻璃杯一口一口抿着杯中的纯牛奶。
“姐,帮我去衣帽间拿一下第三排第五列的帽子可以吗?”
我突然想起自己这身衣服还缺个帽子,便转过头向一旁的佣人询问。她看着我微笑,点点头后指指自己的嘴边。我知道她是说我嘴边的奶渍,于是也朝她微笑,看着她上楼的背影眨眨眼。
就在此时,朋友沙莎的信息正巧接入,我点开聊天窗口。聊天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并没有让我不耐烦,相反,我很享受和沙莎聊天的过程。
不管是她思考的时间,还是她发表观点的时间,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因为她是我第一个接触到的、能以平常心和我交往的人,是我这二十一年来遇到过的、第二有趣的人。
prabhām:早安!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没来得及回复你。
prabhām:其实我五点多就醒了,你应该也是五点左右醒的吧?
prabhām:虽然我懂你得早起挑衣服和化妆,但你睡眠质量不好,有条件的话还是好好睡一觉比较重要。
prabhām:对了,我算了一下,我们可能会是同一辆马车。上车前见一面怎么样?
étoilée:好
étoilée:我今天穿了新衣服
étoilée:你没见过的那种
发完这句话后,我将玻璃杯放下,抽出纸巾擦净脸上的奶渍,起身走向门口。
一旁的佣人把刚从衣帽间里拿出来的帽子递给我。我戴上帽子、围上披肩、背起挎包,接过守在门口的管家递给我的洋伞和手提箱后侧身朝房内摆了摆手,笑着道别。
高跟鞋的声音被融化在夏日的阳光里,我上了母亲为我安排的车,低头翻阅手机里的联络人。
司机叔叔照例给我讲了他女儿的故事,那些故事是我透过镜子看向世界的桥上点缀着的花。正因为它们平凡且随处可见,才会打动世上千千万万的人。
我听着故事里的女孩在跳舞时跌倒又坚强爬起、在吃饭时掉下一小团米饭后悄悄拿起、在上学时对着黑板一脸苦恼小声嘀咕,不由地笑出声。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我很快抬起了手,收起了声音。
“小却啊,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爷了,所以不必再小心翼翼。”
下车前,司机叔叔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像我每天要吃的早餐一样,从不缺席。我也像往常一样笑着应声,表明自己早就没事了。
但这次,他在听过我的话后犹豫片刻,又补上了一句话。
“我老婆跟我说,你一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洒脱。她让我告诉你,活着没必要那么累,放轻松就好。”
我看着司机叔叔真诚的双眼,收起微笑后接过他递给我的手提箱,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的。
我走向机场,尽管脑袋空空,却还是照着习惯将整个流程给走了一遍。
——我一直都知道的。
直到取了票,坐在椅子上看着透明屏障外的飞机时,我才渐渐有了思考的动力。
——我一直都知道,还在我身边的人都希望我过得幸福。
手机的界面停留在联系人页,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心里那宛若窒息濒死时的感觉才缓缓消退。我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戴上耳机,拨通了与爷爷的通话。
“爷爷早上好,吃早餐了吗?”
(“是小和啊!早上好!爷爷吃过早餐了,爷爷可比你起得早!”)
“是是是,爷爷老当益壮,身体比我这个整日垂头丧气的年轻人好多了。对了,爷爷,我给您学一段鸟叫吧!这个暑假我可没少练。”
我摘下帽子放在膝上,闭上眼沉下气。
百灵鸟的叫声从我嘴边倾泻而出,我垂眸借着记忆里的场景,复刻那年春天听到的清脆叫声。
突然,身旁发出一道响声。我看向一旁,一位本靠着家长打瞌睡的小女孩正看着我,手上拿着的芭比娃娃盒掉落在地。
(“小和,你那边怎么了?”)
我结束了这段表演,一边回答爷爷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藕粉色的蝴蝶结发卡。
“机场里有个小女孩的东西掉了,可能是被我吓到了。爷爷,您等我一下,我去道个歉。”
我将手机放进打开的挎包内,拿着发卡走向小女孩。她的家长已经替她把盒子捡了起来,此时看到我走过去,连忙举起手摆了摆。
我朝她们笑了一下,走到小女孩面前后弯下腰,抬起小女孩的手,将手中的发卡放进小女孩的手心。
“打扰到你了吗?抱歉,我只是在做一场小小的表演,和你、你的同学唱歌时是一样的。”
女孩的家长本想将发卡还给我,但她大概也没想到,女孩居然对口技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她先一步将发卡还给我,接着用双手抓着我的手掌摇了摇。
“姐姐你好厉害呀!刚刚那个小鸟一样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吗!”
“你还会学别的吗?比如瀑布哗啦啦的声音!”
女孩这话一出,她的家长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这位女士,打扰了。我们家小清还不太懂事……”
“不,是我先出声惊扰到你们。发卡只是我看令嫒可爱才送的,现在想来也是我唐突了。”
我暗自让声音听上去更细了些,也没去纠正她们的称呼问题。
只是小小的表演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之后,我想着之前出去踏青时看到的场景、听到的声音为小女孩和她的家长表演了几分钟,在离开前朝她们鞠了一躬之后坐回原位,拿出被我搁置已久的手机。
“爷爷,您还听着吗?”
(“听着呢,听着呢,刚刚那段我也听到了。看来小和真的有在练习,比你七月初来爷爷这里玩时表演的还好上一些。”)
“毕竟口技也很有趣,而且是爷爷当时纠正了我,我才能有进步的。”
(“哎,这个就不说了。你啊,到了学校要好好表现,但也别太累,做好自己就行了啊。”)
“我明白的,爷爷您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身体重要。”
(“行了,不说了,别耽误了你的航班。到学校后打通电话给我,也记得打给你妈妈。”)
“好的,爷爷再见。”
等爷爷那边挂断电话后,我摘下耳机松了口气,攥紧帽子边缘的手缓缓松开。
和爷爷打电话这件事是没有压力的,我很喜欢和爷爷聊天,因为他是真正有大智慧的老人。当初要不是他的帮助,我也没办法跟着母亲一起离开有父亲在的牢笼。
只是那改不了的称呼,就像拆楼机上吊着的大铁球一样紧紧逼迫。我就像一栋危楼,难以维持自身的存在,又惧怕着外界的冲击,在一片荒芜中暗自粉碎风化。
我并不想承认自己曾拥有过一个名字,即使那名字里承载着无数的希望。
我不想承认自己曾被称为“神和”。
独特而代表着荣耀的“神”,以及包含了万千含义的“和”。它们取代了我,成为十一岁前的我,在这世间行走发光。
等到它们碎裂时,只留下还坐在原地牙牙学语、还连着与大地之间的脐带的我。
(“哎呀,您家神和真是人中之龙,想必他平时很听你们话吧?”)
(“真是优秀的孩子呢!长得好看,仪态又好。什么都学得快,还有礼貌!”)
(“小和啊,叔叔阿姨可喜欢你了。来,这是给你的礼物,你以后,一定一定要多帮着我们家小凌。”)
我的视线一片模糊,双手攥紧本该冰冷的手机,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还不够,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你是我的儿子,你拥有我和你母亲两人的优秀基因,你应该比我更成功。”)
(“那些东西都不适合你,你应该更优秀、更出众。”)
(“你不需要和别的小孩一起上学,你的聪慧足以让你领先他们至少五年。”)
“……”
我闭上双眼,牙关打颤。耳边的播报声就像工厂里的机械轰鸣声,我依稀感觉到身旁的母女已经背着包离开。如果不是提前料到现在这种情况,稍微买晚了票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错过飞机了吧。
偌大的机场里只剩我一人,我克制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的欲望,想着最近几年的经历、想着还在身边的母亲、想着为我打气的人,慢慢将那恐惧驱逐出去。
我的双手不知何时盖住了我的双耳,待心情平复时,我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四川的EU2218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18号登机口上飞机。”
机场内的播报声再次传来,我呼出一口气,从挎包中拿出小镜子看了看,确保自己看上去还算不错后才走向登机口。
“本来还想打给白白的……”
我坐在飞机上,眯起眼看着联系人上的白子苓,在发送短信的按键上摩挲了几下后关机闭眼。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另一个城市,我取了手提箱后到机场厕所补了补妆。走在离开机场的路上,我透过玻璃罩看到了外面的阳光。
外面的阳光实在刺眼,我想到自己苍白的皮肤,就像冰淇淋一样。放在太阳下划掉的话,一定会化成粘稠的白色糖浆,最后无人在意,被嗜甜的虫子吞噬殆尽。
我将手贴在那无色屏障上,看着外面的飞机起起落落,不知怎的想到小时候坐飞机的场景。
“一开始还是很兴奋的,但后来就习惯了。”
就像在这世界上活着一样,一开始碰到什么都是很兴奋的,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我笑了笑,转身借着机场的凳子把放进手提箱的洋伞拿了出来。踏出机场那一刻,我打开伞,朝着和司机约好的地方前进。
“等上车再给白白打电话吧,现在先给莎莎发条信息。”
étoilée:莎莎,我在去车站的车上了。
发完这条消息后,我走上车,插上耳机打开联系人页,选中白子苓,拨通。
“白白,中午好。”
(未完,一会儿补Q-Q)
*蜀山修仙学院二期-沙莎
*主线形式为角色自传
*涉及角色很多,但是部分角色篇幅并不多,所以就不响应啦。
【北京时间六点整】——————————
少女白皙的手从厚被子中探出,在床的边缘摸了几下后一顿,而后像触电般直直坐起。她闭着眼发了会儿呆,意识回笼后才缓缓睁开眼,揉揉自己凌乱的红发。
一旁的手机屏幕正亮着光,似乎是有谁给她发了短信。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又转过头去看隔壁床上的少年,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好,她抬手拍了拍脸,拿起床头的手机将预设的闹钟关掉,下床时顺手将少年昨晚偷定的闹钟也关了。
睡前两人将房内的窗帘拉得紧紧的,所以现在房里还很暗。少女蹲在落地窗边,打开暗红色的行李箱后随手拿出一套配好的衣服。她抱着衣服、踩着一次性拖鞋走向浴室,经过大桌子时顺手拿起贴有“沙莎”标签的洗漱用具带进浴室。
浴室内的光被调成了暗黄色,沙莎一边刷牙一边眯着眼观察镜子里的自己,同时脑内过了一遍一会儿的化妆顺序。等洗漱完毕、衣服也换好后,她将睡衣带出浴室叠好放进小密封袋内,把行李箱里的瓶瓶罐罐放到桌上后走到少年床边。
“周川,起床了。”
她弯腰盯着周川的脸,发现这人眼皮子动了却不睁眼。其实沙莎大概能猜到小男友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毕竟昨晚周川给她涂指甲油时已经让她脑子有点糊涂了,今天还是让她保持理智吧。
她侧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伸出手捏着周川的鼻子提了提,大有你不起床我不放的气势。没过一会儿,她就看到少年好看的眼睛转向她朝她求助。见目的达成,她也没再继续捉弄男朋友,回身拎起另一个行李箱里的衣服扔到身后,然后开始收拾房间里的充电器和别的小物件。
“护肤品我都放在浴室了,不知道你用不用,总之一会儿擦干净带出来给我。”
房间里小东西不多,沙莎走了几圈便收完了。她瞥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的周川,将随身携带的平面镜打开坐好后对着镜子化起了妆。
“你也不想一脸邋遢然后被我亲吧?快去洗漱。”
她身后终于有了些声音,没过多久,一阵风从她身后吹过。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桌边的洗漱杯拿起,刚要起身送到浴室,少年被空调吹凉的双手表面贴在她温热的脖颈处。
“先抱一下。”
“学姐,你知道吗?房间里这么暗,我还能看清路没摔倒,是因为有你这个太阳啊。”
“……大早上的别说骚话,快去洗漱吧。”
沙莎用手指抵着周川的额头往外推了推,而后转身面向镜子继续化妆。身后的脚步声好一会儿才响起,待听到门锁声,她才放下手中的刷子捂着脸,让自己被空调吹得有些冷了的手回暖。
“现在的男孩子啊……”
【北京时间九点半】——————————
“学姐,我怕我东西收漏了,你看看东西收好了吗?”
“好了,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东西。”
沙莎将被子铺平后环顾四周,确定视线可及之处没有他们自己的东西后朝周川点点头。她弯腰拉起两人的行李箱,走到门口将周川的行李箱递给他后把卡槽里的房卡抽出来。
行李箱翻越石块时发出的声音盖过路人的谈话声,两人退房后各自捧着路边小摊买的豆浆走向公交站牌,决定先坐到山脚附近在徒步前往车站。
“学姐,如果……我是说如果。”
“今天发生了什么的话……”
周川将手机贴身放好,转头看向对着手机聊天的沙莎。他看着沙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那点淡淡的欣喜,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没事,我只是想问学姐一会儿下车想吃点什么?”
“……”
站牌投下的阴影将两人的脸笼罩在黑暗中,使得这画面看上去极不真切。沙莎将那句“车站见”发出去后,抬起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头发,墨镜下的双眼一片澄澈。
“吃点清淡的吧,别太伤胃了。”
两人要坐的公交车入站,沙莎牵起周川的手,拉着行李箱先一步上了车。在踏上公交车那一刻,她轻声说道:
“不是说了一切有我吗?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成为奇迹。”
“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会儿我们可能会碰到几个可爱的小朋友。”
沙莎坐在窗边,朝周川笑笑。公交车出站那刻,藏在站牌外的阳光向车内倾斜,为少女红色的头发勾出一个金色的轮廓。
周川揉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坐下后把沙莎的行李箱贴向自己的腿,让自己的行李箱从外面卡着。他低头看着暗红行李箱上用银色马克笔写的“Sherry”,突然想起初遇那日,太阳下的绿衣上白色的“沙莎。”
他不由得笑了笑,暗自伸手扣紧沙莎的手。
她是自信的,也有资本将这份自信表现出来,他一直都知道。
【北京时间一点整】——————————
酒足饭饱后,两人结伴走向车站。他们到的时候,沙莎口中可爱的小朋友正乖乖地坐在一边的长凳上玩游戏。
沙莎将几袋小零食放进易妙音的怀里,并顺手揉揉秦阙的头发。易妙音抬头朝两人甜甜一笑,和秦阙一起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周川看着两位小朋友,夸了几声真可爱后摸出手机来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薛老师发消息让我照顾一下他们,当时本来想跟你说的,但吃着吃着就忘了。”
沙莎十指相对,说出这话时略显紧张。她侧身朝周川歉意地笑了笑,看上去有些懊恼。
这样先斩后奏,不管是谁都会不开心的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不自觉间双手扣在一起,不安地动了几下。
“不是什么大事,能和这么可爱的学弟学妹一起上学是我赚到了好吗!”
周川将易妙音和秦阙的手机号码存好后抱了抱不安的沙莎,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真的不在意。甚至当场提出几个人一起打打斗地主或者麻将,以消磨上车前这点时光。
“虽然对我来说,和学姐在一起的时间就不算浪费,但还是找点娱乐活动比较好。”
几人拿出手机在长凳上排排坐,互相压牌以示友好。沙莎却还惦记着早上那个短信,让三人去玩斗地主后拿着手机和朋友聊起了天。
×
prabhām:你到了吗?
望却纠:嗯
望却纠:我看到你了
望却纠:我在你右手边
望却纠:直走
望却纠:我挺显眼的
望却纠:对了,你一个人过来
望却纠:别带上其他人
prabhām: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
沙莎看着朋友快速挤牙膏式聊天,无奈地笑笑后用手肘碰了碰周川,低声把情况说了一遍。
“等等,学姐带上伞。”
她接过伞,朝回头看她的易妙音和秦阙眨眨眼,接着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今天的太阳很大,沙莎将外套搭在行李箱后就没再穿过。她顺着路朝前走,总算明白了朋友那句“我挺显眼的”从何而来。
她看到一片阳光下有一个小小的阴影,一位穿着长裙的“少女”正缩在白色的洋伞下,对着地上搬着糖乱跑的蚂蚁发呆。
“啾啾?”
“……”
望却纠先是将洋伞往上抬了抬,才抬头看向沙莎。雪白的颈圈没能遮住他脖颈处的喉结,这一抬头便肯定了他的身份。
沙莎本想蹲下同望却纠讲话,不料他却直接用手撑着一旁的手提箱缓缓起身。
“你还是老样子啊,总是提前这么多来赴约。你身体还好吗?”
“至少现在还好。”
两人面对面寒暄了几句,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沙莎看着望却纠这一身衣服,白色长裙很适合他,外层的半透明裙子下他细长的小腿一览无遗,可以说是将他的腿完美地表现出来。
手臂上虚搭着的浅绿色披风也很清新,上面的白色鹿纹与他帽子上的两对小鹿角互相照应,平衡了帽子上的两团花簇和垂下的绸缎。
“你今天这身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
“是吗?谢谢。”
望却纠抬起手捏着帽子边缘,他朝沙莎笑笑,视线移到沙莎手上的指甲。
“新的指甲油很好看。”
沙莎想起昨晚她和望却纠聊天的时候,她当时正对着新买的指甲油思考,不知道要拿哪些给周川用,于是她便向望却纠说明情况,并拍照发给他,希望参考一下他的建议。
望却纠挑了几瓶发回给沙莎,也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沙莎原本以为他是不在意,现在看来,他只是把审核周川这一件事放在心里悄悄执行罢了。
“你在等人吧?”
身后本来在打斗地主的三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装作不经意看着她和望却纠。虽然他们是在“偷看”,但动作太大,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思及望却纠已经很累了,她不打算再给他添麻烦,于是先一步结束了话题。
“我先回去了?”
“嗯,学校见。”
“学校见!”
沙莎转过身快步走向周川等人,及时地掐断他们的好奇心后和三人一起玩起了游戏。
“等会儿在车上你们就知道了,他在等人,不打扰他了。”
【北京时间三点xx分】——————————
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周川坚定地看着挡在路中间的窈窕女子,大有敌动我亦动的气势。他对面那位女子撩撩头发,红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沙莎揉着眼睛下车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周川,怎么了?”
“学姐,她要打劫!”
看着对面的高瘦女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周川,沙莎偏头想了想,回答道:
“不理她,我们走吧。”
“这位同学!不留下买路财我是不会放你们过去的!”
那女人隔空点了点沙莎,神情姿态并无异常,但沙莎并没有感觉到危险。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面前的人并不是真正地想要伤害他们,所以不用太过在意。
“我们是不会……”
话还未说完,沙莎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暗处紧盯着他们。她的手心沁出冷汗,余光看见树丛中一道冷光闪过。
沙莎抬头与挡在路中间的女人对视一眼,右手一挥凝出一道雷光,左手将周川推向马车。
“周川,你快让秦师弟和妙音藏起来,最好自己也藏好。”
她面朝着来人的方向,手中的雷球在简单的一句话中变得更大。先前打劫他们的人变成一位男子,拦下了另一个方向来的人。
望却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双手外甩将扳指内的琴弦钉入一旁的树干,筑起一道白色的网。
杂夹着些许紫色的白色雷光将沙莎的脸映得更白,远处射来的匕首被她左手撑起的风墙弹开。她侧过头看向周川,听着少年急促但严谨的分析,看着摇摆不定的少年笑了笑。
“马车里相宗那个小男生你认识吗?让他也躲远一点。”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拜托了。”
“回来的时候再讲给我和那位学长听吧?”
虽然我希望你不要回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记得给我算一卦啊,周川。”
雷光在两人面前像夜昙一样盛放,赤红的火焰从花蕊中穿过袭向敌人。
她有很多想要做到的事,在他人眼中,或许她应该担心事态不尽人意,但她从不为不可能分神。
她的红发被气流吹起,手心向上凝出第二道雷。
少女棕色的眼中有突兀炸开的光,就像暗色的星空被星星的尖角戳破了一个口,接着便是无数星屑从那洞口奔涌而出。
[莎莎,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啊?]
[我想成为自己。]
“雷法生光。”
“鸣音,掩……”
[像暴风雨中的闪电一样,割裂昏暗阴沉的天空。]
“尘。”
【第一章●END】
感谢您看到这里,忍受了3465字的中二少女沙莎。
补充说明:文中提及的[奇迹]和○信名[prabhām]详细设定在《给周川先生讲一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