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苏古塔魔法学院!
在这座风暴之城里,你能学到关于魔法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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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见过的最奇怪的魔法学院企。
漏东西重发×3
是新尝试失败(。
对不起俺太弱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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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不是连贯的
发生了啥请看诺基亚的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2307543/
空中交通事故场景我喜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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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外面悉悉索索的声响响起时,其实纳尔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本来纳尔已经躺下了,但是一向到晚上都十分兴奋的提斯卡尔在纳尔的被子上蹦蹦跳跳,似是在暗示什么。往常的晚上也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睡不着的提斯卡尔在自己的床铺上蹿下跳什么的,所以今天晚上纳尔看到它又在自己床上快乐蹦迪的时候,纳尔只觉得头都大了。
可是提斯卡尔好像又和以往不太一样,看到纳尔躺下就不停地蹦着,还不时朝着房间外面摆摆尾巴。一时间纳尔也搞不清楚它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看他那么激动的样子,又只好坐起来。只是这一坐起来,纳尔好像就听到了外面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响。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靠近大家住宿的地方,纳尔还没来得及出去看看情况,同在一室的成濑便把宿舍里的大家都叫起来了。
成濑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小缝,朝外看去。
“好像有人把莎拉同学她们住的地方围起来了。”
纳尔走到成濑身后,顺着那缝隙看去,只见一群农民打扮的人围在了隔壁拉薇住的宿舍门口。
因为隔着有一小段距离,再加上门虚掩着的关系,纳尔并不能很清晰地听到那群人在说什么,只是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恶魔!……滚回你们的苏古塔去!”
听到这声音,纳尔一惊,仔细看去,就看到下午时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半疯的女人站在了那农民打扮的人群的最前面,似乎是在带领着身后的人群在叫嚣着,情绪激动。
塞穆尔悄悄把门缝又拉大了一些,大约是仅容一人通过的宽度,成濑便顺着这窄窄的宽度躬身走出去,十分小心,没有惊动那群人。塞穆尔见状也跟着出去,走到了不远的拐角处,挡住自己的身形。
见同伴们都出去了,纳尔也跟上,只是等纳尔出去了才发现,那群人不仅仅是把隔壁莎拉同学的宿舍围起来了,甚至还有几人拿着镰刀架在拉薇妮娅的脖子上,而莎拉则躲在拉薇妮亚的身后,瑟瑟发抖。纳尔看了一圈,也只见到了拉薇妮娅跟莎拉俩人被围住,而埃尔塔宁则不见踪影。
埃尔!糟了,埃尔塔宁还一个人在仓库处守夜!
想到这,纳尔顿时有点急了,埃尔塔宁一个人在仓库里,那些人找上了拉薇跟莎拉,不知道会不会对落单的埃尔塔宁下手。不行,不能让埃尔塔宁一个人留在那里。
纳尔朝俩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找埃尔塔宁,便着趁没被发现的时候赶紧朝仓库的方向奔去。
等赶到仓库的时候,纳尔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磨箭的埃尔塔宁,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脑子一热,顾不得什么便冲过去把埃尔塔宁一把抱在怀里。而埃尔塔宁似乎被纳尔这突然的一抱吓到了,本能的就想拿起武器做出防御的姿势,又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纳尔,硬是把伸到一半的手又收回来。
跟着一起飞来的提斯卡尔看着俩人,顿觉恨铁不成钢,急促地叫唤了一声,“啾——!”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抱在一起!回去再抱不行吗!
提斯卡尔这一叫唤,可把俩人惊着了,纳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冲动地把人抱住了,一下子红着脸松开怀里的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咳——”埃尔塔宁轻咳了一下,冲缓了俩人间尴尬的氛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被埃尔塔宁这么一问,纳尔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除了要确认埃尔塔宁的安全外,还要告诉埃尔塔宁那边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我们下午遇到的那个疯女人带着一群人围在拉薇她们房间门口?”埃尔塔宁点点下巴,皱着眉头只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点难搞了。
“嗯。”纳尔点点头,“而且他们情绪似乎十分的激动。”
“不管怎么样,先去叫老师吧?老师住在哪边?”
纳尔扬手,本来在仓库门边栏杆上驻足的提斯卡尔一下子就飞了过来,站在纳尔的手上。
纳尔从兜里掏出几颗鸟食喂给了提斯卡尔,提斯卡尔低头咬过,又蹭了蹭纳尔的掌心,然后好像是听懂了纳尔的意思一般,拍了拍翅膀就飞出了仓库。
“让提斯卡尔去吧,老师住的地方有点远。”
“也行。”埃尔塔宁把之前磨箭的工具收拾了一下,“那我们快点回去支援他们吧,那个女人看起来就挺疯的,不知道拉薇会不会有事。”
只是俩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农民打扮的人挟持着莎拉要离开了。
纳尔带着埃尔塔宁回来的时候,看到塞穆尔俩人蹲在了一个拐角的墙后,成濑朝着纳尔俩人打了几个手势,表示拉薇交给他们,让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去跟着被抓走的莎拉。埃尔塔宁跟纳尔对视一眼,轻轻地朝成濑点点头,然后转身跟上了那群拿着农具不知道要把莎拉带去哪里的人。
那一行人大概有四人,其中就包括了下午的时候纳尔跟埃尔塔宁在镇子上遇到的疯女人。
四人脚程很快,眨眼间就出了兰院的校舍,钻进了镇子的街巷之中。
纳尔跟埃尔塔宁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几人,心下思考了一大堆作战计划,可是看看周围,似乎又不是那么能施展开来。
莎拉被几人拖着往前走,俩人看到莎拉一直在奋力地挣扎着,可是那几人手劲大得很,紧紧钳住莎拉的双手,不停地往前拖去。
很快,几人就带着莎拉穿过了镇子上的街道,可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开始朝着镇外走去。
纳尔看了看天上的星图,他们在向镇子的西北方向走去……放眼一看,那边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土堆山,四处都没有什么植被,荒芜的很。
纳尔拉着埃尔塔宁躲在镇子边缘的一处破旧房屋后,观察着那几人的行动路线,只见几人如纳尔所料,拉着不停扭动的莎拉朝那座土堆一般的山上走去,大概是因为空旷的野外,还能间或听到空气中传来那几人不停地朝莎拉说着“这都是为你好……”之类的话语。
那几人把之前用来威胁拉薇妮亚的农具背在了身后,而随着几人的走动,那些农具还不停地把农具上粘黏的泥土剐蹭到了几人的衣服上。
见几人走出了有一段距离了,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才远远地跟在几人后面,往那山上走去。
很快,俩人就跟在那群挟持着莎拉的农民身后,来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山洞口前。那几人抓了莎拉,一下就钻进了山洞之中,纳尔跟埃尔塔宁互相对视了一下,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里边冒出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火光浅浅地映着洞口,看起来是个不太深的山洞,似乎也没有人在把手,纳尔轻易就能从那淡淡的火光中看出有人在山洞中走动,从身形判断,似乎就是刚刚那几人。
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山洞口,那山洞看起来甚至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似乎就只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而已。
山洞口处并没有风,幸得那山洞并不深,蹲守在洞口的俩人方才能听到一些许里边的人的谈话内容。可那谈话内容似乎与路上听到的无异,无非就是那几个农民,特别是下午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女人,一直在跟莎拉讲着“我们为你好”之类的话语。就像是在给莎拉洗脑一般,不管莎拉怎么反抗,怎么拒绝,哭泣大吼“我就想去苏古塔”,那群人都只是在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纳尔皱着眉头,听着那群人不着头脑的话,也不知道作何表情。旁边一起蹲着的埃尔塔宁也是这般,俩人皆是皱着眉头,在山洞前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冲进去吧?好像没有多少人,都只是拿着农具的农民而已。”
埃尔塔宁靠过来,在纳尔耳边说着。约是为了防止发出太大的声响引起里边的人的注意,埃尔塔宁用的气音在讲,暖暖的气息喷洒在纳尔的耳尖,就像是打翻了染料一般,立刻就染红了纳尔那尖尖的双耳。
也许是纳尔的耳朵红的太明显了,明明是没有月光的晚上,埃尔塔宁居然觉得仅仅靠着那浅淡的星光,似乎也能把纳尔红红的双耳看得一清二楚。
“……咳嗯。”纳尔也感觉到了发烫的双耳,本想用轻咳来掩饰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是开口又才想到要是发出了太大的声音会惊动到里边的那群人,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回肚子里。
明明该是十分紧张的气氛,却该死的让俩人都觉得有些暧昧。
俩人互看一眼,又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急急地分开视线。
纳尔只觉喉头有点发紧,不,不对,莎拉同学还在里边等待着救援!现在要先救人!纳尔拍拍头,决定一鼓作气地冲进去救人。
“……我们进去吧,救人要紧。”
埃尔塔宁点点头。
“嗯,我们进去吧。”
+展开
人总会参加几次葬礼。
那是还在奇维纳的时候。阿列克谢被分配到奥拉以外的驻地,那地方在奥拉的东北方向,有着大片森林与广阔的土地。当春天来临,雪山融水敲着浮冰经过,一丛丛星子似的野花便追着水流长起来,只有飞在天上的雄鹰能看到它们曲线般的排列。
当地有位挺出名的作家,他写诗,也写给小孩儿读的故事。谢苗·米哈伊洛维奇是位害羞的人:如果有什么人同他约稿,得先找到他的朋友,再通过他的朋友跟他联络;等到他们终于进展到面会这一步,那位朋友也必然在场,与编辑商谈的责任(又)由朋友承担,谢苗就负责在一旁微笑。不过没什么人在意这一点,奇维纳的青年们喜欢谢苗的诗,会在有微风的星夜将诗歌吟咏。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的葬礼是阿列克谢·弗拉基米尔参加过的第一个葬礼。
当时他站在街边,看着放有谢苗棺柩的马车在几位警备队队员的护送下经过,街道两边的人们脱下帽子安静地目送他离去,没人说话,也没人哭泣,只有车轮轧过砖石的声响——人们认为比起泪水的苦涩,他更愿意体会鲜花的芳香。
雪精灵在街边站了很久,直到一位中年人拍拍他的肩膀。
“这位公民,能带我逛一会儿吗?我从西边来,想在附近看看。”
“在这种情况下?”
“正因为这样,”中年人说,“我想看看谢苗生活的地方。”
阿列克谢思索一番,答应下来。
“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怎么多。”他对中年人说。
他们先在镇子里走了一圈,接着又去到郊外的树林。正是花草开放的时节,两人漫步在榛树、云杉和白杨下,路过一汪汪小水塘,水塘旁和树根下长着菌子,看起来肥美动人。也许是自然叫人亲近,又或者他们都想起来谢苗的诗,中年人逐渐打开话匣子:
“我要同您说一件事,一件真实发生的事。”
雪精灵看向他。
“那也是一个春天的葬礼。”他说,“阿玛吉尔是我们那儿一个顶要强的女孩子。她从小就与众不同,别的姑娘都跟着母亲呆着做活,她不一样,她带着棍棒和小子们玩在一起。做家长的越反对她,她疯得越狠,他们干脆就不管她了。您知道,不少人都觉得女性不该参与狩猎和冒险,即使是在奥拉。可阿玛吉尔那孩子,她还是在快成年的时候跑到山上,说自己要做‘一个真正的奇维纳人’。”
“……”
中年人看了眼阿列克谢:“您的眼神不太赞同,我暂且不去猜您不赞同什么。阿玛吉尔是个火焰一样的姑娘,她最后还是从雪山回来了——带着全新的、爱情的火焰。被她救下的是个外乡人,一个俊朗的小伙子,眼睛蓝得跟天空似的,有着赤金色的头发。那个青年也许察觉到了姑娘的感情,也许没有察觉到,总之,春天一过他就离开了,而奇维纳的春天那么短。
阿玛吉尔心都要碎了,她几乎天天跟那个外乡人待在一起,他们常常坐在河畔,那儿有一块草坪,是个适合读诗的好地方。书里的天地多么广阔呀!阿玛吉尔越发不能忍受身边的一切,她想跟着青年走,家里却不同意。他们当然不会同意。她在一个夜晚投进水里,我最后一眼看见她时,她的脸就像天边的闪电一样煞白。
您看,年轻人冲动起来就是这样,爱也大、恨也大,被什么东西赶着似的,一刻不停地往前冲,过于激烈的情感压在他们身上,点着的柴薪一样烧起来,非把自己烧没不可。”
他们有一会儿没说话。阿列克谢自己也正处于“青春”的年纪,也多少有着各种各样的冲动。他没立刻说些什么。现在他们正往回走。
“也许不是爱情的火焰。”雪精灵说,“您说的那个姑娘并不是为爱情死去的,她是为了自由。自由的火焰点着了她,那个年轻人——虽然这样说不太恰当——他可能只是往火里添加的那根细枝,那根将炉中的火引向森林的细枝。”
现在他们已经回到镇上,是该话别的时间了。阿列克谢得在夜晚降临前回到骑士团的驻地销假,这是他近期内的最后一天闲暇。
中年人问他:“公民,您的名字是什么?”
“阿列克谢·弗拉基米尔·伍比沃克。”
“阿列克谢……阿廖沙,”他低声重复,“……您能否再送我一程,到我目前就住的旅馆?一会儿就好。”
雪精灵点点头。
他们走到旅馆,中年人叫阿列克谢等在原地,他进去一段时间又出来。
“希望您能收下这个。”他说。
阿列克谢看着他,没有动作。
“请您收下吧!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书本上撕下来的,印着过去的信。阿玛吉尔爱听人读这些,她的父母看到这些纸便伤心,将它们转送给人,我得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您为什么把这个给我?”阿列克谢问。
“这里面有封信的作者和您名字一样哩!”中年人回答,“……我想我得替阿玛吉尔感谢您的那番话。”
于是雪精灵收下那个小包裹。
他并没有急着查看,阿列克谢首先回到驻地将一切手续办妥,直到夜晚到来,强制熄灯前的那段时候,他才打开包裹,在灯火下看起信来。那都是些家信,仅凭这几封信看不出原本的书的主题。他看了几页,很快找到中年人说的那封:
“这是你常念叨的那些东西。真是奇怪,你在奥拉同我说了那么多次,自己到了库尔库特却从没好好看过那里的植物。好在我还记着。”
信很简短,主体部分到这里便结束了,书本残页的空白地方印着一些植物的写生,画得一般。按照信里所说,应该就是库尔库特的植物。阿列克谢看向落款,那里写着“阿廖沙”,他又看向收信人,最开头写着:“我亲爱的奥列格·波古今”。
这是一封由库尔库特寄往奥拉的信。
阿列克谢腾地一下站起来,他的心里也点起火。雪精灵立刻断定,这正是寄给奥列格的信。巨大的激情支配了他,他拿着纸就往外跑,奇维纳的初春还带着寒气,那股冷淡的灰色仍雾似的弥漫在空气里,雪精灵像感觉不到似的,他只顾着走路,就快要离开宿舍楼。
“——这个点了,你要干嘛?”
“……”
“要寄信的话,等到明天吧。”对方看到了他手里的纸张,作出判断。
雪精灵朝他点点头,战友们早已经习惯他的寡言少语,叫住他的人也没太过在意,很快就离开。阿列克谢又在门口站上一会儿,然后他回去了。
又过去几个月,他收到奥列格去世的消息。
等到冬季,阿列克谢才有机会回到奥拉。
真花过早枯萎,奇维纳人希望自己的念想能留得久一点,为此,他们拿造物代替鲜花。经济上有余力的人会选择金子或银,不过大多数将亲朋葬在公墓的人担心贵金属花朵被盗,他们更愿意在造型上下功夫。阿列克谢觉得木头坏得太快,又认为常被打造为武器的铁过于冰冷,最后他托人吹造出一朵玻璃花。
奥列格·波古今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朋友与彼此的理解者。现在奥列格离开了,将还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留给了阿廖沙。雪精灵突兀地想起那个将信交给他的中年人,想起阿玛吉尔……为什么要把那些话对我说呢?阿列克谢突然埋怨起来,就让我做个随处可见的奇维纳人吧!不去想那些复杂的问题,就沉浸在奇维纳的四季里,等着时间流水一样逝去。
可问题一直在。他痛苦地想。
阿列克谢在墓园待了很久,雪花在他肩头积起薄薄一层。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雪精灵他忙于训练和任务,刻意避免让自己想起奥列格。很快,下雪的时候来了,房檐垂下冰棱,一夜过去,交错的松木顶端便堆上雪盖。按照安排,阿列克谢要外出巡逻。雪精灵穿着厚实的大衣,骑着马,独自一人行在雪原。
下过雪的天空异常清澈,像是从湖里凿出的巨大冰块,带着透亮的蓝色。现在没有风,风会卷起雪,像扬沙那样将白色的薄片扬起,还会抹去镜子上的水汽那样将天上的云擦拭干净。四周安静极了,只有马蹄踏在雪上的声音,偶尔还有枯枝断裂的脆响。到处都是雪,天与地与山的界线被抹去,无声地溶为一个整体。树木褪去叶子,留下光秃秃的枝干,等到来年开春,新绿又将冒出……生命只是睡着了。
如同河流解冻时漫过冰面的春水,对于奥列格的怀念又涌出来。也许是要为眼前增添一点响动,阿列克谢从口袋里摸出口琴吹起一支来自奥拉的曲子。
当阿列克谢将花朵放在奥列格墓前的时候,他感受到莫大的孤独;可此时,当他吹着口琴行在荒芜一人的空地上,雪精灵的心灵却盈满宁静。
对于故人的怀念也帮助他认清自己,他在想着奥列格·波古今的时候,也会想同他的那些谈话与他留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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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并不是十分刻板地循着节日过生活的人。
烛火守夜的仪式从拜克艾厘传来,是为了纪念那些在冒险中死去的人——从时间来看,这里或许特指曾发生在曾经叫无名之城、现在叫暗月城的两场冒险。人们会在点燃蜡烛时默念往生者的名字,以此祈求心中的人能顺利抵达冥府;奇维纳人信仰沃玛兹,比起冥府,他们更多希望能进入逝汀里尔,从而获得永恒的安宁。尽管对死后的期待不同,人们对逝去者的怀念是同样的,这也是阿列克谢来到季节神殿的原因。
现在,他站在来到苏古塔的季节神殿外的广场上,手里拿着神鹫祭司们发放的特制蜡烛,这种蜡烛工艺复杂,能保证一个晚上的燃烧,且不惧微风。阿列克谢和自己的同学们待在一起:洛尔迦和法雅是一起来的,他们与自己在往季节神殿走的路上碰到;然后是伊莉莎·雪风,来自深林的法师在拿到蜡烛后过来,两位雪精灵打算在秋节时前往菲薇艾诺风味小吃店制作雪精灵间流行的带酒精的清凉饮料;范泽西·贝斯特也与他们一起,来自卡伦特的人类在看到一个导师门下的同窗后来到奇维纳人旁边,他们打了个招呼,交换一两句简短的话。
“晚上好啊,阿列克谢……洛尔迦,还有法雅?以及另一位女士?”这样说着,范泽西露出个有点抱歉的微笑。
洛尔迦也小声地说:“你好。”
法雅也微笑着,她学着洛尔迦的样子挥挥手,避免打扰广场上的安静。
“伊莉莎·雪风。”雪精灵点点头。
范泽西回道:“知道小姐您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悲伤是一件很私人的事。自己的体验、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感触,这些都是以个人为基础的,人无法理解别人的处境:一个人因悲伤而哭泣,另一个人却可能嫌他吵。可情感也的确是可以流动的,不可理解,却能体会。广场笼罩着一股灰色,灰色又由烛光照亮。在这样的状况下,任何异动都会分外显眼。
“你看。”伊莉莎提醒。
几个老人像是跟着什么一样,单独往会场的四周走去。在伊莉莎·雪风的看来,这也许与先前广场上“能看见死人”的流言有关。她起了好奇心,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解开谜团的最好办法就是拿出行动。
她回过头用手势询问同学们的意见,阿列克谢摇摇头,表示自己要留在原地。
此时洛尔迦已经开始移动,他先猫着腰挪到建筑旁,再借着黑夜与阴影的掩护飞上屋顶,那里视野更好。在鸮型人游荡者行动前,他曾和自己的室友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法雅依旧担心自己的朋友,她见过洛尔迦在听到烟火声之后的样子,也就自然明白他性格中敏感不安的部分,现在,他要循着可能存在的危险而去了。翼族能够理解对方眼里的意思,她不愿打破人们的怀念,可也安不下心干站着。突然,洛尔迦对她眨眨眼,又微笑一下——他们之间就什么也不必说啦。
接下来伊莉莎也离开了。剩下的三人留在原地,这实在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场合,他们也就如同广场上的大多数人一般保持沉默。突地,烛芯“啪”地发出一声爆响,这声音将范泽西从沉思中惊醒,他意识到两位同伴的离开。
“他们去哪儿了?时间过得好像有点久。”范泽西问,他的灰发被烛光镀上一层暖色。
“跟着中途离开的老人走了,”法雅也压低声音回答,“洛尔迦让我留在这里,或许之后会来联系我们。”
正巧,伊莉莎带着新的发现回来了。
“有人假装成别人已故的家人,借此骗取钱财。”雪精灵说,“复活亡灵的流言大概就是他们散布出来的。”
深林人跑得有些急,她让魔宠黎曼与洛尔迦一起跟着那些黑袍人,自己则折返回去通知同学。这段路程并没有让她的气息变急,她看起来像是饭后去溜达了一圈,这也许要归功于深林城的习惯,那里认为无论是战士或是法师都应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其他人没有什么其他意见,出于各自的理由,他们都跟上伊莉莎进入广场旁的小巷。洛尔迦在一个转角等着,在他们汇合之后,鸮型人说出他的想法:
“他们分开了,两拨人。一些去了酒馆,还有落单的。我们可以两边处理?”
说出这些话时,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来自部族的小伙子无法理解这些年轻人的行为,老年人供养青年已经足够奇怪,而这些用衣物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看起来也和迷离的那些幽魂没有共通之处……那么或许是他们受了伤,没法劳作?洛尔迦暂时将疑问放在一边,先问说出自己的意见。
考虑到可能遇到的状况,伊莉莎、洛尔迦与范泽西分别跟上单独离开的几人,法雅与阿列克谢则跟上那些喧闹着往酒馆走的部分,黎曼也跟着两人,作为两边的联系。
煤山雀凭借自身的特点顺利融入夜色,黎曼飞在前头跟着团伙的多数人,偶尔发出一两声啾鸣为后面的两人指路。阿列克谢其实有点生气,那群人拿人们对于亡故者的怀念做坏事,如果单靠手上的花样,那这个扒手或许还算是个手艺人,欺骗老人又算什么呢?在奇维纳,对两类人的处理也是不同的,普通的盗贼不过是走流程;后者则会在冬天统一被带到路边,叫他们伸出舌头去舔冻着的铁制栏杆,如果受害者原谅他了,就拿开水往下浇以解放他们,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前的方法了。
二人一路从小巷跟到还算热闹的繁华街道,他们走进一家酒馆,看来是准备庆祝今晚的收获。法雅找到街边巡逻的卫队成员,苏古塔学生的身份给了翼族足够的可信度,她自身的诚恳也帮忙不少。
不久,酒馆里的诈骗犯就被一网打尽,再加上之前落单的两人,一齐被送进监狱,骗来的老人的钱也被如数归还(赃款由范泽西搜出)。之后学生们得知,这群闲汉大多是游手好闲的惯犯,只是其中有一个菲诺牧师曾闹出过不小的动静,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群人都得进监狱了。
在问过一些问题后,治安官就放学生们离开,这件事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五人回到季节神殿外的广场上,继续守夜的仪式。广场上的人没有被夜晚的小插曲打扰,他们仍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一路上没什么人说话,学生们走到之前离开的地方,放在那里的蜡烛还未熄灭,这或许是个好的征兆。
奇维纳人心里想着事,也就没立刻注意到旁边的动静,等他抬起头,视线落到法雅和洛尔迦身上,他俩已结束一轮交流。法雅看起来有些忧伤,就像人在看到花朵凋谢、接着无可避免地意识到生命与死亡那样,那是看着沙漏中的时间淅淅沥沥落下时的表情。洛尔迦注意到阿列克谢的视线,他拍了拍法雅的肩,然后走过来。
“阿廖沙,你能来参加我的葬礼吗?”鸮型人青年问道。
原来如此,他想。
洛尔迦说这话时太平静,没有对死亡的畏怖或对生的过度热烈的渴求,他挺直脊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也许他在寻求承诺,阿列克谢猜想。奇维纳人不太清楚巴拉姆鸮型人聚落的传统仪式,不过被人怀念总是好的。
他点点头,作出承诺。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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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5650
因为太多个人的前情回忆(?)就不响应了
从探索发现到走近科学到法治在线
飞雪骑士团的欠债还完了!
+展开
“现在,他要循着可能存在的危险而去了”这句从法雅角度写出的想法看了让我觉得心里软软的…… (轻飘飘双脚离地)
法雅听过洛尔迦邀请后的表情好美,你太会了(拇指)
当然我可没完全被法雅蒙蔽双眼,洛尔迦的部分也很好,真是个棒小伙!(叉腰)
“他们之间就什么也不必说啦。 ”看到这里我又羞又忍不住乐,法雅里之人很喜欢不说出来凭借气氛就能心意相通,而你居然没有听她说出这个喜好就写出了法雅洛尔迦之间不说话就能心意相通的合她心意的桥段(禁止套娃),好厉害!
舔栏杆浇开水又残酷又好笑……北方人,北方人。
每次和你一起经历过事件后都能看到这么完整且好看的文,太过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