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科罗斯!准备好逃离现实,在浩瀚宇宙中寻找让无数文明为之疯狂的秘宝吧!
1995年电影《勇敢者的游戏(Jumanji)》及其系列续作的同人企划,全年龄养老企,不强制打卡,文画手皆可参与。
企划书: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09576/
主群:546890743,进群请备注角色名与CID。
他有一句最常和别人说的话——“不是我们选择了世界,是世界选择了我们。”——所谓别人可以指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但更多代指为各种各样的陌生人。或许你们只是在宽阔的空间站台上擦肩而过、披风和皮衣是相互摩擦过0.01mm的毫不相干,但只要他心血来潮的时间到了,就有理由伸出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惊悚地抓住你说:“不是我们选择了世界,而是世界选择了我们。”老实说,这还是挺吓人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去过学名是‘鬼屋’的娱乐设施,尽管我觉得它一点也不够‘娱乐’(被吓得死去活来满地大叫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还会经常把自己改成什么‘罗里卡卡的冒险舱’‘帕德里奇模拟生态体验室’之类八竿子打不着的垃圾名字(第二点主要是为了逃税嘛,不丢人,太现实了我反而能理解。我相当了解那种地方的营业模式是因为在遇到005前我一直在那儿打工。轻松的工作、不错的薪酬,只要在原地站着不动让石膏露出几个恐怖的表情就好,最重要的是我很抗打,或者换种讲法应该说,就算有游客被吓得条件反射想打人、意思是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但我也不会痛,真正痛的只有他们的手罢了)所以总的而言、严谨来说就是我不能确定所有人都能理解‘鬼屋’这个东西的概念……而如果大家不能完全理解我接下来要讲的比喻,我就不能完整地把其中的含义传达出去,也就不能更好的诉说005的言行意图与之类的种种。顿时,我的叙述卡死在这儿——荒芜宇宙的偏远之地,漂浮在无人问津的行星环里古老到几乎成为了神话传说的站台,无论是银河列车还是宇宙飞船都没有来。三三两两的旅行者凝固了自己奇形怪状的身体或衣服像雕像似的伫立、等待着,无心无意只是匆匆路过或者目的性不会比一场急着去厕所的尿道战更强的你(也可以是故事里的我、也可以是正在阅读这个故事的每一个读者的你)突然被一只骷髅状的手像铁夹般地牢牢攥住。下意识的、你想回头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而对方按照常理来说也应该扭过头来和你对视——但你们都没有完成这份愿望的——故事就卡在这里。在两人即将相遇、距离从毫不相干的0.01mm瞬间延伸成足以跨越十亿人未来的42光年、与曾经几十年都微不足道的命运偏转错开了42°仰头扭转的这个过程里。在我的手离开虚拟键盘时,一个充满无穷可能性的世界就卡在这里、寸步难行,而罪魁祸首的障碍物仅是几枚生锈的螺丝钉。
又盯着淡蓝色的半透明电子屏看了30秒,我开始反思或许005说的是对的。我太容易焦虑、太纠结细枝末节的东西,所以做不了自由自在的小说家,就跟他一样。幸亏在‘头上顶东西方面’我没他那么变态还是知道缩在家里跟晚上睡觉时还自己*真实的脑袋*一个自由与清净,不然石膏头现在肯定也裂成了两半:左边装的是两条银河带宽的梦想蓝图,右边背的是现实主义沉重的打击和长辈不无理由的说教。这里的长辈说的确实是005,因为他讲起话来只要对象不是费斯或客户、语气就300%的像你爸。这点可不是我随口一说的夸张比喻,而是有实际的统计表的,其逻辑严谨度是005都挑不出错的,只要我拿出这东西他就自动甘拜下风低头装死,说自己电量过低即将自动关机有事待会儿再聊。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有人会信吗??拜托,他只是脖子气管(这里的气管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工业气管)连着南瓜(到现在我也没研究出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原理,但我知道地下实验室里有很多人对他的‘生理结构’感兴趣迫不及待的想等他死了尸体拿去解剖,这应该是最让他感觉不安的事没有之一,因为还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他自然死亡,在005活着的时候就想把他像新鲜的三文鱼一样生生成切片)跟纯铁制的机器人还差了十万八千米呢。
发呆和想有的没的的时间太长,我盘坐在椅子上的腿麻的像有一万只科莫哥巨虫在爬,现在是夜里14点(24小时制的凌晨两点,但我和005都是忠实的36小时制拥护者,我们信奉的标准只有一条:(一天里)活的(时间)越多、死得越快。有时我经常得寸进尺的妄想假如有72小时制就更好了,可惜大众还不能接受过量的翻倍,这年头数学好的人少之又少),我还是不困,最后扔了个硬币决定去厨房找点蓝奶喝。这玩意是近几年被游客引进的时髦货之一,看着恶心但味道不错营养价值还高的典型饮品,005尤为倾心于它,家里的冰箱塞满了商家为节约成本而用于装它的劣质塑料瓶。虽然因为花钱的人都是005所以我作为蹭吃蹭喝的人秉承了沉默是金的至高原则,但是每次打开门看到群蓝色半凝体大大小小的跟异星孢子似的挤在一起时,我还是想冲进卧室拧下他的头顺便把三根气管打成一团结最后点把火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烧得连灰都不剩。
我对005的评价永远在天才和没大脑之间反复徘徊。原来费斯还在的时候曾斥责我‘用词不雅、为老不尊’,要不是我真的尊重他,早狠狠地用脑袋给他砸出个脑震荡了。别小瞧货真价实的石膏,而且讲过多少次了,005只比我大8岁,他绝对做不了我爸。
光脚踩在瓷砖上,我冷得小腿肚都在打颤,推开厨房门有些意外的看到005穿着睡衣蹲在冰箱前,冷白色的光把他肩膀上顶着的南瓜(纹路)照出一股忧郁的味道。005头顶上的南瓜也是货真价实、从月球土试验田里长出来的东西,除了他自己加上去的那副磁悬浮眼镜外没有任何跟我们平时吃的真南瓜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说他的那张‘脸’上没有五官、无法被看出任何表情。但很神奇的是只要你跟005相处的时间足够久,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你也能查觉出他明显的情绪变化,有时甚至太明显了,他连撒谎都做不到,费斯曾将其评价为物极必反,不过要我说这纯粹是因果报应。大家都明白,如果你永久性摆脱了脱发、长痘、爆头、偏头痛和颈椎病的问题,那一定会相反的付出同等巨大的代价。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愿意做这种交换的。
005偏过头,用直径为四十厘米的头(上的眼镜)看向我,我先是被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后才想起埋怨这暧昧的光影是怎么做到把他的脸搞得比万圣节时还吓人的,就离谱。见我不说话005有些不开心的问:“伽马,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别说话跟我爸似的005,我警告你。”我语气凶狠,行为不耻。为了不看那个瞥一眼就叫人胃里翻江倒海的冰箱违背了独立自主的宣言,假装自然地伸出手让005把蓝奶给我递过来。他最好别问我要什么的蠢话,家里除了那玩意外根本就没别的能即食的东西。
005确实没有问,但他也没有动,手里拿着一大瓶蓝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非常困惑的样子。最后犹豫了半天才说:“我正在清理存货,你应该不想喝过期的奶制品吧?”
“当然我不——算了,你猜怎么着?我喝水好吧。”纠结鸡毛蒜皮的小事只会让本就为数不多的灵感漏失的更快,为了带走‘仅剩的那点’我放弃了和005纠缠不清,遁入黑暗中随手拿了个玻璃杯去找水龙头接水。屋内恢复成深夜时本就该有的寂静,水流、机器制冷和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比拍打在沙滩上的海浪更温柔。
005没有呼吸声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埋在他脖子里的三根管子的主要功能是供氧,但南瓜没有任何排气口,使他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呼吸循环系统。不过也算因祸得福的,他也同时拥有了能真正意义上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人的能力,尽管005本人到现在可能都没意识到这点。当他像鬼魅似的出现在身后一手并拍在我肩膀上、而我下一秒便发出了极高分贝并注定要被投诉成扰民的尖叫声时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句话是好吧,至少邻居们会理解和原谅我们的。接着第二句才是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005这混账。
尤其是在我下意识的用头去撞他但是忘了自己没戴头套结果一头磕在坚硬的南瓜皮上痛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时,杀意更浓。一瞬间我眼前有16个小行星跟44个环在并肩飞舞,005赶紧把我扶到餐椅旁让我坐下,不用看我都知道他现在脸上一定写满了对傻瓜的怜爱。
“别动不动就自残,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出去一趟。”他语气里充满了无奈,“有人给我提供了关于闪光点的最新线索……我拿到了一个传送码,你要跟着一起去吗?”他的声音忽大忽小,像上下翻飞的古霍蝶,这种生物可以随意放大或缩小自己的身躯,紧急情况下可以把自己的翅膀展开成长一米宽80厘米的极限状态。在我混沌的大脑里,005的声音也如此自由得彻底,上一个音节虚无缥缈、是36点整才出现的幽灵所发出的尖叫,下一个单词又大的像一群科学家闲的没事干时最新研制出的扩音器烟花、震耳欲聋,大大小小前前后后,声音毫无章法的相互穿插着。接着我想到005的品种其实是太空海豹,发声原理和庞大的生物相同,是一句单薄的话在骇人的空间里回荡碰撞的空气弹球,赋予词语虚无的孤独。
见我没有回答,他也大概有了答案,给我倒了杯水就回自己屋里了,于是到最后我也没喝上蓝奶,而且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冰箱里所有的过期产品给处理掉。005就是有能认出所有三无产品是否在保质期内的超能力,他没有鼻子没有嘴就像没写任何产品参数的包装袋一样,或许是出于这种相同的空白它们才如此有默契吧。我大胆猜测着,等脑袋的眩晕感几乎完全消失后才拿着水杯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回到可恶、凄凉的文档前。
现在我决定把鬼屋删除,换成‘jump scare’这个用字面直译就能轻松理解的专用名词,灵感源于005刚刚拍我肩膀时惊悚至极的那一吓,由于这个词归根结底还是要用回到他身上的,所以也没必要感谢了。故事继续,你(我)看向拉住自己人的扭头动作被重新上满发条、拧动,两端装有同等重量的‘困惑’‘好奇’的天秤随头部的摆动轻轻摇曳——最终,一颗直径在18cm到42cm(两个极限值,实际上005佩戴的脑袋尺寸在23cm-38cm的范围里,这是最舒服的。太小了容易掉,太大了很累,还会造成肩膀损伤,那可要命了)间的南瓜以小行星毁灭*任何东西*的速度撞到你脸上,你确实除了尖叫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005就会说那句至理名言。“不是我们选择了世界,而是世界选择了我们。”另一层意思其实是在说他自己的经历:不是他005选择了南瓜,而是南瓜选择了他005。
我一直支持他去非生命体平权协会竞选主席,没准再过20年都能当上大总统。
这个故事的叙述人是费斯而非005本人,他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讲。费斯不懂那有什么必要,被追杀的经历人人都有,他们干的也不是什么良民勾当,普通冒险家走在路上还要担心被莫思龙蚯蚓叼走,他们更应该把你死我活你追我赶当成家常便饭才正常。和我一样,005也非常尊重费斯,所以没有反驳对方忽视的三个重点,首先是他被人追得慌不择路时完全处于不明所以的失忆状态,全身上下只裹了一块儿破毯子,再者、追005的那群人可不是什么赏金猎人或讨高利贷的家伙,而是货真价实的黑医和科学家们。人人都知道有信仰的疯子是最偏执难缠的追杀者没有之一,他们中随便一个就很叫人头疼了,更何况一群?
最后一件费斯应该知道的事是当时005的管道没有和任何东西连接,就是说他没有头,所以看不见任何东西。这个问题的具体解释我们先放在之后,现在我们只要明白他是在全白(大脑空白)全盲(物理意义上,还说不了话)的情况下掉进坑里的就好,还有鉴于他身体还比一般人(是的你没听错,连接他脖子里那堆管的地方居然是正常到令人想要大声尖叫、有血有肉的人类躯干,第一次知道时我差点昏过去)要瘦弱很多,所以这次跌落没给他摔出什么腿折骨裂就该让人庆幸了。至今也没人明白为什么农田里会有这么大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坑,但就像005说的一样,或许这就是所谓世界的选择、南瓜们的选择。它们选择了他,让他掉进来,把一颗脱离了藤蔓的果实不轻不重地砸到他肩上,跟拧得像三个火枪手的三根管道连接,激活了类生命体的听觉、嗅觉、视觉……最终,世界性的抉择尘埃落定的45秒之后,005从安静下来的藏身之处里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画下本篇故事序章中的第一个句号。
根据高低起伏的原理,和重生相比,费斯与005的相遇就平淡得不屑于让我叙述了。经常被我们称为老板的前者看起来是50岁左右的模样,副职是正经八百的旅店经营,本职是少为人知又众所周知的走私,且具体的商品不曾有人知晓。费斯说自己只是卖点‘这个’卖点‘那个’、人畜无害童叟无欺,但鬼知道他所谓的‘这个’‘那个’都是什么。我们对他偷摸古怪的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费斯不仅是我和005的好房东,还给我们的租金在经济萧条的当下打了六折的永久优惠,足够我们对他感恩戴德。
费斯是去年十月死的。他死以后终于有两件事真相大白:一、不是他这个人性格奇奇怪怪什么的,而是他确实和我们不一样。我和005虽然无法精准诉说出其中的差异,但只要悲哀的对视一眼我们就知道对方想的和自己一样。二、布莱克旅馆的次代继承人不是其他从未听说过的陌生人,而正好就是005和我自己。费斯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他死的时候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收拾他遗物的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哭到头痛欲裂,羡慕005既不会有眼泪也不过头疼到要发疯,虽然我知道他也很难过,但情绪是难以自控的。
今天还是写到这里就打住吧,我的双手蔫蔫地从键盘上滑落,仅剩的一点力气都用在了摁下保存键上,结果没想到文档连同7型录入器一起卡死未响应成了白屏,气得我直接翻身上床、滚进了垫褥深处。在我床的左侧有挂着纱帘的窗户和整整齐齐码放了三四排的石膏头像,没有眼睛白色们盯着我,冒出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为我的睡眠彻底宣判死刑的淡蓝色荧光,在出发前我还想为自己仅剩不多的休息权利争取一下……我知道在18时整,005会穿好整套的宇航服坐在餐桌旁,跟滚烫的咖啡和热烘烘的豆子一起等我。我们会正襟危坐在电话旁像正在参加大选那样紧张。我们会拨通那个号码:4-5-5-0-4-8。合上眼前的最后一秒我都还在想,我知道、我必须知道。
END
夜色渐渐暗沉下来,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路面上。我踩着路边投下的灯光走进了小巷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店中。“呦,晚上好。”有点吊儿郎当的声音在我踏入店门时响起,“晚上好。”我冲着酒吧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大叔模样的人微微点了点头。“又来打听那个什么,闪光点的信息啊?”老板擦着酒杯问道。“嗯,对。”我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最近有什么跟这个相关的消息吗?”“呃…你让我想想啊,年纪大了,记不太清楚了…”老板挠了挠头,“好像还真有!就,昨天还是前天来着…有几个人来这边喝酒啥的,就谈起来那个什么闪光点,不过…我只听清楚了一串数字…好像是…呃,对,是455048!”老板肯定的道。“455048?”我在快速重复了一遍这串数字,“还有其他的吗?”“没了…他们也没怎么谈论…呃,好像还提到通讯设备什么的…?”“好,多谢了。”我将之前说好的一部分星辰给了老板,转身往酒吧外走去,老板接过星辰,道“诶,行,那就再见了!”
月色皎洁,晚风卷着些许落叶掠过身旁,455048…我默念着这串号码,四下望了望,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有一个电话亭。马路边暗黄色的灯光微微照亮了电话上的数字,我转着按钮,输入了“4,5,5,0,4,8”,“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夜空中响了一声,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唯有深蓝色的夜空中点缀的几颗星星格外显眼,“或许这次能找到那个叫闪光点的东西…”我默默想到。之后,眼前便只剩下一片漆黑。
Forty-Two:我第一次遇见Zodiac,在以斐尔三的殖民地,电网圈住了整个城镇,画地为牢,层层叠叠楼房里,我遇见她。她像个幽灵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好像她站立的位置应该只有空气,所有人经过都能轻而易举地穿过她而无法察觉任何异样。这里的人——或者说生物,生长的过程和寻常人都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微波炉、黑色幽灵、紫色皮肤手拿激光枪的护士、有羽毛般白色耳朵的生物、脑袋上长出南瓜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但Zodiac不一样,她好似刚从冰棺里苏醒,在普通人眼里说不定她看起来还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我知道那是为什么。我转过身,目光交汇,她依旧无波无澜地看着我。难不成她从我身上看到了浮士德般岌岌可危的欲望?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东西,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里蔓延出来,浪花打上了海岸的沙滩,我得在涨潮之前阻止一切。你是谁?我问她。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有听过风声吗?每天每个小时每分每秒,风声都是不同的,或大或小,或急或慢,或欢快过悲伤。你是否认真听过,还是说你根本不会考虑这些正常人类才有的伤春悲秋般的“矫情”?你的心,我是说,你能否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跳动?你爱过人吗?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不经意间的怦然心动,想他所想,看他所看,听他所听,你看他轻而易举掌握住你的喜怒哀乐而不自知,你看他浑然不觉你对他小心翼翼的表露……你爱过人吗?你曾热切地爱过人吗?
Zodiac:我第一次遇见42,在以斐尔三的殖民地,电网圈住了整个城镇,画地为牢,层层叠叠楼房里,我遇见她。我想到曾经出现梦里的一条路,第二个路口的红绿灯,往右转,右手边第二家花店——门口摆着一大束向日葵的那一家,门口挂着浅蓝色的玻璃风铃,如果上面写了字,字母或者单词甚至是鬼画符都可以,沿着这家店的左侧墙一直往前走,看见一扇蓝色的、生锈的门,推开门,然后看见42的背影。她站在热闹的人群边上,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格格不入,天空模糊了粉色和蓝色的界限,抬起头能看见迷你熔岩灯站在最中间耀武扬威一般,隔绝了空气、隔绝了呼吸、隔绝了一切欢乐的声音,好似吊着一口气的幽灵。她看着我,问题如海浪般涌来,我告诉她我的名字,Zodiac,Z-O-D-I-A-C,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口,然后我开始回答她的问题。我曾经爱过一个人,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后来我们分开了,或许他是死了,又或许他只是离开了,但是我不会否认我爱他。因为他是我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如果连我都不再爱他了,这世界上的一切真实都会崩塌,一切虚幻都会被塞进宇宙的裂缝,我们存在的意义会被彻底溶解。我们都会消失。她不再说话,陷入难捱的沉默,我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掉进派对的中心,快要被人流淹没,她本该是浪潮中的一片树叶。我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来跳舞吧,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说话。我们闭上嘴,我们闭上眼,我们在黑暗中一边摸索过去一边向彼此靠近。我们在同一时间闭上眼,这样我们看到的黑暗就再也没有时差。
Forty-Two:你的小臂、你的手、你的骨节,我仿佛碰到冰和花蕊,我渴望拥有能看到你的视网膜。但是我们不说话,你如何才能接收到我的信号?靠触碰吗?靠呼吸吗?靠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吗?你是鲸鱼吗?我们的频率真的相同吗?应该怎样做你才能感觉到我?
Zodiac:我已经感受到你。你的小臂,你的手,你的骨节你的信号,你的呼吸,你周围的空气,你心里的巨大的蓝色鲸鱼与绿色水母,你的频率。
Forty-Two:出现在这里是好事吗?被困在这里是好事吗?出去是好事吗?忘掉一切是好事吗?
Zodiac:那么成长是好事吗?呼吸是好事吗?活着是好事吗?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是好事吗?获得知识是好事吗?运用知识是好事吗?打开窗户是好事吗?从楼顶跳下去是好事吗?写情诗是好事吗?写遗书是好事吗?因为痛苦而痛苦是好事吗?目睹不幸却无动于衷是好事吗?分泌多巴胺是好事吗?刺激去肾上腺素是好事吗?停止呼吸是好事吗?刀划破血管后血喷出来是好事吗?想离开这里是好事吗?不能离开是好事吗?成为人类是好事吗?不当人类是好事吗?地球毁灭是好事吗?苟延残喘是好事吗?你会流红色的血吗?你会呼吸吗?你会心跳吗?你有脉搏吗?你会发自内心的大笑吗?你会因为我的行为被惹怒吗?你拥有人的模样,内里却看起来全然是冷冰冰的机械,在你的空壳里是一株只顾往上奔跑的藤蔓,叶子是枯黄的、枝干是萎缩的、一路跑一路衰老,却还是在向上、在遵循上帝下发的唯一命令。
Forty-Two:人类和人类——我和你——我们全然不同。上个世纪的智者必定料到了今天,人类处在彼此不信任的河流两岸,执行标准是0和1,上帝之手虚构出足够多的网路幽灵四处逃窜,而一旦跳闸:宇宙爆炸、世界大战、火山喷发、冰川融化淹没沙漠——地球毁灭。
Zodiac:我们还是来跳舞吧。跳忘记一切的舞蹈,跳没有意义的舞蹈,反正你早就遗忘你是谁。姓名不重要,昨天和明天都不重要,胡夫金字塔不重要,空中花园不重要,太阳神巨像不重要,摩索拉斯陵墓不重要,阿尔忒弥斯神庙不重要,奥林匹亚宙斯神像不重要,亚历山大灯塔不重要……
Forty-Two:我们写没有意义的诗句,做出没有意义的动作,看没有意义的书,以无形的屏障阻隔万物,在生存状况之外,就连光和黑夜也没有办法进入你的内心,你拥有永恒和永久的安逸,以荒诞和冷眼旁观滋养自身的傲慢。那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才是真的?
Zodiac:历史在不断更新,繁殖出新的宗教,新的神明,新的圣经,新的人类,一切都看起来不重要,一切都是虚幻,但是现在,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你是重要的,我也是重要的。来跳舞吧,反抗的舞,放弃一切的舞,唤醒回忆的舞,在火山喷发之前,我们只需要跳舞。
(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写的,抓了一些我偷窥了很久(变态吗)的旁友来当背景板但是好像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