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大陆,圣别纪元后期。
血族女王莉莉安突然失踪,几乎同一时间爆发的怪奇疫病让人类数量逐年锐减,失去管控的血族加上疫病的席卷,让整个社会动荡不安。
将一切扭转的契机在于教会发现血族的血液竟是能治好疫病的良药。
从此,以血液为中心的利益旋涡将整个世界卷入了其中。
【创作交流群:691199519】
*写完大脑已经空白,总之冲了
- - - - - - - - - - - - - - - - - - - -
凯恩与摩尔德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摩尔德这次没有找到他。
纳塔城里到处都是猎人,摩尔德忍受着让他讨厌的气味,在废墟中寻觅可以藏身的地方。尽管冬季的白天并不漫长,在夜色中他如鱼得水,但等待和寻找还是消磨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就在一栋他已经经过两次的破旧小屋中,蒂姆从瞌睡中惊醒。他一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凯恩还在昏睡着,或许是过于虚弱,本来只想午睡的他一口气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最近重建的工作过于繁忙,医生和其他猎人们都腾不出手,只在饭点的时候会有可靠的猎人把补给带来。于是蒂姆走出房间查看。这个地下室一共两个房间,堆满了家用的杂物,通过一个破旧的扶梯通向一楼。他们把里面的房间收拾出来放上了简易的临时床铺,供病人休息和换药。外间陈旧的柜子散发出一股霉味儿,那上面放着盖上的餐盘和一些简易的药物。即使条件有限,斯塔夫罗金医生还是单独为他们准备了不少必需品。打开有些焦黑的盖子,给凯恩准备的汤还留有余温。旁边放置着一杯月鼠血液。看来应该是刚过饭点不久。
蒂姆把餐盘端进屋子,试图唤醒凯恩。后者紧紧闭着眼睛,胸口缓慢地起伏着。腿上的绷带隐隐渗出红色。蒂姆咽了咽口水,举起杯子将月鼠血液一饮而尽。
他带来的月鼠因为需要阳光和适合的草料而暂时寄放在了相熟的人那里,自己则专心照顾状况不佳的凯恩。
换药的过程很顺利,撇开对血液的渴望的话,蒂姆很快就熟练地完成了。
随即,传来了敲门声。是熟悉的敲门方式,然而蒂姆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那个扶梯总是会发出嘎吱声,通常在听到敲门声之前就会得知有人下来了,但刚才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蒂姆站起身,询问来者何人。
门口传来略带嘶哑的嗓音:“送饭的。”
蒂姆把放在床头的厚重书本抱到怀里,小心地移到床边挡住凯恩,大声说道:“放在门口就行了!”
“嘭”一声巨响,木板门倒向房间内,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蒂姆用袖子掩着口鼻,只朦朦胧胧地看出来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打扮干练。那个人并不多说废话,抽出一柄刀向着蒂姆砍来。
背后就是昏睡不醒的凯恩,蒂姆退无可退。
锋利的刀深深嵌入书脊,蒂姆双手钳着书,用力往旁边一扭,那个男人将刀抽出,再次挥砍下来。昏暗的烛火下,影子在墙上狂乱地扭动着。桌板,椅子,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成为了他的盾牌,又一一被砍断。对方似乎并不着急,面罩下的表情平静无波,把这狭小的房间视为自己的猎场,就看他的耐心何时消磨殆尽。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地方泄露了呢?蒂姆手脚并用慌乱地抵挡着攻击,渐渐的,鲜红色浸染了他的衣服。对方似乎早已知道他是一名残月血族,血液没有任何价值,在将他击倒后,立刻转向了真正的目标——凯恩。
蒂姆闻到了人类的血腥味,比刚才更加浓烈,更加令人焦虑。明明想要站起身,明明想要战斗的,身躯却无视他的意志,沉重地瘫倒在床边。
袭击者重新点起了火光,摸向床上的人,他手中有一柄精巧的匕首,用来切割肉或者小器皿都不在话下。
不行!住手!
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蒂姆双手无力地抓着灰暗的床单。血迹从凯恩的身下蔓延出来。凯恩仅剩的储血器埋在腹部——那里即将变成一个血洞。袭击者得到了战利品,甩下甩匕首上的血迹,打算离开。
蒂姆感觉眼前黑白交替,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猛烈地撞击着,不可以让他就这样死去!
如果有力量,如果有力量的话,就能够保护眼前的人!
香甜的血味冲进他的大脑。仿佛被提着线的木偶,他爬到凯恩身边,摸索到颈部,那里只剩下微弱的脉搏。尖牙刺入皮肤的一刹那,时间似乎停下了,一阵令人着迷的眩晕感击穿了他的感官。凯恩还活着,他的血液奔涌着冲进另一个身体,成为另一人的所有物,成为一种冲动,成为新的力量。
一直以来坚持的某种东西轰然坍塌。蒂姆站起了身。
上楼的扶梯发出嘎吱声,那个人正在悠闲地离开,他没有想到蒂姆还能站起来,甚至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储血器从他手中掉落,“当”的一声弹了出去。两人在窄小的扶梯上扭打起来,谁都不允许对方先捡走那个沾满了鲜血的储血器。
两人都觉得僵持了许久,但实际只是一小会儿,又有人从外面进入了这个屋子。
蒂姆的神经瞬间收紧。
袭击者看起来也愣了一下。
是谁?
摩尔德今晚已经第三次经过这个地方了。他总觉得附近有熟悉的味道,但是无法仔细分辨。直到刚才,一阵微风卷着他熟知的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扇普通的房门,里面上了一道锁。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只一脚,里面的锁就被巨大的力量冲击破坏。打开门,那阵气味一下子变得十分明显,是凯恩的血。
屋子里不知道有谁在,他顺着味道看到了下楼的扶梯。月色打在腐烂的木地板上,扶梯那里一片漆黑。他敏锐地察觉到那里有人。
蒂姆意识到来人也并非是袭击者的同伴,立刻大声呼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偷袭!”
摩尔德有些惊讶竟然是他听过的声音。
不同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摩尔德并没有考虑太多。本能的攻击方式在这种时候也能凑效。袭击者或许是事先进行了周密的调查,却不知道会有一名嗜血血族站在那个猎人的一方。而这疏漏也终究要了他的命。
“凯恩呢?”摩尔德甩了甩手上的血,把袭击者的尸体踢开。
蒂姆这才知道来的人是摩尔德,“凯恩流了很多血……他的储血器……对了!”蒂姆摸到滚进角落的储血器,揣进怀里,冲回了房间。摩尔德也跟了进来。
“他怎么了?!”摩尔德探头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蒂姆手忙脚乱地查看凯恩腹部的伤口,纱布团牢牢塞住了那里,他在冲出房间前进行了极其简单的处理,虽然粗糙,但是也算有一些作用,幸好凯恩的血流速度也不像健康时那样快。
“有人来抢他的储血器……”蒂姆把储血器放在烛火下观察。虽然在捡起来的时候那份重量已经令他感到不妙,但看到里面的良药真的只剩下一点点的时候,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难过。
“凯恩……要死去了吗?活着的时候还可以吸最后两口呢。”摩尔德蹲在床上,看着不省人事的猎人,琢磨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不……他不会这样死去的。”蒂姆捏紧储血器,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来成为他的良药。”
被带来参加所谓的“宴会”时,系莱茵并没有想到这个宴会的场面会如此的让人脸红心跳,她想的是在金碧辉煌的殿堂里面觥筹交错,就如图教会上次开在百合花广场的晚会一般,虽然她没有被分配到附近,可是隔着很远也能听到悠扬的音乐,仿佛能看到人们华丽的舞姿。所以在坎来接她的时候,她以为'父亲'只是来弥补一下她的遗憾,虽然坎不去提及,可是系莱茵知道父亲总会猜到她的想法,并且将她的遗憾一一填补,她是如此深信着。
可谁来告诉她,眼前发生的又是什么?
那叠在一起的赤luo的肉体,紧紧嵌合难舍难分的唇舌,不断的、让人异样的声响,肉眼可以触及的地方无论什么样的搭配,男男女女都放纵的起伏。离她最近的地面上还有可疑的ye体。
鼻尖萦绕着幽幽缠绵的香气,像是要掩盖什么,又像是要引起什么。
穿着比自己睡衣都还单薄的布料,系莱茵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坎的斗篷下面,她甚至大不逆的想着要把坎的斗篷扯掉披在自己身上,手上暗暗加劲。
坎低头,感受到系莱茵的小动作,却没有理会,他环视周围,寻找他想找的人。倒是一边穿着蓝色篷篷连衣裙的高个子女性注意到了系莱茵,他微微弯下腰,和从坎斗篷里暗戳戳掀开一角往外看的脸红少女对上了眼。
“你好啊…小女孩”低沉的问候从那人的嘴里吐出“我是艾维斯,你呢?”
“!”系莱茵吃了一惊,她发现这个有着齐肩柔软红发的人并不是女人,而是实打实的成年男性!虽然自己的父亲也身着女装,可很显然坎在打扮上毫不上心,他不过是找了一条老气横秋的绿色长裙套上,然后用斗篷一盖便自觉已经换装。可艾维斯不是,他的穿着华丽而繁重,脸上还有着轻微的淡妆,带着长沿礼帽,如果不是他完全不掩饰的喉结和低沉的声线,即便是身形相比其他女性确实有些宽硕,也完全可以说是一位非常美丽成熟的女性。
“你,你好!我是系莱茵…”对方身上的气势和父亲很像,但不知是不是女装的缘故,她总觉得比起父亲,艾维斯似乎要更加温和一些,加上他之前与坎的对话,系莱茵弱弱的问:“你…你和我父亲是朋友吗?”
“朋友?艾维斯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害怕惊扰什么小动物一样“…我想是的,我是你…父亲”他说到父亲这俩个字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的朋友,那你呢?小女孩,你又为什么被他带来这里?”
系莱茵暗暗的抓紧了坎的斗篷,身子往前探了探“我也不知道…”眼睛一下子看到在艾维斯身后交叠在一起的人影,努力的把视线全部集中到与她对话的人身上,问道“艾维斯先生,你和父亲很早就认识吗?我第一次见到他有朋友”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父亲很少和我提及自己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可以和他交谈的人,很高兴认识您!”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艾维斯点头“说实在我看到坎带着你也吃了一惊,身为古…”艾维斯看到坎扭过头来对着他摇了摇,于是换了个说辞“孤独行动的人,我也没想到他会有个人类女儿。”
人类女儿这种显得有些多余的说法让系莱茵感觉到一丝别扭,不过比起这个,她有更加好奇的“您是怎么和父亲认识的!还有…父亲他平常会做什么,您知道吗!”
这些问题显然不像是处于女儿角色的人会问出来的,更像是一个陌生人在试图了解另外一个陌生人,若是父女关系,这未免有些太生疏了,艾维斯短暂的沉思了一下,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复,便被接下来的行动打断了。
坎发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他弯腰把缩成一团的系莱茵卡着胳肢窝托了起来,这种动作比起托人,更像是托一只巨大的猫咪“稍微等我一下”对着艾维斯说完,便丢下他径直往目标走去,斗篷的一端还被系莱茵抓在手里,拉扯时露出裙子以及黑色高跟鞋。坎没有走的很快,长裙限制了他的行动,却走的很稳,穿着高跟鞋也没有影响 ,不过系莱茵在慌乱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被平稳的托到一个人面前,然后放了下来。还没等她站立住,便感受到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如同被最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即便她低着头甚至是没有看见对方,都已经寒毛倒竖头皮发麻,人类的第六感发出尖锐的警告,让她赶紧逃离危险,即便这只是一道目光,仅仅只是一道目光。
一秒,又或许是几分钟,几个小时,直到头顶被一只宽大的手盖上后,那种让人害怕的情绪连同怖人的视线便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安心感让人也逐渐能收到到周围的声音。
“这是系莱茵”手的主人说道“薇帕拉,我想在这种地方,她是个不错的人选。”
对面沉默,系莱茵被按着,她只能低头看着地面,除了坎的黑色长袍,便是那金贵华美的长裙一角。
这是个女人,她猜测, 并且,光凭这一角布料就可以看出,这是个极其奢华富裕的人,她从未见过如此细腻的布料,即便是在这种不太明亮的地方,它也显示出惊人的光泽,似乎本身就在发光一般,不知是何等稀有的材料制成。
对方没有很快回复坎的话,看不到二人的表情,话音落下后的沉默便让人觉得煎熬,系莱茵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对方的声音。
“坎”
像是有颗洁白的珠子掉入水面,在光滑表面与水接触的一刹那后荡出阵阵波纹,回响在耳畔的这声如同水墨般迅速晕染在脑海,便是摄魂的塞壬也发不出比她更让人难望的声音了,与之一同涌起的是胸膛中激烈的情绪。
这种情绪用一句话来说就是:
太好听了!
这是系莱茵听到后最直观的感受。
她克制住自己抬头的欲望,却被一柄长扇轻轻抵住了下巴尖,坎的手不知何时放开了,对方稍微使些力,系莱茵的头便被托了起来,视线一一滑过堆积的裙摆,纤长的双腿,一手可握的腰肢和高耸的胸脯,滑过女人的脖颈,下巴,红艳的嘴唇,尖窄的鼻梁,最后坠入对方的眼眸。
民间编撰的传说中,希腊神话里的蛇发女妖,“有死者”美杜莎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美目,凡是和她对视之人,无一例外会被夺取魂魄,变成一尊石头雕像。
系莱茵觉得自己大脑已经停止转动了,在最后的意识里,她告诉自己——
你的魂魄已经深陷紫与红的漩涡里面无法离开,而身体,则将变成无主的废石,再也没有了意义。
—————————————————
送完系莱茵,坎回到了同伴身边,伸手挥了挥四周缠人的香气,脸上不辨喜怒。
艾维斯把手臂搭在坎身上,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轻女孩,编着漂亮的麻花辫,眼睛滴溜溜的到处乱转,见坎走过来,更是毫不羞涩的打量着来人,眼神清澈而自然,比起之前一直躲在斗篷下的系莱茵,她看起来更加的天真有活力。
坎注意到了对方。
很年轻的血族小孩,从样貌上看和系莱茵差不多大,他想。
“坎,这是我的子嗣,维奥拉。”肩旁的鬼亲切的介绍“才刚成为血族”
“看得出来,她被你保护的很好。”
坎把手放到嘴上轻笑了一下,他还能闻到手掌心那熟悉的,来自人类的香甜气息。
“你好,维奥拉小姐,我是坎。”他笑着和朋友的子嗣介绍自己。
谈笑间,坎吹开掌心残留的气味,像是吹走一片灰尘。
…
寿命短暂的人类,永远也看不到长寿一族的相处的场面。
…
微微微微型保命卡
——————————
从马车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傍晚太阳昏暗的光。
同时担当车夫驱使着三匹骏马、那三位女仆叽叽喳喳的八卦声隔着轿厢的壁透了过来。
可以称之为宽阔的巨大轿厢内,正中央的茶几上放了盏随着马车颠簸而跳动火苗的玻璃油灯。
以及。
作为客人,并没有对马车主人指指点点的权利。
如此这般不动声色地一边听着争执声,一边在心里叹气的克里希亚,抱着双臂、双眼无神地任凭目光被穿不过的窗帘阻挡,思绪顺着那束视线往马车外面跑。
是了,这辆巨大的,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富人家所拥有的马车。需要三匹非常强健的马来拉动,整整六个坚固的车轮才能托起轿厢,然后轿厢之内……
却只有那么一个矮小的白发的少女面露嘲讽之意,和另一位把厌恶神情尽数写在脸上的白发少女争锋相对。
她们在争论的事情跨度从面包要不要涂黄油到世界的毁灭与否,锋芒毕露地交互了无数个回合。克里希亚闭了眼,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们的争论声上,但至少擅自闯入他耳中的那么几件事里,这两位少女连一个能达成共识的事都没有。
有那么几次,她们的议题多少涉及到点让他的耳朵为之一动的东西,几乎让他差点脱口而出“够了”,以一己之力喝止二者毫无意义、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争论,然而他期间只是睁开眼,撇着视线多看了那始终戴着顶帽子,把自己半个脑袋都遮得严实实的更加年幼的少女几眼,从她眼里看出更多的讥讽与漠不关心之意,便又收了制止二人的心思,且当回他的客人罢。
而这个决定让他度日如年。
“……”
他的手情不自禁往腰间移,一丝不好的预感随着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升起;克里希亚摸了个空,他便低了头,带点疑惑地看向自己原本别有佩剑的地方,又在下一秒反应过来——信任是当今世间绝不会被忽视的难题。
无论如何,夹杂在争论间的只言片语里透露,马车主人与其护卫似乎因前者的临时起意,更改了原本的行路计划,仅在正庆祝重生的猎人工会附近停留了片刻,为那些浴血保卫战争的猎人们送了些对她来说聊胜于无的物资,马车主人仿佛是因此事才在之后的路途中对其护卫不断地恶言相向。
而应邀搭上这辆华贵的顺风车,却带着武器乘上“重要人物”的马车,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所幸存在着所谓双方都能接受的妥协结果,他的武器被放在了这趟横跨纳塔城、顺路通往教会方向的马车的一角,由另一位担任马车主人贴身护卫的工会猎人保管。
虽然看起来她一点保管的意思都没有,光顾着和自己的雇佣者吵架。那柄剑孤零零地躺在白发猎人右边靠近马车门的地方,会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的,这个轿厢内除了他以外,就连刚刚从车夫那边选出来进轿厢报告路况、顺便合情合理地以照顾小主人的名义在轿厢内休息一二的女仆其一都对此毫不在乎。
抑或说。
那个女仆加入后,原本就足够混乱的争执更加混沌。不难听出她一点为小主人和小主人的护卫劝架的意思都没有,更甚至有开开心心地再添柴加火的意味在里面。
克里希亚只是静静地、坐如针毡地,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