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标题的短打战斗爽,自己杀自己太空恐怖游轮动作游戏扩展/血腥、猎奇、肢体伤残描写/或许OOC/写完一看好像其实是战斗描写练习
被偷袭了。
无法想到会出现在此处的敌人突然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脚步。
一切开始于众人打算前往之前从未到达过的电梯间时。彼时来到天文所的所有人已经因为0005……或者说“虫洞”,对所有的可开启的大门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警惕性,在拉开门之前每个人都屏息凝神,聆听着门口是否有任何异常的响动传来,波子汽水还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缝看了一眼对面。
安静的房间、平静的挂画、一片死寂的工位,曾经在此处出现过的复数个“自己”、那些挤在门框处的长满无数眼球的“自己”都不存在。
在排除了所有存在的危险后,昇首先上前拉开了那扇门——
意外就是在这一刻发生的。
死死攥着沾满了血迹的玻璃碎片的几双手从门缝中挣扎着挤出,以无比刁钻的角度切向昇的身体、手掌和腿部,如果不是已经迅速反应过来的彼我木和菲尼克斯拉扯着他离开门前,留在昇身上的绝不止这一道划开胸口的浅浅血痕。
脆弱的门扉被Jimbeam以金属棍一棍砸碎,在支离破碎的碎片之后,那些原本“不可视”的危险被迫现出原貌。
——那是另一个“我们”,却又好像并非“自己”。
那些无比熟悉的面孔或是用足以让眼球坏死的力度用布料捆扎住了眼部;或是原本应该装着眼球的地方只剩下黑色的血洞;也有人的头部已经半朽,脑浆和原本是眼睛的地方一起空落落地裸露在外;几个人的眼皮已经永远无法抬起,玻璃的碎块填充其中……但不管选择了何种方法,站在门的对面的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汩汩流淌着新鲜的血液,他们的脸上都【一只眼睛也没有】,他们也永远都不可能【再看到任何眼睛】。
这些人之中,只有对面的金田一二三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迹,他的脸上仅仅是简单地捆扎着围巾,只是他也已经失去了自己摘下围巾、或是举手做出他标志性的手势的能力,因为他的双臂正以不自然地姿势垂落在身侧,像是人形挂件一样挂在Jimbeam的身上发出窃笑。
“诶呀 来了 这就是 最后一组”
“这是……什么啊?太奇怪了吧。”
瑞士花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其他人的反应也几乎一致,就连原本握着武器的人在这一刻也不由得萌生出退意,第一次来到天文所的宵拐和一条彗星更是以无法理解这一幕的表情注视着眼前的情境。
就在此刻,对面的那些“自己”动了起来。
伴随着层层叠叠、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的声音的,如同祈祷吟诵又如同悲鸣哀求的声音,他们行动起来。
“快要 结束了”
“只要 只剩下 我们”
玻璃已经嵌入手掌,但只有这样才能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刺中敌人,所以把碎片插入手掌,将自己的血液和碎片一同刺向对方的身体。
“想 回家 我 还想 见 家人”
“我有 必须 回去的 理由 还有人 在 等我……”
已经无法知道到底是沾上了谁的血液,手中的金属棍变得湿滑难握,但就算是手臂折断、手掌已经要跟金属粘合在一起,也必须将棍棒挥舞出去,力气大得可以用钝器斩断对方的手臂。
“我 不想 死在 这里”
“只要 全部杀掉 只要 全部杀掉”
没有武器、找不到武器、握不住武器,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手中没有任何能够杀伤对方的东西,但即便如此,也用身体去阻挡、用牙齿去撕咬,去拼死地制造那个可能。
“只要 剩下 我们活下来的 方向”
“时空 只剩下 这一种 可能”
那些重重叠叠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因为站在最前的Jimbeam已经率先反应了过来,绷紧了身体挥出一棍,眼前的另一个Jimbeam同样以恐怖的力度将金属棍挥舞而来,金属剧烈碰撞发出的巨响在空气里荡出声纹。纵然拼上一切,但终究是无法视物的一方落于下风,挥舞而去的金属棒将对方的身形打得粉碎,那个身影并非以往那样简单地碎成一地未成型的眼球或是化为碎片,血肉的碎快和温热的血液伴随着击打迸溅,让人想起被打碎的西瓜。
而站在前方又未能来得及反应过来的菲尼克斯、彼我木和昇的身上各自增加了几条骇人的伤口,那些并不鲜明的痛感和血淋淋的伤口没有带来恐惧,只是变成提醒着所有人动起来的信号。
——对方是以拼死的信念袭来的,如果不以同样的信念反击,我们就会被夺取那种可能。
他们口中活下来的可能,他们口中活下来的方向,未来的唯一方向。
菲尼克斯用惯用手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碎片,玻璃切开肉体的感觉像是用刀叉切开蛋糕,反复重复的动作让人变得麻木,分明是冰冷的、映照着苍茫宇宙的白色调办公室,却因为四处飞溅的温热血液而变得越来越热烈而残酷。
我是为了回到家中而要跟对方战斗的。
我是为了重要的人而要跟对方战斗的。
我是为了回家而要跟对方战斗的。
我是为了继续我的生活而要跟对方战斗的。
我是……
盛夏的阳光突然倾泻而下,意识被蝉鸣拉远变得模糊,站在树荫下的安森动手掰开手中的冰棍,冰棍被掰开的咔吧声在太过于热烈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清脆动听,他把冰棍递给翘首以盼的侄子,自己也将能带来清凉的食物塞入口中——
只有血腥味。
我是……为了什么而杀死他的。
咳出血渍,放下手中的碎玻璃,眼前躺着又一具自己的尸体,黑洞洞的血窟窿中仿佛有血泪流出。站起身来,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看着周围的同伴们纷纷露出相似的表情。
重复着拼死去杀死对方、拼死去杀死无数个自己的过程间,有什么东西被悄然磨损了。
忘记也没有关系,茫然也并无所谓,因为我们追寻的仅有一种可能。
一种仅有“我们”存在的可能。
离开这里,走入下一个大厅,门被打开的瞬间,更多的“自己”回过头来。
挨挨挤挤的眼球从脸部扩张到了全身,无法兜住过多的馈赠的眼皮被拉扯到最长,但仍有许多细小的眼珠从眼角滑落,在注意到有人进门时细碎地撒了一地。
就如同之间相遇的“自己”全部没有眼睛一样,这一次相遇的“自己”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
仰望。
啊,原来如此。
或许也存在着。
一种仅有【眼睛】存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