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生为恶役千金了?!
为了不迎来破灭结局,请努力活下去吧!
玩家需以【恶女】的身份在【剧情事件】中做出行动改变【破灭】结局。
歌聲。
悅耳的,美妙的歌聲。七弦琴撥動,天使吟唱。
金色的光纖編織成薄紗,輕柔地覆蓋一切。特蕾莎能感到自己連綫粒體都在愉悅地舞動,爲她帶來更多的能量。她情不自禁地站起來,邊走邊四處張望。
安寧而典雅的石膏像排佈兩列,作爲雕塑主體的男男女女,面容恬靜,五官柔和,無聲地寬恕一切罪孽,緘默著聆聽萬事萬物。潔白的輕云為地面,為臺階,為柱子,一切都是金色和白色,寂靜無聲。
極樂淨土鋪滿寶石。特蕾莎心念一動,光華的色彩立刻從她脚下鋪開。金紅石,翡翠,紅玉髓,七寶在四周熠熠閃光,悠揚的吟誦聲隱隱傳來,圍繞在身旁。
特蕾莎打量著四周,遲疑而猶豫地緩步向前。她可以面對深遠的噩夢,卻在幸福恬淡的美夢前踟躕。她走過一扇扇莊嚴的金色大門,遲疑地推開。
她看見謙卑的人。她看見恭順的人。她看見聖靈的凱旋,神的靈行于水上。
她看見慈悲的人。她看見抗爭的人。她看見業力的輪回,行善者終得善果。
但丁的歌頌在她的耳邊回響。悉達多的勸誡在她的身旁縈繞。
她往前走,推開一扇門。她看見自己來的那個世界中的眾先賢,坐而論道,暢所欲言。看見她,他們招招手,讓她過來,席地而坐。特蕾莎安靜地聆聽先賢的論述,記錄他們的言行。
雅典學院。特蕾莎恍然閒,覺得自己就身處于遙遠的雅典學院。神聖的渴求讓她心神蕩漾,情不自禁落下淚來。她鮮少哭泣,今日有感而發。她意識到自己在哭泣,立刻擦掉眼淚,虔誠地聆聽。東西方的思想在碰撞,迸濺出智慧的火花,伴隨著先哲的大笑。
遙遠的鐘聲響起,先賢們扶起彼此,説説笑笑,向遠處走去。特蕾莎立刻爬起,追隨先哲的脚步,但他們走得太快,衣擺也消失在雲間。特蕾莎不死心,再次推開一扇新的大門,山呼海嘯般的歡呼撲面而來。光彩照人的臣子拉住她,將她帶上了城樓。下方的人民虔誠地朝她呼喊,稱她為特蕾莎·齊柏林女皇,永恆的太陽王。人民在歡呼,人民在等待,他們傳唱她的功績,她帶來了國泰民安,她帶來了高尚的智慧,她的光輝普照之下,繁榮永繼,萬物生長。
特蕾莎站在城樓上,遠眺她的國土。她看見了自己興建的學院,她看見了那個能夠帶來無限能源的祭壇,她看見了一個奇怪的雕塑——那是她抽象理論的具象化。
特蕾莎俯視萬邦來朝,恍然閒想留在這裏。但她想起了遠去的先哲,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於是她提起裙擺,轉頭跑下城樓。她還不是女皇,她還沒有領悟真正的智慧,她還不能帶來真正的興旺。榮耀被她抛在身後,她向前跑去,追逐她向往的至高智慧。
請求神佛,賜我以醍醐灌頂的智慧。請求神靈,賜我以洞徹萬物的靈敏。
她在雲中奔跑,周圍的華美逐漸褪去,變得深沉而黑暗。在奔跑中,特蕾莎突然聽見誰在回應她的願景。特蕾莎呼喊著,尋找聲音的來源,脚下卻被什麽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特蕾莎一聲驚呼,支起身體。她的雙腿正浸泡在一汪清泉中,泉水流淌,仿佛正發出微光。她轉了個身,仰面朝天。
特蕾莎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清明、冷靜。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她眼中解構,露出它們的原理、聯係、機制。她仿佛能夠洞穿一切,如岡格尼爾的具象,撕裂一切虛妄。
拔剑。挥剑。格挡。刺击。
紫色头发的女爵气喘吁吁地在训练场上腾挪,对面的剑术老师则看起来比她轻松得多。
“女爵大人,请您不要惊慌。请您更快地挥动您的剑。”对面的剑术老师声音似乎透着紧张,仿佛害怕冒犯到她一样。
“嗯……”特蕾莎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刺出一剑。但是似乎用力过猛导致了手臂脱力,剑掉在了地上。
“您可能需要更用力地抓住您的剑,女爵大人。”剑术老师立刻停了下来,捡起特蕾莎的剑,还给了她。
“……我明白了。我的体力,似乎也……”“恕我直言,您也确实需要体力上的强化。”“我明白了,那么麻烦您进行加训了。”“我的荣幸,女爵大人。以及似乎您有些许对于剑术的经验,但似乎……并无杀气。”
特蕾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剑柄。转生前确实曾为了学分而选修了佩剑的击剑课程,但是当时还有护具保护。真的一对一地进行生死搏杀,尽管现在还只是不会危及性命的训练,依然会在想到这个现实的时候,手开始发抖。
特蕾莎恍然想,是不是自己曾经被利刃刺死,所以会下意识地害怕较长的刀刃兵器呢?但是,上一次阿丽娅在食堂向她发起决斗,自己从那之后就该开始训练格斗技能,防止哪一天因为魔法耗尽而无力自保。
死过一次的,总是分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调整好了。请重新开始,先生。”特蕾莎深呼吸,将一切抛诸脑后。她的眼中,此刻,只有对方的影子,对方的剑。
此刻,她的眼中,只能有对方的影子,对方的剑。
银光一闪,剑尖杀到,特蕾莎立刻屏息凝神,剑刃一晃,将对方的剑刃打飞,自己则抖动手腕,顺势向对方胸前刺去。而对方则翻个花腕,反过来打歪了自己的剑尖,直取自己的咽喉。特蕾莎一惊,立刻将手臂向上一抬,用剑柄打歪剑刃,扭转剑登,向对方头上砍去,但又被对方轻轻接下,并快速在特蕾莎头上用剑锋轻轻敲了一下。
“您需要更敏捷的反应,女爵大人。”剑术导师的语气保持谦卑。
“请再指导我一番。”特蕾莎紧握剑柄,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顺着脸颊砸到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您的手指已经有些握不住剑了。您现在需要休息。需要我帮您叫女仆过来吗?”“不必。我会叫她们的。”特蕾莎用颤抖的手指收剑入鞘,转身离开,“明天,也请您再教我一二了。”
支线任务-圣女的委托
她望见一朵花。
玫瑰还是月季?又或者是蔷薇?
默兰德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她工作的时候有时候会带些花去拜访客户,不过她向来都是让花店的店员替她挑选——默兰德任务,专门与花朵打交道的人肯定比她更了解情况,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适当的时候完全可以用钱减少麻烦。
但这朵花比较特别。
这朵花吸引默兰德的原因是它明明还是花苞,花瓣却掉得不成样子;即便如此,它顶着剩下的、最后几片颜色浅淡稚嫩的花瓣,露出它的花蕊,直挺挺地站在后花园里。
“可怜的孩子……或者我对你的同情才是傲慢?”
“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撑过了一场风雨,或者是来自某个路过的仆人的摧残,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你没向对方屈服,你继续站在这里,你以你剩下的这些花瓣为傲,你会像其他的花一样绽放、一样凋谢,你会度过或许跟不同、但同样是花朵的一生。”
后花园里还有许多的花,大家都有自己的开法。人类评判它们英勇或者懦弱,华丽或者朴素,这些全都是人类自顾自的想法:对花朵来说,它们只是自顾自地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罢了!至于它们遭受的一切,外人可以夸赞它们坚强不屈,也可以侮辱它们不知羞耻——
明明它们只是照着自己的方式盛放,然后在时间的流逝中自然而然地凋谢罢了。
你在感叹点什么呢,默兰德?她问自己。
红发的少女步伐轻盈,望向残缺花蕾的目光却透着暮年的平静。
崔幼琪对于花的认识百分之八十来自小时候看的《小学生百科全书》里色彩缤纷的插图。妈妈有严重的洁癖,对于这种“招蜂引蝶”的生物完全没有好感。崔幼琪放学有时会路过门口摆着好几排花篮的店铺,上面红纸黑字写着开业大吉,她经常偷一支红的或者黄的波斯菊带回家,养在矿泉水瓶里。运气好的时候能偷到几支粉百合,这种花很香,又好养活,没几天就能开花,还会有黄棕色的花粉掉下来。
她没想到这所贵族学校里还会有这么大的后花园,各色她连见都没见过的花挤挤挨挨地开在一起,漂亮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她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眼前莹蓝的、饱满的花瓣。
“西纳小姐,小心!”
?!
一个人影从旁边窜出来把她狠狠推开,力道太大直接把她推倒在草丛里。
好痛!生理性的眼泪迅速在她眼里集结,她勉强爬了起来,纯白的裙子被灰尘弄得脏兮兮,连头发、手心和小腿上也掺杂了泥土。有一个人也像她一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阿丽娅。
“对不起…呃,不!我是说抱歉,西纳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女孩看上去很慌乱,“如果不戴特质手套就摸蓝岫萩的话会中毒的,它们脾气不太好。”
西纳•蒂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只觉得头很晕身上也很痛,她狠狠盯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女孩,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流。怒气却往头顶上冲,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和言语,不管什么事好像只要一涉及到阿丽娅,她就立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你这粗俗不堪的野种!竟敢弄伤本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看我哥哥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