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MMOPRPG《最终幻想14》世界观为背景的OC企划,旨在给冒险者们的原创角色一个可以互动交流的平台。
愿各位的故事如同星光,穿越时空的重重迷雾,能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永恒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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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已于2025年3月10日正式开放,期待您的参与。
陆淮倚着庭院斑驳的石墙,右手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刀柄。经过这段时日的训练,她已经勉强适应了单眼视物带来的不便,但每次挥刀时,那种如臂使指的流畅感再也找不回来了。
骰子急匆匆地跑进院子的时候,陆淮正独自在庭院练刀。“陆淮!汉考克有一封信给你。”陆淮接过信,目光快速扫过纸面,“光之战士一行人准备支援多玛的反帝国活动,罗罗利特觉得有利可图,要我去接应。”再往后的内容似乎为了斟酌语句而被涂改了很多次:“封印黄龙的事,可以请求光之战士协助,见面详谈。”
陆淮的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又说不清的情绪——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但这一次,她确实应付不了。
坐在斑鳐的背上倒是很新奇的体验,身下的脊背厚实宽阔,密切接触的腿部能清晰感受到背鳍上下扇动时肌肉的起伏。枕头给陆淮施了避水术,边摸着斑鳐的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陆姐,这孩子有点饿了,要是顺路经过磷虾的栖息地,麻烦带它饱餐一顿吧!”
“……行。”
潜入海底后,陆淮的视野骤然被瑰丽的色彩填满。抬头仰望,阳光透过水面洒下斑驳的光影,海浪从她的指缝发丝间穿过,带来一丝丝凉意。红色的珊瑚礁如同海底的花园,形态各异的鱼群穿梭其间,距离海床更近一点的地方,有一大群磷虾在水中漂浮,它们的身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点,像是海底的繁星。
斑鳐似乎也感受到了食物的气息,加快了速度,灵活地穿梭在磷虾之间,大口吞食着,不时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陆淮坐在它的背上,感受着它的动作,心中是久违的平静。
黄金港的夜总带着潮湿与热意,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陆淮抵达的时候,天色刚擦黑,正是酒馆里点起灯笼、船工们收工喝酒的时辰。她迈步准备前往乌尔达哈商会馆,却正巧在潮风亭碰见汉考克和光之战士一行人。
陆淮向汉考克微微点头示意,熟门熟路地跟老板娘要了一杯清茶,闲聊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众人:最前面是一对年轻的精灵族双胞胎,接着是人族与拉拉菲尔族女性,最后是光之战士。虽然名声在外,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普通的冒险者,身量不算高,身形流畅结实,皮肤因常年锻炼微微泛着小麦色,穿着一身简单的旅装。他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有那么一瞬,让人觉得他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当陆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正好与他对视,他扫过陆淮缠着绷带的左眼,陆淮举起茶杯朝他致意,仰头一饮而尽。
那头汉考克和阿尔菲诺之间暗流涌动的对话终于结束,一行人动身前往乌尔达哈商会馆,陆淮也就不着急了,点些烤串垫垫肚子再跟上,免得光之战士把她当做可疑人士。
陆淮在商会馆的椅子上坐得都快睡着了,汉考克才和光之战士从门内走出来,“光之战士。”汉考克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是陆淮,我刚才提过的,她需要一些帮助。”
“陆淮。”她简短地报出名字。
“光。”褐发男人声音低哑,却不让人感到压迫,眼神是面对并肩作战之人的平静审视。
气氛静默了片刻,汉考克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今夜先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前,我们再细说封印的事。你们两个……要不一起去吃点夜宵?”
光看向陆淮,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陆淮点了点头,反正也睡不着,倒不如借此机会看看这位光之战士究竟是怎样的人。
一行人走进夜色中。月亮的清辉洒在街道上,水手们还在喝酒唱歌,空气里混着烤鱼和清酒的味道,好月,好夜。
肾上腺素的作用褪去的时候,陆淮开始做梦——梦见有人把烧红的铁钎捅进自己的左眼眶,随后整片红玉海的海水一股脑儿地灌进颅骨,她在梦里大骂汉考克好不地道,连张软床都舍不得租,一边挣扎着伸手摸向左脸。指尖触到绷带的粗糙纹路,钝痛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醒了?”汉考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沙哑的疲惫,“你昏迷了好几天,算盘他们把翠水乡最好的医师都请来了,左眼伤得太重……这张玉床有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文镇长老特地拿出来的。”
陆淮沉默片刻,右手弯曲指节敲了敲床面,顾左右而言他:“你跟甲人族说说,干脆把这张床赔给我吧?”汉考克往陶杯里倒药,“还能耍贫嘴就死不了了,快喝吧。”他顿了顿,看着陆淮慢慢坐起来,“不过暂时别回黄金港——那些姐姐见你伤成这样,怕是要把我扒皮抽筋。”
陆淮嗤笑一声,伸手去接汉考克手中的药盏。那药苦得她直皱眉头,牵动伤口又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她把药一饮而尽,药盏重重地放在床头的玉几上,闷声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的事。”
门外传来木屐的轻响,陆淮迅速躺回床上,装作还在昏睡。汉考克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对医师说道:“醒是醒了,就是脾气不太好。”医师是个身材娇小的晨曦之民,她轻柔地解开陆淮左眼的绷带仔细查看,陆淮睁开右眼,冷冷地盯着医师的动作。
“其他伤口愈合得不错,只是左眼......”医师重新敷上药膏和绷带,“以后只能靠右眼视物了。这玉床确实神效,恢复进度比预想快得多。”见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陆淮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冷意:“单眼视物,对使刀影响多大?”医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判断距离和角度会有偏差,但只要多加练习,应该可以适应。”
医师离开后,陆淮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声音闷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我得尽快适应,黄龙封印撑不了多久。”汉考克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我知道你心急如焚,但你现在这个状态,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翠水乡的医师和甲人族的战士们都会帮助你,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陆淮没应声,她知道汉考克说得有道理,内心的焦躁却难以平息。镇痛剂的药效很好,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左眼还能看见残留在视网膜上的电光——可她知道那只是幻觉。
第三日清晨,陆淮独自站在庭院练步。失去左眼后,她的视野里出现大片盲区,转身时总得习惯性多偏几分角度。右手握刀更紧了,可每一击,都比预想偏了三度,为此已经劈废了三个木人。
第四个木人也岌岌可危,陆淮正集中精神,忽然眼角扫到一道鱼影划过。她本能地抽刀格挡,却只劈碎了空气,刀柄重重磕在石阶上,吓了周围的几个甲人族一跳。“这样下去,连花街的小混混都打不过了。”她看着被砍坏的木人和一地碎屑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抵达狱之盖最深处,听到乌龟说话的那一刻,陆淮一度以为是炙热的岩浆和一路恶战让自己中了暑。她抹了把后脖颈直往下淌的汗珠,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汉考克:“汉考克,有没有解暑药,我都听见乌龟说话了。”汉考克随手递给她一瓶以太药,一把揪住她后衣领,哭笑不得道:“我们都听见了,玄武大人有话要说。”
陆淮半信半疑地拧开药瓶猛灌一口,熟悉的味道浸润了干涩的口腔。她眨眨因汗水模糊的眼睛,再次看向那只乌龟,它确实还是悬浮在空气中,正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典膳驱鬼”的真相。
陆淮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典膳固然伟大,她可没有当英雄的爱好,玄武的报酬很诱人,就怕有钱赚没命花。她偷偷腹诽着汉考克接了个不靠谱的活儿,耳朵却捕捉到了关键的话:“如今黄龙的封印即将消失。如果放任狂暴的黄龙脱离封印,狱之盖火山将会喷发,届时,整个延夏和远东之国都会被火焰覆盖。”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嘀咕了一声,“喂,玄武老头,你说的是真的吗?”玄武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回道:“是真是假,你敢拿你姐妹的命去赌吗?”陆淮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没得选了。
陆淮将空掉的以太药瓶丢回汉考克的背包,盯着玄武那双流转着青绿色妖力光晕的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花街姐妹们谈及火山时那敬畏又恐惧的神情。“行吧,就当次义务工。” 她扯了扯被汗水黏在后背的衣衫,转头朝汉考克挑眉,“掌柜的,这趟回去可得给我三倍工钱。”
白虎的皮毛确实如算盘所说洁白又美丽,荒魂的利爪却比红玉海的暗流更可怖。
镇魂之战在荒魂震耳欲聋的咆哮中轰然爆发,声波如实质般震颤着整片竹林,震得陆淮耳膜生疼。紧接着,巨大的雷电光球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电弧向四周扩散,她一个侧翻躲进一块大石背后,电光擦着衣角闪过,烧焦的布料散发出刺鼻气味。
她瞅准时机,从侧面迂回而上,利刃闪烁着寒光,刺向荒魂的腿部。然而,荒魂反应极快,粗壮的手臂如鞭子般横扫过来,陆淮急忙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还等她喘口气,荒魂周身空气开始扭曲,几道雷火袭来,陆淮就地一滚,灼热的光芒擦着后背划过,在岩壁上留下焦黑痕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陆淮心中暗忖,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仔细观察着荒魂的动作,发现每次攻击间隙,他胸口处的金色脉络流动会变得紊乱,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那里汇聚又难以完全掌控。“破绽?”
陆淮将最后一瓶刚力之幻药灌入口中,苦涩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像烈火点燃四肢百骸。抓住荒魂滞空的刹那,她踩着碎石猛地跃起,手中利刃直指荒魂胸口。刀刃精准刺入的刹那,荒魂疯狂甩尾,陆淮死死攥住刀柄,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她强忍着眩晕,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刀,狠狠搅动伤口,荒魂发出垂死的嘶吼,周身妖力如漩涡般暴走,最后一波震怒的雷电几乎将整片竹林夷为平地。陆淮避无可避,巨大的冲击力将她震飞出去,飞溅的碎石如雨点般横扫而来,一道尖锐石片擦过左眼,后背重重地砸在地上时,她甚至分不清剧痛到底来自哪里。白虎荒魂庞大的身形化为光点,凝聚成之前见到时“便于交流的样貌”。“人类…… 白虎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和敬意,“多谢。”
随着这句话落下,陆淮长舒一口气,颤抖着摸出腰间的止血药粉,胡乱地按在伤口上,“这下好了,出去一趟,回来少了只眼睛,要被姐姐们骂死了……”她嘟哝着,在汉考克焦急的喊声里渐渐失去了意识。
太阳正缓缓没入海平面,天空披上了一层橙红的薄纱,小金街的街灯随着夜幕的降临悄然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渐暗的天色里叫人心生暖意。
陆淮嚼着一串团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小锻冶屋走去,小金街人声鼎沸,来自异国的商人操着各种口音叫卖着。
“喂,野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淮的拇指下意识在刀镡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啊啊——真没礼貌啊,掌柜的,这不是有姐姐们牵着我的狗绳吗。”她稍稍拖长了音调,回头看汉考克从后面快步走来,一头金发在街灯下微微发亮,暗红的镜片一如往常遮住了他的眼神。“哈哈,开个玩笑。” 男人走上前拍了拍陆淮的肩膀,“正好碰到你,有个大活儿。甲人族那边托我找靠谱人手,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够意思吧!”
陆淮咽下最后一口团子,挑眉问道:“哦?甲人族的委托……他们手上的古董可是实打实的,掌柜的果然好手段。”汉考克轻笑几声,“这么说话可就生分了,去第一防波堤吧,我们边走边说。”
不同于小金街的热闹非凡,第一防波堤已陷入一片沉静,潮湿的海风卷着鱼腥味灌进鼻腔,在皮肤上留下咸涩的细小结晶。只剩三两个晚归的脚夫刚收拢缆绳往回走,小锻冶屋的烟囱冒出微微的火光,打铁声掩盖了二人的脚步。有水声由远及近,汉考克跟水中的甲人族打了声招呼,“算盘老兄,你不是要找帮手嘛,我这就帮你找来了,陆淮。”陆淮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汉考克继续介绍,“这位是算盘。”
算盘从水中探出身子,打量着陆淮,开口说道:“此次委托是要前往狱之盖,消灭那里的魑魅魍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陆淮,“信上说得很清楚,那些邪祟若不除去,恐会给红玉海带来大祸。”
陆淮接过信,快速扫了几眼,眉头微皱,“狱之盖?典膳镇鬼?我可不信鬼神之说,不过既然是掌柜的介绍,我自然不会拒绝,至于报酬——”算盘连忙道:“早就和掌柜的商定好了,报酬丰厚,甲人族向来不亏待帮忙的人。”
陆淮正欲开口答应,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出发?我还得去小锻冶屋打声招呼。”
算盘眼睛一亮,“越快越好,明日清晨,咱们在狱之盖入口汇合。”汉考克满意地点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说完,他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陆淮,“这是定金。”
陆淮稳稳接住银子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打趣道:“呦,掌柜的出手就是阔绰,多谢啊。”三人又聊了几句任务细节,汉考克和算盘便告辞离开了。陆淮将银子收好,转身朝着小锻冶屋加快了脚步,她新打的刀正巧能取,明天便是试刃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