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御虎其他图漫食用,串联了大部分任务时间线,祝食用愉快。】
傍晚的霞光已然消退,浑浊的月光将码头笼罩在一片惨白中。站在最高的集装箱旁边的阴影中向下看,这个码头一角所有的光景一览无遗,只听到身后海浪的翻滚声,一波一波拍打声更显露出今夜不寻常的安静。但确如同身后的大海,表面的和静下暗流不断涌动,气氛诡谲。
“恩,果然还是有贪心的狗来搅局了。”杜若吐出最后一口烟后挑起了眉毛,右脚用力碾灭了凉烟,杜绝了暴露的可能性。远处,就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集装箱的缝隙中一小队人马正在小心翼翼地探进。
“据之前的情报说的两个狙击手估计马上就要和大部队解散前往狙击地点了,”杜若放下望远镜,转头向坐在集装箱边缘的小女孩伸出手来,“在和突击部队正面对峙之前,我们先去找个狙击手玩玩做个热身。”
女孩沉默着收回在空中晃荡的小腿,握住杜若递来的手一骨碌爬了起来,在自己的小背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赤红色的虎头玩具。
“准备好了?”杜若核查了手枪的保险栓后看着她小心地摸索玩具圆滚滚的肚子。
“是的,总裁大。”女孩谨慎地抱稳玩具,圆圆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她长相年龄的沉着冷静。
“赤虎,注意气质,表情。”杜若磨搓着左手的玉质戒面,冷冷地唤着女孩的代号,眯起眼睛审视着。
女孩眨了眨眼睛,会意地闭上,几个呼吸间又睁开,缓缓露出了一彷徨着急的无助神情,衬着她头戴绒帽,身穿浅色衣裙的模样,仿佛就是迷了路或是丢失了玩具的普通孩童,惹人垂怜。
“走。”杜若戴好面罩一把抱起赤虎从集装箱背后轻轻跃下,就着影子向目的地赶去。
皇甫光猫着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向,迅速朝首选狙击地点移动。这次任务算是进警局以来最棘手的一次,码头集装箱被事先排布得拥挤又错综复杂,虽说对双方突击队员来说做掩体和找攻击点都有帮助但就狙击手来看相比空旷地带麻烦了许多,任务目标随时可能寻找到掩体逃窜使瞄准锁定难度大大加大。
光背靠着集装箱壁轻轻喘了口气,一旁拐角外的集装箱就是狙击点了。光照例谨慎地用镜面反射查看拐角外的状况,猛然发现一团晃动的黑影。他心里一紧迅速持枪瞄准,透过光标却发现是一个小女孩站在作为狙击点的集装箱下面不安地哭泣。光条件反射地放松了枪却又在两秒后警醒过来,在用狙击枪瞄准的同时小心观察四周。但是周围仍是一片寂静,只有月光在地面上留下集装箱巨大的影子,滔滔不断的海浪声,和女孩的呜咽声。几番犹豫和斟酌期间,女孩仍在集装箱下徘徊,不断的踮脚往集装箱上看,却似乎因为太过娇小达不到目的最后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光打开了电击枪的开关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确保着安全距离的同时尽可能温和地上前询问。
“我,我的玩具被,被男孩子扔到那个上面,”靠近看,女孩无助地皱着眉头,圆圆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浅色的衣裙上布着泥土的污迹,“他,他还跑了,把我,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帮你去捡,然后你拿着你的玩具赶紧离开,这里很危险。”光思量着爬上既定狙击点也不是什么难事,倒是女孩在这里哭了许久怕是黑帮御虎堂那群人或是或否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要想办法脱身去另外一个狙击点。想到这里光爬上了集装箱,小心走近那个玩具。好像是个胖乎乎的虎头玩具,并不可疑。
“叔叔?你,你捡到了吗?”集装箱下传来女孩的声音。
“捡到了这就给你拿下来。”光看着玩具提了提警惕心,用枪杆子勾起了玩具,瞬间眉头一紧。
“叔叔,你真是个好人。”女孩看到光的举动后按下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操控板的按钮,轻声说。
“轰隆——————”玩具圆鼓鼓的肚子一下子炸开,那一瞬间火光炸天,艳红色的火光张开爪牙吞噬了月光和夜色,嚣张地熊熊燃烧着。女孩脸上缓缓露出甜美又得意的笑容,火光映在她深红色的眼瞳孔中,散射出明亮又邪性的橘色,仿佛凶兽的目光。
“喂喂,芝芝你看到我放的大烟花了吗?”
“看到了,像你一样可爱啊。”码头边缘,一个蓝发男人眯缝着眼睛微笑着,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换下手上鲜血淋漓的手套。身边几具穿着警服的尸体被胡乱的塞在花草肥料袋里,肥料的臭气却已难掩浓浓的血腥味。
杜若紧绷着身体蹲伏着,右手握紧了一小罐乙醚喷雾。斜对角不远处有个略带踉跄的身影正谨慎地移动。隐约的月光下可以看到那人穿着特警的黑衣,手持短枪——是那个被锁定的狙击手。赤虎失败了,或者说是低估了光的身手和运气,在他挑起玩具时便发现了重量的不对劲立刻后滚翻急退,奇迹般地飞退入集装箱一个死角免受巨大的冲击但不可避免地受了伤。杜若不放心赤虎的安危在附近待命却不想自己会是逮住这条漏网之鱼的最后锁网。
既然这么好运那就活着做人质吧,多一个筹码也好。杜若飞快估算了枪杀和活捉的利弊后选择了后者。
小心控制着气息和脚步使自己与目标的跟踪距离越来越短,在目标移动到一个几个集装箱形成的狭小空间时,杜若从其视觉死角处猛地冲到狙击手背后一把勒住他的腰撞上一旁的集装箱墙,右手刚举起喷雾却露出了空隙被一条绳索死死套上。一瞬间的剧痛和窒息逼迫杜若奋力一膝盖顶上狙击手苦苦维持重心的膝盖窝在其不备软倒时对脸喷上了乙醚。
“呼——”杜若感觉到目标昏厥过去后,一把将其扔到有月光照明的空地上,右手拔枪对准后左手探了探脖子上的伤势。脖子正中间一道九,十厘米的伤痕,闻得到血腥味,大概是伤痕不浅,怕是要留狰狞的疤。想到自己居然被受了伤的狙击手反咬一口,在真正的对峙的战斗之前就受了伤让杜若感到极其不愉快,他摸出警方的通讯工具用枪托砸烂后除下了狙击手的护目镜和头盔,意外的看到一张略显年轻的脸。
“啧。”不是K市的老面孔,看着也并不像是经验丰富的特警人员,自己却伤在他手里。杜若捆好手脚,一把扛起往阵地退去。
“用完了,就杀了吧。”
月光映在杜若灰蓝色的眼睛,透出极其冰冷的寒意。
杜若突然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惊出了冷汗,也不知是从何跟踪起。但对方似乎忌讳着自己扛着的警察,并没有放冷枪或者有袭击欲望。他没有,我有。杜若冷笑着按着之前的速度移动到集装箱转角,猛地扔下人举枪对准拐角外十一点方向,却意外的听到不小的打斗声。两个人影在阴影中拳脚往来极快,身处黑影中看不清脸无法辩明身份。隐约看见一人猛然飞身后滚,借着惯性后冲力先前狠狠一拳揍上欺身而来的对手,却因两人力量相较不下重心不稳双双滚来明处,借月光一看是一个短发警察和一个劲装女性——同堂陈双燕。双燕似乎没落下风,几个回合见直拳相较,扫腿横挑都无懈可击,可惜两人近身搏斗未有分开杜若找不到时机开枪射击,几秒斟酌下杜若掏出定时微型炸弹,牵着线轻轻将其滚到双燕后退至此的必经之路。正在这时双方在激烈的碰撞后纷纷向后弹开,杜若立刻举枪,却突然看到远处上方居然有人影正在举枪瞄准双燕。
“砰砰砰砰——”枪声同时响起,正欲继续搏击的两人急忙撤回最近的掩体。
“燕!撤回来!”杜若厉声冲通讯仪吼道。陈双燕虽不明所以但行动以指挥为重于是一咬牙飞身后退。香见敌人退后本能便前冲想在身后枪手的掩护下一鼓作气击倒双燕,可突然远处尖锐的警笛声强行阻断了战斗的进行。两百米开外警笛四作,尖利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照明灯砰砰砰地将夜空铺成惨白色,魍魉鬼怪似在其下也无法遁迹。
“切,开始了吗。”短发警察念叨一声急速退后,尽管任务是阻挠黑帮交易但是放过嘴边的猎物的确让人不快,虽有不满但还是在子弹的掩护下退回安全地带并向大部队方向赶去。
“啧,可惜了刚装好的炸弹。”杜若看到警察的撤退,在确认枪手也一起离开后放下引爆索,废除本欲诱敌至此的进行轰炸的炸弹引爆装置,从口袋拎出一个一小瓶止痛祛瘀的喷雾丢给倒吸着凉气检查伤势的双燕。
“处理一下,”杜若捏了捏拳头,眼里闪动着暴戾的光芒,“好戏开始了我们怎么可以错过呢,这笔账一会儿就清算。”
“怎么回事。”银看到双燕带着伤气喘吁吁地赶来皱了皱眉,“被拦截了?”
“恩,会了会两个警察。”双燕结果银抛来的棍子,灵活地耍了耍,扭头看到掩体集装箱外警车的红蓝警灯与照明灯交错晃动,弥漫着极其紧张的气氛。
“前面的武装分子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马上缴械投降!”照例,警察的大喇叭也在这时响起。
“还是这么吵。”两人虽如此嘲讽但还是严阵以待,等待最后的确认和指令。
“主位。”通讯仪里传来杜若冰冷的声音。
“到位。”银一边检查弹夹,一边应到。
“主东南。”“到位。”
“次东南。”“到位~”
“咳咳咳,小老大你怎么到前线来了。”双燕和银听到杜若明显被呛到的声音无奈地交换了会意又好笑的眼神。三少怎么可能会甘心屈居后方,怕也是不放心这里的战况和人员安危吧。
“小老大你也看看情势——”
“喂杜若你别多啰嗦啊,沃莲和我在一起安全没问题,况且我来是受到上面肯许的。”高傲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杜若想说的话。沃莲摇了摇头,抽出刀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调整最佳战斗状态。
“是,是。”叹气声从通讯仪里传来,“西北?”
“人到位武器还没有!”一个精神气十足但连哧带喘地声音硬是盖过了警笛声。
“白立——”
“放心,状态好着呐!”白立摆弄着机枪,趴在了集装箱上。
“哼,估计条子们也等不及了,主位上。再重申一遍,尽量保持对峙状态,后方一旦成功撤退五点方向会有信号弹,到时按计划撤退。”杜若见一个个都自顾自地打断自己也不愿废话,扛起了枪蹲在了自己的方位。
“嗨条子们!”正在警察们准备突进的时候集装箱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人持棍一人持双刀,强光在钢铁制具上刮出凌厉的光芒。
“放下你们的武器——”
“闭嘴!”燕极其不满地挑着眉毛,持棍指上箱子下方的警察人马,“想去拦后面的货,先让我们陪你们玩玩!”
“啊对了,我们手里还有个人质,”燕嚣张地挑高了音调,在警方一片紧张的安静中抛了抛手里的警徽示意,“他当然在现场,一旦你们开枪,他就是第一个死的。至于人在哪里嘛——”
“现场这么多箱子你们可以一个一个找!不过不知道你们的拆弹专家的速度是不是足够先拆掉你们身边箱子中的炸弹呢?不然你们连自身也难保呀。”说着,燕勾起了一丝满怀恶意的微笑。
是夜,红色蓝色白色的光交织在码头,黑影正在肆虐。硝烟味,血腥味,海腥味一同组成诡异极端的危险气氛,笼罩了所有人。战争正式打响,正面碰撞下岂有完卵,已没有人能退出这场智,力,运的宏大对局。
•魁地奇第二场应援
【坎特希亚•柯克兰】
【布兰登•布莱尔】
By 坎特希亚•柯克兰
【其余部分】
By 奥菲莉亚•赫卡忒
【Three days before the game】
Gaven•Ray
加文•雷
“林赛。”加文推开门,看着复诊告一段落的人。家庭医生见复查告一段落,对着进门的这位客人点了点头,便推门离开。
坐着的那个人将挽起的袖子慢慢放下,侧过头来,阳光刚刚好照在他那边,冰蓝色的头发变得和他的肤色一样显出不健康的白。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着柔和的意味,示意加文他在等他开口。
“身体怎么样了。”加文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岔开了话题。
“好了很多。”林赛坦迪像是没有察觉到加文的犹豫,很自然的接过了话茬,“大概再过一个月左右我就可以痊愈了。”
加文想起来,在知道自己由于伤病不能出赛时这位友人黯然的神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但好在林赛也没有在意的继续了下去,“不能参赛确实很遗憾的,不过我毕竟还有时间不是。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明年再战就是了。只是麻烦了托比亚斯学长,七年级已经是在准备N.E.W.Ts的关键时期了我们这边还要临时拜托他参加比赛。”
“辛普森学长也是一样,魁地奇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运动很有魅力不是吗?”加文终于找到了话头,“不用太自责了,毕竟不是你的错,谁知道自己突然会病倒的。”
“我啊,我都快习惯了,”林赛看了看加文的脸色,无所谓的挥挥手,“我才没那么爱钻牛角尖呢。你不是来找我做赛前心理辅导的吗?”
他突然露出了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的笑容,笑久了之后还伴随着细细的咳嗽声。
加文突然不觉得尴尬了,他叹了口气拍拍林赛还打着颤的被给他顺了顺气,“还是瞒不过你,我确实蛮紧张的。”
林赛坦迪缓了缓,用他那特有的带点调侃但又不让人觉得不适的语气问,“不去找你家的丝嘉,怎么反而到我这来了。”
听到心上人的名字,加文显得开心了些,“辛普森学长在上一场比赛受伤了现在还躺着呢,丝嘉替补学长上场现在大概比我还紧张,我只是来你聊聊这放松一下,学院的找球手赛前如果不能调整心态是很糟糕的。”
“你是队长。”林赛坦迪耸了耸肩,“现在感觉如何?”
“我好多了。”加文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拿起进门后放在衣架上的制服袍对林赛挥了挥手,“我希望明年比赛的时候你能参战,兄弟。”
“我也一样。”林赛坦迪点点头,在加文推开门前提高了声音,“比赛加油,我可不想参加一个输了的球队。”
回答他的是加文•雷给他的一个拇指,朝下的那种,以及他走时重重的关门声。
{“万邦众神像尽虚幻,独惟我主造就苍天。”}
【A day before the game】
Sampson•Hawk
辛普森•霍克
“HI 逗普森,我来探病啦。”
“再这样叫我就麻烦你出门右拐再也不见。”辛普森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这么陈述着。
“别那么害羞嘛。”奥古斯特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噢,或许是听见了的,“大家来看你了哦,逗•普•森•!”
“先生请问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走错病房了吗?这里是St. Mungo's Hospital for Magical Maladies and Injurises(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骨伤科不是神经科。”
对于辛普森的吐槽奥古斯特表示抵抗等级MAX,毫不在意的走进房间,好让其他人可以进来。
来的人们自然是五寝,奥古斯特,卡门,和科伦巴。托比亚斯现在正在训练无奈所以只能托其他人带话。
“你怎么样?”卡门像是没听见两人刚才的谈话,把带来的水果在床头柜边询问着。
“我觉得其实好的不能再好了,只可惜这只手上实在是不怎么争气,大概还得要几个星期才能恢复吧。”
“已经很不错了好吗?”奥古斯特有些生气的摇了摇头,“当时你那个动作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拿到金色飞贼是很重要但是一也不至于直接摔伤了你的一只手吧?那时候得有有多吓人!你会对小学弟造成心理阴影的,科伦巴脸都吓白了。”
感觉自己膝盖狠狠中了一箭的科伦巴看在奥古斯特学长表情严肃的份上表示不做追究。
“是是是。真是难得看到八月训人呢,啧啧,有模有样的嘛。”辛普森笑笑,似乎对自己毫无疑问可以定位为冒失不理智的行为并不怎么后悔。
“你还是别太不当一回事的好,东方国度那边的人民也说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你还是好好躺着吧,好在这里不是麻瓜世界,翠西夫人的药剂很有效,不然我看第三轮的比赛你也别想参加了。” 卡门附和着八月的话,他个时候他们确实是很担心的,不过看到辛普森这个样子似乎确实也没什么大碍。
“第二轮就要开始了吧?”
“是啊,就在明天。”科伦巴回答道,“丝嘉学姐这次临时换上,紧张得不行。蛇院那边的找球手是威廉的话……”
“那是小问题啦,这种时候就交给加文吧,别小看我们鹰院魁地奇的队长,就算他老是一张好人脸挺和气的,但到底还是鹰院啊,赛前给队员调整心情这点能力绝对有的。至于蛇院嘛……”奥古斯特充满自信的拍拍小学弟的肩,让他别太过于担心,“只有鹰捕蛇的,哪有蛇吃鹰的道理。”
“学长,蛇院会仇杀你的……”
“啊哈哈……就这么一说。”
“加文是一个很棒的队长。”
“我们等着他们胜利归来就行了。”
{“你曾作了我的助佑,我便于你翼下欢舞。”}
【Ten hours before the game】
Cantusia•Kirkland
坎特希亚•柯克兰
“布兰学长,我总以为文森特学长会给你些什么赛前鼓励的?”坎特希亚还是像往常一样用着她那不饶人的语气,啊说实话,那个“人”特指布兰登而已,把身子窝在沙发里,眯着她那双深灰的眼睛气呼呼地盯着面前的这个表情有些窘迫的少年。
“希……希亚学妹……”少年一时间不知道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只能涨红了脸慌乱地朝女孩使劲儿地摆着手,像是要解释什么一样,看上去真是害羞极了。
“哼。反正我才——不——会——承认学长你和文森特学长的恋爱!”坎特希亚从沙发里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径直指向布兰登的鼻尖。要说这是少女对初恋对象,啊不对,是初次暗恋对象的执着热爱?——大概这么解释也行。
不过另一种层面上,坎特希亚这么胡闹,倒也有部分原因是觉得捉弄这位容易害羞的学长好玩儿。
比如说,看着他现在这样,涨红了脸,局促地不知该干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儿地把并没有下滑的那副红框眼镜推回鼻梁上的样子,要是大家看到一定会觉得异常有趣儿。
“希、希、希、希亚学妹……说是恋爱什么的……”布兰登用食指轻轻搔刮了几下自己红得发烫的一侧脸颊,咬紧了牙齿,把头别到一边。
“哼!学长就等着到时候被游走球‘梆——’地一下打飞吧!那时候文森特学长就是我一个人的啦!!!!”坎特希亚高高地昂着脑袋,使劲儿地挺直了身板,想让自己看上去是一副胜券在握—大概,可以这么形容—的样子。
布兰登想伸出手去揉揉这位任性的公主的水蓝色头发,安抚安抚她,但考虑到了,可能一出手就会像狮院的那位杰伊先生一样被骂“色狼”这件事后还是没这么做。
“希亚学妹——文森特学长是不可以让的——”布兰登用手背挡着面颊,连他自己都知道,他现在这种脸红害臊的样子一定逊透了。
会被学妹笑话的吧。绝对会的吧。
没救了我的少女心。
坎特希亚看见他这副样子,差点一个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当着情敌的面说出突然觉得他十分可爱这种话,谁会做得出来啊——!
她作势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可没闲工夫跟你闲扯了,我现在要去睡觉了。布兰学长你就一个人慢慢地在这里伤心文森特学长没给你赛前鼓励吧~~~晚~安~”
重重地喊出了那个带着婉转尾音的“晚安”之后,坎特希亚便一把提起了睡裙的大蕾丝裙摆,一蹦一跳地迈向了通往宿舍的楼梯。
然后她在路上遇见了明显今天也在失眠中的文森特,红着脸对学长比了个公休室的方向,再看了几眼学长的背影离开了。
恩,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是幻觉,帮情敌什么的她才不会干呢!
{“请愿您俯听我卑渺的颂祷,请愿您细听我祈求的呼号。”}
【Nine hours before the game】
Brandon•Blair
布兰登•布莱尔
布兰登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搔了几下后脑勺,没绑起的浅青绿色发丝顺着他手指的动作摇摆着很好看的流畅弧度。
他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嘴里轻轻嘀咕着:“还是拿这丫头没什么办法——”
“你说谁?”布兰登耳边这突然响起的熟悉音调吓了一大跳。
“呜哇!!!!!!!”布兰登的身子一缩,往旁边闪出老远。“谁?!?!”
布兰登的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望向刚刚自己身后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然后,顿时脸颊上又一次晕染上了一大片红晕。
“学……学、学长……”
文森特随意地地轻轻靠在沙发背上,微微眯起了眼,满眼温柔地看着眼前的恋人。深色的黑眼圈在窗外透入的朦胧月光下并没有变得更加浓重,反而像是雾气一样氤氲起了一阵模糊。
“明天比赛?”文森特歪了歪脑袋,原本就没架好的镜框,伴随着这样的动作稍稍歪斜了一些位置。
“啊……恩……”布兰登是个一向是个细心且周到的小恋人,当然,他注意到了那位置偏差了的眼镜。“学长,眼镜……”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迈开步子,想要到那人的身边去为他扶好镜框。
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暧昧的贴心举动,他立刻把双手缩了回去,背到了身后。
文森特冲他一如惯常地慵懒笑了笑,然后直起身子,朝他走过来。
也或许是一种幻觉,布兰登总觉得,此时文森特的脚步异常轻快。
“学……学长?”布兰登小声地这么嗫嚅了一句。他此时站在窗边,月光透过玻璃直直地透射进来,熏得他的视线有些涣散。
在这阵涣散中,他感觉到有一双臂膀挽住了自己的腰际。
他霎时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恋人此时正轻拥着自己,温柔地静静注视着自己。他满脸通红地看着文森特的脸,嘴唇反复开合了好几次还是没能吐出一个音节。
“帮我扶眼镜。”文森特微笑着,这么对他说。
布兰登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对这种文森特似的任性没有办法。
——啊话说回来,他对所有任性的孩子都没什么办法就是了。比如,那位坎特希亚小姐。
他伸出双手,将偏离了原本位置的镜框推回了文森特好看的高鼻梁上。
“说实话我都快烦恼一整天了——”
文森特突然拖长了音调,像撒娇似的这么说着。
“什么?”布兰登好奇地望着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你说,我到底该给你怎样的鼓励好呐?”文森特像只猫咪一样的眯起了他的眼镜,盯着他面前的这位恋人。
布兰登顿时害羞地不知所错,也一时听见这话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在他的臂弯里直直地盯着他。
“啊——看上去想要个幸运之吻呢——”说罢,文森特便作势俯下头,想要吻上布兰登微张的嘴唇。
布兰登却一下子推开了他,满脸通红的微微喘着气,似乎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在微微往外渗。
“学长……请、请不要这样……”布兰登有些慌张地颤抖着声音这么说着,还携带着略带甜腻的鼻音。“我会死掉的。”
“为什么会死掉?!”文森特故作不解的提高了音调这么问他。
“害羞死掉……或者……幸福死掉……”布兰登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那半句话声音细得几乎都快融化在夜晚甜蜜的恋爱气氛中了。
文森特愉快地轻笑出了声,加重了环着布兰登的双臂的力道,把他拥进了怀里。伸手轻轻的揉了几下布兰登软柔的发丝,然后在他的发心印下一记浅浅的吻。
“布兰登,赢了比赛的话我就送你一颗星星。”
“寝室里星星已经够多啦!”
“那,我就把你的名字刻在星星上。”
“名字的话,我自己也能刻吧——”
“那果然还是幸运之吻好了。
{“忠信从大地生出,善爱由苍天远瞩。”}
【five minutes before the game】
Tobias•Rau
托比亚斯•劳
S mode
托比亚斯看着加文和威廉握手,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事实上整个今年的夏季都很糟糕,比往年要热的多。黑压压的天空明显是马上下雨的节奏,带着夏天暴雨前特有的闷热感,让人觉得连空气都有些粘稠,就是这样见鬼的天气他们的队长眼神里面都燃烧着绝不认输的斗志。比起平日争锋相对的蛇和狮子,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说不上有多坏,但如果是魁地奇那么这显然是一个例外的地方。托比大概想了想,离比赛开始还剩只有五分钟,一股火药味,当然他也是一样。
四分钟,他微微侧过头去,毫不意外地在拉文克劳比较靠角落的地方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位置刚刚好不会显眼,又不会让人觉得孤僻。
托比亚斯觉得自己是了解奥菲莉亚的,就像现在一样,不需要提前询问他也能够大致分析到那个人坐在什么位置,知道他现在一定没多少表情的啃着Canary Cream一言不发。如果是在格兰芬多一定会显得很格格不入,但是在拉文克劳大部分时候小鹰们是比较安静观战的。即使明知道会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明明知道比赛即将开始他还是分心了,说不上来为什么,毫无理由的想要看看他。
三分钟,也就像他想的一样,奥菲莉亚坐在那里默默的啃着手里的饼干,嘴角留着的饼干屑还没抹掉,若有所觉的向他望过来。
虽然说奥菲莉亚在外貌上经常给人一种误会,但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脾气的人,实际上在他们还没有多长的交往期中,大部分时间奥菲莉亚都是更为强势的那一方。不喜欢磨蹭绝不拖延,想要做的事情会马上行动,所以他们交往还没多久几乎全校都知道了。
“我想吻就吻了呗。”当托比亚斯问起的时候他会带着满不在乎的语气这么回答,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目光。
托比亚斯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吗?好吧他得承认自己确实是很喜欢这一点就是了。
两分钟,而托比还在走神,想起第一次见到奥菲莉亚的时候,奥菲莉亚还算不上矮小,坐在靠窗的位置边的看书,任由长且凌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边上的女生时不时的和他搭话基本上只得到了 “啊。”“哦。”“嗯。”这样标准的三字经回复语。
“那,那个……你们好……我是托比亚斯•劳,请多指教。”一直到他红着脸出声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眼中带着迷茫,就像是丝毫没有预料到这个车厢还有第二个人一样。
“我是奥菲莉亚。”虽然那个人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托比亚斯依旧能从海蓝色的眼睛中察觉到善意。
就和现在看向他的目光一模一样。
虽然知道他的恋人绝对不是那个意思,那一瞬间的托比亚斯还是很想冲上去亲亲他。
一分钟,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托比亚斯有点惋惜的扁着嘴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看到奥菲莉亚这才后知后觉的把自己嘴边的饼干屑舔掉。
舔掉……
托比亚斯觉得自己不太好……
好在他实在是没有再多的时间去失神了,克兰教授划破长空的哨声穿过他的耳朵,还没回神,身体也迅速做出反应带着扫帚飞上天空。
“加油。”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余光看见奥菲莉亚用口型这么对他说了。
{“主与胜利,定将于苍鹰同在。”}
【Two minutes After the game】
Rosario•Beatrice•Pheies
罗莎里奥•贝阿朵莉切•费因斯
罗莎里奥揉着头坐在候补席,至于她坐在这儿只能观战不能出场的理由,既不和是林赛一样因为突发的病弱也不是同辛普森学长一样受伤退场。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罢了……体力恢复比较慢。她得承认自从上次比赛之后确实有点缓不劲来,就算这段时间每天都和她最爱的猫头鹰在一起也是一样。
她想起来其实坎特希亚也是,她担忧的看着已经出场的小学妹,这样高强度训练加比赛连她都有些吃不消的话就更不用说希亚。但是他们队没有什么替补的守门员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能把她暂时换下场休息一会。他们这位平日带点任性,毒舌又有那么些胡搅蛮缠意味的鹰院小公主在关键时刻总是听话而乖巧的,就像现在,他们素来都宠着疼着的小公主主动要求不换人直接上场所有人意料之中……嗯,好吧,还是有那么点意外啦。
对于斯莱特林一直以来她都心情复杂,那总他想起她的兄长。他毫无疑问是优秀的,几乎是完美,相比之下她得到父母夸奖的次数就要少得多。
“不想输啊……唯独是对斯莱特林……我不想输……”
比赛开始还没多久,两边学院就已经各进了一个球,罗莎里奥看见坎特希亚蹭了蹭自己的脸,把头发盘了起来,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战火。
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焦躁,脑子里就像是有两个人在喋喋不休的争论着。有个声音告诉她,想要上场,想要和队友一起比赛,想要赢;但是理智又不断的在提醒她现在的选择才是最理智的,保存战斗力是为了最后的一战做准备。啊啊,这真是头疼死了……罗莎苦笑着握了握拳,手心中全是为了赛场上战况而出的汗水。
“好大的雨。”罗莎看着天空,喃喃道。
{“因我热切诚挚地期待上主,他便垂顾俯听了我的哀诉。”}
【One hour After the game】
Wah•Lee
华•李
华有些喘不过气来,斯莱特林没有弱手这一点虽然早就心知肚,早在比赛开始前他们就已经做过了战前分析和模拟比赛,加文真的让他们做到了背出每个选手的喜欢和擅长等等七七八八的东西。——好在他们是拉文克劳,要是格兰芬多用这种死记硬背非得痛苦死。——但此时此刻他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耐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和唐娜加文总共也才找到了6次机会,4中。金色飞贼还没有踪影,至少他们没看见丝嘉和威廉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托比和奥罗拉几次都是在险峻关头敲飞了那些扑向队员们的游走球,托比亚斯期间遇到了点小麻烦,对方做了一个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差点迫使他从扫帚上摔下去。在离得不远的华即使捞住了托比亚斯在那一瞬间感到拉文克劳观战席某个地方明显低了几度的气温。他看了看计分表那边,比分上他们要落后于斯莱特林,虽然并不悬殊但希亚那边一开始消耗体力过快了,现在大概也渐渐地吃力起来。不能僵持太久。
“快想。”
华对自己这么说。
“还有什么方法?”
“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利用的?”
“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想到的?”
“还有什么……”
“嗨。”华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到加文的手打在他的肩上,对他笑了笑,“冷静点,只是暂时落后而已,差距还不大不是吗?两球可以拉平,看我们的了。”
他有些愧疚的点点头。
加文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容带着战意与怒火,“我们得好好告诉那群家伙们,拉文克劳可不是任君拿捏的软柿子,盯上老鹰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猛地向前飞去。
“啊,当然。”华做了一个深呼吸,吻了吻自己的手背。
{“上主,愿您永不舍弃我;我父,愿您永不远离我。”}
【Two hours After the game】
Scar•Despair
丝嘉•迪斯拜尔
丝嘉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找球手相对于其他队员不需要上上下下满场飞,找球手的体力消耗远没有那么大。但也仅仅是体力。
首先要能长时间的在赛场上扑捉金色飞贼的身影,一个放松也许胜利就会和自家球队擦肩而过,所以对精神注意力要求是很高的。以及足够强反应力行动力让你有能力抓住她。
两个小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开始涣散了,丝嘉咬着牙用力的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提起精神的一瞬间看见一道金色的弧线从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威廉身后划过。
她几乎就要从过去的一瞬间停住了,现在冲过的话就直线距离金色飞贼离威廉太近,引起注意的话输面太大了。
她决定赌一把,两秒钟,只要威廉不回头,那么她就有稳赢的把握。
但是这个世界不会事事都如你的心意。威廉察觉到丝嘉的神情有些异样,虽然楞了一秒,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转过了头去。
而就在这时丝嘉笔直的超金色飞贼冲过去,短时间内她高速运转着自己的大脑,争取到了一秒钟,胜算对半分!
两只手同时朝金色飞贼伸去,风刮在她的脸上阵阵疼痛,手短了一点,丝嘉咬牙。
又是一道金色的弧线,丝嘉长长的的辫子对着金色飞贼抽了一下,同时控制着扫帚转了方向,威廉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金色的小球扑腾着翅膀在金发少女的手里不断挣扎的,她高高举起手——
——胜者,拉文克劳!!!!!——
{“绝不放弃我的盟约,定不改变我的许诺。”}
{——阿门——}
5.
加文始终觉得,魁地奇跟篮球很像。他之所以选择追球手的位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篮球比赛里没有找球手和击球手,但是追球手却像是篮球队员的进化形态。追球手们就像骑在飞天扫帚上的篮球队员,互相协作攻破对方的防守,然后把球投进圆环以取得分数。像倒传球之类难以掌握的技术,加文之所以能得心应手地运用,大抵也离不开他打过社区篮球的经历。自从发现这一点后,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把篮球技术应用到魁地奇里。
比如说现在。
他用右手把鬼飞球运送到后腰,然后用指尖轻轻一拨,红色的皮革球便被抛了出去。他迅速换右手控制住扫帚,抬起腾出来的左手,鬼飞球就像受到了飞来咒的召唤一样听话地落到等待它的左手中。从右前方冲来的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杰伊没能按照他所预计的那样淘到球,吃惊地瞪大了眼,随后与加文擦身而过。加文随后把球牢牢地夹持在腋下,笔直地冲向了金环。
眼花缭乱吗?
花拳绣腿吗?
还是投机取巧呢?
才不是呢。
这只不过是篮球里的一个简单技法。除此之外,加文还会几个倒手的篮球技巧,比如背后抛球前面接什么的。当年只是因为觉得好玩才不停练习的,他从来都没有找到机会在篮球比赛里使用过,但是后来却在魁地奇的赛场上屡试不爽。
下一个挡在加文前进道路上的是格兰芬多六年级的静。加文往左右边各扫了一眼,李华被维萨和杰伊左右夹击,但罗莎莉奥已经就位了。他一边盯着前方冲自己飞来的静,一边计算两人的相对速度,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在这种情况下,加文没有必要带球晃过静,只要把球适时传出去,就能突破这道得分区前最后的防线了。
但是,对方是怎么想的呢?
加文必须让静相信,自己是想要过人而非传球。
不能给她改变飞行方向的机会。
加文决定试着改变航向,向罗莎靠近。静会怎么做呢?如果她不上当,或许加文就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过人了。
从结果来看,似乎是因为静没有及时调整飞行方向,所以跟不上加文了。最终,加文既没有传球也没有使用任何过人技巧就可以突破静。但他还是把鬼飞球传给了罗莎莉奥。
因为在得分区守护格兰芬多的球门的是全校最优秀的守门员——莱昂。加文可没自信能够在莱昂的手里抢到分数。毕竟他们的第一次进攻就夭折在这个西班牙人面前。
在低潮期之后重返赛场的罗莎莉奥比之前表现得更为大胆活跃。如果说在与赫奇帕奇的比赛上她依然是个有些畏手畏脚的新手,那么现在她已经是个成熟的魁地奇球员了,且球路凶狠。
现在,这位粉色头发的姑娘正毫不犹豫地冲向格兰芬多们的队长,莱昂。
加文环视一圈后悄悄贴上了静,预备着防守。
罗莎把球投向了距离稍远的中间的金环,但是莱昂的反应很快。他冲过去用手掌击偏了鬼飞球。鬼飞球打在金环上,反弹出去,并在重力的作用之下开始下坠。
加文低头躲过一只迎面而来的游走球,没来得及冲去抢夺鬼飞球。
罗莎试图去接球,但是有人更快——一道红色的影子冲上去抱住了球,是杰伊。
“防守!”
罗莎追过来:“对不起。”
“别在意,莱昂不同于以往的守门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加文说道,“这种时候,就让我们依赖自己的找球手吧。”
如果说格兰芬多的莱昂是霍格沃兹现在最优秀的守门员,那么最优秀的找球手一定是拉文克劳的辛普森。加文一直这么坚信着。
“放心吧,他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
“就这么放弃怎么行?”华在经过他们时说,“要知道我们可是得分手啊,不是吗?来吧,我们把丢掉的球抢回来!”
6.
你知道吗,尼尔,拉文克劳是霍格沃兹的四个学院里最聪明的那个!
霍格沃兹的四个学院各不相同——勇敢的格兰芬多,野望的斯莱特林,勤劳的赫奇帕奇,还有智慧的拉文克劳。老实说,我不喜欢斯莱特林,尽管他们有着值得敬佩的野心和头脑。斯莱特林们大多是血统主义者。他们把我这样麻瓜出身的巫师称为“泥巴种”,这是种像“黑鬼”一样不礼貌的粗鲁称呼。他们对麻瓜的歧视,与某些白人对黑人和黄种人的歧视并无二致。赫奇帕奇们是一群忠诚友善的家伙们,没有人会不喜欢他们。至于格兰芬多,他们非常勇敢,是些不错的家伙,不过有时会稍显鲁莽。他们是我们现在的对手。
我们拉文克劳坚信智慧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所以,我们的魁地奇球队也尽可能地运用头脑作战。我们尽可能地收集对手的情报,并用于预测对方的行动和研究应对方案。我们的战术库是四个学院里最庞大的。我们有自信在比赛的战略部署上不会输于任何人。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的三位追球手——李华,慕容鸢,还有我——都来自中国或者是混血。所以,我们形成了一套基于汉语的战术代码体系。在赛场上,我们经常实时更换阵型或战术,用其他学院大多数人都不熟悉的语言来互相传递信息,能有效地迷惑他们。
当然,球技、飞行技术和体力也都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对我们来说,掌握尽可能多的情报、战术并在场上灵活运用,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法宝。
7.
嘀嗒。
嘀嗒。
加文抬起头,正好一滴雨水落在他的眼睛里。
又下雨了。
上一场对阵斯莱特林的时候也在下雨。但是,当时并未觉得特别难熬。
这场比赛打得异常艰难。由莱昂把手的球门,很难得分。他们掀起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到了莱昂那里,都像拍打在悬崖上的浪头一样戛然而止。另一方面,虽然格兰芬多的两位新任追球手比起华、加文来说经验稍显不足,但在主攻击手静的带领下,正在不断地得分。现在,拉文克劳队以40:90分落后于格兰芬多。如果分差这么继续拉大下去,恐怕连金色飞贼都挽救不了他们了。
这时候下雨,是老天在可怜我们吗?
还是说,是想落井下石呢?
这场比赛打得实在是太难看了,任何看到的人都会这么想。
去年与格兰芬多的那场比赛,可以说是场完败。加文在比赛前本来还说要一雪前耻,结果现在又是这样凄惨的处境。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的呢?
好想哭啊……
雨水就像泪水一样越涌越烈。
这种时候,真的不想再把球赛打下去了。
但是,越是这种时候,才越需要他挺身而出吧?
他低下头,平视前方逐渐被雨水沾湿的赛场。
不能放弃。
现在还不能放弃。他们还有一丝希望在的。
至少加文不能放弃。
“华!”
加文愕然回首,惊骇地看到游走球闯进了李华怀里的一幕。接着,华的身体被游走球带离了光轮2001。
应该说华不愧是练过武术的人,在最后一刻,华抓住了扫帚把。若是一般人,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但华却在身体飞出去的瞬间握住了扫帚,然后就这么单手吊在了飞天扫帚上。他的另一只手还在牢牢地握着鬼飞球。
“我……没事……”
加文和托比亚斯在华的下方盘旋,以防他突然掉下来。格兰芬多的杰伊也加入了他们。
“扔掉鬼飞球!”加文冲华喊道,“你这样迟早会掉下来!”
“你先爬上去,华!”
“抱歉……”华说着扔掉了鬼飞球。
鬼飞球竖直地掉落着,最后被飞过去的莱昂接住。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华,担心他会突然掉下来。但他用腾出的右手握住扫帚,一口气爬了上去。
“华,受伤没有?”罗莎焦虑地飞过去。
“没事!”他大声喊道,显然是冲着裁判喊的,“我还可以继续比赛。”
但他的脸色苍白。
被游走球这么结结实实地打中不可能没事,就算是据说。但是,加文清楚他们现在已经不能承受住缺少一位大将了。于是他点了点头。
莱昂没有传出手中的球,而是飞向了裁判克兰。过了一会儿,克兰教授吹响了暂停的哨音。
加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全部吁了出来,直至把肺部压缩至最小。
他发动光轮2001,盘旋着准备降落。就在这时,眼角闪过一丝金色的光影。金色飞贼?他转过头去,什么也没看到。但是,远处蓝色和音色装饰的看台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不由自主地改变了飞行路线,向着拉文克劳的观众席靠近。
那里,有着那个人。
看到加文飞过来的拉文克劳们纷纷向他打气。他悬停在看台的护栏外,用手扒住护栏以保持距离。
“加文?”
“加油啊,不要输!”
“坚持住,只有五十分,一下子就能追回来了!”
“告诉托比,如果他输了,我就把他所有的镜子都砸碎!”
“还有辛普森的新眼镜也是!”
“如果赢了,这个学期我都可以帮你们免费写作业!”
但加文只是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啊,斯嘉!”最终他找到了那个心爱的女孩,“可以过来一下吗?”
梳着两根一丝不苟的麻花辫的女孩慢慢走下台阶,来到她的面前:“怎么了”
加文认真地凝视着那对枚红宝石一样的瞳子:“你可以成为我的力量吗?”
“什么?”斯嘉不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钟,加文就探出身去。
冰冷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女孩的麻花辫就像受惊的猫的尾巴一样炸起来。
在一片唏嘘中,加文缩回了脖子。好险,刚才还以为会失去平衡。他看着眼前捂着嘴面色绯红的少女,笑了笑。
“我会赢给你看的。”
在冰雹一样砸在身上的雨点中,加文返回队友们身边。在他的身后,拉文克劳们合声唱起了院歌。在连绵不断的阵雨中,赞美诗一样的歌声格外悲壮。
他们趁着暂停的时间,简短地开了个会。加文简单分析了形势和格兰芬多在比赛中暴露出来的弱点,然后把拉文克劳的同学们的话转告给伙伴们,重振士气。想必格兰芬多那边会议的内容大概与他们一致,那就是维持分差,然后找到这场比赛的关键——金色飞贼。
8.
今天的比赛有些惨烈。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场漂亮的比赛,反而十分难看。
我们已经尽力。
为我们祈祷吧,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