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难得的没有下雨但天空还是布满了阴云,只能看到些许的星星。莲坐在直接用树干临时搭成的‘长椅’上,原本想要出来放松一下心情,可是看着那星星点点的亮光不知道为何心中的沉闷感反而加重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苦瓜脸呢。”
又是从背后而来的撞击,这次是被那个骑士用肩膀相撞了。莲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肩膀在心里抱怨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你才是,一如既往的看起来很蠢的脸。”
对于莲的态度已经毫不在意了的安德烈揉了揉莲的头发,将手上拿着的小包随意放在了一边便在他的身旁坐下“心情不好?”
因为对方的手很快就放开而失去反驳的机会的莲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看着这个即将参与战争却依旧带着温暖笑容的男人不由的询问“安德烈喜欢战争吗?”
听到这个问题安德烈先是不解的眨眨眼之后才反应过来的耷拉下肩膀“那怎么可能呢”他仰起头夸张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会那么认为呐?”复而又带上了笑容将身体向莲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在莲的眼里我是个好战份子吗?真是让人伤心呀,我可是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可靠的前辈的呢。”
倾斜的身体让莲难得的以俯视的角度看到了这个男人,突然不知道接下来是该否认好战的印象还是吐槽对方的不可靠,莲有些无措的将视线移开想要借避开与那绿眸对视。而视线漂移不经意间却撇到了对方脖颈上的痕迹“……那个是?”停顿了一下莲决定这种时候转移话题才是最佳的选择,指向了藏在安德烈发间的痕迹。
安德烈先是疑惑的将头转向了身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才又看向莲。顺着莲手指的方向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他一手覆上了那个痕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唔……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莲的话告诉你也没关系吧。”
“我所出生的国家呢其实并不是西班牙,‘格拉纳达王国’才是我真正所属的国家。我出生于格拉纳达王国复兴之时,然后见证了这个王国的灭亡”安德烈用着莲从未听到过的低沉的声音述说着“当然那是的我也是在王国中的教会里的,那个时候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拥有强大的神力和漫长的生命,比起那些平民…哪怕是比起国王也是我们王国教会要更加的强大,但这是错的。”安德烈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像是在为当时的傲慢无知的自己而感到了一些羞愧,然后他举起双手揉了揉脸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不过那个时候的战争和现在不同。很多的人因为战争而变得富裕,虽然也有更多的人死去……那个时候拥有能力的我或许是喜欢战争的吧,救下了无数的人、展现了自己的身手、被大家(人类)作为英雄看待。”好像是说的有些口渴,安德烈拽过之前被放在一旁的小包从中拿出了两个水瓶“喝吗?”说完也不管莲是否反对就将其中一个水瓶塞到了他的手里。
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不好的问题,莲虽然并不想喝水也乖乖的双手抱住了水瓶。看着透明的水倒映出的身影发现自己的表情比起后悔提起这个问题更像是想要继续听下去。
安德烈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水瓶一口气喝了小半“但是拥有了神力却并不代表‘我们’比‘人类’要强大,英雄的称号让我变得更加自大……最终还是输了,输给了我一直都不以为然的敌人”说着他把水瓶放在了脚边,一手撩起了脖颈处的头发“当时的战败所留下的就是这个”故事被省略了中间的部分,撩起的头发下有一道并不是很明显的伤疤,看起来像是已经愈合很久了“如果不是被教会救下,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这个性命是属于教会的,而会威胁到教会的异教徒……既然无法说服那也只有那一个方法了。”放下了头发顺势摊了摊手安德烈晃晃脑袋这么说着。
“虽然一直听说是事故…但是安德烈、你的眼睛也是因为战争受伤的吧。”看了看那本人自称是摔倒划伤了眼睛而带着的眼罩,莲又将视线转回手中装有清澈液体的水瓶,真正是在看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是哟~”原以为又会得到一段历史,但安德烈的嘴角却挂上了有些恶劣的笑。这个男人绝对又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了!这么想着还没来得急做出什么反应的莲被安德烈一手按住了肩膀,力量的差距让他只能继续坐在原地“要看吗?战争的代价…”那个家伙再次向这边凑近,没有按在莲身上的另一手微微的从下方掀起眼罩,虽然还未摘除但已露出了一部分狰狞的伤疤……
“哈哈,完全被吓到了嘛”放开了眼罩的手也搭到了莲的身上,这下倒是没有额外的用力。只是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家伙笑得几乎快要整个倒下去“倒不是想要吓唬你啦,莲的反应还真是可爱呀。”过了小一会终于笑够了的直起身来“但是战争可不是什么天真的东西哦,要战便战。如果你在战场上有一瞬的犹豫代价可能要比这个还重哦”说着安德烈指了指自己的眼罩,好像是说自己就是个例子。
莲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还能笑的如此灿烂,但看着对方的样子自己却也莫名的安下了心来“我可不需要你的担心,犹豫?比起这个安德烈你才是要小心不要再被敌人划伤了另一只眼睛。”
“是在担心我吗?你这个小鬼还真是不可爱呀~”夸张的摇了摇头安德烈一手拍在莲的头上。
“不要故意曲解别人的意思,我才没有担心你!”又一次的被这人男人惹得火大,莲打开手中的水瓶想要借水消火。刚入口的感觉有些清甜,然后……
“这不是酒吗?!!”
============花絮============
“你给未成年人喝什么啊?!”
“白葡萄酒呀,我还特地挑了甜的呢。这么了?难道莲的酒量很差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千杯不倒啦。”by对现代法律不是很了解的安德烈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
从陌生的床上醒来,听着稀疏的雨声伴随着小鸟的鸣唱安德烈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在教会了。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揉揉因不习惯新的床而有些酸痛的脖子看向窗外,果然还是阴雨连绵。
不过最近就算到了中午也看不到太阳,看着无法完全晾干的衣服安德烈叹了口气“虽然说是为了去讨伐异教徒,这个季节也太糟糕了。与其说是修行不如说是灾难啊。”无奈的使用了神力将衣服烘干,虽然很快又会变得潮湿。将叠好的衣服放到了主教门前的小推车上,接下来就该准备早餐了。
大雨之中站着一个人,带着兜帽的那个人被雨帘遮挡更难辨别。不过会经常带着兜帽的也只有那个家伙了
“哟~莲!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干什么呢?”从背后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安德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用上力气但是莲的身影却踉跄了一下。站住了脚的莲用十分不悦的表情看向安德烈“……你才是一大早的就吵吵闹闹…脑筋果然是坏掉了吗?”
“什么啦,对待上司的态度也太嚣张了吧。”对此安德烈却是笑的一脸灿烂,一把揽住了莲隔着兜帽揉了揉他的头。
“啧,不过是个骑士而已……”心情好像变的更加糟糕的莲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的动作“所以说过了吧、别揉我的头!”莲用力按住了安德烈的手想要从他的胳膊底下逃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安德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出来是准备采点浆果的。”说完他一手继续按着莲另一手托着下巴四处看了看“不过这附近感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都说了不要按着我的头!”在安德烈分神的时候莲终于推开了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和安德烈拉开了距离一副比起不悦不如说是十分恼火的样子瞪着安德烈。
“噗、抱歉”而安德烈却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只是顺手啦~顺手”他摆了摆手,发现莲的表情真的是很不妙的时候才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因为莲的身高很适合被摸头嘛,你今年16岁了对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这——么——高啦”说着又举起了一只胳膊在自己的耳边比划了几下“该不会总是吃甜的点心没有好好吃饭吧?这样可不行的呀。”保持着左手背在身后的动作安德烈伸出了食指对着莲摇了摇之后指向了他“所以今天早饭的浆果你要和我一起去准备~”然后仿佛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一样收回了手点点头“这可是骑士任命,不可以反对哦。”
“究竟在想什么啊这家伙……”对着这样的家伙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拉高兜帽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弄乱的头发乖乖的跟上安德烈的脚步,这里如果不听他的话接下来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念叨。在工作和被唠叨之间莲选择了前者“等着看吧…我还会长高的,肯定还会比安德烈要高很多。”看着前面那人高大的背影莲不满的小声抱怨着。
“想要长高的话就多吃点,接着这个!”莲不解的抬头却发现有几枚红色的小果实向自己砸来,手忙脚乱的终于一个不漏的接住了,松了一口气的莲忍不住抱怨起来“突然又做什么啊…”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被安德烈一直牵着鼻子走了,莲决定接下来这个骑士再做什么举动都要以和平心去面对,于是他放松了肩膀看了看手里的小果子,红彤彤的样子就像一颗小巧的红宝石一般十分漂亮可爱“这是什么?”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果实,莲忍不住的提问。
“这个是小红莓”手里拿着一个把玩安德烈指了指他脚边的植物“据说4年才结一次果,可是很少见的呢。”说着他将手里的小红莓丢进了嘴里并蹲下了身“唔…看来已经成熟了呢,就用它来做早餐吧,很好吃而且营养丰富呢。”结束了这段好像自言自语的话后安德烈将视线转回了莲的身上并一手指了指他手里的小果子“莲要不要先尝尝味道?你先把手上的那些吃完也没关系的”说着手成掌状做了个一口吞的动作“一下子全吃掉的话会感觉更好哦”说完安德烈就用一副十分期待的表情看着莲。
直觉上感觉有什么不对,面前的这个家伙一看就是想要做什么坏事的样子,莲顿时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但是刚才安德烈已经吃了一个小红莓了,而且作为教会的骑士总之是不会害他的,说不定对方只是在期待自己会喜欢这个果实?对于这个最近才熟悉起来的男人莲有些迟疑,以对方的性格说不定也不会做什么坏事……在这里要是退缩了的话就输了!
莲闭上眼一下子把手里的小红莓全部塞到了嘴里,然后——
“!!!!”在咬破果实的一瞬间莲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噗哈哈哈!”安德烈大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痛苦的皱着一张脸的莲“抱歉、哈哈哈!忘记和你说它很酸了。但是味道和营养都是很好的这点我可没有乱说哦,甜食吃多了偶尔酸味也不错吧~”
[果然不该相信这个男人外表的纯良!]
耶提姆,最初被这么称呼的时候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曾经漂亮的宅邸已经坍塌,剩下的是被烧成漆黑的丑陋残骸,站立在温暖的橘红色火焰之中的那个孩子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陪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倒在一旁睡着了,一直都很温柔的父母看向自己的是从未见过的表情,孩子突然明白了那个表情是“恐惧”。
从此以后他就被关进了毫不透光的地下室。床为石制、金银为被,身边的一切都被换成了不会被轻易破坏的东西,而会被轻易破坏的人类…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除了失去了与人交流的机会外一切好像都变的更好了,奢华的房间、丰盛的餐点,虽然床有点不舒服但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一句就会很快的送到身边。当时还幼小的他丝毫没有发现失去了与人类的交流同时他又将失去什么……
“耶提姆~啊、我亲爱的耶提姆……”曾经温柔美丽的母亲现在已经是油灯枯尽,白发苍苍的她脸上布满了皱纹,双手也不再光滑。从孩子被关起来的那天开始她就渐渐的变得不再美丽端庄“你明明是那么的美丽,那些人只是嫉妒你不变的容颜”那枯槁的手穿过铁门上的小窗想要触碰孩子“带我去天堂吧耶提姆,你的话一定知道哪条路通往天上……”
和已经成为老妇的母亲相比,当年的孩子才刚刚成长为少年的模样,他避开了母亲的手“母亲,连这里都出不去的我又怎么可能去天堂呢。”天堂这个词他在书中看到过,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但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的他认为自己没有到达天堂的能力。
然而母亲听到了他的话语却显得十分激动“别担心!我马上就把你放出来!把神关在这种地方……真是不知道老爷他在想什么…”她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念叨着一边居然真的打开了沉重的铁门,虽然十分吃力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面上布满了红光“你可以从那里出来了耶提姆,从那里出来然后带我去天堂吧!您能做到的对吧,我可是你的母亲,而且现在还救出了你,所以是一定会去天堂的呀!”
少年举步又放下,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的他仿佛从一开始就待在这里一般“可是母亲,我并不知道天堂在哪……”从小就乖巧听话的他虽然在书中获得了很多知识,但天堂的所在没有一本书曾经描述过。
“你是知道的”老妇将他拉入了怀中“就像那个时候一样,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在天堂了嘛。”
久违的拥抱,但却一点都不温暖。母亲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她常用的香水但却又混着一股像是臭味一般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明白了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要死了,就像梦里经常会出现的不知名的少女一般陷入永眠渐渐腐朽“母亲也想永远的睡着不醒来吗?那样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不能看书、不能说话也不能拥抱了哦”回抱住冰冷的母亲,少年询问着“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里才是最美好的,去到了天堂也就不再需要其他了。”老妇的声音低沉下来,和之前的相比现在才更像是曾经那端庄美丽的贵妇。
“如果这是母亲的愿望的话……”只要再让那火焰燃烧起来就可以了吧,少年从未反抗过父母的意志。
“是、将这一切燃尽吧!”她再度激动起来双手掐住了少年的肩膀“让这片已经腐朽的地方获得新生吧!”
火
漫天的大火
书房也终于被波及到了,火光映照下的金发染上了一层橘色。
“为什么不杀了我。”维曼原本长及腰部的金发被削去了一些,但半长半短的造型也没能破坏他的气质“不是说下一击会刺中的心脏吗?”他的语气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嘲讽“耶提姆——!难道你是被教会的那帮家伙用大义之类的东西打动了吗?”
瑞尔斯垂下了握着剑的手臂“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逃避的。”虽然没有再指着维曼,但在这被抑制了魔力的庄园里他手中的剑随时可以取下对方的性命“你要活下去,活着去为了你曾经做的那些事赎罪。”
“你认为那是罪吗,我可是觉得……”
“如果那不是罪的话又是什么?!”瑞尔斯打断了他的话一手指向了窗外的花园“那片被染红的玫瑰下究竟有多少人!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在那里长眠……维曼,你究竟把人、我们…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呢……”
“为了永生所收集的材料。”紧跟着瑞尔斯的话语落下维曼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完又挂上了他常有的微笑。而现在这个笑容只能让瑞尔斯感到愤怒。
“就让教会来处罚你吧”压下了将这个男人亲自斩杀的欲望,瑞尔斯转身,就像他几天前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庄园时一样毫不犹豫的再次将背影留给了维曼。
“这可真是过分啊…”维曼独自一人靠着书桌坐在冰冷的地上,周围的火只是普通的火焰,只要他想的话就不会被伤之分毫“瑞尔斯,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儿子看待的吧…”他的身旁燃起了火焰,哪怕是在法阵的削弱下维曼也还是可以动用魔力“永别了,瑞尔斯。”
就在瑞尔斯走出庄园的一瞬间,冲天的火焰包裹住了整个庄园。
不可思议的转头,那魔力的火焰是那么的纯净。随着法阵被渐渐烧毁火势也渐渐增大,吞噬了所有一切的罪恶。血红的玫瑰渐渐的恢复了洁白,一缕缕的灵魂升向了天空。那是献祭了灵魂的净化之炎,追求永远的那个人最终却是自己结束了生命。
“永别了,老师……”
人死后会去往哪里呢
天堂或是地狱?
如果获得永远的话
是否能将这个人世化为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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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爱着自己的儿子但却又怕着他,在这折磨之下只希望可以得到解脱
维曼追求着永生,却又在与瑞尔斯的相处下曾经有那么一瞬觉得只要后继有人就可以了
埃里克的介入告知了瑞尔斯一直以来在庄园里感受到的违和感是来自哪里
瑞尔斯想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不是为了大义,而是为了自己不会被杀害才参与了讨伐
永生问题是瑞尔斯想知道维曼还会不会为了永生杀人,维曼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写不出来的大纲流
千年前完结
之后进入教会篇
“老师,为什么教会(大家)要追求永生呢,明明作为魔法师已经比人类的寿命要长很多了。”某一天在维曼结束了课程后瑞尔斯好似不经意的提问。
“魔法师(我们)毕竟也是人类,[人类]的欲望可是很强烈的,拥有一部分并不能满足,总是会去追求自己未拥有的东西”习惯于回答瑞尔斯各种奇怪问题的维曼带着一丝嘲讽说完后关切的看向皱起眉头的瑞尔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也对永生感兴趣了吗……”
“不,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心情复杂的瑞尔斯摇了摇头“只是…追求这个(永生)到底最终可以获得什么呢,明明只要身为人类就不可能逃离死亡。”像是想要得到什么一般,瑞尔斯带着一丝期待看向犹如自己父亲一般的维曼,然而对方却带着温柔无比的表情说出了让瑞尔斯入坠冰窖的话语——
“为什么瑞尔斯认为永生是不可能的呢?”
维曼一如既往的抚摸着瑞尔斯柔软的金色发丝“我不是曾经教导过你‘魔力拥有无限的可能’吗?也就是说如果拥有足够强大的魔力哪怕是‘永远’这个词语人类也是可以获得的。瑞尔斯,你拥有着我都看不到底的强大天赋,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让不可能变为可能也说不定哦。”
“我并不想获得永远……”听着维曼带着笑意的话瑞尔斯却带上了快要哭出来一般的表情推开了老师在自己头上的手“大家都死去只有我留下来的话那也太过分了!”说着他后退了几步,像是要逃离刚刚听到的话语“如果真的会变成那样的话我宁愿不要什么天赋或者魔力!”
第一次,瑞尔斯先于维曼离开了书房。
而他所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庄园的森林而是教会的方向。
留在书房里的维曼隔着冰冷的窗户,只是静静的看着瑞尔斯毫不犹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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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带着有如阳光般耀眼的微笑,埃里克张开了双臂做出友善的样子想要给瑞尔斯一个拥抱。
对此瑞尔斯的回报是直直的对着他的肚子揍了一拳,在埃里克捂着腹部蹲下的时候瑞尔斯心中的愤怒也减少了一些“为什么你们会知道老师……维曼的目的。”
“下手真重,对救命恩人稍微留点情呀”一手继续揉着肚子,埃里克用空着的手不顾瑞尔斯满脸的嫌弃一把揽住了他“那个庄园里的血腥味太重了啦,大主教早就发现你那个老师的小计谋了,不然以大主教的身份怎么可能经常去维曼庄园嘛。”说着发现了瑞尔斯在鄙夷他揉肚子的动作干脆也就不再继续展示自己的浮夸演技放下了手“那些白玫瑰,下面可都是怨灵哦。”说完终于放开了瑞尔斯,带着玩味的打算观察他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知道那么多白玫瑰不可能一夜之间被换成红玫瑰……”瑞尔斯的反应极其平淡,只是带了些惋惜“说起来我刚刚进入庄园的时候也曾见到过其他的孩子,当时虽然不太懂但他们应该也是和我一样拥有魔力之人。”
“然而他们被淘汰了,因为你的过于优秀。”没有得到有趣的反应埃里克无聊的摊手“估计全身的魔力都被你的老师抽干,剩下的躯壳是被埋在白玫瑰下了吧。因为这个玫瑰都被染红了,真是糟糕。”
狠狠的瞪了埃里克一眼“你们也好不到哪去,趁着黑死病的时候打劫平民?”哪怕是真的犯下了恶行,那也是当时收留并将知识交予自己的人。就算是审判之剑也该是由“淘汰”了其他人的自己来挥下。
“怎么会!你的老师是这么说的吗?”做出了十分惊讶的夸张表情,埃里克辩解着“普通人的血液就算也是有一丝魔力的但那过于弱小了,放血疗法的确是有效的啦,而且我们也有向他们提供圣水。”
已经明白埃里克是怎样的一个人的瑞尔斯丝毫不为他所动“……维曼庄园的讨伐我会帮助你们,但别忘了你们所承诺的,维曼将会交给我来处决。而且这个行动并不代表我同意了加入教会。”
“我知道,我知道。”拍了拍瑞尔斯的肩膀埃里克笑嘻嘻的说着“有了深厚魔力的瑞尔斯相助,这下异教徒的讨伐就不会有太多问题了~”
[异教徒]听到埃里克对维曼的称呼,瑞尔斯的心中不由的发紧。这个决定真的是对的吗,哪怕维曼真的曾经行恶,自己所作出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这一切都只有在斩断了那个充满了血腥的庄园后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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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而华丽的法阵包裹住了曾经熟悉的庄园,魔力所发挥出的光芒是如此的圣洁,连带着血红的玫瑰都有些好像恢复洁白的错觉。
走过辉煌残缺的大门,经过铺满玻璃碎屑的走廊,路过那个经常照顾着自己的女仆被染红的尸体,来到了依旧完整的书房。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打开那扇门所见到的是依旧带着微笑的维曼,从他背后洒下的月光将他承托的比以往还要圣洁“已经七天了呢,瑞尔斯你也太顽皮了。为什么以前都是乖乖的你会连续翘掉七天的课?”
“我……并不是回来上课的”握紧了手中的剑,秘银制作的冷武器冰冷坚硬的触感让自己变得坚定“老师,维曼老师。为什么魔法师(你)要追求永生呢,明明作为魔法师已经比人类的寿命要长很多了。”
“魔法师(我)毕竟也是人类,[人类](我)的欲望可是很强烈的,拥有一部分并不能满足,总是会去追求自己未拥有的东西”维曼带着笑意回答了瑞尔斯的问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终于对[永远]感兴趣了吗……”
“不”瑞尔斯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老师…维曼你的追求是错的,没有人(人类)可以获得永远,而且获得了永远之后又能剩下什么呢……”
“瑞尔斯,看来我对你的教导还不足够啊。”维曼脸上的笑容加大“[永远]那是多么美好的词汇,一旦拥有了它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切!当我获得了永远的生命,还有什么是我无法获得的呢?”
“所以说你是错的啊!”瑞尔斯忍不住的大声反驳“如果真的拥有了永远你又还拥有什么呢?维曼,你将会一无所有……”维曼丝毫没有变化的表情让瑞尔斯停下了话语“维曼…老师,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叫你老师了。呐,老师,为什么你当初要留下我呢?”
“这点你应该早就从教会那边知道了不是吗。瑞尔斯,这次换老师我来向你提问了”像是没有听出瑞尔斯话语中的决断,维曼依旧用老师自称“为什么你会听进教会的话呢?明明我什么都做的很完美,你也应该很听我的话才对。然而为什么教会的话语还能进入你的耳朵?为什么你没有变得高傲?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理智?”随着维曼话语中的情绪渐渐提高,瑞尔斯手中的剑也开始颤抖“其实这些是不应该由我来问的,毕竟作为老师要什么都知道才对嘛,那么、瑞尔斯,就让我来直接说出答案吧,因为你……”
“闭嘴!”瑞尔斯一剑刺向了维曼,带着强大魔力的剑划过他的腰侧深深刺入书桌“再多说一句,下次刺向的就是你的心脏。”抬起头看向好像在为自己会受伤而不可思议的维曼,瑞尔斯的语气中已经失去了情谊。
“真是可怕,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对于威胁毫不在意的维曼弯下腰双手捧起瑞尔斯的脸“可爱的耶提姆,如果是你的话…被带走灵魂我也不会过于悲伤,毕竟这次是我输了。”说着他的双手向下握住了瑞尔斯依旧紧握着剑的手,像是帮助他一样将剑从书桌中抽出“而这是仅有一次的赌博。”保持着双手重叠在瑞尔斯手上的动作,维曼双膝落地,同时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耶提姆,直接收取这灵魂即可。然后的你的容身之处将会再次的消失,继续游荡吧,就让罪人的灵魂陪在你的身边。”
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金发的裁决者高举起手中的圣剑
……
…………
………………
最初就只是想要独占而已——
听到要搬家的消息时还以为是个玩笑。那是个非常普通的早上,那对一直想什么是什么的父母突然宣布“我们要搬到英国了哟~~”直到中午被弟弟再次提起这件事,言安才发现他们要离开这个居住了八年的城市了。
“言安不去和朋友道别吗?可是会很久都见不到面了呢。”弟弟语逸打扮了一番,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不过为了不让小雪忘记我,我要和她结婚!”他拿着一个小盒子信心十足的说。
“结婚…是说变成和爸爸妈妈一样吗?”言安隐约想起了这个曾经在电视上听到过的词“但是你打算怎么做呢?”想到了和自己关系很好的那个人,要是被他忘记的确是件难以忍受的事。
“只要把最宝贵的东西送给她然后亲亲就行啦”语逸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言安的肩膀“她肯定会非常感动然后像电视上一样扑到你怀里的,毕竟你和我是一样帅的嘛!”然后不等言安解释什么,语逸就像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妈妈!你最近给语逸吃太多胡萝卜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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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言安站在了“他”家的门前,手里还拿着自己最喜欢的小手镜。
“我可不像语逸那个家伙…只是、只是不想被空忘记而已。”
司月空,从小就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只要一想到自己搬家之后他可能会和其他的人成为朋友、可能会把自己忘记,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难受。
“以前空就说过会嫁给我的,但空我走了以后空肯定也会有其他的朋友。现在结婚了的话他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虽然还没有长大但我也会负责的!”握紧了精致的小手镜,言安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门铃。
“来啦——”熟悉的声音变近,终于响起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请和我结婚吧!”拉开还没完全打开的门,言安大声的说完便后悔的闭上了眼,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但就是不敢去看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好呀~”随之而来的是略带着笑意完全没有犹豫的回答。
抬头发现空弯起了他那仿佛紫罗兰般漂亮的眼睛。“真的吗?结婚了以后除了我你就不可以有别人了哦,那个…外遇!外遇是不可以的哦!”担心空不理解结婚的意思,言安急忙解释道“而且就算我不在了你可以不能忘记我。”
“我知道的。”空慎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小言,有你就够了,我是不会有外遇的。”
言安开心的把已经带上了体温的小手镜塞到空的手上“那么我要说誓言了……空要和我交换信物哦。”收敛起笑意做出严肃的样子,然后言安拉起空的手“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永远不忘记我吗?”
“小言,为什么我是新娘呀?”空不满的出声抱怨。
“因为是我求婚的啊,被求婚的人就是新娘,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好啦快点说‘我愿意’。”言安一边说着自创的解释着一边不耐烦的腾出一只手敲了敲空的头。
“哦……”好像是被说服了的空撅撅嘴又笑起来“我愿意~”说完不知从哪拿出了面精致的方镜交给了他,言安认出来那是以前交给空的信物。
“嗯,既然如此从今往后唯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我们从现在开始是夫妻了呢。”说着言安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话语渐渐消失在了唇见“然后,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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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
然而这句誓言随着时间渐渐的被冲淡,最终,唯有的一点印象也被元素神的出现所掩没了。
陌生的能力,陌生的学校,陌生的人
当得知自己已经不算是人类的那一刻,过去的一切仿佛都被刻意的遗忘了,包括那个小小的誓言。
学院的日常十分有趣,明明大家都对【元素】还不熟悉却比一般的学校生活还要轻松欢乐。
对于失去了意义只能沉睡的自己,就这样变成单纯的【元素】会更好也说不定
这个念头不断膨胀快要饱和的时候却听到了表妹的名字[尼娅],舍弃了姓的那孩子是没有人照顾就不行的性格。仿佛找到了继续作为人类的理由,要照顾那个孩子才行。
——未曾想到的是那个誓言还发挥着它的效力
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在心中蔓延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说是惊喜的话不知所措反而要更多。其实第一眼就是认出了他的,但却畏怯着和他相认。
他长大了
他变成熟了
他比自己高了
装作不认识他进行了公式化的道谢,表示和他之间的交集是因为他对尼娅的照顾。
选择了遗忘一切的自己不该向他再所求什么,虽然感到了愧疚但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不知为何【镜】传来了让人难以保持平静的波动,为了确认而询问了他手上那碎片的由来。
他……还依旧坚持着当年仿佛玩笑一般的誓言。
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面之词而束缚了他,对放弃了的自己感到了羞愧。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月空,【空】的元素使,莫言安的……恋人。”
他的介绍方式让自己有些惊讶,为什么他对于被忘却没有任何的抱怨…
“我叫莫言安,【镜】的元素使,请多指教。”
再次确立了恋人的身份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与他相拥,从此以后唯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
====================
我编不下去了(
小孩真好骗系列二(
所以说其实镜子才是攻(
(弟弟被拒绝了)
教会的人员出入庄园愈发频繁了,好像是为了治疗黑死病而到贵族家募集物资。因为他们的经常拜访导致维曼暂停了对瑞尔斯的每日辅导,原本就只有那么一些可以和老师待在一起的时间现在也被剥夺了。
闷闷不乐的瑞尔斯独自一人坐在树林里的小溪旁,溪水清澈见底,里面一条小鱼都没有。当然溪边的草丛中也没有任何的昆虫。就像当初刚来到这里一样树林还是那么的安静,除了涓涓的水流外再无其他的声音。直到维曼在上课的时候解释了之后瑞尔斯才知道树林中没有动物存在的原因是维曼的守护魔法,这个魔法是为了保护庄园不受到外部的入侵而存在的,本应该被隔绝在外的瑞尔斯能够进入树林应该是被判定为了无危害吧。
背后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瑞尔斯开心的转过头去,刚准备和老师抱怨最近冷落了他却发现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陌生少年。能进入这里的应该只有维曼和瑞尔斯,少年的到来让瑞尔斯顿时感到危机十足“你是谁?这里可是私人的。”考虑到也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无意识的闯入,瑞尔斯一边打量着少年一遍偷偷的准备让对方晕厥的魔法。不管怎么样少年都会让他陷入不利,这无比强烈的预感让瑞尔斯不得不戒备面前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家伙。
完全没有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敌意,少年挠了挠头发一副困扰的样子“抱歉,我迷路了。”笑的一脸无辜却更让瑞尔斯火大于是趁着对方还在傻笑出其不意的对着少年使用了昏睡咒。但少年却也反映很快的拿出了十字架发出不知名的咒语将其抵消了。
[魔力?!]那瞬间感受到的波动的确和在维曼老师身上感受到的一样。难道对方也是维曼的学生?视线转移到了少年手上的十字架,不、对方难道是教会带来的……
瑞尔斯所担心的反击并没有到来,对方依旧语气平和的“放心啦,我没有敌意的”为了取得瑞尔斯的信任少年还放下了手中的十字架“我是Eric(埃里克),和大主教一起过来的。是因为他们大人的谈话太无聊了才偷偷跑出来的结果却迷路了。”说到这里埃里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看起来是这个庄园的小孩?刚才你没有念咒就使用了[神力]真是厉害呢,是别人教你的吗?”
“我已经不小了!你所说的[神力]我并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作为客人你的问题太多了”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但瑞尔斯还是十分不善的“请跟上我,要是再迷路了可是会为我们添很大的麻烦的。”直觉让他远离这个人但目前的情况很显然是对他不利,暴露了自己会使用魔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法想象。
“和我比起来你还是很小的啦”埃里克笑嘻嘻的跟上,一边说着快步的走到了瑞尔斯面前“别看我长得好像和你差不多大的样子其实已经二十多岁了哦。”
面对这样一张笑脸实在是难以保持严肃,瑞尔斯把视线放到了对方衣领上的十字装饰上继续着不冷不淡的样子“别把我当傻瓜,你明明才十岁左右。而且不要走在我的前面,你明明不知道要往哪走。”
埃里克好像是完全没有接受到瑞尔斯发出的负面情绪,虽然放慢了脚步回到了瑞尔斯的身边但还是继续说着“外表的确是那样,但这是有原因的。神力越浓厚的人拥有的寿命会越长同时生长的速度会越慢,当然如果控制力变厉害的话就可以让自己恢复正常人水平的生长”不管对方的讨厌表现的多么明显埃里克热情不减的揽住了瑞尔斯的肩膀,虽然被他满脸嫌弃的推开了“你也一定不止十岁了吧,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这个不算是过多的问题吧。”
“瑞尔斯。”仅仅告知了名字“我对于你说的全都不感兴趣,那个[神力]也不想了解。我会帮你掩饰偷跑同样也希望你不会话一直这么多。”瑞尔斯装作对魔力一无所知的样子,事实上他的确是很混乱,虽然被告知过教会也有可以使用魔力的人但他完全没想到会有可以熟练使用的小孩子。魔力会影响寿命维曼有专门的教导过,还会影响生长这点却是刚刚听说。虽然一直装作十岁的样子但瑞尔斯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因为过去从未关注过年月的流逝。直到被维曼收养的时候说他看起来像是十岁的孩子,于是就干脆的决定了自己的年龄。仔细的想想埃里克说的话应该是对的,但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又为什么表现出无比的热情……想不通的瑞尔斯还是决定等到送走这个麻烦的家伙再去询问老师的意见。
………………
“也就是说你使用魔法被教会的家伙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维曼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我应该有嘱咐过你要小心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害怕那个人……”瑞尔斯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是的,他的确是在那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即使对方一直表现的十分友善可他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简直就像是被蛇盯上了的青蛙。但瑞尔斯也知道那并不能成为自己使用魔法的理由。
“……除了那些你还说了其他的什么吗?”感受到瑞尔斯的紧张维曼放轻了声音。
“没有了。”瑞尔斯摇摇头,即使一路上埃里克不停地向他搭话,他也很谨慎的没有透露其他的任何消息。
“你没有做错什么。”维曼把一直拘束的站在他面前的瑞尔斯揽到怀里揉揉头“虽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接下来如果还有教会的人出现的话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不说话就行了。……我绝对不会让你被教会夺走的。”
最后的一句话很轻,那本应该是温柔的守护话语不知怎么的却让瑞尔斯感到不安,就像是刚遇到那个教会的少年一般……来自本能的警告,危机即将到来的预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瑞尔斯已经渐渐的可以控制体内的魔力,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过维曼曾经说过的魔力不足的感觉。维曼说那是因为他还没有使用过大型的魔法,虽然瑞尔斯觉得不使用魔咒的自己有够浪费魔力了,但既然老师那么说一定是因为还有更厉害的魔法没有教给他。
今天是教会的人到访的日子,维曼老师似乎与教会有着什么关系,明明他们连弥撒都没有举行过但是在教会的人到来时却表现的像是虔诚的教徒。每当他们在谈笑的时候瑞尔斯都会保持沉默但不失礼仪的站在维曼的身边。
“黑死病没有在您的庄园里发生真是太好了。”穿戴着黑衣黑帽的那个教会人这么说着,脸上带着像是在为他们庆幸的笑容,但在话题的影响下让瑞尔斯觉得有些微妙。普通的人们正在死去,他们却在为贵族的安全而庆幸。即使也已成为贵族的一员,瑞尔斯总是无法对过大的等级分化释怀。
维曼揉了揉瑞尔斯卷曲柔软的金发像是在安抚他“那一定是因为神的庇佑,我们一直都有诚心的祈祷。现在的人们所受到的病痛也一定是为了以后的幸福,忍受苦难坚持朝圣才可获得神的临幸不是吗。”维曼有余的应对着神职人员,语气中的诚恳仿佛他真是一个将身心奉献给了信仰的教徒。
然而瑞尔斯知道“黑死病”的主要原因绝对和信仰无关,都是那些庸医让人们相信洗澡会让病气进入人体的错,而要说和信仰有什么关系的话,最近教会推崇的放血疗法更让人们对疾病的抵抗力大幅下降。当然这些都是现在正在谨听教诲的维曼教给他的。
终于送走了教会的成员瑞尔斯不由的放松了肩膀,维曼笑着纵容了他的不优雅“之前教你的还记得吧。”
习惯了维曼总是没头没尾的话语,猜不到内容的瑞尔斯只能带着询问回答“是说黑死病的真正原因吗?”这是最近才教给他的知识,同时被教授的还有治疗“黑死病”的魔药制作。
“不,是魔力的运转。”满脸都是对错误答案的失落,维曼带着瑞尔斯走向学习专用的书房“瑞尔还是那么的没默契啊,明明我有很努力的培养你了。”或许不是因为默契只是因为老师的不按常理,这样的想法瑞尔斯只会埋在心底。并没有急着回答,因为知道维曼还会念叨一会关于默契度的培养。只是这么看的话瑞尔斯觉得他们的默契度已经挺高的了。
“魔力存在并储存于血肉,个人魔力强度取决于血肉中的魔力浓度,不论什么生物只要是有生命的都拥有魔力,但一般人的魔力浓度过低没达到可以运用的地步。”趁着进入书房为契机,瑞尔斯打断了维曼源源不断的抱怨“补充的方式只有自然恢复和修炼,修炼可能提高魔力,但那个是有限度的。体内的魔力会不断的滋养身体,而身体如果开始衰弱也就是魔力衰弱了。”
“回答很完美,但有一点错误”先拍了拍手表示鼓励,维曼指出了回答中的错误“补充的方式不止有自然恢复和修炼哦”接下来的话语带着一丝恶意的愉悦,已经熟知自家老师本性的瑞尔斯只能叹着气努力的忽略这一点仔细听讲。“从外部获取魔力也是可以的,魔药或者魔力结晶,前者方便制作,后者效力随浓度提高。魔药的制作你是知道的,然而魔力结晶是什么你知道吗?”
老师总是喜欢这样,明明什么都还没教却直接提问“听名字…应该是魔力的凝结体吧?”还好瑞尔斯也不是什么愚笨的学生,基本都能猜对。
“没错,只要是有魔力的事物都可以用来做魔力结晶……”句末的语调微微上扬,为了那即将到来的真相。
“然而最蕴含魔力也是最容易得到的就是人类的血肉…”迟疑着说出自己的猜想,老师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是“答对了!”这让瑞尔斯感到了害怕“可是老师、放血不是用来治疗病痛的吗?虽然没什么效果…而且普通人的血液所得到的收益也太少了”
“对外的说法当然是治疗啦,不然怎么能骗到那些无知的信徒呢。”维曼的言语带着对无知者和教会的蔑视,只有这时候的他才像个高高在上的贵族“虽然少但聊胜于无,而且说不定也会有像我们这样拥有大量的魔力的家伙也说不定。那行为也不算什么,只是趁火打劫而已,就算没有什么‘放血疗法’一般的平民也会死去,在死之前发挥一点点作用也不错……”最后的一句话声音过低瑞尔斯没能听到,就在他疑惑为什么要收集魔力的时候维曼也刚好说到了这一点“收集魔力的原因…但谁知道他们正在策划着什么呢,你只需要知道那不会损害到这个庄园里的人就行”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个关系到很多人生命的话题,维曼继续教导起新的知识“至于魔力结晶的储存,可以直接将魔力浓缩,但当时所能浓缩的魔力将会成为魔力结晶的等级,结晶的等级一旦定下就不可以继续提升。这时候要是使用什么可以储存魔力的东西就方便多了,比如宝石就是很好的魔力储存器,没有比自然的结晶更合适的东西了。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金属(金、银、等)类更适合附魔来进行魔力引导而不是存储。”
瑞尔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听进去“我知道了。但是老师……”想要提出什么问题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会让维曼告诉他。
“果然很在意吗”明知故问着看够了瑞尔斯气鼓鼓的表情才做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知道的并不多,但既然需要那么多的魔力那一定十分高级的魔法吧。教会的家伙虽然不全都是魔法师但高层的那些基本都是很厉害的,按理来说强大的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施展不出的魔法需要收集魔力才对。所以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像是在吊胃口一般的停顿,但瑞尔斯发现总是笑着的老师表情变得晦暗不明“[永生]”
“那是…真的可以达到的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忽略了老师的表情继续提问。
“谁知道呢”又恢复成了漫不经心,维曼拍了拍瑞尔斯的头走向书房门口,那象征了一节课的结束“至少目前还没有人类真正的达到过[永生]。”在走出书房之前他又带着笑意回头“你也会对[永生]感兴趣吗?”没有等待回答,留下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瑞尔斯独自一人离开了。